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8)
是看不得我偉大 ”
燕王無語 長鞭握在手上 輕輕在柳於陣腦袋上敲擊了一下 “你笨 快走了 ”
就在燕王和柳於陣離開兩個時辰後 他們下榻的吉悅客棧卻突然現身幾道黑色身影
“你們确定他們住在這裏 ”樓外一名白衣男子冷冷問道 輕搖的折扇總将他的面容掩蓋着 柔得妩媚的聲線醉人好聽
老掌櫃瘦骨嶙峋 跪在那人腳下顫顫巍巍地說道 “是 他們剛剛離開客棧 小的親耳聽說 他們今晚閉城之前就會回來 就住在天字一號房裏 ”
白衣男子猛然合起折扇 露出白銀扇下清秀儒雅卻又冰冷嚴肅的臉頰 “知道了 你下去吧 鸠虎上前 ”
他一聲令吓 立即有一名黑衣蒙面的男子雙膝見地 老掌櫃混江湖也有些時日了 明白事态不妥回避為上 趕緊拖着疲倦的身子奔回自己的客棧去
“小的聽令 請太子吩咐 ”
“上次讓你看守那賤人你卻讓她逃了 已是失職了一回 今番要是再有纰漏便以死謝罪吧 ”白衣男子淡淡地說着話 卻讓聽令的侍從們不禁汗如雨下 原來這般好聽的聲音 也可以如地府黑白無常勾魂一般可怕
“鸠虎 你派人在天字一號房埋伏 不論生死 一定要将她捉到手 她是我對付燕滕華的最後一步棋 不得有任何閃失 本太子也只有你們可以依靠 柳國的未來就在你們手裏 ”
“是 ”
不論生死……
他冷然一笑 燕滕華 這是你逼我的
傍晚的薰風吹得大地冷冷清清 柳國城裏很早就結束了市集 大家都趕着回去 一時間城中便沒了氣氛
城外松林密布 跌落一地的松子 偶爾幾只小松鼠蹦跳下來采果子 卻被離城的車馬驚得歸回樹上
柳於陣倒是看了不少風景 平日裏為了完成高額任務他根本無暇顧及那本該絕美的景色 如今閑下來反而有些無所适從 一切看在眼裏都是如此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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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永遠這樣優哉游哉的就好了” 他這樣說着
燕王卻斜眼道 “如果於陣願意幫助本王得到天下 終有一天你的願望會成為現實 ”
真是不該多嘴答應他 萬一在幫他得到天下之前先找到第三方 而他不幸再次任務失敗喪命了 這要怎麽是好呢 柳於陣可沒有想過這種問題
因為時間倉促 他們只是在柳國的外城随意晃悠了一圈 在城門關閉的時候恰好駕馬離開 這都要怪柳於陣沿途瞎胡鬧 看見什麽都好奇地湊過去 浪費了不少時間
明明是極普通的東西 他卻像看什麽天外之物一樣 正是這樣的柳於陣 燕王才更加喜歡
“明天還會帶你來 吃飽喝足 也該回去了 ”
“我們在柳國呆幾天啊 你不用回去處理政務麽 ”柳於陣總算問了個有價值的問題
“我們就是來處理朝政的 ”燕王奸笑 “於陣美人在的地方就是本王的天下 不過說起正事 本王是想将丞相的建議付諸實踐 得有了成效才能服衆 明白嗎 ”
柳於陣似懂非懂 “我什麽建議 ”
“明兒再說 客棧到了 ”燕王壓根沒想跟他解釋 柳於陣的腦子不适合接受太多複雜的理論 反正聽到一半就會喊停要吃要喝的 還不如不跟他說
吉悅客棧就在眼前
來回車馬費了些功夫 那軟綿綿的柳丞相卻半點疲倦都沒有 精神抖擻得好像早已習慣車馬生涯 那麽柳於陣移魂之前是做什麽的呢 他本不打算問這個問題 近來終于有點忍耐不住了
燕王先下了馬 不讓下人觸碰柳於陣的身體 他親自上前 伸手欲将柳於陣抱下來 然而 他迎上的卻是柳於陣徒然縮小的瞳孔
柳於陣正看着那個客棧 非常警惕 全身完全處于了一個緊張防備的狀态 對着燕王伸來的手徒然拍開 “啪”
“怎麽了 ”燕王跟着警惕起來 聲音低沉地問道 同時眸子望向柳於陣所看的二樓樓閣
“噓 ”柳於陣急促道
在燕王眼裏 那個地方空無一物 原本吵吵鬧鬧的河東獅也不在房中
但在柳於陣眼中事情卻并不是這樣
066 何人埋伏
從那個河東獅所在的房間裏隐隐傳來了非常不好的氣息 有人在 正确的說 是很多人
他們派進去駐守的侍衛呢 難道他們的戰鬥力都被剝奪了不成
草叢裏也還躲着其他正在監視他們的人 這種狀況非常不好 一旦他露面出去 就是被兩方夾攻的對象了
“有埋伏 ”柳於陣自言自語 語氣卻不十分焦急 因為那不是他們的房間 從他的直覺判斷理應不是沖着他們來的 只不曉得為何燕王的手卻如此冰涼
燕王下意識地站在柳於陣的身前 他的眼神沒有絲毫遲疑 好像早就預知了會有人埋伏在此
柳於陣看向運起內力防備的燕滕華 又刻意看了一眼在他們身後若無其事的侍女佩環 長長嘆了口氣 “看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 得上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那房間裏的人被襲擊了也說不定 ”
孤男寡女在野外投宿 雖說的确容易遭到強盜的光臨 就算在現代 大多出事的都在這種偏僻地方 甚至有可能這間店本就是黑店 但在屋裏的那個女人若是遭到襲擊 那為什麽會在柳國境外遭到襲擊
她會不會 跟燕芷君有什麽關系
一連串的疑問鑽入燕王原本冷靜清醒的頭腦中 擾得他心神不寧
這世上他只有芷君一個親人了 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她的地位 過去沒有人 現在也同樣沒有
柳於陣從馬背上翻身下來 從燕王的模樣約莫猜到了幾分
“呀 ”他心中泛起了成就感 拍了拍燕滕華的肩膀 “別擔心了 那個人那麽兇、肯定不可能的 ”
燕王側目 眸中卻是一股冰冷猜忌
他們所有人都不曾告訴過柳於陣 那個弱小溫柔的燕芷君 正以不可能的方式逃出了柳國禁軍的包圍
燕王被他這一拍回了幾分神 也對 不應該将她當作芷君 芷君不會那樣說話 那樣粗魯 聲音也不同 而且安排先入住客棧的都是大燕士兵 穿着有着很鮮明的大燕特點 如果是芷君的話不會認不出來
甚至可以說 他更願意相信從柳國手中逃走的并不是燕芷君 而且其他模糊了子配視線的人
“你在這裏呆着別動 我派人上去看 ”燕王想要止住他的行動 柳於陣卻身形閃爍快如閃電 先一步撇開了他
“派什麽人啊 我去就好了 你要是害怕就留在這裏吧 ”柳於陣可是巴不得有人找上門來 來一個他抓一個 統統抓起來拷問最有效率 “要是他們突然從上面逃下來了 你也好知道是什麽人 ”
燕王居然也有被說服的時候 他高大的身影微微一頓 很想保護柳於陣 這種沖動比任何時候都要強烈 可惜他的心思也被柳於陣說中了
他們來到柳國雖說是十分隐蔽 柳國若有意調查絕對會找上來的 尤其那膽大妄為的柳陵竟然當面挑釁他 豈能不防
柳於陣快步踏進客棧的瞬間 明顯感覺到草叢中的視線變得更加銳利了
那人認得他
柳於陣并未停步 收回視線警惕地看着空無一人的客棧一摟
店家沒有出來迎接 客棧裏死一般寂靜 怕是樓上的人已經被驚動了 再偷偷摸摸也無意義 索性快點上去
樓梯古舊脆弱 腳踩上去就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他立即放棄了走樓梯 矯健的身手一下子跳到樓梯扶手上 三兩步就跳上兩米來高的閣樓
天字一號房的門是虛掩着的
柳於陣貼在門邊 萬分小心地推開房門 就在那一刻
“砰”
一聲巨響的同時木門已然打在了柳於陣的身上 他雙手護住頭部 瞬間轉身閃躲
然而屋裏“嗖”地閃出一道纖細的身影 完全不給柳於陣喘氣的機會 兜頭蓋臉就是一頓暴打
柳於陣畢竟是常年經手武術訓練的刑警 一招一式都不是偶然成就 他左躲右閃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已飛快的過招十幾次 卻偏偏由于對方時刻利用柱子房門閃躲 他至始至終都沒能看見對方容貌
“唰”他雙手鎖住那人的手臂 就在要對上那人面容的同時 對方卻棄袖一扯 用衣袖将他的手狠狠扭開 華麗麗的身形立即閃入房間
大門被撞得開開合合 發出驚人的碰撞聲 柳於陣用他這副瘦弱的身子骨去招架 不免覺得身體痛極
肘擊背摔 拳打腳踢 他的每一招那人都能擋開 而他卻接招狼狽 好像那人早已熟悉了他攻擊的套路 不但看穿他的動作 還總比他快上好幾步 這也是柳丞相身體素質太低 有點死貓扶不上樹的感覺
又是一記拳頭狠狠揮來 這種力度打在致命部位不會讓人昏厥死亡 卻會讓人狠狠吃痛
好熟悉的身手 好熟悉的身體反應
拳頭還沒有伸到跟前 柳於陣已像神經反射一樣飛快地彈開幾米 動作行雲流水 快如霹靂
是聖女嗎
這不可能 聖女怎麽會攻擊他
他沒能問出口 那身穿男子裝束的人如鬼魅般瞬息來到跟前 擡腳就踢中了柳於陣的腰部 動作太快以至于兩人都無法反應 那人趁柳於陣吃痛彎腰 順勢扯住他的手臂 用力一扭 将他按到在地
娘了個親的 你丫到底是誰啊 怎麽能強得這麽離譜
攻擊仍然沒有停止 好像隐蔽起來就是為了等待捕捉他的時機 那人是沖着他來的
他再一次準備喊出聖女的名字時 卻出現了一聲近乎咆哮叫喊聲
“啊啊”
真他媽難以置信啊
柳於陣剎那愣住 這慘叫聲竟是從自己喉中喚出 從不對敵人認輸的他 此刻竟如此輕而易舉被按在地上慘叫出聲
柳於陣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因為他并沒有受到很大的傷害 他只是被那人狠狠地捏了一把 捏在他的後腰上 又酥又麻又痛 不經意就叫喊了
這麽丢臉的事情居然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067 分明是他
哪個刺客這麽變态 打人還用捏的
然而柳於陣很快明白了那人意圖 從他慘叫到有人以極快的速度闖進客棧 展開輕功飛身上樓 之間不過短短幾秒功夫
燕王中計了
“別過來 我沒事 ”柳於陣叫喊不及 燕王沖上來的時候 他正被那人用力推了一把 直撲到燕王身上
那家夥把燕王吸引上樓 就為了逃跑
兩人再擡頭 那人已經手持長劍縱身跳下閣樓 與他從草叢裏冒出來的同伴一起揮劍拼殺 奪下燕王的馬匹倉皇而逃
柳於陣跟燕王詫異地面面相觑 好似方才發生的事只不過是一場鬧劇
怎麽 那人費盡千辛萬苦 跟身手恢複成如此矯健的柳於陣拼殺過後 就是為了逃跑而不是刺殺他 手裏有劍 卻不砍殺 埋伏周全 卻不露面
這唯有說……是那天字一號房的住客把他們當成刺客了 真正的刺客另有人在
燕王沒有起身去查看天字一號房的動靜 他雙手抱住柳於陣 仔細檢查 緊張地看着他 好像這世上他倆是唯一的存在 此外一切都與他無關要緊 “傷着哪裏了嗎 ”
柳於陣聽到這麽柔軟的聲音 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愣愣地盯着燕王
那雙向來高傲冰冷的眸子此時如同六月溫蘊的太陽 正暖暖地守望着他 這般柔和寵溺 真的是對他柳於陣麽
“你發什麽神經呢 不是叫你留在下面等着嘛 瞧、人都跑了 ”柳於陣略氣惱地指責道
燕王并不在乎 見柳於陣不作回答 便親自翻弄他的身體查看哪兒才有傷痕
柳於陣沒想到他這麽執着 忙要護着自己 直到燕王用火辣辣的目光對着他 好似在責備不聽話的孩子一樣 他才攤手道 “我真的沒事 那混蛋只是捏了我一把 這裏、這裏 全都被重擊過了 卻連點淤青都沒有 但是很痛 ”
明明是聖女最擅長的攻擊手法 為什麽那人卻不與他相認
或許說 也許那是聖女的前世 并不是聖女
他跟鬼泣重生之後尚且沒有恢複武力 柳於陣那有些蠢笨的腦子 更不會将她和燕芷君挂上什麽微妙的鈎
燕王撸起柳於陣的袖子 果然他說過很痛的地方當真沒有淤青 這等內功他聽說過 但那是在東方澤之國
突然 兩人同時頓了頓 天字一號房裏還有動靜
燕王止住柳於陣 親自去看 那客房裏橫七豎八的 竟然昏迷着五六個黑衣人
有些人扭曲着身體 正痛苦掙紮 難怪他們感覺到裏面還有動靜
被襲擊的居然是這戶住客……
柳於陣慢悠悠地走過來 一眼看出了問題所在 “看來是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讓人家誤會了 ”
“統統捉起來 ”燕王的聲音在窗口響起 随行的侍衛們立即沖上樓執行他的命令 将地上的黑衣人五花大綁
柳於陣不動聲色 心裏卻不由得懸起了一顆大石 雖然這事跟他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這些黑衣人被拎到了一樓倉庫 兩名侍衛嚴加防守 柳於陣瞟了一眼 那兩人都是內功深不可測的頂尖高手
收回視線 燕王的氣息已然來到跟前 沉重的鼻息噴在柳於陣潔白的頸上 驚得柳於陣連忙舉手退讓 “艾瑪、為什麽突然靠我那麽近 ”
“柳於陣……”他叫了全名 果然感覺怪怪的 可他又說不出哪裏怪 “今晚就陪本王如何 ”
“啊 ”突如其來地說這種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柳於陣打心底裏拒絕 但這對他來說又是個很好的機會
他敏銳的目光投向窗外半身高的草芥中去 在那兒還有一個人 正用萬分焦慮的眼神盯着他看 他感受到了那種視線 絕對不能對燕王說破
“你害怕呀 害怕為什麽不換地方住 ”
燕王健碩的身子擁了上來 附耳道 “怕一不留神 美人你就跟別人跑了 所以今晚也要讓你成為本王的一部分 哪裏也去不了 ”
柳於陣狠狠瞪眼 回答毫不遲疑 “滾 ”
而另一方面
疏影搖曳 衣襟不可避免地與草木枝葉摩擦 發出“沙沙”的響聲
感覺都快被風吹跑了
“慢點、你騎慢點 ”背後摟着她小蠻腰的男人沒鬼用地叫嚷起來 “話說你看到他們的模樣了嗎 是柳國人嗎 ”
“沒看到 ”駕馬飛馳的人女扮男裝 但這身男裝穿在她身上好似更符合形象 “那人身手不錯 打得太快了所以沒看到 ”
“還好 ”
“你說什麽 ”
她冷眼瞟來 男子立即賠笑道 “啊 我說……應該我上去拿劍的 ”
“上來那些黑衣人和草叢裏躲着的 都不足為懼 問題是剛剛跟我打架的人是怎麽回事 總感覺他們不是一夥的 ”
“管他呢 躲樹林裏的那娘小子雖然不好對付 但到底被我綁起來了 愛怎麽地随他們喜歡 ”
“……走吧 要快點離開柳國 高原山脈去不成 咱們就走趙國過去 ”
男子挑眉 嘴角帶着幽幽的笑意 “好 琴奈 我們就快點回澤國吧 王還在等着你 ”
言罷 女子策馬揚鞭 加快了行程
夜幕降臨以後 柳國大地很快彌上一層陰冷
草木短平 藏身不易
他根本找不到時間逃走 此時被綁在樹下實在顏面丢盡 但比丢臉更讓他無法忍受的 卻是那柳於陣竟然跟燕王下榻在此 他們竟然同出同入 有說有笑
於陣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麽 真的為了燕滕華對我這麽絕情
“喂 ”身後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柳陵的思考 “我現在放了你 你趕緊走 ”
柳陵渾身一震 明明是那麽熟悉的聲音 如今卻如此冷淡
他側過柔弱的身子呆呆地看着那個人 眼前的人穿着整齊的衣服 有着漂亮的容貌 一雙深邃無底的黑眸正用很陌生的神情望着他 他站在那裏 仿佛四周都彌漫上一層讓人無法接近的壓迫感
柳陵幾乎忍不住要問:你是誰
但那個人分明就是他的柳於陣啊……
068 灌醉再說
柳於陣無奈地看着被捆綁的柳陵便一陣頭疼 怎麽偏偏就遇上了呢 燕王不比他的警惕性差 這裏有人躲着他肯定也知道 萬一他見到柳陵恐怕又要鬧脾氣了
他迅速解開柳陵身上的結實草藤 輕聲問道 “你怎麽會在這裏 埋伏我們嗎 ”明知故問 柳陵要是埋伏燕王那根本就是作死 他頭腦很聰明 不會做這種事
才一松綁 那文質彬彬氣宇不凡的柳太子突然撲了上來 一把将他摟腰抱住 溫和甜膩的聲音再度響起 “於陣 跟我走 我不能允許你再跟燕王在一起 ”
柳於陣搔了搔頭 身上的人兒輕如薄紙 他的力量增進不少 要是用力推估計他是要受傷的
“不可以 太子 我在他身邊還有事要做 ”
“你不要逼我……”柳陵聲音一變 聽起來有些陰冷 “於陣 我真的很喜歡你 不要逼我 ”
這麽清秀儒雅的男子居然對柳丞相執着得這麽可怕 那氣得微微搖晃的身子依在懷裏 他摟得很緊很緊 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進入柳於陣的心裏
柳於陣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事 只知道樓閣突然射來了狠毒的視線 他連忙推開懷裏的柳陵 警告道 “再不走 萬一燕王來了我們都得遭殃 ”
身子輕顫的柳陵忽然自嘲地笑起來 拂袖間 撇開柳於陣的手 “燕王、燕王 你的心裏只有燕王、可曾有過我柳陵 ”
“太子 ”柳於陣暗暗叫苦 誰讓柳丞相生前跟他關系不明白的 但這玻璃心還真不敢碰
離柳陵遠遠的他 一身單薄蕭索 穿的三層絲袍是大燕國特有的服飾 裏裏外外 都不再是柳陵認識的流暢性了 盡管對方從不這麽認可 他自己卻清楚得很
梳着高高的馬尾發 低頭的時候 那束發的藍色帶子同時垂下 掃落在他如刀工雕琢般的漂亮臉龐上 在柳陵眼裏 他永遠是那麽那麽好看
“夠了 柳於陣 ”儒雅的公子哥柳陵咬着唇 一字一頓 緩緩退了幾步 擡起眸 已不再是那溫柔如水、寵愛極致的神色 “我早就聽說你在幫大燕強國的事 你真的幫他 你真的愛他 呵 我們從此便是敵人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跟燕滕華加倍還我 ”
柳陵咬牙而去 他心碎的聲音好似傳到了於陣心中 心口好疼 用手掌緊緊捂住胸口仍無法緩解這般痛苦 能做的只有加快腳步
“……”柳於陣為難地抓了抓頭 佩環好不容易幫他整理好的發型又亂了 “诶呀 這家夥朕別扭 怎麽弄得跟情人分手似的 可惡 ”
單薄孤獨的背影緩緩消失在視線 他應該立即回到燕王身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卻無法擡步 怔怔地看着柳陵的身影 心中好像堵了一塊石頭般憋悶
應該把他追回來好好解釋的
應該告訴他自己跟燕王是清白的
可是 為什麽他要解釋
柳於陣伸出右手遮擋自己的眼睛 不去看不去想 這些奇怪的想法會阻礙他的判斷
“他走了 ”才一進門就聽見了燕王低沉的聲音
柳於陣并不意外 吉悅客棧的掌櫃已被今兒的事吓得棄店而逃 此時的吉悅客棧可謂是燕王的新天地 那紫袍男子高傲地環手站在欄杆旁 冷眼望着踏進門的他
“怎麽 吃醋了 我跟我的‘前度’打個招呼 這可是禮貌 ”柳於陣扯了扯嘴角 明知道挑釁他不會有好下場 但是被這混蛋居高臨下地監視實在讓人不爽
燕王眼睛一亮 伸出食指朝他挑了挑指示道 “上來 ”
柳於陣對除隊長和長官以外的人的命令從來持有特殊抵抗 堅決敵視到底 他雙手環抱手臂 偏是往凳子上一坐 “不去、你就知道讓老子做你三陪 老子寧願在下面喝酒找樂子 你自己玩去 佩環 過來陪我 ”
佩環哪裏會去 這女人靜靜地呆在一樓樓梯旁邊 悶聲不響地垂頭保持禮儀姿勢 就像尊雕塑一樣
柳於陣對她的不配合表示非常尴尬 不管那麽多 他才不會聽燕王的
果然燕王并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 他冷峻的面容上勾起一抹悚人的微笑 “於陣 剛才發生的事本王還沒跟你計較 現在還敢反抗 ”
柳於陣自說自話道 “反正我解釋你也不會相信的 我說柳陵不是沖着我們來的 你信 ”
“信 那麽柳陵會沖着誰來 ”燕王冷言答複
他是想說燕芷君嗎
燕王應該比他更清楚那不可能是燕芷君才對的 柳於陣眯起眼睛 仔細看燕王的神色 一再确認燕王是認真的 他居然覺得是自己聯合柳陵謀害然後又弄走了燕芷君
柳於陣畢竟做刑偵出身 他雖然不太聰明 不過警惕性和心理素質可是杠杠的
從廚房抱出一坦陳年女兒紅 随便找了張四方桌坐下 抱着酒壇就喝
“好香的酒 ”古代的酒他也喝了不少了 比不上現代科技釀造的純度高 卻淳樸濃厚 酒香四溢
香醇入喉 柳於陣用袖子抹了一把嘴角酒釀 瞥着燕王道 “第一 帶我來柳國可是你的意思 而且這個意思建立在你相信我之上 第二 我不可能是柳丞相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麽如果我是柳陵派來的人 幹嘛要刻意讓你誤會我找虐 第三……”
“好了 ”燕王俊朗的臉上露出狡黠的笑意 “本王又沒說不信你 不過信任不代表能與處罰抵消 ”
“……那你想怎的 ”柳於陣特別不喜歡看到燕王奸詐的笑容 那總意味着沒有好事
燕王并不直言 縱身一躍 衣袂翩跹 煞是逍遙潇灑 看得柳於陣眼睛都直了 輕功這種東西果然帥氣
柳於陣搓搓眼睛 無恥地指着旁邊的樓梯道 “能不能再來一次 ”
“為何 ”燕王逼近 随風飄起的衣擺重歸他健壯高大的身子
“那動作真心帥爆了 ”
“不行 ”
“……切 ”柳於陣完全不覺得自己比柳陵還愛鬧別扭
燕王哼笑道 “要說的話 就等把你灌醉再說吧 ”
069 代替言語
被抓起來鞭笞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肯透露身份目的,反而對自己被抓一事簡直感覺莫名其妙。一者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昏迷的,二者他們更不知道為什麽抓他們的竟然是燕國人。
這酒是越喝越清醒。
鞭笞音聲聲入耳,伴着受刑者的哀嚎傳入柳於陣敏感的耳中。
柳於陣朝倉庫方向側目,他如黑曜石般的漂亮眼眸不禁流露出恻隐之意,見燕王完全不為所動,好似心是石頭做的,他便有絲絲不滿。
燕王不緊不慢抿了一口辣酒,別看他相貌清隽,衣冠楚楚,想的東西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他一開口,柳於陣便心虛起來。
“要本王放了他們也未嘗不可。既然他們是柳陵的人,本王很想讓他們去捎個信。”
“捎信?”無數種念頭快速閃過柳於陣的腦海,他說他是來工作的,但沒有哪一點能讓柳於陣聯想到他的所作所為跟工作有關系。
“你親我一下。”燕王用食指指尖輕輕沾了沾酒杯中的美酒,塗在自己微抿的柔軟冰冷的紅唇上,似笑非笑的臉頰已然被酒氣醺然緋紅。
“哈?捎信跟親你有什麽關系?再說了,你為什麽認為我想放了他們啊。”柳於陣直往後縮,眼睛睜得大大的,就像受驚的貓兒。
他被那張唇強吻過許多遍,以至于後來燕王一貼近一抿嘴,他就有種要被吻的潛意識。但突然想起柳陵的話,柳於陣立即打了個冷戰,差點從木凳上翻下去。
燕王的眼神變得比寒冰還冷,同時倉庫內的鞭笞聲戛然而止。“於陣,你回答本王。你喜歡本王麽?”
柳於陣看着他帥氣的臉頰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不禁臉色一紅。
但燕王的用意清明,這簡直是抓着柳陵的玻璃心來挑釁啊,如果他說“喜歡”,那柳陵得多恨他;如果他說“不喜歡”,燕王不但不會放了那些人,還很可能終止他們的合作,同時繼續用他那些強到不是一個層次的能力欺負他。
柳於陣捏着下巴,事情一旦涉及到他的任務,那粗神經的笨腦子就會被刺激,變得聰明起來,盡管那并不是燕王想要的答案,,“恩。應該是喜歡的吧。”
果然燕王聽見這句輕聲細語又模淩兩可的回答很是不滿,他的柳眉向上一挑,剎那時間,他一把将柳於陣拉倒自己面前,安放在自己坐着的長椅上,面對面吐着酒氣,“於陣,對本王說真話。”
快到幾乎讓他無法反應,柳於陣本就稍稍有些醉,再被他這麽一拽,身子就撞在了他的懷裏。
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他的跟前,忙撥開他拖曳的手,微怒道,“你不是有寧香和茗歌了麽,還想我說什麽真話?”
“哦。如果沒有他們,本王就能聽到真話?那本王這就下令要他們死如何?”燕王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
“不是吧你?!你腦子進水了?”
“茗歌是洛月國的公主,怎麽說也是嫁到大燕的娘娘了,如果本王殺了她肯定會引起兩國的征戰。而寧香也是朝中重臣之子,若要傷他,恐有叛亂。即使這樣,為了得到柳於陣的答案本王也下得去手。”
“……”要是真這麽做了,大燕肯定要亡。昏君!他到底發的神馬瘋啊。
燕王見他還是瞪着那雙眼睛,緩緩嘆了口氣,擡手就要召喚侍衛。
柳於陣當然不想他為了這點破事發神經,真的把自己的大燕給亡國了,情急之下,只得依着他說的,将自己的嘴對上了那張滿是酒香的唇。
他本打算淺嘗辄止,但吻上了,燕王又怎會放他。
一瞬間仿佛時間都為之停止,古舊的客棧裏沒有半點聲音。
很快這種讓人窒息的寧靜就被打破,粗重的喘息從樓下的木桌邊響起,并且越來越濃重。
“恩……”
唇舌攪拌的聲音直教人面紅耳赤,燕王的大手開始剝落於陣的衣裳,撫着他光滑柔軟卻愈發結實的身體。
越吻越深,越是無法逃離。
燕王想起自己還未得到的答案,慢慢松開了他的唇,低沉妩媚的聲音喚道:“於陣……”
該死的,他又要問那個蠢問題了。
柳於陣揪着燕王的衣襟,一把将他拉到面前重新吻上。
不要問,他不想答。
他發誓他絕對不想對男人說“我喜歡你”,這個答案留在心裏就好。
這還是柳於陣頭一回這麽主動,燕王不免有些高興,抱着柳於陣柔俏的身子吻個盡興,把他從頭到腳啃噬個遍。
伏在長凳上的身體依舊那麽動人,竟然光明正大地在樓下……
柳於陣的酒勁過去了些,但身子早不由得他控制,袒露的身體自覺得好生丢臉。可她七魂八魄全叫燕王奪了去,那赤/裸的健碩身子如此誘人,他也好想反壓上去。這麽想着,他就特別想翻身。
燕王強壯的身子很快抵入他的體內,雄風一震,又是一場醉生夢死的歡愉。
“恩啊、啊……”
“若是不想回答我,那就好好替我捎這信。叫出來,於陣……”燕王的親昵在耳畔萦繞。
“呵額。
柳於陣被這送人進入終極的快感撫弄沖撞,喘着沉沉的粗氣,腦子裏完全思考不到問題。明知道燕王明目張膽地就是要挑釁柳陵的玻璃心,他也無從阻擋。
在燕滕華和柳陵之間,他早就無言地選擇了前者。
柳於陣雖然恢複了些力量,體質卻不如想象中的好,幾次折騰都會在燕王的噴發下昏迷,自然這次也不例外,他用盡全力支撐着身體,忍住燕王離去的空虛,輕輕抖顫的身子被燕王抱入懷裏。
柳於陣貼在他的胸口上,對那份溫暖十分貪婪,“你……還是會傷害他對麽?”
燕王嘴角一沉,冷冷道,“對。”
“那你能不能告訴他,我不是那位柳丞相?”柳於陣捧着他的臉頰,半帶懇求地道,“我是個警察,不喜歡傷害無辜的人。”
“他不是無辜的人。於陣美人,這是我跟柳陵的私人恩怨,你只要,躺在我的懷裏就好。”
柳於陣露出難過的神情來,果然無法說服燕王。
那麽,,“有破綻!”
柳於陣一手勾住衣裳裹在自己身上,一手使出擒拿本事,将那素來高高在上的燕王翻在地上。
怎知自己的力量已在方才的纏綿中消耗殆盡,如今偶然得手,落在地上的燕王依舊身手姣好,單膝見地,腕力一轉,便将柳於陣半掩長袍的身子收回自己懷抱,笑靥如花地道,“美人,既然你還有力氣,那咱們再來做一次吧。”
070 毫無痕跡
那個叫鸠虎的黑衣人被放走了。
柳於陣知道這個人會把所有事報告給柳陵聽,臨行前鸠虎的滿臉怒容,捏得“咔咔”作響的拳頭,無一不是沖着他來的。
“佩環,有件事要拜托你,”側坐在橫欄上裸着上半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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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