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禦璃西雪
木長君看着她,沒有說話,一樣的臉,卻找不到惑長生那樣的天真,她們明明就是同一個人。
“西雪,怎麽起來了?你該多休息下。”木長君不清楚她還記不記得他,也不清楚她是不是心裏還有他,還是仍舊裝的是另一個人。
“長君,我更喜歡聽你喚我長生。”她起身,走到他跟前,抱住他的腰,側頭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微微狂亂的心跳,感受着他溫熱的身軀。
木長君顯然有些激動,小心翼翼的身手摟住她,用力的把她抱在懷裏,有點不相信道:“長生,你是長生?還是西雪?不,我想問的是,你抱我是因為心裏還是愛我的嗎?還是因為你只是想要報恩。若是的話,我不需要。”他害怕知曉答案,可是他還是要問。
“我不曉得,長君,從來只有別人欠我的,我從未想過會欠你這樣多,你為什麽要喚醒我,你明白這樣會有什麽後果嗎?長君,我不會因為欠了你的而放棄我要做的那些事。”她是禦璃西雪,她也是惑長生,她心中裝了一個崇華,如今一覺醒來又擠進來一個木長君,她已經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愛誰多一點,一個是永遠得不到的,一個是近在眼前,也芳心暗許了的。
“我沒有要阻止你的意思,長生,我望你這一生活的恣意快活,只要你願意,我帶着你四方遨游,共享天倫,你要什麽我都能力所能及的成全你,可我不想你繼續想着報仇,我曉得你要做什麽,我不阻你,可是害你的人都已經死了,你确定還要執着下去嗎?”她的回答裏有不确定的掙紮,也許這對他來說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誰叫他遇到她那樣的遲。
“恣意快活嗎?長君,我恨,她奪了我的命,承了我的命格,生下的孩子坐擁三界,翻雲覆雨,號令九天,這是我仇人的天下,你要我怎樣在仇人的天下裏恣意快活,這本來應該都是我的。”她眼紅的快要滴下血來,臉上寫滿了恨。
“長生,我們不說這些,你跟我回去可好,你身子還未痊愈,待養好了你想怎樣就怎樣,都依你。”他心中下定了決心,只要她開心,就讓她這麽做吧!一切他都替她擔着。
此時也不是挑起她怒意的時候,多說無益,只能先安撫下她的情緒。她能記得他,已是萬幸。
“長君,你為什麽要對我這樣好?我不值,若是你別有所圖,你還是和我動手罷。我的心已經再受不起一點的傷了,你若是個君子,便別用這樣卑鄙的法子傷我。”惑長生說的直截了當,她現在已經不僅僅是惑長生了,她的性子遭逢大變,變得多疑起來。
“長生,你疑誰都可以,別疑心我,我不會用這樣的法子騙你,且不屑至此。”他緊緊的抱着她,心中微微心疼,這樣的她才是最真實的她罷。
“好,我跟你回去,反正現在也沒有了去處,我若要走你不可攔我,我曉得你法力在我之上,你若攔我我便是打不過你,也,照樣可把離境攪個雞犬不寧。”她提前放下狠話,怕木長君唬她什麽的。
木長君眉毛挑了挑,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她這性子真是。。。。。。
“我不攔你,我說話向來算話,我何曾唬過你,就算有,統共也只有一回,還是無關緊要的。”想起了昨夜騙她有女鬼的的事情,總之先把她留在身邊再說。
惑長生将信将疑的信了他,果真跟他回了離境,卻不想這是木長君此生對她說的最大的一個謊,什麽不阻她報仇,根本就是屁話,彼時她對他卻是除了心疼再沒有了什麽怨恨之情了,更加後悔自己為何察覺的這樣晚,他騙了她的,傾盡了他所擁有的所有來償還她,最後都還無怨無悔的一心想讓她過得快活。
惑長生和木九淵同老君告別的時候,惑長生臉色并不好,她對天上的神仙都沒有好感,這些老不死的都曉得她死的凄慘,卻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如今她遲早要醒來了,倒是積極起來,做起人情來了,個個道貌岸然,她恨不能把他們都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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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前老君拿出玉鼎雙手奉上給她道:“禦璃上神,此乃你所丢失的物件,如今該物歸原主了。”
惑長生瞪他,譏諷道:“多謝你們好好為我保管了,以後還是莫要喚我上神了,我怎麽聽着覺得刺耳,我早已被神族抛棄,如今再世為神,那也與天庭不共戴天的邪神,莫要以為喚醒了我,我便會心生感激,你們欠了我的,別以為給些小恩小惠便能打消我心中的怨恨,還是別太天真,等我回去殺了迷迦,承了我父君大統,我們慢慢算賬。”惑長生把話說得嚣張狂妄,狠狠的駁着老君的顏面。
老君笑魇魇的一副慈祥樣,也不生氣,可是仔細一看還是幹笑的成分居多。
燭炎在一旁扶額搖頭,好狂妄,這是他有生以來聽過最狂妄的話了。。。。。。
琉瑛已經目瞪口呆了,根本不曉得怎麽一個晚上的時間,長生仙子怎麽生生變成了另一個人。。。。。。
木長君在一旁看着她,沒想到她也有這樣嚣張跋扈的一面,實在可愛的緊。。。。。。
惑長生劈手奪過玉鼎放入袖中,眼尖的瞥見手上的镯子,想想這也該物歸原主了,伸手要拔下來,還給老君。
木長君适時的身手制止她,還未待他開口,惑長生已經翻臉了,以為他要阻攔她,伸手揮開他的手怒道:“長君,你作甚?我堂堂魔族帝姬,難道還要帶着這個伏魔圈去搞笑嗎?還是你不想我去當魔君?”
“不是,我想說,這個镯子你戴着好看,反正也困不住你,你萬一遇到別的厲害妖魔鬼怪了,也可以将就着當兵器對付着用,你不是暫時還沒有一個趁手的法器嗎?我是擔心你。”他把話說的委婉,她此刻渾身逆鱗,說風就是雨,時刻準備着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最好的辦法就是說些軟話,讓她放下心防。
惑長生聽了他的話,猶如拳頭打在了棉花上,緩下臉色,默了默道:“好吧!既然你說好看,那我就将就着戴着它。”女為悅己者容,她到底心裏還是喜歡她的,他說好看,她就信了。
老君心中淚流滿面心痛道:我的法寶你說好看将就着戴就算了,何必要說對付着用這樣傷神仙的話,這可是我精心鑄就的神器啊!神器!。。。。。。
燭炎和琉瑛已經不曉得要怎麽形容這對極品了。。。。。。
燭炎事後匆匆告辭了木長君,琉瑛依舊不曉得希望在哪裏的跟着惑長生,心中對于惑長生越發的敬畏起來了,因為她發起脾氣來可以随便要了他的命,更可怕的是她随時都能發起脾氣來,而且毫無理由。
回去的時候,惑長生顯然忘記了還有琉瑛這個人,坐在軟榻裏看着木長君瞥了眼琉瑛道:“你的随從?長的還不錯。”
木長君:。。。。。。只記得我了嗎?該高興還是該生氣,高興嗎?可是她現在在誇別的男人,
木長君臉色沉了沉。
琉瑛尴尬了,他要完了,平白無故又得罪了一尊大神,抱了抱拳讪讪道:“琉瑛有禮了,在下是夫諸一族,并非神君随從。”他要怎麽稱呼她,仙子,還是上神,還是魔君?
惑長生眉頭微皺,思考半響後陰沉的看着他問道道:“ 夫諸霜華是你什麽人?”
琉瑛有了不好的預感,他不傻,發生那麽多事,他隐約也看出了點端倪,那個玉鼎是惑長生的東西,卻封了她自己的靈骨在裏面,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那個鼎怎麽會封印在他妖界的地盤上,還是在那種難以啓齒的花柳之地。
他看了看九淵神君,九淵神君正以你要完蛋了的冷酷表情瞧着他,他覺得脊背發涼,戰戰兢兢的回道:“他是我曾祖父,前些年已經駕鶴西去了。”
“死了?我記得夫諸一族也是個長命的,算來他也正當中年。”惑長生有些不滿頓了頓,冷冷的瞧他疑惑道:“怎麽死的?”
“祖父常年心心中憂思過度,據說早年的時候動了大法,傷了靈根,他為妖界繁榮昌盛殚精竭慮而仙去的。”他知曉的也不多,只曉得那位祖父也是一位值得敬重的長輩,他有生之年都在為妖界的政務操勞。
惑長生輕蔑的笑了聲,嘆了口氣,可惜道:“真是可惜了,他怎的不再多等幾年再死,這樣他就可以好好看看我禦璃西雪怎樣毀了他的一生心血,滅了他全族,氣急攻心吐血而亡才是他最好的死法。”眼角瞟向面色難看的琉瑛又道:“怎麽?你生氣?你怎麽不問問你祖父幹了什麽好事我要這樣恨他?”
琉瑛面色不好道:“那煩請魔君告知琉瑛,也好叫琉瑛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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