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麽麽噠,這次會有人看麽,別做夢了我
落寞,DBI衆人都發現了檢察官的反常。雪莉奪過他手裏咖啡,攪拌着道“你已經喝了三杯了,這杯給我吧。公孫澤呢?沒和你一起來麽?”
包正抱臂靠在牆上,眯着眼睛淡笑道“他今天有事沒來。”
雪莉哦了一聲,端走咖啡時湊到他身邊,挑釁的道“他不在,檢察官今天心不在焉的很。不知明天告訴公孫澤你消極怠工他會是什麽表情。”
包正揉了揉耳朵,龇牙吸氣道“雪莉你.......”
雪莉露齒一笑,眉眼一揚,神采飛揚的回了實驗室。
包正兩手空空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公孫澤不在,他便坐在他座位上。閑來無事,手指拿起筆,一下一下輕擊桌面,噠噠的聲音在空曠的辦公室響起,寂寥異常。
他看到了公孫澤桌上的照片,那是他未曾見過的模樣,差了十年的光陰,此刻正透過相框對着他大笑。
對于公孫澤,包正自是最熟悉不過,就連最隐秘的沉迷模樣他亦見過多次。恍惚間,盯着眼前開懷大笑,灑脫熱血的公孫澤,包正覺得陌生又心動。
這樣的公孫澤他未見過,卻沒由來的心裏一動。好似冬天埋下的種子,此時到了春天自然的便萌芽破土而出,壓也壓不住。
與公孫澤明亮漆黑的眼睛不同,包正喜歡眯着他那雙并不大的眼睛觀察周圍事物,他很喜歡那種透察一切的感覺。
這事在公孫澤身上更是明顯,他将這種感覺叫做默契。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知他所想,這世上怕也只有他了。
此時他看着那時的公孫澤,知道他很開心,是他未曾見過的開心。
柔軟的短發,摸起來定是暖的人手癢不停。照片裏的兩個人勾肩搭背,一個維持着嚴肅的表情,一個咧嘴傻笑着。包正筆尖點着那牙,一顆顆的小心點着,眼裏慢慢湧出些柔情,嘴角一勾,無奈輕笑道“去看他,怎麽也不記得帶上我。”說完,筆尖又點了點公孫亮,“你這個弟弟不聲不響的就去看你,倒把我給忘了。”
他這一臉無奈,筆尖在他們兩人身上點來點去,照片上兩個的神情未變,他做的一切絲毫未影響到他們。那段時光就此被定格住,他沒想介入,卻又不甘心絲毫不知。
今天是公孫亮的忌日,11月30日,陰有小雨。公孫澤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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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DBI接到電話,有人在明昔路槍戰。那裏多是暗娼集中地,自然也泾渭分明的很,搶生意的事時常發生。以往也曾發生過動亂,槍戰卻是極少有的事。公孫澤不在,局長徑直将電話打到了包正那,命令他帶人盡快解決。
包正接了命令便召集了DBI衆人直奔明昔路。上次展超陪公孫澤來過一次,這裏地方偏僻,道路狹窄,警車也開不進去。衆人只得下車,包正遠遠便聽到槍戰的聲音,快速給手槍上膛,奔跑着朝這邊趕來。
警報聲響起,兩夥人竟沒撤退,反而與警方混戰了起來,一時間亂作一團。
展超一腳踢翻來人,一槍崩掉一人,還未回神便聽到後背槍聲響起,驚的他寒毛直豎。迅猛回頭拔槍,卻見一人卧于血泊中,包正的手槍仍舊冒着煙,顯然這一槍是他打的。
劫後重生,展超只對他感激一笑,又投入到槍戰中去。DBI這次派了不少警力,裝備齊全,帶了盾牌。他與包正兩人卻未用護甲,肉體凡胎的真人真刀的上,若有個閃失,不死卻也重傷。
兩幫人馬不要命的逢人便開槍,包正一個挺身躍至車頂,順勢一滾滑到警車一側,借着警車掩飾,連發三槍,槍槍致命。展超瞪大眼睛對他比劃着大拇指,包正神思一晃,若是公孫澤在此,依他精準的槍法,應絲毫不遜色于他。
他這一閃神的功夫,砰砰又是兩槍。包正矮着身子,尋着槍聲欲再發一槍,陡然間大腦一轟,頭疼欲裂。他知道不好,自己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死命的揉着額頭,想要緩解那種疼痛,頹然無力的發現意識漸漸模糊,他晃動着身子想要呼喊展超,卻連這點力氣也沒有。
槍響起的時候,展超還沒明白發生什麽。當他發現時,包正已經倒在地上,左肩處正汩汩冒着血。血染在他黑色的大衣上,暗紅一片,展超顧不得其他,冒着槍林彈雨穿梭過來,搖着他焦急喊道“檢察官?包大哥?你醒醒,還好麽?”
包正已經察覺不到槍擊的疼痛,只感受到腦仁中抽搐般的疼,神經好似糾纏在一起,一根一根激烈的跳動着拉扯着,纏的他呼吸不暢,幾欲窒息。
眼前模糊一片,好似有誰搖晃着自己。公孫澤怒氣沖沖的臉出現在自己眼前,他想自己是疼糊塗了,他這時怎會在此呢。
對了,他去看公孫亮了,看不到自己着狼狽樣。
他扯着嘴角,試圖露出個無謂的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小玩命你別晃了,我沒事,就是有點眼花。你晃的我眼都花了,竟然看成了公孫澤那小子。”
展超可憐兮兮的蹲在一旁,握槍的手抖個不停。他緊張的看着一腿曲蹲,一腿半跪着的公孫澤,苦臉哽咽道“探長,包大哥這是怎麽了?我剛晃了他半天,他都沒反應,這時候怎麽把你認成我了。”
公孫澤皺緊眉頭,心口憋着氣,看他躺在地上無力的模樣,恨不得給他一拳。他壓住心中的憤怒,鎮定指揮道“展超!你來把他擡上車,小心點別碰到他的頭。”
展超過來将人扶到自己肩上,看公孫澤極快的掏槍上膛,關心道“探長你小心。”
公孫澤眼神掃了眼正捂着腦袋的包正道“快點上車吧。”
展超不再廢話,掩護着人上車。
今日是公孫亮的忌日,他和薇薇安早早的便去看他,恰趕上陰雨,路上耽擱些,待他趕到DBI時才知明昔路出了事。心急如焚的趕到這,便看到包正倒在地上,手緊抱着頭,顯然頭疼的厲害。此時場面仍舊混亂,他也顧不上他,只能讓展超暫時将人扶到身上。
槍傷在肩部,雖無大礙,卻趕上包正頭疼,如此一來,包正這次顯然驚險的很。公孫澤不免有點火大,快速的出槍,連擊幾人,只震的他虎口發麻。
來人看他槍法精準,皆轉了矛頭真心對付他。展超安頓好包正,忙下車支援他。公孫澤一看到他,瞪大眼睛怒斥道“誰讓你下來的!上車上去!看好他,聽到沒有!還愣着做什麽,我讓你回去!”
展超手足無措,又要應付其他人,槍戰中喊道“我不能留探長一人在這裏。”
公孫澤一狠,“糊塗!DBI還有這麽人都在,我能有什麽事,快回車上去。”
看他如此堅決,展超無法,只得又上了車。這時,包正竟清醒了些,他揉着額頭惋惜道“還想讓你多見識下我的槍法,竟然錯過了。”
展超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激動道“檢查官別亂動,你中槍了。血還在流,等下送你去醫院。”
包正捂着肩部,咬牙道“不要緊,我得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展超拉住他道“公孫探長在外面,你不要擔心,還是我出去看看吧。”
包正一愣,頭又疼了起來,“小玩命你說公孫澤在這?”
展超點頭,包正眉頭高挑,眼神閃的厲害,剛才真的是公孫澤。他無力的揉着頭,又讓他擔心了。
“小玩命,我必須得下去,你和我一起。走!”保證捂着肩膀走下了車。展超看他身子微晃,忙上前扶住他。包正擺手道“沒事。”
方才有幾顆子彈掃向警車,車身處被打出幾個凹處。公孫澤回頭查看,便見包正走了出去。他急忙走過來道“胡鬧!還不快回去!”
包正二話沒說,拔槍便射。公孫澤只覺得耳邊一涼,有疾風掃過,子彈擦着他耳邊射出,砰的一聲槍響,人倒地。
公孫澤矮着身子奔跑道,包正也朝他奔來,三人一回合,公孫澤極快的道“包正左邊,展超右邊,我中間。快!”
“聽你的!”
“是!”
三人各自歸位,槍聲此起彼伏,DBI衆人穿着護甲與他們激烈的打了起來。打到最後,已沒子彈的罪犯主動投降。
公孫澤一揮手,DBI衆人上前繳械。餘下的衆人皆被押到了DBI審訊。
這邊一解決,公孫澤忙拽過包正,将人往警車一塞,對小玩命道“你先回DBI審訊,我帶包正去下醫院,一會就回。把DBI給我看好了!”
展超絲毫不敢怠慢,忙應道“好!探長放心!”
一路上,公孫澤都沉着臉不說話。包正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便道“沒事!只是肩部中槍,止了血便好。”
公孫澤猛地一拍方向盤,黑漆漆的眼睛瞬間瞪大,眼裏滿是怒氣與擔憂,他側着臉吼道“肩部中彈沒事?包正你這是逗我玩呢?”
包正也側着臉正對着他道“我真的沒事,我不會那麽輕易.....這頭疼的毛病你也是知道的,它一疼我就躲了,稍微躲遲了一些。探長哥還不相信我的身手麽?”
說着說着包正又嬉皮笑臉了起來,公孫澤看他捂着傷口,血染了一手,倒像是豔麗的牡丹。他蹙着眉想,這血腥氣如此重,他是留了多久的血。
公孫澤從口袋裏掏出個手帕出來,他平時易過敏,随身攜帶手帕,遇到花花草草也好辦些。包正接過手帕捂在傷口上,笑道“感謝探長哥送的手帕,我會好好保存。”
公孫澤眼神一凜,帶着刀鋒掃過他,“你還有心情調笑!”
包正想伸用幹淨的那只手拍拍他,卻被公孫澤果斷的揮開“好好坐着別亂動。”
包正難得的未做反對便安穩的坐在一旁,公孫澤不再說話專心将人送到醫院。醫生很快就将彈片取出,包正要出院,公孫澤不允許,又讓人查了他腦部的情況,得知并未惡化,這才放了心。
在公孫澤的堅持下,包正在醫院躺了半天,晚上的時候才出的院。公孫澤在DBI處理下午的槍戰,包正便一個人出院回了DBI。
他笑嘻嘻的揮手朝大家打招呼道“大家好啊!”
老王看到他,一緊張,結巴的更厲害了。他斷斷續續的道“檢......檢察.....官,你....可回來了!”
他這一句話說完大喘氣,包正微笑着打斷他道“老王你也累了,休息會吧。我去審訊室,不用擔心我,你看不好的很麽?”
打發走了老王,包正神情嚴肅的走進了審訊室。公孫澤看到他并沒有驚訝,只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展超将筆錄遞給他,起身站到了一旁。包正也不客氣,徑直便坐了上去,他翻看筆錄,這批人果然是為了搶生意鬥了起來,這也太猖狂了,決不能姑息。
他凝神看筆錄,沒看到公孫澤連連看了他好幾眼,倒是一旁的展超看的分明,暗道探長這是要找檢查官的茬麽。
公孫澤咳了一聲,看他神色清爽,應無大礙,便又開始全心審案子。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持槍械鬥,決不能縱容,一切按照法律走。公孫澤收拾好筆錄,離開審訊室。三人又聚在了一起,經歷了下午的一場混戰,更顯得親近。
雪莉給三人送來了咖啡,大方的表示是為犒賞他們三位DBI的精英。包正坐在沙發上端着咖啡就想嘗一口,雪莉制止他道“你今天都喝了好幾杯了,這杯你看看就好。”
包正手指直點,嘆氣道“暴殄天物。”
展超抿着咖啡,偷笑個不停。包正臉色一變,嗯了一聲,語調上揚,展超一驚,燙着了,不斷的伸着舌頭。
公孫澤譏諷的看他一眼,淡淡道“無聊。”
展超捂着腦袋想,自己分明看到探長嘴角也含着笑意。
第二天下班時,公孫澤沒回龍圖公寓。包正拉着他去了照相館,拍了兩人唯一的合照。
幾天後,照片才洗了出來。包正很滿意的審視照片,将它放在自己的辦公桌上,公孫澤的辦公桌上兩張照片并排放着。跨越了十年的時間,這次他身邊的人是包正,也只會是包正。
公孫澤細細打量着照片,他還記得那師傅看到他們兩人時吃驚的表情。任誰也會吃驚,那時他還穿着警服,一本正經的站着,身姿挺拔标準。包正圍着他轉了兩遍,啧啧道“探長哥這麽嚴肅,我該怎麽配合你才好?”
公孫澤看他一身銀灰色西裝儀表堂堂,說話卻是嬉皮笑臉的不正經樣,不由搖頭。
“我說探長哥,你放松下,手不要握的那麽緊,眉頭別皺,笑,對,笑。”包正在旁指導,公孫澤白他一眼,“別廢話,站一邊去!”
包正很配合的一扯西裝,輕咳了一聲,慢慢的走到他身邊,站在他身旁。
他什麽都沒做,只是站在他身旁,對着鏡頭微笑。
咔的一聲,他們留在了同一個畫面中。
公孫澤盯着照片中包正閃着喜悅光芒的眼睛,好似星光般璀璨,能蠱惑人心。他不由一拍照片,憤憤道“就你多事!”
照片中自己的微微笑着,貼身的警服穿在身上,越發顯得他英俊非凡,與一身西服的包檢查官站在一起,也不失為一副美好的畫面。
【番外】德城二三事之醉後共浴
德城二三事之醉後共浴
德城的夏天出奇的燥熱,半人高的草從将展超整個人都隐藏了起來。他蹲在那裏,眼神專注的盯着來往的人群。昨日接到線報,多日追蹤的案犯今天會經過這邊,為防打草驚蛇,DBI并沒有派專車。公孫澤有意鍛煉他,讓他領隊帶了數人在此埋伏。
雖還未到正午,他們一行人躲在此處,已不免汗流浃背。展超摸出了臨走前包正塞給他的蘋果,小聲的啃着,眼睛卻直勾勾的盯着外面的動态。随行的警員頭上冒汗,也焦躁起來,不時嘀咕犯人何時才到。展超嘴裏啃着蘋果,眼神淩厲掃過去,衆人便閉了嘴。這兩年來他跟着公孫澤,行事早已不複當年的莽撞,漸顯成熟幹練。包正時常拍着他肩膀調侃時至今日,小玩命可是他與公孫澤不可缺失的搭檔。
即便再穩重,在他們兩人面前,他依舊時常會露出些孩子氣的神情來。眉開眼笑的,整張臉因笑容太過用力,變得生動活潑起來,細看卻也有些喜感。公孫澤不由噗嗤一樂,包正擰眉歪頭細看他,公孫澤接觸到他調笑的目光,不由神色一變,又是一副嚴肅模樣。包正便頗為遺憾的咬牙搖頭,難得見他如此放松的神情,就是變臉太快了些。
展超一拍雙手,呵呵的笑着,手掌摩擦間只覺得興奮無比,手指着自己,又指了他們兩人半天,這才情緒激動的道“老布不是說你們兩是一搭一檔的麽?”
包正微微一頓,左手托着右臂,右手摩擦着下巴,眼睛眨個不停。公孫澤一看他那神情,便知他又是想鬼點子,便沒接話。
展超自顧樂了半天,兩位頭一個擰眉深思,一個雙手背後站後安靜站在一旁,竟把他晾在了一邊。一股沮喪感從他心裏湧了出來,方才的熱情也熄,他立正站好,說自己還有事先離開了。
包正哎了一聲,一把拉住他笑道,“小玩命兒,小玩命兒,別那麽着急走嘛。你那問題我不還沒回答麽?”
公孫澤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勢看着他,此時更是微仰着頭擡着下巴專注的聽着。
“哎呦,老布的話自然是對的。小玩命兒我和你說,這個,這個嘛,我和你公孫探長我們自然是搭檔,但你和我們也是好搭檔。我們的職責是守護德城的安全,與罪惡戰鬥到底,在這個過程中我和公孫澤配合的很好,但我們只是一部分,若說有什麽特別之處則在于我們可能是這其中較為重要的一部分,那麽其他的部分自然需要像你一樣的人在共同支持。DBI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容易,在你我之前,公孫澤已經做得很好。現在,我們來了,自然要将這種好繼續維持下去,探長哥你說是不是啊。”
公孫澤有些微愣的盯着他,對于包正的話,他自是贊同無比。正義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他很慶幸在這條路上有DBI的同仁們,有展超,更有包正。
包正的到來是一場未曾預見的意外,帶來的卻是公孫澤未曾料到的驚喜。
抿嘴輕笑,公孫澤沒有回答,他只是很自然的伸出了手。
包正打量他有些過于俊美的手掌,掌心帶着老繭,手指卻是修長,骨節分明的很,握起來有點硌人。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包正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展超在旁躍躍欲試,一臉心動的模樣,包正朝他招招手,展超微微上前,公孫澤用空餘的一口手握住了他。
展超猛舔唇角,顯然激動的很,包正一拍他肩膀,笑道“看把你樂的。”
公孫澤卻在此時松開了兩人的手,包正一聳肩膀,盯着空着的手一挑眉,既然又笑了起來。
“展超!”方才笑若清風的臉龐現又成了展超最熟悉的嚴謹模樣。
一瞬間,展超心中無由來的激昂起來,他頗為正式的敬了個禮。包正在旁雙臂抱胸,一手微擺的笑道,“哎?小玩命兒,你別這麽緊張嘛。”
展超有些誇張的大笑,臉上簡直要開出花來,包正想不知現在給他遞個蘋果,他還有沒有心思啃。
“明天你去城郊一趟,近日通緝的那個盜竊案的要犯會從那裏經過。你領隊,帶人在那守着,務必給人将人抓回去,知道麽?”
公孫澤雖生的濃眉大眼,器宇不凡,板起臉來卻極具殺傷力,展超每每被他用那嚴厲的眼神一瞪,便知所交代的事只能完成,容不得半點差錯。此時最後的三個字被他用命令的語氣說出來,展超不由又是一個敬禮,“是!”
包正一臉無奈的看着他,展超疑惑的看了他幾眼,包正無力的指了指門外,“你可以走了。”
“啊?”顯然他還沒反應過來,包正又指了指門外,展超尴尬一笑,這才急急退出了門外。
展超一走,公孫澤便下起了逐客令。
“檢察官,你也可以走了。”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惬意的說了這麽一句。
包正自然不會輕易離開,他對自己當初進DBI親自挑選的辦公室極為滿意,門對門,親熱起來确實容易。
雙手j□j口袋裏,嘴角噙着淡笑,眼中卻閃着戲谑的光芒,包正蹭到了公孫澤身後,伸手拿起他的咖啡極快的仰頭喝盡。
公孫澤一回頭,劈手便奪了過來,一看已經空了。不由咬牙恨道“包正!你!”
包正一臉你奈我何的表情,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的咖啡,頗為回味的道“味道不錯,探長哥沖咖啡的手藝越來越合我心意,讓我大為感動。”
公孫澤重重的一擱咖啡杯,咖啡勺發出清脆的铛铛聲,包正一挑眉,眨着眼睛蹙眉道“我說錯了麽,探長哥。”
他擺明了就是故意的,公孫澤無法,這人不正經起來他是毫無招架之力,只能給他一記刀眼,重重哼了一聲,這才轉身坐了下來。
包正側身轉到他辦公桌前,微傾着身子伸手欲揉他頭發,公孫澤這次不願他得逞,一側頭躲了過來。
包正也不介意,收回手,咧嘴又笑,“我說探長哥,對我就不要這麽小氣嘛。”
公孫澤垂着頭,眼睛卻一翻,氣勢洶洶的瞪着他。包正肆意慣了,此時倒也不怕他生氣,便随着自己的心意,伸手拍了拍他肩膀,湊到他耳旁輕笑道“探長哥不生氣的樣子更讓我歡喜。”
說完這句,人便打了個響指,極為潇灑的轉身走了。公孫澤耳根一熱,方才那人低沉黯啞的聲音猶在,呼出的熱氣在這燥熱的夏季越發讓人覺得困擾,直燒的他耳根發燙,眼角發紅,心口滾燙。
頹然的靠着椅子,公孫澤仰着頭,不由嘆息一聲。
真是混蛋!
展超這一蹲守直到日上三竿,正看到一背着嬰兒的父親滿頭大汗的趕路。周圍的探員早已按捺不住,不停的抹汗。也難怪,三伏天酷暑難耐,他們又悶不哼聲的窩在這幾個小時,難免心浮氣躁。
“再忍耐些,抓到犯人,早些收工,大家也好回去休息會。”
“展探員,不是我們不體諒,只是這大半日過去,壓根沒我們要找的人。”一探員手裏拿着罪犯畫像,指着上面的人說道。
展超眉頭緊皺,這人到底在哪,難不成線報有錯。
擡頭又看行人,展超眼神在那人身上掃了好幾眼,猛地扔掉手裏蘋果一躍而起,招手身邊人跟上,喊道“站住!別跑!”
只見那位父親拔足狂奔,展超緊跟随後,DBI衆人亦緊追不舍。展超連續幾個躍起,伸出一腿便想踢中那人,卻見那人背上所縛,他雖心存疑惑,終究未能确認,不由擔憂起來,只好收回這一腳,雙手前伸,抓住那人背上之物,觸手所及堅硬無比。展超會心一笑,踢腿便是一腳,哎呦一聲,那人倒地不起。
DBI衆人亦愣,展超這腳踢的既準又重,這孩子怕是傷的不起。
展超拍掌一樂,上前便拽着那人衣領,将背上之物掀開,果然不出他所料,是個假嬰,身體是由贓物僞裝而成。
那賊察覺到動靜,轉身就想再奪贓物,展超一把扯下假面,按住他頭怒道“還想搶?”
方才那探員湊到賊人面前一看,卸下面具的他還真和畫上之人一般模樣。
那賊哼了幾聲,展超将人壓起來交給了其他探員,這才帶着衆人回了DBI。
探員小心翼翼的湊到展超身邊,一臉崇拜的道“展探員,你怎麽認出那個人的?”
展超吸嘴一笑,精神奕奕的指着太陽道“這麽大的太陽,怎麽會有人将孩子裹的和粽子一樣出門。他要不是腦子壞了,就是心眼壞了。我看他那樣子,心眼壞了的可能性較大。”
探員沒想到竟是這麽一個理由,由此可見他的觀察力不一般,不由更加佩服了起來。
展超回到DBI時已是下午,彙報案情時難得的發現包正不在,他不免左右多看了幾眼。
公孫澤筆敲着桌子,皺眉道“看什麽呢?認真點。”
展超這才一字不漏的将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公孫澤一邊看着筆錄一邊聽他說,全程沉思不語。展超也不知他所想,只将雙手置于身後,臉微擡一本正經的站着,标準的軍姿。
公孫澤筆尖點着桌子,微擡眼便看到了與包正的合影。兩人肩并肩的站着,那時還是冬季,眼下卻已是盛夏。他神情柔和,微微一笑,輕搖頭好笑的想那時師傅驚訝的表情。他與包正拍個合照而已,怎麽好像吓到了其他人的樣子。
展超偷瞥到了他一眼,看他嘴角噙笑,黑漆漆的眼睛閃着柔光,濃眉的眉毛微挑,笑的很輕很淡,卻又讓人心中咯噔一下。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緒,若是檢察官看到不知會有何反應。
他的笑只維持了片刻,很快便又将心思放在了案件上,對于此次展超的表現,他自然很是滿意,不由毫不吝啬的給予了充分的誇張。
“幹的漂亮,展超!”
這一句就足以讓展超激動異常,一咬下唇,猛的閉眼,握拳給自己打氣道“太棒了!”
“小玩命兒,不要太過得意哦。”
突兀的說話聲響起,公孫澤不耐煩道“你怎麽又來了?”
見到包正,展超倒是高興的很,此時急不可耐的道“檢察官,今天我抓到賊了。”
包正看他一副求表揚的模樣,一樂,拍着他肩膀道“小玩命兒,做的不錯。”
得了誇,展超心滿意足的很,此時更是喜滋滋的道“既然檢察官來了,那我先走了。”
“走吧!對了,薇薇安來了,正在雪莉那,好像給了帶了蘋果。”說完還不忘對他眨眨眼。
“回頭我得好好說說薇薇安,三天兩天的往DBI跑,她都快把DBI當成第二個報社了,那些個探員們也不知被她套去了多少話而不自知。”公孫澤放下筆錄遞給展超,揉着眉心無奈的很。
展超此時明智的不再接話,接過筆錄立馬奔向實驗室。
薇薇安果然在那,見到他不由搖了搖身邊的蘋果。展超大笑出聲,眨眼便跑到了薇薇安身邊,盯着蘋果笑個不停。
“吃吧,特地給你帶的。”薇薇安道。
展超用手擦了擦,便嘎嘣啃了起來,薇薇安看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不由抿嘴偷笑了起來。這夏日時節,她穿了一身豔麗的紅色小洋裙,腰間點綴黑色腰帶,勾勒出曼妙的身姿,再加上這一笑,真比春日桃花還要豔上幾分。展超不由也傻笑起來,兩人在這面對面的笑着,雪莉只能搖頭出了實驗室,去接杯咖啡提神。
包正悠閑的躺在沙發上疊着藍色紙鶴道“探長哥,下班後有活動麽?”
“沒有。怎麽,有事?”悶悶的聲音從他嘴中傳出,包正擡頭一看,那人靠着椅子正在閉目養神。
手指飛快的動着,一只紙鶴即将完成,包正頗為滿意的扯動嘴角笑了笑。
“探長哥說對了,還真的有事!”包正雙j□j叉擱在沙發上,身子輕微晃動着,一派悠然自得。
“你能有什麽事?”最近DBI事務較少他們難得清閑了些。
“哎呦,陪探長哥喝一杯這事如何?”紙鶴完成,他捏着紙鶴右眼一閉,吹了一口氣,直吹得那紙鶴晃動個不停。
公孫澤坐直身子正看到這情景,不由撇嘴道“無聊。”
包正反駁道“陪探長哥喝酒怎會無聊呢?”
“切!”公孫澤只答了這麽一句話。
包正卻露出個有趣的笑容,心情似是好的很。
“我看你還真是無聊。”果不其然,公孫澤又補了這麽一句。
樂呵呵的,包正捏着紙鶴道“哎呦,放松放松也好。”
公孫澤哼了一聲,包正知道這是他松口的跡象,便起身将紙鶴遞給他眼前道“送給你的。”
一把抓住紙鶴放進抽屜裏,公孫澤一揮手“回你的辦公室去。”
包正聳肩一笑,轉身道“探長哥竟然将紙鶴都收着,我很開心。”
公孫澤臉色一變,須臾神情如常道“我的東西自然要收着。”
包正轉頭驚訝的看着他,摸着腦袋咧嘴笑開了花,為表示自己的歡喜之情,他頗為贊同的猛眨眼點頭道“探長哥說的是。”
自然他聽到的依舊是一聲輕哼。
老布叼着煙,正在調試新的特飲,夢飛一身紫色裙裝坐在前臺一口一口品着酒,眼光卻是巡視四周,似是在找尋下一個目标。
包正打個響指,一手還插在口袋裏道“老布,兩杯特飲。”
此時已是盛夏,包正身着灰色短衫,領口處敞開露出黝黑的皮膚,一臉的惬意。公孫澤卻是一身紅色襯衫裝扮,扣子一顆一顆扣的完好,領口處亦是緊緊扣着,遮住了大好皮膚。
包正一躍坐在椅子上,公孫澤緊跟其後,亦坐在他身側。老布看到兩人,只是哼了哼,眼也不眨的便給兩人倒了新制的特飲。
深藍色的液體滑入高腳杯中,一圈圈的蕩起漣漪,公孫澤一笑,端起酒杯輕晃,看那藍色不斷翻轉。包正接過特飲卻不喝,看向夢飛道“怎麽?今晚想偷在座的哪位?”
公孫澤聞言,眼神戒備的盯着夢飛,環視四周才道“夢飛,我勸你好自為之。”
夢飛不為所動,抿了一口酒,手搭在包正身上,卻越過包正看向公孫澤,嘴角揚起一抹尋釁的笑容,她勾了勾手指笑道“公孫探長可不是第一次對我說這話了,是想警告什麽呢?你放心,今晚我誰也不偷。”說完還不忘拍了拍包正。
包正尴尬的笑着,一甩她手往後退了退,半靠在公孫澤身上,酒杯擋在身前道“你能這樣想最好,DBI的審訊室随時歡迎你。”
夢飛挑釁一笑,“怎麽獨立檢察官這是威脅我?”
包正還未開口,他身後的人卻開口道“包正說的沒錯,你若再犯,DBI的審訊室你怕是不用離開了。”
夢飛看他們兩一搭一檔配合的親密無間,想到當初公孫澤的那句他和包正之間的事,不需要第三者,火氣直升。她向來驕傲慣了,連連在他們面前碰壁,火氣怎可消,一氣之下轉身便走。
包正揮手笑道“再見!”
公孫澤看他一口白牙明晃晃,精銳的眼睛滿是得瑟,也不禁一樂,搖着特飲抿了一口。
一旁的老布卻是哼了一聲,不鹹不淡的道“她還沒付錢。”
包正啊了一聲。
老布又道“誰把人氣走的,誰付錢。”
包正又是一聲啊,公孫澤在旁偷樂,搖着酒杯看他如何應付。卻見他手一指他道“探長哥付錢!”
公孫澤一口酒才下肚,此時被他一嗆聲,頓覺腹內火燒火燎起來,人也咳了起來。包正上前半摟着他,輕拍他後背,手卻繞道人前,伸手解開了第一課紐扣,指尖極快的劃過他肌膚。
公孫澤身子一凜,卻沒出聲,包正似很喜歡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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