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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熟人？

這下我可真是呆了，不能提起吳涵？難道有什麽問題嗎？這事兒肯定不簡單，但現在我得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生計問題了。

摸了摸口袋，還真是半個子兒都沒有，再不好好考慮該怎麽掙錢，我恐怕幾天後就活活餓死在這街上了……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說不定可以找一個人轉手賣掉。

“換貨喽，高級的好貨，價錢絕對滿意啊——”遠遠聽見換貨郎的吆喝聲，我想也沒想便沖了過去，一把攔住那換貨郎，劈頭就問：“你看我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可以換點兒錢？”

那換貨郎上上下下把我看了個遍，搖搖頭，我便知道今天晚上我必須在大街上睡一晚了，正準備灰溜溜地離去，那換貨郎卻一把攔住我，看着我的腰間，驚奇道：“咦？你這是什麽玩意兒？”說完，沒經我同意就一把把那東西取了下來，我一看，原來是香兒給的千年木。

“啧啧，真是個好東西，我平生還沒見過這麽大一塊的千年木，你看咋們要不要……”還沒等他說完，我就已經伸出手：“對不起，其他什麽都可以，就這個東西不換。”

“啊？”那換貨郎的手往裏面縮了縮，明顯是不想交出那塊木頭，“這位客官，你身上沒有幾個值錢的東西了，就只要這千年木可以換些銀兩，你要是困難，就把這東西買了吧，反正也沒有什麽用，我出高價也成……”我一把奪過那千年木，揣進懷裏，“我不換了。”說完就走人，身後還是那換貨郎的嗔怪：“真是個怪人，明明說要換錢，結果又不換了，唉，可惜了，多好的一塊木啊……”

我暗自攥了攥拳頭，那塊木頭我确實也沒有什麽用，但是，那是香兒給我和烏少義留下的東西，我沒資格定奪它的去向，就算在窮，也不能把它給賣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着，這地兒，我連一個認識的人都沒有，我是想回去烏少義那裏，但是，現在我所處的烏江國和烏少義所在的羅勳國遙遙相望，先不說路途遙遠，我根本不知道該往哪裏走，就跟無頭蒼蠅似的，再說，羅勳國和烏江國的關系一直不好，這下子，要回去，不知道有多困難。

溜達着溜達着，不知怎的，就溜達到了河邊，這河也不大，将近五六米寬吧，水面還泛着粼粼波光，走進了，才發現這河水也不是很清澈，也不知道有沒有魚，畢竟，水至清則無魚這句話還是挺有道理的，這裏水不是很清，說不定有魚，或許我還可以下去捉幾只來填飽肚子。

仔細觀察水面，隐隐約約看到了幾條流動的影子，還真有魚啊，看來我今天晚上的晚餐暫時不用愁了，正想着該怎麽下河捉魚，卻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這位兄弟一直盯着這水面發呆，不知所為何事？”

我回頭，看見了一個中年男子，約摸三十多歲的樣子，正勾起嘴唇對我笑着，倒是和和善善，給人一種溫文儒雅的感覺，我看着他的笑容，覺得說不出的熟悉，但是，我敢肯定，我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他，也許……有些人長得就比較自來熟？

“我在這裏看魚。”我如實道，“哈哈，公子真是好雅興，賞魚的确是一個不錯的興致。”我很想告訴他，你誤會了，我只是在想該怎麽把這些魚吃下肚子而已，我可沒有那麽無聊看着，這些魚發呆。但是我也懶得說出口，只是問他道：“那不知前輩又為何到此地？”那人也挺直接：“只覺得跟公子你很熟悉，很有緣，于是，便不由自主地來了。”

我覺得這人也挺熟悉，于是便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倒是挺有共同語言，也不怕無聊了，聊着聊着，就不自覺地聊到了軍事方面，這哥們兒懂的也挺多，他對于我好像也頗為賞識，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知道這些完全是因為我看過電視劇。

“不知公子知不知道幾天以後烏江國要和羅勳國開戰的事？”他突然一句話讓我呼吸一窒，又要開戰了？什麽戰争？為什麽？

“哦？那我還真不知道呢，也不知道那邊派出的是哪位将軍……”我試探着冒出幾句疑問，希望能問出點什麽來，因為我知道，羅勳國派出的将軍很有可能是……“呵呵，那邊派出的，是烏少義将軍，雖說烏将軍年齡不大，但也是一員猛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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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次交戰恐怕是為了城池吧。”我斜眼瞄向那人，那人完全沒有發覺我是在套他的話，完全沒有忌憚地說道：“是啊，這次征戰是為了争奪花鈴山的所有權，那裏是一個十分重要的方，兩國的交界之中，哪個國家占領了那裏，就等于哪個國家先占了先機。”

“是……嗎……”我想我該去看看這邊還有沒有地方在征兵，哪怕是一個炊事員也好，我混入這邊的軍營，到時候兩軍交戰的時候，再混出去，說不定可以跟烏少義他們會合。

“這位大哥，你知道怎麽參加軍隊嗎？”我裝作不經意地問那人道，那人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你想參軍？”“對！”我點頭。這可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我想回去羅勳國，恐怕要到等猴年馬月才可以回去了。

“該怎麽稱呼？”那人笑了笑，問我道，我心中一動，不是吧，這麽巧，聽他這麽問，難道這個人剛好是一個軍中的人？這麽說他有可能可以将我推薦過去了？但随即又想到我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如果軍營之中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怎麽辦？現在的我其實就是半個奸細，“我叫赴戎。”我随口道，“赴戎？奔赴沙場，穿上戎裝嗎？你父母一定是希望你将來成為一個奔赴沙場的将士。”那人緩緩開口，笑道。“是……啊。”我只是随口說說，沒想到變成了一個好名字。

“但是，如果士兵的名額滿了怎麽辦？”那人懶懶地道，我猜他是在考驗我，于是，鄭重其事地對他道：“沒事，我是真心想上戰場的，哪怕他們只給我一個炊事員名額，我也認了。”他搖頭，“你不适合做炊事員，你的頭腦很好，倒是可以做一個軍師。”

我當他在開玩笑，擺擺手：“哪能啊，軍師的帽子輪掉了也輪不到我頭上吧。”

他輕聲笑了：“若是我能讓你當上軍師呢？”我心中一動，但還是裝作他在開玩笑：“唉，可別嘲弄我了，我可開不起這個玩笑。”

他忽然轉向我，笑着，“我其實是這次烏江國出征的将軍。”我不說話，他便繼續說道：“我很欣賞你的才華，我認為你完全可以勝任軍師這個職位，這樣吧，四天以後，我軍出征，我到這裏來和你會合。”說着，起身就準備走。

“等等！”我慌忙叫住他，他轉頭，我問他道：“你能不能給我一副面具？這幾天……我被仇家追殺，需要掩飾一下。”“好，明天早上，我在這裏給你。”他的回答出乎意料的果斷，“那麽期待我們的合作，赴戎……”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漸漸走遠了。

我要面具是怕暴露我的身份，如果有人發現我是羅勳那邊的人，我恐怕就兇多吉少了。

當天晚上，我捉了條魚，烤了吃了，說實話，沒加油鹽醬醋做出來的東西還真是不怎麽好吃，當然，也不排除我本身就做得差的因素。随後便在河邊随便找了塊較為幹淨的石頭，睡了。

第二天，那個人果然帶着面具來了，不過他來得很匆忙，去得也很匆忙，只是跟我交代了一句三天後的事，便說着有事就走了，我才發覺原來我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想想也就算了，名字，遲早都會知道。

他給我拿着的這個面具，遮住了我的半邊臉，銀色的，看上去倒是挺帥，但是戴在臉上，就不怎麽舒服了。我戴着這副面具，上了街。

街上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行人們上街，還是一樣說說笑笑，我發現有一個地方，人都擠作一團，好像在搞什麽活動，出于好奇，我去看了看，才發現，不是在搞什麽活動，而是一個老頭，在講故事。

那老頭在一個臺子之上，身前有一個框子，裏面居然全都是銅板，看來，他是一個靠講故事來賺錢的人，他一面侃侃而談，一面對着天空指手畫腳，好像那些妖魔鬼怪真的存在似的，臺子下面的人們，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被他這故事裏面的情節帶動了起來，表情也随之變化着，好像真正看到了那原本不存在的事物了似的。

一個故事講完，臺下響起了掌聲，孩子們都眼巴巴望着臺上的老頭，好像是希望老頭再講一個出神入化的故事來，但是，他們的想法，終究還是落空了。

“你們聽我講故事，也聽了幾個年頭了，我這老頭子啊，年齡也大了，嗓子漸漸地，也不好了，以後怕是不能跟你們講故事了。”那老頭捋着胡須，緩緩道，下面的觀衆們立刻沸騰了，叽叽喳喳地說了起來，說得，無非就是一句句挽留的話。那老頭搖搖頭，告訴他們：“你們急什麽，我雖然說是不會再在這裏講故事，但是，還會有人來講的，我今天，就是來選那個人的。”臺下立刻噤了聲，直到那老頭再次問有沒有人要繼承他的小鋪子時，終于有人說話了。

“我！我來講！”那個人說話的人就是我，我走出人群，迎着目光，上了臺去，并不是因為我想講故事，而是因為現在我的情勢很緊迫，幾乎是身無分文，現在我可以也許靠這個，硬着頭皮賺點錢。

那老頭對于我的到來自然是十分歡迎的，臺下的人看着我的光，無非都是帶着點好奇，因為我此時戴着面具，看上去十分地……有神秘感。

“你們想聽什麽樣的故事啊。”我直接了當問他們道，因為要遵循顧客的意見，才是長久之計，結果，一個小姑娘，就給我出了一個難題：“我想聽美麗的愛情故事。”而後，便是一大片的呼籲聲。

我想了好久，終于有了主意：“那我來講一個牛郎和織女的故事吧。”下面的人們都沒聽過這故事的名字，于是，我便開始了長篇大論的講了起來：“從前，有一個一放牛為生的娃子，他叫牛郎……”講的途中，臺下的人，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我自己覺得我講的應該還不錯，因為我媽媽從小就說我撒謊不臉紅，簡直就像是在編故事……所以此時，我便套用了以前的技能，我相信，騙騙古代小姑娘也不是不行的。

故事好容易講完，我的嗓子有些啞，才知道，講故事也是一個不容易的事，那老頭拍拍我的肩，對我點點頭，便轉身下臺了，就像是一個被打敗的守擂人，有些失魂落魄，臺下的人目送他走遠，随後才對我傳來陣陣掌聲，我頓時覺得有些對不起那老人，他是把他的攤位交給了我，但是，不久以後，我是會走的，那麽，這個攤位也就……

人群漸漸散去，隔着人群，我看見了一個身穿白色衣物的女子望着我所在的臺子，我看不清她的臉，但是，我覺得她，我在哪兒見過她。

一眨眼，她又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