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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前的最後一天,趙小哈考完了就開始唉聲嘆氣,王卿涵又厚着臉皮去趙溫酒那兒蹭飯,抓了腦袋看了半天就發現了個做飯的阿姨,“小哈,溫酒呢?”
“出差都快半個多月了。”趙小哈從書包裏拿出試卷又考試琢磨起來,“這回門門都和我犯沖,英語估計要考砸了。”她耷拉着臉,都能想象自己老媽看了成績單後那二十四小時的叨叨樣兒。
“那你大概考多少啊?”王卿涵顯然不把自己當外人了,直接從桌上拿着水果開始啃。
“也就120吧。”看着趙小哈的樣子不像開玩笑,王卿涵都不好意思說自己勉強及格,“你得了吧你。120早就夠了。你還想考多少?”
“我媽會指着分數叨叨,你小姨英語當年都是接近滿分的,你小姨高考都是全市前幾名的,你媽媽我當年也是理科尖子,怎麽到了你這兒腦子笨得着急呢?”趙小哈的腿翹在茶幾上放下卷子嘆了口氣,“王卿涵,你還沒死心呢?就你那點兒數得清的腦細胞能追得上趙溫酒?”
“額,”王卿涵放下嘴邊的蘋果,“我覺着吧女人的魅力不在于大腦,而在于外形,溫酒就是極品禦姐,她不嫁我是有點兒吃虧,她嫁給了我吧,”
“你每個月那點兒零花錢還不夠她油錢。”趙小哈笑了起來,王卿涵嚼着蘋果點點頭,“那我娶你吧。”
趙小哈愣住,白了他一眼,“發什麽神經呢?”她的臉紅了,家裏座機響起,她趕緊抓起電話,“趙溫酒嘛?”
“小兔崽子,考完啦?聽說你語文作文走題啦?”趙溫酒躺在林樂鋤身旁逗着趙小哈。
趙小哈捂住電話對着王卿涵,“老尼姑呢。看來挨家挨戶地報喪,存心不讓人過年了。”
“說什麽呢?”趙溫酒嘴裏吃着小尼姑喂的零食,“你和王卿涵兩個小崽子都給我聽好了,寒假作業你們每門課各發了三十套卷子,一天兩套明白不?我回家要檢查的。”
趙小哈瞪着眼睛,“老尼姑連這個也告訴你了?!”
趙溫酒喝止她,“怎麽說話呢?這也是你能喊的?哪天你們老師來家訪我非得告發不可,聽明白了吧,還有別吃太多零食啊,給我留點兒,肥了你連王卿涵都嫁不了。”
趙溫酒挂了電話笑眯眯對着林樂鋤,“我說得可以吧?林老師放心,兩孩子一定不會松懈學習的。”
林樂鋤咬上她的耳朵,“趙溫酒,你怎麽能說小哈嫁給王卿涵呢?這個我可沒叮囑你啊。”
“臨場發揮,順便給我家小哈找好下家,人生就要未雨綢缪嘛。”趙溫酒摸着耳朵,将小尼姑抱在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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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樂鋤心裏憋了半天的話也沒說出來,她手裏纏着趙溫酒的長發,趙溫酒察覺到,她也猶豫了下,才問,“小尼姑,你寒假要回家?”趙溫酒也猜到了,按林老爺子的那脾氣,要是放了寒假女兒還沒回家,絕對又驅使着馬夫林樂松到小尼姑這兒抓人。
林樂鋤點頭,心裏還悶悶的,昨兒老爹還在電話裏問,“你不是和男友分手了嘛?孔令早還等着你呢,回家!和小孔也見見面。”雖然心理上看她已經覺着自己和趙溫酒“在一起”了,但是家裏這邊還在喋喋不休地催婚,過完年,林樂鋤就二十七了,按虛歲三姑六婆還會說,小林啊,二十八了,趕緊結婚生孩子吧。女人這年齡不饒人啊,男人三十多還能挑,你到了三十就是被挑揀的份兒啦。
心裏的這些事兒這些壓力越積越多,林樂鋤覺得自己還是能扛住的,這種糟心玩意兒就別來煩趙溫酒了。
“女兒啊,一會兒拾掇拾掇,打扮得迷人點兒,跟媽媽去你蜜蜜姨家用膳去啊。”趙溫酒可舍不得小尼姑今晚忙活了,她要是做飯小尼姑也不答應,不如就直接殺到田蜜蜜家去。
“怎麽了?開始嫌棄我黃臉婆不會打扮了?我平時穿得不迷人?”林樂鋤起來開始翻衣櫃裏的衣服。衛衣襯衫,羽絨服還是羽絨服,一件毛呢短外套還是大學時穿的。林樂鋤從小跟着老爺子和林樂松,兩大男人就給她帶出了這樣的審美來。
看着自己的衣服實在沒多少搭配選擇度,林樂鋤心裏也有些自卑,瞧人家吳霜,人家秦白,甚至何渺,個個都會穿衣服打扮,她要是還天天這麽穿,真會給趙溫酒丢臉吧。想到這兒,林樂鋤開始呆在衣櫃前,一陣熟悉的香氣将她籠罩,趙溫酒從身後抱住了她,“小傻瓜,我來給你挑衣服,你在我眼裏天天迷人,睡覺流口水都迷人。”
“我那是脾虛好不好?”林樂鋤紅了臉,趙溫酒還看過她多少窘态?自從她們親密地住在了一起,林樂鋤就發現了“過日子”就是把兩個人灰頭土臉的狀态直白呈現。早上她披頭散發眼神呆滞,趙溫酒撅着腚睡姿已經拱起來了,兩個人張開滿是口氣的嘴親親觸碰一下,趙溫酒馬上清醒要深入探讨,林樂鋤跑得老遠,“不要我沒刷牙”,但是很甜蜜,林樂鋤的手附在趙溫酒的手臂上,笑着回味着這些,非常完美,就差,就差那麽點兒了。也就是李二梅俗稱的“結婚”。
趙溫酒在兩個人親密相處時,她能感受趙溫酒身上傳來的溫度,能感覺她的悸動,甚至能感受她壓抑的鼻息。趙溫酒在在意什麽?或者在忌憚什麽?林樂鋤每每到了這會兒心就狂跳,卻不知所措,她決定側面地就這個問題去和婦科博士生李二梅做一下學術探讨。
趙溫酒現在從身後抱着她,那種柔軟的觸感從後背直穿擊中了腦門,林樂鋤的腿有點兒發軟了,她只好撐着衣櫃,“挑,挑哪件兒?”
趙溫酒腦袋裏也麻麻的電感亂竄,她呼吸急了起來,唇開始觸及小尼姑的耳根和脖子,林樂鋤緊張地蜷縮起身體,趙溫酒才稍稍離開了她,不是不想,是一次比一次想,但趙溫酒的圈兒還沒給小尼姑套上,她這一次格外莊重,如果沒有一個自己決心做到的承諾,她的理智不能容忍自己亵渎小尼姑這塊璞玉。但是,林樂鋤轉過身,緊緊抱着趙溫酒。趙溫酒的理智像着了火的引信,“滋滋”地飛速竄着,快要引爆了,即将爆炸了。
這時林樂鋤的小鼻子蹭了蹭趙溫酒的鎖骨,涼潤潤的唇又貼了上去,趙溫酒的理智在空中噼裏啪啦地炸開了,劃出了三個優美的漢字,“從了吧”。還沒來得及和李二梅探讨,林樂鋤已經将趙溫酒壓在了床上,着急又盲目地解着趙溫酒的睡衣扣子,趙溫酒見她急得滿頭汗,剛要伸手替小尼姑擦了擦,林樂鋤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竟然單手将她的兩只手一起按住,睡衣扣子都解開了,光潔圓潤的身體沒有保留地呈現,林樂鋤的吻逐漸升溫發燙,林樂鋤的舌笨拙卻有力,另一只手也盡情泛舟游覽,趙溫酒就像是深處暗湧表面平靜的湖水,被林樂鋤的這雙漿驚動,每一處都在蘇醒,每一處都泛起了漣漪,水波紋路亂了,水聲激蕩在耳旁,暗湧漸漸地浮出了水面,林樂鋤這個小傻瓜卻能巋然不動,繼續劃着槳。純真又懵懂地繼續着動作,仿佛年少時趙溫酒常聽的一首歌,“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趙溫酒和她交纏在一起,熱,越來越熱,暗湧都繃不住了,小尼姑怎麽還在放聲唱兒歌?
趙溫酒咬着唇,喉音和波浪聲終于和音了,身體的空虛感越來越強,小尼姑再唱兒歌她都要崩潰了,趙溫酒腆着三十六的即将三十七的老臉,服從了三十如狼的自然規律,抓住了小尼姑的一只漿,還矜持個什麽勁兒,兒歌升級吧!
林樂鋤哪裏知道自己在趙溫酒眼中像湖上泛舟,她只知道好舍不得趙溫酒身上的每一處柔軟貼合,滿頭大汗還在迂回時,趙溫酒竟然抓住了她的手,林樂鋤第一次知道了什麽是女人。《西廂記》——《牡丹亭》——《紅樓夢》——《□》——《查泰萊夫人的情人》?統統都不對啊。她的趙溫酒柔到了極致,香到了極致,連聲音都魅到了極致,林樂鋤進入了趙溫酒的神聖殿堂,傻乎乎地憑借着本能開始信馬由缰,肆意舞弄。
兩個小時內,趙溫酒的湖面從和風升級為強風,再直奔了狂風,小尼姑竟然越來越老道,越來越懂得收放自如。趙溫酒的身體跟着心在走,愛這個小尼姑,就心甘情願地随着她,林樂鋤滿頭汗水,看着趙溫酒微閉着眼睛眉頭皺着,她的淚水都湧了出來,不要管書上說過什麽,趙溫酒才是一本極為珍貴的好書,讓她體會到愛一個人是擁有,是感激,是想哭。林樂鋤吻上趙溫酒的唇,淚水滴在了趙溫酒的臉上,趙溫酒替她抹了去,“傻丫頭,哭什麽?”
“溫酒,”林樂鋤緊緊抱着趙溫酒。“我愛你。”趙溫酒在她耳邊說。究竟是人類發明了這句俗套話,還是這句話自己跑出來的?趙溫酒相信是後者,而且,詞依舊不能達意。
林樂鋤愣了愣,趙溫酒的那句話輕輕入了耳,重重地砸在了心裏,她哭得更厲害,“我,我也愛你。”
晚上八點四十五,趙溫酒和林樂鋤同時被短信吵醒,肚子也餓了,林樂鋤還腸鳴了十幾秒,趙溫酒的手拍着她的小屁屁,“小傻瓜,餓了吧?”
林樂鋤埋在趙溫酒懷裏不敢擡頭,“嗯。”糥得趙溫酒母愛奔騰,不過這小尼姑不擡頭是怎麽回事兒?明明害羞地應該是自己才對啊。
“小尼姑,你做都做了,想不承認?”趙溫酒撫摸着林樂鋤的背。林樂鋤還是不擡頭,“我,我沒穿衣服。”
合着她趙溫酒就穿戴整齊人模人樣了?趙溫酒笑着抱緊了她,“乖,不怕啊。以後這種時候多着呢。”
中年婦女果然沒有底線,林樂鋤擡頭,皮卡丘小嘴兒羞澀地笑開,“溫酒,你為什麽,願意啊?”她的眼神還有些不相信。
趙溫酒眨了眨眼睛,法令紋綻開,“想聽麽?”
林樂鋤智商回來了,心領神會,“我愛你”。說不夠的“我愛你”,不夠說的“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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