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5)

子上,這家夥……

他說道,“你還愣在那裏幹嘛,快遲到了。”

我不爽道,“這個用不着你來提醒。”

到了教室,發現教室裏空無一人,我惴惴不安地在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上課的鈴聲打響時,除了我教室裏還是一個人都沒有,連小葵都沒有來,十幾分鐘過後,就連老師都沒有來,整個教室寂靜得可怕。

我耐不住從教室裏走了出去,發現其他班都在上課,只好無可奈何地又回到教室,一個人都沒有,真的好無聊。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手機屏幕上碩大的“二百五”三個字,我有些不情願地接通了電話,“喂,百目鬼你這家夥不在上課嗎?”

他慢悠悠地說道,“我借口上廁所出來了。”

我無語了,“你這家夥……真是……”

他說道,“剛才看見你從教室裏出來了。”

我說道,“我們班的教室除了我一個人都沒有。”

他疑惑道,“連九軒都不在?”

我說道,“小葵的座位是空的。”

他說道,“你待在原地不要離開。”

我疑惑道,“你……”我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我無聊得翻起了歷史書,翻了幾頁,百目鬼便推開門進來了,他的面部表情看起來很奇怪,我合上歷史書對他說道,“你來了。”

他環顧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皺了皺眉,拽着我的手說道,“出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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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道,“有什麽不能在這裏直接說,反正這裏也沒有其他人。”

他的眉鎖起得更緊了,拽着我的手,斬釘截鐵地說道,“出去再說。”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好了,我出去就是了。”

跟着他出去的時候,聽見我們兩個人的腳步聲在走廊不停地回蕩,真是寂靜得可怕。

最後在空置了的音樂教室停了下來,我在已經破舊不堪的鋼琴前坐了下來,我問他,“現在,你可以說了吧。”

他緩緩開口說道,“看來你這個呆子,一點都沒有察覺到。”

我疑惑道,“察覺到什麽?”

他說道,“你們教室裏的那些人,不過我沒想到的是你居然連小葵都看不到。”

我急了拽着他的衣領,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他說道,“你的同班同學,給你上課的老師都在那個教室裏,但是你看不見他們,也看不到他們留下的痕跡。”

我松開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沉默不語,過了許久,開口說道,“到那個店去。”

我說道,“但是侑子小姐已經外出工作了嗎,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回來。”

他說道,“把你手機給我。”

我将手機遞給他,“你拿我的手機來作甚?”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拿着電話直接撥通了侑子小姐的電話,“喂……”

我甚至還聽到了侑子小姐的聲音,“是百目鬼吧?”

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侑子小姐說道,“是不是這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說道,“四月一日看不到他們班上的人,連小葵都看不到。”

侑子小姐說道,“這也沒有辦法,畢竟這裏是……”她的話還沒說完,電弧便嘟地一聲斷掉了,不知道哪裏出了差錯。

他拿着我的手機,又撥了一遍侑子小姐的電話,電話另一端傳來的回應是:“您好,你所撥打的電話號碼不再服務區域內,請稍後再撥……”侑子小姐應該到了一個無法用電話進行通訊的地方。

百目鬼将手機還給我,“走吧,到那個店去,現在就去。”

我說道,“喂,你不用上課啊,還有侑子小姐不在那邊,去了也沒用。”

他皺了皺眉,二話不說,拽着我的手往外走,這家夥真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走出校門,街上連一個人都沒看見,連車輛也沒有,他見我愣住了,問道,“看見了什麽?”

我搖了搖頭,說道,“不,除了你,我什麽人都沒看見,連車也沒看見。”

我對他說道,“其實我一個人也可以到店裏的,你還是回去上課吧。”

正在我說話之際,這家夥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我喊住他,“喂,你就不能走得慢一點嗎?”

他挑了挑眉,說道,“你這個呆子。”

我沖他做了個鬼臉,“那也總比你這個面癱臉好。”

他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然後繼續往前走。

走到中途的時候,他突然問我,“沒有看到什麽奇怪的東西吧?”

我說道,“完全沒有看到。”明明平時一出門都會有一大堆東西跟上來了,而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一只也沒有看到,實在是太奇怪了。

到店裏的時候,小全和小多在門口等候着,“歡迎回來。”

我剛放下書包,電話就響了起來,我接過電話,是侑子小姐熟悉的聲音,“四月一日,聽百目鬼說,你看不見班上的人。”

我說道,“沒什麽,只是小事而已。”

侑子小姐說道,“四月一日,無論多麽微小的事情都聯系着未來,所以不能小看這些事情。”

她說道,“百目鬼也在吧,讓他過來聽電話吧。”

我不爽地對百目鬼說道,“侑子小姐讓你過來聽電話。”

他接過我手中的電話,說道,“您好。”

聽不到他和侑子小姐在說什麽,他說了幾句“我知道了”,然後就挂掉了電話,我可以想象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內容到底是有多無趣。

我問他,“侑子小姐和你說了什麽?”

他說道,“她說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還有讓你注意一下。”

我問道,“就這些?沒其他的話了?”

他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了。”

侑子小姐和莫可拿要過幾天才能回來,冰箱裏的蛋糕也不能放久,沒辦法,只能讓百目鬼這家夥撿便宜了,我問百目鬼,“冰箱裏有蛋糕,你要吃嗎?”

他問道,“是什麽蛋糕?芝士蛋糕比較好吃。”

我說道,“那還真是遺憾,我做的是巧克力蛋糕……”

他塞住耳朵,說道,“好吵。”

我沏了一壺花茶,然後把蛋糕切成幾塊端了出來。

我喝了口茶,說道,“我看不到其他人,但是我卻能看到你,這是什麽道理,應該讓我只能看到小葵才對。”

他吃了口蛋糕,說道,“大概是因為你欠我的便當太多了。”

我無語道,“這是什麽破理由。”

他問道,“明天你還到學校去嗎?”

我說道,“當然去。”

他說道,“如果還是像今天一樣,還是看不到除了我之外的人,你會怎樣?”

我說道,“這樣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他說道,“這幾天,你還是盡量呆在店裏比較好。”

我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他沒有說話,遞給我空碟子,真是的,無論吃什麽都吃得那麽快,也不怕消化不良。

我挑了一塊最大的蛋糕裝到了他的碟子裏,他喝了口茶,拿起叉子繼續吃,真是飯桶一般的存在,吃完蛋糕,他起身拿起書包。

我問他,“要回去了?”

他點了點頭,說道,“不要忘記明天中午的便當。”

我說道,“你要回去的話就趕緊回去,別再這裏廢話了。”

他“哦”了一聲,拿着書包緩步走出了店裏。

天色昏暗起來了,牆上的挂鐘咚咚地響了起來,已經是六點了,我也該是時候回去了。

我拎起書包正要往外走,小全和小多問道,“四月一日要回去了嗎?”

我說道,“是的,我明天會再來的。”

我走出店裏,街上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是沒有人,而是我看不見,我盡量靠邊走,免得撞到人。

回到公寓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我打開燈光,看着浮在玻璃上自己的身影,突然有一種不真實感,為什麽會看不到那些人,為什麽呢,完全理不清頭緒。

草草地吃了一頓晚飯,然後抱着枕頭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日,鬧鐘還沒響起我就已經醒來了,醒了就睡不着了,随便吃了點東西權作早飯,然後開始準備中午的便當,百目鬼這家夥經常性蹭吃導致我工作量變得很大,不過自己做的東西有人喜歡吃,的确是一件很令人值得高興的事情。

拎着書包和便當盒走出公寓,百目鬼靠着門口的牆壁,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對他說道,“走吧。”

他說道,“今天中午的便當做了什麽?”

我說道,“天婦羅,你應該對我感恩戴德。”

他眼睛看着“空無一人”的街道,“現在能看到嗎?”

我搖了搖頭,“不,什麽也沒看到。”

他說道,“回到學校,你打算怎麽樣?”

我說道,“沒什麽打算,和平常一樣就好了。”

他皺了皺眉,說道,“這樣啊……”

我看到斑馬線下意識地走了過去,百目鬼喊住了我,“四月一日,別過去。”

不過他已經說得太遲了,我已經走到路中央了,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知道一切到這裏應該結束了,我微笑着向他告別,我在隐約之間看見了一輛大卡車正向我快速地行駛過來,然後我就從這個夢裏驚醒過來了。

這個夢,并不是一個人的夢。

我低下頭一看,百目鬼的圍巾還圍在我的脖子上,我突然想起了在久遠的某一天,百目鬼說他莫名其妙地丢失了一條圍巾。是必然的因果循環嗎?

房間的結界開始扭曲,最後結界完全碎裂,我抽了口煙,笑着對出現在我眼前的莫山說道,“老朋友,來得還真是及時。”

結束?

莫山說道,“你沒想過如果我趕不及回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我說道,“想過,但是我已經沒有考慮的就會了,而且你不是及時地回來了?”

他說道,“你這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我說道,“罷了,我先出去看一下佐藤,他沒事吧。”

他說道,“沒什麽大礙,我從襲擊者手中奪回了他的靈魂,現在只是昏睡了過去。”

我說道,“這也難為了他,充當了一次餌。”

他說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說道,“那個企圖奪走他的靈魂的那個人,你怎麽處理了?”

他從衣袖裏拿出一只玻璃瓶,“我把他封印在了這個瓶子裏。”

我拿起瓶子搖了搖,笑道,“我要把他放出來。”

他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封印到瓶子裏,你居然說要把他放出來。”

我拿出粉筆,在地上畫了一個結界,然後将瓶子放置在結界中央,打開了瓶蓋,瓶裏冒出一縷青煙,一個穿着和服的小人出現在瓶底。

我笑道,“就是這個小家夥差點把佐藤的靈魂拿走的?”

他說道,“雖然他小,但是能耐卻不小。”

那個穿和服的小人不停地拍打着瓶內壁,喊道,“放我出去。”

我說道,“另一個店的店主,還真是抱歉,在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前,我是不能把你放出來的。”

那小人有些絕望地靠着瓶內壁,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

我問小人道,“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幫言葉庭。”

他說道,“他說過的,會實現我的願望。”

我問道,“你不是擁有實現願望的力量嗎?”

他搖了搖頭,說道,“我擁有的是實現別人願望的力量,而不是實現自己願望的力量。”

我問道,“你的願望是一個怎樣的願望?”

他說道,“我想讓一個人活過來。”

我抽了口煙,“你認為他真的可以實現你的願望嗎?”

他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相信可以。”

我說道,“這一個店的前任店主,是一個魔力非常厲害的魔女,但是就連她也沒有辦法把死去之人複活。”

我繼續說道,“死而不能複生,無論是誰都無法避免的。”

他無力地扶着瓶璧,“怎麽會這樣的?也就是說我之前所做的是事情都是沒有意義的嗎?”

我說道,“不對,所有的事情都是有意義的,無論是好,是壞,都有着其存在的意義。”

這個時候,外面的門推開了,我對瓶子裏的他說道,“暫時就委屈你呆在瓶子裏一段時間。”

他無力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我塞回瓶蓋,收起這個瓶子,擦去地上結界的印記。

莫山問我道,“這一次來的是客人嗎?”

我微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是不可缺少的角色。”

我推開房間門,走了出去,栩堂和柴田拎着書包,迎着夕陽走了進來,佐藤仍舊躺在地上昏睡着。

我們吃完晚飯的時候,佐藤才醒了過來,他皺着眉,說道,“怎麽都已經是晚上了,我記得那位客人來還傘,我對他說了聲請進,然後我什麽都不知道了。”

我說道,“那位客人還沒還成傘就回去了。”

佐藤沮喪道,“怎麽這個樣子?”

我說道,“不過倒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他問道,“什麽好消息?”

我說道,“後天你就不用呆在這裏了。”

他說道,“這是真的嗎?”他的目光轉向了莫山。

莫山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

我對栩堂和柴田說道,“明天有事情要你們幫忙,你們得向學校請一天的假。”

栩堂說道,“我知道了。”

柴田說道,“聽起來很有趣樣子。”

我抽了口煙,說道,“這可不是什麽有趣的事情啊。”

晚上十一點,幾乎所有人都睡了,我坐在廊下一口一口地抽煙,等待着明天黎明的打來,栩堂拎着一瓶酒坐了下來,我笑道,“最近你真的很喜歡喝酒,未成年人。”

他皺着眉,給我倒了一杯酒,問道,“要結束了嗎?”

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酒,“如無意外的話。”

他端起酒杯也喝了起來,“你以後有什麽打算?”

我笑道,“我還能有什麽打算?就是繼續經營這個店,繼續等下去。”

他問道,“到現在還不足夠嗎?”

我說道,“但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這裏等待着,等待着與侑子小姐再次重逢的那一刻,盡管這一刻永遠不會到來。”

他說道,“這便是你的決心?真是足夠堅定。”

我說道,“這種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真的一點都不習慣。”

他說道,“是嗎?”

我說道,“對了,你們下個學期就要文理分科了吧,你打算選文科還是理科?”

他說道,“理科。”

我說道,“還真是适合你的性格,不過理科班的女孩子很少,所以我想你絕對找不到女朋友的。”

他挑了挑眉,說道,“但是我沒打算找女朋友。”

我說道,“你這人……怎麽老是和我唱反調。”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因為很有趣。”

我無語了,“你敢不敢再無聊一點。”

幾杯酒下肚,便有些醉了,我躺在地上,看着這漫天的星辰,心情莫名地就變好了。

我側身對一旁的栩堂說道,“明天……會是怎樣的一天呢?”

他低下頭,看着我說道,“一定會是讓人期待的一天。”

我說道,“但願如此。”

我閉上眼,感受着迎面而來的涼風,真是舒服。

“四月一日,我……”栩堂欲語又止的樣子。

我睜開眼問他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他湊近我的臉,往我的唇上親了一下,然後又默默地轉過了身去。

我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整張臉都紅了,“你這混蛋剛才做了什麽?”

他轉過身來,臉上帶着可疑的酡紅,這家夥也會有這種表情,他拿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

怎麽感覺不太對啊,我看了看他手上的酒杯,地上的酒杯,他手上的酒杯,地上的酒杯……天哪,他拿着的酒杯是剛才喝酒的酒杯。

我嘴角抽搐地對他說道,“你手上的酒杯是我剛才喝酒的酒杯。”

他“哦”了一聲,說道,“是嗎?”

結束

驕陽如火,地上被炙烤得快要冒煙了,小全和小多拿着水管朝庭院裏灑水,這種天氣實在是讓人打不起精神來。

從外面回來的栩堂抱着一個西瓜手臂上挂着一兜子芒果,看到西瓜的莫可拿馬上元氣十足起來,嘴裏嚷嚷道,“莫可拿要吃西瓜刨冰。”

栩堂放下西瓜和芒果,補充道,“還有芒果布丁。”

柴田有氣無力地說道,“我舉雙手贊成。”

佐藤說道,“我舉雙腳贊成。”

我無語了,“是,是,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去做。”你們這幫只會使喚人的家夥。

我拿着西瓜和芒果走進了廚房,四月二日嗷了一聲,在柴田懷裏伸了伸懶腰。

我端着西瓜刨冰出去的時候,他們都處于一種半死不活的狀态。

柴田拿起勺子舀了一口刨冰放進嘴裏,“又活過來了,如果四月一日能出這個店,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嫁給你。

我笑道,“恐怕我會讓你失望了。”

莫可拿說道,“因為四月一日是賢妻良母,正常人都想把他娶回家。”

栩堂搭話道,“的确如此。”

我說道,“你們兩個,給我閉嘴。”

莫可拿抱臂說道,“四月一日是真讨厭。”

小全和小多附和道,“讨厭,讨厭,真讨厭……”

佐藤打開了電視,電視上正在重播昨天晚上的“午夜驚魂”,一波一波的尖叫聲傳了出來,與現實的嘈雜聲混成一片。

這樣的情景,不知道下一次看到時會是什麽時候了。

我吃了一口刨冰,只吃到了滿嘴的清涼,除此什麽味道也沒有。

栩堂遞給我已經空了的刨冰杯,“再來一杯。”

我說道,“你這樣吃也不怕吃壞肚子?”

栩堂擡起頭說道,“因為我很喜歡你……做的食物。”

我說道,“因為是本大爺做的食物。”理所當然地說出這句話,卻發現哪裏不太對,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下午兩點,陽光最毒辣的時候,莫山拎着一瓶酒來了,小全和小多手腳麻利地給他端上西瓜刨冰,他吃了一口,說道,“我們兩個好好地喝上一杯吧。”

我笑道,“求之不得。”不過我想這一次應該是最後一次與他飲酒了。

他給我斟了一杯酒,問道,“你會一直在這裏的吧?”

我喝了口酒,說道,“你說呢?”

他說道,“雖然很希望你能走出這裏,但是我想你還是會留在這裏。”

我說道,“既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何必再問。”

他說道,“只不過想不明白,明明你已經有了足夠的力量……”

我說道,“即使有了足夠的力量,但是我仍是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服我自己離開這裏。”

他搖了搖頭,說道,“你的執念還真是深。”

我笑道,“若不是這一絲執念,你我今天就不能坐在這裏談笑風生了。”

他說道,“你說得也對。”

無風,廊下的風鈴卻叮叮鈴鈴地響了起來,我起身對他說道,“有客人來了,我得出去接待。”

他說道,“那麽四月一日,再見了。”

我抽了口煙,說道,“再見了,莫山。”還有佐藤。

我走到客廳時,那位客人坐在廊下一動不動,他身旁放着一把傘。

“佐藤”說道,“上回我看到的就是這個客人。”

我說道,“這一次交給我處理就好了。”

我對那位客人說道,客人是來還傘的吧?請進吧。”

他點了點頭,拿着傘走了進來,我轉身對小全和小多說道,“去備茶吧。”

小全和小多齊聲道,“是的,四月一日。”

那位客人說道,“上回我來還傘的時候,你恰好不在,傘就沒有還成。”

我說道,“還真是抱歉。”

他将傘推到我面前,“傘,還你。”

我将傘遞給“栩堂”,“送回寶物庫,順便出去給我買一包香煙。”

“栩堂”點了點頭,徑直向寶物庫走去。

小全和小多端上了茶水,我給他斟了一杯茶,說道,“上回你帶了一位那麽厲害的客人來,這一次也不例外吧?”

他喝了口茶,說道,“的确如此。”

我朝着門口說道,“來者均是客,何必多作隐藏。”

接着從門外傳來了兩聲大笑,身着校服的言葉庭站立在廊下,看到言葉庭,佐藤的眼神馬上便警戒起來。

我緩緩地吐出白色的煙霧,“那麽這位客人,請進吧。”

言葉庭雙手放在背後,慢慢走了進來,他絲毫沒有客氣地在桌前坐了下來,我給他斟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請用茶。”

他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眼神不停地往佐藤那裏飄,真是一個惹人生厭的家夥。

他慵懶地說道,“你就這麽放心就讓我進來,你就不擔心我把那人的靈魂帶走了。”

我說道,“擔心,但是比起擔心我有更多可以做的事情。”

他說道,“你還真是自信。”

我說道,“你也足夠自信,居然敢第二次到這裏。”

他攤開手掌,複而将手掌握成一個拳頭,“我這一次來是有了完成我之前的願望的十成把握。”

我抽了口煙,“真是了不得,但是在我店裏的東西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容易到手。”

我拿出封印着那小人的瓶子,說道,“還有忘記告訴你,你那家店的店主已經被我封印在這個瓶子裏了。”

他笑道,“無所謂,只是一顆可以利用的棋子,棄掉也無妨。”真是一個無情的人。

我說道,“能和你這麽心平氣和地在這裏說話,真覺得不可思議。”

他嘴角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單手攤開朝着佐藤作了一個抓捕的姿勢,僅在瞬間,佐藤的脖頸便在他的控制之下,只要他稍微用力,便可以立刻扭斷佐藤的脖子。

他說道,“不過我怕你對這心平氣和感到害怕。”我感覺到他捏住佐藤的手更用力了些。

我抽了口煙,笑道,“害怕嗎?你想得太多了。”

他說道,“難道你就不怕我現在馬上就掐死他?”

我說道,“請随意。”

他皺了皺眉,手掌一用力,咔嚓一聲,什麽斷裂的聲音。

這種疼痛真的會疼死人的,我忍不住咳嗽了起來。

他伸出手想要抽取出佐藤的靈魂,卻發現什麽也沒有拿到,他放下佐藤的“屍體”或者說是“軀體”,一臉的疑惑和迷惘。

我拿起桌上的傘,戳了戳地上的“屍體”,“夠了,別裝了。”

“屍體”下的那一片小陰影伸出了一只手,最後栩堂從陰影下爬了出來,那具“屍體”回歸成栩堂的影子。

言葉庭說道,“影子替身?真是被你們擺了一道。”

我笑道,“承讓承讓。”

言葉庭問道,“那麽真正的佐藤流到哪裏去了?”

我笑道,“在你進來不久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我讓他去給我買香煙了,但我想他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言葉庭說道,“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貍。”

我說道,“對付你這種人,不用這種手段是贏不了的。”

言葉庭說道,“無論佐藤流走得多遠,我都要找到他,奪走他的靈魂。”

我說道,“你做不到了,你已經走不出這裏了。”

我轉身對小全和小多說道,“結界已經畫好了吧。”

二人齊聲道,“是的,四月一日。”

我笑道,“全體撤退到結界範圍之外,柴田你也是。”

所有人都撤退到結界範圍之外,言葉庭不停地對密封的結界施行法力,但是沒用的,這個結界是法力的絕緣體,最後結界越縮越小,最後變成一個手掌大的球體。

我拿起這個球體,扔給莫可拿,“送他到該去的地方。”

莫可拿大嘴一張,将整個球都吸了進去,不知道這個言葉庭會去到哪個地方?

柴田舒了一口氣,說道,“終于結束了。”

我說道,“是啊,結束了。”

栩堂皺着眉,沒有說話。

最初的願望

我将那個被莫山封在了瓶子裏的小人放了出來,他向我說了聲“謝謝”便離去了,雖然我沒有辦法實現他的願望,但是我想總有一天,他會和那個他日夜思念的人再次相逢的。

牆上的挂鐘咚咚咚地響了起來,也該是時候做晚飯了,我問柴田和栩堂,“今晚的晚飯想吃點什麽?”

柴田搖了搖嘴唇,說道,“有點想吃辣味的料理,像麻婆豆腐,水煮肉片這些。”

栩堂說道,“我沒有意見。”

我說道,“那我就做麻婆豆腐,水煮肉片還有幹煸豆角。”

柴田說道,“聽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了。”

我說道,“你們兩個都要來幫忙。”

柴田說道,“我來摘菜。”

栩堂說道,“我來吃。”

我賞了他一個爆栗,“吃白吃還說得那麽理所當然,太欠揍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那我需要做些什麽?”

我思索一下,說道,“你去給庭院裏的花花草草澆水,完了再來給我準備碗筷。”

他“哦”了一聲,提着花灑到庭院去

柴田笑道,“栩堂君真是聽你的話。”

我說道,“他敢不聽話,我斷他糧草。”

柴田笑道,“你們兩個真是有意思。”

我抽了口煙,說道,“好了,到廚房來幫我的忙吧。”

她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馬上來幫忙。”

在準備食材的時候,她問我道,“今天過後,是不是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我将豆腐切成小塊,“常言道,有緣千裏來相會,總會有見面的一天的。”

她釋然道,“會有見面的一天的。”

我和柴田端着菜出去的時候,栩堂已經坐在了飯桌前,他攤開手掌,是一枚銀杏的果實,他說道,“明明還沒到秋天,卻結出了果實。”

我放下飯菜,“心的果實從來都不能用季節來作限制的。”

他說道,“這果實能吃嗎?”

我無語了,“為什麽你的腦子首先想到的只有吃。”

他說道,“不想到吃還能想到什麽。”

我說道,“算了,不和你争論了,柴田坐下吃飯吧。”

柴田微笑着點了點頭,坐了下來。

我給他們填了滿滿一碗飯,我對柴田說道,“來嘗嘗味道如何。”

栩堂這家夥兒二話沒說就吃了起來,我不爽道,“你這家夥一點禮貌都沒有。”

柴田夾起水煮肉片,吃了一口,“味道好極了,真想把四月一日你帶回家當我們家的家廚。”

栩堂擡起頭,默默道,“你想太多了,他出不了這個店。”

柴田說道,“栩堂君,有沒有人告訴你,你現在這個樣子太欠揍了。”

栩堂塞住耳朵,“我什麽也沒聽到。”

我用力賞了他一個爆栗,“好了,大家都安靜點吃飯吧。”

吃着吃着,柴田便嗚嗚地哭了起來,我問她,“為什麽哭了?”

栩堂插嘴道,“肯定是被辣哭的。”

柴田瞪了栩堂一眼,“是又怎樣,你這個面癱臉。”

我問柴田,“要不要給你做點別的菜。”

她搖了搖頭,然後舀起麻婆豆腐,放到碗裏,哭着吃了起來,真的有點搞不清狀況。

吃完飯時,柴田的哭泣才停了下來,果然是因為這一次的菜煮得過于辛辣了。

柴田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對我說道,“四月一日,再見了。”

我微笑着向她告別,“再見了。”這句話無論說過多少遍,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難受。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空給我打來了電話,果然是和栩堂有關的。

她對我說道,“四月一日,麻美的妹妹君美從美國回來了,她說要将小安帶回美國,讓小安接受更好的教育。”

我說道,“我會告訴栩堂的。”

她問我,“你沒問題嗎?”

我笑道,“我能有什麽問題。”畢竟那麽多年都一個人過來了。

她說道,“那麽便拜托你了。”

我說道,“不用客氣。”

我挂掉電話,正在寫作業的栩堂擡頭看了我一眼,“是空阿姨的電話?”

我說道,“是的,她說你君美阿姨從美國回來了,想要帶你到美國去。”

他問我道,“你認為我留在這裏比較好,還是到美國去。”

我說道,“那邊畢竟有你的親人,到親人身邊終究還比在這裏好。”

他說道,“你呢?你會怎麽樣?”

我笑道,“和以前一樣一個人呆在這裏。”

他說道,“如果我離開是你的願望,我會實現你的願望。”

我抽了口煙,笑道,“的确是我的願望,像你這樣讨厭的小鬼,最好還是趕緊離開。”

他低着頭有些沮喪,“如你所願,我會離開的。”

我苦笑道,“那是最好不過了,我一個人樂得清靜。”

我給空打了電話,讓她過明天過來接他,在我打完電話時,他拎了一瓶酒出來,對我說,“最後一次了。”

我接過酒瓶,倒了兩杯酒,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說道,“在你離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需要了結的。”

他問道,“什麽事情?”

我說道,“你進這個店時最初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你的願望。”讓你毫無牽挂地離開。

他将杯中酒一飲而盡,說道,“等喝完了酒我再告訴你。”

我舉杯将杯中酒一飲而盡,他給酒杯滿上酒,然後一飲而盡。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瓶都空了,大腦昏昏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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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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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