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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峰?”
卿舟雪一時愣住,“師尊,怎麽突然……”
雲舒塵攥緊了她的手腕,呼吸急促,用僅存的理智說,“我現在必得回峰。你快些。”
她的模樣真的很焦急,卿舟雪飯也顧不上喂了,将人一把撈起來,橫抱在懷中。現在她下意識地不動用修為,沒法禦劍,正一籌莫展時,清霜劍卻頗有靈性地一舉飛來,主動帶着她倆離空而起。
這段路程不算很長。
卿舟雪抱着雲舒塵,總感覺她輕了些許。以前她不用靈力,需得用很大力氣才能抱起一個身量與自己相仿的成年女子,現在卻再無那般搖搖欲墜之感了。
下了飛劍,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拉開——
雲舒塵的背剛挨着床面,她便開口,“你……出去,把門關好。”
方才神思在情潮之中沖擊得恍惚,雲舒塵下意識是要挽留她。但最後一絲岌岌可危的自尊心卻讓她開口,将人趕出去。
她的情毒上一次發作還是百年前,況且遠不如此次來勢洶洶。到時候會淪落成什麽模樣,她自己完全無法預料。
正是因為喜歡,如有一絲可能,她也不願在她面前太過丢臉。彼時意識全無,雲舒塵不能保證自己能幹出什麽事來,這種感覺讓她相當不安。
她下意識地拒絕這樣的不安。
“師尊,你這是……”
她雙目不能視,又是大病初愈,出了這等異常情況,卿舟雪自然不放心她一人獨留室內。雲舒塵側過身子,指節捏到發白,她的聲音隐忍得随時都要破碎,“你走……快走。”
沒感覺她有半分想離去的意思,而雲舒塵只怕下一秒就要崩潰,她沒時間與她耗着了,聚起丹田中留存不多的靈力往她身上抵去。
她的徒兒踉跄了一下,為免師尊再動氣吐血,只得走出房門,将其緊閉。也就在這一瞬,門上驟然設下一道結界,似是生怕她再進來。
室內,徹底暗下來。
在一片寂靜之中,雲舒塵終于放心地将最後一絲理智,交付出去。
她的指尖勾住自己腰間的衣帶,一下子扯開。衣衫散亂于周身,随着她一個扭身,肩頭的布料被蹭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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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熱到無所顧忌,她此刻昏昏沉沉,難以将衣料盡數褪下,也不知是哪兒來的力氣,索性揪住,用全力撕扯開,裂帛之聲突兀地響起。
在昏暗的重影之中,她的手指撫上自己的嘴唇,而後仰着頭,用指尖緩緩滑過,描過自己的頸線。
癢……是因為碰得還不夠。
雲舒塵在意識朦胧時,又止不住想起了卿舟雪。自己的手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手,在碰過…………時覺得很是陌生。
這些地方,她也真的……這般想着,雲舒塵驟然感覺身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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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嘆息吐出來,如蓮花燈內的一縷輕煙,盤繞着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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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道侶……雲舒塵本就挑剔得要命,能合上眼緣堪稱奇跡。且她自覺是個心胸狹窄的人,倘若曉得枕邊人還如何跟別的女人雙修過,她知道自己一定會妒忌到咽不下飯。倘若不動一點真心,只是露水情緣的話,她又無法忍受陌生女子的親近,總覺得不幹不淨——越長歌都笑她破事兒極多,這個不要,那個也看不上,能上她的榻堪稱人中龍鳳,活該赤條條寡上這麽多年。
她在情潮之中恍惚地想,這種趨于完美的掌控欲的确不好。
但不好歸不好,這麽多年還是沒讓雲舒塵放下驕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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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往年一個個孤枕難眠的夜裏,她自己與自己過,此般事情不算生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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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一線思緒尚明,模模糊糊,又想起卿舟雪的臉,她的徒兒長得很美,眉與眼都是極深的墨色,唇不描而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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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卻那幾次過火的………她鮮少想着和她…………許是因為卿兒長得一副不怎麽……的模樣,又或是實在不忍用思想玷污之…………
此刻………如絲線一般,四處…………,讓她幾乎渾身上下只剩下了…………甚至有一種渴望,想将那清白的年輕姑娘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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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舟雪怕師尊有事,一直背靠在門外,并未遠去,想着她若方便随時都可叫她。
她瞧着那結界随着雲舒塵意識的浮沉而忽明忽暗。
卿舟雪蹙起眉梢,又聽得裏頭東西一陣響動,心中愈發不安。
不止有響動,還有微弱的悶哼聲。沒過多久,女人的聲音逐漸難以自抑,甚至隐約染上一層哭腔。
卿舟雪的手都摁在了門上,此結界薄弱得幾乎能一碰就散,她想要進去,其實不算難事。
只是……為何師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奇怪。好像不是因為難受,而是因為舒服。
卿舟雪驟然想起那日在五百年前的青樓之中,狐妖與年輕姑娘發出的動靜,似乎也是這般,帶着嘆惋般的歡愉。
她念及方才所碰肌膚灼熱的溫度,面無表情,但心中驚濤駭浪了一陣,又不知不覺聯系起讀過的話本,一時明悟。
按上門框的手又輕輕垂下來。
卿舟雪默默地将周圍的結界都檢查了一下,包括護山陣法,确保鶴衣峰外邊的鳥兒都聽不見。
她本是要離遠一些的,畢竟雲舒塵将她趕出去的意思,顯然不是為了讓她站在門口聽這等東西。
但她不知為何,偏是遲疑了片刻,挪走的步子有一點點小。她聽着師尊低聲的喘息,婉轉柔軟的尾音,帶有一些顫抖的呢喃。還有一些零零碎碎地,似是吃痛的悶哼。
卿舟雪揪着自己的一縷頭發,背在腰後,直到快要揪斷才松了手。她的呼吸也随着這調子亂了幾分。見左右無人,她忍不住也摁在自己在幾年前突兀長起來的地方,極其微小地揉了一下。這樣會……很舒服嗎。
唔,沒什麽感覺。
她只好放下手,默念了幾聲靜心的經文。将腦中紛雜之事撇去,卻怎麽也不似曾經那般,能輕易擦得一幹二淨了。
最後她封閉了自己的聽識,靠在門上,看着午後斜陽一點一點西沉,最終自己的影子消失在一片暮色之中。
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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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情潮才剛剛下去些許,又重新蔓延至她全身。
她無法自抑,縱然再累,也只能繼續折騰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
卿舟雪再仔細去聽時,屋內已經沒有任何動靜了。結界也因為人的睡去而徹底破碎。
卿舟雪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地上撞翻了一個花瓶,破成幾塊。還淩亂地扔着一些外衣,完整的,被扯碎的。裏衫,斷成一條一條的。
場面相當混亂。
卿舟雪跪在地上,把花瓶碎片和衣衫碎片撿起來,暫時收攏在納戒之中,想着待會扔掉。她不慎在一片碎布之中還撿到了一件繡着粉色牡丹的小衣……師尊少女時代的愛好似乎從未變過。
仔細尋覓了一陣,地面終于被她收拾幹淨,這時人才有擡腳走向床邊的路。卿舟雪擡眼望去,珠簾後的人影似乎已經睡着,呼吸均勻。
她輕輕走過去,撩開一角,果然雲舒塵的肩頭皆露在外面,卿舟雪将她壓着的被褥一點一點攥出來,然後給人捂好。雲舒塵動了一下,似是覺得熱,翻了個身,白皙的背就此露了一半,姿勢很是妖嬈。
卿舟雪無法,只得拆東牆補西牆地又将被她壓着的另一處被褥扯出來,嚴絲合縫地蓋好。蓋被子時,她的手不慎觸着了她的後背,一摸,皆是水涔涔的,在空氣中已經轉涼。
這樣不行。卿舟雪蹙眉,按她的體質來看,這樣睡着定會染風寒。
“師尊?”卿舟雪半俯下身子,晃了晃她的肩膀,“先沐浴一下再睡如何。”
雲舒塵被她搖了半天,半夢半醒,蹙眉一只手便拍過去,沒半點力氣地推了一下,軟着嗓音,“……要睡。”
卿舟雪絕不可能就此放任她再染風寒一次,見人醒不了,她去燒了點熱水,端了個木盆進來。
正巧她方才将衣裳都除去,十分方便卿舟雪動作。她将被褥掀開一半,用手帕沾着熱水,扭幹了給她擦身,其後又拿着幹帕子給她渾身上下都擦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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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是我。”
雲舒塵醒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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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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