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暮色~降臨~ (7)
盡頭。
作者有話要說: 【話多預警】
于是默默光了五天屁股的阿咎,今天終于穿上了褲子╮(╯▽╰)╭
你萌看嘛,今天的這章多溫馨~
粗了精神病院不用再無法自拔地相愛相殺的兩位還是很有愛的呀<( ̄︶ ̄)>
以及樞爺其實也是在默默地擔心咎的,只是他的表達障礙還未痊愈啦(~ ̄▽ ̄)~
然後作者這兩天越寫越發現劇情如脫缰的野馬……
和原先設定的大綱偏離好遠= =然後就卡文,然後邊卡文還邊爆!字!數!【經歷了一場神展開有木有
當然這絕壁不是隔了兩天不更的原因……這兩天實在太忙了……
昨晚回來後通宵趕稿,寫着寫着就睡着了,早上醒來的時候電腦還在懷裏抱着Σ( ° △ °|||)
【廢話一天比一天多這真的是病……俊美的作者你何棄療!】
第八夜~迷局(中)~
階梯盤曲着通往樓上,有着精致繁複花紋的護欄将靜立于拐角處尊貴的君王遮去了大半,玖蘭樞不知何時已悄然無聲地站在那裏,居高臨下地漠然看着燈火通明的樓下聚集在一起隐忍焦躁的衆人。
即使竊竊私語的議論聲早已充斥了整個空間,他們也無一例外、全神貫注地緊盯着緊閉的大門,面色嚴峻得如臨大敵。
将這些反應盡收眼底,玖蘭樞終于舉步繼續向下走去。
“樞……”聽見腳步聲的一條拓麻立刻聞聲回眸,并且在反應過來之後立刻上前,想要趕在玖蘭樞走下樓梯之前攔住他,“沒關系的,你不用特意出來,”他明白玖蘭樞并不喜歡這種場合,故作輕松地勸解,臉上綻開的笑容之中的僵硬卻清晰可見,“他只不過是向我訓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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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久沒有見到一翁了。”即使并不想要理會這種注定無果的舉動,玖蘭樞仍然在對方面前稍作停頓,他不為所動地淡然回應道,垂眸将一條的不适看在眼裏,然後徑直從他面前走過,刻意上揚了幾分的語調聽起來意外的有些輕松,“只是想和他打聲招呼而已。不可以嗎?”
一條拓麻随在他身後走下階梯,玖蘭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樣不悅這個事實使得他略感放心,于是此時也可以不再掩飾自己語氣裏的擔憂,“也不是不可以……”
——身型颀長的男子步履從容地緩緩走來,純黑色的衣衫将他的皮膚映襯的如玉般白皙,他在客廳中央停下,那雙深沉的眼瞳在昏黃燈光之下泛着惑人的暗紅,卓越的容顏上神色溫潤優雅,然而與生俱來的雍容高貴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忽略,他就那樣泰然自若地立在甚至可以恐慌來形容的衆人之中,疏淡孤傲的姿态幾乎是在瞬間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
彌漫在大廳中那些慌張無措的氣氛,終于因為衆望所歸的夜之帝王登場而落下帷幕。
而幾乎是在同一時刻,衆人都聽到了來自于門外、近在咫尺的腳步聲——
木制的大門被外力驟然推開發出沉悶又尖銳的吱呀聲,陰冷的風霎時挾着沙塵洶湧而入,翻卷起立在門外高大的金發男人長及腳踝的風衣衣袂,如雕塑般滄桑的面容帶着冷硬的戾氣,狹長的雙眼更将本就犀利的視線削薄如刃。
“真是個熱鬧的歡迎會啊。”于頃刻間便将緊繃的現狀洞察,一條麻遠不動聲色地說,“我只是來看我這個可愛的孫子的,沒有必要如此隆重。”
粗犷的音色帶着久居高位的傲慢,即使在面對純血之君玖蘭樞的時候,也狂妄地并無收斂的意思。
然而玖蘭樞卻好像未曾察覺到他的冒犯,他淡然溫雅地微笑着致意,舉止間的尊重一目了然,“一翁,見您如此健壯真是令人欣慰。”
“自從你突然拒絕我成為你的監護人之後,這是第一次見面吧,”即使這句話訴說的對象是玖蘭樞,一條麻遠依舊沒有将姿勢改變為禮貌的面對面,他保持着徑直行入的姿勢,在兀自講完那句帶着意味不明的威脅的話語之後,才轉過臉來斜眼看着玖蘭樞,“樞大人。”
玖蘭樞毫無破綻地溫言答道,“我只是不想被寵壞而已。”
這一場自大門打開伊始便拉開帷幕的角逐,一條麻遠尖銳的步步緊逼看上去令人心悸,但即使不為所動、周身的氣場卻也與之旗鼓相當的玖蘭樞更是奪人眼球。
“樞,”在事情開始向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之前,一條拓麻及時的上前勸解,“這裏似乎不是很适合說話。”
“是呢。”
玖蘭樞側過臉,配合着一條拓麻靠近耳畔低語的動作,這樣的姿勢使得纖長脖頸之上生機勃勃鼓動着的動脈,毫無防備地袒露在一條麻遠眼前。
從始至終都是天衣無縫的親和優雅,即使早已将一條麻遠觊觎的神态看在眼裏,玖蘭樞也并未對此作出絲毫正常的表現,甚至連被冒犯之後細微的不良反應都完全沒有,而是無動于衷地任其發展——筆直地向着他早已計劃好的方向。
“純血種與我們果然不同,”直到這個時侯,一條麻遠才終于款款向前幾步,他正對着玖蘭樞,視線卻并沒有尊重地停在對方的眼瞳,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頸動脈,“即使浸滿鮮血,也不會顯得污穢……”
他微微躬身執起玖蘭樞的手,然後在衆人大驚失色的目光中單膝跪下——只是這樣的舉動卻沒有絲毫表示臣服之意。
——“那洋溢着的生機,力量,美麗……我衷心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擁有您無與倫比的血液。”
從他踏進月之寮的大門伊始,就沒有任何要敬畏玖蘭樞、奉之為王的意願,此時此刻,他甚至連掩飾自己的野心都不屑去做了,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說出這樣的禁語!
藍堂英與早園琉佳的動作那樣的快,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一人從敵人手中奪回玖蘭樞的手,另一人禁锢着一條麻遠觸怒衆人的手腕!
一觸即發的危險氣氛頃刻彌散開來,護在玖蘭樞身前的琉佳語氣裏的不滿與憤怒清晰可見,“對不起,樞大人,但是……”
“您的玩笑太過火了。”毫不畏懼地以冷厲警告的目光注視着一條麻遠,藍堂英近乎咬牙切齒地說。
一條麻遠面色冷峻地看着被架院曉以及一條拓麻拉開的兩人,平緩念出的話語卻帶着宣判死刑般的寒意,“早園家的女兒和藍堂家的兒子嗎……”
“明知渴望純血種的血液是最大的禁忌!”身為玖蘭樞衷心的追随者,藍堂英的怒火理所當然地燒到失去理智的地步,“我才不怕——”
——“啪!”
清脆的打擊聲阻斷了他即将出口的诳語,玖蘭樞上前兩步将捂着臉頰的藍堂英擋在身後,面對身前的一條麻遠尊敬地躬身致歉,“疏于管教讓您見笑了。”
“只要有樞大人在,我就放心的把孫子留在這裏了。”他單膝跪下重新執起玖蘭樞的手,看似恭敬地親吻。
然而這難得尊重的舉動卻仿佛只是下一場針鋒相對的前奏。
“不過在此之前,可否請玖蘭咎大人出面一晤?”一條麻遠重新站起身,直視着雍容優雅的君王,無意掩飾視線中那些不容忽略的陰冷,“他應該是……在這裏的吧。”
“的确在這裏,”事情終于步入了計劃的正軌,玖蘭樞也并不打算繼續之前溫和有禮的僞裝了,将那些威脅視若無睹,即使是詢問的語氣也帶着不容置喙的強硬,“我也正想提起這件事——煩請一翁将他交給我處理,如何?”
一條麻遠摻雜着歲月滄桑的渾濁眼眸裏閃過一絲冷光,“這位藐視血族法則的大人真的是非常危險,還是由元老院來管理比較安全。”
“是嗎……”玖蘭樞不置可否,然而緊接着,他說出了無異于向一條麻遠宣戰的言辭,“但是敗壞了玖蘭家名聲的後裔,我還是想要親自懲罰啊。”
令人發顫的沉默如同戰火一般漫延開來。
這一場注定的對局似乎于此時才達到其應有的高|潮,洶湧的魔壓轟然爆發的時候,戰局中心的二人默然的對視再也不掩濃烈的敵意!
一條拓麻失色地看着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切,一邊是他的朋友一邊是他的親人,想要阻止卻又無從下手,然而就在他決定直接擋在二人之間的時候,一條麻遠終于開口了。
“……如您所願。”話雖如此卻并非妥協,不過只是即将拉開帷幕的、激烈交鋒的開端。
——即使他這樣謙恭地稱呼着玖蘭樞:“我的王。”
作者有話要說: 媽媽可不可以告訴窩……
為什麽第八夜就是寫不完……Orz
第八夜~迷局(下)~
雲層遮去了月輪。
無星的盛大夜幕終于凋盡最後一絲光芒。
一片空寂的室內,他親手放下的厚重窗簾仿佛一道最為堅固的屏障,隔去了光線落入這個房間僅剩的可能性——這或許是血族最喜歡的環境。
黑色那樣濃郁,純粹得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質——就像此時此刻固執地覆在他眼前的那片晦暗。
分明應該是吸血鬼視物最為清晰的條件,他卻只覺得充斥着黑色的視野裏空無一物,無論如何睜大眼睛,都再也看不見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
直到玖蘭樞推開門的聲音傳來之時。
——如果玖蘭樞再晚回來一秒的話,恐怕他真的就會這樣沖出去直接殺了一條麻遠,縱然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樣做的後果會是什麽。
他擡起頭怔怔地看着進來的俊美男子,聽見随着他步履移動而逐漸接近、平緩的、漠然的、毫無感情的陳述:“你可以走了。”
玖蘭樞視而不見地繞過呆立于廳室中央的男人,走向窗畔拉開窗簾放進終于割裂雲層的月光,而後轉身取過放置在書桌上尚未處理的文件,兀自走向長椅慵懶地躺下來、如同未曾經歷過方才那令人惱火的危險對決,若無其事地拆開信封,取出其中的信紙開始閱覽,從始至終都沒有留給千夜咎一個多餘的注目。
然而這短短的一句話,卻無異于最後一擊的重磅炸彈,使得千夜咎無措地瞠大眼。
耳畔回響着玖蘭樞與一條麻遠的對話,聲音由小到大逐漸擴散開來,最後變為足以令人發狂的轟鳴,那樣的暴躁喧嚣、以摧枯拉朽之勢攻擊着僅存的理智!
那些恐懼太過沉重,即使雙手已經攥得緊到指甲都深深扣入掌心的地步,也無法壓抑那股自心底升騰而起的寒意,蔓延全身的戰栗無論如何都難以克制,偶爾甚至能夠聽到他牙關相撞的咯咯聲。
——這似乎是一片靜谧的房間中,唯一的聲音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紙張翻動的聲音已經停止。玖蘭樞執着書信的修長手指此時正微微收緊,在紙張上壓出一道深深的褶痕。
然後,他輕輕呼出一口氣,将手中的東西随意丢在地上,宛如已經疲倦到極致,閉合的眼睑斂去了那雙深沉的眼瞳。
……
琉佳靜靜站在那扇門前,緊閉的大門如同玖蘭樞的心扉,似乎永遠都不會對她敞開。
她又想起了幾個小時之前護在他們身前的那個身影,如同往常一般孤獨而沉默,顯然是為了保護他們而纡尊降貴對着一位Level B躬身致歉——只是在腦海中稍微重現起當時的場面,就心疼得無以複加,姣好的面容上盡是濃烈的擔心與愧疚。
——即使他的內心背負着常人難以想象的重壓,然而如果現在敲門進去,一定又會看見一如平素淡然溫柔的君王……這樣的樞大人,真是讓人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就在她糾結于是否鼓起勇氣去打擾玖蘭樞這片刻安靜的時候,門內突然傳來君王雍倦的低語——
“既然來了,一直站在那裏就很奇怪了,琉佳。”
因濃郁的倦意而略顯低啞的音色意外地帶着惑人的溫柔,琉佳默默咬了咬嘴唇推開門進入,而後未曾停歇的步履直到距離君王三步之遙之處方才止住,她壓抑地低垂着眼,面上盡是令人疼惜的憂郁,“關于剛才的事……我還是無法接受您的斥責。”
“想要争辯嗎……”體貼地并未将全部注意力放在琉佳身上,玖蘭樞始終看着手裏不知何時又拿起的信件,微微地嘆息間唇邊露出了無奈的弧度,“可憐的孩子。”
“樞大人是溫柔的人,”目不轉睛地看着自己一直仰慕的存在,琉佳眸光閃動,“這次也算是救了藍堂吧……?”
“只是結果恰好變成這樣而已。”
在一條麻遠面前做出類似于袒護的舉動——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然而君王言簡意赅的回答,卻顯得此事無足輕重一般,輕描淡寫的語氣裏,甚至有種不願多談一筆帶過的意味。
琉佳微微蹙起了眉,眉眼間濃重的擔憂清晰可見——即使想要深究,面對玖蘭樞不容置喙的口氣也只得作罷。
但是無論如何都還是想要做些什麽,來感謝為他們做了這一切的玖蘭樞啊。
她放輕了腳步走上前去,俯下身幫玖蘭樞撿起幾封他随意丢落在地的信件,就這樣一步一步地靠近高高在上的君王,“總覺得您最近沒有什麽精神呢。”
“謝謝。”玖蘭樞順手接過少女遞過的紙張,溫和地致謝。
今夜的君王似乎格外的柔和,矜貴優雅依舊卻并不如往常那般高高在上,也許是那一身倦意淡化了平素纏繞在他周身、即使溫潤有禮也依舊犀利的倨傲,令人産生了容易接近的錯覺。
玖蘭樞無動于衷地任憑琉佳逾越地覆在他身上,即使是居高臨下的姿勢,那始終凝望着他、極為憂傷的目光也蘊含着難以忽視的臣服。
“樞大人……”琉佳一手支撐着自己的身體,另一手則毫不猶豫地刺破了自己脖頸上的動脈,“如果我的血能夠成為您的養料的話……”
鮮血滴落在玖蘭樞頰側的時候,他終于擡手安慰般地輕輕撫過少女的臉頰,暧昧的動作惹來對方羞怯的瑟縮,“夠了,琉佳。”直到這個時侯,他平緩溫和的語氣裏終于帶上了不容拒絕的命令,“不用擔心,我很好。”
——“是。”
震懾于君王迫人的壓力,即使失望如斯,少女還是未曾做任何掙紮便順從地離開了。
……
大門關閉的聲音響起的下一個瞬間,方才由于玖蘭樞邀請琉佳進來這一突兀舉動,頃刻間将自己隐匿起來的千夜咎在眨眼之間重新出現在原地。
剛才的一切似乎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恢複時間,此時此刻,他站在玖蘭樞面前目不轉睛地盯着對方,面無表情。
他的目光跟随着月華的足跡,一點一點地勾勒着雍容躺在長椅上的俊美君王,看着玖蘭樞不為所動地丢下手中的信件站起身,準備徑自繞過他去清洗臉頰上因幹涸而不适的血漬。
——然後在對方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強行、狠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他轉過臉來對上玖蘭樞孤傲漠然的俯視,終于完整暴露出來、蘊集着鋪天蓋地的怒火的酒紅色眼瞳在月華的輝映下熠熠發亮。
“我早走或是晚走,其實不會為你帶來任何不好的影響吧——在你當着一條麻遠的面,承認我的确身在此處之前!”他緩慢地、幾乎就要一字一頓地說,艱澀嘶啞的聲音宛如充斥着危險的暗夜,“若我真的在這附近被一條麻遠捕獲,你有一萬個理由……可以推脫責任。”
“為什麽……要欺騙我……”千夜咎狠狠蹙眉凝視着玖蘭樞事到如今依舊不為所動的姿态,只覺甚至難以呼吸,“你明明知道的,只要是……”
——只要是關系到你安危的一切,我都會視之重逾生命!
在那些錯誤的話語即将脫口而出的瞬間,千夜咎急急吸了口氣,冰冷的空氣湧入氣管的時候,好不容易壓制下去卻又再度沸騰的氣血方才稍作平靜。
“為什麽不回答?要我親自揭露你的目的嗎?”他看着從始至終都默然無聲的玖蘭樞,唇邊陡然綻開一絲譏诮的笑意,“很好,既然如此……”
——“你留下我,并非因為我若提前離開會影響你的計劃,而是為了使一條麻遠确認,你與我已是同黨吧?在如我所願之後又那樣突然地反悔,是因為确定一條麻遠此次前來是為了抓捕我,而我離開的話一定會有危險,是為了要……保護我——”
“玖蘭樞,你說,是不是?”
——即使是在當年決裂的時候,千夜咎都從未以這樣冷厲的口氣喚過玖蘭樞的全名。然而此時此刻,仿佛與這個人結下了累世的不共戴天之仇怨,他近乎咬牙切齒地念出這個名字。
只是他的怒意似乎并未能夠幹擾到尊貴的君王,在這片沉靜寧谧、月華輕籠的清和氛圍中,怒火中燒的千夜咎仿佛一只跳梁小醜,優雅的君王即使在被他冒犯的時候也還是大度的不做計較,無動于衷地任憑他如何發瘋狂亂。
玖蘭樞回應的語氣平淡漠然毫無起伏,“是你想多了。”
這句話就像一道冰封的咒語,在念出之後便造就了随後片刻的沉默。
——那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是嗎……連一句‘只是結果恰好變成這樣而已’都不肯說嗎,呵……”千夜咎發出尖銳刺耳的哂笑聲,語氣裏再也不掩浸滿戾氣的嘲諷,“看來你真的是餓得太久,很沒有精神呢……不如我來幫你提提神?”
話音甫剛落下的瞬間,他粗暴地咬破自己的手腕,而後狠狠地扯過玖蘭樞,将口中含着的血液——全數哺進對方的口中!
作者有話要說: 最後一句……那其實是個吻。
窩知道窩寫的并不隐晦,所以小寶貝們一定都看粗來了,嗯。(⊙_⊙)
然後阿咎你要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好~好~幫樞爺提神喲~~~(≧ω≦)
第八夜~交鋒(上)~
本該反應劇烈的人毫無動靜,被驚到的倒是始作俑者——這樣的現狀看起來着實有些滑稽。
呆滞的千夜咎怔怔地看着玖蘭樞無波無瀾的眼眸,若非對方的唇角還殘留着血漬,他甚至會以為方才那個可以稱得上“吻”的觸碰并不存在。
似乎哪裏不對。
千夜咎細細眯起眼,深深看進玖蘭樞瞳中的目光陡然變得危險起來。
他放開手中圈禁的手腕的動作頓了頓,似乎是有瞬間的猶豫,然後他一點一點地擡起手,仿佛害怕吓到玖蘭樞一般。
時間似乎已經因為千夜咎的磨蹭過去了很久,但是眼前的玖蘭樞卻全無一絲不耐的表現,甚至千夜咎的雙手覆上他的臉頰時,他也并沒有對此作出分毫厭惡的反應。
距離逐漸被拉至咫尺,滿面戾氣終于都變成單純疑惑的千夜咎,伸出舌頭輕緩地舔過玖蘭樞唇角的血漬,然後試探性地将自己的嘴唇貼上觊觎已久的獵物。
——還是無動于衷。
在這樣近的與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感覺的确有些微妙。只是忙于試探的千夜咎無暇他顧,得寸進尺地撬開玖蘭樞緊閉的唇縫,而後宛如害怕對方推開他似的,挾着破竹之勢攻下了明顯無意抗拒的齒關,直取溫熱的內部空間。
靈活的舌頭細細舔過每一寸柔軟的內壁,追憶太久的熟悉氣息汩汩湧入幾乎就要虜獲整個感官,千夜咎近乎迷醉的品嘗着這一切,甚至沉溺地眯起眼,然後在視線變得游離四散的下一刻,被那雙紅褐色雙瞳裏深沉的冷定喚醒。
他默默地退開一點兒,狐疑地打量着自始至終都全無動容的玖蘭樞。
而和藹可親任他輕薄的君王也終于淡淡道:“夠了?”
這樣狀态的玖蘭樞令千夜咎感到有點兒毛骨悚然,在原本計劃已經分崩離析的現在,竟然連玖蘭樞的怒意與恨意也無法挑起了——事情失去掌控的感覺非常的不好。
“……你究竟怎麽了?”他眉峰緊蹙,表情晦暗地問道,“為什麽……”
“你似乎已經做完了你想要做的一切,不如現在就離開這裏。”
今天的玖蘭樞似乎沒有回答千夜咎任何一個問題的意思,一直在催促他離開,語畢漠然看了千夜咎一眼後,便欲繞過千夜咎進行原本的動作。
“與一條麻遠為敵是遲早的事,你不過只是恰好成為了我宣戰的一個工具而已。是你親自讓我明白,這是我必須要一個人走下去的路,早在你背叛的時候,一切就與你無關了。”
他兀自說着那些決絕的話語,卻宛如事不關己一般,平穩冷淡的語氣從容自若,簡直令人無法想象,那每一個字聽在千夜咎耳中,都無異于足以使天地崩裂的重擊——
“我想做什麽,我在做什麽,全、部、都不需要你來過問,從此以後,你與我再無——”
“——住口!要形同陌路,為什麽不在做出那些蠢事之前?”厲聲打斷玖蘭樞那些鋒利如刃的尖銳話語,千夜咎再次粗魯地抓住擦過身畔的手腕,強迫對方為他停步,他低垂着頭,順勢落下的發絲帶着一片濃重的陰翳覆上他半張臉,片刻的沉默更像是在壓抑什麽,然而那些痛楚似乎太過強烈,他還是不得不張口深深吸氣,幸好再擡起臉來時,唇邊終于像他期待的那樣,露出了一如既往邪異的笑弧,“一條麻遠對你有所顧忌,所以現在無論我走到哪裏都不會再有渣滓跟着了,得此庇護可真是無上殊榮。只是……小樞這麽盡心盡力地維護你的敵人,究竟是……知道了什麽?”
直到現在,玖蘭樞平靜無波的精致容顏才終于出現了一絲動容,薄紅的嘴唇微微勾起一道嘲諷的弧度,他轉過身正面看着千夜咎,“阿咎做過什麽值得稱道的事,不如親口告訴我。”
“我……沒什麽。”
似乎并不知道啊,只要這樣就好了——情不自禁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他默然想道。
很想說,想要肆意地、任性地說我想留在離你最近的地方,想說這些年我很想你,想要将所有的委屈都說給你聽,可是那甚至帶不來一分一毫的益處。
千夜咎身形微頓,終于放開了玖蘭樞,月輝被木制的窗棂割開,大片大片落了一地明亮的斑駁,他朝着窗戶的方向走了幾步,卻又在光與暗的分界線處停住,“事已至此,我可以離開小樞的身邊,但是……絕對不會走出這所學園。”
——“碰!”
過大的沖擊使得千夜咎眼前一黑,終于自天旋地轉中脫身而出的時候,看見玖蘭樞放大的俊美面容。
近在咫尺的距離甚至連呼吸的頻率都一清二楚,他的脖子被玖蘭樞掌控,為了使自己更加舒服一些,身體下意識地擺出了仰視的姿态,完全承接了玖蘭樞眸中甚至可以将人點燃的怒火。
那雙紅褐色的眼瞳裏泛着一層疏淡凜冽的薄光,在背光的那片黑暗中宛如刀鋒般尖銳,然而他的語氣卻是一如既往的溫和優雅,“阿咎說過我們是敵人,現在卻又為什麽這樣做?難道你想要……保護我?”
千夜咎毫無畏懼之色地斷然否定,“這裏有我想要的東西而已。”
“阿咎到底是怎麽看我的呢……”玖蘭樞松開了千夜咎的脈門,修長的手指轉而捏起對方的下颔,他幾乎是無奈地輕輕嘆息,“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想要掩飾什麽?”
“……小樞不覺得,如果我說出當年離開你的理由,更像是掩飾嗎?”
“是嗎,還是不肯說啊。”以這副平靜漠然的表情說出驚天動地的宣言——這似乎是玖蘭樞天生自帶的技能,無論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麽可怕的事情,都可以游刃有餘地運用,“那就問問你的身體吧。”
……
——不知是真的不在意、不耐繼續多做糾纏,還是正在籌謀別的計劃,從某方面來說,君王似乎仁慈地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千夜咎瞠大雙目,酒紅的瞳色瞬間便被更加濃郁的紅褐色吞噬,他呆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眼睛,感受着落在唇上微涼的溫度,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得任憑霸道的舌頭堂而皇之地闖入陣地,緩慢地、卻強勢地仔細舔過他的上颚,纏起失魂落魄的同類挑釁般地吮吸。
交融的津液漫起醉人的回甘,攜着蠱惑魔咒的舌頭沉穩地向前推進,難以置信的事實使得失守成為了理所當然的結果,久違的親吻簡直勢不可擋,轟然掀起的燥熱仿佛擁有融化骨骼的力量,下一秒他竟軟了腳往下跌落——如果不是玖蘭樞适時攬住他的腰,而他也在慌亂間下意識地環住對方的背,大概現在就是後腦勺着地不磕傻也得遭血光之災的慘狀吧。
怔愣間玖蘭樞的低笑自耳畔響起,清越優雅的音色帶着惡質調戲的促狹語氣着實令人更加不好,“阿咎……這就站不住了?”
遭受過齧噬的嘴唇呈現出鮮豔的色澤,将在其上來回撫擦的修長手指襯得更加白皙,千夜咎垂眸喘息片刻,終于積攢了足夠的力氣——
“……偷襲?犯規。”邪笑着斬釘截鐵地下了判定,他陡然擡手捉住在嘴唇上興風作浪的手,一個旋身間已經将之壓在後面的牆壁上,反擊計劃的第一步成功之後,玖蘭樞的另一只手自然也不能幸免,“沒收。”千夜咎看着被禁锢在懷中的玖蘭樞,貼着玖蘭樞的嘴唇滿意地微笑着宣布。
——距離、姿勢全部就位,下一個吻的開始早已是既定的事實。
終于掌握了主權的千夜咎滿意地将自己獵取的食物吞進口中。
不同于玖蘭樞的穩健進取,千夜咎則是方一進入陣地便氣勢洶洶地開始攻城略地,他掃過玖蘭樞的齒列,轉了一圈之後又風卷殘雲般地問候了散發着醉人氣息的口腔內壁,最後邀戰般挑釁地卷起對方的舌頭。
擦出火花地也并不只是交疊的嘴唇,這并非一個缱绻情深的吻,他們沒有一個人閉上眼睛,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對方,宛如正在進行着一場誰先敗下陣來的角逐。玖蘭樞似乎也終于被他勾起了兇性,他細細地眯起眼,掙開千夜咎的束縛後扣住他的後頸,同一時間沉默多時的舌尖也不依不饒地舔舐過去!
舌頭相互摩擦着情|色地進行着一番争鬥,纏綿又不依不饒地吞噬着對方的津液和氣息,即使早已開始喘息卻也沒有一個人退卻,這場唇舌交纏在只有月輝的晦暗室內逐漸逼向高|潮。
而就在這使人迷亂的熱吻間,千夜咎突然逸出一聲得意的低笑。
空出來的雙手本來是扣着玖蘭樞的腰身,在這個時候驀地攀上他的背将他整個人都緊緊抱住,然後得寸進尺地将一條腿卡進對方的雙腿間,修長的腿微微曲起便觸碰到了胯間半醒的東西,一秒的停頓作為蓄力,猛然頂着那處開始作死的磨蹭碾壓!
唇齒間仍然是足以焚化一切的熱火朝天,他又狠又重地舔舐着玖蘭樞的舌,将之推回原地之後再度強行卷起綁架到自己的領地,然後在這樣忙碌的時候,眼裏又自尋死路地直白表露出心滿意足的勢在必得——這種賤兮兮的作為根本不可能避免整個人被掀翻在地的懲罰。
玖蘭樞扣住胯|下興風作浪的大腿往旁邊搬開,攬在千夜咎腰部的手同時抓住他腰後的衣服一扯——單薄的襯衫也成功地撕開了,得意洋洋的某人也順利地被反壓身下。
“唔——”過大的沖力使得千夜咎悶哼一聲,他整張臉差點就這麽直接貼在地上,幸得聰慧善良的玖蘭樞相助才幸免于難,他的臉埋在玖蘭樞及時伸出的手掌中,着實想要改變這樣狼狽的姿勢,雙手卻被反剪在身後,身上還牢牢壓了個人,被欲|火燒得低沉嘶啞的笑聲穿插在粗重的喘息聲中,“小樞真是不厚道,打人不打臉啊……該罰!”
他低呵一聲便準備發力反擊,然而意圖卻早已被精明的君王看破,托着千夜咎半張臉的手掌陡然施力使得他整個頭顱都往後仰去,負責禁锢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扯下碎裂的衣服纏在千夜咎兀自亂掙的雙腕上,旋即單腿曲起抵上腰背的銜接處卸去了身下獵物所有的力道。
做完這一切後,仁慈的君王終于将看似放棄掙紮的千夜咎翻了個身,他壓在對方的腰際,即使是跨坐的姿态也帶着高高在上的傲慢,他任性肆意地将手指伸入千夜咎急促喘息的口中,鉗住對方的舌頭開始細細玩弄的時候,言簡意赅地命令:“——舔。”
作者有話要說: 【樞爺主動作死,前方高能預警,請雷的孩子避開本章和下章(←尤其是)】
………………是的作者沒有寫錯,就是【第八夜】………………
該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爆成這樣的字數呢【請允悲】……
接下來還有3000+的下章,感謝收藏哦~
當然作者還是希望能夠看到甜蜜的調戲評論啦~上章評論都是零……
天生評論絕緣體神馬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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