35 ☆、(7)

的來歷。終有一天他會把這些人統統處死,讓他們總在這麽關鍵的時候礙他好事。

“啐。”對方視死如歸。

柳於陣慢慢走過來,他已經是當朝的丞相了,也許大家根本不認為他可能在大燕安全久留,因而都不把他放在眼裏。

可燕滕華确不會這樣想,一見到柳於陣居然赤身裸體這麽不要臉地走出來,眼睛瞪得比牛眼還大,“你還真的無所顧忌。全部人退下去!”

侍衛們對這項命令感覺無所适從,眼見刺客随時可能傷害龍體,又怎麽能放任而去。

燕王揮手示意他們快下去,急躁布滿了臉頰。

柳於陣才走過來,就見到這些下人們作鳥獸散,亂七八糟的朝四處離開,不禁皺了皺眉,“你就別為難他了。要怪就怪你自己防守不好,治國也沒好。”

“天下遲早是大燕的,有這閑功夫,柳於陣你倒該盡快告訴本王那異術神能的辦法。”燕王難得地沒有對那些句沖撞而生氣。

難道他以為那真是異術?柳於陣特別喜歡鄙視燕王的“天真”,心情頓時大好,“你放了他,我回去教你怎麽弄,保證他們不敢随便再進你寝宮來。不信咱們來試試看。”

“於陣這麽做就是為了讓本王放他走嗎?”燕王一眼看破,他倒沒有柳於陣想象中的那麽簡單,果然用一般的方式瞞騙他是不行的。

“就算你抓住他打死他,結果還是不會改變,”柳於陣低着頭不停系弄着腰際的帷帳,他的心不在焉是不想讓燕王誤以為他放走刺客是因為在意。

“你剛剛得到王位,願意幫助你的人太少想要傷害你的人卻很多,你該做的應該是讓他們信任你的能力,而不是打壓他們的怨恨。”

他那雙被認為很厲害的眼睛,自然不會遺漏燕王神色中的孤獨,燕王的身邊只有肖子配,除此之外應該就是他非常在乎的燕芷君,如今兩人都可能失去,他又怎會安心。

如果柳於陣有些心機要對付燕王,那麽狠戳燕王的脆弱應該是個不錯的決定。

他不會那麽做。

會對他伸手說信任的善良的人,他就會回應他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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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華,我願意幫助你得到天下,讓你的大燕成為全世界最厲害的國家,你相信我嗎?”

燕王忽然神情一震,許久,他啧啧笑了一聲,離開了刺客所在的地方朝於陣走去,“信。”

柳於陣又一次得到了君王的承諾,竟是如此享受這種信任,細長有力的右手已經向燕王神去。“謝謝。”

燕王拉住他的手,與此同時,柳於陣趁着四周無人,接住燕王的手就順勢将他一個轉身擒拿,狠狠将他背過手去按在自己的身下!

诶呀、太爽了!

終于報仇了!

“柳丞相,你就這樣對待本王的信任?”被按在身下的燕王仍然桀骜傲慢,手中的帷帳巾子在柳於陣眼前搖來擺去,“你想在外面被本王強/暴麽?”

“……”柳於陣的臉由青變紫,搶回自己的帷帳忙裹住私處。“哼!我不會輕易罷休的。”

那黑衣刺客還沒有走,想必剛才燕王将他傷的不輕,見兩人卿卿我我,便冷哼道,“呵,燕滕華,這個王位不适合你,你就等着被取走首級的那一天吧!”

好張狂的黑衣人。

“嗖”一聲風聲呼嘯而過。

黑衣人的面紗立即被劃破,多了一條深深的血痕,飛刀擦着他的臉頰“铮”的嵌進牆中,力道之大,足以讓整支飛刀完全沒入朱牆,只留下刀柄在外頭。

幾縷黑發被無情削去,發絲垂落,讓那黑衣人吓得魂不守舍。

“我們在聊天能拜托你不要說話嗎?”柳於陣幽幽地提醒道,“給你五秒的時間馬上在我眼前消失,五、四、三……。”

黑衣人不知道五秒是什麽概念,但聽到柳於陣倒數,果真害怕起來,憤恨不平但是非走不可,能有逃走的機會他就該謝天謝地了哪還來的那名多廢話。

燕王在一旁呵呵地笑着,好有趣的柳於陣,若是世上真有移魂一說,那他還真得了個至寶呢。

061 相近相安

我看着你步步為營,你看着我步步淪陷……

如果說柳於陣過去不知道聖女念叨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那他現在終于有點明白了。

出于安全顧慮,燕王讓他回丞相府住。

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從那暧昧的一天起,柳於陣就特別期待見到燕滕華。

他必須時刻跟随在燕滕華的身邊,這樣更能夠保持警惕,随時留意那些要傷害他的人,使得離任務完成又邁進了一大步。

每天枯燥的早朝過後燕王都會來丞相府,對于白天柳於陣早朝上打瞌睡、故意從樹上倒挂下來意圖勒住他的脖子、用膳時惡意噴他一身的飯粒子,燕王給與的懲罰從來就是把他按在床上一番反饋。

不論柳於陣多麽自信自己修煉過後的能力,他最終的結果還是落了個下不得床。

“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呢?”柳於陣忍不住側着頭,天真地看着背後正在勤做工的某人。

“喜歡”,這種情感一直出現在燕王面容之中,可他卻從未表态。

他什麽時候才會表态呢?

燕王冷峻的臉上勾起一抹醉人的笑意,“本王不希望於陣去招惹那些人。莫說一個月,本王但願你永遠與他們沒有任何幹系。你就這樣單純的就好,不論怎麽胡鬧本王都能原諒你。”捧起柳於陣的臉,深深烙下一吻。

“……是嗎?”柳於陣沒有回應那個吻,反而流露出一絲失望。

直覺告訴他燕王的期待是無法兌現的,他一定要去試,一定要去查,組織下達的命令就算三生三世也好,只要他還有意識就必須要去做。

柳陵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了,這種不思議的寧靜絕不是永久的,而他跟燕王你侬我侬的事情也肯定傳到了茗歌的耳朵裏,這些人不鳴則已,就怕他們一鳴驚人。

再者還有下落不明的燕芷君,以及傳言秦王被刺殺的北方國度,還有他很可能存在第三人穿越的a2203小組……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柳於陣這個單細胞生物頭疼無比,如果有誰能夠提供确切的行動指示,他或許不會為整理邏輯而這麽糾結。

就這麽平靜地過去了一周,柳於陣算是鼓足了耐性跟着燕王一同早朝,聽着那些讓他雲裏霧裏的東西,偶爾提出些震撼全場的獨特見解。

但事實上柳於陣希望發生的事卻一件也沒有發生。

“是我理解錯了嗎?那些人并不是沖着燕王來的?或者說,他們用的根本不是槍?”柳於陣無法自控地陷入這個思考怪圈。

他認定了那是槍,是口徑5.56毫米的m16徑步槍,就算他穿越重生了,聽力還是切實存在着啊。

“啊!好煩!”

“你在想什麽呢?”身後突然傳來低沉的聲音,烏黑柔順的長發從他的肩上垂落,沉重的呼吸噴在了他的臉頰上。

柳於陣整個下午都在發呆,腦子裏跟揉了漿糊似的難受得很,一聽見燕王的聲音,立即高興地從白玉桌旁跳起來,“你又去調戲哪位貴妃了?怎麽這麽久才過來。”

“於陣這是在抱怨麽?”

有了上次的教訓,柳於陣知道這家夥蠻不講理,否認他的設問句沒有任何意義,“是,我在抱怨呢。希望你的貴妃們不要以為我跟你真有一腿,她們要是吃醋跑來我這裏鬧,我可是要出手的。”

“為了本王麽?”燕王饒有興致地看着他。

“不是!為了我自己高興!要是我占了你的貴妃,你可別不高興。”

“當然會不高興,”燕王突然斂起笑意,正色道,“本王不管她們做什麽,但於陣要是跟別人在一起,本王會很生氣。”

“為什麽?”柳於陣露出天真無邪的模樣,認真地質問道。

“……”

這好像是他們的默契,在那麽近的距離,兩顆跳動得如此快的心卻沒有對彼此坦白,也許也正因為這固執的不肯坦白,讓本該交融的靈魂越走越遠。

“算了,”柳於陣嚼舌道,“你過來,讓你看看我繪制的地圖。”

燕王被他拉着座下,在那張冰涼的白玉桌上,靜靜地鋪陳着一張玉桌大小的方布,“國家、山川、河流分布皆有簡明标記,而那上面卻出現了不少打着“x”號的标記。

“這是什麽記號?”燕王問道。

“代表燕芷君不可能去的地方。”柳於陣指着其中一個記號,“這裏是山脈,在柳國跟風之國的交界處,我讓人查過了,那裏海拔約有上千米,延綿不絕,起伏落差極大,相當于我們那裏的雲貴高原。一個劍客帶着一個女孩子,不可能走這條路。”

燕王沒有打斷他,卻聞言皺起眉頭來,他在查燕芷君,如果他不是柳丞相,那又會是出于什麽緣故才去查的?

柳於陣看見他臉上的變化,一胳膊肘頂過去,“別打岔。”

“燕芷君被确定不可能北上禦靈國,那麽她要麽還在柳國,要麽就朝東方去了。如果去東方,那麽必經的大國就是趙國、洛月國。我們與趙國交好,我暗中讓人去趙國排查,也有可能他們已經離開了趙國境內……”

但是,燕王的眉頭卻越皺越深,許久,他才終于說道,“本王聽說,有人要刺殺芷君所以才不再提及找她。如果你不是柳陵的柳於陣,那麽燕芷君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

他一字一頓,從那次早朝以來就很少打斷過柳於陣說話的他,這還是頭一回如此嚴肅地終止兩人之間的對話。

062 去做靶子

柳於陣沒有想到那個稱他聰明的燕王這麽反對他的主張,想必那燕芷君遇刺一事也是真的。

奇怪,那秦王也是這段時間遇刺,難道這之中有什麽共同點?

他的腦子不适合分析這些數據,還是作罷。

他絕不會認為是自己派出去的人幹的,把桌上的圖紙一合,他表示出很順從的樣子,“你不喜歡我就不看,但是燕滕華,我留在這裏是有目的的,幫你尋找燕芷君只是出于良心不安,如果這一個月內我還沒有找到我要找的人,我可是說走就走。”

大概是被燕王的強硬口氣兇得有點不高興了,柳於陣抱着圖紙轉身回房,大門砰然緊閉。

這句話柳於陣已經說了不下數十次,他要找的人燕王僅僅遇到過那麽一次,至于他為什麽要找那些兇手,他并不想猜測。

“咚咚咚”,紅漆大門被敲響,外頭響起燕王難得溫柔的聲音,“本王不想讓你找,你不是知道為什麽的麽,這麽容易就氣了?”

“你就繼續悶着我,遲早把我悶壞了,我就扔炸彈拆了你的大燕國。”

房間裏傳來搗鼓重物的沉悶聲,燕王臉色微變,立即離開了房門。

上一次他來的時候也聽到類似這樣的聲音,柳於陣扔出窗子的鐵球發出巨大如虎嘯的聲音,瞬間将整個牆壁轟飛了,這等可怕的武器難道是魔鬼的傑作?

要不是事先知道了那是移魂後的柳於陣,否則就算擺在他眼前他也不會相信,擁有這樣技術的柳丞相會不先讓柳國強起來。

燕王認輸了,他不可能跟那種東西作對,除非不給柳於陣再提供任何奇怪器材,比如什麽硝石、硫酸什麽的,“好了好了,若是悶壞了,本王帶你出宮走走如何?”

“真的?!”柳於陣馬上抛開一屋子瓶瓶罐罐,壞脾氣一掃而空,把大門打開了一個小縫露出頭來。

這段時間燕王不是在跟政務作鬥争就是在跟妃子寵兒卿我,每次他來到丞相府,柳於陣就忍不住試圖揍他一頓,結果又演變成了一場**大戲,他都好久沒有出去過了。

“出宮”這個詞太過誘人,果然吸引了年紀尚輕的天真少年。

“你沒騙我?”柳於陣眯起眼睛,較真地朝他用起了鷹眼。

“沒騙你。子配的傷勢快要複原了,趁他不能唠叨妨礙,本王就帶你去鄰國轉轉。你不是想找到‘第三方’麽,這可是好機會。”

第三方是柳於陣對滅亡島恐怖分子的簡稱,這東西解釋起來太麻煩,就随便給燕王說了個挺專業的代詞。

柳於陣并沒有因為燕王記得這個詞而沖出來表揚他,門縫裏的腦瓜子向後縮了縮,臉色變得很不好看,“你的意思是,咱們出去是特地做靶子的?”

“這不好嗎?”

雖然是個好主意,可他明明想着好好玩玩的,現在又變成要保護他了,真沒樂趣。

燕王見柳於陣動搖,轉身就要走,“你若是現在不走,就再沒有下一次機會了。”

“混蛋……”柳於陣龇牙,這家夥真的完完全全找到他的弱點了喂!“慢着!等等我!”

他洞開大門,面朝那片桃花小道而去。

再怎麽艱苦的任務他都能熬下來,不過就是保護個比他還強的人麽,這有什麽難的。

追上燕王高大的身影,柳於陣徒然發覺在他身邊竟這樣有安全感,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柳於陣自始至終都以為自己是個攻。

于是不作死會死的某人忍不住在燕王下臺階的時候擡腳去踢,诶呀,要是能讓他來個人仰馬翻,那就更有成就感了。

經過柳於陣幾次偷襲的燕王早有準備,一個側身讓了過去,矯健的行動讓人眼花缭亂,大手卻已然摟上了柳於陣的腰際,“美人,你又調皮了。”當初不知何為微笑的燕王,笑容越來越醉人了。

艾瑪,亮瞎眼了。柳於陣撇開頭不去看他,嫩白的小臉掩飾不住緋紅的顏色。

馬車早已在丞相府門前備好,豐富的甜點佳肴裝滿了一大箱子,就像燕王本就打算帶他出門一般。

“這特麽是要去郊游?太好了!”柳於陣忍不住感慨,只要有東西吃,他就可以瞬間化作乖巧綿羊。

摸了摸乖巧的柳於陣,燕王滿臉陰森的笑容,“於陣喜歡的,本王都願意做。那麽本王喜歡的,於陣做不做?”

“……”柳於陣白眼瞟他,本乖乖坐在馬車上,聽到這話趕緊把面前的糕點塞進燕王手裏,“喏,還你。又想上我?門都沒有!”

“呵呵呵。”

“笑毛?!一點都不好笑!”柳於陣緊緊抱着自己的身子,他都快瘋了,這是這周第幾次了,他可是個男人耶,男人!

第一次甘心奉獻那是為了得到燕王的信任,才有了現在坐在一起當靶子的機會,那麽第二第三第四次是從哪來的啊喂!不要說是他手賤去挑釁燕王,他不是去挑釁,他是要報仇!

“本王說的喜歡的事是指這個。”說着,燕王從懷裏掏出了一根鮮紅色的長繩。

063 再入柳域

柳於陣盯着那條繩子,腦海中閃過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眼底慢慢浮起一種看色狼的神情來。

他想太多了,燕王只是想玩他上次教的繩子玩法解悶,從這裏到柳國可不是一兩個時辰的車程就能到達的。

“於陣,你若是想做那些事本王也可以陪你。”燕王完全識破了他的心思,好像柳於陣才是思想龌蹉的壞孩子。

柳於陣用力地把他推到一邊,心虛地吼起來,“找抽,哪有人拿一兩米長的繩子玩翻花繩的,你說我能不誤會麽?”

燕王溫和地看着他,目光極是寵溺。

馬車穿越過燕國的大街小巷,很快駛向國境之外。

燕王泰然自若地拉着柳於陣玩翻花繩,早在幾日之前,也就是柳於陣嫌悶不肯上朝的時候,他就得到了安郡王設伏在朝中的臣子、密探的名單。

他偷偷擡眼看向柳於陣,在那份名單的秘密調查中,幾乎所有人都将柳丞相視為同仁。他不想懷疑柳於陣,就算攔截到柳陵的密信他仍然不願意相信。

正當柳於陣專注着手中的花繩,燕王竟然突襲來吻,太小看他了吧,柳於陣及時的擡手,被複原對角形狀的花繩硬生生将燕王的薄唇擋在外面,“你搞什麽?又想親我?沒門!”

“於陣美人,你上次研制的火藥,如今可否投入使用?”

“不行!”柳於陣反應很快,這家夥居然先給蜜糖,甜膩得他暈頭轉向的然後就問炸藥的事,別以為他會入套。

這個世上根本不流行熱兵器,盡管他說過要幫助大燕成為天下之首,但正如愛因斯坦後悔發明了原子彈,制作火藥投入戰争這種事,他寧願永遠不要成為現實。

“我制作這個是為了引出第三方,你竟然提出軍用?”柳於陣警惕地看着燕王,燕滕華的野心根本不是他這種小人物能夠想象的,“你想逆天麽?”

似乎早想到柳於陣可能拒絕,燕王依舊心平氣和,耐心解釋道,“大燕目前處境危險,若不能如你說的讓附屬國為大燕效力成為大燕的屏障,那麽一旦他們被強秦吸引,那大燕就毫無反擊之力了。”

“困獸之鬥……”柳於陣一想倒也對,要不是因為他偶然跟慶林将軍提起合縱連橫,恐怕現在大燕早就是甕中之鼈了。“那也犯不着用火藥。要是聖女在的話,光是用政策就能幫你天下歸一,可惜我比較笨。”

柳於陣說的是實話,他只是盡可能不破壞這個時代的平衡,但這層薄紙不知何時會被第三方先捅破。

燕王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而且對于某人自稱蠢笨這件事大加贊同。“美人你确實不聰明。”

“喂、你竟然損我?”有沒有搞錯,他自謙而已,做什麽要接他的話啊,再者他什麽時候成美人了?“哼,軍事上你不可能依靠我的,想我一代偵查著稱的國際刑警,居然跟你這種超級敏感的皇帝搭檔,實在太不配了。我的能力都被你埋沒了!”

“呵呵,美人還有哪種能力本王沒有見過?”燕王一句随意的話幾乎把柳於陣氣個半死。

“你這好色之徒!”

随着馬車飛速前進,翻飛的落葉時而飄進車窗。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離城很遠,駛進了再次通往柳國的主道。

按照燕王說的,他們這次是暗訪行動,不會有人知道燕王駕到,但是柳於陣是柳國的丞相人盡皆知,被認出來只是遲早的事情。

柳美人不是柳丞相。

燕王再一次這麽告訴自己,他不會跑,不會跟柳陵走,也不會背叛自己。所以這麽放心地帶他來柳國暗訪明察,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的。也好讓整日在宮裏吃醋玩鬧的柳於陣散散心。

此前柳於陣提到的土地開荒問題,是時候先從牆頭草柳國入手。

他們的馬車停在一間看上去風塵仆仆的古舊客棧邊,作為微服私訪,他們不會選擇市集上惹人注目的地方落腳。

然而馬車剛剛挺穩,忽聽得那二層樓閣上傳來女子的暴怒聲,,“你丫閉嘴!這麽點小傷算個屌,忍忍就過去了。哼,随讓你不聽我說的走高原,非走正路。看,遭罪了吧。”

“可是……啊啊啊!!”樓上突然爆發出男子令人汗顏的慘叫。

他們今兒就要在這種地方下榻麽

燕王同樣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沒想到特地找了個偏僻山林的客棧 竟遇上了潑婦

這聲音似有些耳熟 燕王擡頭看向那窗子洞開的樓閣 臉色變了又變 話到口邊卻沒有說出來 直到那窗邊閃過一道男子身影 屋裏再次響起粗魯的咒罵聲

“你現在馬上滾上床休息 我要下樓喂馬 ”

男子哼哼唧唧說了什麽他們并沒有繼續細聽 他們将停靠馬車的地方旁邊 有一個小小的馬廄 那兒正系了一匹老瘦的馬兒 怕是那對小情人的

柳於陣盯着窗子直皺眉頭 那河東獅喊出的話真像是他們的副隊長聖女的風格 但是這種可能性會有麽

要是驚擾了奇怪的人要怎麽辦

正當柳於陣猶豫要不要喊一聲試試的時候 燕王拉住了他的手 把他往相反的地方領去 “我們就在柳國之外落腳 白天進城 傍晚就出來 柳美人 我帶你看看柳國風光 ”

柳於陣聽到燕王的呼喚後 有些不舍地看了看閣樓 終于還是放下了這份懷疑 高興地回應燕王這份柔情 “你這靶子當得可真盡責 話可說在前面 我不要跟你住同一個房間 死也不要 ”

因為可能性太低 所以不再繼續考慮

柳於陣自己心裏明白得很 就算那個人真的是聖女也沒有立即與她見面的必要 他跟燕王之間已經存在太多的不和諧 當時若不是自己重傷要死 他或許不會期待吹出的口哨能夠喚來鬼泣 沒有任務 沒有秘密 他或許就能過一過平凡的日子

正當思忖 燕王握住他的手緊了緊 讓他的思緒很快從異次元回到了現實

不管怎樣眼下第三方的事比較重要 燕王能不誤會就萬事大吉了

064 你用得上

燕王揮手命下人入店 自己則帶着柳於陣走入林中小道 随行只有兩男兩女

柳於陣在車上的時候并未留意 離宮後随行而來的侍女中 竟然又跟來了那名叫佩環的女子

他把眼睛睜的大大的 不可思議地看着她 這女孩臉皮真厚到了一個程度了 她完全不在意自己被揭穿嗎 到底怎麽回事 如果她是茗歌娘娘的人 沒必要這麽明目張膽地惹他懷疑吧

佩環把頭壓得很低 就好像知道柳於陣即使氣在頭上 也不會當着燕王的面揭穿她

“跟着就跟着吧 你要是鬧事我可不會放過你 ”柳於陣小聲支會 感覺自己真被不得了的人物給盯上了 而且目的不明

柳於陣掩飾好自己的情緒 急忙跟上燕王的腳步 開始還會覺得不好意思 總有種被監視的感覺 現在已經很習慣無視身後的下人了

這一片稀疏的林子跟禦靈國的差不太多 矮小的灌木叢間距很大 他能夠聞到風沙的氣味 比草木更加濃郁

柳國邊境離他們大約只用一個時辰的馬乘 燕王将柳於陣抱上馬 自己坐在後面 四名下人分乘兩馬緊跟在後

已是秋季 樹葉略有些泛黃 在這條曲徑通幽的小道間行走 樹葉緩緩飄落 饒是一番美景 對燕王而言 能抱美人在懷賞美景馬上 再沒有比這更讓他興奮的了

“這裏北方就是禦靈國的境域 很多禦靈國的子民會到這個地方采藥 看 這裏 那兒 都是很常見的草藥 ”燕王長鞭一指 低沉的聲音在柳於陣的耳後響起 “這樣一來如果禦靈國跟別國有聯合 首先就會從阻斷柳與燕的關系開始破壞 ”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非要統治柳國 ”柳於陣很用心地在聽他說話 眼前的美景固然好看 但是防着那該死的家夥在他身上亂摸也很重要

柳於陣仔細盯着那些所謂的草藥看去 這種草他在野外訓練的時候見過 杆莖碧青 花穗泛白 又叫白茅花 鬼泣就時常碾碎這個給大家止血 外國人較少接受這種方式 他卻很喜歡這些草藥

“柳國在版圖上離大燕實在不近 甚至可以說他随時都能被周邊其他國家左右 為什麽你還非要得到這個國家的統治權呢 ”柳於陣弄不明白 這不可能是良好的軍事決策

燕王彎起嘴角 又指向禦靈國方向 “禦靈國的國王主張內治 不與外界交流 本王實則不擔心禦靈希征戰柳國 只怕有人惡意利用 ”

“那還不是一回事 你還是沒說為什麽要得到柳國 ”柳於陣執拗地問道

燕王忽然下馬 跟随其後的侍女侍臣也連忙跟着下馬 只留柳於陣還坐在馬上呆愣地看着他的行為

“因為我恨柳丞相 ”燕王眼睛也不眨 淡淡地回應道 “所以我囚禁了柳國的大王子柳齊 柳國就自動臣服拱手讓權與我 他們并不會就此服從我的統治 但也不會盲目反抗 就像美人你一樣 ”

哦 這茬他幾百年也忘不掉啊 就為了這個他可是成為了燕王的發洩對象啊

柳於陣又不高興了 居然這樣說他 難道他在燕王的眼裏就跟柳國一樣 趨炎附勢、被抓着小辮子不敢反抗嗎

燕王一臉笑容 不是真的要說他壞話 只是覺得這樣看着柳於陣很有趣

“我本也不稀罕柳國這小地方 但我很稀罕柳於陣你 ”燕王繼續暧昧道 “我想采些白茅花回去 ”

“采那個幹毛 有我保護你你還怕會受傷不成 你就這麽看低我呀 ”柳於陣氣鼓鼓地看着他 才打敗了他幾次就這麽嚣張 總有一天該死的燕王要後悔的

但燕王卻搖了搖頭 背對着他 聲音帶笑道 “這是為你準備的 美人 你不覺得今晚會用得上它麽 ”

“……你要死死看麽 ”柳於陣瞬間臉色泛白 駕馬自己先走 絕對不會再理那個神經病了

狠狠無視了燕王的柳於陣策馬漫步 離柳國越近 他越覺得不安 雖說燕王是為了做靶子才來大燕的 但為了他的希冀做到這般地步有點說不過去

燕王來這裏的目的并非僅此而已 柳於陣心知肚明

時間還早 先入城打聽打聽吧

柳於陣拒絕了燕王的同乘請求 自己随手拎了位名叫寒兒的侍從坐在馬前 駕馬揚長而去 把燕王抛得遠遠的 随時跟他保持不能對話的距離 以避免那個死貨繼續說些奇葩東西侮辱自己的耳朵

柳國的城門正是大開時間 出入城門防備惺忪 基本上不盤查任何人 守衛們一身酒氣彌漫了整個城門

一來到大門就放緩速度的柳於陣 忍不住對那些醉醺醺的侍衛有了無比糟糕的印象 特別想下去揍人 再怎麽說 這裏也是大燕的地盤 他是丞相一事毋庸置疑了 自然也會對自己分內管轄的東西多少有些在意

燕王快馬跟上 附耳道 “莫管這閑事 柳國是大燕附屬國不錯 但政治并不歸大燕管理 你若是惹事讓人認出了你 我們的游樂時間可又要縮減了 ”

恩 确實不太值得 燕王還說要帶他去味道一流的杏花樓吃飯呢 為了這群沒用的東西确實不值得 等統治權歸入大燕手裏 他再給他訓練一批良兵吧 柳於陣心裏美滋滋地設想着

也許是靠近西方山脈的緣故 柳國的房屋建築也好 風水人文也好 與柳於陣那個時代的雲貴一帶倒也十分相似 但柳國都城選地沖積平原 水脈充足 依水而居 人們的生活習性倒跟大燕不盡相同

柳於陣看着那些長相奇特 最高不過三層的樓房十分好奇 他極少看見這麽樸實簡單、抑或是精致絕妙的建築 就好像在大城市看到保存完好的古代遺跡一樣驚喜

用路程時間折算一下 世界版圖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大 東西南北四角完全是未開發之地 以大燕為中心 所謂的“世上”指的也不過就是那麽舊時中原的大小

這要是能通上電 用上蒸汽 大燕會不會立即成為天下霸主

065 只屬于我

柳於陣最怕麻煩 要他做這種“白手起家”的事情 還是早早放棄這念頭比較好

盯着人家門前的排囊發呆 排囊是人類早期的鼓風機 借由水力推動 一座爐子用好幾個囊因而得名 燕王說那是冶鐵用的

柳於陣顯得特別驚喜 他在國外呆得太久 在戈壁呆得更久 對南方這些從沒見過的東西 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神風會不會弄這些東西 ”神風是隊伍中的後衛掩護 跟鬼泣一樣有着一雙變态的神聖之手 但不同的是 他的手擅長創造各種各樣不思議的東西 制造槍支彈藥不過是小事一樁

他正蹲着身子像看怪東西般看着人家水排 全神貫注的 把從屋子裏出來倒水的大嬸給吓了一大跳 還好柳於陣不是在城區裏做這動作 不然燕王肯定會生氣

“诶喲媽呀 吓死我了 小夥子你這是在幹什麽呢 ”

聽見大嬸的嚷嚷聲 柳於陣四處望了望 燕王已經走到前面去了 他尴尬地搔搔頭 “對不起啊大嬸 我就覺得沒見過 很好奇 ”

大嬸卻全然無視了他的解釋 突然大叫了起來 “欸 你不是柳丞相嗎 ”

“你認得我 ”柳於陣吃驚地反指着自己 他變裝一身布衣 長長的黑發垂落單肩 即使這樣認出他對柳國人民來說還是易如反掌麽

大嬸幾欲歡呼似的 她的神情告訴他 這大嬸要是再興奮一點 全柳國人民就都知道柳丞相駕到了 他忙豎起食指 示意這位捧着水盆 身形較壯的女士噤聲

“請您不要把我在柳國的事說出去 偷偷告訴你 如果把你的排囊換成扇形或者輪形的水排 鼓風會更快 ”

正要告訴大嬸怎麽弄 燕滕華怒氣沖沖的呼喚聲已經先他一步 “於陣 到我身邊來 ”

柳於陣有禮貌地告別大嬸 慢悠悠地迎着燕王而去 “吵什麽呀 這不是來了麽 ”

燕王冷眼看向那位大嬸 确保她膽子很小不會亂說話之後 才正色對柳於陣道 “在外面不要亂說話 我不希望別人知道你心裏那些厲害想法 你是只屬于我的 ”

“犯得着那麽小氣嘛 我這可是為了全人類的進步 多偉大 哦 原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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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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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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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