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11)

和薰的微風吹亂兩人的青發,暧昧卻沒有就此燎燃。

柳於陣手中拿着白茅草的葉子,擋住了柳陵的绛唇,身子十五度向後傾斜避開。連他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麽身為卧底,卻不做卧底應該做的事情,當初為了從燕王那裏得到信息他可是付出了身體呢,卻對柳陵這麽吝啬,到底為什麽?

他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柳陵已經笑靥如花地退離開去,緩緩地,離開柳於陣的身邊,而他面容上的笑意使他看起來更很像一只難測的白狐貍,離開大殿之前,他淡淡地扔下一句話,神色如此失落,“於陣,你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喜歡我。”

意義不明。如果這句話對死去的柳丞相說還差不多,可惜那家夥還沒有坦白心意就死在了大燕王宮。

柳於陣咽了咽口水,一想到自己違背柳丞相的意願跟燕王如此接近,總覺得死人會起來複仇啊,那會不會跟他搶奪身體吶?

不管那麽多了,他必須博得柳陵的信任與第三方直接接觸才行。

攥緊了手中握着的子彈,他越來越覺得有不好的事情就要發生了。

然而柳陵的寝宮防備比他想象中嚴峻太多,別說滴水不漏,就連侍衛們也是來真的,一旦他跨越雷池,他們一定會像要沒命一樣死也要把他扯回來。

就在柳於陣困擾得很的時候,他的身邊卻出現了一個很神奇的女人,,佩環。

這個丫頭正穿着柳國宮女的裝束,手中端着燕窩粥,緩步朝他走來,連招呼也不打,畢恭畢敬地學着那些下人的模樣給他送粥,剛認出她就把柳於陣吓了一跳。娘了個親,這丫頭的卧底潛力絕對一等一的。

“你是怎麽進來的?”柳於陣當然不會再使用在大燕被囚禁時的辦法,要是被柳陵認出來那真丢死臉了。

佩環頭也不擡,不緊不慢地說道,“丞相,柳太子給燕王送去了女人。”

柳於陣第一個反應就是愣!

愣過之後不覺拳頭已将那子彈捏作了粉末狀,“你告訴我這個幹嘛?那混蛋基佬難道會泡妞不成?”

“您看過就知道了。”佩環晃了晃燕窩粥旁邊擺放的調味小青瓶,只聽庭院不遠處紛紛傳來了士兵重甲倒地的聲音!

“哇塞!佩環你是超人嗎?!”還好柳於陣沒有吼出自己的心聲,不過他真的被震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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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環朝他笑了笑,那種笑意并不是和諧友好的,但她畢竟幫他解決了眼前的麻煩。出去之後勢必要跟蹤柳陵,若被發現只能自我檢讨求饒恕,否則信任也就垮了。

“丞相,燕王在那一邊。”佩環依舊是這裏的最不和諧音,她踩着那些侍衛的身體,看上去明明柔弱可人的姑娘原來靈魂裏果真住着惡魔啊。

“我去見他做什麽?!看他怎麽調戲女人嗎?”柳於陣對此完全不感興趣,因為直覺告訴他,基佬燕王肯定會把柳陵送去的人原封不動送回去的,這麽堅定不移地相信着,所以沒什麽好看的。

“丞相,您不想知道燕王是怎樣看待你的嗎?”佩環仍然指着那個方向好生固執,“您急着去做什麽呢?”

“你真的是侍女嗎?”柳於陣忍不住對她發起質問,雖然這個女人幫了他,但這個問題他實在憋不住了,“你是禦靈國的人。為什麽跟着我?”

“佩環很想知道,您是不是燕王珍視的人。”

這個丫頭在說什麽啊?之前也說過“那位大人”,哪位啊?他現在足夠混亂了好不好?!

想帶他去見燕王,見就見呗,反正就看一眼馬上回去做正事,讓這個女人跟着可絕對不行,給她看個夠就把她甩掉。

080 純屬誤會

燕王下榻的地方正是柳於陣之前住過的屋子,對比過才知道,他們住的那個地方幾乎是整個柳王宮最豪華的地方了,跟太子殿同等待遇。

柳於陣快步走在前頭,要甩掉佩環的法子千種百種,但一想到燕王的床上有其他人的存在,他就有種領地被侵犯的感覺,還是有個人陪着去的好,要是佩環不在,他絕壁不去看不去想。

這才一走到殿門口,便聽得女子嬌嗔的聲音從屋裏傳了出來,每一聲都如針般刺入柳於陣的耳裏。

他可是連小黃書都沒看過幾本就被燕王給上了,從遠處聽到這般叫喘,他登時站住了腳,臉頰暈紅的同時憤怒顯露。

“丞相,您不進去嗎?”佩環邊說着,邊越過從從侍衛走向房門。

“佩環大姐,您是有多喜歡與我作對?”徒然出現在佩環身邊的柳於陣神色異常憤怒,就算是燕王也未必見過這副神色,他真心氣得要冒火,偏偏屋裏的聲音從未間斷過。每叫一聲,他的心就抽搐着疼一下,受了十幾年的訓練,第一次覺得疼是這麽的無法忍受。

佩環不敢作聲,冷汗微滲,此時此刻柳於陣正用從地上撿的鋒利石子對準了她的喉嚨,隐隐壓入了肌膚,“你敢動一下我就敢殺了你。”

佩環鳳眼睜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着平時看上去懶懶散散的柳丞相。

如果火藥需要藥引才會發揮巨大的殺傷力,那麽柳於陣的藥引就是燕王。

這個時候,房門忽然“咿呀”一聲打開了,屋中熏香的氣味飄了出來,撲了柳於陣一身。

屋裏的人負手盯着門口瞬間呆愣發囧的某人,冷峻的面容僵持了幾秒後,終于勾起了一抹醉人的笑意,“你為何在本王門口欺負下人?”

“我。咳……打擾了!我這就走!”柳於陣放開手,卻面無血色,不願迎上那張歡樂過後喜上眉梢的臉,默默低頭打算離去。

燕王揮手示意佩環退下,自己将瘦飄飄的柳於陣兜膝攔腰抱起,笑呵呵地抱入自己香房,“既然來了,何必還要跑呢,美人。”

“喂喂!放開我啊!又不是我想來打擾你好事的!我現在就要走!現在、馬上!”柳於陣被這公主抱刺激得七竅生煙,手舞足蹈地要下去。

燕王怎會松手讓他下去,“本王沒有於美人在身邊,能有什麽好事?”

“你他媽不是在生我的氣嗎?怎麽,是想教訓我嗎?”柳於陣仍然掙紮,力氣變大了的他一旦掙紮起來,就像滑溜溜的泥鳅,要不是燕王收緊了手,抱得他更加用力了,他絕不會放棄搗蛋。

“本王當然生你的氣!”燕王義正言辭道,“而且是很生氣!你知道你做錯什麽了嗎?”

柳於陣這才看清屋裏發生的事,那所謂的美女正被五花大綁地按在地上,雙腳赤/裸,另一位侍衛見燕王回來,便唯唯諾諾地跪着,手裏持有一把白茅草。

“……喂、你在虐囚?”柳於陣惡汗,聽說女/優哭笑尖叫跟叫/床的聲音沒差多遠,他今天算是見到了真相?

柳於陣又一次光榮滴成了燕王眼中的龌龊孩子。

但燕王的興致可沒有他轉換得那麽快,既然於陣美人投懷送抱,哪有不要的道理?

燕王把柳於陣往床上一扔,按着他的臉不讓他好奇這裏發生的事,“怎麽,本王要在這裏做什麽才會如了於美人的意料?”

“沒、沒什麽。”

“是在猜本王做這個嗎?”燕王正要去吻他,好似想起了什麽,左右掃視了一圈,終于抽出懷中的手帕來,兇巴巴地擦拭着柳於陣的小嘴。

“你丫這是嫌棄我?”

“呵。”燕王甩開手帕再次撲倒他,寵溺地吻了起來。

柳於陣本是心情極度不好,剛跟燕王吵完架,原來只是自己的胡思亂想在作怪,就算被柳陵親了燕王還是沒有讨厭他,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後再也不能随便跟柳陵卿卿我我了。

不過剛答應柳陵同一戰線的事要怎麽辦?

柳於陣初次發現自己居然也能變成不管不顧的人,完全沉陷在燕王的暧昧之中,這淫靡的氣息讓他無法自拔地主動尋覓歡寵。

“既然帶你來了,所有過錯由本王承擔。但是柳於陣,你最好忘掉你要做的事,如果超出了本王能夠保護你信任你的範圍,那你就是找死。明白了嗎?”

“憑嘛?你就不能配合配合我?”柳於陣倔強地回應道,事情涉及太大,他只能小聲貼在燕王耳邊耳語,“我都說了這件事我一定要做的,你就讓我做不行嗎?”

“這就是你所謂的任務?”

“欸?你怎麽知道?”

“你說夢話的時候提到過,本王用魅惑之音試探你的時候還被你踢下過床。”

“太好了!我自己!”

“……”燕王快速褪下柳於陣的衣裳,吻着那如凝脂的肌膚,可以的話他真的不想跟他廢話,他早上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要是不化作暧昧力量傳給柳於陣,他可是會發飙的,他發起飙來可不是一件小事。“於陣,本王叫你當心,你就當心。你很笨,但柳陵很危險。你完全不了解柳陵。”

柳於陣被吻得熱血沸騰,彙于一處,全身酥酥麻麻觸電一般,好生束縛,兩耳不聞燕王的話,伴着兩人低沉的喘息聲,他伸出手去扒燕王的衣裳,但是手忙腳亂的,怎麽也脫不下來。

“呵呵,”燕王笑話道,“你可千萬別讓柳陵知道你這麽性急。他若是敢碰你的身體一分一毫,本王就讓他付出比滅國更沉重的代價。”

柳於陣聽見許諾,清隽傾城的俏臉上溫和一笑,離上次他對燕王這麽舒心地笑,已經過了很久了。

美人一笑醉傾國,燕王或許就是會為博美人一笑點烽火臺的人,見柳於陣聽見許諾這麽高興,他甚至想要多說幾句了,可再多的話語也比不上春宵一刻。

抵死纏綿,旁若無人。

大滴大滴的汗水從燕王額上滑落,落在柳於陣美俊的面上,青絲發咬在紅绛唇中,柳於陣終究沒有逆襲成功,卻在這種歡愉中得到他想要的快樂。

柳於陣知道這一出手意味着自己的任務進度要打折扣,但若不做,滿腔燥火要往何處發去。

眼角瞥見的跪地女子低着頭,她的眼底一片恐懼……

081 新的發現

夕陽的餘光射入房間,将窗花投影在潔白的地板上。

柳於陣安靜地枕在燕王的腿上,燕王便輕輕為他揉搓着疲倦的小蠻腰。

“喂、混蛋,你怎麽不用回宮啊?你就不怕宮裏政變?”柳於陣還沒有忘記宮裏有個攻心計的茗歌娘娘。

燕王笑道,“不怕。有萬教主在,萬事無憂。”

“啊?”

燕王取出一封密函遞給柳於陣看,上面寥寥幾行寫着:“昏君,要不要我幫你做了那個女人?哦,不好意思,我現在也有「老婆」了,算了。”

燕王的消息多半都是從萬洵夜那裏得來的,這當然要花費他不少錢,為了節省開支,他果斷接受了萬洵夜為了桂小柒“借國”的要求,萬洵夜從不上朝,卻有讓國人誤以為燕王還在宮裏的能耐,柳國消息閉塞,加之萬洵夜刻意控制,兩國竟沒有發現有兩個“燕王”。

柳於陣瞪眼道,“你居然把王位讓給萬教主了?江山你不要了?就不怕他給你賣了?”

“不怕。有你的朋友在。”

“是嘛……鬼泣他肯定撿香皂了……”

“他比你聰明。”

“你不損我會死?”

“咚咚”,清亮的敲門聲震碎了衆人的美夢,女子立于門外,再三猶豫下,還是敲響了門扉。“丞相,太子要回殿了。”

床榻上身子虛脫無力的柳於陣聽見她的召喚,登時坐起身來,掩着隐隐作痛的菊花,快速将衣裳裹上身。“诶呀,完了完了,要露陷了。”

見他手忙腳亂的樣子,燕王放棄了撐着頭靜觀其亂,親自上陣為他穿衣服。

“你真要去?非去不可?”燕王輕聲細語地問道。

“要去!雖然我心機比不上你們,但沒有辦法,我不能終止任務!”……哪怕,死。

柳於陣臉上的天真掩飾着心底的猶豫,傷害別人,或被別人傷害,最終都不過是為了完成前世未了的任務,要是這個任務沒有在古代啓動該有多好,那他就可以無憂無慮地躺回去,伺機虐死這個家夥。

人民的利益是第一位。他知道如果火藥投入戰争的危害,所以無論如何,起碼要制止第三方惡意破壞。

在這方面,柳於陣一眼就能看穿第三方的用意:他們希望通過挑起多國戰争銷售武器。

但讓他搞不懂的是,第三方到底是個怎樣的組織呢?為什麽他們的人被燕王殺了,他們還要跟柳陵一起明目張膽地對付燕王?

柳於陣這時才意識到地上的女子還被綁着,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在他們眼裏,頓時尴尬非常。“混蛋,那是不是柳陵給你的女人?”

“是。長得不錯,帶回國也好。”

“帶你個混賬!”柳於陣指着她道,“你還沒給我解釋呢,為什麽綁着她?”

“柳陵又怎會無故送人給本王,莫不是想看於陣誤會,便是另有用意。”燕王下床,大步走到女子跟前,那個女人吓得畏畏縮縮。

從剛才起,為了不打擾燕王興致,她的嘴已經被堵上了。

此時把塞在嘴裏的棉布取出來,這個長着大衆臉的女子突然咆哮道,“草泥馬!你要麽現在殺了我!殺了我!用這麽下流的手段,你卑鄙!你無恥!”

柳於陣聽到她粗話裏頭還帶着些瓊瑤的味道,不禁長大了嘴巴。

擋開要扇她耳光的侍衛,柳於陣半跪着,與她持平高度把她看個清清楚楚,确定這個人他真的不認識。這時他突然變得十分冷漠,用近乎機器般生冷的聲音說道,“A2203小隊獵鷹,滅亡島任務啓動。”

似乎對他說的話有了反應,大衆女猛然一抖身子,那些罵人的口才頓時全變作了無聲恐懼。

柳於陣捏着她的下巴,察覺到了她衣服中若隐若現的紅線藍線,若不是這個女人雙手被綁得非常嚴實,恐怕這殿堂整個的都要被轟飛了。

“你們可害我不淺啊,”柳於陣淡淡地道,“不好意思了,拆炸藥是我的第二看家本領。”

女子聽罷劇烈顫抖起來,大吼道,“這不可能!你、你不可能碰過轉生石!”

“轉生石?”柳於陣停手,這個詞必定是破解為什麽他們會出現在這裏的關鍵。

但偏偏是這個緊張的時候,屋外又傳來了敲門聲,“篤篤”、“篤篤”……“丞相快一點。”

“哈哈哈,你沒有轉生石,卻來到了這個世界,你死了,你死了!哈哈哈!再也回不去了!”被捆綁的大衆女朗聲大笑,她所說的話柳於陣一句也沒有聽明白,但他“死了”,這倒确如其事。

他還打算再問幾句,大衆女笑聲戛然而止,小嘴一合,“嗯”的一聲,便是無數鮮血噴湧而出。

“她居然咬舌自盡?!”柳於陣撲上去抓着她的雙肩。

燕王比他更快一步沖上去點她穴道,可惜這女人下嘴太狠,傷口太大着實無法止血。

兩人驚訝地面面相觑,第三方恐怖分子果然名不虛傳……

“於陣,”燕王輕聲喚,“若你執意要去柳陵身邊,本王還是幫你一把吧。”

“啊?”

“別擔心,不論怎樣本王都相信你陪着你。”

“真、真的?你可不要扔下我一個人在柳國自己跑了。”

“那是當然了。留你一人,遲早是要笨死的。”

柳於陣掩不住笑意,低頭樂呵。看時間已來不及,他還是趕緊地跑出去找佩環,讓她幫忙紮頭發。

佩環三下兩下就給他紮好頭發,拽着他趕忙往太子殿走。

她俏麗嬌媚的身影非常靈巧輕盈,若不是柳於陣練過,都快要跟不上她腳步了。

邊走着,佩環還不忘說道,“您果然是燕王重要的人啊。”

“是又怎樣?”

“那麽在見那位大人之前,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你到底在說什麽?既然你也是禦靈國的人,該不會你也懂用火……懂用異術吧?”

“佩環無可奉告。”哇塞,他頭一次見到這麽嚣張的家夥。

跑過長長的九曲長廊,循着舊路穿越亭水萬花,還有不遠就到太子殿了。

眼見着第三方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秘密很可能會被掩埋,即使一點蛛絲馬跡他都要抓住!這種事只有他做得到。

這時柳於陣突然記起一件事來,以前聖女經常拿着那個東西勒他的脖子,還把所有小隊女兵的那個東西都扔給他們幾個男生洗。他終于邪惡地笑道,,“佩環。你的bra(胸罩)掉了哦。”

果見佩環倒吸一口涼氣,雙手極自然地往上身縮去。

呵!好家夥!這是現代人在古代大聚會嗎?!

真特麽有意思!

柳於陣已然風一樣閃到了她的身後,将她雙手反剪擒拿,整個人死死按在紅漆柱上!

082 相敬如賓

“說!是誰派你來我身邊的?!”對待犯人柳於陣可從不仁慈,快速取下佩環頭上的銀制發釵對準她的後頸。

銀釵被取下後,佩環烏黑的長發垂在肩上,配上那身緞子衣裳,真分不清她是古代人還是現代人,上次他在燒焦的客棧看見佩環的時候就微微有這種感覺。。她跟這裏的人不一樣。這只是出于直覺敏感,不是什麽技術活。

佩環又羞又怒地側頭看他,那粉嫩俏臉上有着少女的腼腆羞澀。“您到底是什麽人?”

看來佩環剛才并沒有守在門外,他們的對話她也沒有聽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還有,你所謂的事先要做的事又是什麽事?你害我被燕王誤會那麽多次還不夠爽嗎?雖然我不聰明,不明白你們這麽做的用意,但誰在做什麽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呵。那柳太子要對你做什麽,你也看得出來嗎?據佩環所知,柳丞相可是太子很重要的人,要是他知道你不是柳丞相,一旦燕王不在你身邊你可就死定了。”

“我的事不用你擔心。快招!你跟那些使用火藥的人是不是團夥?!”

幸虧長廊上沒有什麽人,若是讓他們看見傾城絕代一表人才的柳丞相,竟然将一個女侍反手壓着,一腳還踩着她的腿,絕對要成為全天下新鮮奇聞的。

相比起來佩環顯得很是心急火燎,她那副向來平靜淡定,萬事事不關己的尊榮已經一掃而空。“我們不是一夥的,對于他們所做的是我只能表示很抱歉。但你要是想知道為什麽我跟着你,那你還是先解決眼前的問題吧!”

搞不明白,他真不曉得這個女人是何用意,但她的神色來看倒不像是說謊,而且她若真與第三方有關,剛才就不應該離開他們的房間去其他地方。

柳於陣身上沒有手铐,想讓燕王囚着她這種想法也不太現實,因為現在能跟他去柳陵那裏的也只有佩環了,讓他在自己去太子殿和暫且相信佩環中做選擇的話,他必須選後者。“這樣好了,從現在開始你每一步行動都要聽我的安排,要是你再敢做越級的事情,我會就地辦了你!聽明白了沒有!是還是否?!”

“是……”佩環低沉地應答道。

柳於陣将手中銀釵在之間翻轉幾圈,轉眼插在了自己的馬尾發上,邊嚼舌邊用力地把佩環往太子殿拉,好像一放手佩環就會跑掉似的,這個女人行動力太彪悍了,必須時刻把她放在自己的監視之下,“為了證明你真的會服從我的命令,現在你告訴我,‘轉生石’到底是什麽東西。”

“……!是誰告訴你的?!他們連這個都說了嗎!”佩環突然激動起來,但見柳於陣非常之不友善,她的聲音便漸漸低了下去。他的倔強脾氣原來不止用在跟燕王鬥嘴上,如今看來他竟是這般絕然傲骨,着實不是善類。“你不知道轉生石是什麽?”

“知道還問你幹毛啊?”

“你沒有轉生石在身上?”

“你要是見着有,我洗澡的時候你怎麽不拿去。”

佩環閉上嘴許久沒有回應,從她的表情看來,那個咬舌自盡的女人所言必有真實之處。

柳於陣試着去問她,“我在那個時代……死了?”

“丞相噤聲。”佩環把頭壓得更低。

極小的聲音傳入柳於陣的耳朵裏,那是有人登上屋頂輕步移動的聲音,瓦礫細小的“嗑噠”聲,暴露了那個人的位置。但他們已經走到走廊的盡頭了,到處都是守衛,防守嚴嚴實實,任何輕舉妄動都會被人看在眼中,口耳相傳出去定要惹來不小的風波。

這也把柳於陣從短暫的現代氣氛中拉回了現實,他不得已放開拉拽佩環的手,用眼角鎖定她的行動,用耳朵判斷着瓦礫上的跟随者。

佩環走着走着,突然微微地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看着柳於陣,見柳於陣也正警惕迷惑地看着她,她才搖了搖頭繼續走。

這趟去太子殿的路程還真心遙遠,他們自認為已經走得很快了,但來到殿門口的時候,兩人卻不約而同地怔住了。

大氣恢弘的殿門口,幾把绛紅色大傘正成隊列式橫在那裏,他們的中間,有一位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站得筆直如松地等在那裏,男子面容和藹溫柔,似乎并無意詢問柳於陣去向。

“丞相,露出悲傷的表情。快。”佩環撞了撞他的手臂,那時柳於陣早就入戲,一臉委屈受傷的樣子看上去就像被誰狠狠欺負過了一樣,佩環頓時呆愣。

他們之所以這麽做是意會了燕王所謂的“幫忙”,因為只有燕王跟柳丞相的關系變差,才能得到柳陵的信任,而這件事的前提當然還是燕王不是真的誤會才好,當時從燕王房裏傳來女子的**,其真就是為了讓柳陵安心,燕王早曉得柳於陣會跑過來找他,才出此下策。

“太子,外面風這麽大,您為何不進去歇息?”

“在等於陣。”太子殿下那空靈的聲音依舊好聽醉人,每一聲都敲擊着柳於陣心底平靜如鏡的寂靜。

“那,我回來了。一起進去吧?”

“好。”柳太子仔仔細細地審視着柳於陣臉上的神色,那張臉半掩着憂傷,半是脆弱的堅強,被精致妖嬈的外表裝飾,饒是無情神仙,也不禁要心疼起來。

傳入柳太子耳中的消息,是燕王享用了他送去的女子,而柳丞相恰好來到殿中,與燕王争執十分厲害。

“太子殿下,待燕王這件事塵埃落定,臣也要回丞相府了,再留在太子殿可要遭人閑話。”柳於陣學着佩環此前的提示說道。

座上品茶的柳陵溫潤一笑,“於陣不想陪我嗎?待燕王回去,於陣就是我的了。”

“太子殿下,您這麽說可太失禮了。”您這麽說可太邪惡了!柳於陣心裏咆哮,就算燕王也沒在這麽多人面前跟他說得這麽暧昧露骨,這位太子爺一看就是一弱受,可惜他木有壓倒弱受的癖好,更何況,這位爺雖然溫柔似水,卻嚴重地心術不正。

柳陵自然沒有看出他心裏的想法,這樣與他敬而遠之的柳於陣才是他的柳於陣,可越是相敬如賓的對待,柳陵就越想征服他……

083 兩封信箋

土地開發的問題柳陵已經依着柳於陣的意思着手處理,所有的地契都交到柳於陣的手裏,這本就是丞相應該處理的事,可他真的不擅長處置這些東西,捧在手裏都覺得燙手,便借口拿下去整理,暗中都給了佩環打點。

柳於陣所暫住的地方,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全方位監視。

柳於陣還是會去上朝,但他的眼再不看向燕王,兩人就好像真的有什麽深仇大恨一樣,他也不會再說些在古代很不靠譜的話題,大多政治理論都是佩環事先與他說好,其餘的便沉默不語。

他是真的很不喜歡上朝,沒有一次不是差點站着睡着的。

柳陵會命人擡着八人大轎将他擡回寝宮去,只要柳於陣不樂意,即使他就躺在自己身邊,柳陵也不會碰他的身體,這麽漂亮執拗的人兒,當然讓他心甘情願歸屬自己更有意思,何況,征服柳丞相從來都是不成功的事情。

“咿呀”關上大門,柳於陣背靠木門坐在地上,看着地上木門開合留下的擦痕,再擡頭看看屋頂瓦礫,确定沒有人監視才安心地盤好腿,取出兩封由佩環送來的密函。。這兩封字跡完全不一樣,也沒有拆封的痕跡。

第一封是他派出去的安信回的,從時間來看有好久了,估計一直沒能成功送達給他,因為那時他早不在大燕國了:“已與桂公子聯系,公子同意追蹤「第三方」,并讓安信随同萬魔教教衆進入秦國打探情況,若安信遲遲不歸,切勿挂念。”

他當初派安信出去是為了讓他做中間人,跟鬼泣取得溝通,但是他的行動卻遭到了燕王的憤怒,差點命人暗中殺死安信,他不會告訴別人當時他就在場,要不是他行動快捷暗中救了安信,那個全不知情的公子哥現在早成了陰間鬼。

聽說鬼泣跟萬教主來了大燕,還以為安信的任務就結束了,讓這位公子哥好好休息休息,哪知道他這麽主動幫鬼泣那惡魔跑腿,安信小哥他是真不知道鬼泣利用人的時候有多邪惡啊。

“秦國?第三方也出現在秦國了麽,為什麽要過去?”柳於陣整理整理思路,看來之前秦王遇刺的消息絕不簡單,要是第三方成功挑釁秦國,那必然要引起世界大戰啊!

第二封竟然是鬼泣寄的,裏面只有三個字,一個圖:“禦靈國”。

在禦靈國三字的上面用紅墨畫了個圈,一道斜杠。。這是禁止通行的意思。

鬼泣跑到大燕來難道并不是單純為了找第三方或者幫助燕王嗎?看到這個符號,柳於陣簡直心驚膽戰,除了因為他很久沒有看見過這個符號,還因為小隊的特殊性,以他們的能力,需要畫上這個符號的事件應當是極少的。既然能讓鬼泣下筆這麽重,想必事情非同凡響。

心裏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燕王好,不過就算他想說也找不到機會說。

将所有信箋交由佩環毀滅,柳於陣糾結地躺在床上搔頭,讓他這麽無奈的原因是,就在昨天他第五次開口問柳陵有關第三方的事情的時候,柳陵又一次拒絕了他,并說道,“於陣何時心甘情願成為我的人,我就什麽時候告訴你。”

與此同時被識破身份的佩環卻這樣對他說,“你若願意與燕王從此形同陌路,那佩環就可以帶你去禦靈國了解真相。有關第三方的消息,佩環的主人再清楚不過了,根本犯不着要問柳陵。但前提必須是你将燕王忘記,要佩環幫你快點忘記也可以啊。”

他終于明白這兩個人為什麽費盡心思想要讓燕王誤會他了,原來都是為了得到柳丞相。

忘記燕王……呵,要他如何忘記。

柳於陣捧着妝臺上的青銅鏡,鏡子裏的人兒面如雕琢,精致的五官點綴着俏麗的面容,柳眉如月,媚眼如星,紅唇點绛,那就仿佛是綻開的清蓮、懸崖邊的百合一般清秀脫俗的人兒,這他媽真的是他麽?

穿着好看的緞子,被人打扮得幹幹淨淨,長發梳得高高的,垂落在肩上,伴着兩條青絲帶,十分高雅。

鏡子裏的人越看越不像自己,捎首弄姿擺弄了幾個笑容,最終證明。。這丫就是個好皮囊,但并不是他。

柳於陣放下鏡子,邊挖了挖鼻屎,邊瞪起了死魚眼。

本來他是考慮過答應佩環的要求的,這當然要用他不少精力才能按住“如何能忘掉燕王”這種念頭,但鬼泣的信一到,他立即就将這個念頭抛到了九霄雲外去了。

正做着龌蹉表情的時候,房門忽然被敲響了,“丞相,太子駕到。”

還沒等柳於陣站起身,門外就有人破門而入,心急的柳太子一副興高采烈的模樣,上來就牽着柳於陣的手道,“於陣,今兒父王設宴邀請燕王,你與我同去如何?”

“邀請那個混蛋為什麽臣也要去呢?”柳於陣反手拉着柳陵,他的力氣很大,能把柳陵給反扯回自己身邊來。

“當然要去。於陣的賦稅建議已經完成,柳國也将第一批貢稅上繳了,要不了多久燕王就該回國去,於陣不想與我慶祝嗎?”

為什麽要慶祝……

等等。燕王要回國嗎?不是說好要等他的嗎?!

“那好,你等我換個衣服再去。”柳於陣心裏微微不安,還是去看看的好,放開柳陵轉身要去換衣服。

“好。”柳陵笑着看着他,站着一動不動。

“太子殿下,您不出去嗎?”

“為何要出去?於陣更衣我可是從小看到大,今天不能看嗎?”

“……”柳於陣扯了扯嘴角,雖說他們都是大老爺們,但被這樣心懷不軌想劍他香皂的美少男看着自己更衣,這簡直是一種心靈折磨。“你要看就看吧。”

“好。”

與柳陵的安然若泰的笑容不同,佩環在柳陵後面暗暗朝柳於陣使了個顏色,示意他不要脫。

柳於陣一眼瞥到了她,這個丫頭最近神情真是多又古怪,不過在柳陵面前脫了要真出什麽事他可負擔不起,還是不脫了。

柳於陣把解帶的手一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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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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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