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17.0

抑制劑不僅有催眠的效果,還附帶着麻木感官的作用,所以司望不做任何措施,蘇白也不會有任何感覺,頂多就是藥效過後渾身撕裂散架地疼罷了。

蘇白合上眼,仿佛等待宿命的審判。

但司望就怼他腺體洩憤地咬了口,再扯了被子将他光溜溜的上半身包裹,而後起身關了剛被踹開的門,自顧自坐到蘇白書桌邊,生悶氣。

“你不來了嗎?”蘇白想坐起來,但着實使不上力氣,只能靠在床頭可憐兮兮地望向那條河豚。

河豚本豚悶聲悶氣道:“你都喝過抑制劑了。”

好吧,蘇白沒心肝地笑了聲,有氣無力道:“沒事兒,三管而已,明天就失效了。”

“我就應該踹死你。”河豚司望扭臉惡狠狠地瞪他,眼睛又紅成了兔子。

“真想踹死我……”蘇白也沒力氣繼續靠着,他笑得太厲害,笑一聲往床上滑一下,最後滑進被子裏連笑的氣力都沒有,聲音沙啞得勾人,“離那麽遠幹嘛?”

抑制劑生了效,蘇白着實扛不住,這次是被動合上了眼。

睡夢中他被人挨挨擠擠,攬入懷中,推都推搡不開。

不過哪怕是在夢裏,他也知道摟着他的人是誰。

除了司望這厮,還能有誰……

蘇白出了一身的汗,把被子踢走心裏還燒着無名火。

“給我打些水。”眼睛還沒睜開,嘴先指使起人來。

“暖水壺裏有,自己倒。”司望沒好氣道。

蘇白探手往身側摸摸,沒人,睜眼四下蒙蒙亮,司望拖了把椅子正對窗邊坐,留給他一個石墩般沉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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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動不了。”蘇白比他更沒好氣,且更為理直氣壯,“太餓。”

照理說他該低聲下氣些,畢竟他是他有錯在先,但他這會兒就是氣性大,連三管抑制劑都沒抑制下來。

等等……“現在幾號?”蘇白硬聲硬氣問。

“八號,你睡了整整一天。”司望這才起身,把椅子一拎放到窗邊,再跷二郎腿面朝蘇白坐下。

天還沒亮,屋裏也沒開燈,蘇白看不清他的臉,只感覺那投向自己的視線涼飕飕的。

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吸氣時發覺這屋子裏仿佛落了場雪般清冷肅殺,分明暖氣開得很足,他掀開被子裸.身躺着,都不覺得冷。

應該是他的信息素,開始泛濫成災了。

“那你給我再拿三管抑制劑。”蘇白撐坐起來,難怪氣性大得控制不住,原來是抑制劑過了時效。

“不,”司望踢翻了椅子,傾身坐到蘇白身上,膝蓋正正好跪到蘇白小腹以下的位置,覺察到他掙紮還故意往下再壓了壓,“我等你一天了。”

“找.操呢?”蘇白摸索着拍上他的腰,邦邦硬,讓蘇白一時恍惚,這人會不會身上沒幾兩肉只剩骨頭。

畢竟被那麽坐着,蘇白也沒覺出身上的重量,就像是片輕飄的羽毛,落在他這片雪地上。

留下了個……牙印兒。

“操,”蘇白被咬得猝不及防,擡手就在司望屁.股上拍了把,“屬狗呢?”

結果又被咬了,很多下,毫無章法。

坐實了狗的屬性,這厮不知上哪兒看了些小.黃.文,怼他耳邊一邊舔一邊挑釁:“是,我找.操,都等一天了。”

轟隆,是腦海裏理智雪崩的聲音,蘇白看清了司望的臉,因為上下颠倒,他的鼻尖與司望鼻尖相貼。

天知道他哪兒來的力氣,此刻正源源不斷地往上湧,像是冰天雪地裏的一簇篝火,燃得掙紮而肆意。

“你給我一個安.全.詞。”蘇白說,“受不住了就喊,我會聽見的。”

“蘇白。”司望喊了他一聲,還連帶着解釋,“這個就是……安.全.詞。”

“可我是個騙子。”蘇白的手放到了司望褲腰。

“偶爾也能夠相信。”司望哼了聲。

雪崩得更厲害,也許是因為心裏的那簇篝火,又或者是因為這厮在冰凍的湖中心笨拙地轉圈。

一圈又一圈,準備魔法儀式一般,刷地召喚出一棵遮天蔽日的梅樹,層層疊疊地開滿了白花,片片随風飄落。

蘇白一步步跪拜過去,滿身梅香滿身雪。

可梅樹與司望都在遠處,都在冰凍的水中央。

起了霧下了霜。

看都看不真切,更別說觸碰到。

篝火愈燃愈烈,除了火光全無溫度;冰天雪地裏萬籁俱寂,唯有雪崩聲如雷霆。

“蘇白!”水中央的幻影向他呼喊,身影被風雪扭曲。

蘇白似被人驀然撈起,雪崩的呼嘯聲遠了,眼前清明。

他定神看清了司望的臉,潮濕,酡紅,像是一碗滾燙的燒酒。

蘇白喉結微動,扼着司望脖頸的手随即一松。

天光彌漫,他們呵氣成雲。

“醒了?”司望胸膛激烈地起伏,蹙着眉頭卻又笑起來。

真好看。

他就是朵花苞,花芯兒釀制着酒的味道。

蘇白淺淺地抿了一口酒,或是催熟了這朵花苞,讓他羞澀又熱烈地綻放。

“我很想你。”蘇白沒頭沒腦地說。

司望眉頭舒展,輕輕笑,額前的汗水順着他眼角淌:“知道了。”

司望沒打算上趕着去伺候蘇白的易感期。

原本就為那貨易感期要命的壞脾氣惱火,現在直接曉得他易感期是真的能“要命”,便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結果還沒好好發個火,人直接就跑路不回出租屋,每天留些殘羹冷飯給誰吃?別以為寫了卡片就讓事情翻篇過去,忽悠傻子呢這是。

司望氣憤地把卡片撕掉,又氣憤地把冰箱裏的外賣加熱吃完,再氣憤地上班一項一項完成交接任務,火氣大得讓公司裏的後輩直打哆嗦,他又耐着性子一個接一個給人家道歉。

氣憤着氣憤着日子也就到了七號。

請好了的假期也沒法改,他在出租屋裏走了場馬拉松,終于覺得披衣出門,徒步走去了母校。

電瓶車還在學校裏停着呢。

司望沒有去取電瓶車,徑直去了蘇白宿舍。

剛剛從樓道口走到走廊,他便敏銳地嗅到了那股雪後清新的氣息。

最近兩天放晴,雪都融化了,哪裏來的雪的氣息。

自然,只能是蘇白克制不住的信息素。

司望承認,踹開門見到蘇白癱床上那死樣時,他心裏已經想好百八十種收拾這貨的方式。

但蘇白早喝了抑制劑。

另外也沒準備潤.滑。

那時候司望想,還是把這貨掐死好了。

掐死,火化,把骨灰放床頭。

這樣,他就徹徹底底把蘇白留下了。

到底還是沒想着犯罪,司望陪蘇白睡了一倆小時,餓了,起床去商業街那邊找吃的,外加買了套和潤.滑.劑。

也給蘇白準備了水和面包,但蘇白睡得跟死豬似的,推搡不起。

司望不委屈自己,就坐窗邊看日光一點點收斂角度,透過玻璃,映得滿室金黃。

蘇白睡在日光的陰影裏,只一條胳膊探出來,沒個正形地挂在床沿。

陽光跑進他的手心,司望凝望着,直到餘晖完全收斂,而後起身幫蘇白把手放進被子。

晚上睡前還去樓下的大澡堂洗了澡,可惜去的時機不對,還碰上一兩個同棟樓的老師。

人很熱情地跟他打招呼,問他教哪個專業。

司望面不紅心不跳道:“社會學。”

就又和蘇白擠着過了一夜,司望醒得早,搬了椅子到窗邊,等日出。

結果日出沒等來,等到易感期裏脾氣極壞的蘇白。

真是……冤家。

司望差點以為自己要死過去,心髒跳得都發疼。

但是蘇白說,很想他。

那時,蘇白看着他的眼睛。

司望知道,這貨沒說謊。

本來想着死也值了,但被折騰得渾身都疼,又讓他想着得報複完了帶人一塊死才值。

而且這貨脾氣上來的時候,難免有些讨厭。

“你,下樓去,給我買吃的。”

完事兒就不認人,還拿腳踹他。

司望也不客氣,直接給這貨胸膛一個肘擊。

人是老實了,但嘴還是硬的:“我現在易感期,沒法出門。”

“有面包。”司望淡淡道。

“我要餃子。”蘇白堅持。

司望閉眼擂了他一拳:“不吃拉倒。”

蘇白也沒下床,就扒拉着他:“餃子,我要餃子,豬肉白菜餡的餃子……”

“閉嘴。”司望試圖把他推開。

蘇白倒越扒拉越緊,越嚎越真情實意:“我就要吃餃子嘛!我都給你點過餃子!”

行吧,說到底确實欠他個人情。

“你先撒開我。”司望睜了眼,在床頭摸索手機。

蘇白抱着他胳膊,聲音很冷臉很臭:“我看着你點。”

“那待會兒你到樓下拿。”司望沒好氣回怼。

這貨瞬間不吱聲,往他腺體上又啃了一口。

司望自然不會放心這狀态下的蘇白出門,只能自己強撐着快散架的身體下樓拿外賣。

回來一推門,看見蘇白披上衣服拿着潤.滑.劑上下打量。

不自覺笑意便咧到耳朵根,司望把餃子擱到蘇白屋裏唯一的桌子(也就是那張書桌)上,“你終于良心發現了?”

“幹.你太累了,想換個玩法。”蘇白冷着張臉,語氣恹恹。

雖然意思是那麽個意思,但就是聽起來很不爽。

“過來吃你的餃子。”司望咬牙切齒,決心不把百八十種玩法用在這貨身上,他就把名字倒過來并且跟這貨姓!

作者有話要說:

我就是要吃餃子嘛!

兩個易感期裏的幼稚鬼都如是說。

昨天有事兒,耽誤了,沒寫。

今天……也不會補上(頂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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