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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天街的靈魂》,以一次非常特別的方式出現在新聞裏。
帝都年輕人中炙手可熱的聖喜手伴餅,首次推出訂制款,88套華國古典女英雄為原型的盲盒玩偶贈送給《游走天街的靈魂》劇組。
根據聖喜店方推送的公號來看,這套盲盒玩偶共有八個造型,分別是花木蘭、梁紅玉、武則天、李清照等等,皆是歷史上威名赫赫的女性人物。
其中最特別的是穆桂英,用了戲劇裏造型,背插四面靠旗,頭上兩根威風凜凜的雉尾。
據說,用的是加工過的真實的雉尾。
更據說,其特別之處就在于一整套盲盒中,穆桂英只有一個。
江一葦小小的公寓裏,淩萬頃擠在她家沙發上看書,江一葦倚在淩萬頃身上,刷着手機找資料。
一刷,就看到了新聞。
“穆桂英只有一個?”江一葦突然驚呼出聲。
淩萬頃展開手臂,順勢将她攬住,問:“什麽穆桂英?”
江一葦一指書架上的玩偶:“看,就是前幾天你送給劇組的餅幹盲盒,原來最珍貴的穆桂英,穆桂英娃娃只有一個啊。”
淩萬頃順着她指的望過去,書架上,半尺高的戲劇人偶,又可愛又生動,不僅四面靠旗是手工精美刺繡,頭上兩根雉尾格外有彈性,仿佛還會微微顫動。
“所以她就是穆桂英?”淩萬頃問。
江一葦原諒他。
她這些日子已經了解了淩萬頃的“生平”。生在華國,五歲跟随父母出國,在國外長大,名校傳媒專業畢業,又回國創業,将界限傳媒發展到今天的模樣。
這樣的經歷,不了解穆桂英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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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穆桂英的人生有兩段華彩,一是擒獲楊宗保,最終卻成為他的夫人;二是五十三歲時,挂帥出征,西征複仇。”
“五十三歲……”淩萬頃有點震驚,“所以我們華國的歷史傳說,就已經這麽大膽了嗎?”
江一葦卻一臉神往:“原來我拿到了唯一的穆桂英盲盒,這不是黑幕吧?”
淩萬頃被她逗笑:“黑幕?一車的盲盒,都裝在餅幹盒裏,你助理拎過來的,我都沒碰好吧。”
“那就是我鴻運高照?”江一葦眨眨眼。
“那肯定啊。這叫天注定。”
江一葦想了想:“好像,從我蘇醒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是二十幾年的黴運走到頭了,否極泰來了?”
淩萬頃心中一動,感覺江一葦的話似乎觸到了什麽,他想抓住,一伸手,卻又滑走了。
…
界限傳媒大廈,吳迪的辦公室裏,吉星又來了。
“你說要不要臉,歐文靜怎麽有臉發這種通稿的?”吉星一臉不忿。
吳迪笑道:“我們也要恰飯,該發的通稿也還是得發,吉星姐理解一下啊。”說完,親昵地拍了拍吉星的肩膀。
“這當然理解,畢竟作為媒體,保持中立很重要,偏向性太過也要落人口舌的。”
“嗯嗯,吉星姐果然最善解人意……”
“但我還是要說,歐文靜好不要臉!”吉星又突然提高了嗓門,“你知道伐,是她先對一葦姐動手的,在場好幾十號人呢,大家看得清清楚楚。什麽戲劇張力的需要……呵,都是聊齋裏爬出來的千年狐貍,唬弄誰呢,借戲撒潑她也不是頭一個……”
“那一葦姐受傷沒?”吳迪趕緊問。
簡直太慚愧了,身為頭號娛記,居然不知道還有這一出,吳迪感覺自己又要補課了。
“據說抓掉了一縷頭發。虧得一葦姐發量不像我啊。當時淩總也在場,一葦姐應該沒吃虧。歐文靜是活該。聽說許導本來就說這場戲不能穿高跟鞋,跟角色性格不符,是歐文靜怕和一葦姐對戲,氣勢上吃虧,強行穿的高跟鞋。自己下盤不穩怪誰啊,真是……床上躺着都不安生,還在四處生事。”
吉星的臉上如果寫了三個字,那一定是:不要臉。
如果還能多寫幾個字,那一定是:歐文靜不要臉。
吳迪安慰她:“敬業通稿嘛,不發白不發。她也算是拍戲受傷,自然要把自己描述得高大一點。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她得罪了費皓南的粉絲,費粉撕她撕得厲害。”
這個吉星就有話說了:“粉絲麽,最怕自家哥哥吃虧。她之前離組,劇組臨時改通告,拍攝順序都被打亂了。還不是調整了費皓南和一葦的戲份去救場。粉絲肯定心疼愛豆,不撕她才怪。”
吳迪搖搖頭:“藝術家人設坐牢了蠻好的,不能什麽都要。又要逼格,又要話題,又要關注度,又要錢,就蠻矛盾的,很容易崩盤。”
話音未落,淩萬頃電話進來:“吳迪你一下我辦公室。”
吳迪當即跳起來:“哎呀吉星姐,我得去一趟淩總那兒,你坐會兒啊,應該馬上就回。”
也不待吉星回話,吳迪已經踩着高跟鞋、扭着小腰身、甩着大波浪,走出了辦公室。
淩萬頃剛剛看完娛樂資訊組的月報告,見吳迪進來,将報告交還給她。
“上個月有什麽大事?流量漲得可以啊。”
吳迪笑道:“最大的事,就是江老師的龍鳳呈祥古董套件,那可是我們界限娛樂挖出來的料。”
“哦?”淩萬頃揚了揚眉,“可惜啊,套件的底是挖到了,收藏人還是沒挖出來吧?”
吳迪不敢造次,又不甘心錯過試探的機會,緊緊盯着老板:“淩總已是業內皆知的護花使者,淩總都不知道,我們怎麽會知道?”
果然,一向冷峻的老板,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
是那種,瞞過了全世界的得意。
“對了,上回的聖喜手伴餅是你提議,效果很好。以後替我多留意。”
吳迪笑了:“那淩總,我報的賬……早點簽哦?”
淩萬頃搖搖頭,用手裏的筆指了指她,居然笑了:“我要一百份,只搞到了八十八份,還要我早點簽。”
哇,今天又是老板心情美麗的一天,老板又笑了哎。
吳迪接過淩萬頃手裏的報告,故意道:“淩總您不知道這八十八份是怎麽湊出來的,但凡能湊到八十九份,我都不會送八十八份。這可是古典女英雄系列,不光餅幹是限量,盲盒都是非賣品,市面上還沒有的。”
“市面上沒有?”淩萬頃問,“那就是說,穆桂英只有一個?”
“對啊,後面還有沒有不知道,反正目前是只有一個。”
淩萬頃又蕩漾地笑了,實在是忍不住的笑意:“那看來,江一葦手氣的确好,她拿到了唯一的穆桂英。”
“哇!一葦姐也太棒了吧!”
“誰說不是呢。”
淩萬頃無比的輕松。吳迪從空氣中聞到了戀愛的味道。
吳迪拿了報告,沒舍得走,又道:“對了老板,一葦姐的經紀人正在我辦公室。”
“哦?她來幹嘛,最近有什麽宣傳活動?”
“有兩個綜藝來找一葦姐,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們私交甚好,她來找我商量。”
“哦。”這種事淩萬頃不太懂,相信吉星和吳迪的專業水準。
反正江一葦不是一個人,現在她身後簡直擁有一個團隊。淩萬頃心想,要是等我再收購兩家公關公司,那一切都齊活了啊。
“綜藝現在也是主流,上綜藝的明星很多了,挺好的。”淩萬頃盡量想說得公事公辦,讓空氣裏戀愛的酸味少一些。
吳迪卻道:“一葦姐現在真是順風順水,要什麽有什麽,各種機會都自己找上門來了。要再得個什麽獎,奢侈品代言上門也是遲早的事。”
淩萬頃又是心中一動,想起江一葦說的話。關于最近她覺得自己時來運轉的話。
“她可以的。”淩萬頃克制着興奮。
這下吳迪是真打算告辭了,但娛記本色,就是八卦,走之前還不忘踩老板讨厭的人一腳。
“真是此消彼長,剛還跟吉星說呢,歐文靜倒是應該去燒燒香,她最近觸黴頭觸到家了,做啥啥不順,倒黴第一名。”
淩萬頃突然腦海中有什麽東西一閃。
正要努力去抓住,手機卻響了,驅散了他的凝思。
手機上顯示着一個陌生的號碼,淩萬頃猶豫片刻,還是接通了:“喂。”
對方卻是個熟悉的聲音,自報家門:“淩先生嗎?我是荊玉婷,江一葦的同學。”
她沒說謝高原的前妻,卻說江一葦的同學。淩萬頃微微一怔,想起在豪景餐廳偶遇那一回,告別時,荊玉婷投來的那個頗有深意的眼光。
淩萬頃感受到一種山雨欲來的緊迫。
他依然是鎮定的,用最平靜地語氣道:“你好,荊小姐。”
“想問你有空嗎?我想約你出來談談。”
“談什麽?”
“談江一葦。”
淩萬頃警惕,故意輕描淡寫道:“哦,荊小姐是要給我出招?”
“對,我要給你出招,祝淩先生早日成功。”
…
一間雅致的茶座,連桌椅都是價值不菲的老紅木,茶海上放着的茶壺,亦是名家制作的珍品。
門推開,淩萬頃進來,坐在桌前的荊玉婷立刻起身相迎。
“要請淩先生,真不容易啊。”
“不難,你提江一葦,我不就立刻來了。”淩萬頃似笑非笑,在荊玉婷對面坐下。
“若沒有十分重要的事,我也不敢打擾淩先生這樣的大忙人。”
荊玉婷端起茶壺,給淩萬頃倒了一杯茶水。手指上兩只寶石戒指耀目輝煌,顯示着荊玉婷不凡的身價。
“若是十分重要的事,這裏安全嗎?”淩萬頃一語雙關。
搞傳媒的,太知道好多料是怎麽得來,這點警惕性不可能沒有。
荊玉婷卻笑:“對我而言,肯定是特別安全。因為這茶座就是我的産業。不知道淩先生覺得安不安全呢?”
“不知荊小姐想說什麽?”
淩萬頃知道,她可是謝高原的前妻,哪怕是前妻,在帝都也是很有份量的人物。她不會玩虛的,要搞事,一定特別精彩。
“冒昧相問,淩先生和一葦不是最近才認識的吧。”
“何出此言?”淩萬頃小心應對着,心中卻已經對荊玉婷此番相邀有了更深的期待。看來她知道的不少啊。
“因為我會調查。淩先生畢業于C校,該校大衆傳媒專業全球第一,淩先生是學霸啊。”
“不敢當。不知我的母校,給了荊小姐什麽樣的啓示?”
荊玉婷妩媚一笑:“啓示談不上,不過恰好,我跟一葦二十多年前也通過信。如果我沒記錯,一葦也是念的這個學校吧,而且,也是這個專業吧……”
有點意思。
淩萬頃揚了揚眉,輕啜一口。是好茶。
而且等着她的下文。
“而且淩先生的在校時間,跟一葦的在校時間是重疊的,你說,是不是很巧?”
淩萬頃見她工作做得如此細,知道也沒有隐瞞的必要,便道:“看來荊小姐做了不少功課。沒錯,我和一葦是同學,你也知道,像一葦這麽出衆的女生,很難不引起我的關注。”
“對,我們一葦到哪兒都是光彩照人,這點毋庸置疑。但我們同學聚會時,歐文靜說起萬衆的老板是一葦的裙下之臣,一葦卻顯得毫不知情,這就很奇怪了。”
荊玉婷端起茶杯,幽幽一笑:“淩先生在C校也是風雲人物,拿獎無數,一葦不可能不認識你,但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老板就是自己的同學,這說不通啊。”
這女人厲害。
淩萬頃暗暗佩服。果然是能從謝高原手中奪走一半家産的女人。
但他也早有應對。
淩萬頃苦笑道:“你們同學中也早就有傳言吧,一葦得了失魂症。實不相瞞,我們時隔多年相遇,她的确不認識我了。”
荊玉婷嘆息一聲:“真為淩先生的深情感動。”
“倒也不至于……”
可淩萬頃無力的解釋,立刻就被荊玉婷咯咯笑着給打斷了:“淩先生不必隐瞞啦。我花了很多功夫調查,成果斐然,想不想聽聽?”
“願聞其詳。”淩萬頃安靜地看着她,依然無比鎮定。
“二十多年前,淩先生和江一葦當過三年同學。很巧的是,三年後江一葦沒畢業就跑回國,淩先生沒多久也回國了。跟淩先生一起回國的C校校友,還有如今時尚品牌大佬季瀚池。很巧的是,江一葦破産的餐廳是季瀚池接手的,江一葦的電影公司最早一筆投資是季瀚池當的幕後,甚至……連江一葦被法院查封的房産也是季瀚池買下的……”
荊玉婷托腮,撩人地看着淩萬頃:“而且比市場價整整高了五百萬。這位季先生不知道是不是做慈善的哦?”
見她調查到這份上,淩萬頃知道再也瞞不過,想了想,突然就笑了。
“真是佩服荊小姐,果然沒什麽瞞得過你。”
“而且你不僅收購了萬衆娛樂,還在拯救破産的伊思特影視公司,在給江一葦投資失敗的影片重走流程,對不對?”
淩萬頃攤了攤手:“全對。”
荊玉婷得意地鼓掌:“我是不是很厲害。只有我想不到的,沒有我查不到的。”
“應該我給荊小姐鼓掌。”淩萬頃笑着搖頭,輕輕地擊掌,“第一次覺得體無完膚。”
荊玉婷又話鋒一轉:“所以淩先生對江一葦用情這麽深,應該見不得她被欺負吧?”
“你覺得呢?”淩萬頃的神情驀然冷峻起來,寒意迫人。
“很好。我要給淩先生看一樣東西。”
荊玉婷說着,轉身從身後的紅木架上拿下一本泛黃的冊子,遞給淩萬頃:“我敢保證,這個,淩先生絕對感興趣。”
淩萬頃不明所以,從她心中接過冊子。
冊子很古老,像是保存了很多年,不是正規的書籍,是打印之後臨時裝訂成本,封面很簡潔,只有幾個字。
“貞女街往事”
淩萬頃一驚,這不是江一葦棄演,又被歐文靜撿了便宜、從此改變了兩個人的人生軌跡的那部電影嗎?
“淩先生翻開看看。”荊玉婷的聲音幽幽的。
淩萬頃緩緩地翻開第一頁,只看了一眼,當即愣在那裏。
扉頁上,墨跡清晰、字跡熟悉,“江一葦”三個字,像重錘一樣擊中他的心髒。
他的心髒吃了這重錘,頓時狂跳起來,趕緊向後翻。
每一頁、每一個空隙、每一個場景,都布滿了江一葦的字跡,寫得密密麻麻,淩亂的、工整的、劃去的、或是标上重點的。
從第一頁,直到最後一頁。
這是江一葦耗了多少心血鑽研的劇本啊!
淩萬頃不敢相信,翻着冊頁的手甚至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哪來的?”淩萬頃問。
荊玉婷看到他的反應,就知道自己快成功了:“這是歐文靜珍藏了二十五年的劇本。”
“她為什麽要珍藏一葦的劇本?”淩萬頃眼中驀然露出淩厲的光芒,獵豹一樣、已是肌肉贲張,“一葦在這劇本上花了這麽多功夫,從第一頁到最後一頁,每一頁都是她的心血,她為什麽突然要棄演?”
“問得好!”荊玉婷眼中同樣放出野獸一樣的光芒,“就知道淩先生是聰明人,根本不用我多說。拿到這劇本的那一刻,我跟淩先生是同一個想法。一葦在這劇本上投入了巨大的心血,她根本沒有理由棄演。”
淩萬頃眼中已經寒芒閃現:“當初一葦是和歐文靜約好一起出國,但歐文靜簽證沒下來,沒能走得成。看來這是假的。”
荊玉婷冷哼:“歐文靜根本不是簽證沒下來,她是根本就沒打算出國。”
“所以她偷了一葦的劇本,所以她早就存了自己取而代之的心?”淩萬頃豁地站起,“我終于明白了,她的一切都是偷來的,所以她看到一葦複出,寝食難安,挖空心思也要把一葦打趴下!”
荊玉婷眼中陰晴不定,冷笑:“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逆天而行,注定要失敗。”
這話有深意。
淩萬頃蹙眉,凝望荊玉婷:“所以荊小姐還知道什麽?”
荊玉婷放下茶杯,袅袅站起,爽快地道:“不瞞淩先生說,我跟淩先生的目的是一樣的。我不敢說自己全然為了一葦,雖然我和她是同學,但我沒有這麽高尚。我就是要搞死歐文靜,她偷了江一葦的影壇人生,也偷了我的家庭,我不能忍。”
“所以荊小姐是希望我動手?”淩萬頃盯住她。
荊玉婷絲毫不諱言:“對。因為她最在意的就是萬人擁戴的巨星感覺,只有淩先生有這個能力,能叫她摔下神壇,過生不如死的日子。”
淩萬頃越憤怒、越冷靜,咬牙道:“我不會以暴制暴,但也不會姑息養奸。荊小姐必須給我一個出手的理由。生不如死,是不是有點太嚴重了?”
空氣有片刻的靜谧。
荊玉婷深深吸了一口氣,聲音仿似從遙遠的地方發出,幽幽傳來:“我可以帶淩先生去羅國見一個人,一個跟歐文靜和江一葦都有關的人。”
“羅國?”淩萬頃重複,似有一刻的不解。
“對,羅國。那裏有一個終于可以說話的老婦人,在等着淩先生去揭開一個多年前的謎團。”
淩萬頃沉吟片刻,他相信,若是荊玉婷為了騙他出手而編造一個局,他一定可以看出破綻。淩萬頃點頭,像是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好。何時啓程?”
“随時。”
“那就明天。”
荊玉婷挑眉,看來淩萬頃很急啊。不過,她喜歡。
荊玉婷綻開笑顏:“那就明天。”
“這個,我要帶走。”淩萬頃拿起桌上的劇本,心中又是一痛。
荊玉婷笑着一攤手:“淩先生請便。”
淩萬頃的瑪莎拉蒂疾馳在高速路上,他內心又清明又混亂,只想往遙遠的地方駛去。
在他的身邊,副駕駛座上,放着那本泛黃的劇本。
他看一眼,心就痛一次。想到那劇本上,是江一葦二十五年前滿懷的熱忱與期待,他幾乎周身都在顫抖。
明天就要去羅國。
羅國有什麽樣的真相在等着他?
他不敢想象。
淩萬頃又渴望,又徒生懼意。直覺告訴他,羅國的那個真相,帶着血淋淋的殘酷,他不一定能接受。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09-15 23:58:13~2020-09-16 23:5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在做夢的月亮1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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