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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放過你!”歐文靜咬牙,眼神痛楚而激烈。
江一葦頭發綁得緊緊的,看得出為人師表的尊嚴,但神情卻疲憊,低聲道:“我只能替他說聲對不起。”
“對不起?哈哈哈哈!”歐文靜大笑,瞬間又轉成哭腔,“我妹妹才十五歲,她躺在病床上生不如死,她連我都不認識了,她這輩子都被你兒子毀了!你跟我說對不起?”
江一葦低聲重複,喃喃地:“我替他說對不起,他約小卉出來,但沒能負責地把她送到家,我很抱歉……”
“就這?避重就輕玩文字游戲沒用!我告訴你,我妹妹身上有你兒子的□□!未成年人保護法,保護的不是未成年畜牲!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只能用最簡單的方法。我不會放過你們,你要麽放棄申訴,要麽我天天到你們學校來鬧,讓你身敗名裂,讓所有家長都知道你不配當人民教師,你連自己的兒子都教成了畜牲!”
歐文靜的手,戳到了江一葦的鼻子上,江一葦微微一縮,身子搖晃起來。
她努力站住,深深凝望着歐文靜:“他沒把小卉送到家,非常抱歉。他早戀沖動,我也非常抱歉。我會負該負的責任……可是,哪怕他是嫌疑人,他也有依法申訴的權利啊。”
“他是畜牲!你是教出畜牲的媽!”歐文靜尖叫着沖上來,一把揪住江一葦的頭發。
這一揪,全然在江一葦意料之外,是劇本上根本沒有的劇情。
這就是歐文靜說的臨場發揮?
江一葦頭上一陣劇痛,立刻反應過來。此刻,她不是江一葦,她是劇中少年嫌疑犯的母親。她兒子偷吃禁果、又遇上早戀對象回家路上被性侵,兒子被冤入獄,受害者家屬不依不饒。她又愧疚、又擔憂、又滿懷着委屈與憤怒。
“放開,你放開。有話慢慢說……”
可歐文靜像瘋了一樣,死死揪着她的頭發,将她往校門外拽。許铮一個眼色,攝影機位立刻跟了上去。
這是不打算喊停,要看演員即興發揮的意思。
江一葦掙紮着喊了幾聲,可歐文靜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像殺紅了眼一樣。
頓時,疼痛伴随着滿心的冤屈和憤懑,一湧而上。江一葦大吼一聲,索性頭一側,左肩向歐文靜狠狠地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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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靜尖細的高跟鞋哪裏吃得消這突如其來的撞擊,腳下一滑,“啊”地一聲尖叫,重重地摔在地上,手裏還拽着一縷江一葦的頭發。
江一葦頭發散亂,已是搖搖欲墜。她緊緊抱着腦袋,嘶聲喊道:“我兒子是冤枉的——”
随即,淚流滿面。
“咔!”許铮大喊,激動得跳了起來,“到位到位!兩位果然都是影後級的表演啊!”
場中央,江一葦哭到氣急,只覺得渾身無力,就要癱下去。
小龐一看不好,趕緊就要沖上去扶她。
剎那間,一個高大的身影越衆而出。“一葦!”淩萬頃疾沖入場內,一把抱住江一葦。
江一葦倒在淩萬頃懷裏,失聲痛哭。
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演員演完一場沖突戲,演到虛脫也不少見,但這位通身氣派的精英男人是哪來的?
而且他那樣寵溺地抱着江一葦,極有耐心地輕聲安慰着,一看就關系不一般。
沒聽說江老師有男朋友啊?
不知是哪位,突然認出了淩萬頃,驚呼出聲:“淩萬頃,他是淩萬頃!”
頓時四周一片驚訝之聲,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住場內。
淩萬頃!
這位抱住江一葦在安慰的男人,竟然是華國傳媒巨擘淩萬頃。這位如雷貫耳,卻又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大佬,竟然出現在拍攝現場。
已經有人立刻想到,這位大佬最近似乎還收購了萬衆娛樂啊!
江一葦不就是萬衆娛樂的藝人嗎?
而且他在這樣的場合露面,分明是沒想遮掩的意思啊。衆人的目光中,全是被塞了狗糧的豔羨。
一時間,竟然無人想起摔倒在地的歐文靜。
天知道淩萬頃抱住江一葦有多心疼。他不想讓江一葦在這麽多人面前哭。
脆弱的、崩潰的江一葦,也只能由他來安慰。
他對小龐道:“門口有我帶來的小點心,你拿來分給大家。”說完,擁着江一葦,向僻靜處走去。
“文靜姐!”王娟聞訊而來,一見歐文靜臉色灰敗地坐在地上,大驚,沖過去扶她。
被歐文靜當場唾罵:“死啦!人影都不見!這麽愛偷懶就滾,回家床上躺一輩子!”
王娟被罵得灰頭土臉,也不敢分辯,用力将歐文靜扶了起來。
“啊!”歐文靜的腳一落地,一聲痛呼,低頭一看,腳踝已經腫起一個包。顯然傷得不輕。
“快送醫院,文靜姐受傷了!”王娟大喊。
可身邊跑過一個個的工作人員,沒人聽到她的呼喊,整個劇組都沉浸在收“應援禮”的興奮中,王娟的聲音被淹沒了。
化妝師妹子最識貨,第一個尖叫起來:“天哪,是聖喜手伴餅!”
服裝組的妹子剛拿到手,已經忙不疊地在找角度,試圖在淩亂的片場拍出一張文藝的照片。
一邊找角度,一邊嘴裏還在給旁邊的幾個愣頭青男生科普:“你們不懂啦,聖喜手伴餅好難買的,關鍵裏面有個盲盒呀!一天只有一百只,帶編號的好吧。”
“編號呢?”愣頭青們問。
“啊!”妹子驚喜地尖叫起來,“是訂制款,《游走天街的靈魂》,訂制款!”
妹子激動得聲音都帶了哭腔,拍照的手都顫抖了:“聖喜從來沒出過訂制款,這也太牛逼了吧!”
幾位年齡稍長的,當即刷刷拍了幾張照片發給老婆。
“呵,我媳婦兒開心死了,晚上回家又得親我!”
“瞧瞧我媳婦,禮盒還沒到手呢,已經發了個朋友圈。”那工作人員念,“老公收到訂制款聖喜手伴餅,愛了,愛了。”
念得一字一頓,一點沒有念出媳婦的激動之情。
旁邊的服裝妹子還沒從激動中緩過來,還是帶着哭腔:“嗚嗚嗚,第一次感受到霸道總裁的魅力,好想也有個霸道總裁這樣砸我……”
蹲在她身邊的愣頭青接話:“我只會用石頭砸你,行不?”
“滾!”
笑鬧間,制片急匆匆跑過來:“歐老師呢?聽說歐老師受傷了?”
衆人這才回過神來:“剛剛好像是聽到有人喊?”
齊齊尋找,場地中央已經空了。不知何時,助理已經自行把歐文靜帶走。
這些被聖喜手伴餅打倒的芸芸衆生,靠不上啊。
這邊歡天喜地,而在片場的角落裏,江一葦靜靜地倚在淩萬頃的懷裏,終于緩了過來。
“好丢人……”她輕聲說着,垂下了眼睛,淚水還在睫毛上挂着,晶瑩剔透。
“怎麽會丢人。你演得特別好,我都被你感染了。”
淩萬頃溫柔地替她整理着頭發,原本梳得一絲不亂的發辮,被歐文靜拽得散亂又蓬松。
“你這樣入戲,演完會不會很難出來?”淩萬頃問。
“會……”江一葦低聲道,“不過時間不會太長,我會自我調适。”
淩萬頃第一次體會到兩難,既想勸她不要太走心,又意識到這是對優秀演員的不尊重。
想了半日,終究還是承諾一般,道:“你有脾氣就對我發,我故意幫你調适,好嗎?”
江一葦抹了抹眼淚,終于紅着臉站直了身子。
“我不發脾氣的。我喜歡安靜地呆着,等自己緩過來。”
“那我就陪你呆着。”
“那你還是工作要緊,我知道你很忙的……”江一葦突然意識過來,“對了,你怎麽突然出現啊?”
淩萬頃笑了。
果然出戲有點慢,現在才發現本粉頭來應援啊。
“今天周末,想起你在這裏拍戲,就想過來看看你。”
江一葦有些無措:“剛剛……現在……就我們……他們……”
“哈哈。”這話任誰聽了都是一頭霧水,還好淩萬頃領悟了。他笑起來,“別管旁人怎麽想,我想看你,就來了。”
“你不怕別人說你追女明星?”江一葦問。
“不怕。我追的是江一葦,不是女明星。”
淩萬頃凝望着她,淡淡一笑。冷峻的男人偶爾笑起來,比這秋日的暖陽還要惑人,江一葦心中一陣搖曳,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去了一層。
靜默間,淩萬頃已牽住她的手:“我給大家帶了些點心,你也餓了吧,去吃點。”
江一葦點點頭,卻輕輕松開他的手。
剛剛她崩潰時,只覺得淩萬頃的胸膛是整個世界最安穩的港灣,可現在清醒過來,卻又不好意思公然和他牽手出現。
二人走到劇組人員休息區,小龐眼明心亮,已經拎了兩盒餅幹過來:“一葦姐拍戲辛苦了,趕緊吃點餅幹。淩總,你的。”
江一葦來到這個世界畢竟才幾個月,哪裏知道這世界的諸多網紅零食,自然也不知道聖喜伴手餅的價值。
她只覺得好看。
“這家餅幹很好吃嗎?”她在一張折疊凳上坐下,好奇地問。
旁邊的化妝師妹子正是給她補妝的那位,已經大聲驚呼起來:“江老師!你都不知道淩總帶來的是什麽餅幹嗎?”
江一葦轉頭望望淩萬頃,拉着他在身邊坐下,笑道:“我挺老土的,真不知道。就知道盒子上是聖喜。”
妹子啧啧啧:“淩總這花了多少心思啊,江老師你怎能不明白淩總的心意啊。這是帝都最難買的餅幹,一天只出一百盒,線上預訂五十個名額,線下排隊五十個名額,那搶購的……有男生為了買一盒給女朋友當禮物,提前三四個小時去排隊等開門哎。”
原來這麽講究!
江一葦驚訝地望淩萬頃:“這裏……就有近一百盒了吧,難道今天的份額你都搶光了?”
淩萬頃笑而不答。
還是小龐幫着解釋:“一葦姐,你拍戲的時候淩總就叫人來問現場人數啦。淩總是特意去聖喜訂制的,你看,這地方平常是寫的當日限量編號,咱們淩總的訂制款,是劇組logo哎……”
旁邊人異口同聲:“太用心了!”
江一葦第一反應,我天,肯定好多錢。第二反應,算了,淩萬頃這人,你會覺得跟他提錢,俗。
服裝妹子依然沉浸在霸道總裁的夢幻中:“最最牛逼的是,這是聖喜有史以來頭一回出訂制款哎!江老師,您有淩總同款小叔子嗎,給我介紹一個呗?”
淩萬頃被妹子的沙雕表情逗笑,但他平常就算心裏樂,也很難笑得出來,牽了牽嘴角:“沒有,獨此一款。”
妹子捂心:“啊!生活令人如此絕望!”噗一倒,倒在了剛剛要砸石頭的愣頭小青年身上。
衆人哈哈大笑,把正在喝水的江一葦也逗笑,生生地嗆了一口,大咳起來。
淩萬頃好喜歡劇組這麽融洽的氛圍,輕輕地拍着江一葦的背,終于能确定,她在這樣的組裏不會被虧待。
聽說大名鼎鼎的淩萬頃竟然天降劇組,制片人腳踩風火輪趕到了休息區,還拉來了許铮導演。
“淩總在哪裏?”制片人大喊着沖進來。
淩萬頃站起身,禮貌地伸出手:“淩萬頃。”
制片人一把握住他的手,像看到了久別重逢的親戚:“榮幸啊!淩總竟然光臨我們劇組來探班……”
一轉眼,望見了江一葦。
他已經聽說了,淩萬頃是沖着江一葦來的,而且看兩人的糾纏勁兒,怕是在談戀愛。
制片人當即覺得江一葦也更迷人了,滿臉堆笑:“我們江老師也真的,知道淩總來,也不提前跟我們說一聲,好迎接您啊。”
江一葦嘟囔:“我真不知道……”
淩萬頃替她解圍:“我怕影響一葦拍戲,特意沒告訴她。”
小龐已經乖巧地遞上了餅幹盒子:“淩總帶來慰問大家的。”
“看看,又讓淩總破費。上回的奶茶也是淩總送來的吧?”到底是制片人,就是比你們這幫眼睛裏只有霸道總裁的小年輕要周到,人家一下子就産生了聯想。
小龐已經忙不疊點頭:“是的是的,那也是淩總叫人送來的。我們淩總可關心劇組拍攝了。”
淩萬頃沉靜的臉上又流露出獵豹般的表情,他瞬間回到了工作狀态。
“我們萬衆旗下有三位藝人參與了你們的電影拍攝,請多關照。”
制片人差點膝蓋一軟就跪下了。
這位才是未來的金主爸爸!誰關照誰啊!
“不敢當!不敢當!我們江老師、我們衛大星老師,還有……還有……”
許铮擡了擡眼鏡,提醒:“易冰安,小易。”
“對!小易!江老師那自然是德高望重,衛老師也是寶刀不老,小易也是初生牛犢,都厲害得很吶。”
德高望重!
江一葦差點笑出聲來。制片人這馬屁,拍得有點重啊。
又各自寒暄了幾句,淩萬頃覺得,思念的人也見着了,該安慰的也安慰了,要給的排面也給到了,人家劇組也挺忙,自己也不好一直在這裏打擾。
便道:“不打擾你們拍攝了,我先撤退。麻煩大家照顧好一葦。”
這句就很微妙,一點兒不官方,也完全沒有萬衆老板的架式,就是一句私人般的囑托。
衆人心領神會,紛紛表示江老師在劇組可受歡迎了,從上到下提起江老師都豎大拇指呢,誰不照顧江老師,我(制片人)(導演)(燈光師)(攝影師)(化妝師)(服裝師)……乃至保潔阿姨,第一個不放過他!
制片人還當場表示,今天的戲結束了。本來還有一場歐文靜的戲,但她既然受傷去醫院了,那就以後再補拍吧。
收工!
大家歡樂極了,各自拿着聖喜餅幹盒,急着回家孝敬女朋友和媳婦們。
離開時,江一葦聽到許铮導演喊副導演:“你打個電話給歐文靜,代表劇組慰問一下。真是的,叫她不要穿高跟鞋,非要穿,本來跟這場戲的氛圍就不搭……”
…
歐文靜從醫院回了家,躺在寬大的圓床上。
王娟拿了個墊子,替她将腳架高。
“還好骨頭沒事,文靜姐你好好靜養一陣,劇組那邊已經協調好了,過幾天你去補拍幾個特定,不拍腳就行。”
歐文靜臉上的妝有些殘了,卻還沒有卸妝。
“所以……删了幾場戲?”她冷冷地瞥向王娟。
王娟有些怯怯的,卻也沒法回避,低聲道:“順順姐出面親自談的,删了三場,保留了兩場。這兩場能用近景……”
“三場……”歐文靜冷笑一聲,“江一葦就是故意的。她故意推倒我,好叫我受傷。原本我比她多兩場戲,這麽一删,我就比她少了一場。”
王娟趕緊勸:“但戲份重不重,觀衆也有眼睛的。群演戲多,誰也不會覺得他們就是主演對吧。咱是把合同簽死的,番位排第一,費皓南都只能在文靜姐後頭。”
歐文靜咬牙,卻又無奈,低聲道:“你走吧,琴嫂會照顧我的。”
王娟暗暗松一口氣,但還是要裝作很牽挂的樣子:“可我還是不放心……文靜姐,你有事就打我電話,我肯定立刻就來。”
也不待歐文靜回答,就一遛煙跑出了房間。
歐文靜翻了個白眼,也懶得跟她再計較,拿起電話,撥給謝高原:“親愛的,我受傷了。”
聲音無限嬌嗲委屈。
對方透出了一絲關心:“哦?怎麽回事?”
“拍戲時候,被江一葦推倒,摔了,現在不能動了。”
沒想到對方并沒有關心江一葦,只問:“有沒有去醫院?”
“去過了,醫生讓靜養。你回來陪陪我嘛……”
一聽只要“靜養”,顯然沒有大問題,對方松了口氣:“哦,那你就好好靜養,想吃什麽告訴琴嫂,我這兩天忙,就不過來了。哦,我會派司機過來看你的。”
歐文靜氣得當即挂了電話,砰一下将手機砸到了床的另一頭。
司機?我娘是誰的情婦,是你謝高原的!不是你司機的!
電話那頭的謝高原,聽到手機驀然挂斷,呵一聲輕笑。歐文靜又發脾氣了,他知道,但他不在意。因為他離得了歐文靜,歐文靜卻離不了他。
“打電話,叫小媚去別院等我。”他吩咐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微怔:“不是說好今天要去歐小姐那裏……”
“她腳受傷了,我還去幹嘛,服侍病人?”謝高原冷冷瞥他一眼,又埋頭到文件堆裏。
私人助理默默地退出辦公室,去給那個叫小媚的打電話。他太清楚,對于他老板來說,女人只有兩種,有用的,和沒用的。
這一刻,歐文靜就屬于沒用的。
所以老板連關懷都懶得給,他的精力,終究還是放在了他的帝國上,女人要麽能給他生孩子,要麽能給他賺錢,要麽能解決他的欲望,除此之外都是沒用的。
…
萬衆公司,吉星風塵仆仆出差回來。
她下了飛機都沒回家,一路就直奔公司,跟丁志鵬彙報,要安排江一葦上個綜藝。
才彙報完,就碰到回公司的龐明玉。
“小龐?你不在片場陪一葦姐拍戲,怎麽回來了?”
小龐道:“歐文靜受傷啦,今天提前收工了。一葦姐跟淩總一起走了,所以我就回來,手裏還有點賬要報呢。”
吉星一把拉住她:“淩總去片場了?”
“對啊,帶着聖喜伴手餅,親自出現在片場。一葦姐拍完今天這場戲都崩潰了,我們淩總越衆而出,一把将一葦抱住……”
小龐比劃了一個抱住佳人的動作,一臉陶醉:“全片場都被喂了一嘴狗糧。”
“天哪!”吉星驚叫起來,雙手捂住了嘴,“不得了,老房子着火啦!”
丁志鵬正好經過她辦公室,探進腦袋,一臉驚慌:“哪裏着火了?”
吉星不管不顧,一把将丁志鵬推了出去,關上門,怔怔地望了小龐半晌,終于道:“我為什麽在這個當口出差呀?”
小龐也怔怔的:“就是,吉星姐為什麽在這個當口出差呀。”
“狗糧啊……聖喜餅啊……我的天,我一時都不知道該先吃哪一個!”
小龐望着她,一臉擔憂:“我覺得吉星姐應該先考慮通稿,怕是很快就要出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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