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空章節,撓牆 (4)

知道他知道······怎麽糾結這麽久其實根本不需要······嘤嘤嘤嘤~~~~~~~~~~

止住笑,景春抽身出來,看着非悅,眨眨眼睛,目光灼灼。有時候,抽住的人,你是不能這麽看的。不然呢,她會以為——

你是在暗示我麽?

唉,暗示······它,它随時随地有效······沒有了糾結事,非悅嗷嗷叫着,撲上去猛地一個狼吻。

景春微微後撤,輕輕回應,和風溫煦。

于是,狼吻化作繞指柔,旖旎纏綿。

春天是狼的季節。所以,小悅悅在微躁熱的空氣裏讓景美人身上的衣物越來越清涼,身體卻是越來越炙熱······

以下,拉燈。請忽視時間地點盡情想象。

如此,因心境的變化,行程變得如旅行般惬意。

有美同車,顏如舜華。非悅抱着景春眯着眼睛小憩,笑容掩蓋不住——這路,也不是那麽長嘛。它其實還可以再長點啊。

☆、包子

當心裏焦急的時候,濉地是怎麽着急也一夕之間到不了的地方,可心裏負擔沒了的時候,濉地仿佛轉眼便到達。非悅想起路上親密無間的相處,甚至還對此刻身處的這輛馬車有些不舍。

不過......到哪裏都是一樣的嘛,無論在哪裏,阿春都是她家的阿春,她家的阿春啊......恩,蕩漾.......想起阿春,色女小悅悅很容易就蕩漾的。

到達城郊的時候,前來迎接的人是鄭錦年。嚴肅的神情,畢恭畢敬的态度,沒有了當時糾結的目光。

眼前晃過車駕清晰的影,鄭錦年行禮:

“臣鄭錦年恭迎大皇子、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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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車,撩起側面的車簾,看着鄭錦年躬身在前,身後一片前來迎接的人員,非悅有些恍惚。

原本遇到時多麽糾結一個人啊,短短半月,再見面時,非悅突然間覺得她已在非悅與景春的世界之外了。

非悅無端端心情大好。

微微颔首,放下車簾,在衆人躬身側開的道路中央,非悅在車裏靜靜挽着景春,車辄聲咕嚕咕嚕經過,沒有其它。一切還未結束,可于她們,此刻竟有塵埃落定之感。

外面,鄭錦年始終低垂的頭,不曾擡起,不曾将目光移向那輛馬車,只是,交握的雙手,不知不覺地收緊——

她明白的,她真的是在另一個世界了。

她的心裏,再如何留戀,如今所愛的人也終究只能歸于她人了。

與從前不同的,她知曉他大婚時也不曾如此覺得的。她那時仍然會自認在他心中的淺痕......那源于她卑微追逐的淺痕。再如何遲鈍,心無法否認現實曾多麽真真切切擺在眼前。離別更認清的,是在景都的見聞多麽真實。景春與非悅的親密,曾多少次萦繞,成為她揮之不去的愁雲。

如今......城郊風揚起她衣袍的一角,身上只剩涼意,眼中濕意泛起又風幹,風過一切了無痕跡。

年華逝去,她似乎變得更沒勇氣了。她還是沒有擡頭再看那車駕一眼,直到車轍聲聽不見。

濉地的繁華,在到達時,非悅才真正了解。

出了接待的宮舍,只見車水馬龍,人群川流不息的街道,竟絲毫不比景都差。

怪不得路上偶爾聽得人說,就是把這裏變成了都城,也做不得怪呢。可是都城不只是一座城,不是哪裏都可以呢......如此環境,欲望如何不膨脹......

非悅皺眉,又搖搖頭,轉身微笑,順手接過賣花老公公笑着送到面前的花枝,遞與景春:

“老公公說,我家阿春人比花嬌呢。"

景春接過,抿唇一笑,手挽花枝,桃粉映面,幾分妖嬈。幸福,莫過于此。

晚上主持接風宴的人,仍是鄭錦年。

晚了一些時候出現的濉王,面目慈祥,稍胖的臉上,滿是微笑。如此鄰家老太形象,人畜無害一張臉,和風細雨幾句話,直教非悅臉上抽搐又抽搐了——您老親民路線好成功呀喂,簡直和下午的賣花老公公快成一家人了。

只是濉王面色略微蒼白,且酒未過半,她便托了身體不适去休息了。下人攙扶着,腿腳微微顫抖。至于是真不适,還是為應和先前所托不上京的理由而作假,不得而知。

而非悅,自各項禮儀後就坐,便只慢慢品評着菜肴,照顧景春吃食,偶爾與衆人推杯換盞。

席間景青岚也在,臉色稍顯憔悴。當日殿上咄咄逼人,如今到了濉地,反而沒有什麽挑釁的樣子,席間沉默得甚至有些過了頭。

當然,沉默的是他一個,晚宴依舊喧嚣,直到非悅帶着景春退場。今日接風宴無風無雨一派祥和的熱鬧,幾分煩悶幾分無趣。

景春如往常般用筷子夾起一塊魚,剛剛塞入口中,卻微皺一下眉,慢慢咀嚼着,頓一會兒後才緩慢咽下。

景春正以為沒人知曉,放下筷子,微微起身坐直,身邊的非悅卻側過身來,帶着些微酒意,非悅微啞的聲音綿軟在耳邊:

“阿春?有刺嗎?”

景春伸手撫着胸口,輕按,臉色微紅,頗有些無奈的樣子:

“已經沒事了。”

“怎麽會沒事......真卡住了怎麽辦......”卻是邊說着邊又夾了一塊魚,仔細慢慢剔去魚刺,放在景春的餐盤。

景春看着魚肉,猶豫一下,夾起來又是慢慢咽下,吞咽的動作有些生硬,似在忍耐什麽。

非悅看着,撲哧笑了:

“不會有刺的,阿春今天莫不是怕了吃魚了......”說着,卻攔住了景春伸向剩下的剔好了刺的魚的筷子,

“不要勉強,今日不願,這些我吃掉就好了。”

景春搖頭,忍不住的笑意泛上臉頰,臉色更紅了,很快地吃掉盤裏的魚肉。只是,景春真的一晚上再也沒有夾一點魚,只吃了很少的清淡菜色。

親昵的姿态,惹來遙遠的目光,青岚淡淡的目光裏,幾分莫名的情緒。然後,又移開目光,複雜莫名。

宴會上的鄭錦年和迎駕時一樣,恭敬,有禮,得體,沉靜,除了正式的交集,不曾偷看這裏一眼。

從晚宴到回到宮舍,景春一直有濃濃的喜意。到了寬衣的時候,景春側身支起頭來,看着燈下的非悅說:

“悅兒,我好像懷孕了。”

“什麽?”非悅動作定在那裏,僵住了。

“我說...我好像...懷孕了啊。”景春微笑,橘色的暖光,映在俊美的顏上,棱角也變得柔和。

非悅夢游般傻愣愣走到床前,傻愣愣撫上景春平坦的小腹,傻愣愣把頭抵在景春肚子上,真抽住了。

☆、不明

濉王大壽還有幾日才到,江鳳予在剩下的日子裏很忙,忙得很氣憤——她主子紀大驸馬太閑了。在江鳳予看來,紀非悅在剩下的日子裏簡直悠閑得人神共憤!

每天陪大皇子吃飯睡覺喝茶賞花散步,這是一個奉公出行的姿态嗎?

吃飯,夫妻嘛,一起吃,應該的,她江鳳予忍了。睡覺,夫妻嘛,當然應該的,她也忍了。喝茶賞花散步之類的,主子嘛,她作為下屬不能幹涉的,她自然也得忍了。

可是,可是......她紀大驸馬除了這些還做什麽了!

現在都看不見人,難得能在大皇子身邊看不到人,可憑什麽要她江鳳予要跑到零食鋪子裏去找人......

內心吐槽着,江鳳予此時已到了陳記門外,正看着她那主子紀非悅可憐兮兮手裏捧着一包梅子出來。再看看陳記門前的長隊,江鳳予向來強大的神經有崩壞的傾向——

這是嫌時間太多了還是怎麽着!這是嫌出行帶的人太少了還是怎麽着!一包梅子!一包梅子要她驸馬大人親自跑幾條街在一家小鋪子前排隊!

等紀非悅走到身邊的時候,江鳳予低頭抱拳行禮:

“主子。”

大庭廣衆,這個稱呼比較不引人注目。

紀非悅側頭看她,一副我剛剛沒看見你,你要是沒叫我就擦身走了的樣子,回回神,眉眼彎彎,粉面含笑,朱唇輕啓,白牙燦燦:

“你也來買梅子?”

江鳳予徹底崩了——她來買毛線梅子!她來找她此行所謂的主子!

“主子,屬下有要事禀報。”

“有事啊,有事回去說啊。”非悅依然淡定,伸手拿出一顆梅子,

“這家老字號,做的腌制的果子最好了,我要是來晚些就沒了。你嘗嘗?”

江鳳予:

“......”

她要那男兒喜愛的吃食做甚!

“嫌少?那要自己去買了,我也不多的,她們家多了不賣的。”

“......”

您多叫幾個人來排隊,要多少有多少。

“你不喜歡梅子啊,那就算啦。”

“......”

無所謂的......那種可有可無的小孩子,男兒家和孕夫才吃的零食......不對,她江鳳予幹嘛在心裏回答這麽沒營養的問題?她着急跑到這種地方來找人,是為了......

“蘭肅不見了。”

擡頭見四下已無人,江鳳予脫口而出。

江鳳予明知不該在如此場合說出這件事,可是心裏的焦急已容納不下,她又如何忍得住......公事多年的同事和肝膽相照的朋友啊。也許,和別的朋友又有什麽不同......她說不出,可蘭肅是最特別的。

這種特別......

在突然找不到蘭肅那一刻的慌張.......

她不敢深想。

非悅剛把剛剛那顆江鳳予不要的梅子塞進自己嘴裏,手勢頓了一下:

“......多久了?知道什麽地方不見的嗎?可有消息?”

江鳳予皺眉,搖頭又有些猶豫。

“有幾人知曉?”

“你我。”不知為何,也許多年好友間會有一些感應,她直覺蘭肅的失蹤不簡單,也覺得蘭肅......最近不對。她還在想,蘭肅說不定會主動聯系她。

“好,你暫時不要向她人公布,回去再說。”非悅皺眉,收好手中的紙包,加快了腳步,又頓一下:

“大皇子若是問起,也不要說。”

江鳳予點頭。明明還沒有頭緒,非悅的話卻令她不知為何于心稍安。

回到宮舍,種種跡象表明,蘭肅是自己走的,去向不明。

蘭肅的行蹤,江鳳予向來不需詢問它人——沒人比她更了解了。那人去哪裏,她向來跟着去。她要去哪裏,向來拖着那人去。昨夜,微醺的酒氣裏,她記得有雙唇的味道,甘甜。現在,如果不自欺欺人,必須承認那是蘭肅的了。

那是蘭肅向她的告別麽......如此特別......總之,蘭肅是去向成迷,敵我不明了。

交代清楚一切,當然,除了那吻,江鳳予靜等非悅定奪。

“鳳予。”非悅皺眉看着室內的場景,這是江鳳予的房間,友人小酌的布置早已收起來了,只剩空曠。“蘭肅是自己離開的,這可以肯定,至于之後,我不敢保證。他的安危......暫時不用擔心。對外對內,都說蘭肅公務去了便好。不過,你要是想再看見他,盯緊濉王。”

江鳳予看向非悅,滿是驚訝與不解。

此刻的紀非悅,有些陌生。沒有了溫軟的笑,紀非悅無法和街上那個手捧梅子的少女聯系在一起了......

“記住了?”非悅見江鳳予此刻呆愣,出聲提醒。

“是。”

非悅點點頭,出門往寝室走。

江鳳予不知,自己為何相信她。可是方才那一刻,是真的堅信她說的就是事實了。沒有篤定的眼神,卻有不容置疑的氣場,仿佛成了另一個人,讓她不及思考,直接接受。

非悅走到寝室裏的時候,景春還在淺眠。那确認了的小包子,安安穩穩睡在爹爹肚子裏。看着榻上的人,非悅臉上忍不住爬上了溫軟的笑。

非悅走到桌邊,輕輕從懷裏掏出梅子,放在一邊的桌上,回頭正看到景春投來的目光。有些迷茫,又變清晰,溫柔似水,泛着初為人父的味道,讓人心醉。

☆、折騰

非悅見景春醒了,便把那梅子拿到榻邊:

“阿春,我去買了些梅子來......寶寶今天乖嗎?”

景春慵懶地稍稍起身,伸手捏起梅子吃。纖纖玉手,姿勢優雅,吃個梅子都很漂亮。津津有味地吃着梅子,景春一副神情餍足的樣子,泛着父愛的光輝說:

“寶寶啊......還這麽小,怎麽會不乖......”

怎麽會不乖......它哪天乖過了!自從哪天晚宴過後,阿春就沒有好好吃過一頓飯,稍帶些腥氣的菜都不能吃,只能吃清淡菜肴,蘿蔔白菜都快把她家阿春養成兔子了。

非悅對這個小包子是又愛又恨啊。

愛是真愛到心坎兒裏去了——她永遠不能理解那些所謂因為過于愛對方而忽視小孩子的父母,也絕不會那麽做。自己的孩子,自己和愛人的結晶,也是至為親近的人,想起來就溫暖的人啊。對這個小包子,她是從它出現起就真心愛護的。

可是,這個小包子,它随時随地揮霍它母親大人的母愛啊。這才剛剛懷上而已,還沒有長點個頭,可是已經讓景春孕吐到昏天黑地了。她們在濉地又是出門在外,處處不便,為免節外生枝,景春有反應還得忍着,當真教人心疼不已。

非悅走到景春身後,伸手慢慢把景春扶起來:

“坐起來再吃,躺着不好。”然後順勢坐下,讓景春靠着,再伸手環住他,感覺一下手下稍稍清減的身體:

“阿春,咱們......完事早些回家,好好養着。咱家寶寶還沒出生,就這麽折騰你了,你都瘦了......”

景春換個更舒服點的姿勢靠着非悅,梅子放到一邊,滿足又慶幸的語氣,全然開心情緒的景春沒有一點點對近日折騰的抱怨:

“活潑些很好的......它能來,已經很好了。”

非悅看着景春烏黑的發垂在耳際,臉上暖光融融,伸手輕撫,低頭親吻一下,似是下了決心:

“可是我心疼。我決定了,不管亂七八糟的事,濉王生日一過咱就回,有事讓皇上派別人過來。不管有什麽事,咱家寶貝出生了再說。”

景春皺眉,微微回頭能看見非悅:

“我沒事的。你原本想怎麽做,現在就怎麽做。寶寶很乖,雖然鬧一些,可它一直很健康......”

看着景春眼中的信任和堅定,非悅心中微酸——寶寶只要健健康康的就好了,怎麽鬧都沒關系是嗎,他自己怎麽難受都沒關系是嗎?她的阿春真是傻的可愛啊。

可是傻景春,她何嘗不想知曉當年□。現在所有的焦點已經完全在濉王了。景雲讓她和景春來,多半也是想讓弟弟親自看一個了結,還景春所受屈辱一個交代。

但是她更明白最珍貴的是什麽,最不可錯過的是什麽。若是平日,她自然留在這裏到一切明白。如今的情況,若是讓景春再有什麽閃失,那才是真正的損失。搖搖頭,非悅試圖再和景春說,

“阿春,我們回去,回去等寶寶出生。景國這麽多人才,皇上并不缺可擔重任的人。”

“可是......我放不下。”景春微微垂下眼眸,梅子放在一邊。

輕輕一句話,卻在非悅心上砸下重音。原來......放不下......

景春轉過身來,坐開一些,和非悅面對面:

“悅兒,我放不下。我喜歡如今的生活,你給我的一切都讓我感激上蒼。自從和你在一起.....我漸漸午夜夢回不再有那些噩夢萦繞。可是,我不可能忘記......”景春停一下,平息自己的情緒,“就連寶寶,都讓我想起.....無緣一面的......”

景春閉上眼睛,有些不安。是的,他任性了,他知道的,自己任性了。他不願傷害非悅絲毫的,可是......有些事,真的放不下的,那是他人生的惡淵,就算出來了,還是要看它怎麽消失。

“悅兒,我們留下好麽?”她永遠不會拒絕......她永遠不會懂得如何拒絕自己的,他早就明白的......讓他任性一回,一回就好。至于寶寶,他不會讓寶寶受到哪怕一絲的傷害。而且......寶寶真的很健康。

安靜的空氣裏,時光如此沉悶,難捱。非悅轉頭不看景春的目光——看着,她會不假思索地去答應一切要求。她眉頭緊皺,幾番掙紮:

“好。”

無論看與不看,答應只是時間問題。景春是她的毒藥,永遠沒有失效期。

依然暖的陽光,不再溫馨暖融的氣氛。幾句話,另一個世界。

非悅一個字後再沒有其它言語,下了床榻轉身出了門。

景春看着非悅身影消失的門口,楞一會兒,默默低下頭,閉眼,身上的陽光變得微冷。又躺回榻上,眉宇不展,攥緊雙手,近來一直嗜睡的他再沒有一點睡意。也許懷孕中的人,會比平時少很多安全感,此刻的他,蜷在榻上,姿勢有如嬰孩。

下一秒拿着一個信封進門的非悅,眼前正是如此姿勢的景春,心中一揪,一切的不滿都瞬間消散了。重新回到榻邊,彎下身去輕拍景春的肩:

“才這麽點時間,阿春,怎麽又睡下了?”

景春猛然睜眼,看着眼前的面容,笑容,綻放如夏花燦爛。

☆、混亂

看着景春有些難得傻愣的笑容,再聯想剛剛那蜷蜷小動物般的姿勢,非悅突然了解到什麽:

“你不會以為我就這麽生氣走了吧?”

景春遲疑一下,慢慢收起起笑容,眼神微低看着身上的薄毯,語氣有點僵硬:

“沒關系......我只是困了。寶寶想睡覺。”

“噗......”

非悅笑了——好吧,她家阿春居然玩傲嬌,寶寶要睡了啊,這絕對是傲嬌着不肯承認怕她就這麽生氣離開........而且這樣的表情變換對于阿春總是淡定的美男顏來說......萌翻了啊。

“嗯......曉得了。”笑夠了的非悅又坐回榻邊,伸手覆上景春搭在薄毯外小腹位置的手,感受景春手指的微涼。非悅的手,是只要沒有很凍着,就會一直溫熱的那種,每到一處,都帶着暖暖的氣息。

“可是寶寶的娘親想帶寶寶和寶寶的爹爹一起去散步啊。寶寶同意不,嗯?”初夏降至,外面的溫度在上午并不太熱,又很舒服。

景春也覺得自己孩子氣了,還要人來哄......可是......

“寶寶說,沒睡夠。”

阿春這是......越活越小了麽......非悅臉上無數隐形黑線。

“乖,走了,走一走對身體好,竹林裏很漂亮,嗯?”非悅可憐兮兮啊。本來,她哪裏有時間散步啊,放下公務來陪孕夫遭嫌棄了呢。她這是自找苦吃呢。

景春惬意地換個姿勢,一只胳膊放在腦後,撐着頭,半起身,看着非悅,嘴角一抹淡笑:

“寶寶說,想上街吃糖葫蘆。”

非悅:“......”

孕夫難招架啊。不過精精神神的就好了,糖葫蘆就糖葫蘆吧......至少是出了門了。

“書信是誰的?重要嗎?”起身任非悅整理着衣衫,景春看看非悅随手放一邊的信封,問

“沒事,皇上知道咱有小包子後,說沒事的話咱可以回去了。”

景春微楞,眉頭似要皺起......

“不過,我已經準備回信說多留些時日了。”

景春靜靜看着非悅,目光複雜。

“走啊,傻住了麽?”非悅輕輕柔柔地笑,眉目溫暖。

“嗯。”景春收回目光,靜靜握住非悅伸出的手,一起出門去。只是,長長的睫毛眨去了些微濕意。

其實這次的信有兩封。方才,景春看不到的地方,另一封信裏,是遠在曾經的鸠國現今的鸠城的探子給景雲,景雲又透漏給非悅的消息——鄭錦年,有可能是鸠國王室後人。

濉王依然安靜的仿佛不存在,自己養病下屬籌備壽宴,大家安安閑閑。

宮舍另一個房間裏,江鳳予坐在書桌前,重新看着濉王腐敗悠閑堪比紀大驸馬的近日生活記錄,想起早上非悅所說盯緊濉王就能知道蘭肅消息的話,頓時十二萬分不相信。可想想非悅當時的神情語氣,直覺裏又十三萬分信了。真真是糾結。

想想蘭肅呆子不在身邊,真有夠不習慣。只有半日而已啊,真是......唉,她沒事怎麽總想起昨天蘭呆子好像吻過她啊。看着一邊邀請她晚上去府上小聚的帖子,突然對上面寫着的美人沒興趣了。

這蘭呆子要是和濉王扯上關系,那是敵是友......如果是......那蘭呆子的安全......

江鳳予輕撫腦門,一聲嘆息,把書敲在桌子上——這呆子到底幹啥去了,濉王謀反是早晚會查證的事,且這個早晚說不準就快到了,他要是和濉王扯上關系,那不是自尋......

不成,紀驸馬這麽個折磨人法,會死人的。江鳳予心中憤憤,咬牙切齒邊整理近日線索邊等非悅回來。

好容易等到午飯時間非悅和景春回來,下午景春睡了,江鳳予才成功把非悅拉到書房——

“驸馬,蘭肅到底是什麽人......至少,臣希望知道是敵是友。”江鳳予心中急切,話語也變得直白。

“是敵怎樣?是友怎樣?”

“若是友自然是好。若是敵,臣自當......自當秉公。”這是,她能說出的,最嚴重的話了。心裏無止境的慌張又是怎麽回事......

非悅笑笑:

“不過你放心,蘭肅不是濉王的人。”

江鳳予心裏大舒一口氣。

非悅繼續:

“濉王是蘭肅的殺母仇人。”

江鳳予先是開心,又皺眉頭,然後震驚地看着非悅——傻呆子自己去報仇?

“對呀,”非悅看着江鳳予的表情很是滿意,點點頭,“所以,你得攔着他。願意嗎?”

“臣自然願意!還望驸馬大人指點。”

“很好,今晚你去劉大人家裏把蘭肅娶回家就好。”稍頓了頓,不及江鳳予反應過來,又接着說,“記得,無論有什麽條件,都能答應。”

江鳳予傻了半晌,才遲疑問道:

“蘭肅是......男扮女裝?”

非悅點點頭,眼裏全是笑意。不錯啊,沒想成是她紀非悅要逼人去同性戀搞拉拉。不枉給你半天時間試着發現自己早就喜歡上蘭肅。她紀非悅很善良的,很喜歡......成人之美,今晚,會很精彩呢,江鳳予你千萬得招架住啊。

于是,留下震驚不能自拔的江鳳予,非悅心情很好地去等孕夫醒來。

☆、蘭素

無論怎麽心理準備,晚上酒過三巡後,見到從幕後緩緩走出,輕紗柔覆,星目殷唇,雪臂微露的蘭肅,或者說......蘭素......江鳳予還是當時就不能動了。

可是,今晚的蘭素,是劉大人劉雀準備給大家見見的新侍。

蘭素不是美人。若論姿色,其實比不上景春的,不然那男扮女裝也早該露餡了。劉雀不是很看上,也還沒過夜,自己也就沒碰。只是覺得他那身皮膚,霜肌賽雪,不要實在可惜,就拿出來有些任君挑選的感覺。

所以今晚的蘭素,只披了輕紗。該看不該看的,若隐若現。那軟綿綿的姿态,明顯可以看出被藥物限制了行動。

領出蘭素的人,是劉雀;抱走蘭素的人,卻是江鳳予。

她剛一看見蘭素就撲上去了——據說她的風流名號在此後的漫長時間因此事達到頂峰。

她撲上去就抱走了。然後......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河蟹說,然後都是會被河蟹的。

大廳裏剩一群所謂才俊的哄笑和劉雀自己捋胡子笑——

官員間拿自己的侍夫招待人,不是什麽上得了臺面的事,卻是很普遍的。自己拿出來的人被看上的話,她出了名兒的大方,看上的便是送出去的。

況且這次請的都是風流些的青年才俊,江鳳予又是這之中身份最高也最出色的,這也是喜事了。

江鳳予的記憶,從大廳,到下人領去的客房,再到紅木床......最終,在回宮舍的車上。

車上,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的蘭素眼中流下兩行清淚。江鳳予看着,此刻慌了手腳,猛然醒悟——自己酒醉之下,都做了什麽!

劉雀在濉王手下是最得力的人之一了。生活作風頗有瑕疵,見美必收,卻是接觸濉王所為最多的人。也是,那時親手辦理蘭素母親的案件的人。

蘭素知曉這次前來會有什麽事,他只是想去搜集證據。為母親,也為此次的行程。既然,他愛的人,如此不值。那麽身體,也許可以作為交易。

從江畔看到紀非悅與景春,他就羨慕了。再看身邊自己傾心的她,只剩失望。

那束送給景春的花,是向往是祝福,也是自己得不到的心酸。他是喜歡江鳳予的。沒有人知道他懷着怎樣的心情看着她四處流連,再看她那樣粘着自己,仿佛自己于她特別。

自己不美,他曉得的。她身邊都有怎樣的人,他曉得的。她是怎樣的人,他更曉得的。然後,只剩絕望。

他剛到濉地的時候,就想自己離開。用這樣的方式,那時,紀非悅派人攔住了。可是攔住一次不能攔住次次,他終于出來。

蘭素在累極昏過去前想,雖然時間短暫,卻也......有收獲的吧。至少,他從劉雀身上,拿走了該拿的東西......其它的,誰知道呢?

江鳳予看着懷裏昏睡過去的人,心情無比複雜。她是喜歡昨夜的。蘭素和別人不同,和她從前所去流連的任何人都不同。可她本是來救他的啊,卻......監守自盜麽。

她心裏對于得到蘭素這件事,是隐隐無比歡喜的。可是,見到那行清淚,她猛然覺得自己做了不可饒恕的事。

蘭素是不同的,蘭素是不同的。就算之前,她江鳳予也不曾在□上強迫過誰的。可是在蘭素無法反抗的時候,做出......江鳳予覺得自己該打了。

蘭素被下過限制行動的藥,那是一定的。客房裏的熏香不對,那也是一定的。可是,做了錯事的還是她江鳳予......

她要如何被原諒啊,她本不想對蘭素有任何傷害的啊.......

還有,紀非悅只告訴她個名字和性別,她和蘭素這麽多年“至交好友”,卻突然發現自己對于他的過去一無所知,心裏又是天翻地覆。

蘭素,你叫我怎麽辦,我是如何......才能真正......得到你呢?你,是我江鳳予最為在乎的人呢。從前以為你是女子,如今知曉你是男兒,叫我如何不遐想......

蘭素,等你醒來,你若不反對,我願負責。

☆、表面

江鳳予心中默默許諾,看向蘭素的沉靜的面容,正見他的眼睛緩緩睜開。

江鳳予後來一直很後悔。因為她為當時心中想法所累,蘭素醒來的時候,她說的第一句話是:

“小素素,我會負責的。”

蘭素彼時眼神正迷茫,思維尚不清。但這話一入耳,目光一下子就幽暗了:

“不必。”

然後,任江鳳予好說歹說,蘭素都不冷不熱的回應。不用,不必,不會......他還有別的話麽?

江鳳予覺得別扭了。平時的蘭素也對她愛搭不理的,可她知道他實際上聽着都往心裏去的。今天的蘭素讓她心裏有些慌張。

江鳳予撇撇嘴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蘭素說:

“我累了。”然後,轉身,閉眼。

留江鳳予看着一個瘦弱的背影,小心肝兒突然間分外憂傷。

回去的蘭素沒事一般,依然女子裝束,依然忙于公務,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江鳳予有些發愁——她想娶他的,是真想娶。就算沒那一夜,只要知道了蘭素是個男子,她潛意識裏第一個想法便是娶了回家的。這不需要理由,仿佛就該這樣。蘭素若是男子——她除了娶他,還能娶誰?

除了蘭素的愛搭不理外,令江鳳予郁悶的事情還有一件——

以後的日子,紀大驸馬和景春大皇子依然悠閑安逸,和濉王比着誰更無所事事。

濉王心懷不軌,這是随行前來的人都知曉的。可是,沒有任何證據,沒有任何痕跡。濉王有兵,世人皆知,但是多年不曾擴兵。濉地豐饒,也是世人皆知,但是濉地官府律政清明。

江鳳予越來越覺得,她做的每一件工作,反倒變成了為濉王不斷洗白罪名——

看吧,她只是個上了年紀身體還不太好的老婆婆,她除了養病什麽都不做,她連自己生日都沒精力籌辦了。還有一點,她甚至沒有女兒繼承家業。

又一日過去,依然如此。無奈之下,江鳳予例行公事般全無動力地去把紀大驸馬從大皇子那裏刨出來,開始彙報工作。

書房裏,神情十分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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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