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真相大白
第二十七章真相大白 “咳咳咳……”
長指推開書案上的藥汁,取來邊上一車的奏疏竹簡,攤開接着批閱,朱砂點點似君心。
邊上正一同參閱的常羲聽到咳嗽聲就警覺地擡起頭,皺眉道:“昊兒,把藥喝下去。”
筆尖一頓,少昊瞟了一眼黑乎乎的藥汁,“母妃,這東西與我無用的。”
常羲從善如流,“可以,那你現在就立刻收拾收拾,回長留修養。”
“母妃……”
少昊一聽,臉上露出少見的哀怨,對上母親堅定的眼神只能無奈地撇了撇嘴,不甘不願地拿起藥汁一口喝掉,苦得令他乍了乍舌,接着埋頭幹活。
看着兒子這般為了世間長治久安如此不顧身子,常羲無聲一嘆,起身走入寝室,床榻上正沉睡着神農的儲君榆罔。
這孩子進氣多出氣少,一天醒來的時間不足兩刻鐘,說出的話比吞進去的米粒還要少。
看着他凹陷的雙頰,又是幾番心痛。
聽訞愛子心切,當年女娃化為精衛便一病不起,如今她要是還在,知道夫婿故去,兒子沉眠,不知會傷心幾何。
她是不是該慶幸聽訞的先走一步……
“母妃,您別一直盯着榆罔看,那小子好美人,如今醜成這幅摸樣知道您這般瞅着自己,該羞死愧死的。”
外間傳來兒子的戲言,常羲出奇地沒有反駁他。
這裏是榆罔的寝宮,少昊卻把自己的衣食住行全搬到了此處,床邊的軟卧就是少昊晚上就寝的地方,殿外一叢梧桐林自四個多月前就不斷有鳳凰來栖。
她如何不知兒子的心思,說是搬到這裏,為的是方便常羲就近照顧他和榆罔,其實他是怕了,失去蚩尤和刑天,一同長大的四個發小如今就剩下他和榆罔了,又怎能不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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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在沉默中慢慢流逝,直到日頭偏西,一只小靈獸化為人形走入寝宮,朝少昊意思意思地施施禮,一個箭步就撲到榆罔床前,回過神才見常羲竟在床邊,不好意思地羞紅了臉。
常羲何曾不懂這般小兒女情長,瞧了瞧快到月神輪值的時辰,于是出了寝宮,去烈山的花園散散步,放放緊繃的心神,等待車駕來接她。
少昊見母妃出了寝宮,突然覺得人家在那裏情話綿綿,自個兒在這裏簡直礙眼得很,便對赑屃謹慎地交代了句“不許讓她瞧見你”抽了件長袍也舉步出去。緊接着,所有宮人在少昊的示意下魚貫而出,還不忘體貼地關上宮門。
白袍飄飄,少昊熟門熟路地走過回廊,似走急了,胸口一悶,不禁彎身撫着胸口悶咳了兩聲。
“少昊?”
一聲熟悉的呼喚傳入耳邊,令他不禁含笑,夕陽下,拱廊上,有一刻在心板上的人倚着廊柱正憂心忡忡地瞅向他。
這種歲月靜好,是他以前想也想不來,求也求不來的。
“沒事。”
擺了擺手,他舉步往她的方向走去,“看那些折子看久了,有些煩悶,于是出來走走。”
赑屃的存在對峕姬是個秘密,在事成之前他不願讓她知道,于是随意造了個理由。
峕姬自是信他,沒有多想地點頭,攤開手中的竹簡,無奈地嘟囔道:“我也在看這東西。好懷念人界的話本,太久沒看了。”
“你啊……”
他一笑,點了點她的額,撩袍坐在她身側,問道:“如何有何犯難之處麽?”
帝俊說是讓殷契來幫她,可殷契不谙時務,能幫個鬼,那道诏書說什麽傷愈再返,其實說到底還是讓他留在烈山多幫襯點神農。
旁人聽來好像有些吃虧,不過對他可是大大的便宜,至少可以名正言順的留在她和榆罔身邊。
峕姬輕笑,“還好,士農工商百廢待興。”她只要按照前人的步伐走下去便好,其他的等到兄長康健起來再慢慢壯大便可。
少昊清楚她此刻積極的想法,眼神一暗,吞吞吐吐才道:“共工和榆罔都躺了那麽久沒有起色,我想,明天去發現榆罔的死牢查查。”
“不可以,你不能去。”峕姬緊張地按住他的手,他的死穴已被發覺,此刻絕不宜現身人前,“我去!”
少昊立刻反手抓住她,“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
峕姬搖搖頭,“沒什麽比我更适合的人!若真有死穴這回事,那麽我必定無事!”王兄逃出時緊緊揣着懷裏的榆木珠可疑得很,似要告訴他們什麽事一般。
他長指一縮,抓得死緊,“可你也別忘了,你身上的咒術還在,即使你無死穴可封,可要抓住不能使用神力的你也是輕而易舉。丢了你,神農怎麽辦!”
她賭氣反駁:“丢了你,天西怎麽辦。”
“……”
兩人面面相觑,死活不就是不贊同對方去,就在悶不吭聲的時候,廊下草坪上傳來一句笑語,“那個……要不我去?”
一同下望,正是躺在草坪的殷契,“我神職已卸下,亦不是火胎,若說死穴只有我自個兒知道,神力也在。”他起身拍了拍滿是草葉的衣擺,盈盈一笑,眼神何其無辜,“我去最适合。”
何況他也不想呆在這裏聽他倆的惡心話,數着星星月亮盼着廊上二人何時離開,還個清淨。
少昊哈哈一笑,“自是你去最合适,給你兩個時辰,不出來為兄就把那裏一把火燒了。”
殷契背後冒冷汗,知道二哥那是氣他偷聽他們說話了,幹笑道:“得令得令”,随後身形一閃,跑得不見蹤影。
峕姬含笑推了少昊一把,“你作甚,那是你契弟,要有個三長兩短還不哭死你。”
他挑眉,“那小子歷經中天暗鬥,又下人界飽受劫難摧殘,去年領兵征伐蚩尤和刑天,現在要我死都比要他死容易得多。”
“胡說八道!!!”峕姬抓來他手背使勁打了幾下,“這話兒不許再說了,你身子未見好,要讓常羲姨娘聽見該多擔心。”
他輕笑,勾起手指劃過她的臉蛋,“就母妃擔心,你不擔心麽?”
峕姬臉皮薄薄,瞬間紅了,推開他的手,“別這樣,讓人看見多不好。”
他哪裏會怕別人看見,怕的是別人看不見呢,長手一拉,把她拉到自己腿上,暖玉溫香抱着,好不惬意,比那車數不完的奏疏受用得多了。
峕姬見一時半會兒也擺脫不了他了,于是伸手又勾來一卷竹簡,随手翻閱,不時有什麽疑惑便問問他的意見,用朱砂注下。
就這樣一來一往,月亮早已升起,少昊閉起眼養神,一手摟着她,一手幻出明亮的月光,為批閱奏疏的她照明,偶爾幾句隐約的交談聲悠然自得,讓他覺得若真年年歲歲如此真的可心得很。
好一會兒峕姬才把堆積的奏疏看完,按下他為她照明的手,引來他睜眼的目光,“我有個想法,或者是不安。”
他挑眉,示意她接着說,“亓官……”
話音未完,她果然看見他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笑盈盈地擡手給他撫平,“你別這樣,我說的是正經事。”
他一嘆,無奈道:“且說且說。”
“亓官思真的消聲覓跡太久了,這不太正常。”
他不屑地哼了聲,“你就是打小和他呆太久了,一年半載不見他就不舒……”話沒說完,立刻驚跳坐起,“啊啊啊!別掐了別掐了,我錯了錯了!”
峕姬這才放手,警告道:“你在胡言亂語我可回寝宮了。”
“诶,別別別,玩笑話兒別當真呀。”他讨好一笑,重新把她抱個滿懷,“其實我曾暗中命元始天尊查過仙譜,你那亓官思怕是金仙大劫沒過。”
“怎麽會?他從來志在于此。”峕姬略顯驚訝。
少昊更加不悅,但礙于她沒表現出來,“聽天尊解釋,他在榆罔逃出烈山的那個月去到人界,打算在那裏歷劫。之後遇到了個人族,好像是為了幫助那個人族放棄了歷劫的機會,再具體天尊也不清楚了。”
峕姬蹙眉,深深思索,“人族?”
他身負大仇,怎麽可能輕易為了個人族放棄金仙修神的機會,此事背後必有隐情。
少昊見她沉吟不語也沒打擾,別開腦袋,還有一事他不知當講不當講,亓官下界之前曾偷入中天偷走伏羲族上貢的乾坤袋。
那小子做事詭谲,一步一步地讓人摸不着頭腦,又何必讓她多做煩惱……
他想着想着,突然被懷中的人兒要回過神,神情有些懵,“怎麽怎麽了?”
“和你說話呢。”她背着月光淺淺一笑,顯然是被他懵住的表情逗笑的。
“噢噢,咋啦?又想到啥了?”
峕姬不答反而伸手繞過他的脖頸,輕輕摟住,他忙擡手将她按到自個兒胸膛。
“少昊,亓官思我是參不透了,要不你跟我說說王兄吧。我和他相處不久……”話音停住,她沒有說下去,但他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
他們兄妹倆相處不久,要是榆罔就這麽一睡不醒,怕要成長久長久的遺憾了。
他大掌撫了撫她纖弱的背,找了個讓兩人都舒服的姿勢,道:“榆罔啊……怎麽說呢,若說我是詭計多端的狐貍,那榆罔就是內斂狡猾的毒蛇了。”被懷裏人打了一下不禁呵呵一笑,咳了咳又道:“我真正認識他的時候,是他和蚩尤正在欺負刑天的時候……”
青綠飄揚的柳枝,炙熱高照的豔陽,烈山的練兵場上被狂風圈起一重重沙土,迷了人眼。
剛剛承下神職的少昊還是個五尺孩童,一聽說能到烈山去找玩伴興高采烈極了,開開心心地來到烈山神殿的操場上,其內正有和他一般歲數的三個男孩正在練習射箭。
第一個發現他站在場邊的就是聽訞姨姨的寶貝兒子榆罔。
幼年的榆罔和現在的他長相變化不大,卻是打小就俊美得讓女娃的恨得牙癢癢,故而少昊雖沒見過他們,卻能第一眼就認出了三人裏最漂亮的那個就是榆罔。
反觀榆罔,一見到少昊卻沒跟邊上的刑天和蚩尤說,只是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冷不熱地定睛打量着來人,背後的兩男孩性子好鬥,樂此不疲地玩着弓箭,沒工夫發現榆罔的怪模樣和場邊有沒有別人。
少昊面對榆罔的眼神卻不驚不動,從容地任他打量,嘴角悠然笑着,仿佛這般打量是常事。
榆罔見他笑了,忽然那漂亮的小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年幼的少昊看不透那抹笑容是何用意,只是他隐約明白那不是敵意。
榆罔久久地盯着他才放開手中小小的木弓木箭,朝他招了招手,少昊見了動靜于是慢慢地下了場,一旁玩得不亦樂乎的蚩尤和刑天終于在吵吵鬧鬧中發現隊伍裏多了一人,他們适應性極強,三兩下就把少昊拉着一塊兒練箭,而榆罔不愛武,學了個七八分便在一旁笑吟吟地看他們玩,壞嘴不時還會諷刺上幾句……
過去的種種如浮雲掠過心頭,如今想想今天他能有不錯的箭術造詣還真多虧了他們三個那陣子沒完沒了的鬧騰。
如今,蚩尤和刑天都去了,他們竟然都去了,他原以為即便自個兒死絕了他倆個沒心沒肺的也能活個七八千年歡樂快活。
可他倆竟就如此撒手走了,走的是那麽委屈那麽冤枉……
若是榆罔也走了,他當如何,他該如何?!
少昊猛地睜開眼,峕姬已離開他的懷抱,舉着袖子拭去他額頭的冷汗,“少昊,別這樣,蚩尤和刑天知道你盡力了。”
他冷冷自嘲,“不,我明白我沒有。”
他低估黃帝的野心的實力,使其有機可乘,他放松對榆罔的助力,使其孤立無援,他沒來得及交代蚩尤和刑天一句就貿然下界,使得他們求刑囚被引誘被迷惑……
就連最後一刻,他放了蚩尤卻沒攔下追擊的黃帝,天知道他盡沒盡力!
天知道!!!
峕姬看着他發狠發紅的眼眶,用力搖着他的身子,“少昊,不可陷入魔障!你此前曾問我過往一切是否太順利成章,我想了想,是的,是的!”扳回他的臉,逼他正視自己,“你想想,你快想想!你少年時應承天西之位脫離中天的保護表面上是因為天東女娲娘娘的步步緊逼,實則當時黃帝剛剛歷劫本以為得以修為金仙資格,卻因為心智不堅沒能成功,就在當時他遇到當時的天女白澤。白澤救了他,兩人日久生情甚至生下亓官思,白澤卻因為神界一紙不得跨界聯姻的神律被迫返回仙界,沒過多久就失了蹤,亓官思小時候曾告訴過我白澤是死在黃帝手下的,她和黃帝的事不知被誰弄得天下皆知,為了黃帝的聲譽自願化為一只祥獸被他斬于東海,甚至死後屍骨還被拖出來分屍祭天!你想想,快想想,一切是不是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她使勁搖着他的身子,大聲道:“少昊!”
少昊聽了她的話,失神的腦子立刻飛快地轉着,似呢喃道:“是,是了,我查過仙界的仙譜,黃帝歷劫是在神歷十三萬六千四百四十六年,亓官思生在四百七十九年間,而女娲對我緊逼最甚就是從某年開始,我想想我想想。”
峕姬忙替他補充,“是神歷十三萬六千五百年,正是我倆相遇那年!你去了天東赴宴遭到襲擊,刑天還替你着了道,記得麽?”
“沒錯,是五百年間,女娲那妖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簡直就像把我吃了!”少昊瞪圓了眼支起身子。
峕姬不願讓他有空休息又去想蚩尤刑天的事情,又道:“你還記得下仙凡二界的時候,已伯如何擴張勢力的麽?幾千年來他畏畏縮縮隐藏在女娲的庇護下,怎麽可能忽然之間就變得如此厲害就能收買中□□廷那麽多朝臣,你不覺得奇怪麽?神族朝臣何等眼力,若說是女娲或伏羲主動相邀,天東中天從不幹涉,他們早該去投靠天東,怎麽可能一直效忠中天至今!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個別的人以已伯的名義向他們示好了,而不是女娲等天東的人!你且想想,我說的對不對?”
少昊的中指一上一下來回敲着自己的膝蓋,“的确,當年契弟被調往人界的時候,我也曾暗中調查過,只是藏得太深瞧不出個所以然,心想多半又是女娲那檔子搞出來的事,沒想到背後還可能有這麽個小人物!”
峕姬點頭,“正是因為他是你們所有人眼裏的小人物,你們放松對他的警惕,才有今天的軒然大波。”
她見他總算是緩了過來,暗自松了口氣,“最後你想想,老饕餮偷金冠,你回昆侖尋到我,還有刑天陣前斬饕餮,這一切難道不是太過于巧合了嗎?饕餮一只與世無争偶爾做做壞事的小兇獸,怎麽會貿貿然不知死活地去偷帝俊的神冠?它難道是活膩了才去挑釁帝俊的神威麽,須知它肚子裏還有只小饕餮呢!”
少昊徹底愣住了,“你是說……”
峕姬又點頭,是的,用好言美語唆使老饕餮的是暗中在中天幫助已伯的黃帝,所以它才會知道帝俊神冠的具體位置,偷得無人察覺,如入無人之境。同時指點饕餮将偷到的神冠放到曾任職于中天的赤松子石室內,只要告訴赤松子此物能助他将機關弄得更加可怖,那小老兒便會不管是何物立時點頭如搗蒜。再想刑天一個不知名的手下竟敢在陣前斬饕餮獸,對方必然是知道少昊識得饕餮獸,而且還圈養了一只,明白若在少昊面前虐待饕餮獸,就是對他的警告,對他挑釁。
少昊心底必然會認為蚩尤無心交戰,由此離間二人的關系!
此計真不可謂不毒辣,一步一步,布局深遠之令人膽寒!
別說少昊,就連峕姬也不禁唇間發顫,脊背發涼……
“可……可他為何要對付我?”少昊愣神,緩緩開口,“幾百年前,我不過是個無為的少年。”
這一問,他和峕姬想了又想,就在二人委實無解的當口,去死牢查探的殷契急匆匆地奔了回來,一見二人便大喊道:“二哥,旹兒!你們且瞧瞧我發現了什麽!”
殷契臉色慘白地來到廊上,手中一個不大不小的布包,裏邊隐隐發着惡臭。
少昊愛潔,立刻捂着鼻子嫌惡道:“什麽東西,拿開點。”
殷契睨了自家哥哥一眼,快手打開布包,讓本來坐得好好的二人立刻驚跳起來,臉色比捧着東西回來的殷契還差!
峕姬顫抖着嘴唇,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東西,猶疑了半天試着開口問道,“莫,莫不是……胎,胎衣?!”
殷契覺得總算讓這兩個人看清楚了,于是反手一扣将東西縮得小小的,藏在背後從風伯雨師那裏搶來的兩把拂塵裏,“不錯,正是胎衣,而且是神族的胎衣。”
少昊一晚上沒少受驚,這下還真比峕姬更能緩過勁,“神族的?沒聽過神族哪個女子産子啊?!”
殷契又道:“正因為此物是神族的,但凡神族身軀不死不滅,除非此神祗已殁,所以這胎衣別說丢棄,簡直刀槍不入,現在所有神族的胎衣都必須供奉在中天密室裏。”
他頓住,瞅了瞅兩人回緩的臉色似乎能接受了點才開口,“還有此物就埋藏于榆罔哥哥所囚禁的死牢土裏,約有十丈,因我對于氣味較為敏感故而才能發現。”
少昊大眼瞪得圓滾滾地,簡直不敢相信腦袋裏因弟弟的話所得出來的結論,倒是峕姬絮絮叨叨地替他開了口,“深埋在王兄囚禁的死牢,而王兄是在囚牢裏失去的神力……神族胎衣能夠埋在神農牢不可破的萬年地牢,必是神農的內政人員……而黃帝擁有足夠繼承後土神職的神力,或者說和後土此刻相似相抗衡的神力……啊!”
她驚恐萬分地緊緊抓住少昊的衣袖,雙腳一軟就要跪地。
少昊和殷契眼疾手快地将她扶到廊沿,殷契才道:“不錯,怕産子的正是瑤姬,黃帝已不是當年的姬軒轅……這怕也便是瑤姬都對黃帝不離不棄的原因,這個她再也改變不了且如影随形的情人擁有了她兒子的身體。”
“怎……怎麽怎麽,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峕姬屈身抱住自己的身子,胃中反酸,感覺作嘔,她此刻覺得要錯亂的不是少昊,而是自己!
這世間何時變得如此恐怖!
她無法接受!
無法接受啊!
亓官啊亓官,為何你會選擇這樣的人?!
少昊蹲下身子抱住她,一下一下溫柔地安撫着她,久久才道:“原來,這就是他要對付我的原因。這世間上沒什麽比月神力更适合灌入新生的軀體,我當年出生便歷劫,化為鳳鳥竟只用萬年修煉再次重獲神之軀,便是因為母妃将畢生的月神力灌注到我身上。原來他是聽說了這回事……原來他是想要得到我的月神力才搞出了那麽多事,原來他是得不到我便去對付榆罔的!”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啊!
背對着殷契,少昊眼神漸漸發狠,一股前所未有無法克制的恨意猛地湧上心頭:
姬軒轅,你傷我的人,你毀我兄弟,你殺我子民,逼我雙手染血!
這一回水落石出,我不會再放過你了,新仇舊恨咱們一起算,我金天氏少昊對天起誓,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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