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23)

“我相信你。”柳於陣說話的時候仿佛聲音都帶着嘆息。

他全身上下最貼身也是最沒用的就是他長長的黑發了,揮刀斬斷這三千煩惱絲,還他短短的清爽幹練。

月蘭一驚一乍的樣子讓他淡淡笑了,“沒關系,喏,給你拿着。我現在就要要走了。小配剛剛已經看到我了,不會給月蘭帶來麻煩的。剩下的事情還請月蘭務必幫我。”

月蘭在身後“丞相”、“丞相”地呼喚他,可是柳於陣卻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這寝宮之中!

柳於陣迅速離開大燕國,到最後他還是沒有對他們說出口,他害怕……

隊友們一個接一個地退出了任務,而他必須立即克服心理障礙再度回到李雨樓的老巢,這等挑戰一刻不停地侵襲着他的心。直到他看到燕滕華因自己而吐血之後,這仿佛無法逾越的障礙卻輕而易舉躍了過去,比起看見燕滕華為保護自己而受傷,他寧肯死在李雨樓手上。

這個世上将不再存有一個名叫柳於陣的丞相,他将自己完全歸屬到小隊去,正如這斷去的頭發,他也與燕滕華從此一刀兩斷。

虛弱無力的他能夠跑到哪裏去呢?天星的人很可能還在尋找他。

爆破和狙擊是件很隐蔽的任務,他不能被這些人發現,盡管要是跟着洛月天星的話一定能更快進入柳國。

大燕國的清晨一片寧靜,路上連個行人也沒有,空蕩寂寥,落了一地的紅楓将小道鋪成紅毯。

柳於陣步履有些沉重,身體無法跟上他的行動,頗有一種離魂感受,他扶着巷子矮牆緩緩走到那個榕樹地下,那兒埋藏着他來時刻意藏起的武器,是隊長交給他的,說是必然會用得上。

他掘開泥土,在靠近樹根的地方終于見到了那個半身多長的大木盒。

木盒裏頭用幹燥的茅草填滿,柳於陣來時并未開過盒子,如今一看不禁讓他打了個寒戰!

這模樣、這質地、這手感,郝然就是現代制造的狙擊槍!更重要的是,柳於陣一抹便摸到了槍柄上的刻文,,上面是他親手刻下的名字!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難道是要證明現代的兵器可以挪到古代來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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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是不是回去過了,他也好想回去啊!

他真的不想再留在這個時代,不停地被人傷害,還有,傷害小華……

一個大男人抱着一把槍磨磨唧唧實在不是他會做出來的行為,柳於陣收拾收拾心情,趕忙用黑色布袋将木盒包起來,背在背上,要為去柳國而做準備了。

在古代,短頭發會遇上許多意想不到的問題,為了防止這種麻煩,柳於陣毫不猶豫地在路上随手削去女子發絲一段,紮在自己的發尾單肩垂落。似乎只要有一部分是長發,那些人就不會在乎他其他部分都是短的,真是奇怪得很。

背着巨大的黑色盒子在路上行走很惹人注目,但同樣也有一個好處,,“喂!小子,你站住!”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漢突然揚聲喚住了他。

大燕國有了新的政策,不允許百姓私鬥,對武林人士的管理也愈加嚴格,以此将李雨樓的兵卒大範圍排除在外,這世上并非只有李雨樓的人才與武林人有交情,也有不少有識之士審時奪度,是非分明。

喚住柳於陣的這個人兩手空空,然而在他走路的時候步履輕盈,內勁渾厚,顯然是練過的。

柳於陣故作無睹,徑直而去。

被人這般無視,大漢憤怒升級,大步跟了上去想要搶走他背上的盒子。

這個時候正徑直走路的柳於陣突然身形閃爍,步履帶風,猛地竄到了大漢的身後,擡起手刀狠狠一劈,一招便将那大漢擊暈過去。

頓時無數路人投來目光,紛紛道,“呀,這人怎麽動手打人?要不要報官?”

柳於陣無視了這些閑雜路人的指指點點,深邃明銳的眼眸直穿人海,正投在一桌正在品茶的樓外客身上。

見柳於陣看着自己,喝茶的兩個男人放下了手中茶杯,不禁回以注目。

目光瞬間交彙之後柳於陣重新背好包裹,揚長而去。

在太陽高照之前他必須盡快離開大燕,這樣才能确保夜晚來臨的同時他能抵達柳國。

身後紛紛亂亂地響起了馬蹄鐵甲的聲音,定是剛才的出手将官兵惹來了,柳於陣加快腳步,迅速竄入巷子。

這個時候,巷子裏忽然有人用力抓了他一把,将他扯了進去,正是在路上與自己對視的人!

“小子!可想去柳國?我們正在招納賢良,你身手不錯,我們可以帶你觐見盟主。”

柳於陣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心中卻恰如其分地給自己點了三十二個贊!

140 語言調戲

“見你們盟主有何好處?”柳於陣低聲問道,此時那些官兵已經朝別的方向去了,他依舊裝作不鎮定的模樣,“不過我正要去柳國,你們載我一程,我再考慮加入你們如何?”

“如此也好,上車吧,”相較瘦弱的男子反手指了指自己身後早已備好的馬車,他們看上去就像現代的黑車黨、人販子,他一邊不停地贊頌,給柳於陣洗腦似地道,“如今武林盟正缺人手,小子資質甚好,定能成為盟主的左右臂。”

誰要成為李雨樓那混蛋的左右臂,比起這個,他更想去斷了李雨樓那在自己身上施以折磨的雙手。

這輛馬車挺大,能裝下四人左右,車上正坐着另一名與自己對視過的家夥,還有……一名黑衣人!

柳於陣上車的同時不禁怔了一怔,看見那個人他突然有種想下車的沖動,本自認為搭便車這想法不錯,現在卻覺得是一種煎熬。

“怎麽?你們認識?”車上那人見他與黑衣人互瞪,不禁質問。

“不,我們不認識。”兩人異口同聲地道。

那人便放下心地招呼自己的同伴上車,而黑衣人則朝車下的柳於陣伸出手去。

柳於陣這是上了賊船上下不得,眼看着那黑衣人帶着一副奸詐的笑容朝自己伸手,他也只好将自己的手遞出去。

馬車很快駛出了巷子,飛快地在燕國小道上飛馳,窗外的景色如今看來直教人心裏平靜,他一定會盡快鏟除李雨樓那個毒瘤,還柳國一個安寧的。

柳於陣看景色出神,一道陰魅清亮的聲音卻徒然在腦海響起,“柳大丞相為何在此?”

是誰在說話?怎麽會在他的腦海裏說話?

柳於陣驚奇地四處看了看,車上的三個人沒有一個人動了嘴皮子,其實他也不必看,光從聲音判斷就知道是身邊那個混蛋說的。他只是覺得神奇,這難道是江湖傳說中的腹語嗎?不是說腹語是物理現象周圍的人還是能聽到的嗎?

“柳丞相如今應該在宮裏才對,跑到這種地方是想讓燕王如何是好?”

柳於陣狠狠滴瞪着黑衣人看,混蛋,欺負他不會腹語無法反駁嗎?

他在心裏直吼:“萬教主,你能不能少說兩句話?”

然而那穿着普通黑色衣裳的萬洵夜并沒有停止對話的打算,簡直就是為了欺負柳於陣而來的,“老燕昨兒還問我,如果柳丞相喜歡的是秦容他要怎麽辦,诶呀诶呀,現在看來根本就不用為這事借酒消愁了,哈哈,你又跑了。”

借酒消愁?誰?燕王為他借酒消愁?

柳於陣心中綻開一朵漣漪,可當這朵漣漪朝四面淡去後,他努力平靜下來,假裝什麽都聽不到。

可那魔教教主果然名不虛傳,他的魔音繞耳不絕,“老燕真是個可憐人,死了妹妹、死了老婆,現在連情人又跟本教主私奔去了。”

柳於陣低着頭不聲不響,拳頭越搓越緊。

混蛋……他們以為他真心想撇下燕滕華自己走嗎?

萬洵夜你有沒有看到小華那個樣子,他被劍刺傷的樣子、他吐血的樣子!每一分都叫自己痛不欲生,簡直比被李雨樓折磨還要痛苦,萬洵夜你能明白嗎?

萬洵夜的臉上相比他說的話淡定得多,然而那份淡定看上去頗有幾分虛僞,望向窗外的他同樣有一份迷離交彙眉間,揮之不去。

從半路開始萬洵夜就沒有停止“語言調戲”他,偏是欺負他無法回答。

“柳丞相,你喜歡秦容嗎?”在煩躁了柳於陣半天之後,萬洵夜這個提問卻異常誠懇,比起其他任何調戲的話語來得更期待答案,“我是說,你對他有情人之間的感覺嗎?”

情人?他跟隊長怎麽會是那種關系。

柳於陣睥睨斜眼地看着他,萬洵夜的期待或許還包括着另一重意思,而那一定跟小柒有所關系。柳於陣收回視線,淺淺地搖了搖頭。

“呵。那你……喜歡老燕嗎?”

就知道他會這麽問,這種問題何必他來問,柳於陣本想親口對燕滕華說的,可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再表态的必要了。他也搖了搖頭。喜歡?不,遠遠不止!

在他搖頭之後的好一段時間萬洵夜都沒有再說話,他也不敢去确定萬洵夜的眼睛,他只想靜一靜,不要說話最好不過了。

萬洵夜偏偏就不從他這個小小的心願,當他們的馬車終于離開大燕國境之後,萬洵夜突然開口道,“老燕他很喜歡你,為了你可以傾國可以傾城,就算負了天下也在所不惜。雖然這話不該由我代言,但如果你要傷害他……我想我會殺了你。”

柳於陣猛然擡頭,對上了萬洵夜滿是殺意的眼睛!

他對這句話充滿敵意并非是因為萬洵夜的威脅,而是他對兩人的關系醋意飛濺。

許久,萬洵夜充滿殺意的面容緩了下來,一看就是要繼續調戲柳於陣的節奏,“你想知道為什麽嗎?我跟老燕可是打小睡同一張床,可以光着身子滿屋子跑,為彼此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好兄弟。嫉妒嗎?”

這家夥有完沒完,他跟鬼泣還是互相搓過澡的哥們呢,不過說出來的話萬教主會不會真的殺人?

柳於陣沉默不語任他調戲,直到他們終于來到柳國境域,萬洵夜忽然變了個調子,“柳丞相,我讓教徒教你的心法可還記得?你現在運功吧。”

柳於陣立即運起功來,才做考慮他為何要下達這個指令。

幸好他如此果斷!萬洵夜話音剛落,突然他們身邊血沫橫飛!兩個陌生男子徒然間吐血而死!

柳於陣瞪大了眼睛完全不知發生了何事,他身邊的萬洵夜正朝自己拍手,“內功練得不錯。”

“你為什麽殺了他們啊?!”柳於陣失色,他不過是想搭個便車,可沒曾想過殺人。

萬洵夜走出馬車将車馬停下,随意将包括駕車之人在內的家夥踢下馬車,“柳丞相真是天真可愛得很,若不殺了他們,我們的容貌就會被記下來,行事多有不便。你習慣習慣就好了,武林人就是這麽做事的。”

“習慣你妹!”柳於陣沖過來,照着萬洵夜的臉就是一拳!“你丫要是告訴我鬼泣習慣了你這做法,我一定跟他絕交!”

萬洵夜揉了揉火辣辣的面頰,居然讓柳於陣給揍出血來了,“你自己小心為上,李雨樓可沒有你這般婦人之心。他的手下全都召回了身邊,本座真不明白你為何有種自己跑來。”他說罷,倏地展開輕功消失不見。

李雨樓的手下全召回了?!怎麽會這麽快!

柳於陣望着他離開,心中那名為“害怕”的因子開始不斷尋找起依萍來。

141 驚訝連連

他沒有依萍,從他選擇只身來到柳國就注定沒有依靠。若想別人不要受傷,這一切都必須由他親手來做。

按圖索骥,他很快找到了所謂武林盟集會地址。

秦容希望他能夠破壞武林盟結盟,若不能擊殺李雨樓,那就将李雨樓逼往禦靈國。盡管他不明白為何要将李雨樓弄到禦靈國去,那不是說明讓李雨樓更有機會得到轉生石麽?

武林盟會址被重兵把守,這些士兵分明還是柳國的兵将,該死,李雨樓這是多了柳陵的國啊!

守衛兵實在太多,枯黃的稻草被清理幹淨,偌大的會場離樹林還有百步之遙,想要通過點火來引發混亂變得并不可行。埋炸藥更不切實際,他麽有辦法靠近這些士兵。

後天就是武林盟了,若不埋炸藥,那就唯有狙擊這一種辦法。

天色已然不早,四面八方都點起了火把,可是火光找不到的地方倒仍舊一片黑暗。

柳於陣躲在灌木叢中小心觀察,一邊打開自己的大木盒子,從裏面取出數枚指甲大小的藥雷,這種藥雷火力不太大,遇火即爆,若要連環引爆距離不能超過五十米,不過罐子裏的藥雷很多,足夠他在盟會外場圍上半個圈,能起到威懾作用就夠了。

柳於陣有條不紊地将一切準備就緒,在離那些手持火把的人有很遠距離的地方埋好炸藥。

可正當他要退離的時候,突然響起了馬蹄聲,至少有七八個人同時朝會場方向靠近。

他連忙蹲下身子不敢亂動,這些武林高手對一點風吹草動的動靜都極度靈敏,還是不動為上。

“盟主,這點兵力還不夠嗎?”女子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場地回蕩。

只聽她身邊的男子開口說道,“自然不夠,我們對大燕出手已是用盡全力,燕滕華要不是一直對我們所掌握的力量有所顧及,估計早就率兵來打了。九雅,那個人如何了?”

另一道聲音立即興高采烈地搶答道,“九雅把他調/教得很乖呢,随時都能為盟主效勞。對了盟主,都怪天星,是她讓我師姐跑掉的。”

“這能怪我?”

“不怪你怪誰呀?明明弱得很,還敢如此放肆。”

“呵,好似你很強一樣,你比你師姐還差個十萬八千裏。”

“你!要不是我們趕來救你你現在早被官兵抓起來了,盟主,盟主你看她啊,這樣兇九雅。她不是好女人!”

“你找死!”洛月天星被氣得肺都要炸了。

此時李雨樓正下馬步行,命人将火把靠近地面一陣巡視。聽見兩名女子吵鬧,他便站起身來,“好了,這次意外便不要互相計較,天星沒有受傷就好,不過既然當真是九雅救了你,說聲謝謝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是,盟主。”兩名女人聽罷互相哼了一聲,卻沒有繼續争執。

倒也托了她們的福,李雨樓并沒有發現柳於陣的足跡,很快便走上了盟會高臺。

柳於陣就躲在距離李雨樓幾十步的草叢裏,當火光将李雨樓的容顏照個清晰,那張依舊似笑非笑的奸臣模樣立即出現在他的面前,不知不覺自己竟然顫抖了起來,既是因為恐懼,亦是源自憤怒!

現在不能攻擊李雨樓,他身邊的人太多了,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藏身在那,動也不敢動,生怕大氣一喘就會被他們發現。

“等等!”九雅在經過柳於陣的時候突然喚住衆人,“有奇怪的味道。”

柳於陣眼看着九雅看向自己,頓時驚出一身惡汗!怎麽辦,他要不要移動才好?!他明明都藏得這般好了,那九雅是狗鼻子嗎?!

随着九雅的靠近,立即有侍衛朝他的方向張弓搭箭。

柳於陣越發地感到不安,他睜大了眼睛,緊張地四處尋找可以逃脫的方式。

“啊!就是這個。”九雅高興地叫起來,輕盈地從馬背上跳下來,彎身抱起一個可愛的白色毛團,“是兔子!”衆人皆因此松了一口氣。

“就一只兔子有什麽好驚訝的?!”天星怒道。

九雅把它抱在懷裏聞了一聞,舉到李雨樓的面前,“什麽啊,笨女人不要亂說話。盟主可是讓九雅用記牢了柳太子的靈氣,這兔子身上有太子的靈氣啊。恩,還有柳丞相的靈氣!”

李雨樓一把将那兔子接去,仔細看了一看,似乎的确是柳丞相的兔子寶兒。“怎會在這種地方。也罷,我們先去布置會場吧,要确保後天的計劃萬無一失。”

“是。”

柳於陣長長地舒了口氣,他真的要被吓死了,額頭上的汗幾乎要滴進眼睛裏去。

待他們走了以後他連忙擦起汗來,邊擦邊摸向身邊的大盒子。

然而他不但沒有摸到盒子,卻摸到了一只溫熱的大手!

那人來無聲息,柳於陣立即警惕地想要彈開身子,卻沒想到那個人比他動作快得多,還沒等柳於陣把那人看個清楚,那個人已經狠狠滴出手将柳於陣抱入自己懷中,任他如何掙紮也掙脫不開!

“放……”柳於陣猛地摸出刀子,想要防備,卻不禁感到那人身上的味道十分熟悉。

在他喊出口之前,那人捏着他的下巴上來就吻住了他的唇!

看來寶兒的出現絕非偶然,盡管柳於陣也認為那是極不可能的事情,可眼前事實為證,抱着他親吻的人除了燕滕華還能有誰!

直到柳於陣那驚惶小鹿般的模樣穩定下來,對方才終于戀戀不舍地松開了他,此時李雨樓也走得很遠了,暫時不會發現他們。

那個長得跟燕滕華一模一樣又像燕滕華一樣親吻他的人,他伸出了右手食指,挑着柳於陣的下巴說道,“於美人,你真的讓本王很生氣。”

這夜是如此黑,再多的燈光也不夠照亮面前男子的容貌,柳於陣只覺眼前好似蒙上了一層薄紗,盈盈的,帶這晶瑩的光。是他嗎,真的是他的小華嗎?心裏一陣狠狠抽搐,柳於陣突然想也不想就撲入了那人懷中!

他害怕,他想告訴那個人,他真的很怕!心都要跳出來了!

在李雨樓折返之前,燕滕華手腳利落地收拾好柳於陣的包裹,同時将懷裏的大男孩夾抱而起,展開輕功迅速離開武林盟的會場!

“你究竟想讓本王說多少次,逃,你就知道逃……”

“那我,那我怕你會受傷嘛!”柳於陣環着燕滕華的脖子死也不肯放手,明明他自己跑的話會更快的。

燕滕華飛奔起來簌簌帶風,可當他看見柳於陣的短發,卻不免有些心疼,“於美人,若想要本王忘記你,你知道代價是什麽嗎?”

142 可否退出

“是什麽?”不是要他最親近的東西就可以了嗎?月蘭明明是這麽說的。

“笨蛋,你真笨。”燕滕華并不告訴他答案,而且很明顯他沒有把柳於陣忘記。

今天的燕滕華正着看也好反着看也好,怎麽看怎麽覺得帥。

柳於陣全然不知自己已經連同盒子一起被放在了馬背上,若不是燕滕華随之上馬将他震了一震,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

“欸?!”柳於陣低聲叫起來,他們此時離會場已然很遠了,“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不對不對,這太不可思議了。”

燕滕華在他頭上敲了一記,貼身輕輕嗅着柳於陣短發上熟悉的味道,“秦容讓你埋的藥可埋好了?”

柳於陣警惕,回頭看了看燕滕華,再三确認這個是不是本人,“等等,你先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

不說還好,一說燕滕華就來氣,“你說呢?若不是萬教主向本王洩露你的所在地,你難道想讓本王再在禦靈國找回一個失憶的柳於陣?”

“啊!他竟然出賣我?”

燕滕華那記爆栗擊敲得更響,“那你現在記起本王沒有?”

柳於陣揉揉腦袋,蹭身貼在燕滕華胸口,轉頭索吻,“讓我親親看,我就知道是不是我的小華了。”

甜膩到心田的親吻讓人十分滿足,直到纏上身體的手掌碰疼了燕滕華的傷,兩人才知道喊停。

柳於陣在前頭駕馬,他們今晚要找個偏僻一些的地方做準備,“已經埋好炸藥了,可是李雨樓那個家夥很狡猾,我怕他會發現。再者他們剛才提到‘計劃’,這事兒我有點在意。”

“於陣,”燕滕華的傷還沒有好,本不适宜長途跋涉或做過激運動,“你真的不能退出秦容的行動嗎?”

柳於陣就算心疼燕滕華為自己所受的傷,可他卻也明白,燕滕華若要擊潰李雨樓、若要得到柳國、若要天下太平,那他柳於陣必須存在于任務之中不能退出。“小華,你忘了嗎?我說過要幫你得到天下。”

“我記得,”燕滕華對此并不執着,他執着的是,,“那秦容呢?”

柳於陣聽出了其中的醋酸勁,兼之萬洵夜從早到晚在腦子裏頭念叨,他更明白了是燕滕華誤會了什麽,“隊長不需要這個天下,他要的只是完成任務。我是想幫助他,想幫助你。”

“哦?真的?”燕滕華突然靠到他的肩上來,眉目之間有了無法掩飾的喜悅,“那你……”

“小華你是聽誰說我喜歡隊長的?”柳於陣挑眉問道。

“你自己說的。”

“有毛啊,你亂說。我不是跟你說過嘛,我喜歡的是36D!”

燕滕華親昵地摟住他的腰,近得足以聽見對方心跳,近得足以确保懷裏的人兒不會突然逃跑。聞着柳於陣身上熟悉的味道,他頓時舒了心。

這條小路是柳於陣早已策劃好的,沿途沒有埋伏,因為地靠懸崖地貌,對這一帶的設防非常薄弱,他們走出很遠,已經能夠感受到懸崖吹來的冷風了。

他們将馬兒拴在一旁灌木叢的樹上,對于這些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器械他還必須做一番琢磨,此前隊長說要去了解“禁忌”,那麽他既然将兵器帶來,是不是說明這個禁忌并不存在?

剛把馬兒拴好,柳於陣突然發現燕滕華面色不對勁地倚靠在樹旁,一手捂着自己的肩頭。

柳於陣連忙走上去,急切地道,“怎麽了,是不是傷還很疼?”

燕滕華勉強對他笑了一笑,“本王曾經待你何等刻薄惡毒,不比那李雨樓好多少,於陣為何要對本王動心?”

“誰對你動心了混蛋!”柳於陣罵道,邊掀開燕滕華的衣裳來看,被刺中的肩胛處已經形成了一道淺淺的疤,但這身體畢竟受了很重的傷,所謂質量恒等,果然不該迷信巫術,“過來讓我看看!不過你到底是怎麽跟過來的啊,我完全沒有發現!”

“萬教主飛鴿傳書,本王便禦駕親征了。如何,這個解釋喜歡嗎?”

“你丫是明目張膽地糊弄我嗎?”

“呵呵,”燕滕華從懷裏取出一束烏黑的發絲,任其随風散去,那正是柳於陣自己削去的頭發,“就利用這個找到你了。於陣,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你還太嫩了。”

柳於陣頓時黑了臉,“神馬,月蘭又騙我?!”有沒有搞錯啊,這個丫頭真是欺負他欺負到家了!

燕滕華拉着他的手将他帶入懷裏,輕聲道,“於陣,李雨樓這個人不簡單。本王不想失去你,你明白嗎?”

柳於陣認真地點了點頭,天真笑意重回面頰。他自然知道李雨樓不簡單,他也知道面前這個人是真心舍不得他,但是國不安寧,家如何能有。“小華,李雨樓的行為是因我們而起的不是嗎,我們有義務制止他。”

燕滕華習慣地刮了刮柳於陣的鼻子,哼笑道,“本王猜測,李雨樓的目的并非結盟。萬事要小心知道嗎?”

“不是結盟?那他想做什麽?”

“他想去禦靈國。”

“你是怎麽知道的?”柳於陣好奇地問道。

“你可還記得本王喬裝出現在禦靈國?李虎是李雨樓的謀士,他能出現而李雨樓不在的地方,必然是李雨樓想要做卻不想或無法親自做的。”燕滕華說着,松開環抱柳於陣的手,只了這柳於陣帶來的那個盒子,“命理之說必然存在。”

柳於陣心中一怔,他在禦靈國那麽久了,卻始終沒有打探到禦靈希所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麽,他只知道禦靈希由始至終沒有離開禦靈國的境域,最遠也不過渠道禦靈國境外而已。

他結實禦靈希不到一個月,燕滕華卻是打小就對這個人有所耳聞,知道的肯定比自己多。

可如果命理存在,隊長為何還要把武器發給他?

燕滕華見他迷惑得很,便淡淡地道,“笨,於美人,本王真真發現你十分不如柳丞相。”

“喂!我就是不如柳丞相,怎麽的?我又沒強迫你誇獎我、喜歡我。”柳於陣瞬間被挑起脾氣來,明澈的眸子充滿了敵意。

“啧啧,脾氣還不小,”面對柳於陣的仇視目光,燕滕華覺得有趣極了,“於美人,你想想,那李雨樓跟你最大的不同是什麽?”

143 逃無可逃

“他……”一條思路竄上了頭,柳於陣頓時睜大了眼睛,“他可以回去!”

對了,李雨樓可以回去,因而他應該更想得到轉生石,而他除了看過李雨樓使用過一次槍支,利用別人制造火藥之外,他還真的沒有使用更厲害的火具,除了他,隊長也是這樣!

這是因為他們還要回去所以不能随意使用,而自己已經回不去了對嗎?

“不管怎樣,明天聽本王的計劃行事。琴奈與本王說,若是不能殺死李雨樓,那便将他逼入禦靈國。這是什麽用意?”

“我已經在禦靈國埋下陷阱,如果李雨樓過去,我們必然能抓住他,而且隊長似乎有意對禦靈國下手。”

隊長之意是連禦靈希一起抓獲,盡管他真的覺得小希不錯,但說到底,禦靈希分明在他們的任務名單上!他曾以為禦靈希不會欺騙自己,禦靈希的善良他的溫柔,禦靈希從不外出犯境,對李雨樓的防備和打擊都讓他覺得小希不是壞人,可直到他确定,小希騙他……

既然名單上已經有了禦靈希的名字,他不可能偏袒犯罪,至于要将這個古代人如何處置,那是隊長的事情。

“交給本王吧。你只要做好秦容交給你的任務就好。”燕滕華信誓旦旦,柳於陣自然相信他的話,他也別無依賴。

“你別再随便受傷就是了,我要是心疼起來,絕對逼月蘭讓你把我忘了。”

“哦?於陣還會為本王心疼?”

山下吹來山風,秋涼的寒風卷起一地枯葉,兩人邊打趣地說着話,邊用枯枝在非常不起眼的山頭搭起簡易帳篷。

等明天一到,柳於陣又要與李雨樓正面對抗,他本沒有做好應對那個人的準備,一看見李雨樓便感覺兩眼昏黑,殘酷的笑聲還在耳邊回蕩。

如今耳邊婆娑簡直是一種上天恩賜,“於陣,本王喜歡你。”那聲音好似天籁一般鑽入腦海,假寐的柳於陣微微彎起甜蜜笑容,蜷縮在燕滕華的懷裏。

能聽着燕滕華好聽的聲音,是他這段時間以來最開心不過的事情,但一想到明天很可能演變成一場血戰,他便無法入睡。

月蘭究竟為何要把燕滕華送來……

為了,讓他看清自己的心嗎?

“混蛋……我也喜歡你。所以,我也絕對不會讓你犯險的。”柳於陣在心中暗道。

天暗天明,竟是如此之快。

柳於陣撐着頭看着身邊的燕滕華睡得如此香甜,心中不勝滿意,用自己發尾的假發故意搔弄燕滕華誘人俊朗的面頰,不禁玩心大起。

燕滕華睡得很沉,這自然不是偶然而已,放在燕滕華枕邊的醉魔香,可還是當年禦靈國進貢的上上品,催人入睡的良藥,嘗試過這“極品”滋味的柳於陣故意将它偷來,本是要應對李雨樓的,卻不想最終用在了燕滕華的身上。

當淩晨的風再一次拂過人面,簡易帳篷上的樹葉也被吹落了幾分。

朦胧薄霧,穿着淡藍色衣裳的柳於陣身影如夢如幻,飄渺虛無。

他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黑木盒子,動作很輕很輕,生怕把燕滕華弄醒了。給那把油光閃閃的黑金狙擊槍裝上消聲器,披上子彈夾,一切好似又回到了當年的槍林彈雨,毫無實感。

這就要行動了,如果能成功狙擊了李雨樓,他的任務便是從此完成,在與那未來社會了無瓜葛。

會不會有任務失敗的可能?當然有,他也是當然的怕。好不容易重獲新生就死了可不值得,可犧牲也總比讓小華受傷的好,小華就不該認識他。真的……

依依不舍地轉頭回眸,想要将那人的音容笑貌牢牢記在心裏。

然而事實總是一把殺豬刀,把柳於陣弱小單純的心靈割得體無完膚!

愣!柳於陣狠狠地愣在那裏手足無措!他那雙漂亮精致的眼睛此時正與一雙霸氣外露、怒氣狂飙的眸子相對!

144 武林盟會

艾瑪!他現在可是手持威風八面狙擊槍,身披斜十字威猛子彈夾,郝然一副牛逼哄哄的刑警桑啊!怎麽會被那樣的眼神怔住?!

好吧……他真的被驚呆了。

“你、你怎麽起得這麽早。呵呵。早上好啊。”柳於陣一臉極度無語和尴尬。

就在他的身後那個簡陋的帳篷裏,那本該高高在上卻穿着普通衣裳屈居下榻的男人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看,端坐嚴肅,雖然睡意猶存,迷離的眼眸中仍透着森森幽光。

也許是**的作用,燕滕華的聲音也帶着幾分迷醉銷魂,“於美人,別妄想甩了本王……”

他說着,盤膝而坐,運功将**逼出體內。

柳於陣沒想到逃跑又被抓個正着,頓時搔頭,這可要怎麽才好。

燕滕華聽見他踟蹰的腳步聲,心中有怒,卻沒有爆發,待體內**積郁洩出去大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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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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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