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假假真真假還真

卻說前日,刑部大牢——

“哈啊——”守牢門的一個年輕兵疙瘩耐不住困意,伸了個懶腰,就想睡去,一邊的另一個小兵見他想撂下自己不管,馬上就要去會周公了,心底大怒,揪了草堆裏的一根狗尾巴草,放到他鼻子下面一陣撓,那人伸手撓了撓鼻子,囔囔幾句,轉過身又睡,拿草的那位真是有毅力,跟着他轉,你翻身,他就跑到這一邊,你再翻,他又轉到另一邊,樂此不疲,睡覺的那個許是真怒了,伸手想打,摸了半天摸不到,眼睛瞬間就張的老大,忙起身查看,才發現他在桌前睡得正香,鼾聲肆虐,剛想驚呼,從牢裏就傳出了聲音,“我說那邊的,哎,對,就是你。別想了,這還真沒鬼,就是那邊的小哥逗你。”

鼾聲瞬間斷了,被捉弄的官兵大罵一聲,撲上去就是一拳,連打了十幾下,發現他竟然像死了一樣,一動不動,霎那間大驚失色,以為自己下手重了,收回拳頭,才發現上面竟然帶着濃稠的血,他生性膽小,這一下差點眼白一翻,昏過去,這時才發現門口有人,目光上移,那張臉好像在哪見過,随後,白光一閃,整個人栽進草堆裏,再也起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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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提起這件事,莫不是想說,就我這個沒什麽力氣,也沒什麽膽識的皇子,能夜闖素稱天下第一牢固的刑部大牢,還能滅了官兵,難不成我還準備在那裏搶人做太子妃?”恕己這句話可以稱得上是毫不加掩飾的嘲笑了,那刑部侍郎倒真耐得住,下了高階,一步步走向恕己,雙目平視,一眼看去甚是機敏,“當然不是,否則,我相信太子您,也不會在這裏了。”當他離恕己只有三步遠時,如是說,“此人,我相信太子比我更為了解。”

“我平生最不愛賣關子。”恕己斜睨他一眼。

“那好,我便明說了。此人正是太子身邊侍衛,名曰——浩宇。”

此話一出,高坐其上的幾人眉頭皆是一皺,浩宇也呆了片刻,似是驚訝道:“你是說……浩宇!”

刑部侍郎笑看跪在地上的司儀,道:“是。”

恕己當即辯駁,“不可能!當時浩宇絕不可能在場!”

衆人見他這話說的異常果斷,就連一直擺弄指甲,表示對此事毫無興趣的大理寺卿也失聲道:“你為何如此肯定?就算他是你的侍衛,但你也不可能随時掌握他的行蹤。”

恕己聽後,似有些扭捏,侍郎見狀,知道此事難言,便又走近兩步,恕己一個深呼吸,耳根都紅了,耐不住催促,只能湊近他的耳畔,一番耳語下來,就連侍郎的臉也紅了個透,衆人只覺奇怪,恕己卻像了卻一樁心事般,眉宇間盡是放松,甚至笑道:“侍郎可別告訴別人,某擔待不起。”又是一個深呼吸,調笑道:“侍郎這一身香氣,都比得上前朝太子香妃了。”引得刑部侍郎差點一個趔趄。

右都禦史就當沒聽到最後一句,問道:“何事?快快說來,莫不是你們想勾結不成?”

“大人,這話,也分該說不該說。”

刑部侍郎皺眉思索,一刻鐘後,見人人都屏氣凝神,才問道:“只是,太子,您這句話不知是真是假,萬一只是為下屬謀命,又該如何?況且,您也不想那種人,怎麽可能……可能……”說到這,早就羞得再也說不下去了。

人人都知刑部侍郎年紀雖不小,但面皮很薄,害羞得緊,也就不再逼問。恕己回道:“相信各位大人都知道浩宇武力,能被母後選中做東宮侍衛,又護我十餘年,別的不敢說,但上上下下都肯定他這一片忠心,某所說無誤吧。”見衆人點頭,他又補充道:“那這種潛入大牢,營救囚犯的行當,肯定是更加小心,不敢出絲毫差錯,對否?”大理寺卿半睜開眼,接道:“太子的意思,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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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人的眼光都移到自己身上,他才不疾不徐開口道:“太子是想說,浩宇端着如此武功,為何在室內,而且僅有兩人的時候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臉,還留了一條活命,等着告發自己,老臣所說,是否太子所想?”

“大理寺卿着實天下一智,某佩服。”何況他還有自己撕都撕不完的面皮。

“老臣慚愧。”

這一說,衆人了然,一時無話。恕钺卻突然開口:“既然如此,此事與太子或許并無關系,只是……刑部侍郎。”

“臣在!”

“這查一下,也沒什麽不好。帶人徹查東宮。” 他的眼神中或多或少帶了些挑釁,恕己不置可否,反正東宮還有西戎在,不怕出什麽事,但來而不往非禮也,“父皇,由此可見,必然有人妄圖加害于兒臣,還請父皇明察,還兒臣清白。”最關鍵的,還是還浩宇一個清白,否則那右衛錄事參軍就是個笑話,青龍門必然失守,少了通風報信的人,對日後時局會有怎樣的影響,實在得不償失。

“這是當然,将那日守牢官兵帶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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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

西戎正準備将計劃告知浩宇時,宮外突然響起陣陣嘈雜聲,只見數十個侍衛将宮裏宮外團團圍住,絲毫不留縫隙,帶頭的侍衛長破門而入,不容西戎辯駁一句,便大喝:“搜!”侍衛一聽,都向內室湧去,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

西戎不由怒道:“大人如何風光,這太子東宮可是您想搜就搜的?那刑部大牢豈不是襁褓小孩都能爬進去了!”

那人不為所動,只伸出右手,握着一卷搜查令,西戎見後,冷哼一聲,正欲快步走向內室,眼光微瞟,百寶架上一物突兀閃現,西戎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一直沒有說話的浩宇突然擡頭,看着侍衛長,粲然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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