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嗯,喜歡,太喜歡了
林一年看了會兒電腦,看懂了。
大概就是先建模,建模之後,其他數據在這個基礎上跑。
那位把活兒搞砸的師兄負責建模中的某個組塊,等于那部分組塊一塌,整個“模型”都跟着歪了。
林一年雖學的工管,但和邊樾一樣,輔修了其他專業,剛好能看懂這些。
看的時候他還想,這麽重要的一環,怎麽會留給一個不是公司職員的研究生做。
後來想起,邊樾和那位研究生師兄的導師一直有合作,師兄其實只是被教授派了個活兒,真正負責這部分的,是那位教授。
如今搞砸,邊樾這邊既怪不上那位師兄——人家跟半個臨時工沒差別,也怪不上教授——合作關系,還給公司牽頭了大客戶。
沒辦法,只能自己補救。
林一年坐在邊樾腿上嘆氣,手指頭也沒閑着,在他肩上點來點去:“我們邊總命苦啊,找不到人負責,還得替人背鍋。”
邊樾在他腰後拍了拍:“不容易,知道心疼我了。”
林一年心底甜滋滋的,暗自嘀咕:我什麽時候不心疼你了。
曲治江進來,看到他們,差點瞎了。
以為邊樾年紀輕輕,終于被社會的污濁侵蝕,玩起了辦公室潛規則那套。
他趕緊道了句“抱歉”,扭頭就要出去。
走了兩步覺得不對,回過頭一掃,又要瞎了:怎麽是個男的。
再一看,繼續瞎:那不是林一年嗎。
曲治江這才沒走,端着電腦回來了,瞪眼看邊樾,看邊樾腿上的林一年。
這兩人也神奇,這種姿勢,竟然在聊工作?
曲治江按了按眼珠子,打斷他們,“唉,我說,兩位。”
林一年和邊樾同時擡頭。
曲治江:“你們二位能不能換個正常的坐姿?”
邊樾淡道:“換坐姿,模塊就能補完了?”
林一年:“主要你們邊總這沙發太爛了,我不喜歡。”
好像這個辦公室裏,大家都正常,污的只有他曲治江。
曲治江走近,手裏的電腦往邊樾的大班桌上一放,一臉“你們別搞我”的無語。
“這裏是公司好嗎?”
“你們兄弟關系再好再随便,能注意注意場合嗎?”
曲治江問林一年:“邊總這沙發怎麽了?”
林一年從邊樾腿上下來,回說:“配不上我。”的屁股。
“……”
曲治江的表情換成了“WTF?”,問:“沙發配不上,你就坐邊樾的腿?”
林一年怼道:“你一個經理管得還挺寬。”
曲治江閉嘴了。
也是哦,他是來上班拿工資的,誰管老板和他兄弟之間用哪種坐姿。
曲治江重新端起自己的電腦,去沙發那邊和邊樾彙合,“來吧,補救工程繼續。”
曲治江和邊樾如果是正式工,林一年就是個外聘的,還沒上崗的那種。
剛剛已經了解了一部分,但不足以真正幫上忙,曲治江和邊樾聊補救工程的時候,林一年便沒插嘴,也沒繼續坐沙發。
他兩手插兜,在邊樾這間他來過次數不多的辦公室裏東南西北地晃了晃,邊晃邊豎了一只耳朵順便聽聽,眼睛也沒閑着,随意地看看。
走到他送邊樾的那張大班桌後,目光一掃,看到邊樾桌上有個手辦——一條關在籠子裏的龍,巴掌那麽大。
這什麽?
林一年拿起來,見那龍還挺拟人化的,豎着站,兩只爪子扒着籠杆,愁眉不展,可憐兮兮,看得人有點想笑。
午飯時間,林一年想起邱坤鵬,對邊樾道:“我想把你租的那套借坤兒住段時間。”
不是在問可不可以,是決定了,和邊樾說一聲。
也很清楚邊樾根本不會有任何異議。
果然,邊樾什麽都沒說,直接點頭同意了。
林一年吃着快餐,想了想,道:“對了,你次卧那張床,房東給你買新的了嗎?”
邊樾一頓。
林一年也一頓。
林一年原本想,房東要是還沒送張新的過來,催也催不動,索性他來買吧,到時候邊樾和邱坤鵬一人一間,各睡各的。
轉念卻想,要是只有一張床,邊樾和邱坤鵬也不太可能睡一起,不如讓邊樾換來他寝室?
林一年:!
邊樾垂眸,吃着飯,“還沒到。”
林一年按捺着,也吃飯,“哦,那到時候你們怎麽睡啊。”
邊樾語氣随意:“該怎麽睡怎麽睡。”
話鋒一轉,“不過我沒那耐心半夜起來伺候個病號。”
機會來了!
林一年:“那要不……”
邊樾:“房子給他,我回學校住吧。”
正是此意。
林一年跟着飛快道:“你回你寝室嗎?”
怎麽可能。
這也就是學校的床不能拆。
邊樾:“前兩天借給人睡了,”蹙了蹙眉,“寝室沒床單換,也懶得換了。”
好機會!
林一年:“那你睡我寝室吧。李正巡弟弟他們今天也走了,我回去換張床單,你睡我床,我去睡坤兒的。”
成了。
邊樾:“嗯。”
搞定。
林一年壓住唇角。
吃完午飯,林一年走了。
一是不妨礙邊樾這邊,二是回去幫邱坤鵬臨時搬個家,三是了解完補救工程、有點想法,剛好回學校找老師問問。
這個老師,當然就是那位和邊樾公司有合作,還派個研究生過來把活兒搞砸的教授。
在林一年看來,邊樾那邊是不好出面的。
他不同,他和教授沒利益關系。
而且林一年張揚、外向,極會搞人際關系,說話做事還特有分寸,學校的很多領導教授都認識他、喜歡他。
那位教授也一樣。
回學校,林一年先給教授打電話,上來就道:“蕭教授,哪兒忙呢,我去找你啊,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方便不?”
蕭教授:“林一年啊,方便方便,我就在實驗室這邊,你來吧。”
林一年去了。
剛巧那位搞砸攤子的師兄也在。
林一年沖他笑,笑得過于徑直,師兄顯然知道自己搞砸了什麽,面露尴尬,沒說什麽,點了點頭。
林一年沒理他,找教授問他想問的。
蕭教授聽得仔細,拿了紙筆,給林一年解惑。
林一年心道真是個千年的狐貍啊,這問題一看就是邊樾公司那邊的項目出了問題,老狐貍一定知道,但就是不吭聲。
林一年不戳穿,得到解答後,又嬉皮笑臉地聊了會兒天,要走了,才道:“其實是邊樾讓我來問的。”
肖教授“啊”了聲,幽幽道:“邊樾啊。”
林一年一臉爽朗:“是啊,我也不知道他幹嘛叫我來問這些,讓我來我就來了。我猜是他項目上出了什麽問題,怕你怪他這都不會、這都搞不定,才讓我頂包過來問的。”
林一年:“嗨,這就是他太見外了對吧,蕭教授你明明跟我們是一家的,有什麽不好開口的。咱不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麽。”
說完沖蕭教授直挑眉。
蕭教授笑:“邊樾那麽穩重,怎麽有你這種皮猴兒朋友。”
接着道:“我剛剛想了想,估計确實是他項目上出了點問題,這樣,他不好意思來問,我等會兒打個電話給他。”
林一年笑:“那我先替邊樾謝謝教授啦。”
林一年才走出實驗樓,邊樾的電話就來了:“我當哪裏來的救世主,原來是你。”
林一年笑。
邊樾:“你去找老蕭了?”
林一年:“找了啊,他的鍋,他不想背、懶得背,至少也得管管吧。”
邊樾笑:“你怎麽和他說的?”
林一年邊走邊道:“還能怎麽說,當然是裝傻充愣、我什麽都不知道,然後反話正說,難聽話往漂亮了說,再給他臺階下、拉拉關系,順便拍拍他馬屁呗。”
林一年:“怎麽樣,我棒不棒。”
邊樾笑:“棒。”
林一年得寸進尺:“這麽棒,都不誇兩句,說點好聽的呗。”
邊樾語氣拖着,不知是累的,還是他自己正懶,帶着笑音,音調微揚:
“阿煦真厲害。”
“沒有阿煦搞不定的事。”
“我不能沒有阿煦。”
林煦是林一年的原名,阿煦這小名是家裏人叫的。
邊樾也會叫,但不多,和林一年一樣,平常都不喊名字,有什麽說什麽。
這會兒一口一個阿煦,聽得林一年又開始心口咚咚咚咚咚。
他在樓前止步,像是在做什麽心理建設,暗暗吸了幾口氣,說:“我這麽厲害,喜歡嗎?”
邊樾哼笑,語氣懶懶:“嗯,喜歡,太喜歡了,特別特別喜歡。”
一字一字,清晰地跳上林一年的鼓膜。
林一年覺得自己怪變态的,竟然這麽忽悠邊樾說喜歡。
趕忙道:“行了行了,肉麻死了,挂了。”
下午,邱坤鵬連行李帶人地被送去了邊樾的那套房子。
考慮這腳殘的第一晚不适應、不方便,可能會需要人照顧,路北北和盛寧禹也決定留下,睡沙發、打地鋪。
只剩林一年。
晚上,林一年沒去圖書館,也沒去溫書,早早回了寝室。
沒別人,只有他。
他一個人在寝室瞎貓似的來回轉了三圈。
最後站到那面八百年不會好好照一回的洗漱間鏡子前,看着鏡子裏的臉,上下左右無死角地端詳了足足十分鐘——
帥成這樣,邊樾看習慣了,審美都拔高了,輕易不會喜歡上哪個女生吧?
再漂亮也都能免疫的吧?
飛揚的自信重歸高地,又想:他不喜歡我,他瞎了嗎?
回神暗罵:這都想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邊樾直的!直的!
林一年打開水龍頭,掬了捧水往鏡子上澆。
鏡面上的人影扭曲模糊,林一年的心裏七上八下。
他又開始想:把邊樾忽悠來他寝室睡,這心态也怪暗搓搓的。
到時候邊樾睡他的床,他睡邱坤鵬的,兩人腳對腳……
等等。
林一年:腳對腳?
為什麽要腳對腳?
林一年定在洗漱間門口,眺望自己的床位。
某個念頭不可抑止地蹦了出來:
他可以和邊樾一起睡啊。
反正沒別人。
反正那床本來就是他的。
反正邊樾還沒來,他可以先爬床賴上面。
!
林一年後退一步,直接合上了洗漱間的門,洗澡。
洗完出來,他有點搖擺不定。
磨磨蹭蹭地擦頭發、擦耳朵、桌邊翻書,想着邊樾要是現在回來了,他也不好賴自己的床了。
還是各睡各的吧。
一直等到十點,邊樾還沒回來。
林一年給他發消息:要很晚?
邊樾:你先睡。
林一年站在床梯旁晃胳膊、深呼吸。
這可不是他要暗搓搓啊。
這是老天爺給他的機會。
不要白不要!
林一年拖鞋爬梯,直奔自己的床。
上了床,他還七七八八地腦補了一堆,想着等會兒邊樾回來,會不會把他趕去邱坤鵬的床,不和他擠一張,畢竟寝室的床太窄。
林一年:他是賴着還是不賴?
結果他沒等到邊樾,等來了自己的瞌睡蟲,打了個哈欠,頭一歪,眼皮一合,睡着了。
重新有點意識,是聞到清爽的水汽,感覺到熟悉的氣息萦繞在鼻尖,還有什麽擠到了身邊,又拍拍他的胳膊,低聲說:“過去點。”
林一年沉在自己好夢裏,往一邊挪了挪,喉腔裏發出不自覺地嗯聲,過了兩秒,睜開點眼睛,發現是邊樾,迷迷糊糊道:“幾點了?”
“一點多了。”
林一年閉上眼睛,嗯了嗯,帶着睡夢中的鼻音,說:“這麽晚啊,弄完了嗎。”
“差不多了。”
林一年都沒醒,哪兒還能記得自己臨睡前那些暗搓搓的反反複複的念頭。
他的腦袋在枕頭上一歪,聲音都模糊了,嚅嗫道:“早點睡吧,明天再弄吧。我幫你弄。”
邊樾的聲音很輕,怕吵醒他,說:“那你過去點,我沒地方了。”
林一年聽話地往牆那邊挪,這次挪夠了地方。
邊樾側躺下,兩人面對面。
林一年感覺到邊樾的氣息,不自覺地伸手環到了邊樾的身上,人還往邊樾懷裏靠。
邊樾胸腔悶震,笑的。
低聲對懷裏人道:“今天這麽乖。”
林一年睡着,“嗯”了一聲。
路燈和月光穿過床簾的縫隙落進屋內。
邊樾在黑暗中靜靜地凝視懷裏的這張睡顏。
還不夠,還想要更多。
他低頭,在林一年毛茸茸的發頂親了一口。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入V
新年快樂~
每一位讀者2022都有好運,mua~!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