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相見歡·完

◎(九)太子自刎。◎

不出半月, 洛陽已是一片混亂的景象。

朝堂之上早就分崩離析,公孫惠帶入朝廷的人接到命令後頃刻間都退出朝野,元夫易急急招攬朝臣将領, 看見零零散散幾人,當即在殿上被氣暈。

公孫惠在入朝堂三年間, 早已将當年與元夫易一起滅前朝的頭領砍殺大半。

元夫易上了年紀,猜忌心一日高過一日,公孫惠都不用安插證據,似有若無用言語挑撥, 元夫易便會自行開始懷疑。

他是篡位之人, 看什麽自然都像篡位。

這江山,算是毀在他自己手中都不為過。

公孫惠這幾日常去宮外祁氏大營。

領兵之人, 便是同她一起長大的祁家嫡子,祁卞。

祁卞站在沙臺後插旗子,見到帳篷內光影晃動, 一擡頭, 又看見公孫惠。

“來了?”祁卞拍了拍手上的沙子,接過侍從遞來的巾帕,走到案桌前。

“找我何事?”公孫惠并未落座,徑直開口。

祁卞沏茶的手一頓,茶水濺到桌案上,彙聚成一團。

“沒事也不能找你?”祁卞說,“我就是來了洛陽,聽人說起公孫帝師與太子殿下常并肩出行, 私下關系非常要好……”

公孫惠聞言, 眉頭緊皺:“有話不妨直說。”

“文敏, 你何故生這麽大氣?”祁卞将茶盞遞過來, “你說——将元蔚請來這大營中做客,元夫易會不會親自給你下跪磕頭?又或者說,能直接将自己的頭顱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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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惠閉上眼睛,平複了四下躁動的氣息,心跳趨于平緩。

“元夫易如今貪生怕死,要獻上自己的腦袋,他定然不肯。”

“是嗎?”祁卞摩挲着茶盞的邊緣,“都說父債子償,要不,我砍了元蔚的腦袋,祭奠你們慕容家的千百亡魂?”

公孫惠擡起雙眸,直直盯着對方:“祁卞,說話一定要這樣拐彎抹角?”

祁卞哈哈大笑,拍了一下桌子:“看來傳言是真的?”

公孫惠平靜說道:“你要是敢動元蔚一根頭發,這洛陽城的龍椅,你永遠也別想坐上。”

祁卞也收起不羁的笑容,看着公孫惠的眼裏滿是懷念:“我還記得幼時,你跟在我身後,我們知無不言,從來沒有秘密。”

他看過來的眼神裏蔓延了侵-略:“每每接到密信,上面書寫的都是你和那個廢物太子如何恩愛,文敏,我們是何時走到這一步的?你難道忘記了你們慕容家的深仇大恨?對于元氏一族的人,你竟然還敢動心?若我這大軍遲來數月,你是不是還要和那個雜碎成婚?”

公孫惠冷笑一聲,輕聲嗤笑道:“祁卞,想要當皇帝就直說。”

祁卞未接話,公孫惠接着道:

麗嘉

“你無非就是怕我愛上元蔚,怕我狠不下心殺元氏的人為你登基稱帝清路罷了。怕我有二心,怕我不肯輔佐你,更怕我和朝廷早就同流合污是麽?”

看見祁卞略有躲閃的眼神,公孫惠明白了自己今日的猜測都是對的。

“燈會那天的箭,不設防的土匪山,元蔚身上下的藥,都是你對我的試探罷了。”公孫惠後退一步,“祁卞,你很可笑。是你先不将我當同陣營的人看待,最後卻倒打一耙。我這十四年,算是輕看你了。”

話落,公孫惠就轉身離開。

營帳的門簾打開又關上。

光線只充盈了一瞬。

清茶已經涼透,祁卞在黑暗中哼笑一聲,命手下副将進來。

“将那太子捆了。”

副将詢問:“據密信所說,那太子至今仍藏在小姐的院落中,我們徑直去捆,小姐會不會生氣?”

祁卞将茶水全部澆到火盆裏,滋滋的聲音伴随着濃重的煙霧,在棚內蔓延。

“生氣又如何,人都死了,她再生氣也不會跟着一起死。”祁卞唇角勾出一抹詭異的笑,滿意地看着眼前的慘狀。

副将領命出去,祁卞看着他的背影,志在必得的眼緩緩閉上。

茶盞被扔進火盆,祁卞大步離去:“将這帳燒了!”

此時,皇宮中已是一片狼籍,祁軍還未攻打洛陽,內部早腐朽崩潰,宮殿內外都是逃命的宮人。元夫易纏綿塌前,一個能抵禦的将領都挑不出來。

後妃也早帶着金銀珠寶逃往宮外,不出半日,天上落了雪,後宮蕭索景色更甚。

皇後和幾位得寵的貴妃被困在正殿,元夫易暗衛的刀就落在她們的脖頸上,逃脫不能。

“朕的皇位還沒坐夠,死都不會從這裏下去!你們!也不能!”元夫易連咳數聲,吊着氣說道,“朕金銀寵着你們,給你們至高無上的位分,到頭來竟然不願與我共死……一個個的,竟都想逃命……”

先前最不受寵,位分卻擡到貴妃之位的章藍哭嚷着開口:“皇上,你應該跟我們一起逃,我們都留在這裏等叛軍攻來是為何啊?留下性命,後日再戰也無不可啊!”

“後日再戰?”元夫易笑了,抽出侍衛一把刀直接刺進章藍的心口。

他拔出鮮血淋漓的劍,狂笑:“哪有後日,公孫惠給朕反了,元兆麟至今不知影蹤……呵。就算知道了影蹤又如何?他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身子,除了等死還能幹什麽?”

逃命宮人的尖叫和刀劍碰撞的聲音越來越近。

元夫易看着火光四溢的宮殿一角,用劍指着跪在地上的每一位妃嫔:“你們、都得陪着朕死。”

竹影搖晃,同落雪一起的沙沙聲擾亂了元蔚筆墨。

他嘆了口氣,覺得現下這個結尾也不錯,随即擱置了毛筆,将信件折疊,放進黃皮信封中。

元蔚最後挑了個好位置,将信封夾在那冊他臨摹過的公孫惠親筆上。

門嘎吱一聲。

元蔚回頭,卻見門口背光處有一陌生人影。

“閣下是?”元蔚蹙眉,沒上前。

“公孫小姐在外議事,怕殿下在院中饑餓,特讓我來接殿下一起去吃飯。”副将啞着嗓子低聲回答。

元蔚瞥了一眼他的裝束,雖衣着是常服,腳下卻踩着軍靴。

“祁軍已攻入洛陽了麽?”元蔚淡淡問道。

他走至桌前,将毛筆放在裝滿清水的碗中。

墨汁遇見水,瞬間侵染整片的幹淨,一切都變了。

副将準備好的臺詞瞬間被打亂。

“既然殿下知道我來此的目的,”副将伸手,“那便請吧。”

元蔚坐回太師椅上,看着副将問道:“阿姐知道你們來找我這件事麽。”

副将如是說:“不知道。”

元蔚自嘲一笑:“那便是你們的主子想要取我這條命?”

“殿下通透。”副将不由對面前的人産生了懷疑,這人真是衆人謠傳十幾年的廢物太子?仇人都上門了,竟然還能端坐此地,安心洗着毛筆?

元蔚将毛筆提出來,用幹爽的巾帕不斷擦拭,最終将其恢複原樣。

“我父皇呢。”元蔚問。

“不知。”副将說,“不過皇宮已經亂成一團,自己人內讧,玉石俱焚了更好。”

元蔚低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麽,半晌,呼出一口氣,攏了攏自己的衣領:“好罷,我同你走。”

副将看見他果斷站起身,自己下意識也跟着後退一步,生怕這位太子抽出什麽暗器。

“不要怕。”元蔚笑了笑,聲音柔和,“我身上什麽東西都沒有。”

也不知副将用了什麽辦法,整個院落中的人都未曾料到元蔚已經離去。

兩人坐着馬車往城外駛去。

副将按耐不住話痨的性子,好奇:“哎不是,你知道我要帶你去哪嗎?”

粗略算算,眼前這太子跟自家上蹿下跳的兒子差不多年歲,怎這太子活得如此聰明透徹,那孽種還整天挖泥巴?

“赴死。”元蔚淡淡道。

副将:“……”他看了一眼太子,又問:“你不怕嗎?”

元蔚抿唇:“有點兒。”

“那你不想跑?”

“閣下敢放我跑麽。”

副将閉嘴了。

車馬行進至洛陽城門時,大量的血腥氣味鑽進兩人的鼻腔。

“停車。”元蔚開口。

副将狐疑看了他一眼,下令停車。

元蔚擡步走向城樓的臺階,剛拐彎,便看見蜿蜒的血似小溪一般汩汩流下。

很快,那血染到了元蔚的腳下。

副将擡頭一看,自家将軍熟悉的身影正立在前方,數顆人頭被吊起,扔出城樓外懸挂。

元蔚止住作嘔的情緒,定睛去瞧——

守城的将領、途徑城門的百姓……

還有整日刻薄他的皇後、父皇得寵的妃嫔……

最後,

是元夫易。

他們的頭顱像是血色燈籠,懸挂在外面不斷滴着燭液,風一吹,飄蕩着,旋轉着。

很多雙不甘的、死寂的眼神死死盯着前來的元蔚。

副将咳嗽了兩聲,引來祁卞的注意。

他回頭,恰好看見元蔚的身影。

上下一打量,驚訝問副将:“自己走來的?竟然沒有捆着?”

祁卞好奇地看着元蔚,雖然看着眼前這血腥殘暴的一幕蒼白着臉色,但是沒暈,也算是膽子頗大。

“見過……太子殿下?”祁卞毫無行禮的想法,僅僅是想用言語調侃元蔚,走上前,拍了拍元蔚的肩膀,“殿下看看挂着的那些人……齊了沒?”

元蔚盯着祁卞的臉,惡狠狠地“呸”了一聲。

他藏在袖中的手不停在顫抖:“祁将軍邀我,并非是想讓我看這些場面吧?”

“哦?”祁卞笑道,“看來你很懂我?”

“我不懂你。”元蔚淡淡道,“但文敏阿姐一定懂你。”

祁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你叫她什麽?”

“文敏阿姐,不對麽?”元蔚擡眼平靜地看着他,“慕容文敏,前朝大将軍慕容淩長女。哦,看你這表情,我應當沒說錯。”

“她連這些都告訴你了?”

元蔚實話實說,“阿姐只告訴我,叫她文敏。剩下都是我自己猜到的。父皇早年的輔臣常在我耳邊提起慕容氏族,說父皇做得最失敗的一件事情,就是将前朝的将軍滿門屠殺。慕容一生為國,忠貞不渝,死在元氏之人的暗算下,着實令人唏噓。”

祁卞聽他說完,反而笑了:“說你聰明,你倒愚蠢起來了。”

“既然你知道文敏是誰,還敢天天在她面前晃悠,你是生怕她哪天忘記殺你?”祁卞問道,“我還真有點好奇,她會在你和皇位之間選誰。”

元蔚低下頭,看着逐漸幹涸的血跡,緩緩道:“人往往越在意什麽,越會故作不在意地說出口。”

祁卞臉色微變,嗤笑:“将死之人,班門弄斧。”

“我是不是班門弄斧只有你自己知道。”元蔚微微笑道,“不過我知道文敏阿姐會選擇什麽。”

“什麽?”祁卞覺得荒謬,“你也配知道她的想法?!胡攪蠻纏!”

樓下有小兵上來傳報消息。

“将軍,慕容知曉太子在我們這兒了。”

元蔚緩步,踩着無數人的鮮血,走到圍牆處。

他看着在寒風中搖曳的頭顱,伸手,蓋在了元夫易的眼睛上。

雖然他這位父皇一向不喜他,立他為太子不過是極力想在朝臣面前證明他是當之無愧的天子,仍舊後繼有人,子嗣不斷夭亡只是因為人禍。

但畢竟父子一場。

畢竟能讓他這殘破的身軀留在人世這麽多年。

元蔚感覺冬風似乎都被血烘得溫暖。

公孫惠曾經問他,想不想要當皇帝。

當時他想不出來這個答案。

可如今站在城樓之上,看着連綿的疆域。

眼前是揮刀直上的兵馬,身後是活了一朝又一朝,風雨中飄搖的百姓。

他知道答案是什麽了。

他不想當皇帝。

興許公孫惠比他更适合高位。

他的願望很小,小到希望自己只是一只螞蟻,日複一日的出洞尋求食物,不必為了功名金錢厮殺。

“你很想當皇帝對麽?”元蔚轉身看着他,語氣很肯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誰不想要呢。”

祁卞怒斥:“當不當皇帝跟你無關!”

元蔚點點頭:“是和我無關,但你的野心很大,你想要将這一切罪名推在她的身上,表面上是想讓她在我和皇位之間選,實際上,無論怎麽選,篡位、虐殺皇帝遺孤的罪名都會落在她的頭上——”

“如同我的父皇,就算再多的人寬慰他,這皇位是他應得的,可謀朝篡位之人,心裏始終有個結。你想将這疙瘩推脫在阿姐身上,你好幹幹淨淨登上皇位當皇帝……”

嚓——

元蔚飛快傾身,抽出了身側一名侍衛腰間的佩劍,放置在自己頸側。

“祁卞,這世間,沒有魚與熊掌兼得的事情。”元蔚站上高臺,鋒利的刀刃将他頸側劃破,“我替阿姐做選擇——”

“她要皇位。”

冬風似乎吹得更厲害了。

空中盤旋着鵝毛似的雪花,風吹走了血腥味,吹來了花香。

應該是花香?

否則,他怎會在梅花飄落的盡頭看見公孫惠的容貌呢。

一輛馬車停靠在城門不遠處。

膽子大的百姓在那處圍成一團,也有小孩看了一眼後尖叫着跑開。

雪越下越大,很快掩埋了地上的餘紅。

今日,本該是一個風清月朗的好日子。

公孫惠覆住心口,手臂撐在馬車側面,怒道:“人在祁卞那兒?”

符命張了張嘴,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符命。”公孫惠猛地咳嗽起來,唇齒間混淆着血腥味。

“我見到……殿下了。”

公孫惠心下微微怔忪,卻很快,有種不受掌控的慌亂湧上心口。

她掀開馬車窗簾,看向外面站立的符命,“發生何事?”

“我……”符命未敢明說。

公孫惠下了馬車,看見城樓前擁堵的人群,腳步下意識停頓了片刻。

“發生何事?”她又耐着性子問了一遍。

符命低垂着頭,哽着嗓子說道:“是太子。”

有雪花鋪面,落在臉上,和肌膚觸碰時便融化。

像他大着膽子來吻她。

“……什麽?”公孫惠回首看着符命,“你再說一遍?”

符命未再言語。

公孫惠扯着步子往前走。

人群已經被祁卞的兵轟走了。

那個人就躺在血泊裏,紅的是血,白的是雪。

公孫惠有些不敢靠近,生怕打擾了那人休憩。

也不知城外何處的梅花花瓣吹落,飄飄灑灑落在跟前。

雙腿突然疼痛,公孫惠提步上前,卻跪倒在地。

明明那麽近,卻觸碰不到。

符命伸手将其攬在懷中,支撐着她往前走。他擡頭,看向城口上的祁卞。

那瞬間,符命替祁卞和元蔚都感到惋惜。

明明主子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待到元氏族人除滅幹淨,她便會隐姓埋名,帶着元蔚遠走。

到那時,她不是當朝帝師,他也不會是王朝儲君。

只可惜,只差一步。

公孫惠走到近前,跪在地上,将地上的人攬在懷裏。她的手不知該放在何處,元蔚的側頸被劃開一道口子,汩汩鮮血正從中沖破阻礙。

她将袖袍捂了上去,很快被浸滿鮮血。

“元兆麟。”公孫惠無措地喚着他的名字,“不要睡……”

元蔚的眼皮已經很沉重了,沉重到他根本不能睜開眼看她最後一眼。

一陣劇烈的抖動從他身上傳來,高處墜落摔傷了心肺,他的唇齒間不斷湧出鮮血,斷斷續續的咳嗽讓他詞不成句。

猩紅的雪濺在公孫惠的臉上。

是他殘留的最後一絲溫度。

懷中的人漸漸失去起伏的呼吸,漸漸變得冰冷。

元蔚的手腕滑落在雪地中,啪嗒一聲,對她是驚心動魄的嗡鳴。

萬籁俱寂,好似簌簌雪都變成了燃燒的火。

燙得她痛。

公孫惠眉心抵在元蔚早已涼透的額頭上,像哄着襁褓中的幼兒一般,晃動着身子,哄着他睡覺。

胸腔傳來大刀劃過的撕裂痛,寒風股股從心中穿過。

公孫惠哇地接連吐出一大口鮮血,胸口急促地起伏,摟得元蔚越發緊,喉間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那個總是怕丢了小命的人,是怎麽敢從高樓躍下,是怎麽敢用刀劍劃破自己的喉頸……

不是說還要給她過生辰麽,不是說要和她長久麽,不是說很喜歡她麽……

落雪裹住了兩人。

長風吹徹。

她終是在這紅牆之中畫地為牢。

終其一生,都未能等來那陣春風。

作者有話說:

後續情節番外寫,比如元蔚來不及送的生辰禮,藏在書冊裏的信~

那個時候這劇就播出了,兩人一起鑽被窩看(試圖比劃)

《相見歡》副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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