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4)

他說道,“過去已經過去了,是無法掌控的,未來還未來,還是有機會的。”

我說道,“你居然會說這種話,還真是出奇了。”

他看着那緋紅色的天空,“今天的天色還真是奇怪。”

我說道,“大概是因為被另一個夢境影響到了。”

他喝了口酒,說道,“這個夢應該也快結束了。”

我說道,“那你的夢還真是無聊。”

他說道,“大概是因為夢見了你,所以整個夢都變得無聊起來了。”

我不爽道,“你這家夥……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好說歹說我們也算是久別重逢。”

他說道,“因為你是個呆子。”

我說道,“真不明白以前為什麽會有那麽女生喜歡你。”

他“哦”了一聲,說道,“你這是在忌妒嗎?”

我抓狂道,“我忌妒個毛線啊?”

他“哦”了一聲,低下頭繼續喝酒。

我說道,“你這是什麽反應?”

他放下酒杯,看着緋色的天空,說道,“要結束了。”他的話剛落下緋色的天空便開始出現裂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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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彎起一道弧度,“那麽,再見了。”還真是少見的表情,他的話音落下不久,整個夢境都碎裂成緋紅色的櫻花花瓣。

我睜開眼,從夢中醒來,栩堂坐在床邊,他看着窗外說道,“今天的天空是緋紅色的。”

我起身朝外瞥了一眼,“真的是緋紅色的。”

夜行者 一

柴田從學校回來就迫不及待地打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一個名為“午夜驚魂”的靈異節目,是重播昨晚的節目,這個節目的內容大概就是到兇宅這些靈異事件高發區冒險,真是的,無論是哪個時代都會有這種無聊的節目。

我問柴田道,“這個節目很好看嗎?”

她說道,“我聽朋友說今天晚上的節目很恐怖,所以忍不住好奇心來看了。”

栩堂說道,“這個節目最近在學校裏很紅,周圍的人都在談論。”

佐藤嚼着餅幹說道,“我倒是對這些節目一點興趣都沒有,都是騙人的玩意兒。”

反正閑着也無聊,看一看也無妨,說不定會發現什麽有趣的事情,想着想着,便在電視機前坐了下來,人總是要消遣的。

午夜十二點,四個冒險者按時地到了那件兇宅,然後開始了冒險,他們每人手持一支燃燒着的蠟燭,朝四個不同方向走去,在盡頭的位置立起燃燒着的蠟燭,還真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最後四人在四根蠟燭中央的位置坐了下來,在開始的十幾分鐘并沒有什麽變化,但是一陣陰風吹來,燭光搖曳不定。這個時候,為首的那個人率先走出了結界,他手上還抓着一把米,其他人也随之走出了結界,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突然為首的那個人嘴裏念念有道将手中的米全都揚到房梁去,什麽尖銳的一聲慘叫,一個半透明的“靈體”從房梁上出現,猙獰地張開了血盆大口,不對,這不是靈體。

柴田被吓得一聲尖叫,臉色慘白慘白的,癱坐在地上。

我扶了她起來,輕輕地拍拍她背,“雖然做出來的效果很像靈體,但是卻不是真正的靈體。”

她問道,“如果不是靈體的話,那是什麽?”

我說道,“能造成這種效果的并不僅僅只有靈體,人類也可以。”

她疑惑道,“這是什麽意思?”

栩堂插嘴道,“電影的那種投影儀應該也能坐到那種效果。”

佐藤不耐煩道,“我都說是騙人的了。”

柴田将目光投向我,“真的是騙人的?”

我清了清嗓子,“也不完全是騙人的了,那的确是個兇宅,裏面也的确有靈體,但是并不是他們拍下的那個。”

柴田說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說道,“他并不想被那些人看到,所以便把自己隐藏起來了。”

柴田問道,“為什麽要把自己隐藏起來?”

佐藤說道,“你還真是笨啊,難道現身去讓那些抓妖的滅了自己嗎?”

我說道,“不過這一次隐藏起來也沒有什麽用了,我想接下來那個兇宅會變得很熱鬧呢。”

栩堂皺了皺眉說道,“會有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我說道,“不會的,如果有什麽奇怪或者可怕的事情發生的話,到那個兇宅去的人會更多,他便會更不得安寧了。”

我抽了口煙,對栩堂,柴田說道,“我有事情委托你們,佐藤暫時還出不去就先呆在店裏。”

佐藤撇着臉,沒有說話。

栩堂問道,“是怎樣的委托?”

我笑道,“希望你們去幫我帶個老朋友來這裏,地點的話就是剛才電視上的那個兇宅,時間是明天午夜十二點。”

柴田倒吸了一口氣,看來她有些害怕。

我對她說道,“如果不想去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她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去。”

我說道,“在那個房子的中央等待,半個小時後,如果還沒有看見人的話,你們便回來吧。”

栩堂說道,“我明白了。”

柴田怯怯懦懦地問道,“會不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

我笑道,“這個你放心吧,絕對不會的。”

躺在地上的佐藤嚷嚷道,“我餓了,趕緊做晚飯吧。”

栩堂插嘴道,“飯後甜品就做油炸果好了。”

我說道,“喂,你怎麽老是在發號施令。”

他皺了皺眉說道,“因為你沒有什麽反應。”

柴田說道,“剛好我也想吃油炸果。”

我說道,“那就做油炸果好了。”

佐藤說道,“對待女生的态度和對我們的态度完全是兩個樣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說道,“其實我一點都不介意別人來代替我做廚師的。”

佐藤捂住了嘴,“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說。”

吃完飯後甜品,柴田和佐藤便回了各自的房間,他們終究還是會離開的,這裏只不過是他們暫時的駐留地而已。

我收拾好桌上的東西,正準備回房間,栩堂拿着一瓶酒出現在我面前,“要喝上幾杯嗎?”

我說道,“我倒是無所謂,不過你明天……”

他說道,“是明天晚上又不是明天早上。”

我說道,“那好吧。”

他打開瓶蓋,先給我倒了一杯,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我喝了口酒,還真是辛辣,我擡起頭看了栩堂一眼,他正面不改色地往嘴裏灌酒。

我對他說,“這麽烈的酒,你這樣喝是不行的,明天很容易宿醉的。”

他又喝了一口酒,說道,“我沒有你那麽容易喝醉。”

我說道,“有時醉着比清醒好,漫長的時間會度過得快一點。”

他說道,“我倒是希望時間過得慢一點。”

我問道,“為什麽?”

他喝了口酒,沒有說話,真是讨厭的小鬼。

我拿出幾天前收到的懷表,放到他手心,“明天帶上這個吧。”

他疑惑道,“懷表?”

我抽了口煙,說道,“免得你們過了時間還不回來。”

他收起懷表,将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遞給我一個空酒杯。

我給他的酒杯斟滿酒,“你喝那麽多真的沒關系嗎?”

他“哦”了一聲,完全無視我的話,繼續喝。

整瓶酒下來,我頭暈暈的,他面不改色地拿起酒瓶搖了搖,“沒酒了,那就算了。”

我扶着門站了起來,“我累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他一臉鄙夷地看着我,“你的酒量還真是差。”

我沒有反駁他,扶着牆壁一步一步地往房間走去,真不應該陪他瘋的,還沒有走到房間,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夜行者 二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清晨了,頭痛得很,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應該和那小鬼喝那麽多了,小多遞給我一塊熱毛巾,我擦了擦臉才清醒了些,小全端來一杯解酒茶,“栩堂說的,讓你喝這個。”

我拿起杯子,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還真是難喝。

我喝完時,小全小多擊掌道,“太好了,終于喝完了。”

喝了那麽難喝的解酒茶,當然是抽一下煙來去一去這味道,我伸手到枕頭旁去摸煙管,卻發現什麽也沒摸到。

小全小多齊聲道,“栩堂讓小全,小多告訴四月一日,那支煙管他暫時替你保管。”

這可惡的家夥,我問她們二人道,“到底是我和你們比較熟還他和你比熟?”

她們齊聲道,“這是為了四月一日好,所以四月一日不要讨厭小全小多,更不要讨厭栩堂。”

我摸了摸她們的腦袋,“不會讨厭你們的。”

二人側着腦袋問道,“那栩堂呢,四月一日會不會讨厭他,小全小多也很喜歡栩堂的,所以不希望栩堂被四月一日讨厭。”

我說道,“雖然這家夥很惹人厭,但我不會真正地讨厭他的。”

她們挽着手轉了個圈,說道,“太好了。”

我對她們說道,“這個店還真是辛苦你們了。”

她們二人齊聲道,“沒關系的,小全小多是不讓這個店消失掉的,店裏的人都是小全小多最喜歡的人。”

我說道,“嗯,我也很喜歡這個店。”

我走到客廳的時候,佐藤正在打電話,看他那欲語又止的樣子,肯定是在和莫山通電話。

我在桌前坐了下來,給自己斟了杯茶,佐藤對着電話說道,“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挂電話了。”說罷他便放下電話,走到我面前坐了下來。

我問他,“來電話的是莫山吧?”

他說道,“嗯,是那個臭狐貍。”

我說道,“他有沒有說什麽時候回來?”

他咬了咬嘴唇,說道,“他說那邊的事情有點麻煩,所以會遲點回來,不過他回不回來都和我無關。”真是個嘴硬的家夥。

我說道,“那好吧,我打電話去讓莫山遲點回來如何,反正你覺得一直呆在這裏也是無所謂的。”

他說道,“別……你,算了,随便你,你樂意怎麽樣就怎麽樣。”

我拍了拍他的腦袋,“你在緊張什麽,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

他有些不爽道,“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現在還是轉移一下話題比較好,免得小鬼生氣了。

我問他,“對了,你知道栩堂和柴田他們兩個去哪裏了沒有?”

他說道,“你說他們兩個?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說是要出去買食材。”

我說道,“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麻煩你幫我到寶物庫去那一件東西出來吧。”

他說道,“拿什麽東西?”

我說道,“一個黑色的木盒,上面雕着紫陽花。”

他說道,“好吧,我去拿。”真是個好孩子。

還不到一分鐘他便拿着那個盒子從寶物庫出來了,還真是神速。

我接過他手上的盒子,打開,十數支卷煙躺在盒子裏,果然無論什麽時候做好準備是沒有錯的。

他有些不爽道,“你讓我去拿的就是這個東西?”

我拿起一支卷煙,點燃了放進嘴裏,抽了一口,“我想反正你在這裏也閑得無聊,還不如找點事讓你做。”

他“切”了一聲,轉過頭去。真是小孩子脾性。

雖然卷煙的味道及不上煙管的,但還能湊合着來吸上幾口,總比沒的好,不過這味道還真是久違了。

他問我道,“這是客人支付的代價?”

我笑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說起來,為了這十幾支卷煙,還被百目鬼那家夥訛了不少吃食,不過在現今看來也還是值得的。

一支卷煙很快就抽完了,我又拿起一支卷煙點燃了,正在這個時候門被打開了,栩堂和柴田拎着大包小包回來了。

我抽了口煙,對二人說道,“你們回來了。”

栩堂皺了皺眉,說道,“我先去廚房把東西放下。”說罷便闊步向廚房走去,柴田緊跟在後。

待他們出來,我給他們二人各自斟了一杯茶,“真是辛苦你們了。”

柴田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地喝起了茶,看來真的是累壞了。

栩堂呷了口茶,目光瞥向那盒子裏的卷煙,緩緩放下杯子沒有說話。

我抽完這支煙,合上那個盒子,對佐藤說道,“佐藤,麻煩你幫我拿回寶物庫。”

佐藤拿起盒子,朝寶物庫裏走去,說道,“你還真是麻煩。”

待佐藤離開了,栩堂開口道,“卷煙,還真是少見,随便拿寶物庫裏的東西出來用沒關系嗎?”

我說道,“沒關系的,因為是給我的東西。”

他“哦”了一聲,繼續喝水。

牆上的挂鐘咚咚咚地響了起來,也該是時候做晚飯了,我轉身問他們道,“你們晚飯想吃什麽?”

柴田搶先說道,“烤肉飯。”

栩堂說道,“我無所謂。”居然沒有對吃食提出任何要求,還真是少見。

我繼續問道,“飯後甜品做紅茶果凍如何?”

栩堂“哦”了一聲,沒有半點反應。

柴田說道,“那還真是讓人期待。”果然還是女孩子比較可愛。

我端着飯菜出來的時候,佐藤百無聊賴地躺在廊下發呆,柴田在看娛樂節目,栩堂則是像一個老人家一樣坐在飯桌前喝茶,還真是讓人有點吐槽無能。

在吃着紅茶果凍的時候,栩堂将煙管遞到我眼前,“煙管,還你。”

我說道,“等你從那所兇宅回來了再還我吧。”

他收回煙管,“我知道了。”

吃完飯後甜品,我讓柴田和栩堂回去休息一下,為了今天晚上的委托。

一輪明月高高懸挂在夜空上,栩堂和柴田已經站在廊下準備出發,十一點的鐘聲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我笑着對二人說,“時間已經到了,那麽出發吧。”

栩堂和柴田點了點頭,然後緩步走入了黑暗中。

如果是他們的話語,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夜行者 三

十二點的鐘聲已經響起了,栩堂他們應該已經到了那裏,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

時間滴滴答答地往前走,眨眼間已經是三十分了,他們也該是是時候回來了,煙管被那小子拿走了,只能靠喝茶來提神了。

茶壺裏的水空了又滿,空了又滿……我的胃裏全都是茶水,清涼的風從外面吹了進來,噗一聲将蠟燭吹滅了,真是麻煩,正在我拿出正要重現點燃蠟的時候,兩個巨大的影子被月光投映在我身上,兩個影子一先一後地說,“我回來了。”

我微笑着回答道,“歡迎回來。”然後我點燃了蠟燭,栩堂和柴田的樣子都清晰起來了。

鐘聲再次咚咚咚地響了起來,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我對二人說道,“真是辛苦你們了,快點去休息吧。”

柴田伸了伸懶腰,起身徑直向房間走去,“那你也早點休息吧。”

栩堂還是坐在原地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我問他,“你還愣在這裏做什麽?趕緊去睡覺。”

他寵辱不驚地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說道,“你不是還要招待客人嗎?”

我無奈道,“你這家夥……算了,那你就好好地給我呆在這裏。”

從虛無空氣裏傳來了幾聲笑聲,栩堂皺了皺眉,環顧了周圍,沒發現什麽,開口問道,“是外面的妖怪潛進來了?”

我看着栩堂的影子,說道,“既然已經到了店裏就別再隐藏自己了。”

栩堂低下頭看着自己的影子,他的影子開始扭曲,一個穿着和服的少女從中抽離出來,是韶。

栩堂問道,“是那所兇宅裏的靈體?”

我說道,“你這樣說其實也沒有錯。”

韶說道,“這樣說實在是太失禮了,我可是有名字的,我的名字是韶。”

栩堂面無表情地對着她說道,“你好,我是栩堂安。”

韶說道,“這位小哥長得和之前的那位小哥還真像,是那位小哥的後代?”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不過栩堂會在這裏也是必然的。”

韶撓了撓頭,“還真是搞不明白你們。”

我給韶倒了杯茶,說道,“言歸正傳,最近你也過得不容易呢?”

韶端起茶杯喝了口水,說道,“簡直是不得安寧,這位小哥也看見了,各種亂七八糟的人都往我那邊跑,又是燒香又是貼驅邪符……快把我煩死了,這些都得怪那個電視臺過來拍攝節目……”

我說道,“那還真是麻煩,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這煩心的事情。”

她說道,“還是算了,還要給你支付昂貴的代價。”

我說道,“真的不要嗎?”

她搖了搖頭,“每一次到你店裏來,總是會被你訛走不少東西,我現在已經沒剩下幾件好東西了。”

我說道,“但是那一次,我不是給你最優惠的價格的?”

她說道,“雖然如此……讓我回去考慮一下。”

我說道,“我怕你回去的時候連考慮的機會也沒有了。”

她忍耐道,“還真是拿你沒有辦法,那請實現我的願望吧。”

我笑道,“你的願望,就由我來實現。”

我問她,“你知道的吧?那個帶電視臺來拍攝的人。”

她說道,“只聽到了聲音,沒看見人,名字好像是叫言葉庭,居然還是個假名,真是狡猾到極點了。”果然還是他。

我拿出紙是,畫了一張符給她,“這個結界可以嗎?”

她拿過結界符,瞄了一眼,收起來,“用來隔絕那些聒噪的人類,足矣。”

我說道,“代價的話,我想借用一下你的法術。”

她問道,“借用?”

我轉過頭對栩堂說道,“栩堂,站起來。”

栩堂放下杯子站了起來,在燭光下投映出一個巨大的影子。

我對韶說道,“影子替身,你知道的吧。”

韶咬了咬牙,說道,“好。”說罷她将手伸入了栩堂的影子裏,随後一個長得和栩堂一模一樣的人被她從影子裏拉了出來。

她說道,“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我說道,“可以了。”

她松開手,那長和栩堂一模一樣的“人”緩緩地退回來栩堂的影子裏。

栩堂疑惑道,“這是怎麽回事?”

我說道,“是你的替身。”

韶說道,“無論是妖怪的孩子,還是人類的孩子都是很容易受傷的,而這個影子替身就是用來幫這些孩子承擔傷害的,雖然能幫本體承擔所有的傷,但是傷口是不會沒有緣由地消失的……”

鐘聲打斷了她的說話,她擡起頭看了看挂鐘,“原來已經是淩晨三點了,我該是時候回去,要不然等天亮的時候就回不去了。”

我說道,“那麽再見了,夜行者——韶。”

她微笑着跳入樹影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栩堂問道,“夜行者?”

我說道,“只在夜晚出沒,能夠利用人類的影子四處游走的高級靈體。”

他不知道從哪裏拿出煙管遞給我,“還你。”

我接過煙管,往裏面塞滿了煙草,用燭火點燃了,用力地吸上一口,真是久違了的味道,要是再能喝上一兩杯酒,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栩堂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一瓶酒出來,“要喝嗎?”

我說道,“你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他率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我明天逃課。”

我無語了,“逃課,你居然還說得那麽理所當然。”

他沒有說話,給我倒了一杯酒。

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說道,“話說回來你的酒量也太好了吧。”

他說道,“因為你的酒量太爛了。”

我說道,“你這家夥……就不能說點好聽的話嗎?”

他“哦”了一聲,完全無視我,繼續喝酒。

我說道,“你難道沒聽見我的話嗎?”

他放下酒杯,說道,“聽見了,但是沒有施行的打算。”

我說道,“我肯定絕對沒有女孩子會喜歡你的。”

他轉過頭,在低聲地碎碎念,但又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我問他道,“你是在說我壞話吧?”

他嘴角彎起一道弧度,“沒錯,是在說你的壞話。”

我用力賞了他一個爆栗,“這個是給你的教訓。”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繼續喝酒,他這種無論什麽時候都淡定的狀态是在是讓人太讨厭了。

早晨起來的時候,小全小多坐在客廳中央玩花繩,她們二人見我來了,放下手上的花繩,齊聲道,“早安,四月一日。”

我倒了杯水,對她們二人說道,“早安,今天怎麽那麽早就起來了,不累嗎?”

她們齊聲道,“因為潛伏在店外的那些東西都消失了,所以小全,小多一點都不累。”

我喝了口水,“看來那個時刻快要到來了。”

她們二人疑惑道,“那個時刻?”

我說道,“那家店即将消失掉的時刻。”

她們擊掌道,“那麽佐藤就用不着每天都悶悶不樂地呆在店裏了。”

我說道,“也該是時候做早飯了,你們兩個一塊來幫忙吧。”

她們齊聲道,“小全,小多最喜歡和四月一日做飯了。”

鐘聲響起時,早飯就做好了,小全和小多這兩個家夥鬧騰着将菜端了出去,我盛好了飯讓她們一碗一碗地端了出去,我解下圍裙走出廚房,栩堂,佐藤和柴田都坐在了飯桌前,還有外加一只好吃懶做的莫可拿,人總算齊全了。

我坐了下來,對他們說道,“你們還在等什麽,吃吧。”

莫可拿已經拿起筷子開始往自己的碗裏瘋狂地夾菜,我還沒有沒有反應過來,栩堂就給我遞來一個已經空了的飯碗。

我問他道,“你吃得那麽快真的沒關系嗎?”

他“哦”了一聲,說道,“醫學雜志上說的,早飯要吃飽。”

我接過他的飯碗,給他盛了一碗飯,他接過埋頭苦吃。

柴田遞給我一只空碗,“麻煩你了,四月一日。”果然還是女孩子比較有禮貌。

無風,廊下的風鈴卻叮叮當當響了起來,這位客人還來得真不及時。

我将已經盛好了飯的放到柴田面前,擡起頭時,一個穿着西裝男人沉着臉坐在廊下吸煙。

我看着他說道,“既然來了,就請進吧。”

他沒有說話,吐出一團白色的煙霧,說道,“真是失禮,是我唐突了。”他仍舊沒有進來的意思。

我吩咐小全和小多,“拜托你們先去招待一下那位先生。”

她們二人齊聲道,“是的,四月一日。”

于是我坐下來繼續吃飯,柴田問道,“這樣由着那位客人沒有關系嗎?”

我說道,“我想他現在最需要的還是一個能夠讓他思考的空間。”

栩堂冷不丁地夾了幾塊青椒到我碗裏,“這個給你。”

我說道,“肯定又是你不喜歡的菜,你這人啊……”算了,反正我也唱不出是什麽味道,吃了也無所謂。

吃完早飯,也該是時候開始工作了,我起身對那位客人說,“那麽,這位先生請随我來吧。”

他點了點頭,掐滅手中的香煙,走進專門招待客人的房間,栩堂不知道什麽時候也跟着進來了。

待那位客人坐了下來,我給他斟了一杯茶,栩堂拿着一個茶杯在我面前晃來晃去,我不爽道,“要喝自己倒。”

他“哦”了一聲,提起茶壺倒茶。

我問那位客人,“先生,請問您的願望是什麽?”

他抽了口煙,“我的願望?不對,我沒有願望。”

我說道,“或者說是想要解決的事情。”

他搖了搖頭,“也沒有。”

我說道,“你還真是遺憾。”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時間不早了,我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我說道,“且慢,你沒帶傘吧,待會可是會下雨的。”

他疑惑道,“可是今天陽光很明媚。”

我說道,“不,今天絕對會下雨的。”

我轉身對栩堂說道,“栩堂去寶物庫把那把傘帶過來吧。”

栩堂問道,“是莫山的那把?”

我說道,“就是那把。”就是那把騷包到極點的傘,真想吐槽。

他“哦”了一聲,打開門走了出去。

那位客人有些搞不清狀況,到處張望

栩堂扛着一把傘,猛地推開了門,我白了他一眼,真是個粗魯到極點的家夥。

我拿過他手中的傘,遞給那位客人,“既然快要下雨了,這把傘你就拿去用吧。”

他有些受寵若驚,“可以嗎?就這樣拿走了這把傘。”

我說道,“不過你用完還是要歸還的。”

他說道,“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我說道,“那麽下次再會吧。”

他拿着傘走出店裏之後,陽光明媚的天空開始下雨了。

栩堂說道,“下雨了,是少見的太陽雨。”

柴田說道,“那麽很有可能看到彩虹呢?”

我抽了口煙,笑道,“是嗎?”

雨停了,在蔚藍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彎彩虹,柴田驚喜得拿出相機不停地拍照。

佐藤不耐煩地低聲道,“真是大驚小怪。”然後轉過頭繼續看書。

我問栩堂,“彩虹的成因,知道嗎?”

他喝了口茶,說道,“物理說的光的折射作用。”

我笑道,“你的物理學得還真是不錯。”

我說道,“在過往,人們一直認為彩虹是各種小蟲子聚集在一塊形成的;還有一種說法是彩虹是生與死之間的那一橋梁,逝去之人從這道橋梁前往黃泉。”

柴田說道,“還真是有趣的傳說。”

陽光越來越強了,照得眼睛都睜不開了,柴田還拿着相機對着那道已經快要消逝了的彩虹拼命地拍照,直到栩堂說了一句,彩虹已經消失了,她才放下了相機。

一只黑色的蝴蝶從外面飛了進來,停在了我的指尖上,最後那蝴蝶撲騰着翅膀飛了出去,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栩堂疑惑地問道,“你在笑什麽?”

我說道,“沒什麽。”只是想單純地笑一下,不為什麽。

故夢

早上起來的時候,陽光照得我眼睛都睜不開,還真是炎熱的一天,栩堂叼着牙刷,滿嘴白沫走了出來,還真是少見,他會以這種狀态出現。

我對他說道,“真是的,你還是回盥洗室好好地洗漱吧。”

他含含糊糊地說道,“中午的便當我要厚蛋燒和豆皮壽司。”

我答道,“是,是,我知道了,你趕緊到盥洗室去給我好好地刷牙洗臉。”

他嘴裏念念叨叨地走回了盥洗間,但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正在我準備早飯的時候,柴田也起來了,她打着呵欠走到我身旁問道,“早上好,四月一日,有什麽我可以幫到你的嗎?”

我笑道,“幫我把湯盛到碗裏去吧。”

她說了聲“好”,拿起湯勺開始盛湯嗎。

切好下飯的菜,早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我和柴田端着飯菜出來時,栩堂和佐藤已經坐在飯桌前了,莫可拿拿着筷子,口水都快滴下來了,四月二日蹭了蹭我的腿,我摸了摸它的頭,“你的那份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你的飯碗裏,趕緊去吃吧。”

四月二日嗷地一聲,仍然沒有去吃早飯的意思,佐藤皺着眉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道,“乖,去吃早飯。”

四月二日舔了舔他的手掌,歡快地跑去吃飯,真是讓人無法吐槽。

吃完早飯,栩堂和柴田便拎着便當去上課了。

佐藤躺在地上滾了幾滾,大呼無聊,也難為了他,硬是在這個店裏呆了一個月的時間,不過這種狀況很快就被打破。

我對佐藤說道,“如果有客人來的話,你就讓他在這裏等着。”

他問道,“你去做什麽?”

我笑道,“我要去睡覺,作一個春秋大夢。”

我轉身對小全和小多說道,“那麽剩下的事情就是拜托你們了。”

她們二人齊聲道,“小全小多是不會讓這個店消失的。”如此甚好。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在房間的周圍設好結界,然後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這一次又會是在誰的夢裏。

已經是秋末了,連空氣都變得冷了起來,我搓了搓手,背上書包走出了公寓,我想今年的冬天應該會很冷,清潔工正在打掃滿街枯黃的落葉,在去學校之前先去侑子小姐的店裏一趟,把做好的巧克力的蛋糕給她拿去,這是昨天她讓我做的。

我走到店裏時,小全和小多正在玩花繩,她們停下手上的動作,說道,“四月一日,主人和莫可拿出去工作了。”

我拎起蛋糕向廚房走去,将蛋糕放到冰箱,然後吩咐小全和小多,“等侑子小姐和莫可拿告訴她冰箱裏有蛋糕。”

我拿起書包,“那麽我走了,你們兩個要好好地看着店。”

二人同時點了點頭,說道,“小全小多明白了。”

我走出店裏,沿着街道一直向前走,走了那麽久好像都沒有看見奇怪的東西,真是奇怪。

“喂,你個呆子。”我聞聲轉過頭,又是百目鬼那個面癱臉,我怎麽老是會碰見他。

我說道,“你這個面癱臉有資格說我嗎?”

他塞住耳朵說道,“你好聒噪。”

我說道,“別再假裝你什麽也沒聽見……你這個欠揍的家夥……哈……哈……哈啾,哈啾,哈啾。”

他解下脖子上的圍巾,扔給我,淡淡地說道,“圍上吧,你感冒了的話,就沒有人給我做便當了。”

我将圍巾扔回給他,“我才不需要這種東西。”

一轉身他又将圍巾塞給了我,我不爽道,“你怎麽總是把一些有的沒的東西都塞給我。”

他什麽話也沒說,拿起圍巾圍到了我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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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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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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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