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方圓和李四都屬于保守派,選擇了每天死人維持游戲難度不變來過關。但這種方法可能并不受游戲的認可,到了游戲的最後一天,靈異事件将會集中爆發,各種超出人類想象的殘忍死法都會争相出現。

這時候,她們要麽賠上自己的一條命活下來,要麽讓別人當替死鬼,或者兩者都有。總體算下來,李四的命數是處于消耗狀态的。但這也比陡然難度提升,每天都很難活下來要好。

與之相對,游戲中有些經驗豐富的老人會選擇破解靈異事件的秘密,試圖找到游戲提示的“死亡”。其中一些人幾番波折找到了一些特殊物品,得到它們時腦內會得到“遺物”字樣的提醒。

游戲還會告知它們,只要将遺物塞進鏡子裏,就可以與死者對話,回答死者提出的所有問題,便是找到“死亡”,可以提前離開游戲,還有相應的獎勵。

“就我打聽到的情況,死者一般會問三個問題——”

“我是誰?”

“我是怎麽死的?”

“為什麽,死的是我?”

“找到遺物的很多都能回答出前兩個問題,但第三個問題……特別主觀,似乎是要讓死者醒悟才行,很少有人能答對。目前為止,沒聽說過誰提前離開過游戲,也就沒有人将這三個問題全部答對。”

血鐘世界內不管過了多久,現實世界的時間都不會變,因而很多人都滞留血鐘世界裏,不停卡點參加生存游戲,好歹生理上感覺自己多活了一段時間。現實世界中從血鐘出現到現在只過了四天,可游戲內已經産生了一大批經驗豐富的游戲老手,并經常性地交流經驗。

如有人成功,必不會默默無聞。但失敗的後果可是明明白白地流傳于每個妄想提前離開游戲的老人耳中。

“死者的問題回答不完全,死者就會變得更加殘暴,直接開殺,很多高手都是這樣折在游戲裏了。所以我和方圓才會……”

“嗯,明白了。”雲傾寒點點頭,算是理解了這兩人為何無論如何都要維持游戲難度,“遺物一般在什麽地方能找到?”

“你沒聽我說嗎?沒用的,至今為止,都沒人能做到!”李四想到自己聽說過那些可怕傳言就有些崩潰。

“就算這樣,現在已經第四天了,等到最後一天,所有的危險都會集中爆發,你只剩一條命了,不想辦法提前離開你還真有信心活過這場游戲?”林祎程依然站在雲傾寒那邊,比起活命,他更想将這個靈異游戲研究透徹。

李四沉默了下,終而明白逃避解決不了問題:“遺物會放在最危險,最難攻破的地方。畢竟是觸發死亡契機的重要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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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的死者,是指創造這座巨屋的鬼魂嗎?”雲傾寒看着這大大的巨屋,明白自己當初的推測是對的:這次的死者,可能是個小孩。

“嗯,有人猜測,每一場生存游戲其實都是一個死去的鬼魂營造出來的屠宰場,唯有找到遺物,解除它的疑惑,或者熬過它帶有時限的考驗才能離開。”

林祎程更在意遺物的問題:“這段時間,我們白天都在四處探索,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東西。難道還有什麽遺漏的地方嗎?”

忽而,林祎程想到了什麽,與雲傾寒四目相對,同時發聲:“打不開的主卧!”

“原來如此,這樣就說得通了。也許,只有當我們有一天沒死人,游戲難度增加的時候,那扇門才會打開,我們才能在最危險的主卧裏面找到遺物!”

雲傾寒經此提醒也想到了:“次卧裏面的床是兩個小孩子的,那主卧,便是父母休息的房間。第一天晚上,邁克在外面被鬼魂殺害的時候,次卧也出現了鬼魂,代表确實是有兩只鬼在殺人。一旦主卧打開,我們可能得同時面對兩只鬼!”

這下子,衆人的戰略任務已經十分清晰:今晚務必保證無人死去,第五天再觀察主卧變化,想辦法拿到遺物,回答完鬼魂的三個問題,提前離開巨屋!

眼下,衆人的手機盡管長期維持着關機狀态,也快沒電了,到時候時間都看不了。而食物也吃光了,着實不能再拖下去,今晚就是決勝的一夜!

按照約定,雲傾寒和李四待在一個次卧,負責将她從今晚的鬼魂手裏救下來。為了保持晚上的精神和體力,兩人都早早定下鬧鐘入睡。

另一邊,林祎程房間裏的陳招娣卻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着,還不小心吵醒了剛剛入眠的林祎程。

“你怎麽了?”這位一心沉醉于研究,從頭到尾都沒怕過死的狠人此時難得關心。

“今天的試卷,我……我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做及格了。我大學時學的高數,工作後就差不多還給老師了,而且,而且——”陳招娣說着說着居然急哭了,“那時候我就差點不及格!這次完了,我肯定不及格,鬼魂今晚會來找我的!我要死了!”

這段時間以來,和她一起住在次卧的人中有兩個都死了,只有林祎程堅,挺到現在,這給了她一種錯覺:好像他什麽都能解決。

她幾次輾轉反側,就是想找一個人來幫自己。

找張三?不,張三已經答應了今晚要幫李四,李四的情況比自己更危險,她不該在這時候讓張三為難。

找林祎程?他确實可以,有11條命怎麽亂來都行。可這樣讓別人為了自己送命,她實在說不出口。

于是林祎程就這樣看着她思考好一會兒都沒下文。

“你……是不是想我救你?”他好似現在才理解了陳招娣的惶恐。

陳招娣沉默着,強大的求生欲終于壓過了她心裏的束縛,她艱難而用力地點了點頭。

“早說嘛!我有11條命,今晚怎麽都能保護你。”

“真的嗎?你願意——”陳招娣喜極而泣,卻聽到了猝不及防的轉折。

“但我們今晚的目标是無人死亡,因此我也不可能冒冒失失地直接替你沖上去。我們倆都得活下來。”

“這,真的可能嗎?”

“不試試怎麽知道?試失敗了我再用命去拼,你放心,我會幫你活下來的。”

林祎程的話激起了陳招娣的求生欲和希望,兩人一起在房間內布置了一些裝置,最後像張三李四他們一樣睡覺保證晚上的精力。

幾個小時後,林祎程身旁的手機鈴聲響起,兩人看着窗外正在暗下來的天色,各自拿了一把從方圓那邊搜刮來的小刀,正襟危坐在床,死死地盯向門口的方向。

時間慢慢過去,七點五十的時候,衆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而,開門聲響起。林祎程房間竟和昨晚方圓的房間一樣,也有沒敲門的鬼魂進入。

次卧的兩人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陳招娣眼中閃過一絲絕望,但看着自己手上的刀,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狠勁:憑什麽!憑什麽我要死?我今天,一定要活下來!

她死死地盯着地面,那上面被灑滿了細碎的衛生紙屑,此刻衛生紙屑的其中一部分被壓實了,成了一個鞋子的形狀。

果然,如林祎程所推理的一樣,鬼魂也是像人一樣走過來殺人的。

這給了陳招娣能将它殺退的信心,畢竟張三已經親身實踐過了。

順着腳步的變化,陳招娣默默推測着鬼魂的路徑和當前可能的動作——看腳步,它明顯是朝着陳招娣來的,而且越來越近,似乎準備将其撲殺。

陳招娣壓下身子,猛地朝推測的鬼魂的位置紮了一刀。

可刀卻像是紮在金屬上面一樣,根本無法撼動鬼魂分毫。

這縱然讓人絕望,卻也是兩人意料之中的。

陳招娣順着壓下的身子一個翻滾就跑到了林祎程那邊,林祎程主動走上前來,揚起刀子準備進攻,也做好了打不退就替死的準備。

一刀下去,鬼魂無傷,也沒散發出張三所說的黑霧。林祎程絲毫不慌,繼續換着方向和位置尋找鬼魂的死穴。

鬼魂很快對此做出了應對——林祎程感覺到自己握刀的手被一股寒涼而又看不見的東西抓住,并被迫往與關節相反的方向折去。

劇烈的疼痛和寒冷的刺激讓他忍不住慘叫了一聲,然而他的臉上卻是笑着的——驗證成功,只要中途出手,鬼魂就會改換目标,李四等人的說辭可信度再次增加!

另一邊一直躲得遠遠的陳招娣乍然聽到林祎程的慘叫,腦袋一空,善良的她本能地揮着刀子捅向鬼魂抓住林祎程手的部分。

可鬼魂畢竟是看不到的,陳招娣的刀子恰巧擦過鬼魂的部分,并被撞歪方向猛地捅到林祎程的手臂上!一下子疼痛加倍!

林祎程:(ΩДΩ)!

我舍命救你,你就這麽對我?

他的眼神像是在這麽控訴。

陳招娣:“對,對不——起?”

陳招娣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然後不小心帶動她的刀将林祎程的傷口又劃大了些。

林祎程險些爆粗口,卻看到了陳招娣震驚的原因:剛才那一刀捅出的鮮血灑在鬼魂身上,居然讓鬼魂冒出了黑霧!根據張三的說法,這代表鬼魂受傷了!

而第二劃帶出的血更是讓林祎程看的清清楚楚,只有接觸到鮮血的地方才有黑霧!是血液對鬼魂有用!

“快!灑血!”

陳招娣也意識到了這點,立馬抽回刀,咬牙往自己左手手臂上也劃了一刀,并拼命往鬼魂身上擠血。

林祎程更是豪放,直接又在手臂上開了幾刀,恨不得湊到鬼魂身上抹血。

不過幾秒鐘,鬼魂全身都開始散發黑霧,然後灰溜溜地跑了,只留下血污滿臂的兩人。

“居然,真的……活下來了。”陳招娣癱坐在地,喜極而語,無心再去管晚上不能說話的限制。

“先把傷口處理下吧。有兩個鬼,說不定還得再放一次血。”林祎程也放開了限制,開心地說道。比起成功活下來,他更興奮于得知鬼魂弱點。

與此同時,他打開了放在床上的手機,點開了連接,開始觀察外面的情況——和之前一樣,他将自己的手機放在外面,使用藍牙連接拍攝視頻。

這次手機不再對着大門,也不是次卧,而是那神秘的,從未打開的主卧。

視頻中,一個滿身黑霧的存在匆忙地跑向主卧,然後徑直穿門而入,就和它進次卧時一樣。

不一會兒,時間到了八點十分,主卧的門,居然打開了!

這到底是成功了,還是在開門放鬼?

兩人不禁擔心起張三房間的兩人。

另一邊,李四一直忐忑不安地望着門口,滿心以為自己一定會死去——鬼魂是人力不可對付的,張三再強也難成事。

絕望之下,她竟開始産生和方圓一樣的心思,默默站起身,準備到時候推張三一把。

雲傾寒注意到了李四的舉動,無聲冷笑,對着李四揚了揚手上的刀——這人不愧是和方圓一路的,今晚鬼魂殺她絕對不冤。

恰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和林祎程一樣,雲傾寒也在地上做了準備,将大量的水灑在地上。

鬼魂所到之處直接結冰,比起林祎程的布置更直觀,卻也極為考驗使用者的身體素質——一個不小心被水或冰弄滑倒那就再沒站起來的命了。

雲傾寒緩步向前,同時注意着身後的李四。

鬼魂往房間踏了三步,而後,突然猛地後退。

随即,響亮的關門聲響起,室內再無鬼魂蹤跡。

“這是……幾個意思?”原本戰意澎湃的雲傾寒一下子懵了。

李四也蒙了,想到了一個她此前絕對不敢相信的可能:“也許,是被你吓跑了?”

“啊?”雲傾寒一方面慶幸一方面又覺得沒勁,“那看來今天來的是徐茂興了。”

兩個房間都發出了聲音,可一夜過去,居然都沒有鬼魂再闖進去,好像兩只鬼魂都被打怕了。

人類面對鬼魂,首次完勝!

這一屋人終于在這個晚上全員成活!

第二天四人聚集時,每個人臉上都是發自內心的笑容。

李四更是誠懇而鄭重地向雲傾寒道歉,開始積極籌謀,并相信這夥人真的能做成其他任務者都做不到的事。

衆人首先看向的就是主卧的方向——主卧的門又關了,和第一天一樣,雲傾寒怎麽扭和踹都打不開。

“也許,只有到夜裏主卧的門才會開。我的手機昨晚拍了很久都沒電了,難以确定門什麽時候會關上,但至少昨晚八點十分到八點三十分都是保持着開的狀态,今晚可能也是這個規律。另外,我們昨晚還有一個重大發現……”

李四聽完後鬼魂被血弄傷的事後無比驚喜,躍躍欲試。

雲傾寒卻是有些郁悶。

她清楚地記得第三天晚上,她和鬼魂對打流了很多血,那血灑的跟天女散花似的。可鬼魂卻沒被血弄傷,那些黑霧都是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捅出來的。

都是血怎麽就區別對待了?難道吸血鬼就沒有人權了?

嗯……好像确實沒有。血鐘直接判定吸血鬼是沒有命的存在。但既然自己能進游戲,這點差別應該不至于在游戲中造成重大影響。

仔細想想,人血和吸血鬼的血的區別似乎是……

“溫度!”雲傾寒一下子想通了,“弄傷鬼魂的其實不是血,而是熱的液體!是熱水!”

雖不知張三是如何推斷出這個結論,林祎程卻一下子想通了很多事:“對啊!我就說為什麽這房間裏這麽多水壺,卻沒有準備熱水,為什麽熱水放出來會結冰。原來是因為,鬼魂怕熱水!”

另外兩人完全跟不上這兩人的思維,卻一下子捕捉到了有利部分:“這麽說我們可以用熱水代替血液?就不用弄血了?”

接連的發現讓衆人都興奮起來,衆人積極地做着計劃,卻突然集體感到了不适。

“我頭好暈,好困。”李四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上面淨是虛汗。

“這種感覺……是發燒。”林祎程理智地做出了判斷。

“咦?我好像也是。難道是我們這段時間天天用冷水洗澡感冒發燒了?”陳招娣也感覺自己意識有些不清了。

“不,這不是普通的發燒,應該是所謂的游戲難度增加。”

雲傾寒摸了摸自己滾燙的額頭,再次感謝自己吸血鬼的身份:吸血鬼是不會生病的,此刻的強行發燒只有可能是巨屋的傑作。

“那這難度也太小了吧。”李四難以置信“不小了。咳咳!”林祎程虛弱地咳了兩聲,首先意識到了這種現象的危險性,“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是發燒這種懲罰。但,發燒嚴重了,是會死人的。”

雲傾寒點點頭:“我甚至懷疑,今晚如果不能提前離開游戲,我們都會發燒而死。”

但,那麽多死法,為什麽偏偏是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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