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月亮隐匿在雲中, 随之游與姜惟便在這夜色中小心地離開墓山。
一路上,他們保持着兩步的距離,并不說話。
随之游心中所想十分簡單, 姜惟此人別有目的,恐怕百日的憨厚只是僞裝罷了, 而且來墓山恐怕另有目的。尤其是, 從解陣的手法與速度來看, 他的修為并不低,起碼對陣法很有造詣。
在她心生懷疑之時,江危樓也在揣測這位澹臺游的身份與目的。他想起來今早他故意裝傻套話她所說的話——潛伏進南陽派,另扶掌門。
起初他只覺得她多半是耍口舌,诓些小錢罷了。
但現在,他又有幾分懷疑了。
畢竟初入門派第一個晚上,她便來到了墓山, 目的絕不單純。
如果她的确要扶新掌門
最重要的是——
江危樓垂眸。
她讓他有些不舒服。
男女弟子休息的寝殿并不相同,沉默的兩人也到了分離的時刻。
随之游沒忍住回頭叫住了他。
江危樓轉頭, 卻見她面上帶點笑, 眉頭舒緩。她生得其貌不揚, 五官平庸得單拿出來都沒什麽值得說道的, 偏偏不知為何身上總是透着點難言的韌勁與輕松來。
這種韌勁與輕松在她笑時便愈發鮮明, 反而讓她看着有點沒心沒肺。
江危樓道:“澹臺師妹還有什麽事嗎?”
Advertisement
随之游說:“你對陣法很有研究。”
她用的是肯定句。
“澹臺師妹有何高見?”江危樓也笑,“還是說有什麽想法?”
她點出來這件事, 無非是有所求。
只有她有所求, 便不難得知她的真實意圖。
但她卻又突然轉移了話題,“你能不能別叫我師妹?”
江危樓頓了下, 不知為何下意識刺了一句, “莫非是又讓你想起了那位故人?”
“哎呀, 其實你也沒有很像那個,不如說完全不一樣。而且你長得太普通了,他長得挺俊俏的。”随之游安慰他,“你別放心上。”
江危樓挑眉,“是嗎?那看來澹臺師妹的故人想必十分過人。”
他陡然意識到自己的話竟有幾分奇怪,便止住話頭,淡淡道:“那為何?”
随之游:“你不像那個故人,但是像我另一個故人。”
江危樓:“……”
他幾乎氣笑了,話音近乎嘲諷,“若真是如此,恐怕只是我過于普通,才能同時像兩個人。”
随之游仔細想了想,才斟酌道:“很難說诶,他們倆其實都挺特別的,不然我也看不上,我還是有品味的。”
江危樓靜靜地看着她。
随之游怕他不信,便解釋道:“其實你真的只是比較像一個,另一個就是冷着臉哭的樣子讓我想到了,也不是像吧,觸景生情。這麽一想你是不是好點了,你只像一個人诶!”
江危樓皮笑肉不笑,“那還真是謝謝師——”他下意識頓了下才道:“澹臺的擡愛了。”
随之游注意到他換了稱呼,心裏一下舒坦多了。
江危樓道:“哪裏像。”
随之游疑惑道:“嗯?”
江危樓眸光沉沉地看着她,“我跟你的另一位故人,哪裏像?僅僅只是因為師妹這個稱呼麽?我倒是不知道,于這仙門諸多的地界,這般稱呼倒也是專屬。”
他對她這莫名其妙的要求只覺得可笑至極。
随之游卻反問道:“你我見面不到一日,最多是我收了你的錢答應扶你當掌門的輔佐關系吧?哦,還得加上我們夜探墓山撞到了彼此于是互相懷疑的感情吧?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江危樓喉嚨幹涸了片刻,他意識到她說的是事實。
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又有什麽需要在意的呢?
江危樓恢複了溫和的笑意,揭過了這個話題,只道:“那澹臺對于解陣這事有何問題?”
“既然你擅長解陣,為何要當劍修?”随之游又說:“就算你也是玩卧潛伏這一套,選個更相近的法修不是更好麽?劍修又累又苦,跟法修解陣八竿子打不着,非選這個幹什麽?”
她确實好奇。
如果不是她除了劍什麽都拉胯至極,兩次卧底南陽派她是真不想選劍修身份。同所有器修一般,劍修的水平一目了然,菜就是菜,強就是強。她裝菜真的很累,怎麽還有人選這身份卧底啊,一不小心就容易露餡兒的。
難道是第一次當卧底的新手上路了?
随之游暗暗想。
而聽到問題的江危樓也有些怔,他倒是沒想到她居然只是問這種無關痛癢的問題,反倒顯得他揣測過多了。
他看了眼腰間挂着的劍,手摸了摸劍柄。
江危樓道:“我喜歡劍。”
随之游道:“但你的劍很菜。”
江危樓:“……”
他對她這話居然并不惱怒,反而點頭。
自醒來後,江危樓便有些自顧不暇,安撫部下,批閱奏折,謀劃安排許多事情,解決八海的岔子……或許是壓着他的事情太多了,他便突然多了一份樂趣——劍。
他收集了很多劍,也親自鑄了幾柄上好的劍。
那些冰冷鋒利的劍器靜靜擱置在架子上,當他注視它們時,便總會想象着它們被使用時,寒光如燕,留下許多紅的樣子。
每每想及,他便總覺它們還不夠好,因而便愈發渴望更好的劍。
——即便他并不打算修劍,也并不打算使用它們。
但江危樓覺得,他應當擁有一柄最好的劍。它鋒利,冰冷,銳不可當,将每一滴血都吞噬幹淨,好不叫這些紅順着劍流下,染髒雙手與衣衫。 江危樓的心思百轉千回,卻也只是回答道:“我喜歡的是劍本身。”
他沒有發覺他說這話時語氣含了些不自覺的溫柔。
随之游覺得她悟了,眼神略帶憐憫,“怎麽說呢,每個人的性取向都不同,畢竟咱們這是修仙世界,什麽都有可能。但是呢,我覺得你還是不要抱有太大希望,劍是不會變成美少女的。雖然你很普通,但是努努力,應該也會有女孩子喜歡你的。”
江危樓:“……?”
重返南陽派第五日時,随之游終于知道如今南陽的黨派之争有多嚴重了。因為從昨天門派弟子資質終篩測試後,今天早晨到了如今,她收到了五套制式一樣顏色不同的門派服了。
嚴格來說,她現在是裴家的人,也就是說鐵定要選小綠陣營的。但面對五套門派服,這種被搶來搶去的感覺還是讓她感覺有些怪異,便直接去了小綠所在的主峰。
剛禦劍飛到山頭,她便看到了一水兒穿着綠色外袍的弟子們禦劍離開。
看來都是選好了陣營來拜碼頭的。
随之游着實有些羨慕,遙想當年她那破落主峰攏共就她跟謝疾,後面謝疾飛升了就變成她一人。再後來,也最多多個鹿淞景。
結果,他還自廢靈根跑路了。
受不了,越比越心酸。
随之游百感交集地拜見了小綠,小綠這會兒正在練劍,見她來了便揮退了不少弟子。
四下無人後,随之游掐着嗓子喊道:“姑奶。”
小綠一臉大姐頭的樣子,将她拉着坐在身邊,“你這一來,想必是收到了門派服吧?”
随之游點頭,“是。”
小綠又道:“那你怎麽沒換衣服?”
随之游說:“雖然我心中自然是想跟姑奶一派的,但是心中多少有些不解,為何我們門派居然割裂至此。想了許久,一時間也不敢輕舉妄動,想來先問問姑奶。”
“也是,即便你是裴家的,但修行總是自己的事情,有疑慮也正常。”小綠很體諒似的,道:“若你是真心想做劍修,選我自然是最合适的,除我之外便是姜長老最好。”
姜,不會是當年那個姜師姐吧?
随之游試探道:“姜長老可也是女子?”
“怎麽會?”小綠笑道:“門派中自然不少女長老,但如你所見的這割裂的陣營中,也只有我一人。”
她嘆了口氣,繼續道:“我畢竟出身外門,因而如今做到了長老,也有了些權力,但比資源是萬萬比不上姜長老的。他在門派的時間比我長不少,資歷也高,又是這陣營中的老好人。但姜長老倒是很少露面,不怎麽指點弟子,在照拂你和指點方面我更強一些。”
随之游的重點顯然不是這個,便問道:“為何南陽派會是這個樣子啊?”
“我也不瞞你了,大家都傳是新掌門上任後過分放權造成的,但非也。”小綠措辭了下,才說道:“如今的割據狀況實則是上任掌門的錯。”
小綠顯出了幾分無奈,繼續道:“原本如今的掌門候選人中有兩名,一名是周長老,他資歷修為都很優秀,做事也公正踏實,大家都覺得他會是下一任掌門。另一名是掌門的兒子,劉長老,他資歷修為也不差,雖然略有些意氣用事,但風評也不錯。結果上任掌門竟然立了當時十分低調的方長老,周長老與劉長老自然不服氣。而他們倆人本身也不對盤,新掌門自然也不甘心被他們欺到頭上,就這便有了三派的争鬥。”
懂了,就是天龍人與做題家的戰争中,贏的是錦鯉,所以引起衆怒了。
這麽一想,前幾天晚上在墓山上對打的應該就是這倆天龍人和做題家。
随之游又問:“那姜長老呢?”
小綠倒了一杯茶,才繼續道:“他其實倒也無心于争權,更像是不想陷入門派之争才自立了陣營,平時也甚少參與鬥争中。”
一般這種人都是反派,懂了,今晚就去他山頭踩點刺探。
随之游默默想,突然又想起來,認真看向小綠,“那姑奶呢?姑奶為何不選一派,而是自立一派呢?”
小綠淡淡一笑,“因為我不甘心。”
她又說:“明明同是修仙之人,憑什麽外門偏要低內門一頭,若是靈根資質就能決定一切,怎麽不見這些天賦超絕的內門全都飛升了呢?我曾是外門弟子,但如今比修為,我也不差他們到哪裏去。他們鬥來鬥去,光顧着搶那些內門弟子,只要資質好的,偏偏忘了無數仙門學宮中,人數最多的終究還是外門弟子,是他們看不起的資質低劣的弟子。所以我當了長老後,無論內外門,都願意招納,願意指點他們,若是有機會也會點撥獎賞他們。這麽些年下來,現在我更不怵他們了。”
小綠說這些話時情不自禁露出洋洋得意來,眼角洩出幾分笑。
随之游便也沒忍住跟着笑起來。
她從介子空間中摸出來了綠色樣式的門派服,一轉身換上了。
随之游道:“姑奶,這衣服着實太綠了。”
“綠什麽綠,太不雅了。”小綠搖頭,慢悠悠開始吟詩:“綠竹入幽徑,青蘿拂行衣。多麽雅致。”
随之游微怔,又笑起來。
她居然還記得這句詩。
夜,十分安靜,唯有風吹響樹葉的聲音。
江危樓收回探聽寝殿外動靜的神識,正準備起身離開,再探墓山。
前幾日初探便撞上了兩名長老打鬥,他們打鬥的事情顯然叫門派那些長老掌門知曉了,墓山周圍的禁制又多加了不少,還有守衛,夜晚巡夜的弟子也多了不少,風聲緊得連他一時間都不願冒險。畢竟他如今是神識下凡,傀儡做身,神力壓制太多,自然需要小心行事。
但今日開始似乎正是這些個長老搶弟子的時候,夜間巡夜的弟子明顯少了不少,墓山附近的守衛也都撤了。
江危樓剛準備催動法術再探墓山,卻先見一個身形率先顯現在房間內。
他蹙眉,看着面前的人,“澹臺有何事?”
随之游按住他肩膀,“你很急嗎?”
江危樓:“……?”
随之游道:“你陪我踩點吧?”
江危樓微笑着退後半步,将她的手從肩膀上拿下來,“澹臺所說何事?姜某不太懂。”
“是這樣的,我今晚要去姜長老的山頭踩點,為你以後能當上南陽派副掌門鋪路。”随之游又說:“但長老山頭估計挺多禁制法陣的,我怕意外,你既然擅長解陣,就陪我一起去吧!畢竟,我全都是為了你啊!”
江危樓:“……?”
他溫聲道:“其實那日你同我說的話,我只覺得是你困窘時的玩笑話,并沒當真。”
随之游皺眉,再次伸出鹹豬手狠狠按住他的肩膀,“你想當副掌門的吧!你快說你想當啊!”
江危樓又道:“稍等,姜某似乎剛剛才注意到,你說的是副掌門?那日你不是說掌門?”
“哦哦這個啊。”随之游理直氣壯道:“我有個親戚,她想當掌門,你就當副的吧。”
江危樓:“……”
他牽扯嘴角,仍是露出個笑,道:“天色很晚了,澹臺還是回去吧,玩笑之事不必當真,那首飾你收着當些錢用便是。”
随之游微微咬牙,決定開誠布公,“姜惟,你去墓山是不是為了盜墓?”
江危樓:“……”
他只是想打開自己在人間時的墳墓,看看能不能找到有關丢失的人魂的信息罷了,怎麽就算……
江危樓:“……”
好像也确實算得上。
一時間,連天宮內用神識操作傀儡的江危樓都沉默了,向來光風霁月般的面容上顯出些遲疑。
随之游看姜惟這麽久沒說話,立刻驗證了心中的想法,他果然是來盜墓的!
那日墓山相遇以來,她琢磨了很久。試問,一個擅長解陣法禁制的修士潛伏在一個門派之中,半夜去墓山的人,除了盜墓偷寶器陪葬物還能幹什麽!
這不妥妥破案了!
随之游認真地看着他道:“你聽我給你分析啊,我們真的很适合當搭檔。就比方說現在去踩點,你負責解陣,我們偷偷摸摸探一番,如果不小心觸發禁制,我就把發現的人殺了,這樣誰也不知道我們去踩點了。再說之後,我肯定是要殺個位高權重的,下葬品肯定豐厚。”
她開始給畫餅,一把攬住江危樓的肩膀,一手擡起來伸向遠方,“我殺人,他下葬了,你再盜墓,你看,一屍兩吃。我們,天生一對!”
江危樓:“……”
他的肩膀上滿是柔軟與溫暖,皂角香幽幽刺入他的鼻腔中,讓他幾乎有一瞬的恍惚。他感覺自己這一刻是覺得有些輕松好笑的,但偏偏,悵然和躁郁讓他這份心情變得沉甸甸的。
就好像是,埋在土中窖藏了太久的酒。喝下去便一路從腹部灼燒到喉間,刺得他胸口漲滿了,難以呼吸。
江危樓再次将她的手從肩膀上拿下,面色有些變冷了,“請自重。”
随之游并不在乎他這舉動,再次試圖畫餅,“我那天跟你說的話是真的,我看不慣南陽派的亂象已經很久了,你呆了這麽幾日難道不覺得嗎?所以我是真想狠狠清朗行動,把這些事兒解決了,然後你美美坐享其成當副掌門,你一點都不心動嗎?”
覺得。
先不說南陽派曾是他凡間所在的門派,只說這般情況,他确實覺得可笑。一群蠢得旗鼓相當的人,奪個權居然也能浪費這麽些時間,把門派折騰成這樣。
只是現下他更着急于找人魂的事,打算之後再處理。
如今聽到她這麽問,江危樓倒是饒有興趣,問道:“姜某也只是一介修士,自然也心動,只不過終究覺得澹臺的話過于籠統,便不知該不該信罷了。”
他為了表達誠意,又說道:“如果澹臺的計劃可行,我幫你又何妨?又何必糾結于是否要去墓山冒險呢?”
随之游也聽出來了他的誠意,知道馬上就能說動他了,有些興奮,“沒事,事成了你也能盜,反正人死了東西也帶不走,不薅白不薅羊,南陽派那群長老掌門沒一個好東——”
嘶,忘了她前夫也是南陽派的了。
江危樓勉強算半個好東西吧,另一半扣分于他當着她的面把她另一個前夫封印了。
唉,重殊,等你改造結束,出來記得好好做魚。不要再跟我談戀愛了,我不值得,你去找個更好的人吧。
随之游感傷片刻,又繼續道:“總之你聽我說啊,就現在門派亂了這麽些年,肯定有一個人一直在攪局,不然怎麽也鬥出結果了。”
江危樓在心中點頭。
猜得不錯。
随之游說:“所以我們現在要把事情調出清楚罪魁禍首是誰。”
江危樓笑道:“找到後呢?”
他雖然是在問,心中卻早就猜到了。
嗯,反正如論如何都是收集證據,找到其他陣營的把柄進行合縱聯盟,建立威信,将其門下弟子策反。這般便師出有名,以肅清之名掌權,不是自己上位便時扶持傀儡。
這是最理想的情況。
他正等着她說出他心中的計劃時,卻看見她眼睛亮晶晶,語氣十分輕松開心地道:“找到罪魁禍首後,我就潛入進去把他殺了。”
江危樓:“……然後呢?”
随之游:“留下我的親筆特簽,并指派我親戚和你當掌門。”
江危樓:“……再然後呢?”
随之游:“還有什麽然後嗎?哦哦哦對,到時候他死了門派肯定一片打亂,這就是我計劃最完美的一環!”
江危樓:“什麽意思?”
随之游:“到時候門派這麽亂,誰還管墓山啊,你盡管盜!”
江危樓:“……”
他面上的微笑幾乎挂不住,黑眸中含着幾分複雜,又道:“所以你的計劃是,直接殺了,然後說我适合當掌門?”
随之游糾正道:“副掌門。”
江危樓面色更複雜了,“……好,副掌門,所以就是這樣?”
随之游:“有什麽問題嗎?”
……何等蠢——
算了,如此耿直,也是少見。
江危樓頓了下,話音溫和,耐心引導:“倘若罪魁禍首正是這位掌門,那掌門之位空下來,你是覺得你留下的字有用,還是他們會更努力争奪掌門之位從而先控制住我?倘若這罪魁禍首是其中一個長老,并非掌門,我又該如何當上掌——副掌門呢?”
随之游睜大眼,“你說得有道理。”
江危樓笑道:“你想清——”
随之游道:“如果是前者,我就再加一句話,誰不讓你們當我就殺回來把他們殺了。”
江危樓:“……”
他快被氣笑了,“後者呢?你是想說把掌門也殺了?”
随之游反問:“你不是讓我把掌門也殺了的意思嗎?”
江危樓:“……顯然不是。”
他眉眼含春,仍是一副笑盈盈的樣子,話音卻有了些冷,“澹臺,我并不清楚你是否只是因心思單純正義而想肅清門派亂象,但我覺得你可能并不适合做這些。”
不知為何,随之游莫名感覺面前的姜惟身上又顯出幾分相熟的氣質來。
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生平最恨別人說她不行!
劍修,不可以不行!
随之游認真道:“我學過。”
江危樓:“那麽,請問是哪位大能教你這樣肅清政局的呢?”
随之游十分肯定道:“江危樓。”
江危樓:“……?!”
他一瞬間感覺自己聽錯了,“誰?”
随之游:“呃你可能不認識,就是南陽派上上任掌門,呃,我聽別人說過他肅清門派的事情,我跟這個學的。”
江危樓:“……?”
天宮內。
江危樓陡然間睜開眼,如畫眉眼中含了幾分茫然。
修仙界,居然還有這麽一個版本嗎?
或許,是同名?
他冷靜下來,再次閉上眼繼續用神識操控人間的傀儡。
再睜開眼時,面前卻矗立着一座高聳的山峰。
江危樓聽見一道女聲響起,“我看你在發呆,你是默認了吧,走吧,我們去姜長老的主峰踩點吧!”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