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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換◎
第二日傍晚,蕭珏再度踏入聽風院,宋婉此時正在繡着手帕,察覺到蕭珏的到來,宋婉起身去迎他。
當蕭珏的手要落在宋婉腰上時,她的身體有些僵硬,蕭珏抽回了手,看了她一眼道:“孤不是那般殘暴的人,今夜不會動你。”
蕭珏自然也知道,昨夜的動作可能傷到了她,他将懷中的藥膏放到桌上,便起身到外殿去批閱奏折。
今夜,蕭珏并未宿在聽風院,到了批閱完奏折後便走了,待到将人送走之後,宋婉看着桌上蕭珏放下的藥膏,依稀察覺到蕭珏今夜來只是為了送藥膏前來。
接連兩日,蕭珏都未曾踏入聽風院。
第三日的時候,蕭珏再度到來,宋婉知道今夜蕭珏恐怕會宿在此處。
蕭珏似乎是不願意與宋婉過多的交流,待到宋婉沐浴之後,他直奔主題,動作不見溫柔憐惜,聽到身下之人的悶哼,頓了頓動作放緩了些卻沒有停下。
事後,他并未如同宋婉料想的一般在聽風院留宿,而是抽身離開,察覺到蕭珏要離開,宋婉并沒有挽留,只在黑夜中靜靜看着蕭珏穿戴好。
好似是察覺到宋婉的目光,蕭珏整理好衣冠後并未立即離開,而是好似等了片刻什麽,殿內無言,蕭珏最終離開。
蕭珏從屋子裏出來,驚醒了打盹兒的祿喜,祿喜看清楚出來的人是誰立馬清醒過來,縱深一躍落到蕭珏的面前,警惕道:“陛下,怎麽了?”
現下已經是深夜,蕭珏不會無故出來,只見他衣服穿戴整齊,神色清明,道:“回宮。”
深夜回宮,難道是主子又和帝姬生了嫌隙?祿喜的目光掠過屋子,瞧着這模樣又不像,不忍看主子來回奔波,勸道:“陛下,夜深露重,何不宿在王府中。”
蕭珏回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屋子眼中神色不明,他并不是沒有起過宿在王府的念頭,第一日的時候他便宿在了此處。
縱使不願承認,但事實卻使如此,在宋婉的身邊他能夠安眠,頭一日的放縱讓蕭珏忽略了許多細節,但,他今夜察覺到了宋婉是清醒着的。
不管是出于謹慎,還是驕傲,蕭珏都不會再強行留宿在此,但有些人一旦沾染,便如毒藥一般會上瘾,蕭珏閉上眼睛擡手輕柔額角,日後恐怕又不能安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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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蕭珏每一次到王府中,與宋婉行敦倫之事後,無論多晚,都會擺駕回宮。
如此過了月餘,蕭珏頻繁出入昔日還是親王的府邸,很快在前朝後宮有了流言,這些流言自然不敢有人拿到蕭珏面前去說,但卻愈發的喧嚣塵上。
對于這些流言,有人擔憂,有人高興。
高興的是都察院右都禦史周濡,他本就想規勸帝王言行以期青史留名,如今流言愈發喧嚣,對他就愈發有利,屆時用那流言逼的帝王不得不低下頭認錯,這是何等榮光。
擔憂的是明毓公主,她知道宋婉同意入宣王府是為了什麽,自一開始明毓公主就不贊同吳嬷嬷的提議,如今看來往日的擔憂果然應驗。
宋婉的聲名恐怕保不住了,日後便是帝王放過了她,也定然會被指指點點一生。
太後出聲打斷了一早侍奉便出神的明毓公主,道:“明毓啊,人各有命,自己選的路只有自己能走完。”
明毓恍然回神,她明白她的心事被太後看破,秀眉微蹙:“祖母,我知道,但是那是帝姬阿姐啊。”
那是她的帝姬阿姐,明毓怎麽可能袖手旁觀呢。
明毓是一個內秀的女娘,從不曾反駁太後,第一次在太後的面前這麽情緒外露,這真切的擔憂使得太後有些恍神,有些時候明知不可為,只因身陷囹圄的是自己親近的人,總做不到袖手旁觀。
她自己都未曾做到,何故能夠要求明毓呢?
從悵然中回神,太後嘆了口氣,道:“明毓啊,有時候人身在局中,反倒會看不清楚自己的心,旁人不經意一番話,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太後說的隐晦,言罷起身離開,明毓站在原處似有所悟。
老嬷嬷扶着太後到了內殿,不解道:“太後娘娘,您為何要提點明毓公主?”
這句話未曾問完,老嬷嬷是想問為何要幫那蕭珏與宋婉。
帝王不顧念親情,将太後一手帶大的長平郡主夫君賜死,太後合該看着帝王與那前朝帝姬互相折磨才好啊。
太後幽幽嘆了口氣:“祝蕪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可明毓也是養在哀家膝下的親孫女兒。”
手心手背都是肉,若是提點一句,能讓她那知事體貼的親孫女兒少些擔憂,有何不可為呢?
總是外面流言喧嚣塵上,有人樂見其成也好,有人擔憂也好,在宣王府的宋婉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她在蕭珏來之時是淺笑嫣嫣,宛如往日溫和的帝姬。
在蕭珏不在的時候,卻如同被抽了靈魂的提線木偶,唯一能讓她提起幾分精神的便是她手中未完成的繡帕。
可便是那唯一能夠讓宋婉提起幾分精神的繡帕,也是為了取悅蕭珏的物件兒,南雁憂心宋婉的狀态,不忍看她這般模樣,勸道:“帝姬,夏日太陽很好,我們去院子裏面曬曬太陽吧。”
她的提議被宋婉否決掉,宋婉眉眼間有些疲憊,她的目光掠過窗外的景色,又漫不在意的垂下,仿佛在問南雁,又仿佛自言自語道:“好需要多久呢?”
還需要多久,她才能見到阿諾呢?
她以為挂上面具讨好蕭珏,便能見到阿諾,但是她已經裝了快一個月了,對于蕭珏百依百順,可他仿佛忘記允諾她的事情一般。
宋婉要裝不下去了,她要等不了了,宋婉捏緊手中的繡帕,将最後的線腳收好,等着蕭珏的到來。
傍晚蕭珏踏入聽風院的時候,敏銳的察覺到院子中的宋婉今日的情緒有些不同,在看到蕭珏的那一剎那,宋婉從石凳上站起來走近幾步。
他不動聲色看着宋婉靠近,審視着她面上極力隐藏讨好的笑容。
這些時日,宋婉極力裝作昔日兩人情濃時候的模樣,但是經過這麽多事情,宋婉不是昔日還喜歡蕭珏的宋婉,蕭珏自也不是萬事以她為先的蕭珏。
兩人皆心知肚明,能夠裝這一個月全系蕭珏拿捏了她的軟肋逼迫。
蕭珏的目光閃爍,看着已經走近了的小女人,她如今是不願意裝了嗎?
想到這個可能,蕭珏壓抑着憤怒,等着宋婉開口。
宋婉并未察覺到蕭珏的情緒變化,她有些猶豫,将袖子中的手帕拿出來,遞到蕭珏的面前,擡眼對着蕭珏:“今夜宿在此處可以嗎?”
宋婉的聲音并不大,裏面沒有濡慕的愛意,是小心翼翼的祈求,僞裝在昔日的表情之下。
蕭珏只猶疑了片刻便反應過來她的目的,眼中的欣喜漸漸冷卻,卻并沒有發作,他只越過宋婉留在原地,看似雲淡風氣滿不在乎,只緊捏着的手出賣了他。
宋婉臉上的笑意漸漸僵住,她将手帕收回袖中,追上蕭珏的步伐,她确實再裝不下去了,走到蕭珏的面前将他攔住,垂下眼眸,沉寂:“要如何才會讓我見阿諾?”
這句話似乎是勾起了蕭珏的興趣,他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将其緊緊的扣在自己懷中,逼迫宋婉不得不擡起眼眸。
好看的笑容中帶着殘忍,涼薄:“宋婉,若是想與孤談條件,只一方手帕如何夠呢?”
宋婉笑了,笑的有些蒼涼,不似這些時日裝作昔日模樣溫和的笑容。
這笑容将蕭珏的眼眸刺痛,心中陡然生出驚慌,下一面,他便被一雙溫軟的唇覆上。
溫熱柔軟的觸感使蕭珏失神片刻,反應過來後已經将人帶到床榻之上。
在床榻之事上宋婉不是一個放得開的人,這一晚卻極盡的主動,顫抖的手想要解開蕭珏的衣袍,可幾番都未曾成功,被壓在身下的人終于忍不住,翻身掌握主動權。
明明那般大的動作,貼合的雙唇卻不曾分開。
明明是同樣的事情,宋婉的主動輕易便勾起蕭珏的欲火,蕭珏的力道極大,仿佛要将宋婉揉入身體之中,察覺到身上之人前所未有的情動,黑暗之中,宋婉的聲音緩緩響起:“我想要見阿諾。”
不是祈求,不是詢問,沾染了媚色的聲音清醒至極。
明明到了緊要關頭,蕭珏的動作卻停下來,他微微分開些距離,借着微弱的月光仿佛要将宋婉看清,眼中有着壓抑欲望的的難受,卻不及他心中的痛苦。
他都這般沉淪了,為何她還能如此清醒。
今夜宋婉的主動,比之這月餘來破綻百出的僞裝讓蕭珏更加沉淪,讓他恍惚以為宋婉心中終于又有他了。
可她偏偏要在這種時候打破他的幻想,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罷了,這個女人眼中只有那個男人和他們的孩子,這樣的認知,讓蕭珏眼中的柔軟徹底消散。
他的力道加大,沒有回答宋婉的話,只恨不得同宋婉一起死在這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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