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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出,禽窺素豔來。明年如應律,先發映春臺。”

說三天是擡舉她了,這首詩根本就不是慕容琳所做,是張姨娘花了大價錢讓一名神秘男子做的。

詩的确是好詩,意境深遠,令人回味無窮,在座的諸位千金,誰也不敢擔保,自己能在三天內做出這樣一首妙詩,心中佩服的同時,更加讨厭慕容琳。

憑借慕容琳不知羞恥的勾引手段,再加上如此絕妙的才華,太子殿下肯定會被她迷的團團轉,不行,她一名身份低微的庶女,怎配做太子妃,無論如何,絕不能讓她奸計得逞……

王香雅端起茶杯喝茶,眼角望向悠閑自在的慕容雨,自己怎麽總覺得,從她說第一句話時,就已經布下了局,衆千金的思想都被她牽引……

“皇後娘娘駕到,葉貴妃駕到!”兩名雍容華貴的女子被衆宮女簇擁着來到禦花園,坐至上座,皇後與葉貴妃都很年輕,看起來像是只有三十歲,相比之下,皇後顯高貴,葉貴妃較妩媚一些。

“你們年輕人平時都在忙,難得聚在一起,今日賞花宴,不必拘禮,你們玩你們的,不必理會我們這些長輩。”皇後笑容可掬,溫和可親,葉貴妃也笑意盈盈的随聲附和:

“是啊,太後與皇上就是怕你們太過拘束,特意叮囑要讓你們玩的盡興……”目光狀似無意的在衆千金與衆男客中來回掃視,好像在尋找什麽人。

“香雅,最近沒闖禍吧……”叮囑過衆人後,皇後将慈愛的目光轉到王香雅身上。

“只要她們不來惹我,我才不會主動生事。”王香雅說的是事實,都是她們先惹了她,她才動手打人的,雖說有時候,她是故意讓別人惹到她……

“楚宣王世子到!”伴随着太監特有的尖細嗓音,歐陽少弦與謝輕翔出現在衆人視線中,衆千金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與贊嘆,幸好及時捂住了嘴巴,才避免自己驚呼出聲:他就是楚宣王世子,真是英俊,神武,冷漠,潇灑……

破天荒的第一次,衆千金發現自己才識學淺,絞盡腦汁都未能想出一個合适的形容詞來形容歐陽少弦的俊逸與出色。

“皇後娘娘,貴妃娘娘!”歐陽少弦走至女賓這邊向皇後與葉貴妃請安,衆千金全都是俏臉通紅,一顆芳心撲通撲通直跳,不時偷眼去看他:我的發髻還算整潔吧,衣服也算端莊,世子會注意到我嗎……

“少弦,有空多來宮中走走,太子與你,也很久沒有暢聊了。”皇後端莊賢淑,笑容得體。

“皇後姐姐說的沒錯,世子,你們年輕人在一起,也有很多事情可聊……”

不知是不是慕容雨的錯覺,葉貴妃對歐陽少弦的态度,比皇後還要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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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女慕容琳參見皇後娘娘,參見貴妃娘娘!”去偏殿診病的慕容琳恰在此時回來了,跪在歐陽少弦身後不遠處對兩人行禮,衆千金瞬間回神,眸底似有火焰在燃燒:勾引完太子,又來勾引世子,當真是不知羞恥,賤人一名……

“不必多禮,平身!”皇後淡淡答應着,并未過多關注慕容琳,歐陽少弦轉過身,目不斜視的走向男賓那面,仿佛沒看到地上跪了人,反倒是葉貴妃,好像意味深長的望了她一眼。

“聽聞前幾日,忠勇侯府招呼中舉才子,吟詩作對,十分熱鬧,不如今日大家邊賞花,邊即興做詩如何?”

相親宴嘛,自然要讓千金與男子們多多接觸,可是,男女有別,雙方的座位又有些距離,葉貴妃便想出此法,讓年輕人們在吟詩做對中,不知不覺間拉進距離。

所謂即興做詩,就是現想現作,既考驗才華,又考驗學識與品性,男子皆是貴族子弟,文武雙全,千金小姐養在閨閣,琴棋書畫也算精通,能在衆多異性面前一展才華,他們非常樂意,葉貴妃的提議,無人拒絕。

剛開始,衆人相互謙虛着,有些放不開,洛陽王世子率先走到花園邊,以菊花為名做了首詩,博得一致好評,其他人也躍躍欲試,氣氛活躍起來。

千金們也上前做詩,詩做的有些差強人意,她們并不在乎,愛慕的目光悄悄望向歐陽少弦,秋香怡沉思半晌,在一名男子離開後,快步上前,對着歐陽少弦的方向,做出一首詠荷詩,詩的意境,押韻都很不錯,男子們連連贊嘆,歐陽少弦卻沒什麽反應。

慕容雨悠閑的手端茶杯,眼角餘光望向面色焦急的慕容琳:快沉不住氣了吧!

果然,秋香怡剛剛失落的坐回座位,慕容琳就快步奔至花園邊,高傲的吟誦:“萬木凍欲折,孤根暖獨回。前村深雪裏,昨夜一枝開。風遞幽香出,禽窺素豔來。明年如應律,先發映春臺!”

吟畢,整個禦花園,死一般的寂靜!

------題外話------

偶作詩無能的說,借用了古人的詩,親親表拍啊,

還有,楚宣王世子歐陽少弦的出場偶修了下,這樣是不是更有型哇……

023 挑戰大小姐

衆千金與世家公子們齊齊望向慕容琳,一言不發,目光震驚,慕容琳高傲的淡淡掃過衆千金,他們做不出如此高深的詩句,都被自己的驚才絕豔震住了呢。

這首詩的意境,押韻乃至每個字,都運用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則過,少一分則欠,自己剛聽到這首詩時,也小小的震驚了一番。

強壓着心中的得意,慕容琳不停勸解自己,一定要保持大家小姐應有的矜持,名門貴公子都喜歡淑女,楚宣王世子肯定也會被自己的才華所迷吧……

慕容琳微微側目,不着痕跡的悄悄望向歐陽少弦,一雙美眸含羞帶怯,脈脈含情……

“慕容二小姐,您這首詩詠的是什麽,是即興所做嗎?”李妙盈最先回神,特意加重了‘即興’二字,現想現做的,才叫即興。

“詩詠早梅,即興所做。”慕容琳語氣高傲,臉不紅,心不跳的撒着謊,側目,正對上李妙盈似笑非笑的眼神,慕容琳的心沒來由的猛然一跳:李妙盈的眼神,好詭異,難道她發現了什麽……

“真的是即興所做?”李妙盈加重了語氣,眸底的笑意更濃,小臉上的笑容也越發燦爛。

“當然!”慕容琳有些心虛,卻不得不将謊話繼續下去,目光微微閃爍,說話的底氣有些不足。

“剛才慕容大小姐吟了二小姐以前所做的一首詩,可詩中的每一個字,怎麽都與二小姐剛才即興所做的詩一模一樣?”在場所有千金的目光全都集中到慕容琳身上,眸底不是羨慕與贊嘆,而是濃濃的嘲諷與不屑:

“賞花宴是為玩樂,不是比試,才華不夠,做不出好詩無所謂,只要有心,刻苦努力,高超的才華總會有的……”一千金出言嘲諷,目光不屑。

慕容琳得太子照顧,她們早就看她不順眼了,礙于這是皇宮,不能拿她怎麽樣,如今,她們抓住她的把柄,豈會輕易放過。

“可若是為了顯擺自己,徇私舞弊,拿以前的詩詞頂替,就是沒有信譽,人格也很值得懷疑……”又一千金以絲帕輕遮着嘴巴,幸災樂禍的随聲附和。

“我就說嘛,現在是秋天,菊花,荷花盛開,就算是早梅,只怕連芽還沒發吧,居然詠梅……”原來是作弊……

千金們的嘲諷聲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讓貴族公子們聽到,剎那間,名門公子們看慕容琳的目光充滿怪異,慕容琳感覺歐陽少弦望向她的目光也責備起來。

慕容琳心中委屈,小手猛然握緊,并微微顫抖,痛恨衆千金的同時,怒氣沖天,雙眼冒火的怒瞪着悠閑自在的慕容雨:原來是她壞了自己的好事,真是可惡又可恨……

慕容雨猛然擡頭望去,正對上慕容琳來不及收回的憤怒目光,嘴角微挑,輕勾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微笑,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聖潔,眼瞳卻幽然深邃到了極致,隐約中帶着魔性,懾人心魄,慕容琳的呼吸為之一窒,腦中頓時一片空白,呆呆的愣在那裏,忘記了該做什麽……

慕容雨轉過身,冷冷一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慕容琳都因這首《早梅》而出名,不同的是,前世美名廣播,今世則是臭名遠揚……

皇後目光慈愛的望着眼前鬧劇,沒有出手阻止的意思,反倒是葉貴妃,輕咳幾聲:“只是個意外,大家別太在意,以免擾了興致!”

葉貴妃不想千金小姐們再緊揪着慕容琳的錯處不放,千金們都是識趣之人,自會照做,當然了,只要她們想,随時可以将話題再繞到慕容琳身上。

“慕容大小姐,二小姐已經吟過詩了,大小姐是否也即興做一首?”尚書之女洪靈月,嬌嬌俏俏的建議着,美眸亮光閃閃。

慕容雨放下手中茶杯,淡淡笑笑:“雨兒自知才華不如琳妹妹,就不在各位面前獻醜了!”

名門公子才華出衆者不在少數,剛才他們即興所做的詩,比慕容琳那首差不了多少,更何況,有慕容琳的例子在前,自己再上前做詩,做的不好,惹人嘲諷,做的好了,受人懷疑,出力不讨好……

“大小姐太謙虛了,侯府二小姐才華出衆,大小姐肯定也不差的。”洪靈月笑意盈盈。

洪靈月一語雙關,以慕容琳之事暗指自己也是沽名釣譽之輩,嘲諷自己的同時,也在逼自己展示才華:“無論琳妹妹的詩是何時所做,那都是她自己想出來的,才華可見一斑,洪小姐可否也即興一首,讓諸位見識一下您的才華!”

洪靈月的小臉立刻拉了下來,手中絲帕險些被她攪成麻花:慕容雨肯定是故意嘲笑自己,想讓自己難堪,放眼整個京城,誰人不知,自己才華雖高,卻唯獨不會做詩……

慢慢擡起頭,洪靈月盈滿笑意的眸底隐有寒光閃現:“靈月不會做詩,琴棋書畫倒是略知一二,不知慕容大小姐可否賜教?”

這是在向自己下戰書麽:“賞花宴是為游玩,不為比試切磋……”

“莫非,慕容大小姐看不起靈月?”慕容雨竟敢嘲諷自己,怎能輕易饒過。

“既然如此,慕容雨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洪靈月一再挑釁在先,怪不得自己。

“琴棋書畫,慕容大小姐最擅長哪樣?”自己可是都擅長,比試哪種技藝都無所謂。

“畫!”慕容雨酷愛畫畫,洪靈月的畫技也不俗呢。

兩名千金小姐要較量技藝,衆人頓時來了興致,慕容琳的醜事暫時被放置一邊。

太監搬來書桌、紙、筆、顏料等用具,洪靈月謙虛幾句,率先走至書桌旁,望望花園中的各色菊花,又悄悄看了兀自坐着的歐陽少弦一眼:自己一定要贏得他的青睐。

忠勇侯府,二小姐慕容琳的名聲已經臭了,也不在乎多臭一個慕容雨,自己對她下戰書,只為給自己一個展示才華的平臺,也可以說,慕容雨,只是自己登上成功階梯的踏腳石。

美眸微眯,低頭,洪靈月纖手緊握着畫筆,在畫卷上快速揮灑,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潇灑自如,片刻功夫,一副栩栩如生的菊花圖現于衆人眼前!

“不錯,很不錯!”不僅名門公子與千金,就連皇後與葉貴妃,也是毫不吝啬的連連稱贊。

“承蒙皇後娘娘,貴妃娘娘誇獎,靈月才疏學淺,愧不敢當!”洪靈月謙虛着,含羞帶怯的目光悄悄望向歐陽少弦,卻見他面色冷漠孤傲,對周身之事,毫不在意。

慕容雨還未畫畫,沒有對比,就顯不出自己的才藝高超,歐陽少弦不注意自己也在情理之中,擡眸,洪靈月眸底充滿挑釁與驕傲:“慕容大小姐,到你了!”

024 大小姐技驚四座

慕容雨站起身,優雅走至書桌前,剛剛拿起毛筆,洪靈月湊了過來,美眸笑意盈盈:“不知慕容大小姐打算畫什麽?”無論她畫什麽,都會是自己的手下敗将。

慕容雨微笑:“雨兒見識不多,一時間,還真想不起來應該畫什麽,不如洪小姐給個建議。”

洪靈月眸底的笑意越發濃郁:“呵呵,建議不敢當,剛才慕容二小姐吟了梅花,若大小姐拿不定主意,不如就畫梅花!”

慕容琳吟梅花是作弊,若自己也順着洪靈月的意思畫了梅花,只要才華在她之下,便會被人嘲笑自己與慕容琳是一丘之貉:“多謝洪小姐提醒,雨兒要做畫了,麻煩您讓讓!”

慕容雨提筆沾墨,将洪靈月擠到一邊,洪靈月洋溢着濃濃笑意的小臉頓時垮了下來,眸底盈滿氣憤,卻礙于這是禦花園,高官子女太多,強忍着沒有發作:等慕容雨輸了,自己有的是機會嘲笑她,不必急于一時。

狠狠瞪了慕容雨一眼,洪靈月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回座位上坐下,靜等慕容雨的畫作,并暗暗做好了嘲笑她的準備。

慕容雨手持毛筆立于陽光下,微微彎腰,毛筆在雪白的紙張上揮畫出一道優美的線條,漸漸的,手中動作越來越快,如行雲流水般流暢、肆意,随性灑脫……

藍色的天幕晴朗如洗,初秋的陽光照在慕容雨的身上,為她塗上一層淡淡的金色光暈,領口的珍珠氤氲出柔和的光華,更襯得她膚若凝脂,眸如璨星。

怒放的金菊叢中,米白色的裙裾随風輕揚,輕盈飄逸,仿佛堕入凡塵的仙子,随時都可能會禦風而去,似真似幻,如夢如煙,這副美好畫卷,讓衆人看呆了眼,似乎一個恍神,她就可能消失不見……

最後一筆長長劃完,慕容雨手中的毛筆還未放下,眼前畫卷已被人抽走,明黃色的衣衫現于眼前,竟是太子歐陽夜辰。

“這是……墨梅!”望着墨跡未幹的畫卷,以及畫中所提的詩,歐陽夜辰眼底是掩飾不住的震驚:“吾家洗硯池頭樹,個個花開淡墨痕。不要人誇顏色好,只留清氣滿乾坤……”

“字體是梅花小楷!”洛陽王世子歐陽寒風不知何時也來到畫卷前,眼底閃爍的除了震驚就是難以置信:“畫是梅,詩是梅,字也是梅,構思真真絕妙!”好詩,好字,好畫!

只一幅畫,就展現出慕容雨在詩,書,畫上的高深造詣,相較于洪靈月那幅只展現了畫功的菊花圖,慕容雨的才華高了不止一兩籌!比試,勝負已分!

“慕容大小姐真是才女……”

“舉世無雙……”

畫卷在衆人手中傳送,所到之處,皆連聲贊賞,就連一向冷漠的歐陽少弦,也淡淡掃望了幾眼。

洪靈月強忍怒氣,非常不服氣輕哼一聲:“誰知道這是不是她事先準備好的……”自己雖不會做詩填詞,但在琴棋書畫上的造詣一直無人能及,原本是想讓慕容雨做自己陪襯的,結果,慕容雨技高一籌,自己反過來成了她的陪襯,怎能不氣惱,憤恨……

“雨兒可是得了洪小姐的建議,才會畫梅,又不是自作主張去畫梅花。”作弊,慕容雨不屑為之:“反倒是洪小姐的菊花圖,可是自己拿主意畫的……”小人常欺欺,心思龌龊的人,總以為別人與他一樣龌龊!

“我洪靈月畫技不差,為何要作弊?”問出這句話後,洪靈月方才意識到,自己上當了:才高方才氣傲,真正才華高超之人,是不屑作弊的,自己畫技不俗,慕容雨更在自己之上,自己沒理由作弊,她就更沒理由了!

“慕容大小姐的畫功很紮實,每一筆都畫的恰到好處,沒有幾年功力,是畫不出這種效果的。”畫卷重新傳到太子手中,歐陽夜辰望着畫上的墨梅,移不開眼睛:“更何況,她是當衆親自做畫,何來作弊之說?”若是讓人代筆作畫,才叫作弊。

作畫與作詩不同,是需要基本功的,洪靈月知道慕容雨沒有作弊,卻因她的才華在自己之上,心理不平衡,才會出言嘲諷。

衆千金也都會畫,清楚洪靈月心中所想,礙于千金身份,不能明着嘲笑她,都在暗中偷笑着指指點點:“比試輸了,不服氣啊……”

“就是,願賭,就要服輸,否則,哪還來信譽可言……”

“她還往慕容大小姐身上潑髒水呢……”

“這種人,少理會,說不定哪天比試輸給了你,就當衆将你抹黑……”

慕容雨三年前喪母,極少出府,與千金們沒有太多交集,洪靈月可是經常随母親參加一些宴會,沒少在衆千金面前顯擺她高超的琴棋書畫,千金們技不如她,自然不能多說什麽,如今抓住時機,不為慕容雨出頭,也要為自己出氣,好好嘲笑她一番。

“慕容雨,這副墨梅送于本宮可好?”歐陽夜辰轉過身,輕輕笑着,目光溫柔,別有深意,讓人不忍拒絕。

整個禦花園瞬間安靜了下來,幾十雙眼睛齊刷刷的集中到了慕容雨身上,羨慕,嫉妒,憤恨,仇視,尤其是慕容琳,眼中嫉妒的快要噴出火來,一副恨不得将慕容雨生吞活剝的模樣,仿佛沒有慕容雨,受太子青睐的便是她……

今日是衆人心知肚明的賞花宴,送畫的意義不同尋常,歐陽夜辰是當今太子,更親自開口要畫,若慕容雨将畫送給了他,等于答應嫁他。

慕容雨不覺得自己能讓只見過一次面的歐陽夜辰如此青睐,也許他只是單純的想要這副畫,并沒有其他意思,又或者,他在試探自己。

無論如何,慕容雨不想嫁入皇室,自然不會将畫送給太子,可她若是當衆駁了他,就是駁了皇室顏面,不止她,整個忠勇侯府都會跟着遭殃……

她需要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既能不得罪歐陽夜辰,又能保全忠勇侯府……

025 百害陷阱

慕容雨微微笑着,負手而立,輕輕擡頭望向歐陽夜辰,清純的笑容如同溫暖的陽光,明媚動人,意味深長:“太子殿下……”

眼前,一道身影飛速閃過,歐陽夜辰手中的畫卷瞬間到了別人手中。

“這畫是我的!”王香雅下巴高昂,強悍的宣布着自己對畫的所有權:“太子哥哥,皇宮有那麽多好東西,你不會與我搶這副并不是珍貴文物的畫吧!”

衆人無奈的手撫額頭,王香雅有沒有弄明白狀況,這畫雖不是貴重文物,代表的意義卻不一般……

慕容琳,洪靈月等人失望沒看到慕容雨出醜的同時,也是滿腹幸災樂禍,王香雅鬧場,慕容雨休想順利成為太子妃……

歐陽夜辰笑容溫暖,風度翩翩:“太子哥哥不會與你搶東西,只是,畫是慕容大小姐的,你想要這副畫,總該問問她的意思!”

慕容雨笑容未變:歐陽夜辰還是在讓自己做決定啊,若自己同意将畫送給王香雅,就是拒絕了他……

“慕容雨,剛才你撞了我,這副畫就算是向我賠罪了。”不等慕容雨說話,王香雅已自作主張的将畫卷遞給身旁的宮女收好,慕容雨根本無法拒絕。

慕容雨溫柔淺笑:“送這副畫給大小姐賠罪,是應該的。”

歐陽夜辰沒有說話,眼底,意味深長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濃。

“啓禀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午膳準備妥當!”太監前來禀報,皇後輕輕站起身,溫柔的目光将慕容雨上下打量一遍,慈愛的笑着:“時候不早了,去用午膳吧。”

太子沒拿到畫卷,慕容雨還是侯府大小姐,與皇室沾不上半點關系,官家千金們暗暗松了口氣,緊跟在皇後與葉貴妃以及太子身後前往飯廳用膳。

奇怪的是,一向争先的王香雅,卻與慕容雨慢吞吞的走在了最後,洋洋得意的向她遞了個邀功的眼色:“慕容雨,我幫你解了圍,你準備怎麽謝我?”

歐陽夜辰要畫,慕容雨不能流露出一點兒拒絕的意思,最委婉的拒絕也是拒絕,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女子從太子手中拿走那副畫。

注意,是強勢的拿走,而不是向慕容雨要走,放眼整個皇宮,只有王香雅有這份資歷與膽量。

“不知香雅想讓雨兒如何答謝?”剛才自己剛剛背過手,還未向她打求助手勢,王香雅就出手幫忙了:她雖強悍,霸道了點,有時也很聰明、可愛……

“其實,你也不必謝我,是有人命我幫你的!”王香雅将畫卷舉至眼前,連連點頭贊賞:“這畫畫的的确不錯,很有神韻,難怪太子哥哥喜歡……”

“命你幫我?”居然有人能支使得動王香雅:“那人是誰?”衆千金都怕王香雅,不敢命令她去幫自己,看來,那人應該是那些名門子弟中的某一人……

“啊,那人做好事不留名的。”意識到自己說露了話,王香雅急忙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咱們快去用膳吧!”将畫卷往袖中一塞,王香雅快步向前走去。

王香雅不打算告訴自己那人的名字,自己繼續追問也沒用,事情暫且放下,自己總有一天能查到,只是,男賓與女賓的座位相隔甚遠,那人是如何向王香雅下命令,而不被外人察覺的?

午膳,男賓與女賓分開列席,食不言,寝不語,衆千金在一片沉默中用過膳食後,随宮女前往各自的客房午休。

慕容雨,慕容琳,王香雅被分到同一間客房,正欲躺下休息,一名小宮女敲門走了進來,手中端着一個托盤,對三人福了福身:“王大小姐,慕容大小姐,慕容二小姐,這是皇後娘娘賞賜的茉莉花茶。”

“多謝皇後娘娘賞賜!”王香雅伸手拿了相對較大的那包茶葉,慕容雨與慕容琳各自拿過距離自己較近的那包。

小宮女對三人福了福身,正欲離開客房,慕容雨不經意間側目,望見了慕容琳手中的茶葉包,眸光微沉,輕輕轉過身。

不知為何,準備離開的小宮女腳下一絆,站立不穩,撞到了慕容琳胳膊上,慕容琳傾身時,又撞到了慕容雨,兩人手中的茶葉包幾乎是同時掉落在地。

“大小姐,二小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宮女慌忙道歉,面色惶恐,快速撿起地上的兩包茶葉,分別還給距離它們最近的慕容雨、慕容琳。

“以後小心點,不是每個千金小姐都像我們這麽好脾氣。”礙于王香雅在此,慕容琳目露氣憤,卻沒敢發脾氣。

“是是是,二小姐教訓的是……”小宮女誠惶誠恐,慕容琳很是自豪,又故做嚴厲的教訓了幾句,便讓她走了。

慕容雨有午休的習慣,将茶葉放至枕頭邊,躺到床上不久,呼吸漸漸均勻。

大約半柱香後,隔壁慕容琳的床上傳來一聲輕響,緊接着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慕容雨閉着眼睛繼續裝睡,神智清醒,豎耳傾聽着慕容琳的一舉一動。

濃郁的脂粉味撲面而來,溫熱的呼吸噴酒在慕容雨小臉上,耳邊響起慕容琳刻意壓低的呼喚:“姐姐……姐姐……”

慕容雨兀自躺着沒動,一陣香風吹過,濃郁的脂粉味也随之遠去,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确認慕容琳已經離開,慕容雨猛然睜開了眼睛,伸手拿過床頭的茶葉包,取出一張紙條,上書:未時,未央宮見!上面沒有署名,只畫了一根弦。

這個茶葉包本是慕容琳的,慕容雨故意讓小宮女受絆,将自己與她的茶葉調換,自己的茶葉包中也有張紙條,自己拿起茶葉,轉過身時,已經看過了上面的內容:未時,禦花園,假山旁涼亭見!上面同樣沒有署名,只有一根弦。

兩張紙條,除卻地點不同外,其他的皆相同,也就是說,同一個人,在同一時間,約了自己與慕容琳在不同的地方相見。

弦,是否代表歐陽少弦,可以歐陽少弦那高傲的性子,絕不會在皇宮約見她們,這兩張紙條,根本就是兩個陷阱。

不過,慕容琳得神秘貴人相助方才進宮,就算是陷阱,也是對她有利的陷阱,至于針對自己的那個陷阱,肯定是百害無一利!

慕容雨勾唇一笑:如今,慕容琳所去的,是禦花園,假山旁的涼亭,那人約見自己的地方,也就是百害的陷阱,馬上就有好戲可看了。

026 未央宮裏的弦

“慕容雨,你是睡不着,還是已經睡醒了?”王香雅的詢問含糊不清,慕容雨悄悄将紙條收好,輕輕轉身:“本來睡着了,剛剛被奇怪的聲音吵醒,你也是被吵醒的嗎?”

“算是吧!”王香雅斜坐在床塌上,眼神迷蒙,精神迷茫,在望見那張空蕩蕩的床塌時,神智完全清醒:“慕容琳去哪裏了?”

“我也不知道,醒來後,琳妹妹已經離開了!”慕容雨優雅的下床,快速穿上繡鞋:“香雅,你再睡會兒吧,我去找找琳妹妹!”

“都已經被吵醒了,哪還有睡意。”王香雅不滿的報怨着,也翻身下了床:“我也出去走走!”

慕容雨,王香雅一前一後出了客房,沒驚動任何人:“慕容雨,你準備去哪裏找慕容琳?”

“我也不知道……”慕容琳去了禦花園假山旁的涼亭,那是個陷阱,布局之人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不必自己再出手,就算自己想去看熱鬧,也不能讓別人察覺,多轉幾個彎,再改道去禦花園不遲……

小院中陽光明媚,微風習習,一陣若有似無的淡淡墨竹香随風飄入鼻中,慕容雨疑惑:“這附近有竹子嗎?”

“有啊,那邊的未央宮就種了大片的墨竹……”

“未央宮?”慕容雨微微皺眉:不就是那根弦約慕容琳見面的地方?

王香雅以為慕容雨沉思,是不太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心中有些惱火:“你不相信?”伸手緊緊抓住了慕容雨的肩膀:“我帶你去看。”

肩膀傳來疼痛,慕容雨快速回神,正欲說話,只覺身體一輕,雙腳瞬間遠離了地面,耳邊呼呼的風聲刮過,眼前景色不停變化着,竟是王香雅帶着她在宮殿上方起起落落……

王香雅身體肥胖,動作卻幹脆利落,輕巧敏捷,慕容雨微微震驚:不愧是将門之後,輕功了得……

突然,宮殿陰影處,現出一群鬼鬼祟祟的身影,那是處利于隐藏位置,再加上他們的刻意隐蔽,可避過所有人的耳目,若非慕容雨在上空,俯視地面,根本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這些人,肯定不會幹好事……

慕容雨正欲将事情告知全神貫注前行的王香雅,豈料,王香雅驚慌的高呼一句:“啊,我支撐不住了!”帶着慕容雨,直直墜向隐藏的那群人……

慕容雨暗暗嘆氣:如此高的距離,若是掉到那群人身上,不僅能将人砸傷,自己也會受傷,從假山墜落的傷還未完全好,又要再次受傷了……

“砰!”的一聲,王香雅肥胖的身軀重重砸到了那些人身上,慘叫連連,哀嚎遍地,慕容雨踉跄着後退了幾步,穩穩立于地面:她不僅沒砸到人,還是腳先着地,就像是自然的落到了地上。

反觀王香雅,身下壓着一大群人,由于她體态較大,身體較重,被壓的那些人用盡全力也未能推開她站起來……

“香雅,你怎麽樣?”慕容雨快步上前去扶王香雅,哪曾想,王香雅猛然翻身站了起來,對着地上哀嚎的那些人怒聲訓斥道:“你們這群死太監,居然敢占本小姐的便宜,吃了熊心豹膽了。”

“啪啪啪!”王香雅對着就近那名太監的臉,左右開弓,其他太監見狀,紛紛強忍疼痛,站起身,踉跄着腳步快速離開……

“好啊你們,得罪了本小姐,居然還敢逃跑!”王香雅怒吼一聲,肥胖的身軀瞬間到了跑的最遠的那名太監前面,在他還來不及震驚前,肥拳對着他的臉孔重重打了下去……

太監慘叫一聲,仰倒在地,王香雅的拳頭又對着另一名太監招呼了過去……

一時間,王香雅的打人聲,太監的倒地聲,哀嚎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整條道路,眼前的場面,亂成一團……

“何人在此喧嘩?”一名修長、挺拔的身影自宮殿內走出,聲音冷漠,不怒自威,目光如同利劍一般,能夠輕易将人看穿,混亂,喧嚣的場面頓時寂靜無聲,目光所到之處,太監們個個噤若寒蟬,低垂着頭,連大氣也不敢出。

歐陽少弦,他竟然真的在未央宮!慕容雨心中震驚,瞬間已恢複正常。

“原來是世子!”王香雅停下手中動作,邁步向前:“本小姐在此教訓這些奴才,打擾世子了,不過世子,你這未央宮都沒有侍衛的嗎?居然勞您親自出來阻止……”

侍衛都被設局的人調走了!慕容雨将目光轉向太監們,那人也真夠大膽,居然敢設計歐陽少弦……

“王大小姐身份特殊,怎會聽侍衛們的話。”歐陽少弦語氣微冷。

“各位公公,你們是去護城邊防的嗎?”不然,帶這麽多頂門的大鐵片做什麽?

大鐵片是整齊的堆放在隐蔽角落中的,非常有順序,很明顯是故意而非随意放置,這附近,可是只有一座未央宮,只要是有點腦子的人,就會明白,這些鐵片,針對的是未央宮之人。

弦約的是慕容琳,等她來到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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