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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失敗◎
通過兩三日的探索,宋婉摸清楚了這院子的布局,除卻靠近能夠離開這府邸的大門與側門之外,唯有一處靠近街巷的小院子在宋婉想要進去的時候被攔住。
宋婉沒有強硬的要進去,她幾乎已經确定了這小院子便是關着阿諾的院子。
而強硬的闖進去說不定只會逼着蕭珏将阿諾換個地方關着得不償失,宋婉便如同沒有發現什麽異樣一般繼續離開。
待到回去的路上,經過側門,發現一個老婦人從側門入內,四目相對,宋婉認出來了進來的婦人是誰。
那婦人也認出了宋婉,她羞愧的垂下頭,是曾經為難過宋婉,被蕭珏打了板子發配為粗使婆子,如今做些灑掃院子的活計,便住在這側門旁邊的窄小舊屋子處。
宋婉頓了頓沒有說什麽離開。
終于,宋婉等來了檀石頌的第二封書信,仍舊是小乞丐不小心撞到南雁塞入她懷中的,宋婉看着熟悉的自己,上面只寫了勿用晚膳,今夜城東。
想來是為了防止書信不小心落入蕭珏手中,并未寫的過細,宋婉卻大致猜到了其中的意思。
宋婉知道這府上定然有暗衛盯着,只要能夠将暗衛引開,她便有時間帶着阿諾離開,宋婉将書信燒毀。
冬日裏夜色來的早些,晚膳過後天色便已經徹底暗下來,初冬的傍晚沒有鳥叫蟲鳴,夜晚格外寂靜,聽風院外頭看着宋婉的侍衛有些困頓,打着盹兒,不多時便徹底伏在石桌子上。
侍衛這一處的異樣并未被察覺,隐匿在暗處的暗衛盯着這一個小院子,神色警惕。
深夜,在所有人心神最放松的時候,聽風院中冒起滾滾濃煙,守在暗處的暗衛發覺不對,飛躍到高出的樹枝查看院內的情形,發現宋婉的屋內不知道何時冒出滾滾濃煙。
冬日天氣幹燥,濃煙由小變大,院子外頭的侍衛和下人卻還并未發覺。
眼看火勢有蔓延的風險,恐将屋內的人燒死,暗衛顧不得蕭珏下的盯緊聽風院的命令,飛身下樹,去提醒院子外面的人。
蕭珏的暗衛各司其職,一個方位的暗衛離開很快就會有人補上,但是去尋人滅火的暗衛卻蹊跷的發現府裏面的下人睡的格外的熟,怎麽也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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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聽風院的屋子大半個都要被大火吞噬,不知道屋內是何種情形,只得對着黑夜之中吹響傳遞信號的哨子。
院子各處的暗衛聽到哨聲紛紛趕往此處,便是訓練有素的暗衛面對大火撲滅也需要些時間。
他們擔憂屋內的人葬身火海,卻不知道在聽到哨聲的那一刻,兩道身影從院子的暗處悄悄離去。
宋婉帶着南雁匆匆趕往關着阿諾的小院子,此時大部分暗衛都敢去聽風院滅火去了,但是依照他們的敏銳,不多時便能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察覺到中計的暗衛很快便會來阻攔他們,所以須得抓緊時間。
宋婉的腳步加快,奔跑到白日裏确定關押阿諾的院子,未曾料到還有暗衛守在此處,宋婉不會武功,南雁會些拳腳功夫卻不會是訓練有素的暗衛的對手。
兩人被攔着進去不得,眼看聽風院方向的濃煙在變小,時間不多了,宋婉心中生出股絕望,興許連老天都不幫她。
就在宋婉絕望之際,暗衛被人從後面偷襲,一個男人拿着滴血的刀,警惕的打量四周有護在南雁與宋婉身前。
追究不得這個人是誰,宋婉推開院門,晚膳不能吃的消息宋婉并沒有法子告訴阿諾他們,桃枝,和阿諾都種了迷藥沉沉的睡着。
唯有今日錯過了用完膳的小桂子還清醒着。
見到闖入的人大吃一驚,正要呼救,待看清楚來人是誰,小桂子立即閉嘴,宋婉沒有時間解釋,急道:“背着桃枝,我們出去再說。”
小桂子想來不會質疑宋婉,南雁抱着阿諾,小桂子背着桃枝,在持刀男子的護衛下,匆匆向離得最近的側門趕去。
聽風院的濃煙已經只剩下幾縷,暗衛搜尋人的聲音逐漸逼近,終于趕到側門,卻被上了鎖。
若是此時劈開鎖鏈,必定會驚動越來越近的暗衛,但若是不劈開鎖鏈,勢必會被暗衛找到,持刀男子考慮到這一點,當機立斷舉刀欲斷鎖鏈,被一個小小的聲音阻止住,
暗夜之中,老婦人的聲音藏在暗處,逐漸走出來,似是怕驚動其他人,她的聲音很低:“老奴手上有鑰匙。”
老婦人原來是這府上的掌事嬷嬷,所有的鑰匙她手上都有備用的,後來因為被蕭珏責罰剝去了掌事嬷嬷的身份,她卻留了個心眼,在還鑰匙的時候偷偷将這側門的鑰匙留了一把。
眼看宋婉将信将疑,她将鑰匙扔過去,道:“就算報答你那日不計前嫌給老奴求情了。”
宋婉此時計較不了那麽多了,撿起鑰匙打開門,離開之時匆匆道:“多謝。”
待到六人離開,老婦人重新把門鎖上,而後暗衛便至,看了眼被鎖着的側門掉頭便去其他地方搜尋。
離了府邸,巷子盡頭有一輛馬車,确認是檀石頌安排的,幾人登上馬車,暗巷之中,一輛馬車急匆匆的駛離邺京城,向着城東的方向去。
阿諾還在沉沉的睡着,宋婉緊緊的抱着阿諾,掀開簾子緊張的盯着外面。
馬車的速度很快,眼看離城東越來越近,宋婉緊張:“晚上城門關着,我們如何除去?”
持刀的沉默男子道:“王妃莫要擔心,王爺在城外接應,今夜我們的人會控制住此處,平安護送王妃和小世子出城。”
聽聞此,宋婉沒有再說話,心中想着些什麽,神色愈發肅穆。
這馬車中的每一個人都很緊張,終于眼看離城門口越來越近,黑黢黢的城牆上不知道是何種光景,宋婉的心跳加快。
有些時候,希望就在眼前,卻眼睜睜看着他破滅才是最痛苦的,一支箭射穿馬夫的脖子,涓涓鮮血流出,沒了馬夫控制的馬車開始失控。
察覺到危險靠近,持刀男子更加警覺,此時卻不得不去控制住馬車,若是馬車沖到城門口,他們的人接應出城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馬車側翻便沒了機會。
持刀男子不顧危險出了馬車控制住被驚吓失控的馬,一直箭羽劃破夜空刺入男子的手臂,男子強忍着疼痛,不顧一切往城門口沖去。
此時城門已經打開,留下了足夠一輛馬車過去的寬度,眼看離城門越來越近,希望就在眼前。
卻越來越多的箭羽朝着男子方向射去,他的身上有多種了幾箭,即便如此男子還是沒有停下,憑着最後一口氣控制着馬車往外去。
便是有這般意志,終究還是倒下了,在男子墜落下馬車之後,馬車再度失了控制,好在最終被拒馬攔下。
剩下的幾人都不會駕車,眼看城門口近在咫尺,即便不知道黑暗中屋舍後面有多少人,宋婉仍舊不想放棄。
吩咐南雁抱好阿諾,宋婉扶着木框下了馬車。
或許是宋婉終于肯從馬車上下來,隐在暗處的蕭珏終于現身,他的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只問:“今夜的出逃游戲可還有趣?”
這句話有些殘忍,因為它宣告,今夜宋婉這般努力的一切,都可能只不過蕭珏設下的一個局,引誘她出逃,看着一直自以為是的獵物在耗盡力氣的最後一刻才發現她所作的一切不過是徒勞。
宋婉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一般,看着蕭珏眼中疲憊,仍舊解釋:“我沒有想走,我只是想送阿諾離開,你放他走,我跟你回去好不好?”
便是宋婉如此說,此時的蕭珏卻不相信,明明這個圈套是他設下的,明明今夜宋婉的出逃便是他縱容下的結果,但只宋婉選擇出逃,便觸怒了蕭珏。
他仿佛如數年前宋婉去和親時候一樣,蕭珏覺得他再度遭到了宋婉的背叛。
他神色痛苦中帶着殘忍:“宋婉,今日誰也別想走。”
蕭珏揮手,他身後的暗衛悉數現身,要越過宋婉去誅殺城外的檀石頌。
眼見蕭珏的人要去殺檀石頌,宋婉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脖子上,神色決絕:“蕭珏,你與你的手下若是今夜踏出這城門一步,我便死在此處。”
宋婉已經許久沒有用她的生命威脅過蕭珏了,兩人對峙對峙,見蕭珏不肯下令,宋婉抵在脖子上的簪子用力,尖銳的簪子刺破頸部的皮膚,鮮血冒出。
她知道,這招在這時候是唯一能夠阻攔他腳步的方法,蕭珏目眦欲裂,幾欲滴血,他目不轉睛的盯着宋婉,大喝:“所有人停下!”
暗衛停下向前的腳步,蕭珏看着宋婉,咬碎牙齒:“可滿意了?”
宋婉搖頭,定定的看着蕭珏:“你讓南雁帶着阿諾出去。”
蕭珏不同意:“宋婉,你別太過分了!”
宋婉手上的力道加大,鮮血順着簪子滴落在塵土中,終是逼的蕭珏讓步,他閉目冷喝:“滾!”
南雁遲疑,宋婉微微轉頭看着身後的南雁與阿諾,低聲道:“帶着阿諾出去,告訴檀石頌好好将阿諾養大,不要再來救我。”
宋婉在收到檀石頌信的那一刻便做好了這個決定,她今夜沒有騙蕭珏,她只是想将阿諾送走,因為她知道,若是她也跟着檀石頌離開,蕭珏定然會天涯海角追殺他們。
南雁點頭,她抱着阿諾想城門口跑去,此時,蕭珏一步一步靠近宋婉,直到走到她的面前,輕哄道:“她們已經出城了,你将手中的簪子給我。”
這一夜太過疲憊,再沒有力氣掙紮,宋婉松開手中的簪子。
蕭珏在拿到簪子那一刻,神色驟變,他将宋婉扣在懷中,神色狠厲:“南雁,停下,不然今夜這城門口便是你魂斷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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