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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我叔/後宮荒誕錄》作者:連翹【完結】━━━━━━━━━━━━━━━━━━━━━━━━━━━━━━━━━━━━━
類別:宮廷貴族 書號:416042 授權級別:VIP作品 标簽:宮闱秘聞 後宮荒誕錄
鮮花:12026 凹凸票:987 貴賓票:16635 蓋章數:1342
簡介
又名《後宮荒誕錄》
人類版文案:
皇帝,是我叔,但我不能叫他叔……
世人都說,皇上如此犀利毒辣定是被奸臣蒙蔽,那是他們不知道實情。
作為宮闱秘聞愛好者的我,不妨苦大愁深的向你們透漏一點:
我叔犀利的性格,全是被後宮那一窩窩女人……給逼的。
類人版文案:
我叔說,吃白菜的命,就不要去操九龍奪嫡的心。
我叔還說,光長臉蛋不長腦袋的家夥,終成不了大器。我覺得他都不是在說我。
☆、└(0_o)┘劇情線(慎點!)
雖然是小白文,但也有主線支線的呦~~
作者今個兒就做個好事,方便大家從我的廢話中提煉真知(。ˇ_ˇ。)……
主線:
1.叔。叔的登基史。叔為何要讓心肝遠離他,僅僅是兒時幾場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叔為何後宮家眷無數?叔的感情線和內情。
2.心肝。以感情線為主,真實身份為輔。對于那幾個男人,她的心是怎樣一步步辨別以及變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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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線:
1.太後。陳年舊事。她為何喜歡心肝,她(可能)害死了叔的親娘,她為何還能成為當今太後。
2.衆嫔妃。都怎麽當上的嫔妃?他們對心肝的态度如何一步步變化。
3.衆王爺。不是省油的燈VS叔的政權
4.心肝的爹娘。陳年秘事。和順王的立場。心肝他娘讓心肝嫁給姜淮的真實原因。
5.太子。他的成長軌跡,以及如何成為XXXX。
6.姜淮。他真是花花公子嗎?
7.連将軍。這個是重點,現在不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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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請說一句:作者其實是個好人…(¬¬)
PS.如果你看懂了此文,那是最好不過;如果沒看懂……咱們就含淚江湖再見吧!
廢柴連留
☆、01 【全天下我叔說的算】
皇帝,是我叔,但我不能叫他叔,他心情好的話願意聽我叫他一聲“皇上”,若是心情欠佳,我根本就不能叫他,最好是百米之外就遁走,閃得越遠越好。
這并沒有不合宮規禮儀,因為這是他下旨要求的,全天下我叔說的算,更何況這小小的禮儀。
在夫子還沒教我學問時,我不能準确的描述出我叔有多不待見我,等我剛識得學問的皮毛後,我便可以用一個準确的數量詞來形容:我叔有九成九不待見我。
這貌似是一件傷心的事,但是我還沒有哭泣。
因為我背後有人。
或者說,我上頭有人。
我今個兒就是奉了太後的懿旨進宮,沒錯,我的後臺就是太後,興許是我格外聰慧外加常年呆在宮外見多識廣,所以太後以及皇上的諸多嫔妃,都喜歡聽我講故事。
我的父親被先帝加封為和順王,我是家中的長女,自出生起就被先帝賜封為惜緣郡主,我的真名比較招我嫌棄,所以在此不表。
以上,是我的背景,雖在皇親國戚中算不上顯赫,但奈何我智商情商均高人一等,所以無論在宮裏還是在宮外,我基本上從未受過欺負,都是我欺負別個。當然,後半句可以掐了不說。
唯一能欺負我的人便是當今聖上,但是夫子告訴我說,我不能把那當做“欺負”,而且每次覺得被皇上欺負以後,一定要奴才樣兒的含胸拱手道:“皇恩浩蕩,承皇上教導,惜緣三生有幸。”
每次進宮前,夫子都要我将那句話背上十遍,寫上二十遍才準我出門。
今個兒也是如此。
經過禦花園時,一群叽叽喳喳的小豆丁瘋跑着,當然,學名要稱為“皇子公主們在禦花園玩樂”。老遠我就看見宮女太監愁雲滿面,生怕小主子們摔着了自己要挨板子。
“你站住!”我準備經過,卻被一個六歲大的男孩叫住了。
“太子殿下———”正要行禮,就被他抓住了胳膊。
那雙迷瞪瞪的小眼珠子緊緊盯着我,“你是父皇的女人嗎?”
我欲言又止,這是他第三十八次問我這個問題,每次進宮都能撞見他,即使他知道了答案,但還是一直會問,仿佛總有一天我會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
以前我被問疲了,會從兜裏掏出瓜子,邊嗑邊告訴他,“……我是你堂姐。”
但是他會繼續問:“為什麽是我堂姐?”
“因為我父親是皇上的兄長。”
“為什麽?”
“因為我父親出生的早。”
“為什麽?”
因為先帝少年時對萬事好奇然後将好奇心放在了我美麗大方的祖母身上因此誕下了我父親這種事兒我能告訴他嗎?當然不能,免得教壞小孩子。
……
鑒于我不管跟他怎麽說,他總會問“為什麽”,這一回我是真的受夠了。
我眨眨眼,對他邪魅一笑,“我不是。”說完伸出柔滑的手指去捏他的臉,旁人看上去像是在愛撫,可是我是用了力的。
他沒叫痛,繼續睜圓了那雙寫滿無知的小眼問我:“你是誰?”
我笑得更陰森了,“我是宮外吃人的妖怪。”
“啊———”“哇———”不該哭得皇子公主全哭着跑了,小太監就像抓小雞的老鷹,抓了這個丢了那個,亂成一鍋。
那個該哭得人兒依舊抓着我的胳膊,不恥下問,“為什麽吃人?”
“……”我向天空翻了翻白眼,“因為我餓。”
“吃什麽人?”
“吃不聽話的小人兒。”
“從哪裏開始吃?”
“……”
“是屁股嗎?我洗幹淨了,你是即刻要吃嗎?”
“……”
☆、02 【我是多麽感謝先帝】
想要見到太後不是那麽容易的,過三關斬六将那是常事兒,好在我的心态恢複的非常快,在過了太子這一關後,我繼續往壽康宮前進。
不料,我高興的太早,當看見了前方行來的那四個人時,我已經躲避不開,只好硬着頭皮揚起笑臉行禮道:“惜緣給衆王爺請安。”
“呦,我當是誰呢,是咱們的小心肝進宮啦,什麽惜緣不惜緣的,我看還是你本來的名兒最好聽。”逗我的這人一身華服,是先帝的四子恒悅王,是我表叔。
“這樣說确實生疏了,小侄女重新來過。”幫腔的人是南良王,還是我表叔。
我苦大仇深地再一次行禮,“侄女傅心,給叔叔們問好。”
“這樣子确實親近許多,可是你怎麽亂給自己改名字,名字是父母起的,往大了說可就是大逆不道。”我家的表叔數不清,說話的這人還是我叔……
恒悅王樂不可支,将折扇在手心一拍,又對我眨了眨左眼,那個眼風蕩漾的不可言喻,“小心肝可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素聞恒悅王喜好男風,他怎麽還浪蕩的對我眨眼,還說我有意思,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明明都比我大不了幾歲,卻最愛聽我叫他們叔來彰顯親近,殊不知這世上我心甘情願叫叔的人,只有一個,但他還不願意我叫他叔。
“你父王最近可好?”
我最不喜歡應付這種客套話,他們這四王背後沒少紮父親的小人兒,全因為先帝念及父親敦厚老實,曾賜予父親一塊能調令十萬禁軍的軍符,如果有侵害傅氏江山的叛軍出現,父親将是最後一道關。
這天下男兒,誰不想做皇帝,先帝駕崩後,當時的太子卻下落不明,登基的不是任何一個宮裏長大的皇子,而是從小養在宮外一度盛傳已經死了的傅東樓,也就是當今聖上。
……
我在心裏将他們的脖子拉長再打了個蝴蝶結,臉上卻浮起笑意,“父親一切都好,心肝還要陪太後說話,就不和叔叔們玩笑了。”
當今是傅氏天下,“心肝”這名字雖好,可是我姓傅。
我弟叫傅寶貝,曾幾何時,我是多麽感謝先帝,能賜我惜緣二字。
進了壽康宮,一水的美貌嫔妃齊齊坐在那兒,太後坐在正上位,對我慈愛一笑:“心兒來啦。”
“太後吉祥,各位娘娘吉祥。”
“快起快起。”太後伸手召喚我,“到哀家跟前來,讓哀家看看你是不是瘦了?”
自從上回進宮路上,我把擡轎的轎夫壓成肩周炎以後,我每頓都少吃了二兩飯,清減一些也是理所應當,我笑道:“太後依舊那麽年輕,風采照人。”拍馬屁的技術我是爐火純青。
太後聽了果然高興,但嘴上還是說着:“哀家老了,不中用啦。”
接下來我繼續講上回沒講完的故事,正說到《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孫猴子站起身,掏出又粗又長的大棒,突然———”
“是從哪裏掏出來的,裆下嗎?”
這句稚嫩的童聲比我故事裏的“突然”還突然,吓得太後身子一抖,幾個嫔妃噴了茶水,而我石化在當場———是年僅六歲的太子崇重。
他不僅偷跟來了,還偷聽了,還用眼神威脅了太監們不準禀報,小小年紀,這麽……這麽……如何是好??
☆、03 【我叔是正經犀利帝】
在氣流不再流通,大家手足無措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時,一聲高亢的“皇上駕到———”響徹整個壽康宮。
太監的這一嗓子,仿佛在宣布着我的死期臨近了……我叔讓我沒事不要進宮!這可怎麽好?我往哪藏?!
看着我慌亂地踱步,太後忙安撫我,“心兒莫怕,有哀家罩着你。”
諸多皇嬸嬸們也共同表示,她們一定會保護我。
我突然有種流淚的沖動,我想我應該是光榮的獲得了“婦女之友”這個頭銜。
是因為皇上不喜歡我,所以皇上的嫔妃們就都喜歡我嗎?這裏面的邏輯我一點都不想懂……
一抹能閃瞎人眼的明黃緩緩移進來,步伐雖緩,但每一步都穩健堅定,這就是所謂的王者之氣吧。
還沒來得及看我叔的臉,我就已經跪下了,“惜緣郡主傅心肝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意料之中,我叔沒理我,不僅沒叫我平身,連看我一眼都不曾。他朝着太後走去,聲音難得的溫和,“兒子給母後請安。”
我偷偷擡起頭,看見太後拉着他的手,笑容明顯有些裂了,“皇帝這麽忙,今個兒怎麽有空過來?哀家聽說你讓恒悅王他們進宮來了?”
我叔對答如流,“快到中秋了,兒子想讓皇家宴會與以往不同些,便特意讓恒悅王他們進宮來獻些點子。”
太後點點頭,“也對,狄念是鬼點子多些。”
據我所知,恒悅王傅狄念,可是傅氏皇族中出了名的馊點子專業戶,他要敢稱第二,都沒有人敢當第一。
有些嫔妃們也跟着應和點頭,氣氛一片祥和,只有我跪的膝蓋疼,我微微的把重心移到臀部,以緩解膝蓋的酥麻。我這命啊,咋這背。
“父皇~~”太子本來鑽到某個娘娘身後躲起來了,不知為何現下又竄了出來,“兒臣今天被誇獎了!”那讨寵的小嘴臉啊,真是讓我想狠狠地擰他一把。
可是我叔卻很受用,畢竟一個渾圓的小球沖出來,換誰都會面露寵愛之色(除了我)。我叔摸摸太子的頭,“是太傅誇你功課做得好?”
我呸,誰不知道太子崇重最會做的功課就是畫王八,還每每愛貼在太傅的背後,把白發蒼蒼的太傅氣的差點提前歸了位。
崇重揚起稚嫩的小臉,“太傅誇兒臣漂亮!”
我叔:“……”
我吐血都不知該從何處吐起,太傅啊,是實在沒得誇了嗎?難為您了啊!
我叔緩過來了,教育崇重,“儲君不需要漂亮,需要的是學識和膽識,明白了嗎?”
崇重似懂非懂地點點頭,然後拉着皇上的手,朝我看過來,“父皇,兒臣還想聽心肝說孫猴子從裆下掏出大棒然後怎麽了?”
是誰說崇重沒有膽識的,給我站出來!年紀那麽小,說這麽長的一句話他都不帶歇口氣的,太子還真是有皇家的慧根啊。
不過雷母啊,還是求您發發慈悲,現在就降一道天雷讓我死吧。明明崇重每次都像不認識我一樣,原來他一直是裝的,他都能準确叫出我的名兒!!
我叔是正經犀利帝,我有種預感,我會不得好死。
☆、04 【我們必會護你全屍】
皇上先是皺起了眉頭,“大棒?”然後才緩緩慢慢的側過頭來俯視我。
我發誓在與我叔四目相對那一刻,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仿佛時間的車輪只從我身上肆無忌憚的碾過,而放過了他。
他還是我記憶中的模樣,濃眉威嚴,目光凜冽,膚色看上去有些蒼白,我覺着我叔的後宮美眷那麽多,他還真是很難不蒼白。
我的視線正要移開,就非常清晰地看見我叔瞪了我一眼,音調明顯和方才是兩個樣兒,“喔?惜緣郡主怎麽也在?”
我早就在了好嗎……你們看你們看,皇上要為難我了!
我用眼神向太後求救,太後示意我坦然受死。我再看向皇嬸嬸們,她們都向我投來刻意的眼風,仿佛是在告訴我:放心,我們必會護你全屍……
這讓人更不放心了好嗎?!
我趕忙跪好,動作标準,“回,回皇上,臣女是奉太後懿旨進宮,特來講《孫悟空三打白骨精》的故事……”
您就把我當個說書的,放了吧……當然,這句被我硬生生咽進了喉。
他又用灼灼的目光把我刺了一遍,然後坐下,故作漫不經心地端起宮女奉上的茶,抿了幾口,“喔?是嗎?朕也想聽聽。惜緣郡主繼續講吧。”
我渾身狠狠一抖,話接的飛速,“臣女一見聖顏,頗為緊張,因此還未準備好。”
我一說完,皇上久久未語,專心致志地用杯蓋撥着茶葉。各宮娘娘們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皇上到底是幾個意思。
我的膝蓋跪得酥麻,看着我叔調戲着茶葉,喉中更覺幹渴,渴又不能喝,委實是辛苦。
半晌,我叔擡起眸子,瞥了我一眼,“可以了嗎?”
可以什麽?我只疑惑了一瞬就立馬明白,他是在等我準備,“不!不可以,臣女愚笨,忽然把故事給忘了。”明知逃不掉,我還是要做一番垂死掙紮。
“罷了,既然惜緣郡主不想講給朕聽,那麽朕就回禦書房看折子去了。”皇上将茶杯放下,起身面向太後,“兒子先行告退,改日再來看母後。”
果真是聖意難測啊,皇上就這樣放過我了?可是我還跪着……
太後客套了一下,“國事繁重,可皇帝還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皇上也回應她的客套,“兒子明白。”
這看似和睦的關系,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太後是皇上的親娘呢?殊不知,先帝在位時,當時還是皇後的太後沒少對我叔的親娘施放大招……當然,這些事都不是我親眼所見,是我娘跟我講的,我娘年輕時就早已将她八卦的觸角伸進了皇宮。
看着皇上邁步離開的背影,我深籲了一口氣,今個兒的劫難我算是過了。
“父皇父皇———”太子崇重巴登登跑了過去。
我叔都走到門口了,這時回了身,崇重沒控制好速度直接栽進了皇上的懷裏,“父皇,兒臣還有一事相求。”
喜聞樂見啊,真是全國人民喜聞樂見!太子竟然會說“求”字了!他以前可是一派威風的要這個要那個,我還以為他只會說“要”字。
“太子想要什麽?”果然我叔還是知道崇重是想要東西了。
崇重又向我看過來,然後用手指着我,我一口氣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
“兒臣想要媳婦。”他還覺得很高興,“就她。”
很明顯,太子崇重絕對是在對我的命運進行無情的補刀……
☆、05 【再硬也硬不過我叔】
我迅速将頭磕在地上不敢起來,“皇上饒命!臣女絕對絕對沒有勾引過太子殿下!”念及我掐過太子的臉,不管太子是不是在報仇,我都是在作死啊!我今後一定離他遠遠兒的。
我叔竟然笑了,不過笑得我渾身發冷,“朕還沒說什麽呢,你怎麽倒自己先承認了。”
太後及時幫我說話,“皇帝,太子童言無忌,惜緣郡主是無辜的。”
各宮娘娘們也一齊幫腔,“就是就是,童言無忌。”
有的嫔妃還問太子,“崇重,你知道什麽是媳婦嗎?”
太子答:“媳婦就是喂我吃飯,陪我睡覺,給我講故事的。”
有人笑了,“那劉嬷嬷都做到了,她就是你的媳婦呀,對不對?”
太子想了想,點頭,“對。”
有人又忽悠太子,“為人君者,不能貪戀美色,有一個媳婦就好了,知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說出這樣的話,這人腦子明顯不夠用啊。
不過太子的腦容量更有限,他說:“哦。”
劉嬷嬷是太子的乳娘,她不僅喂太子吃飯,還喂他吃過奶……不過,劉嬷嬷的年紀以及她松動的臉皮……呸呸!我驅散我的聯想,劉嬷嬷現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回府就給她燒高香。
我叔聽了這些話,終于給我了一個明示,“跪安吧,沒你的事了。”
“謝……皇上。”我感激涕零。
我叔又說,“惜緣郡主沒事就少進宮,多在府上陪陪你爹娘。”
“……臣女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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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留我用了午膳,又賜了好多錦緞給我壓驚,許是見我吃飯的表情比吞金自盡的尤二姐還艱難,她也沒做勉強,安撫了幾句,午時剛過便放我出宮了。
府上的轎子就停在宮門口,我一露面,三元就喜笑顏開地小跑過來,“郡主,太後娘娘賜了好多東西呢,要不要奴婢去點點。”
“不用點了,”我望了望宮門,嘆了口氣,“快起轎吧,離這龍潭虎穴遠一些。”
……
路上倒也沒什麽稀奇的事發生,轎夫腳程快,沒多久便到了和順王府。
老遠我就聽見四喜在喊叫:“郡主回來啦!郡主回來啦!!”她就差喊“郡主活着回來啦”給大家報喜了。哎,都知道我的後臺硬,可再硬也硬不過皇上……
三元扶我下轎,然後就去收拾另一轎滿滿的賞賜。
我問四喜:“老爺呢?”
四喜說:“王爺去狩獵了,五日後回來。”
呵,誰不知道和順王善良又愛心軟,他那哪是去狩獵啊,明明是去救助動物的好不好?偏院那些野雞野兔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又問四喜:“夫人呢?”
四喜說:“王妃在隔壁打麻将。”
隔壁是朝中紅人欽天監正使姜淮的府邸,姜淮他娘親和我娘是牌搭子。
我正要差四喜過去把我娘請回來,就聽見三元一聲大叫,叫聲詭異響徹王府上空久久不能消散矣。
我皺眉,“死丫頭,你鬼叫什麽?”
三元吓得撲通跪地,“奴婢該死,奴婢沒發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那麽圓,身上的緞子又好看,藏在太後娘娘賜得錦緞後面,奴婢實在沒能發現。”
四喜拍着我的胸口給我順氣,“郡主您冷靜點!深呼吸深呼吸,您可別暈啊!”
我好像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詞———太、子?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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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下章男二要來喽,咩哈哈!什麽?你問我男一是不是太子?我0v0……)
☆、06 【要防火防盜防姜淮】
我想今日的一切遭遇,都可能是我平時不太修煉人品的緣故。
太子蹦下轎子,第一個動作是提了提褲子,然後便擡起他那張圓乎乎的小臉,對我呲牙一樂,“心肝!”
我五歲的弟弟傅寶貝從偏院跑了過來,老遠就喊着我,“長姐———”
我一個腦袋立刻變兩個大,忙把傅寶貝抓住,然後将他身上沾的雞毛拔掉,順便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鼻子下那兩條晶瑩透亮的……
傅寶貝有怪癖,不讓下人碰,誰碰他咬誰,所以伺候他的重擔基本就落在我這副柔弱的雙肩上。
太子認得傅寶貝,他倆一起玩過,便很大方的打招呼,“寶貝!”
傅寶貝眨了眨眼睛,似是回憶了半天才開口,“蟲蟲(崇重)。”
由于年幼,我弟說話不太标準,但他還特別愛說,“你蛋哈奶(幹啥來)?”
太子倒也大度,沒有怪我弟給他改了名兒,只是指着我命令,“心肝,繼續講孫悟空。”
寶貝聽過孫悟空,條件反射就搭腔,“金光容易棒!棒棒!”
太子糾正他,“是金剛如意棒!”
傅寶貝:“金剛容易棒!”
太子:“是金光如意棒!!”
兩個小人兒幼稚地呲哇亂叫,吵得我額角的青筋直突突,我命令三元,“快,把他倆帶到屋裏去,拉開一點,別讓他們打起來。”
好不容易看見那兩個小不點的背影,我深籲了一口氣,然後就開始想:如果宮裏頭知道太子不見了,會不會以為是我拐帶了太子?後果怎麽樣?會滿門抄斬嗎?給留全屍嗎?我愁啊……
“郡主,姜大人他———”
聽見四喜的聲音,我一扭頭就看見姜淮搖着把折扇大搖大擺的走進門來,天氣已然入秋,還搖扇子的不是在裝風流倜傥,就是有病。我覺着是後者。
我早就跟下人交代過,和順王府禁止姜淮進入,還制定了“防火防盜防姜淮”這個口號,誰放他進來我就扣誰月錢。平時大家的眼睛都瞪得雪亮,顯然,今個兒太子把大家的日常都打亂了,沒防住那個風流鬼。
想到太子,我趕緊又朝屋子的方向瞥了一眼,有點不太确定姜淮進來時看沒看見不該看的東西。
姜淮順着我的眼神望了望,做出好奇狀,“心肝,某非你是在偷人?”
我沒理他,我有病我才會理他。
姜淮在我耳邊大叫:“小心肝!”
我忙揉着耳朵,怒回:“小心你的腎!”
“哈哈心肝,你竟活着回來了,看來我這一卦沒算很準,可惜啊可惜。”說着可惜的時候,他還不停的向我目送秋波,“不過綁架太子的情景還是被我算對了,哈哈你要死了。”
他是欽天監正使,給皇家算算風水測測氣象,業餘愛好就是給人算命。但在我眼裏,他就是一個神棍,還是一個頗為風騷的神棍。
由于是鄰居,我娘親就要求大家要睦鄰友好,不必恪守禮儀,不然會顯得生分。從那以後就苦了我,姜淮從不稱我為郡主,次次都直呼我閨名。我娘親也沒落着好,打那以後姜淮他娘打牌就再也沒放過水,我娘每次都輸的眼皮直抽抽。
☆、07 【我嫁給姜淮是最好】
姜淮應該是看見太子了,反正我不相信他是算出來的,我坦然道:“我要死了你得意什麽,也不怕笑歪了嘴嗎?”
“哈哈,”他用折扇敲我的頭,那雙桃花眼裏滿是風情,“我這麽忙還要抽空給你蔔卦,你看我多在乎你。”
我好像嗅到了他身上有那麽點……心花怒放的味道。他娘生下他的時候一定是在按耐不住的春天,鑒定完畢。
“是啊你每天都很忙,招蜂引蝶的,尋花問柳的,忙死了。”我示意四喜送客,“去和姜大人一起去他府上,把夫人接回來。”
“是的,郡主。”
沒想到我弟這時候從簾子旁邊露出半張臉,被姜淮看見了,姜淮揮手一笑,“寶貝,叫姐夫。”
傅寶貝不知節操為何物,裂開嘴,“姐嘟(夫)。”
姜淮滿意而歸,我憋了一肚子氣。濃眉大眼的小白臉最令人讨厭,更讨厭的就是他不知檢點,我下了禁令不讓他進王府,這可好,他就改爬我家的牆頭。
我一罵他,他還不要臉的說:“我爬我家的牆,幹你們何事?”
還有,我娘親說了,我嫁給姜淮是最好,兩家住得近,串門也方便,如果姜淮對我使用家庭暴力,我逃回家也只需翻一道牆的功夫。
但是誰人不知姜淮的風評,我倒不擔心他玩家暴,我愁的是,他會弄上十幾個妾回來,逼我好好地玩“宅鬥”。
想我堂堂大岐國的郡主,竟要和一個神棍當鄰居,簡直是不可思議。奈何他在皇上、太後以及嫔妃那裏都是好評不斷,是朝中的大紅人,我還不能下狠手弄死他……
按說以前我和他也有過“郡主好”“姜大人好”這樣和諧的場面,可自從那次我出于好奇去問他:“為什麽你氣象預測的這麽準?”
他倒也沒含糊,“我府上的老張是老寒腿,陰天下雨前他腿疼,我就知道了。”
“……”我不死心,“那你是怎麽測吉兇的,也這麽準?”
姜淮說:“我有一只鳥,我将吉兇寫在兩張紙上,分別放上兩粒谷子,鳥先去吃哪邊,我就猜哪邊。”
“……”
原來欽天監正使的官職全是靠他的運氣啊!
我回頭把這事跟我娘說了,直道姜淮是個不可信的大騙子,和他家少來往的好。我娘卻不這麽認為,她說姜淮将關系到生死的機密都告訴于我,顯然是信任我以及喜歡我,是多坦誠的好青年!
我娘那副贊賞的神态,簡直像是即刻要讓我爹進宮去求皇上賜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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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終于在四喜的攙扶下回府了,她挂着一張明顯是“不僅輸了錢還輸了不少”的臉,一看見太子崇重,她呆了。
“娘親。”我叫她。
她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喃喃自語道:“果真是輸多了麽,怎麽連眼都花了……”
直到我将前因後果以及我進宮所受的所有艱險跟她講完,她才勇于面對現實。我等待着我娘發話。
皇上不讓我進宮,我要是帶着太子進宮自首,那也無異于是自尋死路。我爹狩獵未歸,遣最快的馬去通知他回來,想必等他真回來時,黃花菜都涼了。我娘又是婦道人家,未得旨意不便進宮。這可難辦了。
經過我們深思熟慮的探讨,我娘還是給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結論就是:太子的問題太難辦,不如先洗洗睡了,明日繼續探讨。
我覺得我娘說的很對。
☆、08 【記仇的人都是小人】
三元伺候我洗漱就寝,窗外月色皎皎,屋裏紅燭搖曳,在這個美好(個屁)的夜晚,我卻風風光光的失眠了。
我睡不成,三元就睡不成,可是伺候我娘的四喜卻睡得呼嚕震天響,嫉妒得三元雙眼紅紅。
我索性披衣去了我娘的房,爬上了她的床,“娘親,我知道你沒睡。”輸那麽多她肯定要肉疼半晚的。
她還嘴硬,“娘本來睡着了,又被你吵醒了。”
反正想聊天,我就趁機勸她,“下回別和姜淮他娘打牌了,實在手癢就叫四喜她們陪你打,反正少跟姜府的人來往才好。”
我娘沒答應,倒是反問我:“你為什麽讨厭姜淮?”
我的借口多得張口即來,“娘你不是不知道,我讨厭吃姜!”
她噗嗤笑了,“難不成你只想嫁給一個姓蔡的?”
我無奈道:“先不說我,倒是娘你太奇怪,你怎麽就這麽想讓我嫁給姜淮?”
“姜淮的娘牌技非常好,老是贏我。”
“這跟我有什麽聯系?”我莫名。
“你要是嫁過去,她娘就是我親家,她肯定會給我遞牌的。”說罷,她還肯定的點了點頭。
“……”我捏了捏眉心,“娘你這一圈也繞得太大了點兒吧。”
關于姜淮的話題告一段落,她又将我叔的話題揪出來咀嚼,“想不到……皇上竟也是個記仇的人,到現在還處處難為你,早知今日,你當初就不該———”
我打斷道:“娘你不是曾告訴我,記仇的人都是小人。”
嘴被立刻捂住,“噓!小心隔牆有耳。”
我扒開我娘的手,“隔牆是姜府,他們跟我們是一丘之貉。”
我娘想了想,然後疑惑道:“‘一丘之貉’是這麽用的嗎?”
我喉頭一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娘親也輕輕發出了一聲嘆息,輕得仿佛像雨水打在梨花上,很快就結束。都是在感慨啊……其實說得沒錯,若是早知今日他傅東樓是皇上,我當年必不會那般欺負戲弄他。
子曾經曰過:自作孽,不可活。果然如是。(子才沒有曰過這種話!)
“娘親,還是你比我明白些。不過好歹皇上不曾遷怒旁人,只獨獨跟我過不去。今後只盼和順王府不出纰漏,女兒粉身碎骨都沒什麽,只要你們二老能安享晚年就成。”
我這般赤誠之心,都快把我自己感動了,正等着我娘能母女情深地安慰我稱贊我,但是等了片刻,她就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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