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麽麽噠,這次會有人看麽,別做夢了我
這樣隐而不發。公孫澤沒這麽做,他發現包正喜歡在疼痛過後抱着他,并不緊,只是輕輕的抱着,隔着些距離,好似這樣便可安心入睡。
包正疼,他醒着,包正擁抱他,他便迎向他,只要能讓他減少一絲痛苦。
他一直沉默着,可這次不一樣,他找了雪莉。
包正此時正躺在醫院裏,人沒多大問題,只是額頭破了層皮,安靜的睡着。
他頭疼的加重了,在追捕逃犯的過程中,一個晃神便倒了下去,頭磕破了。公孫澤從來沒這樣慶幸過那賊只顧着逃命,沒回來補包正一槍。
他渾身發抖,不知是氣還是因為害怕。展超在旁踱步,滿是焦躁,檢察官怎麽還不醒。公孫澤卻是連發問都懶得問,他想他應該知道原因。
頭疼!
他忽然想到上次,包正跟丢了一個賊,他說他狡辯,說他反應慢。他懊惱不已,為什麽當時沒有追問下去。為什麽看到他那含着深意的笑沒有察覺到一樣。為什麽就讓他那樣搪塞過去。他開始責怪自己太粗心大意,并不是毫無征兆的,可他卻忽視了。
雪莉推開病房的門,查看了包正的情況,松口氣道“他只是睡着了。”
展超猛的呼出口氣,“那就好。探長,檢察官這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忽然暈倒?”
公孫澤不說話。
展超急道“探長,你倒是說話啊!”
雪莉打斷他,平靜道“包正只是太累了才會暈倒,你這樣問公孫澤他怎麽會知道。他又不是醫生,你還不如問我。”
“那雪莉姐你說是怎麽回事?”展超忙問。
雪莉無語的看他道“累的!好了,你們都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
展超不情不願的出去了,公孫澤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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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莉看着一臉無神直直盯着包正的公孫澤,嘆息一聲,“跟我來吧。”
公孫澤依舊恍惚着沒有動,他神情迷茫,孤單,無助,害怕這些很久未曾出現的情緒猛的襲擊于他,殺的他措手不及。
雪莉頓了頓,用着強硬的口氣道“你要是不想知道包正的事,就留在着。”
公孫澤的表情終于有了一絲裂縫,他輕笑着看了眼包正,帶着未曾有過的柔情。
雪莉單刀直入,并沒有加以隐瞞,“他腦子中有彈片,一次意外造成的,會引起頭痛的症狀,這只是輕微反應,嚴重時會死。”
她說的很快,似乎這段說辭已經在她腦海中對這公孫澤演練了很多遍。
公孫澤從進門起,便冷着一張臉,此時依舊如此,并無多大的波動。雪莉不知該欣慰還是感傷。公孫澤,她也是有所了解的。表面上越是平靜,內心越是震觸,此時怕是翻江倒海的不得安寧了。
她拍了拍公孫澤,試圖安慰道“你也別太擔心,只要不惡化,就不會有問題。你看他現在不是很好麽?今天的事只是意外,公孫澤,你要想開點。包正是我們的朋友,他不僅對你很重要,對我、對DBI,對整個德城都很重要。他要是出事,我們都不好受。現在,我們需要做的便是相信他能挺的過去。”
公孫澤嘴角微動,半晌才斷斷續續道“我只知道他.....頭疼,卻不知道原來......原來.....是因為有.....彈.....片。雪莉......你說彈片是麽.....随時會死是麽?”
雪莉看他表情中是掩飾不住的惶恐與哀傷,只能安慰道“會好的,包正會挺的過去。”
公孫澤穩住心神,露出一個笑容,“雪莉,你說的對。包正會挺過去的,早晚要找那個混蛋算賬。”
雪莉微微一笑,拍拍他道“會好起來的。”
公孫澤難得沒回DBI,而是留在了醫院,等包正想來。
包正一睜眼看到公孫澤,便知道壞事了,這人怕是知道了。
“包正!這次又是因為什麽讓犯人跑了?你沒吃飯麽?沒氣力追麽?”他冷着臉數落他的不是,包正哎呦一聲坐起來,眯着眼笑道“探長哥這樣關心我可怎麽好?”
公孫澤氣的牙癢,看到他那得瑟的笑容,卻又覺得心裏澀澀的,他頓住不說話,只是安靜的将他認真的觀察了下。
表面上一切正常,仍舊是平日嬉皮笑臉、沒個正形的檢察官。
包正被他盯的發虛,“公孫澤,怎麽了啊?”
“包正,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晴天霹靂的感覺,還是讓他知道了。
包正忙解釋道,“其實事情沒你想得那麽嚴重,醫生說還,,,,,,”
包正住了嘴,公孫澤面色猙獰的舉槍對着他吼道,“包正!你個混蛋!你有頭疼的毛病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準備瞞我一輩子。”
包正被他吼的一愣,傻愣愣的對着槍口,半天沒反應過來。
公孫澤終究沒将彈片說出來,他發洩完內心的不甘與焦躁,無聲收起槍,冷冷的看了眼包正,“今天別去DBI了,在這歇着。”
根本不容包正拒絕,公孫澤便離開了醫院。
雪莉告訴他的事,對他是個很大的沖擊。
他知道他頭疼,每次應是疼的厲害,卻因包正的意願,不曾打擾他,任他安靜的承受着痛苦。
這次,是真的不一樣。
彈片的事可不小,弄不好要出人命。
他不可能放任這種事發生,卻第一次覺得無能無力。
下班的時候,去醫院接包正的時候,他人已經回龍圖公寓了,公孫澤白跑了一趟。
公孫澤一推開門,便聞到濃濃的雞湯味。包媽聽說包正是因為身體勞累才暈倒的,心疼的不得了,特地炖的雞湯。包正已經喝了好幾碗,實在是吃不下,看到公孫澤,也顧不得他還生不生氣,将手裏的碗塞到他手裏道“喝幹淨!”
包媽追着他道“你給公公喝也沒關系,媽再給你乘一碗去。”
包正無奈攤手道“媽!我已經喝了四碗了,再喝你兒子可吃不消了。”
公孫澤看他們母子兩圍着客廳打轉,一個強硬逼迫他喝,一個死活不願意喝。兩人僵持了會,公孫澤已經将湯喝幹淨。
他端着碗,靠着牆靜靜的看着他們鬥嘴的樣子,忽然覺得這樣真好!
包媽走到他身邊,拿過他的碗,拽着他道“公公你說,他是不是應該多補補?”
包正無奈道“媽!”
公孫澤笑道“是該補補。”
包正簡直有種走投無路的感覺,再喝下去,他可受不了。幸好公孫澤又補了一句道“不過,包媽,今晚他喝得實在有點多,你要是怕浪費,我幫他解決。”
包正在後面給他豎起了大拇指,好樣的。
公孫澤白他一眼,繼續和包媽作鬥争。
包媽看了看自家兒子,又看了看公孫澤,松口道“好吧,剩下的你喝。”
包正一躍躺到了沙發上,雙□叉擱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不得了。
公孫澤坐在他對面,在包媽的監視下又喝了一碗雞湯,總算讓包媽滿意了。
包正晃着身子雙手交握于腦後道“不生氣了?”
公孫澤沒有回答,他只是哼了哼。
包正抽出雙手,微微坐起,靠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紅色的紙張,開始疊紙鶴。他絮絮叨叨的開始說,“什麽時候知道的?”
“今天。”公孫澤斬釘截鐵的道。
包正搖頭,依舊認真的疊着紙鶴“你騙我!”
公孫澤簡直覺得好笑,這話應該他說才對。
“你很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每當我忍着不出聲時,他僵硬着身子是不是在等我疼痛過去,每次我摟着你的時候,你總是那麽自然的便靠近我,你早就知道了!”包正疊着紙鶴,慢條斯理的分析着。
公孫澤嗤笑一聲,“是!”
包正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公孫澤眼睛直視他,包正安靜的折紙鶴。
很快,一只紙鶴便完成了。他捏着紙鶴向公孫澤搖了搖,公孫澤便起身坐到他身邊。包正将紙鶴塞進在大衣口袋中,眯着眼睛笑道“送給你!”
公孫澤晃着腦袋嫌棄道“沒上次那只好看。”
包正哎呦一聲拍着腦門道“那探長說怎麽辦好?下次再折一只紙鶴送給你如何?”
公孫澤撇開臉,忍笑道“看你手藝。”
包正捏着手指,活絡筋骨道“很靈活,手藝不會讓你失望的。”
公孫澤悶笑不已。
包正卻是忽的換了副神情,認真的看着公孫澤。
公孫澤感受到那目光,轉過頭來。
喜悅與擔憂摻雜在一起,讓人難以承受卻又忍不住被吸引的神情深深的隐藏在其中。
包正露出了絲笑容,微眯的眼睛調笑的向他抛了個電眼,公孫澤簡直要笑噴,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包正也樂了起來,他柔柔的看着他,“不管你什麽時候知道的,知道了多少。公孫澤......”
“嗯.....”
一聲嘆息。
“公孫澤,我只想你知道,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們可以一直這樣走下去。你不是一直都堅定自己的信念麽?這一次,務必相信我!公孫澤!”
公孫澤眼眶微熱,他喃喃道“我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若不相信他,早已質問這個混蛋為什麽要隐瞞他。
他懂他的心思,自然不想去揭穿。
包正将他胸口的紙鶴放的更穩當些,拍了拍他胸口道“別擔心,我很好。”
公孫澤點頭,“你很好,我也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看在我這麽勤快的份上,留個評論或點個收藏吧QAQ
求評,求評,打滾求評。QAQ
☆、德城二三事之冬去春來
德城二三事之冬去春來
在包正看來,查案其實是件很有趣的事,需要将很多看似無關緊要的線索抽絲剝繭般的找出其內在牽扯,從而找出它們之間的關聯,解開真相。這個過程必是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也自然會遇到阻隔,這時便要做到不以案喜,不以案悲,這話他也曾對公孫澤說過。有時,心态對一個人的影響是深遠的。這不僅表現在破案上,更是在日常事務中得到了體現。
包正來德城已經好幾個月,衣衫也添了好幾件,與DBI的衆人也愈發的親近起來。這人與人之間一親近,很多事都變得不一樣。包正感到很滿意,他嘴角含着笑,對DBI衆人更是沒個正形,一點也沒檢察官的架子。
這幾日,DBI事務繁忙,大大小小的出勤也不知多少次,衆人忙的焦頭爛額,卻又隐隐透露出興奮。畢竟,除夕要到了。這時候正是犯罪多發時期,DBI自然要加強防備。公孫澤給衆人開了好幾次的會,反複強調年前的治安工作。
包正抱臂站在一旁,在他說到關鍵處叫聲好,鼓個掌。公孫澤嫌他多事,白了他好幾眼。包正眯着眼睛,回以一笑,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公孫澤便沒再說說什麽。
公孫澤派遣好工作,道“散會。”
包正舉起手,朝公孫澤擠眼問,“探長哥,那我呢?”
衆人自是知道DBI這兩位頭兒随便上什麽事都要鬥上一鬥。為免受到無辜沖擊,全當沒聽到包正的話,眼神平靜的離開了會議室。
公孫澤手插着口袋從他身邊經過,側頭在他耳邊道“你自己看着辦。”
包正看他一副得瑟的表情,手一伸抓住那人的腕間,将人帶回自己身邊,拍着肩膀道“那我就和探長哥一起。”
公孫澤切了一聲,白了他一眼,“随你。”
包正一開心便喜歡晃着身子在DBI內游來蕩去,此時正哼着小曲,轉着身子往自己辦公室去。
公孫澤心思缜密,細節步驟更是精細,整個德城都有人巡邏,這幾日倒是平靜的很。這一靜下來,年味便濃了起來。DBI內氣氛也輕松起來,老王一激動說話便有點不利索,他對着老馬直比劃道“我家媳婦說......讓我......我.....這幾日早些回去,陪她......買些年貨。你說這買.....買....買什麽?”
老馬手裏正看着報紙,順手用報紙擋着他的嘴,示意他安靜。老王安靜下來,眼巴巴的看着他。老馬一摔報紙,道“你看我做什麽?去年買什麽,今年就買什麽。”
老王道“這麽簡單?”
老馬又抖開報紙浏覽起來道“就這麽簡單。”
包正猛的出現他老王後背,他貼近老王,歪頭在他耳邊道“你媳婦反複和你提這事,是希望你能給她買些禮物。”說完還很好意朝他眨眨眼,一副很篤定的模樣。
他這無聲無息的來這麽一出,老王倒是被他驚到了,他讷讷道“是這樣麽?”
包正做出深思的表情,在DBI內邊轉悠便解答道“你們啊,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一般反複在你面前提起購物,只有一個目的,便是提醒你給給她買。”
老王将信将疑道“檢察官,你說的是真的麽?”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包正現在還是個光棍。老王,信不信他由你!”公孫澤的聲音突然從衆人身後響起,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盯着包正,包正無奈搖頭嘆息,“探長哥這是誣陷我!”老馬、老王兩人忙找了個借口溜走了,公孫澤嗤笑一聲,篤定道“光棍就光棍,你掩飾什麽?”
包正繞到公孫澤面前,正色道“探長哥可不能這麽說,光棍就光棍,我可從不掩飾。只是,我現在不是有探長哥你麽?”
公孫澤擡腿便想給他一腳,又口無遮攔的。包正身子靈活一轉,躲了過去。公孫澤是神槍手,手腳功夫卻沒展超和包正好,只能算是會兩下次,這次被包正躲了過去,弄得他怒氣沖沖。他怒吼,“包正!”聲音震的人不由心裏發寒,這檢察官又惹到了公孫探長。
包正稍晚些的時候,沖了兩杯咖啡來到了公孫澤的辦公室,他也沒敲門直接進來身子斜坐在他辦公桌上,将咖啡遞給他。
公孫澤攪着咖啡,喝了一口,苦着臉道“怎麽是甜的?太膩了!”
包正大半個身子坐在辦公桌上,臉一轉便對上了公孫澤。他正蹙眉艱難的咽下咖啡,一副不想忍受的委屈樣子。包正又道“探長哥也該換換口味,我就覺得甜的不錯,快喝,都喝完。”
公孫澤被他盯着喝完一杯咖啡,放下勺子無奈道“滿意了?”
包正喝了口咖啡,點了點頭道“滿意了。還是甜點好,以後多少放一點糖。太苦了,就失去了喝咖啡的樂趣”
公孫澤将咖啡杯塞到他手裏,手一擺,意思你可以走了。
包正端起咖啡杯,跳下辦公桌,走了幾步又退了回頭,仰頭對他道“剛才老媽來電話,說讓我們早點回去。”
公孫澤将他身子扶正,無奈道“你好歹有個正形。包媽讓我們回去,有事麽?”
包正一聳肩,“不知道。哦,對了,下班後估計得搭探長哥的順風車了。”
公孫澤一皺眉反駁道“你的車呢?”
“拿去檢查維修了。”
公孫澤哼了哼道“看情況,我可不等人。”
包正笑道“一定第一時間找到探長哥”
公孫澤搖頭輕笑,這次是真的擺手讓他走了。
兩人一下班便趕回龍圖公寓。包正很順利的搭了順風車,一路上心情不錯,手指也不曾停歇,不多時便折了好幾個紙鶴。
兩人也不說話,公孫澤開車,包正折紙鶴。
包正每折好一個紙鶴,便放到方向盤前,整整齊齊的排了一排,公孫澤掃了一眼,怕是有十來個。
兩人一下車,便聽到屋內的驚呼聲,兩人對視一眼,便往公寓裏沖。
一開門的情形把兩人都吓到了。
薇薇安踩在凳子上,包媽扶着他,正在給公孫澤的房間貼對聯。
公孫澤将鑰匙随手擺在茶幾上,語帶責怪道“薇薇安,你給我下來,你看看貼個對聯弄的一地的墨汁漿糊,快下來!”
薇薇安晃着身子倔強道“哥,就差一點了,等下便可以貼好了。這對聯自然要我親自想才有意思,對麽,包媽。”
包媽附和道“對極了!”
包正掃了眼滿地的狼藉,又看了眼皺眉想爆發的公孫澤,打了個寒顫。
公孫澤好說歹說才将微微安勸了下來,他看了眼滿地被扔下的紅紙,手指着包正道“你....就是你,給我把對聯貼上,每個房間都要貼一對,還有公寓門前也不能少。至于薇薇安你.....”他頓了頓,眼光在薇薇安和滿地的紙屑中來回掃視。薇薇安終于扛不住,手一舉道“我馬上清理。”
公孫澤本想再訓她兩句,看她滿頭大汗的收拾雜物,只好勉強允許她将功補過了。
包正彎腰将散落一地的對聯拿在手上,公孫澤蹲下身給他抹好漿糊,手一指自己的門道“快去!”
包正不知為何忽然覺得心裏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暖意,他動作迅速的跑到公孫澤房間,一手一張對聯,仔細的張貼。
公孫澤站在他身後,比劃道“我說你這麽高的個子,貼個對聯都貼補齊有什麽用。手擡高點,歪了.....歪了......我說歪了。”
公孫澤幾步上前拽着他的手移動着對聯道“這樣貼知道麽?這樣才對的齊!”
也幸好兩人身形相當,公孫澤一伸手便握住了包正的手,公孫澤掌心貼着他掌背,兩人啪啪兩下,貼好了對聯。
公孫澤退後幾步審視對聯,露出絲傻笑。
嗯,對稱的很,薇薇安的字寫的也好,貼的不錯。
包正咧嘴笑,啪的對着對聯按了一下,身子一縱跑到自己房前道,“我也和探長哥貼對一樣的。”
公孫澤斥責道“哪有一家對聯貼一樣的說法!”
包正朝正在收拾狼藉的薇薇安道“薇薇安,把你手裏的筆墨來拿,讓你哥露一手給我們瞧瞧。”
公孫澤踢他一腳,“胡鬧什麽?”
薇薇安一臉興奮的拿着筆墨跑過來,包正又讓她重新找了空白的對聯,東西齊全後,包正将東西鋪到地上,将毛筆蘸滿墨汁遞給他,挑眉看着他“探長哥,別推辭了,寫一副吧。”
薇薇安拍手道“哥,你就寫一副吧。”
“他胡鬧,你也跟着鬧。”
薇薇安嘀咕道“你不是已經接過筆了麽?”
公孫澤瞪她一眼,她識趣的自動噤聲。
包正看他趴在地上提筆來寫,在一旁提醒道“要和你那屋一樣,一樣!”
公孫澤打斷他道,“別廢話!”
包正合掌道,“探長哥你忙,我不說話。”
公孫澤扭頭看他一眼,道“給我把對聯按緊。”
包正忙蹲下手笑嘻嘻的看他,“好說,探長哥慢慢來。”
公孫澤嘀咕,“慢你個頭!”
薇薇安擰眉瞅向包正,包正做了個噤聲的眼神,薇薇安心領意會蹑手蹑腳的走了。
“薇薇安!去哪啊?把東西給我清理幹淨!”
薇薇安一頓,扭頭苦笑的看了眼包正,包正搖頭表示無能為力。薇薇安發洩的喊了一聲,認命的清理雜物去了。
公孫澤責怪道“包正!別亂動,我還沒寫完!”
包正便安靜的按着對聯等公孫澤寫完。
公孫澤一寫完,他便拽着對聯抹了漿糊就往自己的門上貼。
他退後幾步看了眼自己的對聯,又看了公孫澤屋內的,心滿意足,挑眉看向公孫澤。
公孫澤嗤笑一聲,搖着腦袋不理他,朝包媽道“包媽!還有什麽要我們幫忙的麽?”
包媽擺手道“沒有了!不過再過兩天就除夕了,你們兩早點回來!”
公孫澤有點為難,撓着頭道“這個....包媽.....這個.....”
包媽語氣一便,道“怎麽?包媽讓你回家過節你給我支支吾吾什麽?”
包正忙上前解圍道“公孫澤的意思是我們除夕估計得加班,回來的可能有點晚。那個,薇薇安,除夕你和包媽就不要等我們了。”
“那怎麽行?”
包正摟着他道“老媽啊,你和薇薇安在家過年,我和公孫澤在DBI過年。初一一定在家陪你們怎樣?”
包媽拉着他的道“真的趕不回來?”
公孫澤點了點頭,“回不來。”
包媽嘆口氣,“那好吧,盡量早點回來。”
兩人答應了,包媽便去廚房張羅飯菜。
兩天一眨眼便過去了,除夕到了。
整個德城都沉浸在喜慶之中,老天爺也識趣的很,豔陽高照的一天。包正的車仍舊沒拿回來,兩人開車往DBI去的路上,便看到街道上清一色的挂了很多紅色的燈籠,時而有還在在街頭玩鬧丢一顆響炮被自己父母拽回去一陣好打,孩子摸着屁股又偷跑出來找同伴去街頭巷尾玩炮去。
公孫澤心情很好,笑容滿臉的進了DBI。局長把人召集齊了,開了個會,先是表達了下大家這一年來工作的肯定,後又讓公孫澤具體說了下今天的工作細則。
辭舊迎新的一天,于DBI而言卻是更加繁忙的一天。
各隊都派出了警隊巡邏,以防發生突發事故。包正和公孫澤也各自出動,負責不同的區域安全。快到午間時,德城內便開始響起斷斷續續的鞭炮聲,孩子們捂着耳朵笑鬧着跑開,又去找尋另一處的鞭炮地。
他們這一巡邏便到了晚間,德城的鞭炮聲更是此起彼伏的響個不停。公孫澤從早間到現在,只中午簡單吃了些,體力有些不支。再加上這時候店家大多打樣,只有些歌舞廳還在營業。他連吃口飯的地方也找不到。
他覺得身子有些疲乏,眼快已近午夜,便讓各隊人員都收隊回家。
他揉着眉心,想着包媽她們不知有沒有睡下,包正也不知在何處。
公孫澤趕到龍圖公寓時恰巧看到了包正。兩人皆是一臉的疲态,今個一天神經都緊繃着,生怕出個什麽事,此時回到這裏,便放任了自己露出疲乏的模樣。
公孫澤站在門口等他,“走回來的?”
包正甩着胳膊道“看,剛走!正好遇到小玩命,就載了我一程。”
公孫澤從口袋裏掏出鑰匙啧啧道,“運氣真好。”
包正靠着牆嘆息道,“還以為探長哥會去找我呢?”
公孫澤白他一眼,“你這不是回來了,快進來。”
包正握住他開門的手,輕搖了搖頭,對他露出微笑。
黑夜中公孫澤看到他一雙精銳的眼光,閃着笑容,透露出歡喜。雖然方才他們還覺得疲倦,卻在看到彼此的那一刻,便放軟了笑容,淡化了疲乏,只剩下看到眼前之人的安心。
公孫澤甩開他手道“別鬧了!”
包正放開手,靠牆安靜的看他慢慢轉動鑰匙。
兩人進屋時,便聞到一陣飯香,一開燈,沙發上躺着兩個人。
包媽和薇薇安被燈光驚醒,揉着眼睛看向他們兩。薇薇安顯然不大清醒,她裹着薄毯道“哥,包大哥,你們回來了?”
包媽卻是很快便反應過來,她掀開身上的毯子,興奮道“你們可回來了,快坐會。我去把菜熱一熱。”
包正拉住她道“怎麽還沒睡,不是說不用等我們的麽?”
包媽揮開他的手,義正言辭的道“大過年的,怎麽能不等你們回來。再說,我們這不是守歲麽?快別說了,我得去熱飯了。”
公孫澤忙道“包媽!你別忙了,還是我來吧。”
包媽直擺手,拍着胸脯道“你要相信包媽的手藝,很快便好。”
包正朝他眨眨眼,小聲道“我媽一片心意,你随她吧。”
公孫澤不再堅持,看着一臉迷糊的薇薇安道“困了,回屋睡吧。”
此時已快12點,她确實困得厲害,看到他們回來便回了自己的屋。
包媽動作很快的将飯菜重新熱了一遍,包正讓她進去休息,只和公孫澤兩人在客廳吃起了年夜飯。
他們兩人都餓的厲害,也顧不上說話,埋頭吃了起來。
也不知是包媽手藝确實驚人,還是陪着一起吃年夜飯的是彼此,總之這一頓飯,兩人雖未言語,卻吃得異常滿足。
牆上的鐘滴答一聲,整點鐘聲響起。整個德城在這一瞬間好似從寂靜的黑夜中,猛然蘇醒一般,噼裏啪啦的鞭炮聲響個不停,放佛想要将一切都打碎重組,又想要顯示這裏的繁華。
包正起身拉開窗簾,煙花升起,在空中四散而開,留下一道道光芒卻又消散無跡。燦爛也只這一瞬間。
公孫澤随着他望向窗外,煙花正盛,星空璀璨,又是新的一年。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許猶如這煙花般只有一瞬,卻也足夠精彩。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沒遇到包正,今年身邊卻有了他。
包正微笑的看着他,嬉皮笑臉道“哎呦,探長哥啊,新年快樂!”
公孫澤将目光從煙花中收回,噗嗤笑了聲。
包正哎呦一聲,意外的看向他。公孫澤緊繃的一張臉此時卻笑的歡快。
“新年快樂!包正!”
包正點着手指極快走向他,打趣道“哎呦,探長哥心情不錯啊。”
公孫澤噗嗤又是一笑,搖着頭道“誰理你。”
包正走到他身邊,長臂一攬,摟住他道“難得看到探長哥笑的這麽開心,總要讓我樂一樂吧。”
公孫澤給他一肘子,“你樂什麽?”
包正理所當然的道“探長哥樂什麽,我便樂什麽。”
公孫澤笑着白他一眼,“去去去!”
包正捏着他肩膀道“去哪好呢?”
公孫澤走到自己房前,打開門,對他笑了笑。
包正也看着他笑。
公孫澤轉身進了屋,半開着門,維持着笑容。
包正剛邁出一步,公孫澤笑容一冷,啪的一聲關上門,大笑道“你個子樂去吧!”
包正好笑的被阻在門外,對着門哭笑不得,握着拳頭想要揍那人,最後只能無奈的搖着頭去了自己那屋。
長夜漫漫,他還是早點睡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着寫着抱着電腦睡着了,今早爬起來把下半部分寫完了。現在還是好困(╯﹏╰)
這次真的是快要結束了,也就這兩天了XDDDDDD
☆、德城二三事之春暖花開
德城二三事之春暖花開
除夕一過,天氣依舊陰冷,人也變得有些慵懶。兩人下班後,常去愛來不愛喝一杯,打發下時光。展超依舊風風火火的沒個定性,近來倒是不常和他們一起來這喝酒,一得空便去報社找薇薇安去。兩人正濃情時,不免黏在一起的時日長些,公孫澤也不反對,只是難免嘀咕幾句“女大不中留”之類的。
每每這個時候,包正都會插上幾句,兩人聊着聊着話題便扯遠了,展超私底下都快把檢察官當救命恩人一般看待。
公孫澤看他那欽佩的眼神,總少不了輕哼幾聲,包正便借機調侃他莫生氣。
眼看着天天漸漸回暖,公孫澤某日下班回來發現公寓前的柳樹抽芽了,他下車一看嫩綠嫩綠的,正奮力突破桎梏往外冒,原來已經開春了。
公孫澤的衣物一件件的往下減,他做事嚴謹,衣着之上更是一絲不茍,雖氣溫回升,他卻在襯衫外仍舊套了件黑色西裝,很是考究。包正相對來說要随性些,簡單的穿了件棕黑色的襯衫,第一課紐扣也早早的便解開了,熱的時候會自發的挽高衣袖,休閑自在的很。
兩人在DBI研究案情時難免會發生争執,有時鬧得臉紅脖子粗的,公孫澤恨不得掀翻桌子,卻只能咬牙瞪着他,憤憤的摔門而去。包正也不怕他生氣發火,查案子嘛,各有各的查法,難免會出現意見相左的情況。難得的是,他們争執卻也互相認同,總是能找到最佳的處理方法,不至于鬧得不歡而散。
他們每日上班,下班,查案,一天幾乎全膩在一起,卻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
當生活的瑣事日益融入彼此生活之中,那個人便成了自己最理所當然的存在。
包正雙手□西褲口袋裏,正對着他邊走邊說,“我說探長哥,你這裹的有點多,不熱麽?”
公孫澤看他又想伸手來扯自己的黑色領結,揮手打開不耐煩道“去去去,別鬧!”
包正一攤手,揚眉道“我這是想讓你涼快輕松一下。”
公孫澤微擡下巴傲然的看着他道“不熱!”
包正雙手一拍笑道“探長哥說真的?我看你這額頭都冒汗了。”
公孫澤推他一把,單手□西褲口袋裏大搖大擺的走了。包正踉跄了一下,追上他道“探長哥,明天帶小膘和膘老婆出來溜溜如何?”
公孫澤回頭大手一揮拒絕道“不行!”
包正跑到他面前,依舊勸說道“別這麽快拒絕,小膘和膘老婆已經不掉毛了,明天帶他們出來散散心。”
“我說不行就不行!”
“探長哥別這麽固執麽?膘老婆很喜歡你的。”
“喜歡叫我傻帽?”
“哎呦,探長哥別記仇。你不也半夜想逗他們麽?”
“我那是想給他們找點吃的,對,找點吃的。”
“這樣看來,探長哥還是很關心小膘他們的麽?那明天一定要帶他們出來溜溜了。”
“我不同意!”
“別不同意了,你會同意的。”
“哼.......”
公孫澤一想到小膘和膘老婆便覺得渾身難受,捂着鼻子壓抑住想打噴嚏的想法,心想明天一定不能陪包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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