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2)

。”

我側身對栩堂說道,“去把那個紅木盒拿來。”

栩堂疑惑地皺了皺眉,“我知道了。”

栩堂拿了紅木盒出來,我接過紅木盒打開,裏面是一塊閃閃發光的藍色結晶。

我拿起結晶對那位客人說道,“這個是你那位朋友失去的記憶,你拿回去吧。”

他接過結晶走出了店裏,栩堂問道,“為什麽不收取那個人的代價?”

我說道,“雖然我不收取的代價,但是會有另一個人要收取他支付的代價。”

他說道,“是之前那位困在公用電話亭裏的那位客人。”

我笑道,“沒錯。”

他說道,“是他奪走了那位客人與人的直接接觸。”

我說道,“所以現在他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問道,“他還會到店裏來嗎?”

我搖了搖頭,“他已經不能再到店裏來了,至少在三年內。”

他說道,“他為什麽要奪去那個人與他人的直接聯系?”

我說道,“可能是因為愛,也可能是因為恨,也有可能與愛恨無關,不過無論是那一種,他都站錯了位置,一失足成千古恨說的便是這種意思吧。”

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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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就這麽平靜地過去了,真是平靜得讓人覺得害怕。

我吸了口煙,對坐在廊下的栩堂說道,“弓道社的活動完了?”

他轉過頭對我說道,“今天大賽已經結束了。”在這兩年間,他已經成長成了一個挺拔的少年,有一點還是讓人意外的,他的相貌長得和當年的百目鬼一模一樣,是偶然嗎,不,是必然。我心中有疑問,但是我不能問,大概是害怕這個疑問的答案。

我問道,“感覺如何?”

他說道,“雖然對方的選手一點棘手,但還是順利地贏了。”

我說道,“那還真是不錯。”

他身後拈起一塊餅幹,放進嘴裏大嚼特嚼,“今天會有客人來嗎?”

我說道,“誰知道?”

他面無表情地從書包裏拿出了一瓶“黑真珠“,放到廊下,“在路上碰見了一個熟人,他給了我這個讓我帶回來。”

我說道,“這個熟人是花螢先生吧?”

他點了點頭,“下酒菜就做燒鳗魚好了。”

我郁悶了,“為什麽你為什麽每一次喝酒說得那麽理所當然?”

他塞住耳朵,“你好聒噪。”

我說道,“真的一點都不可愛,你這家夥真的是越長大越不可愛,看着你這張臉就來氣。”

他拿起一塊餅幹,咔嚓咔嚓地吃了起來,“我又不是你,當然不會越長越可愛了。”

我惱怒道,“栩堂,你這家夥……”

他又往嘴裏扔了一塊餅幹,起身含含糊糊地說,“我去給院子裏的植物澆水。”說罷便提起了花灑到院子去,四月二日緊跟在後,兩年他種下的那顆種子已經長成了一顆比他還高的銀杏樹,還真是符合他性格的一棵樹。

我也該是時候做晚飯去了,今天晚上就做豆子飯好了,反正那家夥喝酒的時候不停地吃下酒菜。

晚飯做出來的時候,栩堂一語不發地捧起飯碗不停地吃飯,沒過多久便遞給我一只飯碗。

我接過飯碗給他盛了一碗飯,他拿過飯碗又吃了起來,我對他說,“其實你可以吃得慢一點,沒有人跟你搶食。”

他“哦”了一聲,然後将已經空了的飯碗遞給我,算了,這家夥沒救了。

我又給他盛了一碗飯,這回他終于吃飽了沒有在讓我盛飯了。

他放下飯碗站了起來,俯視着我,“今年你還沒有給我量身高。”

我轉身對小全小多說道,“幫忙拿一下皮尺出來吧。”

二人齊聲道,“是的,四月一日。”

栩堂已經在門口站定不動了,我對他說,“你現在真像砧板上的肉。”

他說道,“難道你要做切肉的菜刀?”

我說道,“你的想法太奇怪了。”

他說道,“是嗎?”

我接過小全小多拿來的皮尺,擡起頭看着栩堂,“你別動,我要給你量身高了。”

他點了點頭,我對小全小多說道,“去拿一本書過來。”

小全遞給我一本書,我将書壓在了他的頭上,用指甲在門上刻了個記號,“好了。”

我拉出皮尺量度高度,最後量出來的數字是一百八十五公分,還真是一個讓人厭惡的高度。

他伸出手對比了一下我和他之間的高度差,整整一顆腦袋的高度,他不急不緩地說道,“我說過的,我會比你高的。”

我說道,“這根本沒有可比性。”

他說道,“那因為你自己沒有我那麽高才覺得沒有可比性。”

我說道,“我外表的高度不及你高,我內心的高度肯能把你甩到十萬八千裏。”

他說道,“眼見為實……”他的話還沒說完,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是一個染了金色頭發的女高中生,她怯怯地問道,“對不起打擾了,不知道為什麽就走到了這裏。“

小全小多齊聲道,“這裏是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店鋪,只要你能給出相應的代價,就能完成你的願望。”

我吸了口煙,笑道,“我是這裏的代理店長。”

她坐了下來,眼睛不時地朝栩堂身上瞟,我給她倒了一杯茶,“首先歡迎你來到我們的店裏。”

小全小多齊聲道,“歡迎,歡迎,歡迎……”

她問道,“請問無論是怎麽樣的願望都可以實現嗎?”

我說道,“是的,只要你能給出相應的代價。”

她喃喃道,“我有一件想得到的東西,但是無論多麽努力我都無法得到那件東西。”

我說道,“你的願望是得到那件東西吧。”

她點了點頭。

我問道,“可那是一件怎麽樣的東西?”

她低下頭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張照片推到我面前,“就是這個東西。”

照片裏的人是穿着私立十字學院校服的栩堂,這回可真是麻煩,她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只要你把這孩子的靈魂交給我,無論多麽昂貴的代價我都會支付的。”

我吹了口煙,笑道,“對不起,我拒絕,你支付不了這個代價。”

她的手拂過栩堂的臉上,不停地說道,“味道應該很不錯。”

栩堂皺着眉一臉的不爽,也難怪他。

我對小全小多說道,“送客吧。”

小全小多在栩堂面前攔住了她,齊聲道,“客人,請離開我們店裏。”

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起來,我對小全小多說道,“将她困在結界裏。”

小全小多齊聲道,“是的,四月一日。”二人架設一個結界将她困在裏面,她不停地撞擊着結界,希望能撞破結界。

我用法術幻化出弓箭,扔給栩堂,“既然是你惹來的麻煩,理所當然得你自己來解決。”

他皺了皺眉拿起弓箭,瞄準那位“客人”的心髒,徑直地射了過去,“客人”慘叫一聲暈在地上,一只黑色的小蟲子從她的心髒跳了出來,是噬魂蟲,莫可拿飛奔着過去将它一口吃掉,它這口味還真重啊,那麽惡心的東西都吃下去了,吃完了還拍拍肚子說道,“好滿足。”

小全小多解除了對那位“客人”的結界,栩堂問道,“那個人沒事吧?”

我說道,“沒什麽事,但是需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複過來,畢竟靈魂被控制了那麽久。”

沒過多久那位客人便醒來了,她一無所知地看着我們,“我怎麽會在這裏?明明我剛才還在街上逛街的?”

我說道,“這應該是緣分吧。”

她罵了聲“神經病”便走出了店裏,還真是位脾氣火爆的小姐。

栩堂一臉鄙夷地看着我,“你太遜了。”

我說道,“要你管。”

他說道,“像她那樣的客人還會到店裏來吧。”

我笑道,“會的,為了你那美味的靈魂。”

他皺了皺眉,“我不會輕易被吃掉靈魂的。”

我說道,“我相信你,而且我也不會讓你的靈魂被吃掉的。”

他問道,“為什麽?”

我說道,“如果你的靈魂被吃掉了,你就不能向我支付你的願望的代價了。”

他舉起擱置在廊下的“黑真珠”,“還要喝嗎?”

我說道,“我連下酒菜都做好了,你說要喝嗎?”

他一語不發地端了兩只酒杯過來,打開瓶蓋,給兩只酒杯都倒滿了酒,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還真是令人回味無窮的好酒。

流水

清晨,栩堂吃完早飯拿起書包正準備出去,我叫住他,“告訴佐藤,明天務必讓莫山到店裏來一趟。”

他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了。”說罷他便走了出去。

小全小多拽着我的衣袖說道,“小全小多很喜歡栩堂,所以四月一日一定不能讓他消失掉。”這種場面還真是熟悉。

我說道,“我不會讓他輕易消失掉的。”

小全小多齊聲道,“四月一日最好了。”

我對二人說道,“好了,我要睡覺了,幫我把入夢香點上吧。”

二人笑道,“是的,四月一日。”

在袅袅升起的青煙中,我沉沉地睡去了,會做一個怎麽樣的夢呢?

我聽見有人在呼喚我的名字,周圍是潺潺的流水聲,我睜開眼發現與百目鬼并肩坐在河岸,手上拿着一根魚竿,他一臉鄙夷地看着我,“你這呆子在釣着魚居然也能睡着。”

我“切”了一聲,然後繼續專注于釣魚,突然間魚竿動了一下,應該是有魚上釣了,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能把這條魚弄上來,在魚線的另一端有一股力量不停地拽着我,想要把我拽到河裏去,真不知道是怎麽樣的家夥會有那麽大的力氣,那一端的力氣越來越大,我已經沒有力氣了,但是如果向百目鬼那家夥求助的話,實在是太丢臉了,還是再堅持一下,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唰地一聲,水裏那家夥将我拖進了水裏,我似乎聽見了百目鬼的聲音,我睜開眼發現一只目露兇光的綠色生物死死地拽着我的左手臂,百目鬼拽着我的右手臂,說道,“呆子,你在發什麽愣,趕緊上來。”

我對他說道,“我的左手……你趕緊松手,要不然你也會被拽下來了。”

他皺了皺眉,“是不是有什麽東西拽住了你的手。”

我說道,“綠色很像人類的生物,頭上有一個碟子一樣的東西,手指之間還有蹼。”

他說道,“是河童。”

在我說話的時候,那只綠色的謎樣生物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後更用力拽着我的手臂往水裏走。

百目鬼看起來有些吃力,我對他說道,“如果真的沒辦法的話,你就松手吧。”

他皺了皺眉,說道,“我不是你這個呆子,所以我不會放手的。”

我突然想起出門時侑子小姐好像往百目鬼的口袋裏塞了了什麽,或許那個東西能派上用場也說不定,我對百目鬼說道,“百目鬼拿出你口袋裏的東西。”

百目鬼頓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拿出了口袋的東西,是一張手帕,手帕上印着蝴蝶的花紋,這手帕能有什麽作用?

那河童拽着我的手更用力了,百目鬼顧着和它僵持,完全顧不上手上的手帕,一陣風襲來,将他手上吹了起來,這回完蛋了。

手帕最後落在了河童頭上那個碟子,那河童慘叫一聲化作一團煙霧,真的有點莫名其妙。

百目鬼問我道,“現在是怎麽一個情況?”

我說道,“那塊手帕落在了河童頭上的碟子裏,然後那只河童尖叫一聲便消失掉了。”

百目鬼将我拉了上來,一具白森森的骸骨也連帶着被拉了上來,還真是可怕。

百目鬼瞄了那骸骨一眼,“這應該是侑子小姐要你找的人吧。”

我說道,“應該是吧,但是那只河童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說道,“小時候我聽祖父說過,只要弄河童頭上碟子裏的水,河童便會消失掉,大概是那塊手帕将河童頭上碟子的水吸幹了,河童才消失了。”

侑子小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了,“百目鬼君說得一點都沒錯,四月一日得好好地感謝百目鬼。”

我不爽道,“這個讨厭的家夥……有什麽值得感謝的。”

侑子小姐瞥了那副骸骨一眼,對站在肩膀的莫可拿說道,“莫可拿,這個就拜托你了。”

莫可拿大嘴一張,将整具骸骨都吞進了嘴裏,胃口真是不錯。

百目鬼擡頭看了我一眼,“該是時候回去了,那麽再見了四月一日。”

侑子小姐笑道,“別讓等待着你的人擔心。”

我朝二人揮了揮手手,轉身離開,從夢境回到了現實之中,我睜開眼,天色已經全暗了,栩堂坐在我身旁不停地喝茶。

他對我說道,“你這個夢做得真長。”

我說道,“因為這是必要的。”

他問道,“是一個怎麽樣的夢?”

我抽了口煙,給他慢慢講來這個夢境,講完這個夢,他問我道,“有什麽特殊寓意嗎?”

我說道,“那具骸骨應該是那個人原本的身體。”

他問道,“要找到那具骸骨嗎?”

我說道,“即使是找也找不到的了,因為侑子小姐已經帶走了。”

他說道,“但是那是夢境。”

我說道,“栩堂,我應該跟你說過的吧,夢境和現實是相連的。”

他說道,“我知道。”

我挽起左手的衣袖,上面是一個青紫的掌印,“這便是夢境遺留物。”

我繼續說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夢境也是另一種真實。”

他說道,“那麽那個夢境的意義何在?”

我笑道,“至少給了我們一些暗示,那個人真實名字的暗示,你知道的,知道了一個人的名字就等同于掌握了他的靈魂。”

我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暗示是流水。”說完這話,我便走到廚房開始做晚飯。

我想不明白的是,我所看到的夢境是百目鬼的夢境還是我自己的夢境。

入夢,我不知道是我入了你的夢,還是你入了我的夢,亦或者我們都成了彼此的夢,無法成真,卻又彼此渴望着。

歸還

莫山偕同佐藤來到了店裏,佐藤比起兩年前高了很多也成熟了許多,而莫山還是那個樣子,待他坐了下來,我便給他斟了一杯酒,小全小多手腳麻利地端上了下酒菜,他拈起幾顆花生米送到嘴裏嚼了嚼,喝了口酒,“那個人已經完全吸收了天山東道主的靈力了呢,他下一步的目标便是這些有靈力的孩子了。”

我說道,“昨日他已經遣人來試探我了。”

他說道,“還真是不怕死的家夥。”

我笑道,“你覺得已經死過一次的會怕死嗎?”

他說道,“你說得也是,你有什麽好的應對方法。”

我說道,“沒有,但是我昨日做了一個夢境,那個夢境給了我一個暗示,有關于那個人真名的暗示。”

他問道,“這個暗示是什麽?”

我壓低聲音說道,“流水,這個要保密。”

我用餘光瞥了佐藤一眼,他瞳孔放大了一下,我想,他應該聽到了。

他說道,“只要掌握到那個人的真名,一切都好辦了。”

我轉身對佐藤說道,“是吧,佐藤。”

佐藤喝了口茶,說道,“你說得沒錯。”

我側身對栩堂說道,“去拿剩下的那瓶天山雪水來吧。”

栩堂點了點頭,朝寶物庫裏走去,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是我始料未及的。

我對小全小多說道,“看來外面來了不少不速之客,加強一下外面的結界。”

小全小多齊聲道,“是的,四月一日。”

我對莫山說道,“外面的那些就拜托你了。”

莫山拿起桌上的傘,說了聲“明白了”,然後便沖了出去。

佐藤問我道,“我能做什麽?”

我笑道,“你只要在這裏靜靜地看着莫山便可以了。”

栩堂将水瓶放在我面前,“水,拿來了。”他瞥了正在和不速之客戰鬥的莫山,問道,“外面怎麽了?”

我說道,“莫山只不過是在打蚊子而已,你去把這瓶水灌到花灑,然後拿起澆灌你的銀杏樹。”

他問道,“這些水要全都用光嗎?”

我說道,“用得一滴不剩。”

他皺了皺眉,抱着整瓶水走到院子去,然後将整瓶水都倒到了銀杏樹下,然後整棵銀杏樹都被冰塊凍結住了。

佐藤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吹了口煙,說道,“佐藤君,你是知道的吧,那個人的真名。”

佐藤有些驚恐,“你在說什麽,為什麽一點都聽不懂。”

我正色道,“裝聾扮傻可不是什麽好事,佐藤君。”

莫山斬殺完最後一位不速之客,滿頭大汗走了進來,“搞定了,那些家夥還真是難纏。”

我對莫山說道,“真是麻煩你了。”

莫山說道,“沒事,只是小事一樁。”

佐藤對莫山說道,“我們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莫山疑惑道,“但是現在還早着呢,我還想和四月一日喝兩杯再走的。”

我說道,“既然還有別的事情,那你們便先去忙活,反正我這裏也不是特別着急。”

我側身對小全小多說道,“送客吧。”

小全小多齊聲道,“兩位客人這邊請。”

我叫住莫山,“莫山,那再見了,還有佐藤君。”

栩堂在桌上放下空水瓶,“你是故意趕走他們兩個的。”

我笑了,“因為有人不想呆在這裏,我只是在順應他的願望而已,說不上是趕吧。”

他說道,“你是在說佐藤?”

我吸了口煙,“我可是什麽也沒有說。”

他說道,“算了,你這家夥總是在故弄玄虛。”

我說道,“你樂意怎麽想便怎麽想,但是我想讓你現在馬上往柴田家裏跑一趟,把柴田帶來這裏。”

牆上的挂鐘咚咚咚地響了起來,時間已經到了,我扔給他一把弓箭,“那些家夥應該已經到柴田,你現在馬上趕過去。”

他握住弓箭點了點頭,然後沖了出去。

莫可拿不知道從那裏跑了出來,氣鼓鼓地說道,“四月一日是個笨蛋。”

小全小多跟着起哄,“笨蛋,笨蛋,笨蛋……”

我躺在沙發上吸了口煙,笑道,“笨蛋也沒有辦法,因為這是必須的,為了未來。”

莫可拿撇着嘴沒有說話,我拍拍它的腦袋說,“今晚的晚飯就做你最喜歡吃的燒茄子好了。”

莫可拿眼睛睜得大大的,“還要莫可拿最喜歡的燒酒。”真是個注意力非常容易轉移的家夥。

快到晚飯時間的時候,柴田扶着渾身是血的栩堂進來了,栩堂看了我一眼,然後閉上眼昏睡過去了。

柴田快哭了的樣子,“栩堂會不會就就這樣死掉了,都是我的錯,如果他沒有擋在我面前,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我拭去她臉上的淚水,“這是栩堂的選擇,所以你無需自責,而且在此之前,有一位客人支付了代價,務必讓他活下來,所以請不要哭了。”

我向小全小多使了使眼色,二人合力将柴田帶到門外然後關上門。

我看着栩堂臉色蒼白的臉龐,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一下,栩堂,這一次真的是抱歉了。

對等的,均等的,不多不少的均等代價,要付出的代價是右眼,不算是特別沉重的代價,還是能支付得了的,但是這個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

将栩堂搶救回來,耗費了我大量的魔力,我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躺在地上便睡着了,周遭的人所說的話,我全都聽不見。

一個熟悉而讨厭的聲音将我吵醒了過來,“你這個呆子,怎麽站着也睡着了。”

我睜開眼,看見百目鬼那個面癱臉正提着我的衣領,一臉的鄙夷,他見我睜開眼了才松開手,“別忘了,侑子小姐讓我們來這裏是做什麽的。”

被這家夥訓話實在是太讨厭了,我說道,“我知道得很清楚,用不着你給我強調。”

他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是嗎?但是我覺得你呆得不成樣子。”

我不爽了,“不就是進去拿一本書而已,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真不明白為什麽侑子小姐還要叫上你。”說罷我便推開了鐵門走了進去,雙腳剛踏到地上,便像陷入了淤泥裏一樣,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百目鬼另一只手抓着牆壁,另一只手死死地拽住了我的手,說道,“你這個呆子。”

他将我拽出來,靠着牆壁大口大口地喘氣,他說道,“都說讓你別輕舉妄動了。”

我拈起地上的石子往裏扔,石子落在裏面的地上很快便陷了進去,就像落入了水中的石子。

我喃喃道,“這回可怎麽辦?”

百目鬼指着長到圍牆外的桃樹,說道,“說不定可以借助這棵桃樹進去。”

經他一說,我才反應過來這棵生長在裏面的桃樹居然沒有陷下去,我正想開口的時候,百目鬼已經站在了圍牆上。

我問他道,“你爬上去做什麽?”

他皺了皺眉,“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裏等着。”說罷,他便抱着桃樹往上爬,爬到兩層樓高的高度,他停了下來,縱身往房子裏一躍,然後便順利地進去了,還真是個讨厭的家夥。

沒過多久,他便從裏面出來了,手中還拿着一本布滿了灰塵的格林童話,他說道,“我找遍了整個房子,只找到了這本書,侑子小姐說的應該就是這本書吧。”

我說道,“應該是吧。”

他說道,“那回去吧。”

回到店裏的時候,侑子小姐正在和莫可拿喝酒,這兩個大酒鬼。

侑子小姐指使我道,“下酒菜不夠吃了,四月一日快去做。”

侑子小姐轉身對百目鬼說道,“百目鬼也坐下來喝兩杯吧。”

百目鬼說了聲“謝謝”,沒有半點廉恥心地坐了下來喝酒。

小全小多跟着起哄道,“下酒菜,下酒菜,下酒菜,美味的下酒菜。”

我無奈地答道,“我知道了,現在馬上去做。”身為工讀生的我還真是悲劇。

在我走去廚房的途中,聽見侑子小姐對百目鬼說,“代價的話,會在将來的某個時刻支付給你,可以嗎?”

百目鬼喝了口酒,說道,“我明白了。”

我淚流滿面地從夢中醒來,百目鬼那半只右眼還在,還真是狡猾呢,侑子小姐。

栩堂身上纏着繃帶坐在我面前,說道,“你醒了,你這個呆子都睡了足足一個星期了。”他伸出手拭去我臉上的淚水,“我還沒死,哭得那麽早幹嘛。”

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他像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拿出一瓶燒酒,“要喝兩杯嗎?”

我說道,“我可以喝,但是你不能喝。”

他臉上露出了一抹淡薄的笑意,說了句“好”,然後給我斟酒。

我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另一個店

一切都是可控的,唯有感情是無法控制的……

所以……所以……

無論如何我都喜歡你。

為了安全起見,我讓柴田在店裏住了下來,她似乎還是對栩堂那件事耿耿于懷,不過栩堂還是一副沒皮沒臉的樣子。

吃午飯的時候,柴田問栩堂,“栩堂,你身上的傷如何了?”

栩堂用左手扒了一口飯,“已經結痂了,應該快好了。”

我說道,“因為笨蛋比一般人康複都要快。”

他瞥了我一眼,“所以你生病的時候比一般人康複都要快。”

我說道,“你……你這家夥……”實在是找不到好的理由去反駁他,而且欺負也不太厚道。

柴田內疚的臉終于露出了笑容,“你們兩個還真是搞笑。”

我說道,“我們并不是在搞笑。”

栩堂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再不吃,飯菜都涼了。”

我咕咚咕咚地扒完碗裏的飯,“用不着你來提醒我。”

他沒說什麽,遞給我一只空碗,連多說一句話都懶得,真是一個讨厭的家夥。

吃完午飯,柴田便到房間休息去了,這孩子最近也累壞了吧。

我敲出煙槍裏的煙灰,換上新的煙草,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吸上幾口,實在是人間一大享受。

席地而坐的栩堂說道,“那個支付了代價讓我活下來的人是誰?是不是你?”

我是有這樣想過,但是還被阻止了,真是有點可笑。

我吐出一口煙霧,笑道,“不是我,是一個逝去已久的人。”

他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栩堂和柴田從學校回來的時候臉色都很奇怪,我從廚房端出做好不久的奶酪蛋糕,推到二人面前,“無論發生了什麽事情,先吃完這個蛋糕再說吧。”

栩堂“哦”了一聲,拿起叉子吃了起來。

柴田似乎有些顧慮,“但是……四月一日……”

我說道,“沒關系的,無論是什麽事情總會應對的辦法的。”

她點了點頭,低下頭吃起了蛋糕,我給二人都斟了芳香的茉莉花茶,濃郁的香氣在窄小的空間彌漫看來。

栩堂吃完蛋糕就抱起趴在地上的四月二日,伸出手給他順毛,四月二日親昵地舔了舔他的手。

柴田吃完最後一小口蛋糕,擡起頭看了栩堂一眼,“是你說,還是我來說。”

栩堂放下懷中的四月二日,“你說吧,畢竟你比較清楚。”

柴田舒了一口氣,對我說道,“四月一日,最近學校有一些奇怪的傳言。”

看着她的表情我便知道不會是什麽好事情,“你說吧。”

她說道,“說是有一家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店,每個人都可以進到這個店,店主是一位沉穩的年輕男性,店裏有兩個年輕可愛的女店員,還有一只長得很像布偶的未知生物,很多人在那位店主的幫助下實現了自己的願望,我一個朋友也到了那家店去,實現了她的願望,但是實現了那個願望後,她便像失去了所有的生氣,整天都郁郁沉沉的。”

我說道,“那家店是不收取代價的,得到的東西和付出的代價不對等的話,無論是肉體還是靈魂都會受傷的。”

她說道,“這樣啊,那該怎麽辦,學校裏很多人都到過那家店去。”

我說道,“沒關系的,這是對他們不勞而獲的念頭的懲罰。願望如果能輕易地實現,那就不算是真正的願望了,所以他們所謂‘實現’了的願望已經不是真正的願望了。”

她說道,“但是,我怕有更多的人會涉及進來。”

我說道,“沒關系的,那家店存在不了多久的,強行與無緣之人結緣,還有不收取代價,這些都違反‘道’的,他們是要承擔起相應的代價的。”

她說道,“這樣說來……”

我說道,“只能靜觀其變了。”

正午陽光最猛烈的時候,一個撐着陽傘的妙齡女子走了進來,小全小多齊聲道,“歡迎光臨,客人。”竟然選擇了那麽特殊的一個時刻到來,這位客人還真是特別。

小全小多領着她走了進來,她在我面前坐了下來,我給她倒了一杯冰果茶,對她說道,“今天的太陽還真是毒辣。”

她小心翼翼地敏了口茶,“這是一個可以實現願望的店吧?”

我說道,“只要你能付出相應的代價,我便能實現你的願望。”

她說道,“但是另一家實現願望的店,并沒有要求收取我的代價。”

我抽了煙,“但是那家店并沒有真正的實現你的願望吧。”

她詫異道,“你怎麽知道的?”

我笑道,“如果不是這樣,我想你也應該不會來到這裏。”

她一字一頓地說,“那麽請實現我的願望吧。”

我說道。“那請說吧。”

她擡起頭緩緩地說道,“我想讓一個人失去願望。”還真是特殊的願望,難怪那家店會實現不了她的願望,一個願望的失去所需要的代價是另一個願望,那個店并沒有承受這種代價的能力,換句話說,如果那個店完成了她的願望,那家店便會消失,畢竟那家店是願望的産物。

我說道,“可以,但是你做好付出沉重代價的準備。”

她雙手握拳,“我已經做好十足的準備了。”

我說道,“代價的話,就用你自身的願望作為代價。”

她看起來有點想哭的樣子,但是還是斬釘截鐵地說道,“可以。”

我說道,“在實現你的願望之前,我想知道你想使之失去願望的人是誰。”

她說道,“這是必須的嗎?”

我說道,“至少在我這裏是必須的。”

她端起已經不冷的冰果茶,喝了一口,“她呢,是我的青梅竹馬,但是我很讨厭她,甚至可以說是嫉妒……”可以親口說出“嫉妒”,還真是了不起的女生,至少是一個敢于直視自己內心的人。

她繼續道,“因為她擁有我所不具有的東西,漂亮的容貌,極好的異性緣,很好的學習成績……這些都不是讓我最恨她的理由,我最恨她的是她明知道我喜歡那個人,她還向那個人告白了……”比起嫉妒,人類往往更恨的是背叛。

她說道,“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

我說道,“為什麽是讓她失去願望,而不是讓她失去現在所擁有的東西?”

她說道,“因為這樣比較徹底。”

我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她坦然地笑了,“無論是什麽樣的結果,我覺得都是值得的。”

既然她已經這麽決定了,我也無須說太多了,我對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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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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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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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