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麽麽噠,這次會有人看麽,別做夢了我
走去。展超疑惑的看着他,想着包大哥怎麽沒聽他把話說完便走了,不是想知道探長人在哪麽。等他看到包正端着兩杯咖啡走向公孫澤辦公室的時候,這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小Q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展超得意一笑,晃着腦袋走了。
包正兩手端着咖啡,用腳輕輕踢開了門,身子擋着玻璃門,人便擠了進來。公孫澤正在處理公務,眼沒擡也知道這人是誰。
“你怎麽來了?”他一邊批着公文,一邊問道。
将咖啡放在他面前,包正側身坐到辦公桌上,喝了口咖啡道“聽小玩命說你回來了,便來看看你。”
公孫澤将筆放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靠着椅子笑着看他一眼,微微搖了搖頭。
“探長哥可不要誤會我是以公謀私來了。”又喝了杯咖啡這才道“我這是來輕探長哥喝咖啡。”
公孫澤也沒拆穿他,只略帶憂愁的道“總覺得今晚不太平。”
包正嘴角一揚,“探長哥也有擔心的時候?”
放下咖啡,切了一聲,憤憤道“我不信你不擔心?”
“她們兩還能鬧出什麽來,不過就是邀請大家一起過個萬聖節。雖然這西洋玩意也沒什麽好過的,薇薇安喜歡,那就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公孫澤想到上次開Party的事,頭就疼的厲害,他可是被包正迎頭便套了個亂七八糟的假發,害的他連打了幾個噴嚏。
包正看他沉着臉,猜到他心思,便勸說道“我說探長哥,你就別擔心了,薇薇安有分寸”
他說的篤定,心裏對薇薇安确實有些擔心,那丫頭鬼點子多了些。公孫澤擺明不信,自己的妹妹他還能不了解。
包正喝光了咖啡又和公孫澤說了幾句話,便離開了。公孫澤批着公文想若她敢在公寓裏大鬧特鬧,這個月就扣光小玩命的錢。
下班後,DBI衆人都去了龍圖公寓。公孫澤因為有事未處理完,便讓他們先去,包正自然留了下來。兩位頭兒不在,他們倒是自在了許多,在小玩命的帶領下直奔龍圖公寓。雪莉看小玩命那興奮樣,暗自偷笑,等下開門可不要被吓到才好。
果真,門一開,展超一愣,也顧不得衆人是何反應,猛地沖了進去。DBI衆人除了雪莉也都愣住了,展超抱着渾身是血的薇薇安,死命搖晃道“薇薇安?薇薇安?薇薇安你怎麽了?雪莉姐,你快來看看她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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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心的試探着鼻息,已然沒了氣息。身子一軟便癱在了地上,雪莉看他萬事皆空的憔悴樣子,不由搖頭暗想薇薇安這次玩的有點大,這妝她畫的也太逼真了些,險些要超過她這個師傅了。
衆人看雪莉走過去,也反應過來一擁而上,雪莉推開衆人淡笑道,“沒事,都讓開些。”
雪莉沒去管躺在地上的薇薇安,而是推了推展超,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展超一看是他,苦着臉便想哭出來,雪莉忙擺手道“沒事,她這是騙你的。這妝還是我教她畫的,和你看了個玩笑,沒想到吓到你了。”
展超愣愣道“開玩笑?”
雪莉安撫的點頭,伸手拉起薇薇安道“別裝了,看把他吓得。”
薇薇安此時是不敢睜眼了,她沒想到把展超吓成這樣,剛才聽到他驚慌的聲音便後悔了,實在不敢開這樣的玩笑。她本意是吓吓包正和公孫澤,沒想到兩人沒回來,倒是展超先來了。
她心中懊惱,小心的睜開眼,對上展超擔憂的神色,自知理虧小聲道歉道“對不起!我沒想到會是這樣,你被生氣。”
展超确實氣的不輕,看她一臉是血可憐兮兮的樣子重話也說不出口,卻也沒了玩鬧的心情。
“你沒事就好,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展超神情倦怠的道。
薇薇安從沒見他露出這種神色,更覺得愧疚,眼淚沿着眼角流了下來,襯得一張血臉慘不忍睹。
包媽本躲在卧室看熱鬧,此時也出來了。雪莉拿出紙巾擦拭她臉上血跡,嘆息一聲。
“我和她本來是想吓吓兒子和公公的,沒想到他們還邀請了你們。”包媽站在一旁解釋道。
展超微愣,“以後還是不要開這種玩笑,我們....我們經不起.....”
他的話沒說完,DBI衆人都默然。
生死是他們最經不起的玩笑。
雪莉也很後悔,實在不該應了薇薇安這個要求。
這麽一鬧,什麽氛圍都沒了。衆人很有默契的散了,雪莉臨走安慰道“別哭了,展超沒怪你。”
薇薇安哭的更兇,展超揉了揉她頭發道“別哭了,給我準備蘋果了麽?”
薇薇安抽泣道“準備了一箱子。”
展超笑道“拿顆給我嘗嘗吧。”
她止住了哭,去卸了妝,拿顆蘋果出來削好遞給他。展超搖着蘋果眨眼道“沒撒鹽吧?”
薇薇安噗嗤一笑,搖頭否認。
展超便又咬着蘋果嘎嘣嘎嘣的啃了起來,“要不要再給你削一顆?”
“不用了,一天兩個就好。箱子呢,拿來我帶回。”展超扔掉蘋果笑道,神情又變回了明朗的樣子,方才的倦怠一掃而去。
薇薇安揉了揉眼睛,道了聲好。
包媽坐在沙發上盯着兩顆南瓜燈籠,诙諧的南瓜臉,透過眼睛嘴巴冒出來的暖黃色燭火跳躍着。
年輕人就是好,她老人家只能一個人對着這燈籠。
包正和公孫澤回來時,就只剩下薇薇安和包媽,展超也帶着一箱子蘋果離開。
“媽!他們人呢?”包正脫下外套掃了圈房間道。
包媽臉上貼着黃瓜,正仰頭靠在沙發,嘴一動那黃瓜便抖下一片,直把公孫澤逗的樂不可支。
包正一臉戲谑的扭頭看他,伸手做出了個噓的動作。
公孫澤抱臂在旁抿着嘴唇輕笑着,圓黑的眼睛熠熠發光,整個人都神采飛揚起來。包正不由多看了他幾眼,公孫澤察覺到他眼神,以為他讓自己不要發笑,便又伸手指了指包媽,樂的嘴都合不攏。
包正看他笑的燦爛,心中一蕩,便朝他眨了眨眼睛。
公孫澤輕哼了聲,身子微微抖動,眼裏滿是無奈。将外套遞給包正,坐在沙發上,公孫澤咦了一聲,問答“薇薇安人呢?”
包媽這才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兩人聽,等她說完,臉上的黃瓜也都被她抖掉了。
公孫澤顯然已經怒氣沖沖了,就知道不該放任她。包正一看他豁然站起,臉若寒霜便知道不好,忙拽住人道“公孫澤,你別沖動。薇薇安知道錯了,這人才剛睡下,別再把她鬧醒了。”
公孫澤語調一樣,便想吼道“這事也能開玩笑的?!”
包正掃了眼薇薇安的房間,手一用力将人拽了下來,“小聲點,今晚鬧了這麽久,你就是想興師問罪,也明天的。”
包媽接道“這事我也有責任,公公你也怪我吧。”
包正一摸額頭,老媽這時接茬不是火上澆油麽?
公孫澤滿臉怒色,包正忙朝她使眼色道“媽!你先進去。”
包媽還想說什麽,包正堅決道“媽!你進去!”
包媽垂頭進去後,公孫澤氣的身子直抖,臉色鐵青。
包正知道他想到了公孫亮便松開手,默默坐在他一旁。
公孫澤只覺得腦海中漿糊一般,面目全非的公孫澤握住他的手,嘟囔着什麽,他卻什麽也聽不見,只能徒勞的喊着哥,撕心裂肺,誰也聽不見,只有他自己。
畫面一轉,又變成了薇薇安一臉是血的躺在地上,他無力的捂着腦袋,悲憤的想着,都要離開他,都留下他一人。
感覺到手腕住一松,熟悉的溫度随着消失。
公孫澤只覺得心撲撲跳的厲害,深藏于腦海中的畫面又一次沖擊着他。黑暗中,有人呼吸急促,喘息聲被他隐藏的很好,卻依舊擋不住疼痛的侵襲,一絲微弱的呻、吟從他口中漏出。他抿緊嘴唇,身子控制不住的發抖,那抖動随着身邊之人微弱的呼痛聲越發明顯。那人明明是個敏銳的人,此時被疼痛侵擾着,竟是一點也沒察覺出他的抖動。
渾身發涼,比困在冰水中更讓人難以忍受的刻骨的冷,透過毛孔融入到肌膚裏,刻到骨頭裏,激的他手腳都快沒知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身邊那人呼吸漸平穩,一條手臂伸了過來,将他摟住。短硬的頭發擦過他裸、露在外的鎖骨,帶來一陣陣的疼痛。疼痛中帶着戰栗,卻讓他漸漸感到了溫暖,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氣息,熟悉的包正。
此時,那氣息正在離去。
他腦子裏亂糟糟的,想要抓住,想要質問,更多的卻是一種悲涼。
他硬起心腸,冷臉怒道“包正!你就是個混蛋!”
身邊的人嘆息道“公孫澤,醒了麽?”
公孫澤一個激靈,已然清醒過來。
他木讷着一張臉,定定的看着包正。方才他還想,若這人離去........
看他眼神怔忡,顯然還沒完全回過神來。一想到方才他魔怔似的情形,心中不免唏噓。這人再果決艱難,到如今也有了軟肋。
他想,自己成了他的軟肋了麽?
包正不知自己是該高興,還是感到擔憂。
他試圖緩解氣氛,眼裏的擔憂斂去,扯出一個慣常的玩世不恭笑容,假裝興致頗高的道“探長哥,給你看樣東西。”
公孫澤察覺到自己的失态,知曉包正是想緩解兩人間這種靜默到令人覺察到壓抑的氛圍,便順着他道“什麽東西?”
“我乘探長哥不注意時買的面具,喜歡麽?”說着竟不知從哪裏拿出兩個面具來,有點猙獰的表情,黑色的紋路,露出兇狠的獠牙來。
他一手往自己臉上戴去,一手準備湊到他面前。公孫澤微躲道“去去去,拿開!”
包正聽他又恢複了平常的語氣,這才放下心來,戲谑之心又起,透過面具看他微惱怒的神情,便又逼近他道“哎呦,探長哥,戴一下嘛!”
公孫澤拒絕道“這都是什麽,你自個戴去,我可不戴。”
包正老伎倆又拿出來了,“探長哥,就為我破次例。”
公孫澤眉頭一擰,包正每每想做每件事,又誓不罷休時,定會說這一句。他又哪次真的拒絕了,破的例還少麽?
他這一愣神的功夫,包正便将面具戴到他臉上。對着這猙獰的面具,很是滿意。拍了拍公孫澤的肩膀,視察般的道“這樣看來,探長哥還是那麽的.....嗯.....有氣勢。”
公孫澤知道他睜眼說瞎話,這面具戴上去,這大半夜出去溜一圈,怕得吓壞不少人。
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對面的人絲毫未曾察覺。公孫澤便又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
包正笑着觀察他,伸手碰了碰那獠牙。公孫澤嘴角輕揚,調侃道“無聊!”
“不無聊!看到探長哥便覺得這事做起來也挺有趣。”包正自顧說着,也不管公孫澤作何反應。
公孫澤眼睛睜圓,包正近來真是越發肆無忌憚的很了,他是不是該說些什麽反駁過去。
他還未想好,便啪的一聲,屋內暗了下來。
停電了!
屋內只有包媽留下的兩個南瓜燈籠正發着暗黃的燈光,燭火透過空洞的眼嘴一閃一閃,硬着兩人猙獰的面具越發陰森起來。
兩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彼此的情形看起來可笑的很。
公孫澤輕笑了起來,獠牙一抖一抖。包正心癢難耐,想要看他面具下的笑臉,便想伸手取下他的面具。沒想倒是公孫澤快他一步,手掌一翻已然接下了包正的面具。
眯着的眼睛閃着幽光,眼深似海緊緊注視他,晦暗不明的神采在他眼裏閃現,是一種勢在必得,不肯放手的堅定。
這種眼神就好似嚴冬是未曾破土的嫩芽,此時也在這燭火映照之下,張牙舞爪般的肆意破土而出,并以雷霆之勢蔓延開來。
公孫澤覺得心口處一顫,又是一顫,抖動的厲害。
手指碰到面具,他慢慢解開,露出一張俊朗的臉來。與包正的強勢不同,他的眼神淡淡的卻很從容。
包正不知那從容中包含着什麽,卻在他親手接下面具的那一刻開始期待。
期待着什麽他說不清楚,只是借着黃色的燭火打量他。
棱角分明的一張臉,削瘦的臉龐,緊抿的唇上燭火跳躍着,投下一層陰影,想要親近,想要觸碰那種柔軟,感受那種溫度。沿着飽滿的唇而上,是那人的鼻尖。漸漸逼近的人,微涼的鼻尖觸碰他的,帶來一絲冷意。包正想,這個冬天還真是冷的要命。
挺直的鼻梁之上,是那人漆黑的一雙眼,大而亮,此時正淡然的看着他。好似正在親吻着自己的并不是他一般。
公孫澤的唇柔軟微涼,貼着他唇形磨蹭,熨帖着彼此。
包正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看他從容不迫的逼近,看他淡然的吻着自己,看他漸漸露出笑意,看他微顫着睫毛閉上了眼睛。
心熱如火,情潮澎湃,再也忍不住,他壓着那人的腦袋,肆意親吻起來。
沒了面具的阻攔,兩人雙唇相貼,再熟悉不過的彼此,再熟悉不過的人。
是他!
形狀怪異的南瓜燈籠正仗着嘴巴,睜着眼睛,一臉愕然的看着他們。燭火跳躍間,兩人身影糾纏。包正掃了眼茶幾上的燈籠,微微笑了笑。
燭火熄滅,一切都掩藏在黑暗之中。
雙唇微分,有人輕笑道“還冷麽?”
“不!”那人答道。
“探長哥,怎麽辦?我還想再暖一點。”
拒絕的話還未出口,那人的唇邊又貼了上來,手臂緊緊摟着他,倒有點耳鬓厮磨的溫存之感。
公孫澤安心的享受這個堪稱溫柔的吻,想着這人還能去哪呢。
【番外】德城二三事之麻将場上見真章
德城二三事之麻将場上見真章
萬聖節過後,冬意更甚,整個德城多了份蕭條之感,即便圍着圍巾,公孫澤的耳朵也常凍的發紅,白皙的肌膚透出淡淡的粉嫩來,與他平日的嚴肅正經反差甚大。
包正便起了戲谑之心,時常在他專心打電話時,悄無聲息的逼近,以堪比展超身手的靈敏度迅猛出手,捂住他雙耳。
滾燙的氣息貼在耳垂,熱辣辣的。公孫澤起初會驚的摔了電話,順手便甩下那人的雙手,想來個過肩摔。包正每每總是搖頭感慨探長哥的警覺性太高,公孫澤向來以一個白眼結束彼此的對話。
做了這麽多年的探長,身手雖比不得展超和包正,面臨突發狀況的反應度還是有的。包正則嘆息說公孫澤竟連來人是他也未發覺,實在讓他覺得傷心的很。公孫澤則會輕笑一聲,語氣中自然少不了帶了些正經,是你,我也警覺着。
包正也覺得這話在理,公孫澤這警覺自然不會因為來人是他便松懈半分。他是那種嚴于律己的人,對于親近之人更甚,公私分明的很。包正有時也覺得頭疼的很,他曾調侃若有一日,他犯了罪,必定無人能識破。公孫澤則不屑的哼了一聲,他雖未說,他心裏亦是明白的很。若是他,公孫澤更不會手下留情。
包正搖着頭背手哼着歌惬意的想,索性永遠不會是自己。他們之間不會出現相互背離的情況。
公孫澤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笑意滿滿,嘴角微翹,滿臉都是忍俊不禁的笑意。
包正便知曉,他與他之間只有同行這一條路可走。
包正手插着口袋,身姿潇灑的走了。全然不知身後那人正朝他揮拳頭,一手卻匆忙拿起話筒,一本正經的對着局長報告案情。
現在,公孫澤已經在他靠近門口時便轉過臉來,手朝他一點,做個警告的動作,示意他別亂動。包正便龇着一口明晃晃的白牙,靠在門口抱胸對着他笑的燦爛。
公孫澤眼角一抖,便覺得自己的眼神有點控制不住,時不時的便往門口溜去。電話那端的局長便會問他是否有事,他這才回了神,認真報告起來,兩只耳朵更是紅的滴血,那紅竟好似傳染一般的沿着耳輪蔓延到了臉頰與眼角。
那人一臉戲谑笑的越發燦爛,公孫澤不由暗想,那人還真是黑的可以,不禁臉黑,心中怕也是黑的。
包正看他繃着臉,眼神巡視般的将他從到腳打量個遍,便知他怕又在心裏腹诽自己。索性伸個懶覺,穩妥的向他走去,微微傾着身子問他剛才心裏想的是不是自己。
這話,自然調笑的意味多過诘問。
是或者不是,公孫澤覺得這話自己無論如何回答,都是被包正抓住纰漏,心一橫,來個不予理睬。包正便笑嘻嘻的一把摟過他咧嘴直笑。哎呦,探長哥剛才想的真是我啊。
公孫澤一掀他肩膀,将人推離自己,拍了拍被他弄皺的衣服,濃黑的眉毛挑起,不耐煩的直揮手道,去去去,自以為是的家夥。
包正盯着他微微躲閃的眼神,身子一抖一抖的笑着,這欲蓋彌彰的味道太濃。
公孫澤也覺得自己這反應頗有點不打自招的味道,不自然的咳了一聲,試圖讓自己的聲音毫無異樣的道,你就在眼前,想的自然是你。
被他這麽一搶白,包正直愣愣的半天才回神,公孫澤方才說的是想他。
他這一激動,伸手便抓住想要往外走的人,将人拉回自己身旁,也不說話,只是握着他手腕,眼睛深深的盯着他。
公孫澤看他那帶着驚喜的眼神,竟覺得有點好笑,垂眉一想,作為親密之人,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少了些,才讓他如此激動。
包正搖着頭,嘴角的笑意收斂,露出個稍顯溫和的笑,握着他手腕輕聲嘆息道“說與不說,全在你。你不說,我心裏也明白。你說了,我自然欣喜的很。私心裏,自然是想聽你親口說聲想說,卻也并不是非要不可。你可明白?”
他握着他手腕,輕聲問他明不明白。
公孫澤點點頭,微微笑了笑,眼神晶亮。
包正便松開了他的手,揉着額角笑道“耳朵癢不癢。”
話還未落,公孫澤已經看出他的意圖,揮開他湊過來的手,一撇頭道“出去!展超進來!”
閃身未遂的展超只好硬着頭皮推開了門,他皺着眉頭,眼睛憋屈的掃了眼透明的玻璃門,無奈的想,哪日探長和檢察官才能将彼此的門換了,這玻璃門,豈不是擡頭便可見。
包正笑嘻嘻的看着進來的展超,拍着他肩膀小聲問道,“沒闖禍吧。”
展超搓着手,做出個讨饒的姿勢,擠眉弄眼道,“檢察官,我可什麽都沒做啊。”
包正安撫的拍拍他,“別緊張,我就随口一問。”
展超輕捶着腦門,翻個白眼想,“忽然來這麽一句,還以為自己又做錯了什麽?”,拍拍胸口,慶幸自己近些時日,捉賊越發熟稔,接到的投訴漸少,自己的蘋果終于有了着落。
包正朝公孫澤抛了電眼,一臉得瑟的道“既然探長哥有事,那可便先走了。小玩命兒,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
公孫澤開始攆人,“展超是我的探員,去找你能有什麽事?”
“彙報工作啊!”氣定神閑,語氣堅定。
公孫澤眉一擰,低垂的頭眼睛往上一瞥,目光在展超臉上掃過,黑漆漆的一雙眼滿是嚴厲。展超便冷汗直冒,只能試圖化解尴尬的扯出一個笑臉來。
公孫澤看他哭喪個臉,蹙眉微惱道“下次彙報前先給我彙報,知道了麽?”
展超看他瞪大眼睛,一副不許違抗的堅決模樣,扭頭去看包正。包正玩世不恭的輕笑着,微點頭深以為然道“探長哥說的對。”
展超手指點在兩人間晃動着,我.....我.....我個半天,最終垂着腦袋向公孫澤彙報工作,包正則悠哉的往外走去,手指不忘揮起道“探長哥今天的話可是讓我受寵若驚的很。”
展超一臉好奇的在兩人之間偷瞄,被公孫澤一個眼神兇了回來,苦着臉繼續彙報。
晚些時候,展超又去向包正彙報了工作,這才有了空閑的時間。恰巧薇薇安來DBI,他便又多了顆蘋果。
展超啃着蘋果訴苦道“我這個做下屬的,兩面煎熬,苦不堪言。”
薇薇安看他作勢想要擠出幾滴眼淚來,忙雙手交叉打住道“停!那兩位不僅你得罪不起,我也是。”她托着腮思索道“你說,我哥對包大哥其實也挺不錯的是吧。”她又換個姿勢半趴在桌子上嘀咕道“包大哥都來了一年多了,你看他過得不是惬意的很。”哎,嘆息一聲,她敲着桌面道“我就看包大哥過得滋潤的很,我哥倒是近來時常被包大哥噎的臉紅脖子粗的。我也很少看他那樣急躁的樣子,竟也很有趣。”似乎是想到有趣的場景,不由捂嘴偷樂。展超挑着眉看她笑的詭異,不由打個冷顫。
薇薇安道“晚上要不去我家吃頓飯,你也很久沒去了。”
展超自然很想去,便搓着手傻笑起來,薇薇安捂着嘴笑着偷看他,“那就說定了,晚上見,我先走了。”
展超興奮的揮着手,傻呵呵的道“晚上見。”
公孫澤皺眉從辦公室出來,往他揮手的方向望去,哪有人影,納悶道“晚上去哪?”
展超一笑,“龍圖公寓。”
公孫澤咦了一聲,疑惑道“你去我家幹什麽?”
展超哪等他回神,早一溜煙的跑了。
晚上時,展超果然出現在了龍圖公寓。包媽很是高興,覺得展超這個孩子讨喜的很,特地加了幾個菜。這頓飯吃的也算是其樂融融,展超與薇薇安一直忙着眉來眼去,倒是浪費了包媽的心思。公孫澤瞪了好幾眼展超和薇薇安,不斷提醒兩人吃菜,全然被忽視。他氣哼哼的端着碗垂着扒飯,包正給他夾了不少菜,乘機湊到他耳邊,低聲道“他們兩難的一起吃飯,就讓他們好好聊聊。你這個做哥哥的就別攙和了,你要是覺得閑,不如和我聊聊,我有的是時間。”
公孫澤瞪着不斷眨眼的他,有點酸澀的想,你哪來的時間,過得一天便少一天。這話,他沒說。
幾人吃晚飯,天色已暗,寒風陣陣,即便關緊門窗依然不斷有呼嘯聲從門縫中穿透而入。展超搓着手,豎起皮衣領口,縮着腦袋望着黑漆漆的屋外發呆。這回去,非感冒不可。
包媽将人攔住,勸說道“客房空着,今夜就別走了。明早和兒子,公公一起去DBI。”
這話正和展超心意,他也沒推辭便留個下來,一張臉快要笑開了花。
幾人百無聊賴,薇薇安提議打麻将消磨時光,這五個人,自然便有一人不能上桌。公孫澤本推說有事要辦,自己也不會打不便上桌,卻被包媽一把按在桌上。
包媽一把推倒拍,洗了起來,她一邊洗牌,一邊拿起一張牌對着公孫笑道“公公啊,不會打沒關系。多陪包媽打幾圈便能掌握竅門了。”
包正看穿包媽的心思,不由搖了搖頭。
薇薇安也是一臉按耐不住的神色,招呼展超坐下,這下,四人算是湊齊了。包正一看,這擺明了與自己無關,索性站在包媽身後看他們打牌。
包媽一把推開他道“一邊去,別妨礙我打牌。”
包正聳肩一笑,一臉受傷的移到了公孫澤的身後。他正在摸牌,回頭看了他一眼,并沒有說話。
包正眉毛一挑,這牌,這手氣,啧啧。
公孫澤眼睛睜大,示意他不要聲張。包正眯着眼睛,掃視了其他三人,露出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圈下來,包媽臉都綠了。她手摸着牌,指着公孫澤教訓道“我說公公啊,你這叫牌技不好。你這一人通吃,讓我們三人怎麽好。”
薇薇安趴在桌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包媽洗牌,手指無力的指着公孫澤嘆氣道“大哥....你.....”
公孫澤氣定神怡的數着自己桌角的錢,嘴角輕扯個笑容。包正從他身後湊了上來,抽走了其中一張,塞進領口道“哎呦,探長哥這麽好的手氣,怎麽也得讓我沾沾運氣才是。”
展超已經輸的趴在桌上不想起來,一聽到有錢,忙睜着眼睛盯着包正的手,包正将錢在他眼前一晃,眯着眼睛惬意的塞進了自己口袋裏。
展超抱着腦袋哀嚎一聲,“蘋果又沒戲了。”
薇薇安拍拍他肩膀安撫道“沒事,早已給你買了一箱。”
展超一聽,忙從桌子上爬起來,笑的不可自已。薇薇安揮手制止他,豪氣雲幹的道“再來一圈。”
包媽亦道“再來一圈。”
公孫澤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包正雙手從他背後出現,形成個半抱的姿勢,伸手給他摸了一張牌。公孫澤一轉頭便對上他微微眯起帶笑的眼睛,不由微微退開了點距離。
“剛說了要沾沾運氣,這不就給你摸了一把。”假裝沒覺察到他微微的抗拒,包正故意笑道。
公孫澤只是瞪他一眼,便轉頭繼續摸牌。
包正便得寸進尺的将手搭在他肩上,時不時幫他摸一把或出張牌。薇薇安在一旁哭道“包大哥,你這樣可不行。我哥一個已經夠嗆,再加你一個,不是吃定我們三了麽?”
他們倒是全然沒把包正的那點小動作放在心上,一心只關心輸贏了。
包正便起身走到她身便,幫着摸了一把,順帶将牌瞅了遍,心滿意足的回來了。
公孫澤看他嘴角咧出的笑意,轉頭在他耳邊說道“你這牌出的我都要懷疑專門為我準備的了。”
包正嘿嘿一笑,亦輕聲道“你要是這麽想,也可以。”
公孫澤嘴角含笑,似笑非笑的看他,想來是開心的很。
包正就站在他身後,一手搭在肩上,一手握着他的手讓他出牌,公孫澤試圖擺脫,無果,索性便随他去了。他越發大膽,竟擠到公孫澤的椅子上占了半個位置,與他共坐了起來。兩人離的極近,膝蓋貼着膝蓋,褲腳擦着褲腳,漸漸感到了彼此溫度的身高,心裏不由皆是一蕩,竟有點情熱的味道。
兩人都覺得有些好笑,不由相互看了一眼。
包正笑容春風的眯着眼睛借着公孫澤的手連胡幾把,眼看桌角的錢越積越多,其他三人已經一副憔悴模樣,他也懂得見好便收的道理,笑嘻嘻的喊了停。三人已經沒有了敷衍的力氣,全癱在椅子上,心疼自己的鈔票了。
包正和公孫澤兩人倒是精神的很,數着自己的鈔票直樂。
包正掙紮着站起來,對着公孫澤道“公公,下次一定要贏回來。”
揉着脖子躺在沙發上晃着腦袋的公孫澤坐起來,忙道“包媽!還有下次?”
薇薇安伸個懶腰道“當然!大哥你可不能贏了錢就跑。”
展超什麽都沒說,他只是捂着胸口做捶胸頓足狀。包正眯着眼睛偷樂,“探長哥以為這錢是能随便贏得麽?下次可不能贏這麽多了。”
公孫澤哼了哼,下次還是他贏。
包正順手摸了摸他頭,笑道“探長哥說的是。”
公孫澤推開他手道“一邊去,下次你上,我們也來場試試。”
包正哭笑不得,“探長哥這是想和我較量一下?”
公孫澤将錢數好,抿嘴一笑道“你要這麽想也可以。”
包正看着他背影,扯動嘴角無聲微笑,心中暗道“那便陪你來場,我也想知道你我之間會是誰贏。”
【番外】德城二三事之合照
德城二三事之合照
包正一早起來時沒有看到公孫澤,他穿着睡衣揉着腦袋在公寓轉了半天,一個人也沒有。桌上放了字條,讓他自己做早飯,她晚上不回來了,是包媽留的。
公孫澤和薇薇安都不在,包正右手食指放在唇邊來回摩挲了幾遍,凝眉思索了起來。他掃視公寓,一切如常,除了客廳中多出來的小膘和膘老婆。
兩只鹦鹉看到他,撲騰着翅膀喊餓。包正湊到他們跟前,隔着鳥籠逗弄他們道“餓了?”
小膘翅膀撲騰幾下,唧唧叫道,“餓了!餓了!吃東西!吃東西!傻帽不給我們吃東西!傻帽!傻帽!”
包正挑眉拎着鳥籠搖頭道“小膘,我們來商量個事,探長哥在的時候,你們別喊他傻帽可以麽?”
膘老婆抖着翅膀正在捉蟲子,尖銳的聲音叫道“傻帽不在!傻帽不在!”
包正表情為難的挑着眉毛,頗為無奈的嘆息,“先給你們做飯吧。”
公孫澤對這兩只鹦鹉卻也不錯,臨行前還知道将他們放在客廳,好讓自己給他們準備早飯。
包正能想到的早餐很快,自然也簡單的很,一顆蘋果而已。這蘋果還是他偷偷摸摸蹭到薇薇安房裏,從她買給展超的那箱蘋果裏摸來的。
他也給小玩命墊了不少攤位費,這次權當是他贈送的吧。
包正心安理得的削着蘋果,一邊削一邊自己嘗了一口,脆的很。将蘋果切碎端給小膘他們兩,包正開始給自己倒騰早餐。
他這個素食主義者,唯一能做的便是粥了。他端着粥喝着,抖開了餐桌上的報紙,目光在時間一欄微微頓住。銳利的目光嗖然一緊,拿着報紙的手用力,眼睛緊緊盯着時間。須臾,他緩緩松開報紙,靠在椅子上,呼出口氣。
原來,他是去了那裏。
包正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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