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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讓人措手不及的輕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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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先帝還在位。
大岐國連續十二代帝王中,先帝算不上最賢明的一位,但他絕對算得上是最心慈的一位。當然,這個“慈”只針對女人。
在那後宮裏,争寵,打架,惑術等等明裏暗裏的,你幹什麽都行,先帝都是呵呵而過,從不追究。
所以後宮一度熱鬧得堪比菜場,今個兒此嫔妃打了彼貴人的胎啦,明個兒彼貴人推此嫔妃進了水啦,如此這般,不可斷絕,多少美貌付了光陰付了流水,生生将菜場進化成了戰場。
可那場硝煙中,唯有兩個女人安穩無事。
一個是皇後,多羅格倚月,她與先帝結發較早,彼時她那點寡淡的姿色雖已漸漸不得勢,但皇後畢竟是皇後,還是有不少嫔妃願當她的犬馬。
再一個,便是寵妃安氏,她在後宮各個嫔妃圈子裏都不太受歡迎,當然,這就是寵妃的代價。如果她有幸懷上龍子的話,估計每天能有二十多個人帶着紅花和麝香給她請安,那時應該就是她最受“歡迎”的一日了。
可安氏心思藏得極沉,她雖受寵,卻裝作與人無争,喜愛清淨,一直深居宮中最偏僻的園子。各宮娘娘忙着先跟眼前的狐媚蹄子鬥,把未懷孕的安氏給落下了。
當她們知道安氏懷孕的時候已經晚了,因為安氏已經把孩子生了,而且不知她給皇上吹了什麽耳旁風,皇子被送出宮撫養。等她們再想加害于皇子也是鞭長莫及。
那個被送出宮的皇子,便是當今的聖上,傅東樓。
☆、09 【胸部平得就像後背】
傅東樓住進和順王府的時候,我八歲,且尚不知他是遭人下毒暗殺只剩了半條命的皇子。那時他娘安氏已經仙去,我爹一向心善,最見不得手足相殘親人反目,就悄悄将他的這個小弟接回府中。
由于我爹深知我娘嘴大愛八卦,就将傅東樓真實的身份瞞着。雖然早就了解我爹愛撿受傷動物回來的習性,但驀然見我爹帶回來這麽大的病弱男孩,我娘哭天搶地暈過去三回不止。
我和三元、四喜下注,我堵上了四根黃瓜壓傅東樓是我爹的私生子。我娘不小心聽見,就又暈過去了,後來,她暈啊暈啊已經習慣了。
我可是皇上賜封的惜緣郡主,沒有任何人敢給我臉色看,可他傅東樓敢。他雖比我年長,卻從不稱我為郡主也不跟我問好,甚至他根本就不曾理過我。
一個“私生子”還那麽嚣張,我氣得言語不能,就開始動手欺負他:往他喝得中藥裏摻沙子,給他的鞋裏裝耗子,命令三元和四喜朝他吐口水,還在外散播他的流言———
我在同齡的貴族子弟圈中,還是大有聲望的。她們小心翼翼含羞帶怯地問起我,“王府裏多出的那位哥哥是誰?”
我非常裝腔作勢地吧唧起我那因換牙而四處漏風的嘴說:“沒誰,本郡主的童養夫而已,從小就養在外頭,現下是拉回來遛遛讓本郡主瞧瞧脾性的,若是不對本郡主的胃口,随時都能把他攆出府。”
聽者都露出了崇拜羨慕的眼光,“他可真好看啊———”
我撥了撥耳邊發,很勉強的說:“哎呀一般般啦,他也就是臉蛋還像那麽回事,不過本郡主的眼光高了去,你們也是知道的。”
小花癡們說:“郡主你要是不喜歡,就賞給我們吧。”
我揚了揚手,“讓本郡主且觀察一番,畢竟王府花了銀子養的,怎麽着本郡主也得驗驗貨。”
沒想到,我還沒驗傅東樓的貨,倒是先被他給驗了。
……
十五歲的傅東樓舉手投足間的教養顯而易見,每次我欺負他,他的視線就高高的俯視下來,再輕飄飄地落在我身上,用着一種“不與你計較”的态度光明正大的把我忽略。
八歲的我,胸部平得就像後背,可我一直把自己當美人,總是對着銅鏡中的包子臉豁豁牙陶醉不已,我怎麽能這麽美,我不能這麽美,我還得給其他人留點活路。
可是傅東樓這般忽略我,明顯是要斷了我的榮耀路,我還能忍嗎?必須不能忍。
我要打一場大仗,一場能讓他開口認錯,俯首帖耳的大勝仗。
那日,算準了傅東樓泡藥浴的時間,我提前進去脫光了鑽桶裏,三元和四喜已經擺好奔跑的姿勢,準備随時跑去告訴我爹娘傅東樓偷看我洗澡。
當門打開,我從浴桶中站起來捂着比後背還平的胸部尖叫時,傅東樓如我所願的愣了。我叫累了的過程中,還順帶對他進行了人格侮辱,“和順王府也是你想進就能進的?小,雜,種!”
我制定了計劃,預測了過程,可沒想到,卻沒有猜中這件事的結局———
三元四喜在前面開道領路,後面跟着我爹娘,我假哭着喊:“他偷看我洗澡!我不活啦!”
卻被我爹痛揍一頓,對,是揍我,那是向來和順的和順王第一次發那麽大的火,邊揍還邊罵我:“小小年紀如此心毒,連名節都拿來陷害,快給你小叔賠不是!”
我爹終于說出了傅東樓的身份,我娘若有所思。
我害人沒害明白,竟給自己害出個叔來,頓時由衷地從假哭變為了真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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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叔黨和神棍黨現在就可以站隊了,不過要是有人想當太 子黨的話……我也是沒意見的。)
☆、10 【信任是你對天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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