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
是因為身旁就睡着自己愛的人?
手臂被推開,肖眠閣還沒來得及驚慌,就聽到葉繹用清晨特有的沙啞聲音道:“別挨着我。”
葉繹并沒有睜開眼睛,他微微皺着眉,橫臂擋住了透過眼睑的并不明亮的光線。
心下蠢動,肖眠閣咽口唾沫,鼓起勇氣再次将手臂放到了葉繹的身上,用同樣低沉沙啞的聲音情不自禁輕聲喊着他的名字:“葉繹...”
“衣服,別碰到我。”再次伸臂想推開他,葉繹仍舊沒有睜開眼睛。
是因為衣服摩擦到了他的身體嗎?葉繹,原來這麽敏感嗎?呼吸,不由自主加重了,靠近他的耳邊喘息着問他:“那麽,我可以脫下來嗎?”
暧昧的吐息和語氣,葉繹拿下遮在眼睛上的手臂睜開眼睛有些迷惑地看他:“該起床了吧?你今天不忙嗎?”
“葉繹...”粗喘一聲,肖眠閣再也忍受不住半撐起身子摟住他俯身攫住了他近在咫尺的雙唇。
“唔...”突然被吻住,葉繹又驚又駭,瞪大了眼睛用力推他,掙紮着想要逃離令人暈眩的窒息。然而為了制住他的掙紮,肖眠閣又重又結實的身體從半壓在他身上的姿勢改成了全身覆蓋。承受着他全身的重量,加重的窒息感只是徒增了葉繹雙手的無力。
突然意識到隔着布料頂住自己的是什麽東西,葉繹頓時漲紅了臉。拼命搖頭掙紮着,卻被一雙大手将頭部緊緊固定住;曲腿想要踢開他,卻更加鮮明地感覺到了那燙人的熱鐵。
“唔...”全身燥熱,被肖眠閣吻得七葷八素失去神智,清晨中男人的身體也誠實得被撩撥了起來。驚駭地發現自己的脆弱被掌握在肖眠閣手中的時候,已經什麽都來不及做了。
質地上乘卻有些涼意的布料輕輕掃動着摩擦着葉繹光裸的身體,因為氧氣用盡而不得不放開他的唇,肖眠閣大口呼吸一下轉移陣地改為吸吮他的脖頸。
随着男人的大手技巧的撸動,原本好不容易被放開想要吐出拒絕之語的雙唇中情不自禁發出了一聲惑人的喘息。
心蕩神馳,肖眠閣被那一聲喘息撩撥地瞬間失去了僅存的理智。一把褪下自己的亵褲來,握住葉繹的手逼他摸上自己堅硬如鐵的燙熱,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誘哄着:“你也摸摸我”,緊緊握住想要逃離的手,情不自禁身體随着手的動作上下移動。
大手将葉繹被忽視的前端一起握住,兩根并在一起的摩擦灼人而心悸。
“葉繹...葉繹...”胡亂親吻着他,右腿勾住他的左腿迫使他随着自己一起晃動。手下的動作越來越快,食指指肚來回摩擦着頂端,其他四指來回撸動,直到再也支撐不住繃緊了身子不停射出了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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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喘着趴伏在葉繹身上,手下是他絲緞般光滑的肌膚,肖眠閣閉着眼睛輕輕吻着他,無法抑制重新擡頭的欲望。“葉繹...”在他耳邊飽含欲望地輕喊着他的名字,肖眠閣的手控制不住一路下滑往葉繹私密處探去。
手,在半路被截住了。肖眠閣聽到葉繹啞着嗓子問他:“你做什麽,眠閣?”
哐當一聲,全身一震猛然從欲望中驚醒,肖眠閣不由自主屏住呼吸在針落可聞的寂靜中身體慢慢變得冰冷和僵硬。惴惴不安地慢慢從葉繹頸間擡起頭來,肖眠閣看到葉繹眼中帶着自己從未見過的濕潤。
葉繹臉色蒼白,平靜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他在做什麽?趴在葉繹身上,衣衫不整、腹部還帶着黏膩,熟知風月的葉繹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葉繹這樣問,只是為了表達自己的驚異罷了。而他,需要給他一個解釋。看定他的雙眸,肖眠閣用此生最溫柔卻也最不容置疑的語調說:“葉繹,我愛你。”
濕潤的雙眸因為驚異而變大,葉繹瞪大眼睛半張着薄唇,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愛你,葉繹。”重複一遍,不想讓他忽視自己的告白,肖眠閣緩慢而不容拒絕地俯身吻到了他的雙唇上。擡起頭,直直看進他的眸子裏:“請你,也愛上我吧。”
肖眠閣的目光如此直率、如此坦誠,葉繹從來不知道他一向溫柔的眼睛竟然會變得如此深情...默默伸臂想推開他,卻因為他緊壓下來的沉重身體而不能撼動分毫。惱羞成怒蹙起眉頭,葉繹紅透了臉別開頭斥他:“起來!”
胸口一緊心中一涼,肖眠閣心下一酸想要說些什麽,卻終究在看到葉繹冷硬的側臉時默默将話吞回了腹中。
身上一輕,肖眠閣的體溫離他而去,葉繹翻身向裏伸手扯過被子來蒙頭蓋上。
葉繹不言不語擺出了決絕的姿勢,肖眠閣心中的沉痛漸漸化成了酸意湧上鼻頭。慌忙捂住口鼻,極力壓抑下軟弱的情緒,不期開口的時候聲音中卻仍舊帶着顫抖:“葉繹,我說的,是真心話。活了這麽大,第一次遇到這種感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葉繹,你也愛我吧,要不然、要不然我...”要是葉繹不愛他,他要怎麽辦?“我也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但是,肯定會難過到生不如死...葉繹,請你,好好考慮一下。”
祈求的聲音戛然而止,靜默了一會,肖眠閣開門走了出去,葉繹裹在被子中緊繃的身子慢慢放松了下來。胸口絞痛着,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火燒般燙熱。《第十二章完》
舊日字句其六:半句話
當你哭着說為什麽沒有人關心你的時候,
我就陪在你的身旁——比你還要悲傷。
我不知不覺丢掉所有的快樂,
因為你的心頭總是萦繞着憂愁。
十四歲時我不知道心事的定義,
那時我的世界裏沒有你。
你說我們是兩條平行線,
可是為了遇到你我故意走錯了方向。
你問我到底愛着誰,
我只說了半句話:“我誰也不愛”,
那半句是:“除了你之外”。
作者有話要說:
☆、13
13
眠閣說他愛他...
身為男人,被另一個男人告白——本應該生氣地揮他一拳的。可是,對方是眠閣...因為是眠閣,所以完全生不起氣來。不僅沒有生氣,心中竟然還有一絲悸動和甜蜜——不該如此啊!
可是,眠閣為什麽會突然說喜歡自己呢?自己對他,又是什麽感情?
眠閣很溫柔,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很放松很舒服,所以在大齊十年為友,出入相伴。雖然他是泰齊的質子,但是從來沒有想過會和他有離別的那一刻,所以突然得知他要回國的時候,滿腔的不舍頓時化成了怒意。他要走,就走吧,反正泰齊才是他心心念着的地方!——這樣和他賭着氣,不出門也不去見他,可是他竟然也不來找自己,所以愈發生了氣。可是,終究是舍不得。想到從此身邊沒有了他,心中就感覺一陣空虛寂寞;想到從此再難見他,頓時焦急了起來。心急火燎趕到質子府,得知他已經離開的時候心中的感覺竟然會是絕望。不管不顧策馬疾奔,甚至顧不得和迎面而來的小綢小缪點頭示意。可是,追上他的時候明明激動到不能自已,開口卻是不鹹不淡地故作鎮定。
他說要娶自己的時候,襲上心頭的除了羞赧和怒意,還有安心和一絲喜悅。他說要給自己絕對的自由,若是嫁給他,也可以接受。可是,日複一日的等待中,卻沒有收到他的只言片語。最初的羞赧全部變成了擔憂,被噩夢驚醒意識到天亮他也不會在自己身邊的時候,內心便滑過涼涼的悲哀。得知他死去的消息的那一刻,大腦全都掏空了般一片空白。他說過要給他寫信、說過要娶他,他怎麽能言而無信?!無法接受他死亡的事實,第一次明白了令人心驚的恨意。任人安排嫁入泰齊,無論如何都要踏入他的故土。
心中懷着一絲他仍活着的希冀,也懷着親眼看到他屍骨的痛楚,激動的心情無法平複,直到成親前夜淚流滿面心如死灰。最後一點點希冀在發現身旁人冷凝的氣質時煙消雲散,剩下的只有對自己“夫君”的恨意,可是,本應死去的他卻若無其事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所有的委屈瞬間變成了怒意,可是再生氣,也抵不過再次看到他的歡喜。打過罵過,便被他摟在懷裏喜極而泣。然而還沒來得及慶祝重逢,便再次被他的十年欺瞞傷到了心。被他欺瞞也就罷了,但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他将自己當做棋子,怒極攻心再也不想承認他這個朋友,叫嚣着要離開卻突然被他吻了。
被一個男人、曾經的摯友、現在的敵人親吻,心中感覺到的只有憤怒和恥辱。一片心寒只想離開這傷心地,他卻又一臉真誠來道歉了。被他說動輕而易舉原諒了他,也不過是因為無法抛棄那十年的溫情。然而,終究是意識到了不同。
他是世子,自己名義上是附庸于他的“夫人”;他有發妻,自己卻孤身一人。再也無法平起平坐,心中對他有了怨怒,便也想着要惹怒他。知道以前在大齊的時候,他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是還是不願意自己去青樓的,所以輕而易舉用“習慣了那樣的生活”這樣的話觸怒了他。如同在大齊時只要他在自己身邊,為了不惹他生氣自己就盡量不去胭脂鄉一樣,這次他許諾給自己找女人,自己便也承諾不再去青樓。
以為如此一來就可以稍微和他平等了,可是終究是無法忽視身份上的差距。身份的變化,來到陌生土地的不安,眠閣已經變了的恐懼讓自己暴躁了起來。遷怒于他,給他擺臉色,口不擇言的時候卻再次被他吻住了。身為男人的本能讓自己毫不猶豫打了他,可是在看到他一臉懊悔的時候卻更加得生了氣。
不過是在錯誤的時機下的一個錯誤的吻,竟然會讓他懊悔到那種地步...身為受害者的自己還沒怎麽着,他反而表現出一臉痛苦的樣子來...任他說着補救的話,任他逃開去給自己找女人,可是心中卻有一股不願承認的失落漸漸升起來。
他想給自己找女人,就讓他去找吧。他左擁右抱,自己何嘗不可以?不去思考心中從何而來的酸意,等待着,卻終究沒有等來他給自己找的女人。鼓起勇氣去找他,聽到他說無法給自己找女人的時候心中隐隐有了一絲開心,然而,他卻急急表示真的很想給自己找女人。他把自己往女人身上推,自己怎能不接受?他迫不及待許諾讓自己去青樓,自己又怎能不答應?看到他松口氣般的神情,心中醞釀的酸意終于達到了極致。
天天去青樓,已經算是賭氣了。以前的時候,他那麽那麽珍惜自己,不讓自己去那種地方;現在,他把自己往那裏推,不用說自己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已經是他的累贅了。因為,他已經有了其他必須照顧的人了。
明知道是因為自己敗壞了他的名聲,他才不讓自己宿在外面,但是看到他因為等自己吃晚飯而餓着肚子的時候,卻升起了他仍舊關心着自己的錯覺。想要被他關心着,所以一再壓抑骨子裏的驕傲順從他,哪怕他将自己當做女人般緊摟着自己的腰。
一覺醒過來,雖然有些頭痛,但是卻睡得很足。看到他在自己身邊,感覺很安心,還有一點點喜悅。可是,他卻毫無征兆再次吻住了自己...被他掌控步調無法逃脫,羞恥得在他的手下釋放出來,一片空白的大腦完全不知所措,可是在他想進一步的時候,終究是順從生理的本能阻止了他。
自己是男人啊!
自己是喜歡被他關心的感覺,是為他不關心自己而生氣,可是,難道這就是嫉妒就是愛嗎?難道自己不是因為十年來習慣了被他關心,突然被他冷落了才因為不習慣而生氣嗎?
他是男人,他也是男人。他說他愛自己,他又怎麽能确定那就是愛?如果是的話,未免來得也太過突然...
他可能,只是因為男人早晨常有的生理反應而意亂情迷...如果躺在他身邊的是他夫人的話,恐怕他說的愛的對象就會是他夫人了吧?
可是...“葉繹,我愛你。”——喊着自己的名字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目光為什麽那麽堅定那麽坦率?以至于讓自己,一剎那忘記了呼吸、停止了心跳。
煩躁地翻個身,咬緊了嘴唇,葉繹呼吸困難緊緊揪住了被子。
或許是因為天氣陰冷被窩暖和,也或許是來泰齊後一直心力交瘁睡不飽,想着肖眠閣的事情,葉繹竟然迷迷糊糊再次睡了過去,直到突兀的敲門聲響起,才驀然将他從夢中驚醒。
肖眠閣進他的屋子是從來不敲門的,所以來的人肯定不是肖眠閣,但是随着敲門聲醒過來的葉繹卻突然心跳加速了起來:肖眠閣喜歡他,要是被人知道了怎麽辦?
臉頰不由自主紅了,葉繹用被子蓋住臉只露眼睛在外面,看着門被推開,小遙走了進來。
一見自家公子躺在床上的姿勢,小遙不禁微微一笑:“奴婢還怕吵醒了公子惹公子生氣,原來公子已經醒了?”
想到被子底下自己光裸的身子,葉繹的臉頰火辣辣得更紅了,他輕輕咳了一下盡量若無其事道:“嗯。吩咐他們給我準備洗澡水,給我拿換洗的衣服來。”
“早就給公子準備好了。”雖然葉繹一般都是晚上洗澡,但是因為昨晚和肖眠閣喝了酒之後就直接睡了,所以猜到他可能會洗澡的小遙在叫他起床之前早就做好了準備。“飯菜也已經備好了,公子洗漱完再喊奴婢。”葉繹洗澡穿衣從不要人伺候,小遙知道他的習慣自是不會插手惹他生氣。“肖...世子要您吃完飯去找他,傳話的下人等着領您過去。”笑靥如花,小遙抿着嘴一臉神秘:“昨晚世子宿在這裏呢。”不給葉繹回答的機會,小遙接着笑道:“外面下着雨,公子小心不要感冒了。”一邊說着“那奴婢就先下去了”,小遙一邊掩着唇笑着開門退了出去。
晴天霹靂!被小遙知道了...別人還好,可是小遙是一直伺候着他,熟知他和肖眠閣事情的人啊!要是被父親母親小綢小缪知道了的話...
羞愧地拉過被子蓋住眼睛,葉繹臉紅成了熟蝦,心裏反複念着“都是混蛋眠閣的錯”,拳頭在被子底下攥得咯吱咯吱響,心卻跳動地更加慌亂了起來。
羞愧和激動慢慢過去,葉繹伸直身子平靜了下來。輕輕嘆一口氣,責怪着自己的做賊心虛,葉繹起身找到亵褲伸腿穿了進去。肖眠閣宿在他這裏又有什麽呢?朋友抵足而眠也是很平常的事。小遙的笑容也不一定就有特別的深意,是他自己太過在意了。
披上外衣開門,果然是陰雨連綿。兩聲“大公子”恭敬的稱呼從旁邊傳來,葉繹“嗯”了一聲,因為涼意微微瑟縮了一下,然後往隔壁房門大開的屋子走去。一進屋子房門便被盡忠職守的侍衛關上了,徑直走向氤氲着熱氣的浴桶,葉繹伸手試了下水溫,然後脫下衣服跨了進去。
為什麽明明胸口緊得發疼卻還感覺有些開心?難道,他也愛眠閣嗎?
驀然一驚,被自己的問題問住,逃避般将口鼻沒入水中跟魚一樣噗嚕噗嚕吐着氣泡,葉繹的臉被蒸騰的熱氣薰得通紅通紅。
水,漸漸變涼了。激動緊張的心情慢慢緩解直至消失不見,嘲笑着自己女孩般萌動的春心,葉繹嘩啦一聲從水裏站起來扯過一旁的毛巾胡亂擦擦頭發和身子,然後一件件将放在一旁的新衣套在了自己身上。
叫過小遙來吃完飯,葉繹才知道原來已經巳正時分了。肖眠閣不來找他卻讓他過去找他,怎麽着也有些不對勁,尤其是今天早上他還說了那麽令人心驚的話...葉繹突然意識到,他還在生他的氣啊!他應該還在生他的氣才對!
惱恨着臉頰上不受自己控制的紅色,葉繹一邊随手将頭發紮起來一邊問一旁等着領他去見肖眠閣的人:“他叫我過去有什麽事嗎?”
“回二夫人,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今天一早三公子和四公子過來了。”這下人并不是籠月院的人,因而也不知道要稱呼葉繹為“大公子”的規矩。
沉泰殿這麽多人,若要一一糾正別人對自己的稱呼想來也是不可能。無奈接受“二夫人”這個稱呼,葉繹在心裏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肖眠樓和肖眠欄...他們來做什麽?難道昨天肖眠樓說要來請安竟然不是說着玩的?明明有觊觎世子之心,又何必假惺惺來“請安”?
接過小遙遞過來的傘,阻止侍衛跟着自己給自己撐傘,葉繹跟着領路的下人走出了籠月院。
七拐八拐,終于到了一個看似客堂的地方,踏上臺階收起傘來,領路的人對守候在大堂外的人輕聲道:“快去通傳二夫人來了”,那人驚詫地看了一眼葉繹,随即小跑着進去通報了。一路走來,葉繹已經習慣了沉泰殿下人看向自己的奇怪的目光。已經認識他的人會偷偷看他,還不認識的人聽說他就是“二夫人”更會帶着驚異看他,葉繹心中不快卻也無可奈何。只是,他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他要去見肖眠閣,還需要站在門口等人一層層通報。
就在葉繹在別人的目光中再也等不下去想轉頭就走的時候,去而複返的下人恭恭敬敬彎腰道了聲:“有請二夫人。”
心下不高興,葉繹冷了臉跟着那人走進去,然而裏面并沒有肖眠閣的影子,這裏不過是接待一般客人的前堂,穿過前堂的側門,走過一段回廊才是貴客所在的後堂。
“給嫂夫人請安了。”甫一踏進後堂,肖眠樓的笑臉便出現在葉繹眼前,右手随即被抓住,葉繹被他拉着往椅子上走去。
一掙沒掙脫開,葉繹正有些惱怒,便聽到了肖眠閣命令的聲音:“葉繹,過來。”
大力從肖眠樓手中掙脫出來,葉繹皺着眉頭看清了從座位上站起來的肖眠欄和端坐在主位上的肖眠閣。冷睇一眼身旁的肖眠樓,葉繹開口問:“什麽事?”
“過來這邊坐。”仿若沒有看到他不豫的臉色,肖眠閣一臉柔情微微笑道:“雖然昨晚累着你了,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的,但是三弟四弟難得來給你請安,只好叫你過來了。”
臉一紅,葉繹怒目圓瞪極力控制住想要甩手就走的欲望。什麽叫昨晚累着他了?什麽叫想讓他多睡一會兒?!說得好像他和他做了什麽羞人的事似的!
“好啦不要鬧別扭了,過來坐。”——肖眠閣這刻意表現出來的寵溺的語氣是怎麽回事?是把他當做小貓小狗還是嬌妻美妾?!
“哎呀,嫂夫人竟然害羞了。”肖眠樓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朝肖眠閣笑道:“難怪大哥執意要娶嫂夫人為妻,若是小弟有幸早日得遇當年的葉大公子,想必也會不顧性別愛上他吧。大哥真有福氣。”
微微一笑肖眠閣站起身大步走到一動不動站着的葉繹面前伸手拉他,葉繹往後一躲沒躲開,随即被肖眠閣強硬的大手攥住了。骨節被攥得生疼,葉繹迫不得已被他拉着走,卻不期在走到座位前面的時候,率先坐下的肖眠閣手一用力将他扯了個趔趄,然後恰巧一屁股坐到了肖眠閣的大腿上。腰部連同雙手随即被肖眠閣的手臂圈住了,怒火噼裏啪啦竄了起來,葉繹惱怒地轉頭看肖眠閣,脫口的責罵卻在看到他帶着冷意的眸子的時候硬生生吞回了肚中。
“嫂夫人嬌羞的樣子真是傾國傾城。”雙眼盯着葉繹,肖眠樓的話卻是對肖眠閣說的:“小弟好像也能明白大哥的心思了。”
“肖眠樓!”暫時放棄和肖眠閣較勁,坐在肖眠閣腿上,葉繹挺直身子蹙起眉頭直呼他的名字出口冰冷:“身為泰齊侯國三公子,你竟然出口如此輕浮不知輕重,也不怕辱沒了定遠君的名聲!”
被葉繹罵得一愣,肖眠樓斂下笑容道:“嫂夫人罵得是”唇角勾出一個邪氣的弧度:“小弟受教了。”站起身:“既然嫂夫人身體不舒服,今日小弟就先行告退了,改日再來聆聽教誨。”
他起身往外走,一直沒出聲的肖眠欄也趕緊起身告退道:“請嫂夫人好生将息。”
攬着葉繹的腰不放手,肖眠閣坐在椅子上沒有動,只是微微笑着道:“那我們就不送了,慢走。”
從鼻中哼笑一聲,肖眠樓走到門前停住回身道:“大哥,可要好好看住嫂夫人啊。”
“有勞費心。”斂下笑容肖眠閣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好。”
看着肖眠樓和肖眠欄的身影消失,感覺到肖眠閣僵硬的身子和淩冽的氣息,葉繹用力去掰他的手,想脫離他勒得自己生疼的鉗制。
“你幹嘛?”
肖眠閣近在咫尺的冷冷的聲音傳進耳朵,葉繹不由自主縮了縮肩膀,随即扭着脖子瞪着他愠怒道:“我才要問你幹嘛!放手!”
看他一眼,肖眠閣放松了力道,卻仍舊摟着他不放他離開:“以後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見到肖眠樓要立刻退避三舍,知道嗎?”
今天不知道是誰叫他來見他的!“你們兄弟阋牆不要把我扯進來。”
“你以為我想把你扯進來?還不是因為你在外面拈花惹草才讓他有了不軌之心?!”
“我拈花惹草?!”氣憤地一把扯開他的胳膊站起來,葉繹居高臨下瞪着他氣不打一處來:“自己三妻四妾的人沒資格說我!剛才在肖眠樓和肖眠欄面前我給你面子不和你吵,但是你別以為我葉繹就軟弱到可以任你侮辱卻一點都不計較!”
“我怎麽侮辱你了?”為他擔心卻莫名其妙被他誤會,肖眠閣騰地站起來也生了氣。
“把我當女人似地摟在懷裏,讓我坐你的大腿,還說什麽昨晚累着我了之類的暧昧話,讓別人以為我雌伏在你的身體之下,這不是侮辱又是什麽?!”越說越生氣,葉繹咬着嘴唇眼圈泛紅:“只不過是你‘名義上’的夫人,我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葉繹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他向觊觎他夫人的男人宣示自己的所有權難道也有錯嗎?“我那樣對你,”直勾勾盯着他,肖眠閣手腳冰冷,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怒意:“就是在侮辱你嗎?”
“要不然呢?”大聲朝他咆哮回去,他怎麽會如此不理解他的心情!“你也在大庭廣衆之下被當做女人對待試試!”
定定看着葉繹被氣得發紅的臉頰,怒意漸熾的目光慢慢收斂,肖眠閣別過頭去,語氣有些落寞:“對不起...可是,如果不這樣做”回過頭來注視着他:“你告訴我,我要怎樣才能打消肖眠樓對你的觊觎之心?”
“他才沒...”紅着臉想要争辯,葉繹想說自己既不是嬌弱的美人也不是不分雌雄的伶官,根本不可能會被男人喜歡,但是在肖眠閣目光的包圍下,卻吶吶得口不能言了。
垂下視線,感覺有些被冤枉的委屈,他聽到肖眠閣幾不可察地嘆了一口氣,然後用低沉卻溫柔的嗓音道:“葉繹,我說過,我愛你。”《第十三章完》
舊日字句其七:冰兩點淚三點
你走了,
帶走了一切,包括我的心,
卻沒有帶走我難耐的凄涼。
守着你給的痛,定格飄零,
我只怨自己,太不堅強。
你要知道,當我哭的時候,
不是想你了,而是傷口太疼。
其實,愛流浪的不止你一個人,
只是為了你,我寧願放棄,
自己的世界。
而你終究還是,還我以孤寂。
我笑着說,不必回頭尋找,
因為這裏已沒有你的任何痕跡。
你含笑的唇角噙了一絲失落,
只是你不知道,
我的琉璃燈裏藏盡了你和我的過往,
每個夜涼時分都能照出我眼角的淚。
我帶着它,躲入人海,
只為不讓你發現,
其實你在我心裏并沒有走遠。
因為我不願你要走的時候,
還給我以溫柔。
作者有話要說:
☆、14
14
驚駭地撞進了肖眠閣溫柔的雙眸中,又慌忙轉移了視線,感覺到他凝視的目光,葉繹頓時酡紅了雙頰。氣自己少女般的反應,葉繹垂在身側的手握成了拳,咬痛嘴唇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掩飾着心悸問他:“你怎麽知道?”
将葉繹的反應看在眼裏,肖眠閣心中升起一股期待,拉過葉繹的手來摁到自己胸前:“摸摸看,我的心跳。”
強有力的心跳,有些急促...可是,這能證明什麽?他自己的心跳也是這個樣子啊,他就不知道他是不是愛他。“不就是,心跳得快些?”
放下他的手,伸臂制住他的反抗強硬地将他拉到懷中,一手環住他的肩膀一手摟住他的腰,肖眠閣在他耳邊低語:“這樣呢?”
驀然身子僵直,擂鼓般的心跳聲震得葉繹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跳得太快,要窒息了...掙動着身子在他和自己之間制造出一拳的距離來,撇過頭去防止他的吐息麻癢自己的雙唇,葉繹幾不可聞地問:“那,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
用鼻尖蹭蹭他玉白的耳朵,惹得他一縮肩膀,肖眠閣輕輕一笑:“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對你有了不同于朋友的愛戀,只是等到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泥足深陷了。”
該說點什麽,反駁他或者贊同他...可是,一片混亂的大腦卻組織不出一句語言來,唯有左胸處微微的酸疼如此鮮明。為什麽呢?明明不久前還只是朋友。
“葉繹”嘴唇游移到他的唇角,輕輕貼上去。見他瑟縮了一下,卻沒有再後退,心中升起一股歡喜:“你也愛我嗎,葉繹?”雙手輕柔地扳正他的頭,翕合的嘴唇吮住他的唇瓣,溫柔地一點點親吻。
心如鹿撞、一臉燥熱。并不是第一次和別人親吻,但是此刻親吻他的卻是他一生的摯友,這種感覺太陌生太可怕,卻又太令人心動...不知道該怎麽辦,恍惚間已經被他吻得氣喘籲籲無力反擊。
戀戀不舍放開他,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肖眠閣眼中溢滿小心翼翼的溫柔:“我可以,有所期待嗎?”
輕咬着有些紅腫的下唇,葉繹有些慌亂、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怨他,也有些讨厭自己。确認了心中的這份悸動,卻不知道它該不該存在。
推開他,葉繹轉身:“給我時間,考慮一下。”
乍生的落寞轉瞬間歸于沉寂,因為被推開而提到嗓子眼的心回到了胸腔,肖眠閣對着他的後背微微一笑:“無論多少時間,我都給你。好好考慮,然後,用你的回答,實現我的願望吧。”
和女人在一起的時候,不管是擁抱、親吻還是歡好,大部分情況下都是葉繹主動。在女人們的眼裏,雖然他懶散、不務正業,卻是個擁有男子氣概的不折不扣的男人。颀長的身材,有力的臂膀,葉繹搞不明白為什麽這樣的自己竟然會被動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擁抱和親吻。
起初雖然肖眠閣答應給他時間讓他考慮,但是他卻仍舊跟往常一樣天天來找他,葉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世子,要不然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空閑時間?雖然葉繹極力想跟以前一樣和他相處,但是他卻發現那根本是妄想。只要肖眠閣一靠近他,他就會心跳加快,臉頰緋紅。痛恨着這樣的自己,卻可恥地從心底冒出一絲甜蜜。習慣有話直說的葉繹,實在受不了這樣說不清道不明的矛盾心情,所以他嚴令禁止肖眠閣進入籠月院,自己也足不出戶躲避起肖眠閣來。
不見肖眠閣,雖然滿腦子仍舊是他的影子,心情倒是平靜了不少。沒有肖眠閣的打擾,葉繹平心靜氣細細回想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驀然發現從肖眠閣說出要離開的那一刻起,他就變得多愁善感起來,自然而然說着違心的話,再也做不到表裏如一。
重要的是,為肖眠閣要離開而生氣的他,卻刻意表現出若無其事、滿不在乎的樣子來——只這一點就證明了,他在乎他。
言不由衷的話,恰恰是最在乎的證明。
砰砰心跳着,葉繹不得不承認了自己對肖眠閣的感情。
承認了自己感情的那一刻,卻為這份感情該不該存在而迷惘了。以前的他性格耿直,即使得罪人也要不管不顧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來,是肖眠閣讓他有了心事,讓他變得像懷着春心的少女般軟弱——他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然而,即使再生自己的氣,也無論如何都無法不去在意肖眠閣。
嘆口氣,用男人該有的果決甩掉種種顧慮,葉繹在心裏默默對自己說:愛就愛吧。
對不起父親母親,也只有長跪不起請求原諒;對不起小綢小缪,也只有厚着臉皮祈求諒解。既然已經承受着全天下人鄙夷的目光嫁給了肖眠閣為妻,他葉繹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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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