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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搶,可傅東樓卻把手擡高,逗着我玩兒,“送出去的東西,怎麽能再要回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
“我就是耍賴不送了,怎樣?你咬我啊!”我猛地跳起來去抓,然後……竟然……把傅東樓給撲倒了……
☆、77 【我越不過去的考驗】
上蒼可真是一名合格的狗血戲本創作者。
因為傅東樓被我撲倒時,身後恰好就是張床,所以最後定格的姿勢自然是女上男下,于是我就……又再一次光榮地以下犯上了!
尴尬的**煙雲,一時間氤氲了整個房間。
縱然我平素一向比較矜持,可這幾次意外的親密接觸,顯得我特別猴急,或者說是有些狼變,總之就像是我迫切地需要着傅東樓一樣。
這和那些調戲勾引着皇上,想盼得一些雨露恩澤的後宮佳麗沒有什麽分別。我真心不喜歡這樣的感覺,自然也就不怎麽高興得起來。
“難得心兒主動開口求咬,”傅東樓扣住了我的腰,不讓我起身,那眼神銳利地就像是馬上要獵食的雄獅,“那朕可就咬你了。”
話畢,我還沒反應過來,傅東樓就已經蓄勢擡頭,猛地張嘴對着我的臉咬了一口。
我頓時炸毛,眼淚吧擦的捂着臉,“你還真咬啊?痛!痛死了!”
傅東樓在我身下玩味的笑,“心兒,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或者也咬回來,對待別的女人你可不讓分毫呢,怎麽,在朕的面前也沒想過要溫柔些嗎?”
“我對誰不讓分毫了?”原來和史雯瑾鬥嘴的事兒,他這麽快就知道了!我有片刻的恍惚,心裏仿佛也有了疙瘩讓我不太舒服,我推開傅東樓,起身直言道,“那都是小人進的讒言,請不要在我身邊放眼線謝謝,我可不是你的敵人,傅東樓。”
人才剛坐起,就被傅東樓抓住推到,這回是他欺身上來,眉心微皺,聲音着急着想要證明什麽,“我只是想知道,我不在的時候你在做些什麽,過得有沒有意思,有沒有人來欺負你,你有沒有受委屈,并不是出于別的目的,完全是因為我時刻都在想你,真的。”
他的眼神就如星光閃耀,帶着最熾熱的真情,我想,也許那是真話。
其實在愛情裏,再多的怨和不滿,也終究抵不過一句“我想你”。這情話從我雙耳進入,繞着我的大腦轉了一圈,然後又向下流彙胸膛。于是,我滿胸膛的怨氣,就這樣“嗤”的一聲全都消散了。
“嗯,”我不自在的別開臉,“知道了。
傅東樓卻伸出手将我的臉掰正,讓我的視線直對着他,然後問道,“那你呢心兒,你在想什麽?”
我終于露出少女不勝嬌羞的表情,喃喃道:“也在……想你啊。”
傅東樓的表情很是欣慰,他用指尖描繪了一番我的眉眼,然後才低下頭來。那灼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臉頰,讓人覺得不僅臉癢,心更是癢得不行。
未等片刻,傅東樓就探出舌尖,tian了我一下,我察覺到臉頰被咬的那處有些濕涼,頓時就渾身一緊,連腳尖都崩了起來,“你惡心不!”
他才不理會我的言語反抗,直接就咬上了我的下唇,咬完之後,再tian,還是方才那道工序,十足的變态。
我羞極敗壞,“你怎……唔……”
大好的機會,傅東樓的舌侵了進來,我自然是舌尖發力想把他給頂出去,可是這一頂一推,卻生生讓我們的唇舌糾纏得更緊,愛,始于唇齒,發展于唇舌,也忒要命了……
久久,唇終于分開,傅東樓的氣息又噴灑到我頸間,連手都開始在我的腰間游移,我有些緊張,腦子裏也閃過許多抓不住的想法———我一直是只披着狼皮的羊,只會裝腔作勢。
他一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自然血氣方剛。
現在狼要破壞安定,要吃羊了,怎麽辦?
……
思維跑太偏,等察覺不對時,外衫已經被傅東樓解開了。此時,他正面對我胸口帶傷的那邊,隔着中衣含着我的ru尖用唇瓣輕輕地研磨着,有模糊的音節在反複低嘆我的名字:“心兒,我的心兒……”
我猛然間環胸護住了自己,被方才這種接觸吓到癡愣。
傅東樓支起身,白皙的臉上映了一層薄薄的粉,雙眸裏的一湖靜水被徹底攪亂,坦白的**和渴望全都在裏面,都快能化骨了———“我能不能要你,嗯?”
他的聲音低沉微啞,這一腔的柔情縷縷很是讓人銷魂,我渾身酥麻,就像是睡在花椒樹下一般,兩眼也布滿了霧,仿佛這混沌世界,我就只能看到他傅東樓一人。
這樣一個英俊帥氣的男人,而且還是高高在上的一國之君,如果他想要耍流氓,我敢說全國上下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會果斷躺好叉開雙腿,當然,這其中還不乏百分之二十的男人。
我幾乎就快要躺平閉眼任他想怎樣就怎樣了,可仍是下不了決心。“洞房”對我來說,是那越不過去的門檻和考驗———我們未曾成親,興許連光明正大在一起都是妄求,我能将身子交給傅東樓嗎?
“啓禀皇上,丞相大人求見!”吳惟庸在門外小聲的說,仿佛是事情緊急,卻又怕壞了誰的興致。
今兒個太後娘娘才宣過史雯瑾進宮,這會兒史應欽又進宮求見了,來得如此之急,會是何事呢?是刻不容緩的政事,還是嫁女兒的正事?
傅東樓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襟,然後又彎腰在我額上印下一吻,“要乖乖的,朕夜裏再來好好疼你。”說罷,走得很急。
這種暗示,讓我羞紅了臉,我用額頭一下一下地撞擊着枕頭,有點不想活了……
可是這晚,傅東樓并沒有來。
更甚得是,已經三日過去,傅東樓依舊沒有來。
我心裏終于有了一種不太妥妥的感覺。
☆、78 【帝王人家沒親情呀】
有道是,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這個道理我雖然懂,可卻仍是遲遲邁不出腳步。
因為,我不能去給傅東樓添亂,無論他是被朝政牽絆住了,還是被感情糾葛住了,只要他一日不來,我就得謹遵聖旨聽他的話:要乖乖的。
這其實是一種很擰巴的心态。
大岐國是一個男尊女卑的國度,男子妻妾成群再正常不過了,更何況是一國之君。我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時候也曾暢想過:我惜緣郡主嫁人,定是做正室,做唯一的正室,我的夫君必須只對我好,什麽事情都得告訴我,不管好的壞的,我們都會一起承擔,然後相伴到老。像那些側室啊侍妾啊通房啊什麽的,我一直認為那是姜淮的世界,跟我沒有絲毫的關聯。
可自從傅東樓住進我的心裏以後,我就沒那麽釋懷了,嫉妒會有,心酸會有,吃醋亦會有,我變得患得患失,莫名其妙,這幾天他不來,我便什麽事都不做,就只是發着呆。
“郡主,皇上快下朝了,您要去看看嗎?”宮女圓圓在我身旁小聲提醒道。
這丫頭做眼線做得也還算貼心,并不長舌,性子倒很像三元和四喜的綜合,帶着幾分對主子的愚忠,還有幾分拿捏得很好的爽直。
見我沒言語,她又提議道:“不然,遠遠望一眼也好,奴婢知道個角落,絕對不會被別個發現。”
我想我是昏了頭,才會贊同了圓圓的提議。
又或許,我只是因為太想他了,想他的眉,想他的眼,想念他君臨天下的神态,也想念他對我無奈搖頭的樣子。一切回憶起來,我才發覺我想傅東樓想得已經快要發瘋,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在我腦中将崩不崩,十分危險。
……
等朝臣魚貫而出時,圓圓悄聲對我道:“郡主,現在可以了,咱們從後面繞過去就可以看着皇上了。”
我沒有動,而是盯看群臣中萬分醒目的一個人,不覺僵直了身體。
就好似白馬銀槍的翩翩将才終于策馬揚鞭而來,他突兀而意外地出現,讓人措手不及———是連铮,連铮回來了!
我敢肯定,此刻我的臉頰上一定刻着深深地兩個大字———“悲劇”。
連铮倒沒看見我,可我的腦子顯然已經不太夠用了。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沒人跟我說?傅東樓是因為連铮回來所以不來找我?這也不太可能啊?
思維的碎片在不斷地拼湊,可我還是拼不出個事情始末。
圓圓:“郡主……”
“我不看了,”我搖着頭,然後從懷中掏出那塊被傳遞來傳遞去的心形石頭,我以為這個最能代表我的心,“你去把這個交給皇上,什麽都不用說,然後回來。”
圓圓有些疑惑,但還是點頭,“諾。”
“小心肝,你在窺探什麽?”
“沒什麽。”
我随口答完才突然雙眼瞪圓,手哆嗦得指着姜淮然後忙四下張望,生怕被別人看到,“你怎麽發現的我?!不能夠啊,這地方應該很隐蔽,我都沒看見你……”
姜淮的笑容特別敬業,“你忘了哥哥的第二職業嗎,哥哥我可是算卦界的翹楚,我會算~”
“哦,”我懶得跟他打嘴仗,忙問出我最關心的問題,“我竟然看見連铮了!你看見了嗎?我怎麽都不知道他回來了?”
姜淮聳聳肩道:“恩哼,我都看見他兩三天了,你不用這麽激動~”
我:“他怎麽就突然回來了,事先連一點預兆都沒有?”
姜淮曲起手指,彈了彈自己嶄新朝服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呀,這個不好說,也許人家踏遍千山萬水歸來,只是為了跟你有一腿呗~”
“……”好吧,我錯了,我又把神經病當正經人了,“你應該找個太醫看看,我的建議是由衷的。”
姜淮:“心病只需心藥醫,我病入膏肓只等你。”
我怒道:“你還可以再押韻點!但我根本就不想聽這些,最近發生什麽事了,你要是想告訴我你就說,不想告訴我你就走,不要這麽磨叽行嗎?!”
“可真夠笨的。”姜淮雖然是在譏諷我,可那音調卻很輕,忽略掉含義的話,也勉強能算上一個溫柔動聽,“到安全的地方跟你說,來。”
他拽着我的袖子,一把将我拽到了層層假山裏面,這手法忒娴熟,一看即知是偷情慣犯。
隐蔽的地方光線也欠奉,我着急地小聲問:“出什麽事了到底?傅東樓好幾天沒來見我了。”
姜淮聽了,仍擺着那副好像在談談天喝喝茶的表情,“很正常呀,有的嫔妃半年多都沒見皇上一面,你才幾天而已。這不就是你自己選擇的路,可不得哭着走完麽。你以為人人都跟我一樣,只願意為一個女人發瘋?”
我不想插嘴打斷都不行了,“呵,一個女人?別逗我笑,我現在不想聽笑話。”
他也覺得沒底氣,“那些女人……是為我發瘋,但我管不了,反正我只為你瘋。”
“不管你瘋沒瘋,快點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看着姜淮雙唇微啓,可半晌過去,他都沒發出半個音來。
算了,不想理他了。
我正轉身欲走,姜淮卻抓住了我的袖子,“其實這事情呀,看似複雜說來卻很簡單,不過就是連铮撤兵回京了,但他竟不吭不響先去了和順王府見了你家那位手握十萬禁軍軍符的爹,然後肅政臺的那群谏官們就不樂意了,他們以‘有謀逆之心’和‘對聖上大不敬’為名将連铮和你爹打包參了幾本,皇上的禦書房估計已經堆了幾大摞的折子了~”
我的眉皺了起來,沉默着。
姜淮一眨不眨地盯着我,雙眸深邃,若有所思,“這場仗連铮又打贏了,有谏官拖着棺材進行死谏,說連铮是要随着和順王……造反。其實,連铮在見完你爹後,還去見了恒悅王他們,最後才進宮見得皇上。據我觀察,這幾個派系都在争取史丞相,哎,帝王人家果然沒親情呀,小心肝,你說咱倆游山玩水去怎麽樣?”
我想,姜淮的意思其實可以用一句話來總結———不想當皇帝的王爺不是好王爺。
☆、79 【第一回合惜緣慘敗】
倘若我曾經肯用心看人,并不用眼看人,現在必然已經琢磨出了個故事梗概和一二三來。
可惜太晚了,我發覺此刻我的腦中盡是漿糊,我茫然了,我不知道是非對錯,也分不清真實和假象。
如此看來,女人的腦子果然還是不适合玩兒政治,我真的好希望誰能來給我提點解惑一番……
姜淮一掃往日的玩鬧,表情滿是認真對我道:“心肝啊,近來朝中不太平,百姓也是人心惶惶,這時你留在宮裏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還會影響皇上的決策。”
我:“……”
姜淮平時很少正經,但逢正經,那說話的鋒利程度就如寶劍一般,“聰明的女人,是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感情來拖大岐江山的後腿———”
他的話在我不悅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我好像明白姜淮的意思了,大岐國國君因為政治原因需要娶丞相之女,但是卻遲遲未作決定,有可能是因為我。
我的養父和順王忠厚老實,這形象早已在百姓的心中根深蒂固,這麽多年的相處,他熱愛家庭善待動物,我覺着他是無心做皇帝的;而恒悅王和南良王等人沒有兵,就算他們有賊心和賊膽兒,也并沒有實力與之匹配。
所以我始終覺得不太對勁,在這一場風波中,到底是誰有造反之心?
腦海中忽然出現一雙眼,不含一絲一毫人間情愫的細長眼眸,它涼薄如水的盯着我看,正是将我射傷的那名弓箭手的眼睛。
還有一雙是連铮的,有着單眼皮,初時波瀾不驚,随後溫柔含情,就像硬漢的端正持重瞬息間化為了繞指柔。
這兩雙眼一直交錯,輪番不停在我腦海晃悠,說它們不像吧,可眼形卻有點像,要說它們像吧,可那眼裏的東西明明就不一樣。
有很多人說過,人是可以易容和改裝,但唯有眼神是很難改變和掩飾的。弓箭手刺客與大将軍之間的連線,難道是我想得太多連錯了嗎?
心好亂,我搖了搖頭,對姜淮道:“我不想操心這些了,我回随緣閣練習刺繡去。我先走,你過會兒再出來。”
剛準備走,姜淮就伸出手扯住我的衣袖,然後将自己尖削的下巴擱置在我的肩窩,就和小孩子裝可憐的姿态一模一樣。
他說話的語氣輕柔,仿佛就像在珍惜什麽絕世瑰寶,“傅心肝,我們走吧……”
姜淮瘦了,我直到現在才發覺他真的消瘦了好多,他的下巴頂得我有點疼,整個人都在搖搖欲墜,像是受了嚴重的情殇還在硬撐那般。
“對不起我不是好人,一直都不是,我不愛國,”我用手把姜淮輕輕推開,“……我只愛他。”
意思就是,我和傅東樓之間無望的愛情,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堅守到不能堅守的那一刻為止。
姜淮:“你要保重……”
“你也是。”
我自然沒有看到,在我轉身離開的瞬間,姜淮眼裏那股難掩的失落。
……
什麽是愛呢?也許相愛中的人怎麽說都說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它很廣泛,是為了對方的安危,然後七年如一日的壓抑着心底的澎湃心态,這是愛。
它也很具體,是傅東樓登基後去祭祖的那一幕。
無趣的陽光照着無趣的人群,只有他坐在玉辇上睨睥衆生,架勢十足,我在人群裏遠遠地看他,他的容顏仍是好看俊秀,也無人能敵。
陽光霎時不再無趣,将傅東樓的皇袍照得十分晃眼,而我心跳加速,久久都不能平靜。
那一年,他二十歲。
那一年,我甚至還不懂什麽是愛情,我只是對高高在上、忽然離我好遠好遠的傅東樓産生了一種渴望。
一種,突然失去了的驚慌。
姜淮說我這種心态是百虐成鋼,可我知道,我一直都沒把傅東樓當叔看,以前是不服,後來是,不願。
我獨自回随緣閣,可路上卻被孽緣阻擋。
一群嫔妃和史雯瑾在禦花園裏閑話家常,我本來是很想繞道的,可已經被史雯瑾看見了,這時再躲,就不是我的風格。
史雯瑾從嫔妃中起身,小鳥依人的踱步而來,“不知惜緣郡主可有空?來幫雯瑾選選布料的花樣,你也知道,我是想要金貴一些的,但其中又飽含幾分母儀之姿的那種,可都挑花了眼還是難以抉擇,惜緣郡主幫幫我吧~”說完,小嘴一撅,裝起可愛來。
演技高超的女子,就連挑釁都做得與別個不同……
我将這出爛戲琢磨了一番,然後沒好氣地跟她講:“母儀?金貴?這個本郡主可幫不了你,你去吞金也許會來得實際些。”
說罷,我便準備繞過她繼續走。
“你站住!”史雯瑾急了。
我已經與她并肩,這時便停住腳步,側頭對她揚起了眉,“我是郡主,而你又算是什麽身份?你這樣不知禮數的叫我‘站住’,本郡主是随時可以對你扇巴掌的謝謝。”
史雯瑾對着嫔妃們嬉笑,“呵,姐姐們聽聽,皇上不過是為了牽制和順王,把她當個質子而已,她有什麽可嚣張的,還真是奇怪。”
我手好癢。
說完,她又對着我眨眼,聲音軟糯,“我要是你呀,就在宮中小心行事,最好躲到犄角旮旯,反正別出來晃蕩給大家添堵~”
我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偏不,你奈我何?”
史雯瑾的聲音裏立馬盛滿哭腔,但嘴角卻對我斜了一下,“你……竟然……嗚嗚嗚……”
嫔妃們都圍了過來———“傅心肝,你太過分了,怎麽能動手呢?!”
“是啊!你還有沒有教養,郡主是怎麽當得?”
“他爹那麽有心計,自然是教得出她這樣的孩子。”
“雯瑾姑娘莫哭,各宮娘娘都看在眼裏,會跟皇上如實禀報的,皇上也一定會為你做主!”
“就是,跟她這種野蠻人不要計較,她只是個小輩而已。”
我大笑了起來,雙眼澀然。
☆、80 【我內心狂酷邪霸拽】
世人有一句詩正是為描寫此時情景而寫:花自飄零水自流,後宮四處是閑愁。
可見,女人一多事兒就多,這些閑人們聚集在一起于是就有了争鬥。所以說,後宮的囚籠裏關了無數的悲劇,別看這些嫔妃現下在圍攻我,其實可憐的不是我,而是她們這些悲劇。
好吧我承認,方才那句詩是我編的。
人在後宮,傷心總是難免的,我只是想安撫自己的情緒而已,也是想控制下自己不要一時沖動,以免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施放群攻大招。
後宮的嫔妃以前對我好,那是因為我對她們沒有威脅;而現在流傳着和順王要造反的傳言,這事一旦有譜,客觀上那些嫔妃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所以她們現在主觀上不能平靜。
像這種随風倒勢利眼的女人,我一挑十,絕對不是問題,但我還不想成為皇宮的公害……
忽然,我的手心一熱,是被人拉住了。
我仰頭看向身旁,卻沒有看見心底最渴望見到的那個人。待右手被一股小勁兒拽着走時,我才回過神來看清楚,原來那個拽着我走的小背影,是我心上人的縮小版———大岐國的太子殿下。
太子崇重緊抿雙唇,像英雄救美的大俠一樣将我帶出重圍,這整套姿态行雲流水,簡直是帥斃了;而我也真是遜斃了,曾經還在他面前口口聲聲稱自己是武功大拿,可這回在被別個組團圍剿時,我卻連屁都沒放一個。
哦,不對,也算放了一個,我打了史雯瑾的臉……
我們這剛一走,背後史雯瑾的抽泣聲就立馬停止地功德圓滿,不得不說,演戲這事兒還真是應該有始有終敬業一點的好。至少,也別這麽明目張膽地瞧不起我,認為我拿你們沒辦法……
太子崇重瞪着烏溜溜的雙眼看看我,然後小嘴一撇道:“心肝,你真是太大意了。”
“……”這小人兒真的是要成精了。
他在我不經意的一眨眼中,悄然地長大了,而我卻退化成了一個傻瓜,連崇重都看得出來的傻瓜。
其實我不是不知道,我中了史雯瑾的計,她的這種手段一點都不高明,可以說是幼稚的淳樸。虧得昔日我還自封“智商高人一等”,還為此洋洋得意,這回,終于栽了一跤吧。
我在想,傅東樓會怪我嗎,他會不會認為我是拈酸之輩從而就不愛我了?
以前的我內心狂酷邪霸拽,可現在卻唯有小心翼翼地忐忑。
也許,這都是我內心沒有安全感的緣故。
太子崇重把我送回了随緣閣,我全程都保持着(口.口)這樣的表情,帶着點無語和崩潰,我在想,今後要通過什麽方式來挽回我的臉面,到底怎樣才能在太子面前重振我的神威?
用過晚膳,我就開始坐着想,躺着想,站着想,趴着想,想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事情———以前早就聽聞當今聖上非常地難以琢磨,他被百姓評選為“大岐十三代帝王表裏不一榜”的榜首,本來我還挺為傅東樓鳴不平的,他這人看着雖然冷傲殘暴,實則為國家真心犧牲了好多,不管是腹黑還是耍心機,起碼“大岐不亡”是傅東樓所遵循的人生準則,他适合當皇帝。
這次,傅東樓一定也有着“以我的智商能力猜不透”的計劃和打算,可不知我把史丞相之女打了的事兒,會不會壞了傅東樓的計劃,呃,曹操來了……
傅東樓君臨天下般地走進我的卧房,我本在床上裝烏龜挺屍挺得正安逸,他的出現委實把我給吓住了,我撲下床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給他跪了,“傅心肝參見皇上。”
我做了錯事,所以底氣不足,我好久沒見他,所以沒有心裏準備。
“免禮吧。”
我終于得以起身擡頭,對上他那張讓我心心念念的面容久久不移。
傅東樓凜冽的眼角微微上挑,裏面的內容仿佛我這輩子都參不透,“朕聽吳惟庸說,你闖禍了?”
每當傅東樓訓誡我的時候,我才感覺我們的愛情是不對等的,他年齡比我大,姿态又拿捏的高,我就像一個純天然白癡在等待着被他訓誡成龜孫……以前罰我站罰我跪罰我抄書,現在會罰我什麽呢?
“怎麽不吭聲了,是不是不想跟朕說話?”
我在傅東樓強大的氣場下蔫巴了,只好将目光暫且移向別處,心裏是一陣地悲催,“我知道錯了,你不要兇我……”
如果撒嬌能化解紛争,那這個世界上連戰争都不會有,兩國君主只需用撒嬌一笑泯恩仇即可。
所以顯然,傅東樓對我的撒嬌免疫了,不,嚴謹一點來說,他是對我不由心的一切狀态都免疫,“朕不兇你,你說說你錯在哪?”
“我錯在今日諸事不宜,我還硬要出門。即使出門了,我也不應該去搭理丞相的女兒。就算搭理她了,我也不應該輕易被激怒然後動手打她。一步錯就步步錯,我認罰。”我接着轉了話意,“但是我也有我的原則,是她們太過分。侮辱我就罷了,侮辱我爹我實在不能忍,和順王府的所有人甚至是一只雞都不允許被外人侮辱……如果皇上認為我做錯了,那我就認罰。”
告狀誰不會,這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事,是人類進步的階梯……(注:郡主三觀不正,不要學!)我覺着,此時後宮裏一定有很多嫔妃在紮我小人。
傅東樓的眼一眨不眨的瞧着我,仿佛能從我臉上看出花兒來,半晌,他終于伸出手對我進行召喚,“過來。”
☆、81 【沒羞沒臊才是巾帼】
即使傅東樓的風姿甚是攝人,我站在原地,仍是一動未動。
正所謂,人不能打無準備的仗,不能上不知所謂的戰場和不知所謂的敵方發生一些不知所謂的事情,我好歹得探探這場仗的規模先,“不……你先說要怎麽罰,我才過去。”
接下來傅東樓說的話,深刻地讓我懂得了什麽叫做“肉的理想白菜的命,心眼太多可要不得”這句話的含義。
因為,皇上的心眼可比藕眼還多,像吾輩這種凡人是斷斷比不過他的……
“噢,還有這等事?”傅東樓恰到好處的皺眉,仿佛真心在冥思苦想,“吳惟庸只是告訴朕,你将補藥偷倒進花盆裏,澆死了朕的一盆稀有烏蒙蘭。原來,你今兒個還闖了別的禍?”
我怔了怔,擡頭看他,“……”
吳惟庸這個老太監是要作死呀!
“念在心兒主動交代的份上,朕不罰你,你過來。”
傅東樓對我一笑,依然伸出手召喚我,我的抵抗力正在瀕臨毀滅。
這麽英俊好看,又高挑有氣勢,又有權有錢,又信任我愛我的男人,我到底要怎樣才能将他打倒然後征服掉啊?
可是,貌似這場仗我還未上場就已經輸了,“你……你怎麽不過來?你過來。”
傅東樓:“心兒,你是想抗旨嗎?”
我深籲一口氣,非常帶種而堅定地點頭,“嗯啊!”
我有一種預感,我會死得很新潮。
傅東樓:“很好。”也不知是哪裏好……
果然,傅東樓順了我的意,朝我走了過來。我卻很沒出息地朝後退了一步,兩步,三步……
他每進一步我就退一步,直到我的後背抵達了冰冷的牆———那是不宜攻也不宜守的地方。
傅東樓用他那雙**深沉的眼睛,将我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才擡起右手向我的臉頰摸來。
他的指端修長且骨節分明,似要在所經之處點火,“朕最喜歡有傲骨的巾帼女子———”
我打斷他,“你才巾帼女子,我是柔弱少女!”
傅東樓琢磨了片刻,“嗯,身材是挺少女的。”
“……”我不甘心被他侮辱,倒也想要逞口舌之快,“前幾日我聽見一個傳聞,說是皇上對史雯瑾有點意思?既然皇上有跟她那個的意思了,現下離我這樣近又算是什麽意思?”
傅東樓用一種“你這借口真拙劣,朕一眼便能識穿”的表情看着我,悠悠開口道:“別人吃醋都悄悄的吃,委婉的吃,可朕的心兒倒好,一吃醋就整個人都黑化了,還打人。”
我的貞潔少女心熊熊地燃燒起來,“我打她不是因為吃醋,是因為她挑釁我!她說我是質子,還諷刺我爹,這女人明顯就是個壞蛋。”
傅東樓岔開話題,“那你是什麽蛋?”
我豎起眉頭瞪着眼,“我不管,如果皇上要封史雯瑾為妃嫔,我就不在這宮裏呆了,你對我再好,我也不跟你玩了!”
傅東樓捏起我的臉,“你又開始自作聰明了,心兒。”
我把他的手打掉,“雖然我不便于議政,但還是憋不住想說:要是鞏固政權征戰他國開拓疆土這些目标,都是要靠聯姻才能實現,那秦始皇統一六國時最先累斷的一定是他的腰!”
“笨蛋。”傅東樓突然吻住了我,那溫柔中又帶着點讓人不敢造次的威嚴。仿佛用嘴堵住不想聽見的話,是最适合他對我用的妙招。
在短暫呼吸的空隙,傅東樓對我倪喃道:“是朕不好,朕讓你沒有安全感。”
哦,敢情史雯瑾是腦補過多,她一味地想投懷送抱,可奈何我的傅東樓郎心似鐵呦~啧啧啧~唇分之際,我不慎将心裏所想嘀咕出了聲:“……還真是個悲劇。”
傅東樓挑挑眉,“嗯?”
随着性感的這聲“嗯?”,他的耳朵也湊近過來,似乎在表示要聽我重新說一遍。
愛上這樣的男人我是真心自豪,他不武斷不盲從,不愚昧不昏庸,他什麽都知道但卻只站在我這邊,他愛我,我更愛他,不止愛他的外表,更愛他的靈魂。我好高尚^_^。
越琢磨我就越覺得熱血沸騰,于是便順勢勾住傅東樓的脖頸,對着那湊過來的耳朵一口咬了過去。
當然,不止是咬,我還萬分傷風敗俗的吮了吮他的耳垂,用了嗑一把瓜子的時間。
荒誕的人生,往往是由幾個決定性的瞬間左右的,我的瞬間之一就這樣到來。
傅東樓在我開松口後,一把将我打橫抱起,向床榻走去,“好了心兒,你要領罰了,朕的烏蒙蘭十年才開一次花,你澆死了它,那就由你來替它開花。”
他的語調有一絲嚴厲,跟認真的一般,可耳根泛起的薄紅卻讓人難以忽略。
我難以抑制地笑了起來,他只有一邊的耳朵被我親了,可另外一邊竟也紅得這麽奔放,一定是害羞了,卻硬要強裝嚴厲來死撐,呵呵,傅東樓的性子好別扭呦……
“叔,小叔,叔叔叔叔叔———”我像上回一樣要打斷傅東樓的绮思,不過現下,卻多了幾分調戲之意在裏面。
傅東樓把我往床榻上一撂,“嘭嗵”一聲,“‘**’有什麽好,你再亂叫,我可揍你啊。”
“跟我‘**’是可以的,跟別個不行。”說出口我才發現,上了我們倆的戰場,我就成了個沒羞沒臊的戰場巾帼,這種感覺真的好爽啊,噢嚯嚯嚯嚯嚯。
☆、82 【請看正版盜文死遠】
傅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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