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麽麽噠,這次會有人看麽,別做夢了我
尖灼熱的溫度,以及在黑暗中緊盯着他不放的眼神。與身體的那種酸疼之感相比,包正掩于黑夜之中卻又勢在必得定要他回應的眼神則更深刻的烙在他腦海之中。就好比現在,身體的疼痛于他已無大礙,倒是包正。
他緩緩坐起來,扯着嘴角靠在床上,目光直直的看向包正。
包正依舊笑着。
公孫澤皺起了眉。
包正還只是笑。
公孫澤咳了聲,瞪了他一眼,扭過臉去,怒道“包正!還不過來!”
包正咧嘴笑的更歡,一副吊兒郎當,渾然不怕他生氣的模樣。
公孫澤确實不生氣,這事雖說做起來歡愉并無多少,倒是開始時受了不少罪,他卻不介意。他不是個貪歡的人,也不是個受不得疼的人,這些都不重要。
于他而言,這事只有一個意義。那便是,他與包正更親密了。
雖說他們以前也親密,卻不是這個親密法,好似一瞬間,面對這個人,一切他想說的,想做的,都可以毫不矯情的傳遞給他。
就好比現在。
包正雙臂交叉笑着向他走去,公孫澤盯着他那笑,差點咬碎一口牙。
雖說他并不覺得不妥,可這事做起來,第二日實在難受的很。他既氣又尴尬,再看到這人精神飽滿的樣子,倒是生起氣來了。
在包正看來,他倒是尴尬好面子的性子上來了,不給他個臺階下,服個軟,探長哥拉不下這個臉。
那便随他吧。
他春風滿臉的坐在床邊,晃得床一抖,公孫澤也随着他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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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牙恨恨的看着他,包正湊過去,摸着他額頭道“沒發燒吧?”
公孫澤嫌棄的拍開他手,裹了裹被子,打了個噴嚏。包正一驚,忙又摸了摸,關切道“感冒了?”
公孫澤揉了揉鼻子,還好,不算嚴重,喝點水應該就沒事。他白了包正一眼,提高音量生氣道“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包正湊到他耳邊小聲笑道“我聽說這第二天發燒的人可多了,探長哥真的沒事?”
公孫澤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口幹舌燥,一把推開他,又裹了裹被子,修長的雙腿撐起,莫名道“我能有什麽事?”
包正順勢将雙手擱在他腿上,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公孫澤被他意味深長的笑容弄的心慌,仔細一想,才明白他話裏意思,不由惱羞成怒,低吼道“包正!”
包正忙道“哎呦,探長哥,別發怒。我這不是關心你,你這是要有個什麽,還不是我操心。你說是不是?哎.....哎.....哎...別,探長哥,你這可不是君子作為,拳頭松開。這一大早的,探長哥要是給我一拳,我這麽一吼,可不天下大亂了。”
公孫澤無法,舉着拳頭作勢要揍他,卻被包正笑嘻嘻的握住,将他手指慢慢松開攤平,低聲問道“真的沒事?嗯?”
公孫澤看他一副正經模樣,聲音沉穩卻含着關懷,便也放松了身子,半晌才道“有點難受。”
包正猛的擡頭,“怎麽了?”
他這一緊張,公孫澤倒有些難為情,竟是不知如何開口才好。思索了一會,看包正一副等他答案的樣子,索性也就放開了道“有點使不上氣力。”
包正一愣,兩只精銳的眼睛微微眯着透露這狡黠,他裝作思索的樣子,雙手從他腿上離開,手指摩挲着下巴,鄭重道“你這是昨晚累的。”
公孫澤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一聲包正還沒喊出口,包正便伸手捂住他嘴,公孫澤只能瞪着一雙黑葡萄似地眼睛看着他。
“故技重施,老套!”
“對探長哥有用就好。”
“哼!”
“我說的是實話,探長哥何必惱羞成怒呢?”包正拿開手,有點無奈有點惋惜的搖着頭。
公孫澤簡直拿他沒辦法,包正對于他們之事,一向是口無遮攔的厲害。他每每提醒,他便笑着反問他自己說的難道不是說話。
公孫澤恨不得喊出聲,“實話也不能說!”
可他畢竟沒喊出聲,是以,包正依舊故我。
公孫澤只能以輕哼表示不屑。
包正眯着眼打量他,少了窗簾的遮擋,日光毫無顧忌的闖了進來,投射在兩人身上,公孫澤全身籠罩着一片淡黃的柔光中。他僅着襯衫,卻已在昨晚的拉扯中皺成一團,怎麽也擋不住胸口處的點點斑駁。
公孫澤察覺到他的目光,扯了扯襯衫,真是難受,渾身都不利索。
包正離開他,側身坐在床邊已經穿戴整齊,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他雙腿交叉,十指交握,說“你別動,我給你找套衣服,穿這身不舒服。”
公孫澤也不反對,他确實覺得不大舒服。
包正徑直走到衣櫃,拉開櫃門,又往外看了眼,給他找了件嶄新的襯衫和線衣、長褲。公孫澤伸手接過,也不扭捏,當着包正的面便穿了起來。
他身上斑斑點點的紫紅一片,伸手一按,有點疼。
包正看公孫澤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樣,身子利落往後一跳,此時還是躲遠點比較安全。
公孫澤發起火來,不好對付,還是不要惹的好。
公孫澤被他那一跳弄得好笑又氣悶,索性也不管他了,一心穿衣服。
包正看他穿戴好,伸手從衣櫃給他又拿出了風衣和圍巾,雖雪已停,天卻依舊冷的很。
公孫澤穿好衣服,皺眉道“你這一身不換?”
包正擺手道“我倒是無所謂,只是不知探長哥怎麽處理這些?”
他手一指床上,公孫澤立馬變臉,此時真的是什麽也顧不得了,惱的他只想逮着這個揍一頓才好。
包正看他奔過來,忙小跑到床前,扯過床單裹起來,打開門往外跑去,跑到門邊一頓,回頭朝他小聲喊道“我洗!
公孫澤哭笑不得,揉着頭實在是不知該如何應對,随他去了。
愛洗便洗吧。
薇薇安被從公孫澤房裏沖出來的包正吓個不輕,她拍着胸脯壓驚道“包大哥這是怎麽了?也不說一聲就冒出來,吓死人。”
包媽疑惑的看着薇薇安,好奇道“怎麽了?”
薇薇安坐下來喝口牛奶,呼出口氣道“哦,沒事,就是剛才包大哥忽然從那屋裏出來吓了我一跳。”
薇薇安的話越說越小聲,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包媽也盯着她手指的方向。兩人面面相觑,一副雷劈了表情。
包媽确認道“那間房?”
薇薇安傻愣愣的重複道“那間房?”
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公孫澤便出來了。
公孫澤一看兩人那表情也沒說話,徑直往浴室走去,他還沒梳洗,渾身難受的厲害,總要洗洗才好。
薇薇安疑惑着歪着頭問道“哥,剛才包大哥是從你屋裏出來的?”
公孫澤點了點頭,繼續往浴室走。
薇薇安又道“他去你屋裏做什麽?”
公孫澤腳下不停道,“誰知道?”
薇薇安無奈望天,你不知道還有誰知道。她疑惑着,包大哥抱着床單做什麽?
眼看兩個當事人都一副天經地義的樣子,她也打消了疑惑。包大哥去就去呗,他還能害了大哥不成,便安心的去了報社。
薇薇安若是知道昨晚的事,便不會這麽想了,幸好她不知道。
包媽打量着這兩人,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卻又不大清楚。
她拉住公孫澤,手比劃了半天,終于将意思表達清楚,就是你和包正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公孫澤想了想,這應該算是出了什麽事。可他改怎麽對包媽說。
包媽看他皺眉深思的樣子,更加肯定他們兩人鬧了矛盾。她試圖勸解道“公公啊。你知道我們家包正的,人品好,相貌好,作風好,樣樣好。人沒毛病,就是有時說話直接了點,你也別往心裏去,還能真生他氣。”
公孫澤不知如何是好,包媽越說越打不住,拉着他講了近十分鐘包正的優點。他假笑着,想要擺阻止包媽喋喋不休的話,包媽卻完全不聽。
他只好耐着性子聽她誇包正。
包媽講的口幹舌燥,公孫澤已快撐不住了,在包媽尋求回應時,僵硬的笑幾聲。包媽也覺得沒意思,便轉移了話題,他扯着公孫澤,手指着浴室問道“公公啊,我兒子在洗什麽呢?”
公孫澤打着哈欠道“床單。”
“誰的?”
“我的!”
包媽大喊一聲,“你的!”
公孫澤這下完全醒了,該如何和包媽說這件事。
恰好包正洗好床單出來,包媽便拽住他問,“為什麽幫公公洗床單?”
包正在陽光抖開床單捋順道“髒了就洗了。”
包媽往客廳掃了眼,人不在,在浴室洗漱呢。
她微咳了一聲,湊到包正身邊,神秘道“我和你說啊,兒子。你是檢察官,他是探長。你怎麽能給他洗床單呢?你這和一洗,不就在公公面前矮了一截麽?要不,下次你媽我給他洗!”
包正一想到床單上的東西,忙阻止道“媽!不就洗下床單麽?你看你說的和多大的事一樣。你沒來之前,公孫澤還天天給我做早餐呢,我給他洗下床單不為過。”
包媽一聽,在理。
她拍拍包正的肩膀道“趕緊晾好上班去,早餐給你們做好了,一定要吃。我出去找局長夫人了,這大雪天的,晚上就不回來了。”
包正忙笑着應道“媽,您走好。”
包媽捂着嘴笑呵呵的走了。
包正呼出口氣,吹着小曲晾好了床單。陽光肆意的灑在床單之上,将昨晚的氣息盡數蒸發掉。
包正進屋的時候,公孫澤正在吃早飯,他迅速的回屋換了套衣服,也陪他一起坐下。
兩人快速的解決了早餐,昨夜消耗不少體力,兩人都吃的有些多。
屋外的雪積了一層,警車和摩的都壓了一蹭雪。他們也顧不上清理,雪深路難行,兩人穿着深筒黑色皮靴,艱難的往DBI走去。
公孫澤戴着黑色手套,不停的搓着手,寒風刺骨,刮得臉生疼,風似夾着寒粒刮向兩人。包正一身棕色皮衣裹身,依舊擋不住不斷侵襲的寒風,兩人都有些瑟瑟發抖的味道。
包正嘆道“這鬼天氣,大太陽的,這風卻厲害。”
公孫澤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微喘着道“昨日才下的雪,也算是正常。就是不知道德城的情況怎麽樣?”
包正掃了眼周圍,街上空蕩蕩的見不到行人,便道“這雪是停了,路卻難走,再加上這刺骨的風,德城的百姓怕都窩在家裏呢。探長哥,你就別擔心了,看好腳下。”
他話音才落,公孫澤身子就一閃,剛才一腳踩空,晃了下。
包正忙上前道“沒事吧。”
公孫澤擺手道“沒事,快點走吧。”
包正點了點頭,卻沒放開公孫澤,兩人互相攙扶着向前走。
手心裏傳來的暖意讓公孫澤有些恍惚,和他絮絮叨叨說着話的是包正,能和他一同前行的只有包正。
他也想和他同行。
一片白茫之中,只有他們兩的身影并肩而行。
作者有話要說: 連上九天班,實在撐不住,前幾天就沒更新。這下終于放假了,恢複更新。發現幾天沒寫,手生的厲害,果然這種事一停下來就接不上了。希望明天能有個好狀态!感謝一直看文的衆人,有你們我才一直寫到現在,要不然估計得坑很久。最後祝大家國慶快樂,假期好好玩啊,重點是要吃好~~~
☆、德城二三事之鏟雪OR火鍋OR洗澡
德城二三事之鏟雪OR火鍋OR洗澡
德城的雪積了幾天,DBI派出了警力掃雪,公孫澤自然也去了。展超一邊鏟雪,身子仍不老實,伸胳膊踢腿的動個不停。包正給公孫澤使了個眼色,小心的走到正自個樂的歡的展超身後,猛的握住鐵鍬道“小玩命兒,玩的挺歡。”
公孫澤想提醒展超小心,卻已來不及。幸好展超身手好,雖被包正這麽一驚,反應倒是快,穩穩的扶助鐵鍬,竟也沒滑到。他苦着臉看着包正道“檢察官,能別這樣吓人麽?”
包正手一松,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好好鏟雪。”
展超臉部表情扭曲,苦笑道“保證完成任務。”
包正調侃完展超,心情不錯,也不再逗他,便朝公孫澤走去。
公孫澤身子一探,湊到他耳邊道“你怎麽盡逗他。”
包正嘿嘿一笑,“你不覺得小玩命挺好玩的?”
公孫澤白他一眼,這是他的探員,查案才是他的職業,至于好不好玩不在公孫探長考慮的範圍。
公孫澤給他回了句,“無聊。”
包正不以為然,他搖着頭向公孫澤闡述道“你覺得無聊是因為你還沒發現這其中的樂趣,你不覺得看展超一臉無奈的樣子很有趣。”
公孫澤瞪大眼睛,一字一字道“不覺得!他是我的探員,負責查案就可以了,沒必要逗你樂。”
包正看他一板一眼的樣子,忍不住咧嘴笑,公孫澤握着拳頭作勢要打他,卻扭頭走了。
包正回頭看了眼老實鏟雪的展超,公孫澤倒是護短。
展超莫名打了個寒顫,這天真冷,還是早點鏟幹淨回DBI去。
積雪雖是深,好在已經停了,DBI出動的人也多,已經清掃出道路,出行應無大礙。公孫澤看了下大概情況,這裏也沒什麽事需要他做的,便準備回DBI。
包正想要追上他,奔跑間驚得幾只躲在雪地裏覓食的麻雀吱吱喳喳的紛紛飛起,直沖公孫澤而去。公孫澤只聽到身後一陣鳥叫聲,回頭一看,吓的臉都白了。一群麻雀撲騰着翅膀朝他飛過來,他對羽毛敏感,這一大群的鳥還沒到,他便覺得鼻子癢的厲害,猛打了幾個噴嚏。
包正看他彎下身子,一手叉腰,一手捂住口鼻,猛打噴嚏,覺得這畫面好笑的很,不由樂了起來。他一邊跑,一邊笑道“哎呦,我說探長哥啊,對不住啊。我不知道這裏有麻雀,你沒事吧。”
展超聽到動靜,早已停下手裏的活,偷瞄了公孫澤好幾眼。只見他們家探長怒紅着一雙眼睛,猛打噴嚏,一手指着包正,怒氣沖沖的樣子。他雖覺得公孫澤眼下情況應讓人同情,可一聽檢察官那明顯幸災樂禍的聲音,便也沒忍住,沒心沒肺的哈哈笑了起來。
很快,他便不笑了。公孫澤眼神一轉,板着臉瞪着他道“鏟你的雪!”
展超無辜望天,這明明與他無關。
包正終于跑到他面前,那群麻雀也被他攆着飛過了公孫澤,不知去了哪裏。
公孫澤覺得好受了些,他站直身子,滿臉怒氣的看着包正,有點咬牙切齒的道“包正!我說你什麽好!”
包正哈哈一笑,長臂一伸摟過他道“探長哥,別這麽兇!展超剛才可是被你吓到了。”
公孫澤往後看了眼,展超猛的低下頭,奮力鏟雪。包正手緊緊的放在他肩膀處,啧啧道“你看,這小玩命怕是得用狠勁鏟雪了。”
公孫澤胳膊往後一拐,猛的給他一肘,包正身子疼的往後一縮。公孫澤可是練家子,他這一肘子下去,可把他疼的不輕。
包正咧着嘴小聲抽氣道“探長哥,這一手也太狠了吧。”
公孫澤輕哼了聲,又想再給他來一下。包正忙緊了緊手中力道,摟緊了他邊走邊道“探長哥功夫不錯啊。只是下次能輕點麽?我這胸口有點疼。”說着,還不忘嘆了口氣。
公孫澤翻翻眼,輕嗤了聲,決定不搭理他。
包正很快又笑了起來,兩只眼睛閃着精光,他摟着人道“探長哥,我們去喝一杯吧!”
公孫澤手一揮,将他摟在肩上的手揮開,他捋了捋外套,不耐煩道“不去!這是上班時間,回DBI!”
包正踱步到他面前,與他面對面,雙手插在風衣口袋裏,倒退走着勸公孫澤道“忙裏偷閑一次,探長哥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公孫澤一擺手,鄭重道“不給。”
包正笑道“真的不給?”
公孫澤眼猛瞪,黑漆漆的透出怒氣,“不給!”
包正眯着眼睛抿着嘴猛點了幾次頭,表示明白。他食指放在唇邊點了幾下,忽的眉一挑,露出個詭異的笑容來。
公孫澤看他嘴角揚起,頭不住的猛點,似是想到了什麽,不由盯着他看。卻見他猛地擡起頭,露出一口白牙來,拉着他便走到“既然探長哥不給面子,我便給探長哥一個面子。走,去愛來不來。”
公孫澤目瞪口呆,這包正簡直就是無賴。他罵道“你混蛋!”
包正放聲大笑,拽過公孫澤摟着他道“別混蛋長,混蛋短了。好久沒和你好好喝一杯,再說确實有段時間沒見到老布了。”
公孫澤無法,只能随着他去了愛來不來。
老布正叼着煙調着特飲,看到他們兩個,嘴角一扯,這兩家夥又來了。他用眼神示意稍等,包正打個響聲道“老布好啊。”
老布哼了哼,繼續調酒。公孫澤朝包正切了一聲,便坐到了往常的位子。
老布将特飲放到桌上,哼道“兩位的特飲,慢慢享用。”
包正端着特飲朝他道“謝了!”
老布聳肩,“付錢就行。”
包正一滞,“一定!”
公孫澤道“我們坐一會就走,你去忙吧,不用管我們。”
包正喝着特飲,附和道“就是!我們很随意的。”
老布撤走托盤,暗道“你們就是太随意了。”
包正舉着特飲道“探長哥......”
公孫澤微歪着頭,嗤笑一聲,表情無奈卻又帶着些不言而喻的喜悅,舉杯與他相碰。
包正喝着酒,眼神卻停留在公孫澤身上。公孫澤迎着他的目光,挑眉一笑。兩人不禁都有些歡喜,相視而笑。
兩人喝盡了酒,公孫澤心情不錯,有點微醺的模樣,傻兮兮的手支着下巴笑着。
包正笑道“探長哥這是醉了麽?”
公孫澤蹙着眉笑着,酒暈染上他的臉龐,有點紅,配着他黑漆漆的眼睛,有點動人。
他晃着腦袋搖着頭道“不是!回DBI吧。”
包正疑惑的看着他,他只是笑了笑,幹淨純粹的笑容,削瘦的臉龐多了份溫暖的色彩。
“真的沒醉,回去吧。”
兩人向老布打了個招呼便趕去了DBI。
下班前包媽打電話過來,說請DBI衆人去龍圖公寓吃火鍋,衆人自然是樂的很,下班後歡歡喜喜的紮堆去了龍圖公寓。
包媽張羅好飯菜,招呼衆人圍着桌子坐了一圈。包正緊挨着公孫澤,旁邊是雪莉。展超自然是和薇薇安打情罵俏的在一起嘀咕個不停。老王他們坐在一起,也不扭捏,開吃起來。
這雪化了幾天,天寒地凍的,衆人都不好受。吃點熱乎乎的火鍋,心裏痛快。
老王他們也是實在人,一邊吃還不忘誇包媽幾句。包媽樂的合不攏嘴,薇薇安和展超互相夾了滿滿一碟的菜,邊吃邊笑。雪莉吃的不多,這火鍋講究的是熱、辣、麻,她一向不愛吃這些,只簡單的吃了點,便和衆人閑聊起來。
包正吃素,這些菜葷素混在一起,皆入了味,他還真是不知吃哪個好。公孫澤到廚房尋了個碗,倒滿了開水,挑了些素菜放進去涮了涮,推給包正。
衆人都埋頭大吃,也沒發現他的舉動,倒是雪莉在旁看得分明。
她歪着頭撐着手臂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們。雪莉分明看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怔忪,既而便咧着嘴笑開了花。公孫澤有點無語的望着他,指了指碗,示意他快吃。包正夾着青菜吃了一口,燙的舌尖一陣發麻,嘴裏的東西不知是吐還是咽。
他哆嗦着嘴咽了下去,張着嘴不停用手扇着。公孫澤埋怨的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将手邊的紅酒遞給他,他猛地喝了一口,覺得好受些。一擡眼,便看到雪莉嘴含笑意的歪頭打量他們。
他神情微變,頓了頓,朝她微微一笑。雪莉盯着他看了一會,輕笑一聲,開始吃菜,好似剛才的事全然沒發生過一樣。
公孫澤自然也看到了,他微張着嘴想說些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說。
依雪莉那洞察力,自是什麽都明白了。
公孫澤依舊一邊吃飯,一邊将蔬菜夾給包正。衆人吃的熱火朝天,心裏覺得暖洋洋,這幾日的寒冷一掃而去,真是舒爽。
包正也吃的很樂,他一手夾菜,一手探下桌子,在下面悄悄的握住了公孫澤的手,狠狠的捏了幾下。公孫澤手掌一翻,抓住他手腕,猛的用力握住。他疼的皺眉,卻是笑開了懷。公孫澤亦覺得樂,他撤去手中力氣,拇指在他腕間摩挲,有點溫存情意綿綿的意思。
包正埋頭吃菜,掩去一張心滿意足的笑臉。
公孫澤松開手,端着紅酒看向包正,包正也撤回手,兩人在衆人面前旁若無人的碰杯,飲盡。
衆人笑鬧間吃完了一頓火鍋,包媽熱情的将衆人送出門。雪莉這次沒讓任何人送,她獨自一人回去了。
送與不送,誰送都無關緊要了,已經與她無關了。
包媽收拾好一桌子的狼藉,深吸口氣癱在沙發上,她看了眼坐在一旁互相嫌棄的兩人,無力的搖搖頭。
公孫澤推開包正道“離我遠點,一身的火鍋味。”
包正聞了聞,确實。
他湊近公孫澤聞了聞,“探長哥,這不也是一身的火鍋味?”
公孫澤低頭聞了下衣服,嫌棄的扭開了頭。
包媽看不下去了,指着兩人氣道“你們兩個太傷我心了。兒子、公公、我準備了一天了,現在吃完了,開始嫌棄了?”
包正忙坐直身子,擺手道“媽,我和公孫澤不是這個意思。”
他胳膊捅了捅公孫澤,龇着牙悶聲道“是不是?探長哥?”
公孫澤也連連點頭,“是。”
包媽嗯了一聲,公孫澤忙改口道“我和包正的意思是,這味道好聞,好聞。”公孫澤硬着頭皮說完,包媽終于露出了笑臉,手一揚站了起來,“這才是你們的真實想法。”
兩人面面相觑,無奈點頭。
包媽滿意而去。
兩人互相嫌棄的離遠了。
“去洗澡!”
“洗澡去!”
幾乎異口同聲的話,兩人猛的看了彼此一眼,沖向各自房間,找睡衣,搶浴室。
公孫澤迅速的抓起床頭睡衣奔向了浴室,包正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着他闖進了浴室,晃着身子對他挑釁一笑,啪的一聲鎖上了浴室的門。
包正咬牙道“公孫澤!”
嘩啦,嘩啦的水聲響起,公孫澤愉快的聲音從浴室傳來,“檢察官你就慢慢等吧。”
包正拿着睡衣站在浴室門外,看着燈光映照之下投射到門上若隐若現的身影,挑起了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精銳的眼睛眯起。
好,我等着。今晚,就看看你的本事。
現在,就讓探長哥先樂一會。
他對着浴室的人打了個響指道“探長哥慢慢洗,我在這等你。”
公孫澤身子一晃,一聲怒吼從浴室裏傳來,“包正!”
薇薇安只覺得這一吼,大有地動山搖的味道,忙從卧室跑出來,揉着眼睛問包正“我哥這是怎麽了?”
包正朝她眨眨眼,示意她過來。薇薇安走過去,疑惑的看着他。
包正神秘道“你哥是惱我催他快點洗呢。你看我這睡衣都拿在這了,他不洗快點怎麽行,我還等着他呢。”
薇薇安迷迷糊糊的,不大清醒,點頭道“這樣啊!那我睡了,你慢慢等。”
包正抿嘴點頭道“嗯,我一定慢慢等。”
薇薇安将包媽拉回房間道“洗澡呢,包大哥在等呢。讓他等吧,我哥洗的慢。”
包媽就這樣被薇薇安拽回了屋。
客廳內,包正坐在沙發上,睡衣閑閑的搭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着。
咔的一聲,浴室的門打開。
他扭過頭去看。
公孫澤頭發濕噠噠的,臉上因熱氣染上一片紅暈,比那酒暈還要紅些,只是那雙眼睛卻狠厲的盯着他。
包正撓撓頭,無奈的向他招手。
公孫澤傲慢的重重的哼了一聲,眼也不眨的無視他往屋內走去。
包正在他進過時,身子一躍,跳過沙發,攬着人就抵到牆上,也不允許他拒絕,唇直接吻了上去。
公孫澤腿一曲,将要給他一腳,包正身子猛用力,将人壓在牆上不能動彈。唇狠狠擦着他唇角,帶來熟悉的悸動,兩人都不免感到一顫。公孫澤輕哼了聲,包正微笑了笑,公孫澤眨着眼睛有點茫然的看着他。包正笑意加深,探出舌尖挑開他唇齒,探入其中與之交纏吮吸。
啧啧的水聲在兩人唇齒間回響,酥麻感從唇間傳遞到心田之中,公孫澤認命的與之親吻。舌尖不聽自己使喚,只是随着他的糾纏與之纏綿,好似要将親吻永無止盡的進行下去,直到天荒地老一般。
公孫澤微微推開他,嘴角的水漬淺淺的留下一道印記。包正伸手擦去,笑道“等我。”
公孫澤瞪大眼睛,這下一點也不客氣,結結實實的曲腿給他一腳。
他低吼,“不可能!”
包正極快的親了下他額頭,奔向浴室,邪笑道“是麽?”
公孫澤恨恨的将手裏的毛巾摔向他,卻被阻在了浴室外。
他氣哼哼的朝卧室走去,至于包正,誰知道今晚會發生些什麽呢?
作者有話要說: 離開了幾天,小夥伴都消失了,也不和我談談人生和理想了。QAQ
寫着寫着,把下章的思路捋出來了,乘着現在有思路,趕緊寫。
小夥伴們,你們真的不和我做朋友了麽?我不是土豪,也可以和我做朋友啊!不要抛棄我QAQ
☆、德城二三事之頭痛欲裂
德城二三事之頭痛欲裂
包正有頭疼的毛病,不是猛地疼一下,甩甩頭就可以緩解的那種疼,而是像要炸了般的頭痛欲裂。
他平日裏看不出這個毛病,卻常在夜深人靜時發作。
他努力調整着呼吸,平緩疾速跳動的心,掐着手掌心刺激着麻痹的神經。汗液濕了衣衫,浸透了床單。他一動不動的躺着,阻止自己抱住頭想要吶喊的沖動。
他不能這麽做,即使腦子裏已炸開了鍋,耳邊已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他的身邊躺着另一個人。
他不想驚動那個人,不想讓他知曉這種痛苦。雖然他平日裏總是一副懶得理他的樣子,他卻知道,他一定會比他更痛苦。
他想,這種痛他一個人承受便好。
那個人,還有很多事要去做。德城需要他,他也需要他。可他更需要他去完成他們心□同的理念。不放過任何一個罪犯,不讓任何一個人受到不公的待遇,即便明知不可能,也不畏懼前路的艱險。
公孫亮做到了。
公孫澤正在做,他包正也在做。
可現在,他怕是不能陪他一起做下去了。
雖是如此,他卻希望能陪着他走完這一段路程。
在這段旅程中,他私心的希望不要有一絲一毫的痛苦摻雜其中。所以,他阻止了雪莉想要将他腦中有彈片的事告訴公孫澤。
現在,他忍受着這種疼痛,卻又極力保持着一絲清明。想到那人,他嘴角微微揚起,扯出一個笑容,雖然這讓他很費力氣,臉部也猙獰起來。
可他卻笑得很從容。也許,有他在身邊,他便能一直這麽笑下去。
他的身子漸漸的輕微發起抖來,一陣陣的錐痛襲擊他腦仁,刺激着神經,疼的他張大嘴巴卻覺得嗓子眼裏都冒出火來,呼吸間盡是疼痛。
他咬緊嘴唇,挺直身子,生生的将這種疼痛挨了過去。
終于呼出了口氣,他摸了摸額頭,滿是汗。
微側了身子,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無聲的打量着身邊之人。
黑夜将他融入其中,只餘一雙眼睛散發着奪目的光芒。他側着腦袋,微笑着,歡喜着,用心描摹身邊人的樣貌,深深的刻在腦海之中。
一陣陣的涼意刺激着他,他靜靜的等着衣衫幹透,慢慢的放下手臂,靠近那人,橫臂攬着他。
公孫澤被驚動,微微哼了哼,伸手将他手臂揮他,卻又轉了身面向他側躺着。包正微微一笑,将人摟了過來,相擁而眠。
公孫澤沒有睜眼,假裝自己睡的沉,并沒有發現他頭疼的毛病。
公孫澤知道包正頭疼的毛病,不是雪莉告訴他的,他自己發現的。
包正經常夜不能寐,有輕微的吸氣聲傳入他的耳內,聲音雖小,卻因黑夜無限放大。而包正全部感覺只有一個疼,自然沒發現。
身邊那人呼吸焦灼,身子發抖,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感覺,他知道他很難受。難受到他忍不住想給他個擁抱。
可他不能!
包正之所以忍着不出聲,便是不想他知道,他便當自己不知道。雖然他想搖着那人吼道,“包正!你個混蛋!你疼,你難道,你為什麽不告訴我?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個混蛋,徹頭徹尾的混蛋!”
老布說他們是搭檔,一搭一檔,焦不離孟,孟不離焦。
可他感受到他的痛苦,卻不能說出口。
他明白包正不想他擔心,卻又埋怨他隐瞞着他。但公孫澤更明白,他若知曉,包正怕是更痛苦一分。即便他本意是幫他分擔這份痛苦。
他隐忍不發,他全當一切并不知曉,他做的天衣無縫。
他曾想着,與其這樣,不如讓他夜間獨自去睡,也可大聲呼痛,好過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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