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17)

他。為了這事燕王已經崩潰了。我就算留在這裏不走他也不會對我怎麽樣。”

“等等,你說什麽?!”柳陵突然跳起來,他的翩翩白衣在綠葉叢中饒是顯眼。

“您不知道嗎?”茗歌瞅着他的模樣明知故問,重要的人被傷害了就是這樣,她的痛,柳陵你也逃不過的。

這件事李雨樓瞞了他,他被帶入萬魔教之後萬教主的人便軟禁了他,李雨樓回來說,燕王暴走嗜殺柳國,如今國家如火如荼不宜回去,他很快就會把柳於陣還給他的。可他自那以後再也沒有看見柳於陣,他相信李雨樓,但李雨樓狠狠地騙了他!

茗歌扯了扯嘴角,重新抱住從柳陵懷裏脫走的兔子,溫柔地道,“看吧,果然還是兔子好,不像狗,亂咬人……”

“有人來了,太子您先躲起來!”茗歌突然扯住柳陵衣角,将他往草叢裏送。

來人正是肖子配和他的禁衛軍,幸好如此,還是肖子配比較明理,若是燕王來了那可就不好說了。

茗歌站起身子主動向前迎去,邊走邊對肖子配使眼色,“今兒是吹的什麽風,竟然把禁衛軍給驚動了?本宮不記得做錯何事。”

肖子配立即會意,擡手示意禁衛軍止步,高大俊朗如他,雙拳一抱,威風凜凜,“娘娘,傳言有人見到刺客來此殿中,為保娘娘安全,屬下認為還是搜查一番為上。”

“大膽!本宮的寝宮你們也敢搜?!”

“娘娘您該知道,近來入宮行刺的人越來越多,若您有任何閃失,大燕也不好向洛月國交代啊。”

“在哪裏都是一樣,”茗歌露出了笑意,那笑容好生惡毒,而躲在一旁的柳陵并沒有看到,“您也知道的,就算是那柳丞相,在他自己的國家裏還不是一樣遭人殘虐致死?這世上哪有安全地方。好了,你們滾出去吧,本宮不需要你們保護。若真要搜,就叫燕王來搜!”

肖子配一如既往地板着他的木頭臉,“既然娘娘這麽說了,吾等這就退去,還請娘娘自己加強防禦才好。”

“知道了。請吧。”

肖子配的禁衛軍離去許久了,柳林都沒有從草叢裏出來。茗歌像撫摸兔子一樣摸了摸他的頭,輕聲細語,“太子,換做是本宮,最重要的人被傷害了,本宮絕對會讓那兇手不得好死……您說,對嗎?”

111 午門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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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陵的目光變得異常狠辣,他看着別的地方,那兒很遠很遠,但是那裏有一個人正在等着他。

他今天是瞞着李雨樓偷偷跑進來的,本來進入大燕的順利程度讓他有點懷疑,然而他所聽到的事情卻讓他瞬間心涼。

只有他不知道。

連燕王都知道了,他卻什麽都不知道!

指甲嵌入肉裏,幾乎再用些力就能掐出血來。

雨樓……你騙我!

我柳陵可是這麽好騙的人?

“娘娘,今日不宜帶父王離開,還請娘娘相告父親的所囚之地。”

“太子這可為難本宮了,本宮只知道若是一月之內李雨樓不自動現身束手就擒,柳王就會被懸挂在午門當衆勒死。”

“……!!”柳陵大吃一驚,今日所獲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承受範圍。“娘娘,柳陵必須先行離開了,我們改日再談吧。”

“好。太子自己小心,本宮就不送了。”

柳陵飛快地離開了大燕的王宮,快得連他自己都無法想象。

如果這世間真有什麽不得了的大事,那就是他再也見不到他的於陣了!

待柳陵費盡千辛萬苦終于從“松懈”的守備中逃脫,肖子配再度出現在茗歌身邊。

他好奇地看向柳陵離開的方向,連他也不知道原來柳陵不曉得柳於陣險些被殺一事。

“你都聽到了吧?要怎麽做請讓燕王看着辦吧。”茗歌揉揉兔子的小腦袋,喜歡地在它身上蹭了蹭。

肖子配朝蹲坐在地的她伸出了手去,“娘娘,午門勒死這種事太過了。女孩子家不該這樣。”

茗歌看着他伸出的手,不禁怔了怔,她沒有伸手回應,側頭冷笑,“哼,什麽女孩子家,我還算是天真純情的小丫頭嗎?”

“娘娘在屬下的心裏便是天真純情的小丫頭。”

“肖将軍,您這是在戲弄本宮嗎?”

“娘娘,您王兄之死是燕王歪曲事實,他其實正在大燕國養傷。只是您待心機太過,燕王想給您一些教訓而已。”

看着面前的木頭腦袋居然說出這種話來,茗歌根本不及懷疑事情的真假,“你說我王兄還活着?!”

“當然。燕王從前不喜濫殺無辜。這事是柳丞相派安信執行的計劃之一,若不是安信公子從李雨樓手中保護了您的王兄,怕且您現在就真的見不到他了。”肖子配說得十分認真。

茗歌霍地站起身,毫不顧忌身份形象,一下子飛撲進肖子配溫暖強壯的懷裏,一時間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淌,“讓我見他,我要見他。”

“好。但容屬下先将此事向燕王彙報,您要見淩朔王爺也得經過燕王的同意。您知道他現在脾氣不好。”

“我也一起去!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他,我願意說!”

肖子配木頭臉上出現了淺淺的笑顏,所以說茗歌真的還是天真純情的小丫頭啊,萬一他說的是假的要怎麽辦,她相信得太快了。

他會騙她嗎?不,但他不能确定燕王會讓她見到洛月淩朔。

肖子配帶着茗歌來到燕王所在的高城之上,同樣帶着的還有擔憂的心,雖說是另有計劃,但放走柳陵這件事燕王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112 想見的人

兩人忐忑不安地站在燕王的身後。

茗歌以前并不知道燕王可以可怕成這個樣子,她所有挑釁所有心機,在他看來不過是過家家的游戲。

過了許久,燕王忽然開口道,“茗歌,你比本王想象中的還要狠。”

“我要見王兄。”茗歌鼓足了勇氣才說出了這句話,不管燕王如何作答,她都想要見他。

燕王轉過身來,遠方帶着硝煙氣味的風吹拂着他的青絲黑發,冰冷的眸子裏閃出了點點難得見到的溫柔,“子配,帶她去見吧。淩朔就住在她的別院裏。”

“是。”肖子配總算松了口氣,卻又對燕王的溫柔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歡騰得眉飛色舞的茗歌簡直想要做出更誇張的開心表情,那個性子孤高尖銳敏感的女人,居然也有抱着将軍蹦蹦跳跳的時候,看得出自她來到大燕之後卻是改變了不少,骨子裏卻有不變的俏皮。

還是女人心細,茗歌歡喜之餘不忘說道,“王上,丞相和您待茗歌不薄,是茗歌小人之心試圖傷害你們。不過以後不會了,只要王上想要茗歌去做的,茗歌都願意做!王上,茗歌相信丞相絕對不會有事的。您說對嗎?”

“但願如此。”

“等丞相回來,茗歌就告訴他封後一事只是逢場作戲,讓丞相誤會實在……”

“好了茗歌,”燕王見她懷裏抱着兔子,便問道,“它是你的?”

“不,”茗歌低着頭,雙手奉上,“本來是柳太子給茗歌的,後來聽月蘭說,這是‘以前的丞相’最喜歡的兔子。名叫寶兒。”

“以前的丞相?呵,原來你也知道。”燕王居然被逗笑了,肖子配想盡辦法也沒能讓他笑起來,一只兔子居然就讓他笑了,真是對肖子配前所未有的打擊。

茗歌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笑容所震懾,她随他那麽久了,從來沒有見他對別人笑過,她沒有見過燕芷君,燕王唯一的笑容全部給了柳於陣,只有柳於陣才能讓他的心情好起來。

她如願見到了她的王兄,那個人一直都在她的宮殿裏,而她并不知道!

“王上,不宜再站在這裏吹風了,小心着涼,還請回宮吧。”

無視了肖子配的請求,燕王還想繼續站在那裏,即使那麽悸動瘋狂的風,也毫無辦法帶走他的感情,“子配,你告訴本王,你當初見到的那個燕芷君是怎麽回事?”

肖子配頓時不知如何是好,明顯他被那句“以前的丞相”引起了思緒,自己被奇怪的燕芷君所傷一事他并沒有遺忘。

撫着受傷的地方,肖子配顯得十分為難。

“但說無妨。本王連失去柳於陣都忍了,芷君的消息本王必須知道。”

“王上……據萬教主傳言,芷君尚在人世,但……是‘現在的芷君’。”

燕王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那口氣仿佛郁結了他所有心事,他那般找那般思念,最終還是沒有得到她。

“屬下不敢妄言,只是,芷君出事當天屬下就在當場,是屬下無能無法拯救公主……”

“沒關系,這是她紅顏薄命。本王本希望與她共享這江山繁華,可惜她無法消受。喜歡上那個軟弱無能的柳丞相本就是她自己的錯。”

“王上,你這是在說柳丞相的壞話嗎?”

“當然。”

燕王的表情仿佛冰釋一般舒展開來,變得不那麽生硬苦澀了,他從懷裏取出一塊手帕,上面繡着一個古體的“奈”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芷君,對古體字十分了解,這個字還是父王賜給她的字,帶着這個來不及封號的名字,她就這麽去了。

燕王剛要将手帕随風丢去,肖子配忽然制止了他,“莫。如今的長公主雖然性情火烈,卻與柳丞相交情深厚,您不想見見她嗎?”

“交情深厚?”燕王眼裏閃爍着異樣的光芒,既有懷疑又有興奮,這也許是緩解他近來心情的良藥,“如何能見她?”

肖子配确定他不會生氣了,才緩緩而道,“秦王。”

果然燕王瞬間恢複了他的冰山臉,咬咬牙,情緒十分不佳。

“王上,秦王擁有能夠聚集那群人的能力,那些人都是他的屬下,就像你我的關系。這并不代表柳丞相對他抱有愛意。”

“誰知道。”

“那不若問問長公主?”

“……”燕王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子配,你是不是跟茗歌學得陰險狡猾?”

“是跟柳丞相學的。”

兜了好大的圈子他終于要見到燕芷君了,如果茗歌不說,他就不會想起,如果他不問,肖子配就不會說。

即使那個人已經不是他的妹妹了,但他真的很好奇如今的芷君會是怎麽個樣子。

他不停地懷疑着是柳於陣帶走了燕芷君,原來竟是燕芷君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帶着那名澤國劍客東行北上秦國,把柳於陣派去尋找她的士兵與柳國殺手混為一談,因而柳於陣越是無法找到她,自己就越懷疑柳於陣的忠誠。

柳於陣沒有負他,是他負了柳於陣……

與秦容為伍的加之柳於陣應該共有四人,然而不知為何秦容卻一直單槍匹馬,直到他需要的時候才會集結這些人的力量,而平時他們都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一旦他需要,這些人就會從四面八方而來。

要找到燕芷君并不容易,她一直與那名劍客在一起,肖子配無法理解,那個傳聞中天下第一的澤國劍客居然服服帖帖地跟着她,這個女人着實可怕。

想要接近她就必須經過秦容,否則她不會現身。

要知道她現在出現在大燕的王宮裏,着實是一件非常非常難得的事情。

燕王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身邊的劍客。

還是那張面容,還是他的她,只是所謂的記憶所謂的感情再都沒有了,如果有一天他的柳於陣也變得不再記得他,那對于他而言該是多麽寂寞的事情。

幸好,他的於陣一定不會忘了他。

“芷君……不,琴奈?”燕王與她對坐湖中亭,那個穿着随意打扮利落的女子擡起頭,高傲威嚴地看向了他。

呵,這樣的女子反而更像他的妹妹,性格也像他。

然而,這女子一開口就正正地戳中他的要害,“柳於陣出事了。”

113 兄妹相認

“本王知道。”燕王斂起溫柔之意,不再上下打探琴奈。

琴奈既不會随便吃他的東西也不會四處走動,她的眼睛筆直地盯着他雙目之間的地方,那目光仿佛有種灼熱的溫度,如此烈女,又怎會是他的芷君呢?

琴奈比他想象中更厲害,她再度道,“對不起,我之前刻意屏蔽了你們的消息,我以為你們也要殺我,所以沒有跟你的人回來。對不起,我不是你的燕芷君。”

“你不必答得那麽幹脆。”燕王覺得她十分有趣,卻又不得不小心防備。

琴奈微微一笑,她努力想要表現得溫柔一點,反而看上去更加奇怪,“如果可以,我希望做你的妹妹。我以前也有位兄長,但是他戰死了。對了,把我繡的那個醜醜的十字繡還給我,這是我給隊友的護身符。”

燕王把那塊手帕放在臺上,“夏姑娘當真願意做本王妹妹?這不會與秦王的意思相違背嗎?”

“你不用誤會,我們跟秦容只是隊友跟隊長的關系,不在任務的時候他就是大哥哥,任務結束之後他就是朋友。我的事不用他來幹涉。”

好幹脆的女子,燕王不禁打心底裏佩服,“於陣也是這樣認為的?”

“不知道,我不能替他回答,”琴奈看了那個在湖中心賞魚的劍客,半天又擠出假假的溫柔笑容,“但是柳於陣跟我們不太一樣。”

燕滕華見她面容這般詭異,心中微微有些暖意,“夏姑娘不用刻意隐藏,本王不會介意。你我既是兄妹,直管當本王是大哥哥便好。”

“哦,那就太好了。”琴奈突然松懈下來,要不是肖子配提醒她不要太“未來”,她當然就不用扮溫柔少女扮得那麽累了,“哥,你這些東西我能吃點嗎?我餓了。”

燕滕華幾乎要笑出聲來,他溫柔伶俐又頑皮的妹妹怎麽會變成了這樣,不過,這個女人他卻輕易接受了,“就是請你吃的。你若不嘗嘗,那就太不給哥哥面子了。”

琴奈愣了一愣,從他的眼睛裏映出了他的親妹妹,她不禁覺得有些傷感,糕點到了嘴邊又有些吃不下去。“我以後能不能呆在你的宮裏?光是肖将軍怕是治不住你濫殺無辜,我得在這裏監視你。”

“喜歡呆多久便呆多久,芷……不,琴奈,你可有於陣的消息?”

“哦,你終于說到重點了,我還想着你要繞多大的彎子才會問我呢。你也不用糾結我的名字,我對琴奈這名字也沒什麽印象,叫妹紙就好了。至于獵鷹他……”

燕王咽了咽口水,派了那麽多人試圖從禦靈國帶出消息結果都失敗了,那麽從她這裏,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什麽好消息?

琴奈雙手環着手臂,臉色顯然不怎麽好看,“在那之前我想問一問,哥為什麽那麽在意他?他對你很重要嗎?妹子可聽說你之前囚禁他虐待他,對于這樣的你,我們為什麽要放心把他的消息告訴你?”

燕王猛地一怔,聽着琴奈一次又一次戳中他無法回答的問題,他真的小看了這個女人,小看了自己的心。

本王喜歡柳於陣,喜歡到不能失去的程度……

要這樣跟她說?他甚至還沒有對柳於陣說過這樣的話,如今又怎麽說得出口。

114 徒步禦靈

見燕王沒有回答自己的提問,琴奈早就理解那是怎麽回事了,但是得不到答案實在有點不符合腐女的心意,真遺憾沒有聽到燕王說“喜歡柳於陣”,更遺憾的是……

“你還是不知道的為好,”琴奈如此說道,“他現在恢複得很快,禦靈希不肯一下子把他只好,是我們派鬼泣偷偷救了他。現在已經可以開始執行任務了。”

“桂小柒不是在萬教主哪裏嗎?如今本王最大的敵人可謂就是萬洵夜,他的桂小柒傷還沒有好,他就對本王下這麽大的心思來行刺,難道是秦王的意思?”

“這是桂小柒自己的意思,萬教主也沒有傷到您不是嗎?他們兩個的事情不會影響到您的,您需要做的是跟我們合作把李雨樓逼出柳王宮,不然等他的武林軍聯盟起來,那可不好對付。”

燕王微微點頭,他與秦王翻臉以來一直都處在互猜心意的狀态行事,如今有琴奈幫忙,事情會順利得多。“於陣安全就好。”

就好?琴奈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有些話不應該說,她就不會說。

燕王就此認了這個妹妹,把她留在宮裏。她在宮裏出出入入都會上交文書向燕王彙報,做事出奇地嚴謹。

他把管理宮廷的事情交給了琴奈和茗歌,而琴奈一入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接納柳國流亡者,将燕國變作避難所,接受所有投降。

燕王不喜歡做這個善人,就由琴奈來做,一時間“暴君”一次得以更正。

他什麽都不在乎,複仇之火熊熊燃燒,要把李雨樓逼出王宮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他必須親自去。

“妹子,風靜夜還要多久才能夠完成軍火制作?”

“我們考慮了一下,将火藥投入軍用這種事有很大的危險,我們希望先知道擁有火藥的禦靈希為什麽不投入軍用,會不會觸犯什麽禁忌,在此之前希望你用武力嘗試解決李雨樓。你放心,李雨樓就算再怎麽厲害這些時間也不夠他造火藥。”

“禁忌可是指命理之說?”

“對。你也知道的,我們是從未來過來的人,要是做出違背命運的事,我們的隊長可能會回不去了,或者,這個世上會不會導致這世上出現什麽詭異的現象之類的。最重要的是,一旦投入軍用,這個世界就會從此脫離冷兵器時代,影響可是大得很。我們不敢冒險。”

“妹子想多了,這世間從來就喜好征戰,就算你們不用,他們也遲早會做出來,戰争也不會停止。”

“沒有錯,這我也明白。不過還請你再等一等吧。”

“那好。本王便親自去看看那李雨樓在國內耍什麽花樣。這大燕國交給你打理,可有問題?”

“哥還真放心把國家交給我。”

燕王寵溺地看着琴奈,這讓他想起了他們被流放那些年的日子,他的妹妹就是他的一切,“我奪走這個國,原本就是為了妹妹……”

琴奈嘿嘿一笑,“有時我很羨慕獵鷹呢,居然能認識你這樣癡情的帝王。”

“待他歸來時,本王想結束這場混亂,待他去游山玩水,這國家就交給你了。”

燕王說得神采飛揚,琴奈卻頓時失了笑顏,“待他歸來時……”

燕王帶着肖子配喬裝成普通俠客,将國家丢給琴奈之後,他們一刻不停地駕車前往硝煙紛飛的柳國。

那兒的戰火是他一手造成的,這如同煉獄一般的場面着實讓人心悸,若不是秦容幫助,也許要死不少無辜的人。

颠簸的馬車搖搖擺擺,駛進了一片尚有餘火焦灼的荒村。

燕王閉目養神,感受着這裏灼熱的溫度,即使是在深秋,他仍覺得心中火燎似的。“子配,你說本王可是惡人?”

“王上,世間沒有誰能做一輩子的善人,自然也沒有完全的惡人。”

“子配這樣誇獎本王,芷君會很高興的。在去柳國之前,帶本王去你最後見到芷君的地方走一趟吧。本王要祭奠她。”

“好。”

他們此行可謂準備完全,一個月以來他們把李雨樓逼得只能在柳王宮裏活動,外面的世界唯有依靠那些散兵散将,還有尚未同盟的武林各派。

若能在他們組成同盟之前捉住那為首散播消息的家夥,他們就能控制武林走勢。

李雨樓有個屬下名叫李虎,這個人能說善辯,便是他故意鼓動天下武林,惡意造勢煽動情緒,除了這個李虎,他身邊還有不少奇能異士,想要對他下手這些奇能異士當真是個過不去的坎,何況萬洵夜還幫着他。

馬車離開了那個荒廢的小村子,燕王心中沒有絲毫波動,對他來說百廢俱興才是硬道理,如果柳國願意歸屬,再建不難。

肖子配駕車來到當時他遇見燕芷君的小樹林,具體是哪個地方已不太記得了,大概就是這個地方。

外面天色陰陰的,明明才過了午間不久,外面卻好像要天黑了一樣。

燕王掀開帷帳從車上走下來,兩人一身裹素,長發披肩,手中都持有一把不太顯眼的長劍。

不知不覺當了好長時間的國燕國君,燕滕華都快不記得流放時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了,現在穿起布衣賞反而有點感覺。

他慢慢在這片樹林中摸索着,想要找到一些與芷君有關的痕跡,很可惜他什麽也沒能找到,只能三拜蒼天為她祭奠。

突然,頭頂的樹葉發出“沙沙”聲響,他立即警惕地站起身來,與肖子配并肩靠背。

“誰?!”

兩人單槍匹馬來到柳國是很冒險的事情,萬一李雨樓真的早有預料就在這裏等着他們入套,那真可謂是羊入虎口。

“子配小心點,我相信妹子沒有騙人,他不知道我們來了。”燕王低聲道。

子配點頭,兩人繼續裝作只是前來祭天的善良樣子,警惕地看着樹上。

過了很久樹上再沒有了動靜,大概隐藏在樹上的那人認為他們沒有什麽威脅。

燕王轉身對肖子配下令道,“你去跟蹤那人,他不像是禦靈國的兵衛,可能會與李虎有點關系。”

“那您呢?”

“本王再在這裏呆一會。你放心,這地方離禦靈國不太遠,守衛森嚴,一般殺手不敢輕易造次。”

“那好,您務必萬事小心。”

肖子配離去以後,燕王徒步朝禦靈國的方向走去,他要知道與禦靈國交接之處的情況才好判斷兩國關系,禦靈希當真會把李雨樓拒之門外嗎?

按照琴奈說的,如果李雨樓拿到轉生石,那他可就真的沒辦法再抓到那個人了。

忽然,一道淡藍色的身影躍然入目!

115 不可理喻

那天早晨天剛剛大亮,柳於陣躺在暖和的房間裏,佩環用十分厚重的蠶絲被褥裹着他,一勺一勺喂參湯給他喝。

天氣變得很冷,冷得讓人不想活動。

佩環問了他幾次是否需要出去走走,看看禦靈國深秋的景色,他雙眼一閉蒙頭就睡,“不去不去,有什麽好看。對了,房梁上的人好吵啊,能讓他們出去嗎?”

開始的時候佩環還會覺得震驚,就連她也沒有發現禦靈王在梁上藏了兵衛,但久而久之柳於陣對梁上君子越來越嫌棄,她沒有辦法,請求過禦靈王後便讓這些人退到外面守候去了。

柳於陣這才把頭探出帶着花香的溫馨被窩,轉眸望着窗外飛砂飄葉,唯有當屋裏沒有人的時候,那種頑劣痞氣的神情才重新回到了臉上。

他“嗖”地跳下了床,不顧身上并不宜走動的傷,瞪着一雙無比謹慎的眼睛,從懷裏掏出一張純白的絹帛。展開之後帛絹大約兩個手掌大小,用手撫摸,上面有凹凸不平的痕跡。這是一份隐秘帛書!

“子夜、12點方向五裏山頭。分家産。”

柳於陣摸過後,立即用尾指指甲鈎破絹帛,将它從一張完整的絹帛變作細如絲的線,隔一段時間就随風散了,一點痕跡也不留下。

正是用這些外人無法想象的方法,柳於陣對外面的世界了如指掌。

他們要捉捕的李雨樓既不躲也不藏,光明正大地盤踞在柳國的國土上,公然對武林門派發起合衆聯盟,竟也召集了一大批對朝廷不滿抑或是懷才不遇的能人異士。

與此同時得到萬魔教鼎力相助的李雨樓更是天不怕地不怕,南至火之國,東至澤之國,但凡能利用的資源他幾乎全用上了,挑明了跟秦容對抗,奈何他的計劃一次次為中間國大燕所破壞。

柳於陣一直覺得很奇怪,那個大燕的國君真的很奇怪!

燕國的君主似乎只對李雨樓情有獨鐘,李雨樓躲在哪裏,他就殺到哪裏。千軍萬馬鐵蹄踏破,柳國血流成河,如今的柳國已是不毛之地,武林人士群聚,共同聲讨那慘無人道的燕王。

更讓柳於陣覺得奇怪的是,每當他見到小隊的成員時,他們總會沒完沒了地問他一個很不靠譜的問題,,你不去見見燕王嗎?

見毛啊見?!

他怎麽會有興趣見一個從來沒見過的暴君呢,他們都發什麽神經啊,難道想讓他取代隊長的地位做領導者?他可沒有興趣充這個大頭。

每到這時他就會揪着在一旁靜坐的鬼泣問:那你丫怎麽不跟你的教主私奔?

他記得他的小隊,他記得他的任務,他記得他所有的事,甚至記得佩環給他下藥的事。偏偏他總是覺得他們有事瞞着他,他們的眼裏閃爍的意思,是他絕對忘了某些很重要的情報,而他無論如何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到底是什麽?

他試圖去問禦靈希,禦靈希告訴他,“你忘了你愛我。”

是這樣嗎?

他的确覺得小希漂亮得就像電視裏的明星,這樣的人物他本沒有機會靠近,而且他也沒有喜歡上小希,重點是,他怎麽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當小隊要求他跟禦靈希繼續暧昧的時候,他就覺得這事百分之一萬的不可理喻!

116 小隊集合

聽說禦靈希早晨又出宮去了,他知道禦靈希每每外出都是為了鞏固邊防,他的武器設計越來越高端,相較于李雨樓而言,他算是十分超前了。

也難怪禦靈希不喜歡跟外界交流,作為這個世界神一般的存在,他根本沒有需要跟外面的凡人交流。

禦靈希是純粹的古代人,至于他是怎麽跟李雨樓搞上的,柳於陣始終沒有找到合适的機遇去問。

轉轉手腕,扭扭脖頸。

他全身都在痛,才一兩個月而已,那些被李雨樓弄得慘絕人寰的傷口哪有那麽快能夠複原,要不是桂小柒偷偷潛入為他療傷,就憑禦靈希那刻意不把他治好的小心眼,他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站起身子,更別說反抗禦靈希沒完沒了的上/床請求了。

小隊成員不會在不确定禦靈希會突然回宮的情況下找他,因而這件事情是計劃之中,非常安全。

子夜時分。

正在睡覺的柳於陣突然睜開眼睛來,輕手輕腳掀開被子,三兩步來到坐在圓桌邊打瞌睡的佩環身邊,用手刀送她入睡。

與此同時,華麗麗從四面八方而來的隊友們也逐一放倒了那些精良的兵衛,身手絢麗到了極致,又是如此幹淨利落,不着痕跡。出手之後即刻消失在黑夜之中,獨自前往指定地點,絕不群聚一處。

柳於陣忍着傷痛快速跟上隊伍。

12點方向五裏外,那個山頭正是賞月亭所在的地方,地勢非常偏僻,周圍群山籠罩很難被發現,而且沒什麽身手的人絕不會靠近那裏,也不會在沒有禦靈王的指令下貿然前去。

“A2203小隊獵鷹報到!”久違的經歷,久違的報到,久違的集合!

親眼看着小隊五人就在跟前,喜歡黏人的柳於陣不禁心中微微酸澀,竟然有股液體不斷地在眼眶裏打轉。

他還年少,作為軍人、作為男人本不該有淚輕彈,只是他遇到的風波畢竟還少。

鬼泣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們看柳於陣的眼神中都有種憐憫,對這眼神特別敏感的柳於陣生生把感動吞回了肚子,“話說你們為什麽老這樣看着我?好像就我有什麽不對勁。”

“你确實不對勁。”聖女琴奈毫不隐晦,叉着腰直抒胸臆。

“副隊你還好說呢,我記得你那時候看都不看就動手打我呀!”柳於陣抱怨道。

琴奈“啪”地一巴掌輕輕拍在他受傷的肩膀上,痛得他龇牙咧嘴,但是在隊友面前柳於陣習慣了不喊疼,絕對不喊疼!喊疼多丢臉!

“喲,你記仇記得可真牢,那你記得你是跟誰一起見到我的嗎?”這臭女人臉上閃出挑釁的意味,着實逼得人想發脾氣。

可是……是跟誰見到她的來着?

為了避免柳於陣再一次陷入無止境的沉思,隊長黑着那張冰山臉打斷道,“好了,我們談正事。”

整個隊伍瞬間肅靜,所有目光一直對焦在隊長的身上。

他們還不習慣穿着龍袍留着長發,說話一副老官腔的隊長,不過這是從千年以後遺留過來的紀律,不論任何時候,隊員發言談正事時必須認真傾聽,絕不分神。

“自從午門計劃以來柳陵一直下落不明,如果不盡快追蹤柳陵,我們的任務很難進行下去,燕王的不合作讓捉捕李雨樓一事進展很緩慢。加上現在武林亂入,現在要求各位用上現代武器做好一手準備,大家四散到各個國家去地毯式搜索,找到柳陵,一定要跟着他!”

“是!”衆下異口同聲。

“現在開始分配任務!獵鷹!你要在一個月內将禦靈國全部踩點,李雨樓的狗腿子要交給你來捉。”

“是!”

“注意安全!”

“是。”柳於陣接了命令後心裏暖暖的,看着隊長有條不紊地宣布任務總覺得十分溫馨,也許這就是他當年離開戈壁追随他走上刑警道路的原因吧。

眼中的隊長那麽的高大威猛,盡管穿越之後的隊長看上去身形有點矮小瘦弱,但每當他做事的時候,那般威嚴霸氣就回來了。

看着看着,隊長的面容似乎有些模糊,柳於陣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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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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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