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夫諸非候

琉瑛被惑長生眼神盯住,頸脖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他不甘心,難道今日就要這樣死了嗎?甚至連自己為什麽死都還不曉得。

他不是怕死,他是遺憾自己連玉晚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沒能跟她說聲我喜歡你,然後問一問玉晚,是不是也喜歡他,他絕望的閉起眼咬牙忍住不讓自己掙紮。

“長生。。。。。。”木長君在旁邊出聲,琉瑛到底是無辜的。

“長君,我不會讓他們死的這麽痛苦快的,要知道死才是最好的解脫,讓他們痛快的死了倒是太便宜他們了。”惑長生冷笑着移開眼神看向木長君 。

琉瑛得到解脫,抱着胸咳了幾聲,脖子上紫了一圈痕跡有些猙獰,他卻并沒有大難不死後的慶幸。

“長生,他什麽都不曉得,你殺了他也是沒有用的。”木長君淡淡道。他不曉得該怎樣阻止她。

“我曉得沒用,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她沒有再看木長君轉頭對琉瑛道:“你此番跟着我們作甚?莫不是你父親已經知曉我要醒來,怕我找他麻煩,要你來說情的嗎?”

“不是,在下的愛妻還在那玉鼎之中,此番前來是想請魔君放她出來的,她和我夫諸一族沒有任何關系,還請魔君放了她,琉瑛在此,魔君要殺要剮且随意,只求你放她一條生路。”若不是惑長生出現,他也早已當自己是個死人,只是唯一的遺憾就是不能告訴玉晚他愛她,問問她是不是也是喜歡他的。

“哦,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癡情的種子,我還以為夫諸一族皆如夫諸霜華一般,個個薄情寡義,忘恩負義來着。”惑長生譏諷,從袖子裏掏出昆侖鼎,看着玉鼎,突然眼眶微紅的心疼道:“鼎兒,這些年你受苦了,等我找到那個賤人,拿她的命來祭你,叫她永世不得超生,都怪我沒用,害你變成這般模樣,還吃了那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不過你這樣也好,以後我們身上流的就是一樣的血了。等我把你治好了,我們結拜做對好姐妹。”

昆侖鼎有了靈識般,在她掌中顫動起來。

“長生,別動術法,回去再說,這裏面裝了不少人,你且先休息下。不必急于一時。”見她要念咒把鼎中的人放出來,木長君出聲阻止。裏面關了不少人,此時放出來多有不妥。

琉瑛在旁邊聽到九淵神君這樣說,心裏激動不已,他的意思是裏面的人還活着嗎?

惑長生看見琉瑛眼神都在發光,突然吊他胃口的興致大起,乖乖的應了木長君的建議,把鼎收了起來,她确實有些累了。

琉瑛在一旁失望不已,惑長生這樣恨他夫諸一族,不曉得會怎樣為難他跟玉晚,心中隐隐擔憂。

在快要到離境不遠的時候琉瑛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他的父親夫諸非候,他沒有想到不過短短的兩日他的父親已經找來了。

當夫諸非候見到琉瑛的那一刻,眼裏有了些淚意,這死孩子,這些年跑哪裏去了?大步向前随手化了根鞭子,沖着琉瑛狠狠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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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琉瑛罵道:“你跑哪裏去了,不曉得家裏找的你天都快要翻過來了嗎?是不是玉晚那娘娘腔不讓你回去的,他人呢?看我怎麽剝了他的皮。”妖王臉上有些狠歷。

琉瑛挨了一下,皺了皺眉,想想還在榻中的二人,忙跟父親道:“父親,不關他的事,你快回去吧!此時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有些着急,怕惑長生對父親不利。

妖王哪裏聽的進他的話,還想罵他鬼迷心竅,突然瞧見他脖子上青紫一圈掐痕,臉色也很緊張,莫不是他不回去也是身不由己?妖王愛子心切,哪裏容得比人這樣欺負到頭上來了,看着軟榻中似乎還有人,琉瑛的緊張似乎也是因為這裏面的人,盯着琉瑛,眼神裏有些兇狠問道:“是誰傷的你。”

琉瑛想要再繼續阻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惑長生紅衣翻飛,翼翼然的總榻中走出,身後還跟着木長君。

“賢侄,許久不見,可還認得姑姑?多年未見,你倒是長大許多,連孩子也這般大了。”惑長生眉眼媚光湧動,想起以前的事。看着妖王想着他當年還是個小屁孩,每回見到她總跟在她身後姑姑姑姑的叫,說長大了要娶她來着。

夫諸非候見到惑長生呆了呆,甚至連見到神君在她身後都忘記了要行禮問候,恍然道:“姑姑,怎麽是你?這麽些年,你怎麽都不去找父親了,他死前都還挂記着你,念念不忘。”他眼眶有些紅,想到了什麽?甚是委屈。

惑長生冷冷的看他,本來以為他在說謊,可是看他的樣子似乎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冷冷的問:“夫諸霜華什麽也沒有告訴你?他會挂記我?”她失聲笑了幾下,眼淚都笑出來,繼續道:“非候,你在說什麽笑話。”

見妖王一臉疑惑,她長袖一甩,玉鼎飛出來,她嘴裏念了幾句咒語,玉鼎瞬間漲大,懸浮在雲上,指着它厲聲問夫諸非候道:“賢侄可認得此物?”

他仔細瞧了瞧,似乎有些熟悉,怎麽像是淫窟中的那只玉鼎,只是顏色不一樣,那只是碧玉的,父親說裏面封了一個滅世邪神的靈骨,還根據周圍的山勢布下陣法下了封印不讓人移動它,說是淫窟的邪氣可混淆靈骨的靈氣,不讓它召喚它的主人前來。

前兩天玉鼎被動,紅光沖天,妖魔出世,他忙得焦頭爛額,這會怎麽會跟着這許久不見的故人一起出現呢?他看着姑姑不善的面色,心中有些不安。驚疑道:“這莫不就是妖界淫窟裏的那只玉鼎?”

“怎麽,你父親沒有告訴你,是他把封了我靈骨的玉鼎定在那淫窟裏的嗎?他怎麽沒告訴你他挂記我是因為他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怕我有朝一日出來找他算賬。”她瞪着他,眼眸中全是恨。

“你不是?不是每隔段時間都會遣仙子來問父親安的嗎?父親一直念叨着你怎麽不親自來看他,母親死後他一直未娶,父親一直是喜歡你的,只是沒有料到你突然就嫁給了那個人,封這只玉鼎的時候他傷到了靈根,之後你瞧都沒再來瞧過他,那只玉鼎不是姑姑你拜托他封的嗎?他傷重躺在床上等你來謝他,卻等到你早就成親的消息,這件事一直耿懷在心,結郁多年,這才不治仙去的。”妖王長的高大挺拔,一副憨厚的樣子,此時雙目淚水流出,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這番模樣看上去,加上說的一番話,別提有多凄涼。

惑長生身形晃了晃,木長君扶住她,她認識的夫諸非候一直是個敦實的孩子,從不說謊,此時他這樣一說,她已然有些相信,她做夢都沒想到是這樣一回事,沒想到竟然是這樣?她有點不能接受,夫諸霜華會死的這樣凄涼,致死都不曉得真相。

她怎麽忘記了,那個女人跟她生的一模一樣,她們從小一起長大,日日同塌而眠,她的性子為人她要裝起來,也能裝個□分像。只是沒想到她會這樣騙她那親如兄長的霜華,害他死的這樣凄涼,害他們手足相殘,心痛的猶如刀在攪一般,她紅着眼止住不讓淚水流出,擡頭望天怒吼道:“禦璃淓靜,別給我翻出你來,不然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姑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跟我說說,也好叫我別再蒙在鼓裏?”夫諸非候聽出了不對勁,想問個明白。

惑長生一手捂着心,那裏痛的不行,木九淵抱住她,對夫諸非候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長生身子不舒服,你們改日再說吧!”說完抱起她往榻中去。

夫諸非候這才反應過來那個是離境的九淵神君,忙行了個叩拜大禮見過了神君,道是多有得罪。

木九淵揮揮手讓他走,別再刺激惑長生了。她此時身體剛剛複原,還是別想太多的好。

夫諸非候不好再說什麽,眼見琉瑛也要跟去,一點沒有要跟他回家的意思,一把拉住他道:“你這死孩子,還要去哪裏?”

琉瑛掙開父親道:“父親,玉晚還在姑奶奶的玉鼎裏,我不能走,我要等她出來。”現在知道要喚什麽了,不過這樣叫是不是有點叫老掉了,裏面的姑奶奶聽見了不曉得要做何反應了?

“什麽?他怎麽會在裏面,你先跟我回去,我們改日再來找她。”夫諸非候拉着琉瑛不放,今天非要帶他回去不可,問問他這些年跑哪裏去了。天上地下都被他翻了幾遍了都找不出他來,就差沒有挖地三尺,一寸一寸的尋他了。

“不行。”琉瑛着急,眼看着神君長袖一揮,玉鼎再次變小了回到他的袖子裏。

“你這孩子,怎麽說不聽。”夫諸非候考慮也別顧及什麽禮數了,直接在神君面前動粗把琉瑛打暈了帶回去,這是家事,想來神君也不會怪罪。

“他要跟便讓他跟罷!左右本君也不能把他吃了,他在本君眼皮底下,本君不會讓他有事的。”木九淵開口道,阻止了這一場鬧劇。

夫諸非候有點不情願的放開琉瑛。琉瑛一得到解脫,三步兩步的走進了榻裏。

妖王嘆了一口氣,他這兒子真是出息了,過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是這樣執迷不悟。

姑姑說那玉鼎封的是她,那,那天紅光沖天的異象。滅世妖魔是她嗎?不會的。一定是弄錯了,她是天上位份那樣尊貴的人,怎麽會是她呢?

夫諸非候更想不通的是她怎麽會跟離境九淵在一起,他腦子有些亂,到底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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