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哥哥這麽會喘啊”……
當然是接吻。
她沒事哪有閑心真看他舌頭會不會打結。
找一個合眼緣技術還好的男人很難得, 朋友說和實戰經驗豐富的男人相處是一種享受,她倒想看看是種什麽感覺。
顧勉看他的唇:“你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她不和有女朋友的人玩暧昧。
“沒有。”
“那我們誰先?”
兩人對視着沒說話,電影藍黑色的光如幻影般慢慢流淌在他們側臉上。
電影還在繼續, 女鬼出來捉人, 場景音效渲染得吓人至極。
要平時時見深早厭煩地關了電影,可今天他沒有, 他怕電影一關,氛圍一無, 她心意一變就什麽機會也沒了。
他直起身朝她湊了過去,兩人的眼睛對視着。
他動作忽然停住。
半天都沒人動。
她說:“你看起來好像不太熟練的樣子。”
時見深壓抑着呼吸, 說:“等等。”
他嘗試着慢慢朝她貼近,兩人鼻尖都要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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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打破氛圍:“如果我說我剛剛說的其實是讓你去找繩子呢。”
時見深盯着她, 沒說話。
她又笑:“開玩笑的, 我想和你親吻,時老師。”
顧勉胳膊攬着他脖子,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下。
他沒動。
她又親了下, 男人纖長的睫翼有些微顫地扇動了下。
時見深心髒都要跳出來。
接吻,就是這種感覺嗎。
剛剛顧勉親上來的那兩下, 冰涼的兩唇相貼,像蜻蜓點水。
他之前近距離打量過她的唇,杏色的,很小巧,現在卻離這麽近, 親密接吻。
時見深的耳根子都要燙熟了。
顧勉依舊在用唇描摹着他的,試探着淺淺去觸碰,卻感覺他身體僵硬了很多。
她說:“你行不行,不親的話就算了。”
他說:“親。”
她說:“那你怎麽把嘴閉這麽緊, 學貝殼嗎。”
幹親有什麽意思,她想像羅曼蒂克風電影裏那樣難舍難分的親吻,唾液纏綿的那種。
時見深不再說話,伸手把她抱到自己身上坐着,顧勉感受到他大腿緊實的肌理,布料倒是涼涼的,有點粗糙,但他衣服下的體溫就不知道了。
他有點迫切地捧住她後腦勺親上去,迎來的卻是顧勉唔的一聲,接着她往後退。
“磕到牙齒了。”
“對不起。”
“時見深你是不是不會?”
時見深沒回答,像是猜中了,她又不敢置信地重複:“你真不會?”
他側着臉,顧勉借着電影微弱的光看到他臉頰邊的燙紅,還有像要熟透了的耳根子。
他真的不會,他也是雛。
她啊了聲:“你在裝啊。”
“沒有。”
“那是?”
“只是,不想被人看作什麽都不會。”
這是他的習慣。
在別人眼裏,時見深是天之驕子,是出生就帶着全家希望和資本的貴公子。
他驕傲、冷靜、克制、足夠優異,做什麽都要第一,甚至一度覺得太過重視感情只會影響他幹事業的速度。
所以他什麽都習慣性說自己會,演戲而已,堅持一條條過就對了,舞蹈而已,一個動作做不好練上十小時總能熟能生巧,接吻罷了,他自然也要會。
他在顧勉面前裝,沒想過有一天要親手被她揭開。
他真的不會。
顧勉笑了,她一時竟也不知道可以說什麽,于是她說:“你真可愛。”
可愛,第一次有人用這個詞形容時見深。
“那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接吻了。”
“沒有啊。不過你一直在期待嗎?”
“沒有。”
顧勉故意說:“哦,那就不親了。”
他的手忽然拉住了她衣服。
她人都坐到了他身上,怎麽可以輕易下去。
不過顧勉起了玩心,說:“所以時老師其實很稚嫩,沒有情感經驗,那性生活呢?有過嗎。”
時見深沒想過她會把言辭說得這麽直白。
他問:“沒有,你呢。”
顧勉說:“我有啊,當然有。”
他眼底不免劃過一抹小小的失望和遺憾。
果然,她不是第一次和人接吻吧。
可能,也不是第一次上床。
“沒關系,我不介意。”
“介意也沒用,我不在乎。”
時見深忽然不知道可以說什麽,顧勉忽然說:“那我們玩點不一樣的吧。”
時見深:“?”
顧勉從沙發上下去,然後去解他皮帶。
時見深臉色驟變,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你……”
顧勉不解:“怎麽了?”
時見深臉色難以自持:“你們速度都這麽快的嗎,什麽都沒做直接開始……”
顧勉笑了:“不是,我沒有要脫你褲子,只是想借你皮帶一用。”
時見深這才半信半疑地松了手,任顧勉把他皮帶解了下來。
然後她合并了他的雙手要綁他。
時見深沒阻攔,她有什麽動作都任她去了。
中途他盯着面前已經對他無法造成半點影響的電影熒幕,思緒放空。
他在想顧勉是要做什麽,她是不是想和他做到最後一步,如果要做最後一步那他要不要同意,是不是還得去樓下便利店買點必需品。
顧勉說:“好了,時老師,一會兒我做什麽你可別掙紮。”
她用皮帶把他的手綁了起來,然後讓他舉高至頭頂,然後拿過桌上的休息眼罩把他眼睛蒙上。
眼前陷入黑暗,時見深眉頭也略微輕皺,然後他突然啊了聲。
眼罩下,時見深的眼睛失神又不敢置信地睜大,被綁住的身體微微顫抖。
那個向來再領獎臺上不可一世的,遺世獨立的,如冷松一般的男人,此時以一種難堪的姿勢在她面前,保守着只屬于他們的私人秘密。
電影的音效顯得更吓人了。
熒幕中的電影已經進行到後半段,探險隊死得只剩三個人,而那三個人裏居然還有個想反水。
他要偷襲隊友時,女鬼也猝不及防出現在他身後。
一如時見深的反應,火山噴湧前向來是緊繃的。
不知過了多久才平息,顧勉收回手啧了聲:“老師真是一點也不會掩藏自己的情緒呢。”
時見深已經完全失了神,躺在那兒不說話。
顧勉又去解他衣服,可長袖不比別的,太難脫了。
她說:“今天怎麽就不能穿個襯衫。”
時見深聲線勉強平穩:“我不愛穿襯衫……”
“那以後記得穿。”
顧勉輕咬了下他喉結,就聽時見深又啊了聲。
她漫不經心地說:“哥哥這麽會喘,能不能多喘兩聲聽聽。”
之前練舞室近距離聽着時見深的呼吸聲,當時顧勉心裏想的其實是……他聲音這麽好聽,要是□□是不是會很要命。
現在聽到了。
果然如此。
“幫我解開。”時見深說。
她沒應。
他又認真了些:“顧勉。”
好嘛。
顧勉這才給他把皮帶解了開,剛脫桎梏,時見深把她撲到沙發上就吻,這回終于沒有一開始的拘謹,捏着下巴,像餓虎撲食,又像恨極了她剛剛輕浮的态度。
他不會,只能憑本能磨碾她的牙齒,仿佛要把自己都嵌入她唇齒。
這對顧勉而言簡直是災難。
爽是爽,疼也是真疼。
他們在沙發上精疲力盡,最後一起放空躺倒在那兒,電影講的什麽已經全忘了,就連電影都已經在放片尾曲,客廳裏氣氛漸漸消散變涼。
暧昧因子落到地上與毛毯結為一體。
顧勉盯着天花板,說:“以後多看視頻學學,我不喜歡不會的男人。”
時見深不願說話,卻也不願起來,最後就飽藏着情緒轉頭望了她一眼。
如果照顧勉理解,那一眼很複雜,可能有痛恨,有不甘,還有一點點隐藏在欲望之下的缱绻。
單單幾個詞語完全難以言喻。
“賽車玩了,電影也看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顧勉坐起來就去找鞋子。
時見深也跟着坐起來,說:“你玩我。”
她側目:“怎麽玩了?”
現在他衣服零零亂亂,整個人什麽也被她看過了,她自己還紋絲不動。
他感覺剛才好像是顧勉賞給他的糖,帶一點點刺的糖。
嘗完了又被她收走,他沉溺其中,她以旁觀者的态度觀看。
顧勉說:“我說對時老師能給繩子打結好奇所以想看看,現在欣賞完了,不就行了?”
她身上睡袍懶懶挂在她肩兩邊,堪堪就要滑落,她裏面穿着陽臺上那身絲質睡裙,精致巧肩上挂着的是系帶式吊帶,如瀑般的長發海藻一樣垂在身旁。她脖子很漂亮,很白,純白得叫人想在上邊留兩個痕的那種。
他們剛剛做的事哪是暧昧的人做的。
分明是愛人做的。
可顧勉這意思分明是玩完就走。
時見深真想拽回她胳膊問她,他在她心裏就是跟齊梁琛或者駱夏那樣一般的人,還是和她以往玩伴一樣随便打發的人?
她真是始亂終棄、卸磨殺驢第一人,看他順眼的時候就喊句時老師,看他不爽了又喊姓時的、時影帝予以嘲諷。
她就是他曾經最厭惡的那種女人,劣根性無數。
要是以前他或許聽見她名字都會擰起眉頭看也不願看她一眼。
可現在。
時見深的手微微顫抖又慢慢松開。
他妥協地往前去了兩步,從後面抱住她:“顧勉,你現在應該談談我們之間的關系,而不是丢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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