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麽麽噠,這次會有人看麽,別做夢了我

薇薇安的報告很是贊同,薇薇安則在一旁使勁偷笑。對于展超的誇獎,她心裏也是樂開了花。

夢飛這次沒有像上次那般精心打扮,上次她懷着目的而來,這次她只是來做客。她如往常一般化着淡妝,一身黑色皮衣,簡單幹練。而雪莉脫去了白色的法醫制服,一身銀色V領低胸線衣搭配紅色風衣,在妩媚之餘倒也讓人覺得帥氣無比。

她的到來,讓薇薇安激動不已。她将人拉到沙發上,開始與她讨論最新的衣着款式。兩人聊得熱情,倒是夢飛閑來無事,坐在沙發聲悶頭喝茶。展超也落了單,此時無聊的坐在一旁發呆。薇薇安伸手拿了個蘋果遞給他,又與雪莉聊了起來。

展超立馬便眉開眼笑起來,一邊啃着蘋果,一手撐在沙發上,盯着薇薇安傻笑。

夢飛暗自嗤笑,這小子真是容易哄的很。

包正看着沙發上各自忙活的幾人,好似沒他什麽事。他看了眼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的公孫澤,臉色大好的樣子。

包正很自然的便走到他身邊坐下。

公孫澤看了他一眼,繼續發呆。他鮮少發呆,此時客廳熱鬧非凡,他倒是顯出幾分落寞來。包正看他眼光時不時掃向他,朝他一笑,兩只眼睛精光熠熠,好似繁星般動人心魄。

“探長哥有事要和我說?”公孫澤扭頭與他對視,嘴角揚了揚,竟是一個說不出味道的輕笑,好似漫不經心又似流水落花卻又像是讪笑不已。

包正被這笑弄的心口一酸,又是一緊,半晌說不出話來。

公孫澤持着笑意,輕哼了哼道“沒有。”

包正身子一軟,靠着沙發吐出一口氣,“你不開心?”

公孫澤朝廚房望了眼,包媽正忙得熱火朝天,飯菜的香味已經傳入客廳之中。他雙腿交疊靠着沙發笑道“包媽現在一定很開心。”

包正想去握他的手,還未行動便被公孫澤以眼神制止。

“我只是想知道你開不開心。”

他又将客廳的衆人看了遍,談笑不斷的薇薇安與雪莉,一臉傻笑的展超,廚房裏的包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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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是實話。”

“實話。”

兩人不再說話,夢飛端着茶杯,身子陷在沙發裏,眼神在他們兩人身上流轉,嘴角漸漸揚起,扯出個似笑非笑的苦笑。

公孫澤迎着她的目光,這次兩人沒有争鋒相對,而是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

他們從彼此的眼睛中得到了同一個訊號,“好自為之。”

飯菜終于出鍋,衆人都露出了欣喜與饞嘴的模樣,紛紛拿起筷子吃起來。

包媽對他們的表現很滿意,一邊給人夾菜,一邊笑道“慢慢吃,小帥哥不要急。”

展超只顧着吃飯,也不答話,只朝她笑了笑。

包媽又将目标轉為包正,她使了幾個顏色,看包正皆不為所動,便只好自己斡旋。包媽最善于的事便是活躍氣氛了,至于那氣氛是欣喜還是尴尬,似乎并不重要。

“夢飛啊,我記得你上次來,喜歡吃這焖蝦。包正,還不給夢飛多夾幾塊。”

她這話一落,除了公孫澤和夢飛,大夥全看着包正。

包正只愣了一下,便要去夾那蝦,夢飛卻是先他一步,自己夾了過去,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包媽的手藝更好了,這蝦讓我吃了一次便難忘記。”

包媽本是很不快包正今天的表現,聽夢飛誇她心情好了些。夢飛又纏着她說了這蝦的具體做法,哄的包媽直樂,倒把責怪包正一事忘了。

包正夾了個門蝦,送進了公孫澤的碗裏。

他筷子指了指,挑眉示意他嘗下。

公孫澤嫌棄的就想将那蝦扔掉,包正筷子一打,笑道“探長哥可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

他們平時打鬧慣了,若不鬥嘴倒顯得無趣,因此也無人對包正的做法感到驚訝,都各自忙着吃飯。

公孫澤筷子死死的被他壓在碗裏,只好兇狠的瞪着他,用眼神示意他松開。

“探長哥,是吃還是不吃?”

“快把筷子拿來,不然你準備讓我用什麽吃?”

包正一笑,又輕點了點那蝦,心滿意足的看着公孫澤不情不願的吃完了一顆蝦。

雪莉吃飯時也保持着優雅的風度,一頓飯就她吃的不緊不慢,慢條斯理。

包媽越看越喜歡,這姑娘不錯,正合适公孫澤啊。

包媽借着吃飯的時間開始打聽雪莉的事,幸好雪莉不介意,知無不言,包正這才松了口氣。

一頓發方歇,已是午後。

衆人坐在沙發上歇息,包媽和薇薇安在廚房收拾碗筷。

雪莉朝包正眨眨眼,笑道“包媽今天是把我當罪犯一樣審了吧。”

包正忙解釋道“你別介意,我媽那是想多了解呢。”

雪莉撲哧笑了下,“包媽這連番炮的逼問法,我倒還真招架不來。”

包正忙打斷她道“小聲點,別讓她聽見。”

雪莉做了個噓的動作,看向公孫澤,無力的笑了笑。

公孫澤也笑,不過卻顯得有氣無力的很。

雪莉擔心道“公孫澤,你不舒服麽?”

包正咦了聲,道“怎麽了?”

公孫澤輕揮手道“沒事,就是有點發軟。”

雪莉無奈的撇了撇嘴,語重心長道“你也不能太勞累,注意休息。”

夢飛手支着額頭,悠悠道,“公孫探長每天忙着抓賊,這可怎麽行,每天也多關心自己的事。”

“夢飛說的對,你要是倒了,DBI可怎麽辦?”

公孫澤揉着額頭道“DBI不會有事的,這是我的承諾。”

夢飛哼了聲,不再說話。

雪莉卻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謝謝。”

雪莉給的是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可把包媽樂壞了,這事竟要成了。她躲在廚房捂嘴偷笑,卻沒看到自己兒子那皺到一起的臉,落寞中帶着淡淡的傷懷,一閃而逝,快的好似從不存在一般。

包媽将這六人打發出去,讓他們各自約會去了。

夢飛一離開龍圖公寓,便騎車離開。不是她的地方,她從不貪念。

而雪莉與公孫澤,則難得的漫步閑逛了起來。

公孫澤只給雪莉買過一次話,卻因他害羞不懂表達,讓人誤解,選錯了花。若不是遇到包正,那次怕是要鬧出個笑話。

路過花店的時候,他不由躊躇了下,雪莉好笑的看着他,這人難不成想買花。這倒是難得。

雪莉看他黑色大衣包裹下的修長身形,此時傻愣愣的盯着花,覺得好笑的很。

她這一笑,公孫澤便也沒了買花的心情。兩人閑逛了會,天色漸晚,雪莉謝絕了公孫澤送她回家的好意,自己一人便回了。

剩下公孫澤一人,他腦海中一直回響包正那日講話遞到他手裏的畫面,不知不覺又回到了花店門口。

店家看他在此徘徊,便将他請了進來。

“這位先生想買花?”

公孫澤微搖頭,困惑道“也許吧。”

店家一愣,這客人真怪。

他笑嘻嘻向前道“是送給愛人還有親朋好友?”

公孫澤搖搖頭,送給誰好呢?

店家又是一愣,今天遇到個傻的,還是随便打發算了。

店家還沒開口,公孫澤卻停在一束花前,道“就這束,包好吧。”

店家将話包好遞給他,公孫澤傻笑着接過來,又露出了些孩子氣的神色。

他一個人抱着束花亂走,一擡頭卻是愛來不來。

既然來了,索性便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臉色便拉了下來,冷着張臉将花放在吧臺之上道“你怎麽也在這?夢飛呢?”

包正喝口特飲,朝他晃了晃酒,有過酒杯仔細的看他,咧嘴笑道“一出門便走了。雪莉呢?”

公孫澤接過特飲道“也走了!”

包正将花抱着,走到他們常坐的位子,放在一旁道“所以現在又剩下我們兩了。”

老布走過來,朝兩人道“你們這一搭一檔怕是分不開了。”

包正舉杯朝他道“謝你吉言。”

公孫澤噗的一口酒噴了出來。

老布指了指包正,無奈的聳肩道“你啊!”

剛才還一臉落寞的坐在那,現在卻又是一副嬉皮笑臉的不正經模樣,真是.......

公孫澤猛咳了幾聲,包正靠着沙發,一口一口慢慢的酌着。

公孫澤眼泛水花,擦了把嘴角,憤憤道“你又胡說些什麽?”

包正一臉無辜道“我有什麽說的不對麽?”

公孫澤恨恨的喝了口酒,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

老布看他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無聲的搖了搖頭。

他們還真是好的很。

雖一個一臉笑容,一個一臉嚴肅,當他們相遇時,卻有着不一樣美麗的風景。

包正指着花道“你買的?”

公孫澤瞪了他一眼,“廢話。”

包正又道“送雪莉的?這次竟然沒買錯話。”

公孫澤搖了搖頭。

包正輕咳一聲,覺得嗓子舒服多了,接着道“那送誰的?”

“沒想。”他回答的義正言辭,毫不扭捏,包正倒是不知如何接下去了。

也只是半分鐘的功夫,包正便笑道“這花看起來不錯,帶回去吧。”

“那是自然,回去給薇薇安,她肯定喜歡。”

包正一挑眉道“也可以給我媽,她也喜歡。”

公孫澤冷哼了聲,咬牙道“包正!”

“我只是說說,給薇薇安好了。聽你的,給薇薇安!”

公孫澤臉色漸緩,這才露出了個笑容,端起酒杯,如包正一般,一口一口的喝起來了。

包正一看他對着自己傻笑,就知道這人怕是又要醉了,忙招呼老布結了帳,将還清醒的公孫澤連哄帶騙的扶上了車,系好安全帶,将人帶回了家。

薇薇安一開門就看到公孫澤又像上次一看半個身子挂在包正身上,手上抱着一大束花,傻兮兮的笑着。

包正把人扶到沙發上,将花遞給薇薇安道“你哥買給你的,找個花瓶插起來放客廳吧。”

這是薇薇安第一次收到公孫澤送的話,樂的她也傻笑起來。

包正一看這兩兄妹皆在傻笑,只好道“薇薇安,去把話插起來。”

薇薇安哦了一聲,小跑着找花瓶去了。

包正将人扶到床上,輕拍着他臉問道“你醉了麽?”

公孫澤一張臉水氣氤氲,彌漫着紅暈,眼睛黑漆漆的好似點漆,他眼也不眨的盯着包正道“沒醉。”

酒香随着他的話飄進了包正的心裏,那溫度與香味熨帖他心口,讓他覺得胸口流淌着溫熱的氣息,美好旖旎。

包正摸了摸他臉道“難受麽?”

公孫澤搖了搖頭。

包正便放心笑了笑,低聲道“睡吧。”

公孫澤慢慢的閉上眼睛,不久包正便發現他呼吸綿長,已經熟睡。

包正走出屋對薇薇安道“你哥睡了,他要醒了,給他做點解酒湯。”

薇薇安正在插話,便道“知道了,包大哥。”

這一天,到底是誰與誰的約會呢?

這又有誰說的清呢?

包正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自己很滿足。

至于公孫澤,他笑了笑,應該也是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爆字數,本來說10篇的,現在看來應該不止。不知道會寫的哪一篇為止呢?發現不寫案子,天馬行空的寫瑣事,真的有種怎麽也寫不完的感覺。這兩人要是一輩子都這樣在一起,每天該是多有趣呢?

大半夜的,想說很多,真的很喜歡兩人在一起時那種默契。雖時常有些小插曲,卻不妨當做是樂趣來看,這樣美好的一對,是多少人羨慕的相處方式。

也不說廢話了,依舊如果有人看請給個評呗,或者點個收藏也行啊。QAQ

☆、德城二三事之秋雨纏綿

德城二三事之秋雨纏綿

德城鮮少下雨,大多是豔陽高照,昨晚卻從夜半細細簌簌的飄起了雨花。

公孫澤是開窗睡覺的,他穿着銀色絲綢睡衣,迷糊翻身間被屋外滴滴答答的細碎雨聲吵醒。這時節正是深秋,前幾日燥熱的厲害,連續悶了幾天,讓人渾身都不舒服,胸口也煩悶的厲害。這不便下起雨來。

雨勢并不大,公孫澤神情迷頓的靠在床前,聽着屋外雨水沿着屋檐低落的滴答聲,一動不動。輕風吹起窗簾,帶來了雨水的清爽與泥土的氣息,公孫澤晃悠着腦袋掀被下床,走路間風吹開他的睡衣,露出胸口的大片肌膚,微涼的風掃蕩在胸口,激的他一凜。他攏了攏睡衣,修長的手指探出窗外,想要将這擾人清夢的細雨隔在屋外,卻不妨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探長哥,還沒睡啊?”

公孫澤一扭頭,不遠處的房間亦探出一顆毛茸茸的頭顱,正是包正。

公孫澤簡單明了的道“關窗睡覺。”

包正笑了一聲,在夜色中穿過雨霧傳到公孫澤的耳邊,淳厚安然。公孫澤莫名的收回手,一手撐在窗上,蹙眉看到那人道“你笑什麽?”

“探長哥不覺得夜話秋雨也是一樁美事麽?”說着,他竟将手伸出窗外想着要去接那秋雨。

公孫澤切了一聲,不屑道“文绉绉的,懶得理你。”

包正卻是笑道“話可不能這麽說,探長哥可以說這是文绉绉,當然我更希望探長哥說這是情趣。”

公孫澤嘴角一扯,譏笑道“那你一個人慢慢的在這享受這秋雨的情趣,我睡了。”他還特意指了指窗外仍舊未歇的雨。

包正遺憾着搖頭道“這雨要和探長哥一起欣賞才叫情趣,我一個人看那不就真的如探長哥說的那樣是文绉绉的了。探長哥就陪我在這看一會。”

公孫澤甩着頭,明确表明立場,不奉陪。

包正看他手又伸出,将要碰到窗戶,便又道“探長哥真的留我一人在這看雨?”

公孫澤準備不與他廢話,關窗戶睡覺,大半夜的自己和他在這閑聊什麽呢。

包正锲而不舍道“既然如此,那我也睡了。對了,你睡衣開了,不冷麽?”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指了指公孫澤敞開的胸口,輕挑眉打了個寒顫,笑着收回手。在公孫澤發怒之前,快速的關上了窗,暗道“晚安了,探長哥。”

公孫澤這才察覺到胸口的涼意,這睡衣不知何時竟又開了,應是他撐在窗邊與包正說話時開的。他只顧着與包正鬥嘴,竟沒察覺到異樣。這個包正,也不提醒下。他怒氣沖沖的攏着睡衣,啪的一聲關上窗戶,又打了個噴嚏,咬牙道“這個包正!明早你不用吃早飯了。”

薇薇安一大早看到穿着圍裙的公孫澤,很是驚訝。包媽在的話,一般哥是不會準備早飯的。

包媽已經坐下吃早餐,一邊切着火腿一邊笑道“公公啊,今天真是紳士,一大早便起來幫我張羅早飯。”

公孫澤輕咳了一聲,包媽哎呦笑了聲道“公孫啦,這早飯都在這了麽?”

薇薇安低頭吃飯不說話,公孫澤端起牛奶喝了口,平靜道“都在這了。”

包正卷着袖口坐下,拿着刀叉掃視早餐,無奈放下皮笑肉不笑的對着公孫澤道“探長哥這早飯可真豐盛啊。”

公孫澤嗯了一聲,繼續吃早飯。

包正轉過椅子,正對着他,仔細考慮着說辭,龇牙道“我說探長哥,何必如此記仇呢?不就是昨晚......”

他話還沒說完,公孫澤端着牛奶瞪大了眼睛氣哼哼的瞪着他。包正無奈投降,薇薇安一口牛奶含在嘴裏咽也不是,吐也不是,憋得一張俏臉都紅了。

包正只得轉了話題道“探長哥這是準備讓我空着肚子上班麽?這麽冷的天,不吃早飯會出事的,會出事的。”他縮了下脖子,雙手搭在公孫澤手臂之上死命搖了幾下,公孫澤端着牛奶的手抖個不停,啪的将杯子放在桌上,瞪着眼睛湊近他,一字一句道“愛吃不吃!我上班去了。”

包正看他嘴一張一合,四個字铿锵般的吐出,無奈苦笑,公孫探長得罪不得啊。

包媽拉過包正,打探道“你們昨晚怎麽了?公公這麽生氣,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麽?”

包正解釋道“媽,沒有!你別問了,我得上班去了。”

薇薇安豎着耳朵也沒聽出個所以然來,她今天休息,不用上班,正樂得舒服。

一陣秋雨一場涼,外面的雨還在下,她确實也不大想出門。

兩人穿戴整齊一起出門,包媽喊道“兒子啊,記得買早飯啊。”

包正應道“好。”

公孫澤哼了一聲,全當沒聽見。

下雨,包正自然不便騎車上班,便搭了公孫澤的順風車。

公孫澤雖覺得昨晚被包正搶先關了窗,丢了面子,經過早上一場,氣也大消了,此時看包正抖落身上的雨水,搓着手急急忙忙的上車,倒是露出了絲笑容。

包正眼觀八方,自是看到他那笑,戲谑之心又起,好死不死的笑道“公孫探長,昨夜的雨賞的如何?”

公孫澤聽他又提這事,眼中已帶了點怒氣,這包正非要看他出糗才滿意。他握着方向盤不答話,卻猛然打了個噴嚏,身子一晃,差點撞到街上建築。包正身子猛起,手按住公孫澤雙手,就着他的手猛打方向盤,這才穩住了車子。

包正上身傾起,此時倒像是半抱着公孫澤,說不出的親昵暧昧。公孫澤亦是一驚,剛才要不是包正反應的快,他怕是要一頭撞向某個建築了。

“你怎樣?有沒有事?”

包正含着焦慮與關懷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公孫澤這才想起包正還在他身上,他感受到從包正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正慢慢向他逼近。

公孫澤很不舒服,也許不是身體,心裏也是。

他動了動身子想脫出包正的桎梏,奈何包正卻是緊按着他雙手固執的問“你有沒有事?”

公孫澤只好悶聲答道“沒事。松開!”

包正依言松開,坐回自己的位上,又變成了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道“探長哥,這是感冒了?”

公孫澤又到了個噴嚏,捂着耳鼻道“好像是的。”

包正眼神一閃,微皺了眉道“我來開車,你睡會。”

“我才剛睡醒不久,不睡。”

“睡會,我來開車,快點。”

包正這次的語氣中帶了點強硬的态度,鮮少有人敢用這種态度和他說話,就連包正平日也沒這樣做過,這次卻是破例了。

公孫澤不大清楚這是因為什麽,卻也明白包正是一片好意,不情不願的與包正換了個位子。

公孫澤昨夜睡衣敞開與包正聊天,不覺有點着涼,除了有些噴嚏之外,并無大礙,他也沒在意。

此時兩人換了位置,包正專心開車,公孫澤靠着窗戶漸漸的打起盹來了。包正看他不時點着窗戶,扭着身子不斷的換着動作,依舊是睡的不安穩。包正怕他睡着又着涼了,便将外套脫下給他蓋上。公孫澤迷迷糊糊的抓着外套,感受到熟悉的氣息與溫度,身子往座位上靠了靠,總算尋了個好過些的姿勢,又開始打盹。

包正開着車,卻聽那人小聲的嘀咕着什麽。雨,依舊在下,整個德城此時都霧蒙蒙的,行人穿梭雨中,疾步離開。包正盯着來往的人群,默默無語,公孫澤在他一旁,不甚安穩的睡着。他彎腰将耳朵湊近他唇邊,這才聽見他在嘀咕着什麽。

他睡的不安穩,嗓子也不是平時中氣十足的樣子,倒是有氣無力帶着點病弱的氣息,他哼哼唧唧的道“包正......包.....正。”

包正輕笑出聲,湊到他唇邊道“我在呢。”他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在公孫澤嘴角,瞬間出現,眨眼消失,毫無蹤跡。

公孫澤被他熱情弄得唇間微癢,不由伸舌舔了一下,包正眼神一緊,卻是沒動。

他又開始說話,包正又湊近了些,唇邊的笑容不斷的擴大,一雙銳利精銳的眼睛閃着幽光,似那流星劃過天際時閃現的摧殘光芒。

包正将人換了個姿勢,讓他枕着自己的腿部安睡,小聲道“好,聽你的,給你買早餐,三籠煎包。”

包正搖着車窗向小二招手,他常來,小二自然是認識的,他伸手比劃了個三的手勢,小二心領神會,很快便給他打包了三份煎包。

他付過錢,笑道“謝了。”

小二忙道“檢察官你忙。”

包正放好煎包,帶着公孫澤向DBI駛去。

為了讓公孫澤睡的好受些,他一直沒動,到了DBI的時候,腿自然有些麻。他小心的扶起公孫澤,将人喚醒道“探長哥,起來了,醒醒,到DBI了。”

公孫澤雖這一路睡的不太安穩,卻也算舒服,周圍都籠罩在熟悉的氣息之中,讓他漸漸放松了身體,放心睡去。

公孫澤艱難的睜開眼,面前便是包正放大的臉,他條件反射的把人一推。包正哎呦一聲揉着頭道“探長哥想偷懶,也不能遷怒我啊。”

公孫澤一看身上的外套,包正的。手一揮,将外套甩給包正道“穿上!”

包正揉着頭,笑嘻嘻的接過外套穿上道“探長哥這一路睡的如何?快去工作了。”

公孫澤拿起雨傘下車,掃到了包正手裏的煎包,張了張嘴卻沒說話。包正看到他那欲說未說的表情打趣道“探長哥自己要吃的煎包不記得了麽?”

公孫澤撐開黑色大雨傘,哼了聲,往DBI走去。

包正笑了笑,一手拎着包子,一手撐傘朝DBI走去。

兩把傘,兩個人,朝着同一個目标走去。

午間的時候,公孫澤發起了燒。雪莉沖完咖啡路過公孫澤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正趴在桌上午休。雪莉頓了頓,又去給他沖了杯咖啡,本想讓他醒來時喝的。

雪莉剛把咖啡放下,便覺得不對。

她聽到公孫澤的呼吸沉重,睡的也不安穩,嘴裏哼哼唧唧不斷。

不對勁,她小心的推着公孫澤道“公孫?公孫?”

半響公孫澤也沒反應,她忙把人從桌子上弄起來,一摸頭,滾燙,應是燒了。

她一個女子畢竟搬不動一個大男人,便去找了小玩命,哪知他外出,恰好遇到了包正。

包正看她面露焦色,攪着咖啡笑道“胡法醫也有發愁的時候,這事對你來說一定很重要。”

雪莉也沒時間和他繞彎子,便直截了當道“公孫好像病了,燒的厲害。我去實驗室找點西藥,先讓他退燒再說。”

包正一聽忙放下咖啡朝公孫澤辦公室跑去。雪莉抱臂看着他背影,款步離開。

公孫澤頭疼的厲害,只覺得腦中一片混亂,灼熱和眩暈同時折磨着他,乃至包正将他報到沙發時,他一點知覺也沒有。

雪莉找來了藥,又到了杯開學,看包正已經将人弄到沙發上這才松了口氣。

包正看向雪莉“幸好我們的大法醫那藥物準備的齊全。”

雪莉安心受下他的誇獎,叮囑道“他這是感冒引起的發燒,退了燒就沒事了,你讓他把藥吃了,睡一會就好了。”

包正感激的看了眼雪莉,雪莉雙手插在白色大褂的口袋裏,“舉手之勞,我還有事先走了,照顧好他。”

包正點了點頭,雪莉走出辦公室。

她回頭時正看到包正端起水杯試了下水溫,倒了藥丸在手裏朝公孫澤走去。

她收回目光,往實驗室走去。

包正将人扶起靠在沙發之上,小聲勸道“張嘴,吃藥。”

公孫澤燒的難受,脾氣上來,死活不張嘴。包正勸了多時,只好将人搖醒。公孫澤費力的撐起沉重的眼皮,包正的面容在他眼前模糊不清,朦胧的好似只能看到一團黑影。

他下意識問道“包正?”

“是我!”

“我這是怎麽了?”他試圖坐直身子,卻只能無力的靠着沙發。

“小問題,感冒發燒了。來,張嘴,把藥吃了就好了。”

公孫澤揉了揉頭,依舊是疼。他此時大腦一片混沌,只聽到包正說張嘴,他自然而然的張嘴。包正将手中的藥遞到他嘴邊,公孫澤一含,舌尖一掃卷起藥丸,唇觸碰到包正溫熱的手掌,舌尖摩擦他掌心細密的掌紋,所到之處帶來一陣酥麻之感。

公孫澤舌尖感到一絲西藥的苦澀味和淡淡的汗漬味,他皺着眉頭,覺得這藥實在太難吃。包正忙将水遞給他,公孫澤就着他的手喝起來。藥物吞入咽喉,滾動間發出清晰的吞咽聲,喉結亦随着上下滑動。

包正看的分明,一雙精光四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緊盯着他,好似獵人盯着垂涎已久獵物般,盡是危險而又柔情的光芒。

那光芒維持了一瞬,便如煙火一般消散而去。

他慢慢垂下頭,溫熱的唇擦過他唇角,帶來一陣滾燙。他小心停留了一會,唇角摩擦着他的唇角,火熱灼人。包正只覺得一顆心跳個不停,心中只覺得滿足非常。

公孫澤嗯了一聲,包正笑了笑,便放他去睡。

公孫澤吃了藥,安穩了很多,這一覺睡醒,天已經黑的徹底。

包正将人喚醒,公孫澤意識已經清醒,他憤憤的盯着包正道“要不是你昨晚多話,我這也不會感冒。”

包正忙認錯道“探長哥說的對,昨晚是我不對。”

公孫澤眼鋒在他身上掃去,氣哼哼的走了,臨走還不忘将外套甩給包正。

包正趕上他道“這天乍熱乍冷的,是我大意了。我給探長哥賠罪如何?”

公孫澤切了一聲,“誰稀罕?”

包正走到他前面,指着自己正色道“探長哥,我稀罕啊!”

公孫澤被他一本正經的樣子逗樂了,再也無法繃着個臉,撲哧一聲笑了,又不想被包正看到,因而扭着頭肆意笑了起來。

包正倒是不介意,随他笑去了。

這秋雨下了一日,仍未有聽的跡象。公孫澤撐着超大的黑色雨傘,縮了縮脖子。他才剛退燒,實在不想再受涼。

包正大跨步邁到公孫澤身邊,公孫澤疑惑道“包正,你幹嘛?”

包正手搭在他肩膀之上,緊緊的摟了摟,又順着肩膀來回捏了捏道“我說探長哥你傘這麽大,給我留個位子。”

公孫澤微微掙紮了下,不想包正摟的死緊,他也掙不來,便随他去了。

“你不是有傘麽?”他指了指包正手上的雨傘。

包正一笑,将雨傘塞到公孫澤手裏,順手握住傘柄道“現在我手裏只有這把傘了,一去回去吧。”

公孫澤白了他一眼,事真多。

包正咧嘴一笑,樂趣。

公孫澤朝他嘿嘿一笑後便冷了臉,擺明不屑他這一說法。

包正不再說話,緊緊摟着他朝車走過去。

夜幕之下,秋雨之中,黑傘之下,是他與公孫澤。

待兩人到家時,包媽正好熬了姜湯給他們驅寒。一聽說他受了風寒,包媽強逼着他喝了幾碗,硬生生逼出一頭的汗來。

包正張大嘴躺沙發上看他皺眉躲閃卻又不得不喝的樣子,樂個不停。

薇薇安無奈甩頭,包大哥還真是愛看我哥出糗。

作者有話要說: 秋風秋雨愁煞人啊!

終于有那麽一丁點的進展了,檢察官該出手時就要出手啊!必須好好把握住機會吧。

艾瑪,想說什麽呢?忘了,好像是說秋雨很愁人吧!【廢話】

好了,依舊是慣例求評論求收藏求點擊求看啊!

求給我繼續往下寫的動力啊!QAQ

☆、德城二三事之二人世界

德城二三事之二人世界

前幾日連綿秋雨,整個德城都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顯得慵懶風情。秋雨一過,天氣便寒了些。包媽的披肩加厚了幾層,要不是維持風度,倒是想要将棉被披在身上,雖是不雅,實在是暖和的很。

薇薇安哈着手往報社走去,那個張赫已經連續幾天搶了頭條新聞,在她面前趾高氣揚了好幾回。薇薇安央求公孫澤透露些DBI□,好殺殺他的氣焰。公孫澤自然是拒絕了,她便去找了包正。

“薇薇安,你也知道你哥的脾氣。DBI的事,我可不能輕易給你透露。這要是讓你哥知道,遭殃的可就是我了。”

薇薇安苦着臉纏着他道“包大哥,你就透露一點點。”她比劃着手,讨好道“就一點點。”

包正笑了笑,薇薇安一臉興奮的湊上前,卻垮了臉。

原來包正指了指站在一旁偷聽許久的展超道“我要是你,就去找他打聽。”

薇薇安得到指示,迅速移到展超面前,小聲道“最近DBI有什麽新的動态,透露一點就好,展探員。”

展超最大的心願莫過于成為像公孫澤那般厲害的探員,再有包正那般的頭腦便是最好。此時一聽薇薇安展探員,展探員的叫,一時飄飄然起來,便說漏了嘴,便薇薇安挖去不少□。包正在旁聽着,都是些無關大局的小事,便也就随他們兩去了。

薇薇安臨走時送了個感激的笑容給包正,他心安理得的收了。

薇薇安在報社趕了一天的稿子,第二天果真是頭條,卻讓公孫澤頭疼不已。自家妹妹從自己探員嘴裏挖了些亂七八糟的料,也沒經過他同意便發表了。雖都是些DBI人員雞毛蒜皮的小事,可這樣被拿去消遣,公孫澤覺得面子上過不去。

包正笑呵呵的從辦公室出來往他這走,抱臂靠在門便,問道“探長哥這是心情不好?”

公孫澤手拿着報紙怒氣沖沖的道“你看看,你看看薇薇安都寫了些什麽?

包正拿過報紙,心平氣和道“你這是小題大作,這DBI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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