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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影,不由分說的就把方孫華給打飛了出去。

「孫華大哥!爵……」

方孫華倒向沙灘,細沙揚起,落在寧盈翾的裙擺,寧盈翾慌得尖聲叫喚了一聲,回過頭來,卻是傻愣得圓睜着杏眸,到了嘴邊的話倏地全消失無蹤。

他怎麽會出現?難不成是她想他想到出現幻覺了?

可他動手打人,就表示并不是她的幻覺,但到底是為什麽?

她如他所願的離開,他為什麽會追到自己眼前還這樣殺氣騰騰?

「盈翾,我不許你嫁!因為你還欠我兩個答案。」

皇甫爵一臉慌亂,他好不容易趕到,為的并不是要看方孫華那樣捧着她的臉。

嫁?她是曾說要在五年內把自己嫁了,好将一切歸還給他;但才過三天,她能嫁給誰?難不成皇甫爵把她之前情急之下說的謊當真了?

「兩個答案?」

整個人還在訝然當中,寧盈翾的腦子一片空白,好多的疑惑與不解不斷襲上腦海。

「嘆息橋的傳說,還有你簽這些文件的那天,我要你嫁給我,你當真不願想起來?」

拿出一疊婚友社的文件,皇甫爵苦笑。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提起那一夜求婚的事。

眨了眨眼,寧盈翾以為自己若不是耳朵出了問題,就是腦子不太正常,否則皇甫爵怎麽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

而且,他說的那一天,是她一直以為是夢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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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些她簽了名的文件不是應該交給婚友社?他不是處心積慮的要逼她嫁人,所以才替她報名參加婚友社?

她現在怎麽什麽都搞不懂了?

如果沒有報名,那麽那個酒會又是什麽?

那,他那一晚好可惡的行為又代表着什麽?

「我是你的『繼母』這是不……」

對!她一定是在哪裏睡着了,她是他的繼母,他怎麽可能跟她求婚?

「你不是!你從來什麽都不是,只是一個我深愛的女人。」

從文件袋裏拿出另一樣東西交到寧盈翾手中,皇甫爵一臉等着法官宣判的表情。

她不是?這是什麽意思?

從皇甫爵手中接過自己的身份證,寧盈翾凝睇着上頭空白的配偶欄,長睫掀了掀,一臉狐疑。

「我知道你跟我老爸做了什麽約定,不過,他似乎打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你當我的『繼母』,盈翾,取消婚禮好嗎?我愛你,嫁給我好嗎?」

皇甫爵忐忑不安,眼角餘光瞥見方孫華坐在沙灘上,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他就好怕自己到現在才這麽說太遲了。

他愛她?

她什麽都不是?

「所以,我也可以愛你?所以,我并不是愛上了不能愛的人?」

淚悄悄漫上寧盈翾的眼眸,水幕遮去了皇甫爵的臉,寧盈翾只覺得自己全身緊繃的神經全在這一刻癱瘓、松脫,讓她整個人攤軟的跪坐在沙灘上。

寧盈翾的話讓皇甫爵提在胸口的大石瞬時被抛到九霄雲外,她會這麽說就表示他其實并不是一廂情願自作多情?

「嫁給我好嗎?取消這場婚禮?」

遲遲等不到确定的答案,皇甫爵的眉心緊鎖,再問了一次。

搖了搖頭,寧盈翾的淚落進了手中的新娘捧花中,泣不成聲。

他都說得這麽明白了,她卻不願意取消婚禮?

她是想看着他心碎,好懲罰他到如今才表明心意,笑他愚蠢得以為只要他開口她便會回到他身邊?

「比起我,你寧可嫁給方孫華,所以不願意取消婚禮?」

心口淌着鮮血,皇甫爵冷笑,壓抑着想要怒吼狂嘯的沖動。

「強盜!小偷!大、混、蛋!為什麽到現在才說?為什麽偷走了我的心,搶了我的愛,現在才告訴我我可以愛你?為什麽老是要莫名其妙的抛棄我?」

撲進皇甫爵懷中,寧盈翾不由分說的就是一陣連環捶擊。

熟悉的臺詞在耳畔響起,皇甫爵的唇角牽起了一抹苦笑。

「所以,我算是自作自受?注定得不到你給的兩個答案?」

俊顏上帶着苦笑,皇甫爵一臉的委屈,眉心擰得死緊,就怕自己這一問,得到的是肯定的答案。

「無賴!你說迷路了不許我亂跑,又為什麽現在才出現?孫華大哥要娶的又不是我,我哪有資格取消婚禮!」

寧盈翾的粉拳不斷落在皇甫爵胸膛,淚水決堤,黛眉深鎖。

他是無賴,是強盜、小偷、大混蛋,他是什麽都無所謂,只要她別離開他,別再傻得推開他就成了。

「嫁給你以後,不許你再『抛棄』我,否則,你永遠都不可能會知道第二個答案。」

将朱唇印上皇甫爵的薄唇,寧盈翾破涕為笑。

「不會了!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

唇角揚笑,皇甫爵捧起寧盈翾的小臉,吻去她臉上殘存的淚,拂去她臉上讓海風吹亂的發絲,霸道的吻着她的菱唇。

威尼斯海平面上的夕陽承着搖橹的船夫一曲柔和的民謠歌聲緩緩下沉。

再次踏上威尼斯,原因卻跟上回一樣是為了度蜜月,寧盈翾望着遠方的海平面,臉上綻放着一朵好甜好幸福的笑。

「盈翾,你還記得上一次在這間咖啡館你跟我說的那句意大利語嗎?」

伸手挑起她的小臉,皇甫爵将她的目光從天邊的夕陽硬是挪了回來。

上一次?他想讓她一個人坐貢多拉的那一次嗎?

「應該還記得吧。」

眨了眨眼,寧盈翾不解為什麽皇甫爵會突然問她這個問題。

滿臉的笑意,皇甫爵凝望着眼前的佳人,輕聲道︰「再說一次給我聽。」

為什麽要她現在說?難不成他又想使壞心眼丢下她?

「你說過不會再『抛棄』我的,都嫁給你了,你打算說話不算話?」

朱唇微怒的扁起,寧盈翾語氣裏滿滿的警告意味。

抛棄她?他怎麽可能舍得!他只不過是想「名正言順」的再聽一次她唯一會說的意大利話也不行嗎?

「小傻瓜,你要不說,我就真的會『抛棄』你。」

挑笑回了一句寧盈翾聽不懂的意大利語,皇甫爵說什麽也要寧盈翾說出那個單字。

「老公。」

緊抓着皇甫爵的大掌,寧盈翾有些慌,就怕皇甫爵又開始說她聽不懂的語言,接着會發生什麽事她就完全不能預料了,於是趕忙乖乖的将季岩朔教她的那句「不許走」之類意思的意大利話說出。

「再溫柔一點。」陶陶然的一抹笑在皇甫爵臉上綻開,他得寸進尺的要寧盈翾再說一次。

「老公……」聽話照辦,寧盈翾輕聲再說了一次。

「盈翾,你知道那是什麽意思嗎?」

将佳人環進懷中,皇甫爵滿足的笑着。

「不是……不許走之類的……」

長睫掀了兩掀,她有些被皇甫爵弄糊塗了。

「不是,意思是……」

附着寧盈翾耳畔,皇甫爵在佳人耳畔輕聲呢喃。

皇甫爵的鼻息漫過寧盈翾的粉頰,那一句意大利話的「正解」落進了她耳中,一抹如夕陽般的豔紅逐漸染透寧盈翾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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