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18)

還是覺得他的身影與誰有些重疊,難道是近視加深了?再揉揉……

啊!好疼……

“獵鷹!你怎麽了?!”聖女眼疾手快,突然抱住柳於陣,差一點他就身子一軟朝這亭外的懸崖栽出去了,“怎麽回事?!”

鬼泣連忙上來抓住他的脈搏測探,又探了探他頸上的脈搏,脈率很穩,只是她看上去臉色蒼白鐵青,“哪裏不舒服?”

心裏……

柳於陣動了動嘴,話到嘴邊,卻又變作了天真的笑意,“我沒事,今天發現隊長更帥了,把我電暈了。”

“你妹!”衆人罵之,隊長掩面。

任務繼續公布着,柳於陣心不在焉地低着頭。

他的心裏很疼,突然疼得幾乎讓他窒息,每一次擡頭看向隊長的面孔心裏就好像抽搐一樣,為什麽是疼而不是感動快樂呢?心疼什麽呢?

身體裏有一個地方空空蕩蕩,這是不是跟他們在提到燕王時就看向他有關系?

柳於陣好不容易等到隊長宣布完了,已經互相對過掌可以進入下一個階段,他忍不住動了動嘴,“燕……王?”

果然在場所有人立即将目光對準了他,而呼喚這個名字的同時,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們為什麽看着他?

四人發現是柳於陣的敏感在作祟,馬上裝作沒事人似的互相說起話來。

柳於陣見他們不想說,那也就不問了,隊友不會無緣無故隐瞞他的,除非那事情知道了對他也沒有好處。

對,沒有好處。

進入下一個階段是“發家産”,也就是派發神風制作的武器。他們沒有更快捷的溝通方式,負責通訊的是家財萬貫的風靜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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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給柳於陣的是一片可以含入嘴裏的刀片,一把帶着三個回鈎的魚腸刀子,給其他人的卻十分高級。

因為他的處境最危險,他需要留在禦靈國療傷,療傷的同時還要等着李雨樓自投羅網,,大家都知道,若是逃無可逃的時候李雨樓唯一能夠避難的方式,那就是得到轉生石,然後回到現代社會去!

很遺憾那個時候柳於陣沒有接手轉生石,他也不能接,一旦他接了,那禦靈希必定會防他!

117 有幸出行

要在一個月內全禦靈國踩點啊,難度好高!

不過如果矯情一下跟禦靈希商量商量,他應該會帶他“游山玩水”的吧?

柳於陣被隊友扶坐在橫凳上,鬼泣一手摟着他的腰避免他轉個身就掉下山去。

會議很簡短,是出于感情原因大家才舍不得離開。

鬼泣本身也傷得很重,為何他還要從萬洵夜那裏跑出來,這除了怪李雨樓真的不能怪別人,是李雨樓陷害鬼泣,導致兩人反目成仇。李雨樓又聯合武林中人擄走鬼泣,幸在小隊及時相救。

為了得到李雨樓更多的消息,也為了讓萬洵夜克制燕王,小隊故意放出消息說是燕王擄走了桂小柒。

萬洵夜不會像燕王一樣暴走虐殺天下,他理智地跟李雨樓聯合,幫助柳國國民轉移至鄰國逃難。對于小隊跟蹤他的人他也并不在意,似乎是有意放出消息的。

從鬼泣的臉色來看就知道這家夥肯定舍不得,想回去想得要死。

柳於陣安穩地躺在鬼泣的身上,一副很舒服的樣子,黏人如他,隊友們都覺得萬一他等會睡着了可怎麽辦。

柳於陣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裏的,他真的累極了。

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人再不是鬼泣,而是床邊靜靜看着他的禦靈希。

不是不想見到禦靈希,而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有個醒來就很想見的人,卻不曉得那是誰。

“小希,你怎麽又去那麽晚?”柳於陣眨了眨眼睛,認真地看着禦靈希。

那個像神仙一般飄忽神秘的禦靈希柔和地笑起來,伸手捧着柳於陣的臉頰道,“於陣美人要我陪你睡嗎?我可以保護好你,這樣就不用總是跑出去加強防禦了。”

“為何?”

“因為那樣你就只屬于我一個,在我的身邊,你能感覺到嗎?我為你做的保護結界,籠罩在你身邊所有地方。”

“小希又在說笑話了,難道小希是神仙不成嗎?”

“我就是神仙,是於陣美人的神仙,”禦靈希說着浪漫騷耳的話,他的話永遠那麽好聽,永遠那麽醉人,“於陣美人,你想做我的神仙眷侶嗎?”

柳於陣安靜地看着他,相比起柳陵,禦靈希的暧昧并不讓他讨厭,卻也談不上喜歡。

“我喜歡做凡人,有吃有喝還能睡大覺。你陪着我做凡人就好了啊,做神仙幹什麽?”

禦靈希輕輕刮了一下柳於陣的鼻尖,“於陣美人,明兒我還要出宮見一個人,我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去,但是外面稍微有些亂了……”

“沒有關系,我想去!憋在這裏我要悶壞了。”柳於陣星星眼凝望,“那你可不許亂跑。”

柳於陣點頭如搗蒜,沒想到禦靈希會給他這個出宮的機會,而且是這麽快!

“我們要見什麽人啊?”

“一個很重要的人,”禦靈希打着啞謎,不過既然他都說是很重要了,那麽一定不能小觑,很可能是李雨樓也說不一定。

“於陣美人。”

“恩?”

“如果有人跟我搶你怎麽辦?”

“那你就搶回來啊。”

“你能自己回到我身邊嗎?”

柳於陣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什麽,最近禦靈希老是問他一些他都答不上的問題,他搔搔頭朝禦靈希傻笑,這種問題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比起讓他自己回來,他更期待一種答案叫做:任何人別妄想從我身邊搶走你。

這話好生耳熟,難道是隊長說的?恩,一定是這樣!

118 不記得誰

柳於陣跟随禦靈希一同乘車來到禦靈國境外,禦靈希所謂想見的人,八成是指跟李雨樓有關的人了。可為啥要帶他呢?

禦靈希緊緊地抱着他,擠在同一部車裏果然不好反抗,柳於陣不敢亂動,眼睛骨碌碌地四處亂瞟。“小希,你武功那麽好怎麽不教教我啊?萬一我遇上壞人了怎麽辦?”

禦靈希貼得他很近很近,鼻息燥熱,噴在身上暖暖的,“於陣美人,就算教你武功,你還是會被壞人盯上不放的,所以要跟緊我,知道了嗎?”

“為什麽就我會被壞人盯上?”

“因為你好看。”對着柳於陣的天真質問,禦靈希想也不想就作了回答,而他的回答永遠那麽暧昧浪漫,讓人有種喝了酒一般的醉意。

柳於陣想了想,用手指戳着禦靈希明星般清俊的臉蛋,“那小希也很好看啊!”

“是嗎?我是你的,你覺得我好看,是不是應該親親我?”

敗了、他真的敗了,這個男人就不會想點其他事情?跟禦靈希在一起,他總有種被關在男子監獄的感覺。

能不能別這樣啊喂?!

雖然說禦靈希長得的确很不一般,不論放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絕版美男子,無數美女倒貼都願意撲過去,可是,可是他是男的啊!為什麽大家都認為他跟鬼泣一樣适合撿、香、皂?!

車馬剛剛駛出禦靈國境域,本在無盡煎熬中的柳於陣突然感覺到了殺氣,幾乎與此同時自己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開,有人聲輕喚道,“不好!於陣快下車!”

柳於陣反應已是極快,整個馬車車廂被劈成了兩半,他趁車廂跌落在地之前飛快跳開。“怎麽回事?!”

當他定眼去看的時候才發現,禦靈希手中拿着一條龍鱗似的鞭子,而禦靈希的對面正站着一名青衣大叔,以及一名手持鋒利長劍的俠士!

“李虎,你真不該在這個時候來打擾我。”

李虎?!那不是他要負責解決的人嗎?

“於陣美人,這裏有點意外,你先去躲起來,快。”

柳於陣當然答應,難道要他一個假裝受傷又失憶的人跟李虎的人對打?

看來交給禦靈希來辦要比自己動手來得輕松得多,那就交給他吧,他可以趁此機會去探查環境。

李虎的随從多如天上的星星,他們“嗖嗖”地從樹上垂下的繩子快速下落,感覺就像倒挂着蛛絲的蜘蛛,禦靈希随行的兵馬立即與他們交戰,場面混亂。

柳於陣二話不說趁亂離開。

這個地方地處禦靈國和柳國的交界,到底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把他帶出來呢?柳於陣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每片樹葉背後都隐藏着亂糟糟的殺氣,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沙沙,,”

不遠處的叢林裏有着明顯的聲音,那裏有人!

柳於陣快速靠過去,他才剛剛到便看見好幾名黑衣人隐藏在樹上,手持亮閃閃的寶劍,而他們的下方正有一位混不知情的布衣男人,那人正蹲在地上摸着那些有腳印痕跡的泥土。

那些黑衣人沒有看見柳於陣,而柳於陣卻明顯地察覺到了他們的殺意,就在他們猛然俯沖下來想要刺殺那個人的時候,柳於陣的大腦仿佛頓時不聽使喚,,他一個箭步飛撲上去,一把将那布衣男人抱開!

柳於陣抱着那人翻滾了好幾圈,頓時感覺身上的傷口有種撕裂的感覺,而那些縱身下落的人則在他們身邊劈了個空。

刀劍可不長眼睛,若是他剛才沒有撲開這個人,那這人現在早變成兩截了。

眼見着那些家夥又要撲上來厮殺,柳於陣正要起來招架卻徒然發現自己動不了,剛剛撲倒的那人此時正壓着他,一雙黑色狹長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裏面各種情感交錯複雜。

柳於陣皺了皺眉,兩人靠得實在太近了,那人的唇幾乎都要貼在了自己的嘴上。

“喂!你丫瘋了嗎?!快起來!他們要攻過來了!”柳於陣渾身痛,他甚至擡不起手去推那個人。

然而,就在那一劍劈來之際,布衣男人随意地擡起一只手來。

“铮”的一聲清亮的響聲,那用盡全力劈來的長劍竟然就被卡在了他兩指指縫之間,布衣男稍一用力,那刀片就像紙片一樣脆弱,瞬間變作兩段!

被他折斷的那片劍尖被內力彈飛,直接穿過了刺客的身體,血流三尺!

剩下的黑衣人見此情景,再不敢随意靠近,“你、你是何人?!”

“滾。”布衣男人聲音冷漠到了極致,不帶絲毫情面,這與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柔情氣息完全不符合啊。

柳於陣被壓得喘不過氣來,随着那些黑衣人被吓得作鳥獸散,他正要提問,卻突然間唇邊一暖,那男人竟然低頭親了他。

艾瑪、他親了他?!

“你特麽怎麽回事啊喂!我可是救了你,你居然……?!”柳於陣用力地想要推開他,可是那人卻愈加用力地摟他,力氣之大堪比地心引力。

方才還話語悚人的布衣男人轉而變得輕聲細語,摟着他,無盡溫柔,“於陣?你真的是於陣?!”

柳於陣像是受了驚吓,瞳孔立即縮小,仔仔細細地分析自己可能在任何地方、任何情況下遇見過這個人,他跟李雨樓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但是,他精細得不遜色于電腦的記憶力裏完全沒有關于這人的印象。

“你……是誰?”柳於陣問道。

布衣男人霸道英氣的臉上,那溫暖洋溢的表情一點一點慢慢淡漠,那些無盡的溫柔被無盡的失落逐層渲染,直到他的面容再不遺留絲毫笑意。“你說什麽?”

算一算時間,禦靈希應該把那些人解決得差不多了,他是時候要回去了。“起來!”柳於陣略帶不悅地對他說道,被突然強吻的人可是他欸!

然而對方并沒有照做,反而将柳於陣的雙手徒然高高地舉過頭頂,用巨大的力量壓制着他,他又一種似是憤怒的神色躍然臉上,“你不記得我了!你怎麽可能不記得我?”

“喂!我救了你你不是應該虔誠地對我表示感謝嗎?都說了不認得你了,難不成我是你對象不成?你認錯人也錯得太離譜了吧!睜大眼睛看清楚,我是男人啊混蛋!”

不等柳於陣思考,那人突然疾風驟雨一般再度吻上了他的唇,這一次,他竟是如此用力,如此炙熱瘋狂!

119 強歡執愛

柳於陣感覺自己真的要瘋了,怎麽回事啊,這到底怎麽回事?!

他跑出來是做探測的,不是跑出來被人上的啊!

“放、放開我!混蛋!”柳於陣怒吼着,卻又不得不壓低聲音以免被禦靈希聽到。

然而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錯了,他還不如剛才就大叫着把禦靈希給叫過來。

現在為時已晚,身上的衣裳被“嗤啦”一聲扯開,因力量實在太大,本就薄薄的幾層絲綢在他手中瞬間變作了破碎布條!

“你若不記得本王,本王就讓你記個清清楚楚!把你那引以為傲的眼睛閉上!本王就不相信你的身體也不記得本王!”

他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可以霸道成這樣,自己救了他,他竟然恩将仇報也就算了,現在還以一種命令的口吻朝他發飙?!

“喂!你有完沒完?等小希來了你可死定了!”柳於陣警告道。

“禦靈希?他若敢來,本王就殺了他!”

身上的人沒有半句玩笑的意思,反抗沒有用,言語威脅也沒有用,有的就是衣裳被撕破發出的“嗤啦”、“嗤啦”的聲音。

柳於陣頓時感覺各種後悔,他真不應該救這個人啊!

尼瑪!這就是典型的農夫與蛇的故事啊!蛇要上了農夫啊!

“喂!你來真的啊?!你、變、态!”柳於陣喊起來。

可是,他每喊一句都有一種非常非常熟悉的感覺,熟悉到他一定在某時某刻說過同樣的話,卻不記得是何時了?

現實比想象來得更快,那霸氣男人把他衣裳扯個亂七八糟,露出柳於陣雪白的皮膚,可那樣柔滑漂亮的皮膚卻有着無數血痕,也正因為他的粗暴,那些血痕又開始滲血了。

血的味道刺激着他的欲望,對于柳於陣所受的傷害,他說過他比任何人都更希望承擔。

“啊……”

柳於陣覺得肩頭涼涼的,繼而是深深一疼,那人竟然一口咬了下去,随之狠狠吸吮起來。

為什麽呢,明明覺得不該這麽做,心裏卻覺得很喜歡……

“混蛋!放開我!”柳於陣一陣捶捶打打,落在那人身上仿佛都是打在了棉花上,一點作用都沒有。

“放開你?你确定要本王放開你嗎?”他松開了柳於陣的肩膀,再一次吻在那松軟香豔的绛唇上,充滿挑逗的舌尖撩入口中肆意翻卷,汲取着更深的溫柔。

柳於陣被挑逗得心意缭亂,不知覺竟被這股挑逗沖昏了頭,雙手不禁環上他的腰際。

随着那人的手掌朝自己身下伸去,柳於陣心裏騰升了一股異常興奮的感情!

然而,他立即推開,他必須停下來!

“小希還在等我……”他按住自己流血的傷退到一旁樹邊,靠着大樹慢慢站起身來,邊撿起長劍割裂被扯壞的衣裳。

“於陣,本王不準你回到禦靈希那裏。不準去!”那人伸手攔他,柳於陣卻退了一步。

“不,該走的人是你,快點從我眼前消失,我根本不認識你。請別來妨礙我的工作。”柳於陣聲音如此冷淡,那個黏人的天真的柳於陣,怎麽會用這麽冷淡的神情看他?

燕滕華眼睜睜看着柳於陣離去,卻不知該如何喚他。

他竟然真的把自己給忘了,他竟然如此絕情。可是他燕滕華忘不掉,柳於陣的骨子裏分明還是那個執拗頑劣的家夥,他又怎麽能輕易忘掉?!

不行,一定要跟去看看禦靈希到底對他的於陣做了什麽。

柳於陣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頭疼,他想要立即、馬上離開這個男人,這個,似乎與他身體某處互相呼應的男人!

他知道他忘了什麽了,他忘了從他在這個世界清醒以來的全部!他忘了自己是因為什麽才被傷害,他忘了因為誰他才想要活下來……

那個男人可以給他答案,然而就在他離答案如此接近的時候,他卻畏懼這個答案。

逃也似的離開那個人,他忽然什麽也不想知道,難怪他們都不想讓他知道。

從遠處慢慢露面的肖子配望着站在原地不動的燕滕華,不知該不該上去才好。

燕滕華擦覺到了他,過了很久才說道,“本王今天沒有心情理會李雨樓。”

“但是這個機會千載難逢……”肖子配真替他着急,他所打聽到的消息絕對對大燕無比有利,偏偏這個時候讓他遇見了柳於陣?!這是天意弄人嗎?

“本王無暇管他。”說着,燕滕華縱身一躍,消失在這片小樹林裏。

捂着流血不止的傷口,柳於陣跌跌撞撞地跑回禦靈希車馬所在之處,低頭看着自己半裸的身體,這事情還不知道要如何向禦靈希解釋。

自己消失了這麽久,小希一定又擔心又疑惑。

用了差不多的時間跑回原處,車馬還在,倒是遍地綁着黑衣刺客,初時見到的李虎和那名持劍劍客并不在裏面。

柳於陣放緩了步子,他才一露面,站在原地等他的禦靈希即刻朝他跑來。

“怎麽會這樣?他們傷你了?”禦靈希表情凝重,快速從懷裏取出藥粉撒在柳於陣的身上。

他手法娴熟的施針快速将血止住,他們這些行醫的果然有把人當布娃娃的能耐,穿針引線,禦靈希的技術遠超于鬼泣,他動作快得幾乎肉眼無法跟上,裂開的傷口瞬間就便被縫上了。

柳於陣站在那兒不動聲色地看着禦靈希,面前漂亮精致的男人時而會變得嚴肅威風,時而又變得溫婉浪漫,他在禦靈希身邊有種十分平靜的感受,除了禦靈希總是勉強他做一些男女之事外,這樣的生活很舒服。

但是那個人……

柳於陣的腦海被不可思議的映像完全占據,他滿腦子都是那個男人的身影,甚至身體裏産生了無法抵擋的饑渴。

艾瑪……原來自己真的有搞基傾向嗎?

“於陣,衣服是怎麽回事?”禦靈希問了兩遍,柳於陣卻像沒有聽到一樣,“於陣?”

“啊?你說什麽了?”

見柳於陣心不在焉的樣子,禦靈希突然目光凜冽地盯着他看,而那吓人的目光徒然落在了柳於陣頸邊暗紅明顯的齒痕上。

120 百裏白茅

禦靈希一手拉着柳於陣,一手撥開柳於陣頸邊的發絲。意識到禦靈希是在看什麽東西,柳於陣立即反扣他的手腕将他擋開,“我沒事。”

“你有事瞞着我嗎?於陣美人,我希望你知道,不論遇上什麽事我都想永遠保護你,不讓你被任何人傷害。可你若是瞞我,那就是在傷害我。你想傷害我嗎?”禦靈希溫柔的聲音在耳邊回蕩,親昵自然。

“我怎麽會想傷害你呢,我厲害着呢,三兩下就把那人按倒了,他反抗,就咬我。”

“於陣美人,你的身體我都還沒曾動過,你居然讓別人先動?”

“這又不是我願意的,是他變态。”

“那……我也來一口?”禦靈希說着,摟緊了柳於陣的雙肩,猛地俯下頭去,想要在那個有吻痕的地方留下自己的吻。

柳於陣幾乎是神經反射一般将他推開。他将他漂亮善良又浪漫多情的小希拒之千裏,卻對那個陌生男人的吻如此惦記,如此享受……怎麽會這樣呢?

禦靈希被這推得向後踉跄兩步,他漂亮精致的臉蛋從柳於陣溫暖的頸窩離開,寒風拂過面頰,好似有千般刀割,将他溫和帶笑的臉雕琢成其他模樣,看上去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小希。

禦靈希什麽也沒有說,半響的沉默不語更讓柳於陣心情低落。

小希生氣了。

那麽溫婉和煦,如冬天的太陽一般的小希竟然因他而生氣了。

“我……”柳於陣剛要開口,禦靈希卻在唇邊豎起了食指。

“於陣,你跟我去一個地方,今天來就是為了帶你去那兒的,不用理會這些家夥,跟我來吧。”禦靈希将外衣脫下來,披在柳於陣的身上,牽起他的手朝南邊方向走去。

柳於陣點了點頭,乖巧地跟在他的身後,看禦靈希逐漸又變得正常的臉色,他一顆懸起的小心髒總算平複下來。

禦靈希總是緊緊地拉着他的手,溫暖的熱度讓人舍不得放。

一陣雜草的氣味越來越濃烈,在這種深秋幹燥的季節裏居然也有這麽清新的草香,着實讓人感覺奇怪。

這時,柳於陣猛然心裏一撞,在他眼前展開的,竟然是延綿無盡的雪白,好像踏入了雪域一般!

那雪白的白茅草随風搖擺,從他腳下一直蔓延到他們看不見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幾乎要将整片樹林吞沒裏!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白茅草!而且是在秋天!

高高的白茅草竟然沒過膝蓋,走在白茅草的世界裏感覺身體都變得輕飄飄的。

禦靈希伸手折斷一支白茅送到柳於陣的手中,他輕聲說道,“於陣美人,我雖不知道你為何這麽執着這種雜草,但既然是你喜歡的,為你種上百裏又有何所謂。你喜歡嗎?”

人家十裏紅妝,禦靈希卻送了他百裏白茅!

柳於陣渾身一抖,他已經意識到禦靈希為什麽要帶他來了,他的手不禁滲出了冷汗,瑟縮着想要脫離他的束縛。感覺到他的退意,禦靈希反而拉得更緊,臉上的神色愈加不容反抗。

喜歡?他當然不喜歡!

他說想要鋪滿宮闕的白茅草那是相信禦靈希一定做不到,就算白茅草繁衍得再快,也不可能有百裏之多,這種破壞環境的雜草一點出現,那就注定這片樹林即将毀滅。

為了他,禦靈希舍棄了樹林、這一大片用于防禦柳國侵犯的大樹林?!

他該說禦靈希不可理喻,還是承認這個人真的很喜歡他,喜歡到了只要自己想要的,他就一定做到的地步?

禦靈希捏起柳於陣的下巴笑眯眯地道,“如此,你可以滿足了嗎?於陣美人?”

柳於陣心裏不禁為之蕩漾,他真的沒有想到禦靈希會給他這樣的“驚喜”,語氣說是驚喜,倒不如說是驚吓!

指尖白茅輕輕晃動,掃過他清秀靈動的面容,柳於陣的心砰砰亂跳,不經意間,禦靈希已經摟住了他修長的腰際,将他牢牢鎖入自己的懷抱。

柳於陣感覺背後酥酥麻麻,被禦靈希摟抱的數量其實屈指可數,他不喜歡別人抱他,因而他只好主動去抱別人,這觸電般的感受讓他心裏悸動不安,卻又有一股無法抗拒的騷動在心底滋長。

被捏着的下巴無法退縮,禦靈希的鼻息越來越靠近,他就越發地心跳加速,“小希……這樣不可以……”

“有什麽不可以?於陣美人還想用什麽理由來拒絕我呢?”禦靈希暧昧的靠近讓他面紅耳赤。

他再找不到別的理由了,但是、但是不可以!

懷裏的人兒就跟受了驚吓的可愛小鹿,越看越叫禦靈希喜歡,他稍稍用力将柳於陣撲倒在地,手指撫着他俏媚的臉頰愛不釋手,而柳於陣被這一撲,身上披着的衣裳随之散開露出了他光滑柔美的肌膚。

“美人,你真誘人。來。”

禦靈希的聲音傳入他的腦海,讓他感覺仿佛這整個世界都為之迷醉傾倒,好比天籁的聲音鑽入他的心田,挑逗着他最原始的欲望。

好喜歡這種感覺,迷離的溫馨的,禦靈希就在他的身邊,輕輕的柔撫婆娑,親昵的喘息對白,這一切都讓他感到無法自拔,反抗的力量漸漸變小了,他是不是也喜歡上了這種暧昧,“……嗯。”

心底被翻湧上來的醉意迷惑了眼睛,柳於陣放松了身子,聞着禦靈希身上特殊的香氣,情迷于這虛幻的美麗……

“於陣,把自己交給我好嗎?”那聲音像挂在窗臺随海風飄搖的風鈴般動聽。

柳於陣輕輕地搖了搖頭,這毫無用處。

腦海中不斷閃爍的影像裏有個高大帥氣的形象,有個人像總像泰山一樣沉重地壓在自己身上,任由他如何反抗,總是無法擺脫,偏偏他喜歡那個人的親吻,喜歡那個人的愛撫,喜歡那個人的一切……

柳於陣突然睜大了眼睛,為何,他腦海中的人竟然與那布衣男人一模一樣?!

當他發現禦靈希正壓在自己身上親吻着他,彼此貼近的臉頰雖然很魅惑,可那種既刺激又迷醉的感覺卻頃刻煙消雲散。

他不要,他不該這樣!

“成為我的人,可以嗎?”禦靈希再一次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晰洪亮的聲音就如天雷般落在了兩人身邊,“他不可以!”

121 豈願傷害

他們聞聲側過臉去,只見那名身穿布衣的男子臉色凝重,他大步朝兩人走來,身上的衣裳有幾處地方已經被利刃撕裂了,而後面跟着一群手持長劍想要阻攔他的人。

“你竟然會來?”禦靈希有些震驚,更多是表露在外的不悅,“這裏可是禦靈國的境地。”

柳於陣也正盯着那個人看,這家夥不就是剛才強吻了自己的混蛋嗎?!他怎麽敢跟到這個地方來呢,為了這百裏茅草的安排,這裏一定布滿了禦靈國的将士!

布衣男人瞪着眼睛,那雙憤怒的眸子好似充血一般。

柳於陣打心裏覺得這個人來者不善,性情殘暴,不曉得他跟小希是什麽關系,能讓小希對他如此劍拔弩張。

“本王若是不來,又怎知你竟對本王的人出手?”布衣男人語氣低沉,一副冷然不可親近的模樣問道,“柳於陣,你這是在做什麽?”

柳於陣轉頭看了看禦靈希,他是真的不認識面前這個人啊,看起來也不是小希的額外計劃,他遲疑道,“我?關你什麽事?”

他又怎會知道,一句随心的話,一個人聽來高興,一個人聽來絕望。

燕滕華簡直要瘋了,怎麽可以這樣,柳於陣你怎麽可以這樣?!

禦靈希“噗嗤”笑出聲,好看的容顏綻開清蓮般美豔的笑容,他低下頭,當着燕滕華的面深深地親吻了柳於陣。

而不知為何,柳於陣竟然乖巧地躺在他的懷裏接受這溫和的吻,絲毫沒有反抗,只是柳於陣的眸子卻始終盯着燕滕華不放。

纏綿悱恻的親吻讓禦靈希意猶未盡,可他徒然放開了那松軟薄唇,他猛地睜開眼睛,抱着柳於陣翻身朝一旁滾去,壓倒了一小片白茅草。

“嘭”的巨響聲在他們剛剛躺過的地方響起,瞬間地動山搖,那個地方頓時形成了讓人不忍直視的凹洞!

柳於陣大驚。哇塞!這個看上去穿的跟普通市井小民一樣的人,居然有這麽恐怖的身手?!

柳於陣來不及感嘆感嘆,見那個人收回拳頭之後再一次朝禦靈希惡撲而來,柳於陣躲在禦靈希身後,不禁用舌頭觸着嘴裏隐藏好的那片薄如蟬翼的刀片:要是布衣男人膽敢傷害小希,他一定會就地将其制服的!

“王上!不得如此!”遠處傳來一個氣喘籲籲的聲音,那人拔劍拼搏,與禦靈國的兵衛戰作一團,縱使實力略強卻也難敵衆手。

柳於陣随意瞥了那人一眼,頓時目光就被他吸引住了,,這個人他竟然認識!

“小配?”他在心底喚着,這種奇異的不安到底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認得那個人呢?

禦靈希怕他們傷到了柳於陣,張開一只手臂護着身後的他,“燕王,怕且遠道而來并不是為了到我禦靈國做客的吧?”

“燕滕華?”柳於陣拽了拽禦靈希的衣服,“他就是那個殘暴無道的燕滕華?”

“對,於陣美人,他就是那個殘暴無道的人。不要靠近他。”禦靈希笑眯眯地摸了摸柳於陣的臉頰,看見柳於陣的表情變得防備起來,他愈變滿意,笑容可掬。

呵,殘暴?無道?

柳於陣,這就是本王在你心裏的面目嗎?

燕滕華握緊了拳頭,狠狠吸了一口氣,又長長地将這口肺氣吐出去,随着吐息,他全身為之輕輕顫抖。“禦靈希。你不必奢求本王放過你。今兒,你必須死。”

柳於陣從來沒有見到一個人可以生氣氣成這樣,那個人為什麽對小希這麽恨,那個人為什麽流露出這麽悲傷的感覺?

他來不及思考,眼見燕滕華朝小希再度揮掌撲來,見過那一掌威力的柳於陣想也不想立即就沖到了禦靈希跟前!

“嘭”!

體內五髒六腑都好似随之晃動錯位,柳於陣赤着半身,硬生生接了這一掌!

愣!包括那位燕滕華和小希在內的所有人都為之怔住了!

他竟然為了禦靈希,接了燕滕華一掌?!

柳於陣“哇”地噴出鮮血,同時,他敏銳的目光捕捉到了燕滕華的發愣,快速伸出拳頭,朝燕滕華的臉就是一擊爆拳!

燕滕華雖處在震驚的出神中,卻還是處于自衛反應出手防住了這一拳。

柳於陣順勢将他的手腕抓住,狠狠背到身後去,猛地用膝蓋抵住那人後背,使之無法逃脫!

好一串連鎖動作,這竟然出自那個軟綿綿的柳於陣之手!

他生擒了燕滕華!

“於陣,放開他。”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禦靈希卻命令他松手。

柳於陣傷得太重了,那出掌便是為奪禦靈希性命而來,即使燕滕華臨時手下留情,對于毫無內力防備的柳於陣而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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