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捉蟲)
◎婉娘你明明心軟,為何獨獨對我一人狠心?◎
宋婉若是不想哄一個人了,當真能夠做到絕情至極。
她仿佛根本不将他放在心上,對他手上的傷口視若無睹,反倒從匣子裏頭拿出曾經他贈與她的匕首,遞給到他面前,沉默片刻開口:
“我将此物還給你,往後我們便兩不相幹了。”
宋婉的表情看起來淡然,她的目光卻要極力克制着才能不落到他手上的傷上。
此時蕭珏心中怒極,翻湧着摧毀一切的念頭,沒察覺到她的反應,臉上挂着冰冷的笑意:
“婉娘,你可曾想好了,這般做的後果是什麽!”
宋婉抽回了心神,抿了抿嘴,欲答,蕭珏卻未曾給她這個機會,斬釘截鐵道:
“我明日再來,希望到時候婉娘的答案不會讓我傷心。”
說罷蕭珏站直身子,快速轉身離去,腳步匆匆,好怕走的慢了宋婉絕情的話就會鑽入耳中。
候在宮殿門口的桃枝,正屏氣凝神的聽着屋內的動靜,防着蕭珏使手段欺負宋婉,不料門從裏頭打開,桃枝猝不及防跌入屋內。
這般舉動換來蕭珏冰冷帶着殺意的一眼,桃枝被吓的噤聲。
等到蕭珏走遠了心中的害怕才緩過去,低頭穩瞧見地上的血跡,下意識以為蕭珏欺辱了屋內的宋婉,連忙沖進屏風內側,來回檢查宋婉身。
宋婉拉開緊張的桃枝,她神色有些有些仲愣,片刻後回過神解釋道:
“那是琢……宣王的血,我沒事。”
親昵的稱呼在宋婉嘴邊改口,今日說了這些,“琢衍”這個稱呼顯然她不适合再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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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枝聞言松了一口氣,她盯着宋婉的臉關切道:“帝姬,宣王可答應了?”
宋婉搖搖頭,她預想了蕭珏萬般反應,卻沒料到他今日根本不給機會說清楚此時。
她低頭瞧着手中的匕首,想着明日要将這些話再說一次,回想剛剛蕭珏的反應,心中不禁有些擔憂遲疑。
若是明日蕭珏再這般該如何是好,多年感情,宋婉并不想收場太過難看,可再是擔憂遲疑,與蕭珏分開這一事都不可能再更改了,這是她最後的底線了,退不得了。
想明白此,宋婉握緊蕭珏當初贈予給她的匕首,将其放回匣子,帶着桃枝出了靈犀宮宮門。
宋婉沒有騙桃枝,她今日上妝绾發當真不是為了等蕭珏,而是為了去接跟着太後從大福寺禮佛回來的明毓公主。
明毓公主的生母麗嫔将死之時将她唯一的女兒明毓公主托付給宋婉。
不管是麗嫔當初在她危難之時出手相救,還是麗嫔之死或許是被她牽連。
亦或是明毓在母妃死時明明宛如天塌下來一般害怕,卻聽話憋着不哭的模樣讓人心生憐惜,總之宋婉将照顧明毓公主的責任擔了下來。
對于照顧孩子,宋婉算得上擅長,她的性子算不上聰明機靈,但是好在有足夠的耐心與愛心,大學畢業之後努力表現,成功留在了家孤兒院做護工。
孤兒院裏面有許多各種性子,各個年齡段的小孩,宋婉總能找到與他們相處的獨特法子。
但對于九歲的明毓公主,宋婉沒有用上任何法子,因為只明毓公主懂事的讓人心疼,明明才九歲的小姑娘,卻懂得如何察言觀色,不給任何人添麻煩。
靈犀宮離壽康宮不遠,宋婉掐着點,等太後回到宮內一個時辰左右,攜桃枝登門。
壽康宮的嬷嬷見到宋婉過來,行了個禮,喚了聲帝姬,将人引進去廳裏,叫小宮女看座上茶稍等片刻。
太後是長輩,宋婉自該等着,站着不消一會兒,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太太,牽着一個紮着雙丫髻的小姑娘走出來。
小姑娘瞧見了宋婉,想要上前去,又礙于身側的人,克制着沒有動,只跟着老太太一步一步慢悠悠的往前廳裏頭走,目光時不時看着宋婉,一眼便叫人瞧出她對宋婉的依賴。
待到老太太坐上主位,小姑娘停下站在老太太身側。
宋婉起身走到老太太前面,屈膝行禮道:“多謝太後照拂明毓,恐還麻煩太後多看顧明毓一日,宋婉明日再來接她回靈犀宮。”
宋婉原本是打算今日與蕭珏說開後,便将明毓接回自己的宮中,但卻事與願違,她與蕭珏的事情并未立即說清楚。
宋婉心中不好預感,她與蕭珏這事兒,恐落得個難看收場,這等情形,自然不好教一個小姑娘瞧見,是以今日來是求太後再多照拂明毓一日。
太後笑眼看着宋婉,拉過明毓的手慈愛的拍了拍:
“這是哀家的孫女兒,何來道謝和麻煩,若不是明毓丫頭喜歡你的緊日日盼着找你,哀家巴不得她日日在哀家身側陪着我這個老太婆呢,莫說一日,百日,千日哀家都歡喜。”
太後是喜歡明毓的,宋婉擡頭看了眼明毓,這般聽話懂事的小姑娘,誰會不喜歡呢?
宋婉朝太後道了謝。
太後瞧見宋婉還未曾有走的意思,有偏頭看了看自己身側的小孫女兒,識趣的先一步離開,将小廳留給二人。
等到太後走遠了,明毓迫切快步的走到宋婉面前,在距離宋婉一步的距離堪堪停下,眼中信任依賴。
宋婉彎下腰,摸了摸小姑娘的頭,明毓心思敏感,缺乏安全感,怕她多想,宋婉溫聲解釋道:
“明日上午我還有些事情要去辦,明日下午定然來接你回去。”
明毓公主滿眼都是宋婉,點了點頭。
與明毓公主說好了後,宋婉将給明毓做的小荷包系在小姑娘的腰上,将小姑娘的衣領捋好,而後帶着桃枝離開。
皇宮外頭。
祿喜原本在靈犀宮外頭候着,不一會兒瞧見自家主子渾身冒着寒氣從帝姬的宮裏頭走出來。
還沒弄明白是何事,蕭珏的步子太快,也來不及多想便跟上去。
走了半程快到禦花園了,才發現自家主子的手中捏緊了什麽,藏在了袖子裏頭,細看好似有血跡将月牙白的衣袍染了顏色,心下大驚,莫不是那在外有惡名,實際上性子頗好的前朝帝姬将自家主子傷了不成?
祿喜跟着蕭珏這些年與靈犀宮這位打交道,自然知道這帝姬的名聲不是外界傳言那般,反倒是為容易心軟,對待下人和軟的好性子。
很難想象這樣性子的人,會出手傷人。
蕭珏蕭珏察覺到祿喜的目光,收斂了眼中的寒意,面上恢複,腦子裏頭卻還是宋婉說“我們分開吧”的模樣,壓抑這心底裏頭瘋狂的想法,腳下步子加快。
若是走的慢了,蕭珏怕他會忍不住折回去逼迫她。
上了馬車,祿喜駕着馬車往風波亭方向去,蕭珏與安國将軍約見在了此處。
馬車裏頭,蕭珏将手中折斷了的木簪子松開。
沾染了他血跡的木簪子應聲落在馬車模板上,随着馬車的颠簸滾落到一邊。
蕭珏端坐在馬車內,高大的身軀使得馬車內空間逼仄,他垂眸冷觑着花紋雕刻細心,卻被他的血跡髒污了的簪子。
眼波中風起雲湧,最後化為勢在必得,婉娘,你既答應了我,便永遠不能反悔。
風波亭內,安國将軍在亭子內來回踱步,面帶興奮,蕭珏抓到了皇貴妃一黨的把柄,并将把柄交到了衛承君手中,安國将軍大喜,對着蕭珏誇贊:
“宣王果然足智多謀,此番,皇貴妃一黨必然元氣大傷。”
蕭珏起了利用衛承君的心思與皇貴妃一黨抗衡,衛承君應承下來,作為一個老狐貍無利不起早,對于勢薄的蕭珏此時更多的是觀望,看能不能從他身上獲取好處。
風波亭位于湖水之上,四周除卻一道連接岸邊的回廊便再無通往岸邊的路,亭子四周垂下白紗,外人看不清裏頭坐着的是什麽人。
衛承君先一步到了亭子,斟了一杯水放在蕭珏的位子前,蕭珏端着水杯,坐在石凳之上修長的手輕輕轉動水杯,并未飲用。
少頃之後,安國将軍衛承君喜色變淡,坐到蕭珏的對面,探頭看似商讨:“宣王以為,這事兒該如何做,誰去做?”
蕭珏當不知道衛承君打的什麽主意,施施然帶笑開口:“若是本王去做,定讓萬無一失,只是還需将軍給些人手。”
衛承君是想讓蕭珏去做,若是被發現敗露,便将蕭珏推出去平息皇貴妃一黨的怒氣,衛承君滿意蕭珏的聽話,卻将原本來的目的給掩蓋了下去。
衛承君此番來,是來商議蕭珏與衛君如的婚事,但……衛承君的目光從蕭珏妖冶的面上掠過,若是這事情敗露了,恐會牽連到将軍府,不若等蕭珏将此事辦成功後,再說婚事的事情!
“哈哈哈哈”衛承君豪邁大笑,如長輩對晚輩的信重一般,輕拍蕭珏的肩膀:“本将軍果然沒有看錯宣王殿下。”
風波亭內,安國将軍衛承君已走,徒留蕭珏坐在亭子中。
蕭珏自然知道衛承君今日來找他的目的,他不過是抛出了一個籌碼,衛承君便難以抉擇。
可笑,衛承君機關算盡想踩着他謀奪天下,卻又沒有豪賭一場的魄力,越發的自大,竟然将旁人都當做傻子。
既然将他當做傻子,就要承擔輕視敵人的後果,這條船,安國将軍府上了,除卻他将其踢下去,不然便別想輕易下去。
安國将軍府內,衛君如候在府內,看到衛承君的身影,便起身迎上前去,嬌羞迫切道:“父親,今日之事如何了?”
衛承君不甚在意拍了拍衛君如的手背,安撫道:“此事急不得,蕭珏此人為父還需再看看。”
衛君如失落,焦急欲再替蕭珏說好話,卻被衛承君打斷:“好了,此事不必再說,為父自有決斷。”
衛承君雖押寶了蕭珏,卻不會輕易将安國将軍府的榮辱與蕭珏綁上,若是打擊皇貴妃一黨之事不成反敗露,那蕭珏便沒了用處,他還需盡早的換個人。
實在不行,可以暫投三皇子一黨,雖然三皇子一黨有皇貴妃的勢力不太好掌控,但是比起雖瘋但聰明的蕭珏,愚蠢的蕭言好掌控的多。
傍晚,回到宣王府中,宮中的人傳來宋婉的消息,得知宋婉去了壽康宮安撫明毓,手中的傷口微微刺痛,蕭珏陰郁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手,喃喃:婉娘,你明明心軟,為何獨獨對我這般狠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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