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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才華橫溢,科舉時就不會名落孫山!你到底跟誰串通,這樣地來陷害我?”

“現在是上課時間,還請二小姐安座,我繼續授課。”陸皓文見事情愈演愈烈,急忙出來想要打圓場。他現在依托于侯府,這件事又是因他而起,鬧大了對誰都沒好處。

“你閉嘴!”慕容琳勃然大怒,“你不過是我侯府請來的教書先生而已,我可是侯府的千金小姐,憑你也配命令我?”

“砰!”慕容琳一腳将課桌踢開,揮手将桌上的書本掃落在地,氣呼呼的大步走向課堂外:“像你這般偷盜詩文,虛僞下作,枉為師表,根本不配教我慕容琳!”

陸皓文尴尬的站在講堂上苦笑:自己的詩,被別人盜用,不但不能維權,還被人冤枉自己沽名釣譽,有口難言……

後窗閃過發簪的一角,慕容雨微微笑着:“琳妹妹年齡尚小,喜歡耍小性子,過段時間就沒事了,陸先生不要介意,大家也都累了,今天的課,到此為止吧!”

陸皓文肯定無心講學了,還不如早點散了的好,不過,事情還沒完,更精彩的,在後面呢!

“雨兒,我們來學堂,時間趕的緊,來去匆匆,難得今天有時間,不如你帶我們參觀下侯府可好?”張玉菲笑意盈盈:侯府有熱鬧可看,自己豈能錯過。

“不好意思啊玉菲,琳妹妹剛才生了很大的氣,我要趕去勸解,今天,怕是沒空陪你們游玩,改天有空,咱們停一天課,我和琳妹妹陪你們将侯府前前後後參觀一遍!”張玉菲是唯恐天下不亂,想看侯府的笑話,做夢!

“琳兒很難勸解嗎?脾氣不好啊。”張玉菲美眸中的笑意更濃:“不如我們陪雨兒同去,一起勸解,效果會好些!”若是慕容琳知道慕容雨說她脾氣壞,肯定會氣的七竅生煙,到時,侯府會更加熱鬧。

“多謝玉菲好意,琳妹妹年齡小,難免有點小性子,女孩子家,面皮薄,我一人去勸解便可,若是這麽多人一起去,說不定會适得其反!”

慕容雨輕輕站起身,慢慢向外走去,步伐優雅,米黃色的曳地長裙輕掃過光潔的地面:“瑟兒,替我送送幾位小姐!”

“是,張大小姐,張三小姐,張六小姐,謝大小姐,謝五小姐,這邊請!”

慕容雨居然對自己下逐客令,張玉菲氣的雙眼冒火,卻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裏是忠勇侯府,自己是客,慕容雨的身份地位又比自己高,自己暫時絕不能逾越,等祖父升了遷,自己的身份也會提高,到時,看慕容雨還敢不敢慢怠自己。

慕容琳出了學堂,氣呼呼的快步走回自己的月琳閣:那首詩居然是陸皓文做的,真是丢死人了,若是被世子他們知道,自己的名譽将毀于一旦……

突然,慕容琳好像想到了什麽,猛然停下腳步,微眯的眼瞳中,寒光閃現,慕容雨,一定是你!轉過身,快步向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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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塘邊,慕容雨沐浴着陽光,拿着食物喂魚,手指細膩圓潤,光滑如玉,光亮的指甲呈現透明的粉色,一看便知是養尊處優的名門小姐。

“姐姐,剛才的一切,都是你故意設計的吧?”慕容琳突然沖了過來,氣憤的質問着。

慕容雨勾唇一笑,慕容琳來的正是時候,将手中魚食遞給琴兒,慕容雨轉過身驚訝道:“琳妹妹說的哪裏話,姐姐是見妹妹無心學四書,又知妹妹喜愛詩詞,方才提議品評詩文,并非故意害你難堪,更何況,姐姐也不知道妹妹會吟《早梅》……”慕容琳才華一般,能拿得出手的,只有那首盜用的《早梅》詩……

慕容琳不屑的輕哼:“少在我面前裝好人,你剛才根本就是故意讓我在衆人面前難堪,然後趁機抹黑我,以我的不堪襯托你的高貴,然後嫁入洛王陽府做世子妃!”

“住口!”震怒的老夫人扶着大丫鬟銀葉的手走了過來,容色惱怒,氣得渾身都在發抖:“這裏是侯府,大吵大鬧的,成何體統!”

“祖母,姐姐設計我,害我被人嘲笑……”慕容琳哭的梨花帶雨,暗中不時向慕容雨示威,等着吧,祖母定會代我教訓你的!

慕容雨面容平靜,大丫鬟銀葉所戴的發簪,正是在學堂後窗出現的那只,所以,她不必擔心什麽。

“閉嘴,你姐姐一直都在幫你說話,你居然反過來誣陷她。”老夫人望向慕容琳的目光瞬間又冷了幾分:不愧是姨娘教出來的庶女,只會給侯府丢臉。

慕容琳高聲尖呼:“祖母,你不要被慕容雨騙了,她根本就沒安好心……”

“閉嘴!”老夫人眸底的怒意與寒意更濃:“難不成我老眼昏花到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看不出人性好壞的地步了?”

慕容雨手扶着老夫人的胸口,急聲安慰:“祖母別生氣,琳妹妹不是這個意思,她是太心急,才會失言!”

“慕容雨,用不着你在這裏假好心!”慕容琳自知說錯了話,但她心中氣憤,對慕容雨的好意,還是毫不領情。

老夫人對慕容琳失望透頂,側過目去,不再理會她。

慕容雨輕嘆口氣:“琳妹妹,婚姻大事,要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我做主,我犯不着抹黑你,更何況,現在我都弄不明白,那首詩究竟是你做的,還是陸先生所出……”

老夫人的偏幫,慕容雨的懷疑,讓慕容琳更加氣憤:“詩當然是我做的,難道姐姐寧願信陸皓文那個外人,也不相信妹妹說的話?”

“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慕容雨為難道:“只是,陸先生是爹爹請來的先生,人品應該有保證才對……”

慕容琳不屑的冷哼一聲,氣憤異常:“陸皓文根本就是沽名釣譽之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盜用我的詩,還說我偷他的,這種人根本不配在我們侯府教書,我去找爹,辭退他……免得玷污我侯府名聲……”

036 二小姐被打

“祖母,琳兒先行告退!”向老夫人福福身,慕容琳快步跑向書房:爹一定會為自己做主,教訓、趕走陸皓文的。

老夫人橫了一眼慕容琳漸漸遠去的背影,目光寒冷:她未經長輩同意,就自行離去,分明是未将自己放在眼中,是庶女就已這般膽大妄為,若是成了嫡女,還不得翻了天!

慕容雨勾唇一笑:慕容琳的确比張姨娘愚蠢的多,自己不過小小的刺激一下,她就上當了,連帶着還得罪了老夫人,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

琴兒一直站在慕容雨身側,看到她臉上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目光轉向氣憤的老夫人,慕容雨輕聲安慰道:“祖母別生氣,琳妹妹年齡尚小,性子直率,才會失了禮數……”

老夫人和藹的笑着:“雨兒只比琳兒大半年,卻比琳兒懂事多了!”已經到了議親年齡,她不算小了。

“多謝祖母誇獎,我是姐姐嘛,總要多關心關心妹妹的。”慕容雨笑的甜美、純真:“張姨娘最近好像很忙,可能顧不上琳妹妹,剛才琳妹妹似乎很傷心……”

“雨兒想去看看她?”老夫人眉頭微蹙:慕容琳是張姨娘的親生女兒,自小在她身邊長大,一言一行皆是張姨娘授意,她敢對自己不敬,定是某些時候受了張姨娘的意,張姨娘掌管整個侯府,權力不小,若再扶了正,極有可能敢正面與自己叫板。

老夫人笑的別有深意:“雨兒真是知書達理,顧全大體,剛才琳兒那麽誣陷你,你都不與她計較。”若侯府掌權的正室,如雨兒這般孝順,最是方便自己拿捏。

慕容雨溫暖的笑:“我們都是一家人嘛,血脈相通,吵鬧幾句,解釋清楚,事情就算過去了,哪能一再責怪。”仇都是記在心裏的,怎能表現在臉面上。

老夫人滿意的點點頭:“這個時間,你爹在書房處理事情呢,你快去勸勸琳兒,以免她的吵鬧耽誤了你爹的正事!”

“雨兒告退!”慕容雨福福身,在老夫人贊許的目光中扶着琴兒的手走向書房:書房有出好戲上演,自己不親眼看看豈不可惜,經過剛才一事,張姨娘的扶正之路,可是更加坎坷了。

慕容雨與琴兒的身影轉過牆角,消失不見,老夫人收斂了笑容:“柴嬷嬷,你怎麽看?”

“大小姐不愧是侯府嫡女,比二小姐強了許多倍……”柴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知道她在想什麽。

老夫人轉過身:“這只是其中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侯府正室問題要如何解決。

忠勇侯府的書房并非重地,也有侍衛把守,但慕容琳是侯府二小姐,自是無人阻攔,暢通無阻的來到書房前。

制止了侍衛的禀報,慕容琳正欲敲門,屋內傳來慕容修的詢問聲:“皓文,雨兒與琳兒都學了半月課程,她們兩人,心性與耐力如何?”

慕容琳伸到半空,準備敲門的手瞬間停了下來,眸光微轉,靜立于門外,豎耳傾聽着陸皓文的答案,她想知道,外人是如何看待她和慕容雨的!

“這……”陸皓文欲言又止:自己只是侯府的教書先生,不好品評侯府中人,實話實說,定然不會好聽,若只說誇獎之言,又辜負了侯爺對自己的信任,與那些攀附權貴的虛僞小人又有什麽區別。

慕容修親切的笑笑:“皓文不必多慮,我只是想知道她們姐妹兩人的實況,并無其他意思,你實話實說便可!”

陸皓文委婉道:“二小姐才華高,有些浮燥,不如大小姐的學識紮實些……”

“砰!”緊閉的房門被大力踢開,慕容琳怒氣沖沖的闖了進來:“陸皓文,你這個卑鄙小人,不但盜用我的詩,還在我爹面前诋毀我,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琳兒,不得無理!”慕容修怒斥:堂堂侯府二小姐,當着客人的面,像潑婦般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爹,陸皓文根本就是沽名釣譽之輩,你不要再被他騙了!”慕容琳不聽訓斥,怒火燃燒的眸底透出濃濃的嘲諷與不屑:“你以為自己進了侯府,就成了貴族,想嘲諷哪個,就嘲諷哪個了?也拿鏡子仔細照照自己,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住口!”慕容修眼底怒火上湧:“啪!”甩了慕容琳一個耳光,小臉被打的歪向一邊:“我在這裏,哪輪得到你訓斥客人,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爹?”

慕容琳身為晚輩,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不說,還當衆頂撞自己,不知道的,定會以為自己不夠氣魄,連女兒都管不住,自己和侯府的臉都被她丢盡了……

慕容琳的半邊臉瞬間腫了起來,淚水盈盈的美眸中充滿震驚:“爹,你居然為了個外人打我……”手捂着紅腫的臉頰,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打你是因為你該打!”慕容修徹底發作:“堂堂侯府二小姐,不問青紅皂白,随意辱罵客人,誰教你的?陸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你罵他,等于在罵我,誰給你的權力,連爹的話都不聽……”

“侯爺,二小姐是無心的!”慕容琳剛才那番話,句句帶刺、羞辱人心,可自己只是侯府請來的教書先生,若因自己而讓慕容修與慕容琳有了間隙,自己便無臉再在侯府立足,自己很需要這份教書的差事。

慕容修怒氣未消:“你不必為她求情,她被慣壞了,得受點教訓才能有長進!”

“爹,琳妹妹年齡尚小,不懂事,你不要與她計較了!”房門大開,慕容雨走了進來,目光望到慕容琳,驚呼:“琳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姐姐,爹爹不信我……”慕容琳哭的凄凄慘慘,忘卻了和慕容雨的不快,接過她手中的絲帕拭淚。

琴兒望了一眼慕容琳紅腫不堪的小臉,微低着頭,雙肩微微聳動:大小姐早就來到這裏了,見你在和侯爺争吵,就一直立于門外觀戰,等侯爺打完,訓完了,才進來勸解……

“你說的話不可信,我為何要信?”慕容修瞪了慕容琳一眼,慕容琳到了嘴邊的話生生咽回腹中,捂着小臉,低聲啜泣:“雨兒不要管她,她想哭,就讓她哭個夠,好好想想自己究竟錯在了哪裏。”慕容琳今日所做之事,自己非常失望。

陸皓文微低着頭,一言不發,事情因他而起,他越幫越忙,慕容修是慕容琳的親生父親,父女沒有隔夜仇,讓他們商量着解決,才是最好的辦法。

慕容雨輕拍着慕容琳的後背安慰:“爹,事情沒查清楚前,不要這麽早下結論嘛,那首詩,說不定有誤會,張姨娘是琳妹妹的生母,對琳妹妹十分了解,不如我們找她求證一下,她絕不會撒謊吧!”

詩是張姨娘買來的,不如她看到現在這種局面,會做何反應!

------題外話------

~(>_<)~最近沒收藏,沒留言,親親哇,是不是劇情不好看了啊,有空的話就留個言吧,偶聽聽你們的意見!

037 與張姨娘對峙

“我贊同姐姐的意見,找張姨娘求證!”陸皓文是爹請來的客人,爹不好意思處置他,就讓娘為自己做主,娘與陸皓文無親無故,一定會幫自己的:“我們去蘭園找張姨娘!”轉身,慕容琳快速步向門外。

慕容雨勾唇冷笑:慕容琳氣昏頭了吧,居然無視長輩,自行離去,傳出去,可是大不孝……

“好,好,好!”慕容修氣的全身發抖,連說了三個好字:自己的女兒,當着外人的面,對自己如此無禮,她眼裏,哪還有自己這個父親:“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等見到張姨娘,看她還怎麽狡辯!”

一甩衣袖,慕容修怒氣沖沖的大步向外走去:家醜不可外揚,盜詩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但事情一定要解決,否則,醜聞傳出,忠勇侯府還有何顏面在京城立足。

慕容雨冷笑着快步跟了上去,有好戲上演,自己怎麽能夠錯過。

出了書房,慕容雨察覺到陸皓文沒有跟出來,對琴兒使了個眼色,今天這場戲,陸皓文可是主角,若他不在場,也就沒意思了。

琴兒轉身望向室內:“陸先生,您沒去過蘭園,奴婢為您引路吧!”

陸皓文走出書房,面色尴尬:“多謝琴兒姑娘!”因自己的關系,害侯府亂成一團,真是過意不去,但事到如今,自己已經沒有退路,勇敢面對,盡快将事情解決,才是最上策。

蘭園,張姨娘靠在軟塌上,背後靠着牡丹錦墊,面容有些憔悴,微閉着眼睛,臧嬷嬷立于她身後,力度适中的輕捏肩膀,為她緩解疲勞,張姨娘舒服的輕哼出聲。

“夫人請用茶!”濃濃茶香萦繞鼻端,張姨娘緩緩睜開眼睛,接過茶杯輕抿一口,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臧嬷嬷跪到軟塌旁的錦墊上,輕輕為張姨娘捶腳:“夫人,換做哪名女子,也不會如您這般不辭勞苦的為侯府費心勞力,奴婢們都看在眼中,正室之位,非您莫屬。”

張姨娘嘆口氣:“這事不是你、我說了算,要老夫人點頭才行。”侯爺是向着自己的,他那裏自是不必擔心。

“最近慕容雨有什麽動靜?”受傷醒來後,她像完全變了個人,軟中帶刺,綿裏藏針,說話更是不動聲色的毒辣,自己需小心防備才是。

“監視大小姐的人說,大小姐每天按時吃飯,問安,休息,上下學堂,沒什麽其他舉動……”城外莊子上的事情,她絕對不知情。

“真的?”張姨娘手捧着茶杯,眼眸微眯了起來,以慕容雨的性子,不應該如此安靜才對:“臧嬷嬷,尋個合适的機會,試探試探大小姐!”

“現在是特殊時期,我們必須小心謹慎,絕不能放過任何一點兒可疑之外!”張姨娘眸底寒意湧動:“還有,馬姨娘腹中的孩子也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盡快除去,若等老夫人,侯爺得到消息後再動手,可就難了!”

“是,嬷嬷會盡快安排人手……”

“娘,娘……”院中傳來慕容琳的高呼,語氣焦急,張姨娘收回思緒,扶着臧嬷嬷的手下了床,急步迎了出去:“發生什麽事了?”

打開簾子,正對上慕容修怒氣沖沖的眼眸:“問問你這寶貝女兒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張姨娘疑惑不解的側目望向慕容琳,驚呼:“琳兒,你的臉是怎麽回事?”

“我打的!”慕容修目光一怒,張姨娘到了嘴邊的話硬是沒敢說出口,轉而吩咐臧嬷嬷:“快去拿消腫藥來!”侯爺很疼愛琳兒的,怎麽會把琳兒打成這樣?

目光掃到優雅走進房間的慕容雨,張姨娘眸光一寒:難道是因為慕容雨……

“姨娘!”張姨娘接過藥膏,輕輕塗抹到慕容琳傷處,慕容琳眼淚盈盈的偎進張姨娘懷中,委屈的啜泣着:“琳兒在賞花宴上吟的那首《早梅》詩,陸先生說是他所做……”

張姨娘心中一驚,塗抹藥膏的手瞬間停了下來:那首詩,自己明明是從李向東手中買來的,怎麽可能會是陸皓文所做?

“張姨娘,陸先生與李狀元是同鄉,才華橫溢,爹爹欣賞他,才讓他入府教書,做出《早梅》,輕而易舉,琳妹妹才華高超,《早梅》詩,她也做的出,雨兒與爹爹分辨不出這詩究竟是哪位所做,只好來請教張姨娘了!”

八個月前,陸皓文還在楊州,知道他這首詩的,只有同鄉李向東,《早梅》十之**是李向東賣給張姨娘的,前世,陸皓文被打死,自然沒人知道這詩是他所做,今生,自己改變了陸皓文的命運,這個秘密,休想再隐瞞。

張姨娘輕輕笑笑,笑容有些不自然:自己是琳兒的親生母親,又掌管整個侯府,若自己說不知道詩是否是琳兒所做,別人定會覺得自己不稱職,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了解,如何能掌管諾大的侯府。

若自己說詩是琳兒所做,就是嘲諷陸皓文偷詩,他是侯爺請進府中的,嘲諷了他,就是嘲諷侯爺,老夫人本就不太願意讓自己扶正,若自己再得罪了侯爺,扶正之事便會徹底湮滅,自己一輩子做姨娘,永無翻身之日。

可若承認詩是陸皓文所做,琳兒就是盜詩,臭名遠揚,名譽毀于一旦,自己這做母親的,也有監督不嚴之罪……

事到如今,自己回答‘是’不行,回答‘不是’也不行,什麽都不說更不行……

“張姨娘怎麽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嗎?”慕容雨笑的甜美,純真,張姨娘卻覺得刺眼無比,事情一定是慕容雨搞出來的,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打爛她那張虛僞的笑臉。

“姨娘雖是二小姐的生母,但畢竟只是個姨娘,有許多事情不方便處理,大小姐與二小姐是親姐妹,身份高貴,不知大小姐對此有何看法?”

張姨娘語氣極為慎重,将難題推給了慕容雨的同時,口口聲聲說她只是個姨娘,不是正妻,很多事情無權過問,若侯府扶她為正室,她才能名正言順的管理這些事情。

慕容雨輕輕笑笑:“我雖是侯府大小姐,便畢竟府中管事的是姨娘,若我越過姨娘發表意見,豈不是讓府中下人不服,更讓府外之人閑言碎語!”人要學會知足,若張姨娘不願處理這件事情,将侯府大權交出來,有的是人趕着來處理。

038 揭曉真相

張姨娘如坐針氈,怎麽也沒想到慕容雨會如此難纏,設了圈套讓她鑽,可氣的是,她不小心中了圈套,被逼迫,要麽評判《早梅》詩,要麽就交權。

張姨娘慢慢握緊的手掌劇烈顫抖一下:自己掌管侯府三年,現在又是扶正的特殊時期,絕不能交權,但《早梅》詩情況特殊,更不能随意下定論,可這臺階要怎麽下?

陸皓文立于屋內不起眼的地方,微沉着眼睑,他依附于侯府,不想讓慕容修或張姨娘為難,可若他退讓一步,撒謊說詩不是他做的,以慕容琳嚣張跋扈的性子,定會大吵大鬧,将事情嚷的人盡皆知,到時,他背上盜詩之罪,侯爺對他極度失望不說,他還會名聲盡毀,休想再參加科考……

張姨娘面色蒼白,大腦空白之際,望見慕容修暗中遞來安撫的眼神,靈光一閃:“琳兒在賞花宴上吟《早梅》時,京城名門公子與小姐們皆在場,陸先生說《早梅》乃先生八個月前所做,可有證據或證人?”

陸皓文說詩是他所做,也只是他自己說,無人得見或聽到,慕容琳吟詩卻是人盡皆知,凡事講究證據,若沒有證據證明陸皓文早在八個月前做了此詩,那他就是撒謊。

張姨娘沒有直接給答案,迂回的轉了彎,将事情推給了陸皓文,若他拿不出證據,就是盜詩,名譽掃地,被趕出侯府,若他拿出證據,慕容琳盜詩,丢臉的是侯府,得罪了慕容修,他休想有好日子過。

“這……”陸皓文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猶豫不決:“小生父母早亡,一直獨居,吟詩時,無人在旁……”大手悄悄握緊了衣袖。

“也就是說沒有證據了!”慕容琳含淚的眸底閃着高傲與嘲諷:“事實勝于雄辯,你這個窮書生,沽名釣譽之輩,偷了我的詩,還不承認,現在證據确鑿,你還有何話說?”

慕容修滿面寒霜:“琳兒,不得無禮!”慕容琳,陸皓文都是他信任的人,他不想将事情鬧大。

“爹,陸皓文卑鄙無恥,偷了琳兒的詩,您一定要為琳兒做主哇!”慕容琳高昂着小臉,輕撇着小嘴,得理不饒人。

慕容雨勾唇冷笑:一首詩而已,成不了功名,也換不來油鹽,陸皓文偷它何用,更何況,慕容琳因《早梅》臭名遠揚,陸皓文還不至于蠢到偷一首人盡皆知的臭詩的地步吧?

“侯爺,大小姐,二小姐,陸先生請用茶!”簾子打開,綠意端着幾杯茶水走了進來。

慕容雨唇角輕揚,悄悄擡腳,踩住了綠意的衣擺,張姨娘徇私枉法,偏向慕容琳,陸皓文心有顧慮,有口難言,那就讓自己來揭曉事情真相。

衣擺被踩,端着茶水前行的綠意站立不穩,直直撞向陸皓文:“啪、啪、啪!”幾聲脆響,茶杯全部掉落在地,摔成幾瓣,灑落一地殘茶,陸皓文被撞出幾步遠,一本小冊子自他袖中悄然滑落……

綠意面色煞白,跪倒在地,不停磕頭:“姨娘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真是沒用的蠢貨,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張姨娘胸中怒火燃燒,卻礙于慕容修,慕容雨在這裏,不便發作,和藹的笑笑:“沒事,快些将房間清理幹淨了!”

“是是是……”張姨娘大發慈悲,綠意豈敢耽擱,迅速收拾着地上的茶杯殘片,恨不得自己能多出幾雙手來,早收拾完,早離開,以免張姨娘突然改變主意,狠狠懲罰她一頓。

“咦,那是什麽?”‘眼尖’的琴兒望見了地上的小冊子,在張姨娘,臧嬷嬷反應過來時,她已快步上前,彎腰撿起,上面寫着兩個漂亮的行楷:“閑日手劄!”

慕容修微微皺眉:“拿來我看看!”

陸皓文張了張口,卻是什麽都沒說出,慕容修接過小冊子,慢慢翻看,目光贊許:“好字!”

慕容雨揚唇淡笑,她曾見過陸皓文在這本小冊子上寫字,即興的靈感創作,重大轉折,以及發生的特殊事情他都會寫進這本手劄中,并且,他出身貧寒,十分節省紙張,小冊子用完正面用反面,只是不知那首《早梅》,是否也在小冊子上,畢竟,那是八個月前的事情了……

“誰的手劄?”慕容雨側目望向面色陰沉,目光焦急的張姨娘,明知故問:她早就計劃好了,手劄一定要交到慕容修手中,讓他親自定奪。

“是陸先生的,上面寫着他的名字呢!”琴兒十分配合的回答,如此一來,張姨娘就無法再誣陷陸皓文偷人日志。

張姨娘與臧嬷嬷相互對望一眼,眼底閃着慌亂與急切:那上面,究竟寫了什麽,別是證據才好?

丫鬟端着新沏的茶水走了進來,張姨娘暗中對臧嬷嬷使了個眼色,臧嬷嬷心神領會,急步上前,接過茶杯,捧到慕容修面前:“侯爺,請用茶!”

茶杯送至小冊子上方時,臧嬷嬷手一抖,茶杯瞬間傾斜,一只玉手從旁伸出,扶好茶杯:“臧嬷嬷小心點兒,茶水很熱,燙到爹可就不好了……”想毀掉證據,做夢。

“大小姐教訓的是,奴婢失誤了!”臧嬷嬷答應着,将茶杯放在桌上,低頭後退,事情失敗,張姨娘心急如焚。

“好文采,好詩句!”慕容修對其他事情充耳不聞,望着小冊子,看的津津有味,連聲贊嘆,再次撚起一頁紙張,笑眯眯的臉孔瞬間拉了下來,眸底怒氣上湧:“琳兒,向陸先生認錯,《早梅》詩是陸先生所做!”

“爹,琳兒吟詩一事已經過去大半個月了,陸皓文完全有時間僞造一份假手劄做證據……”慕容琳理直氣壯的狡辯。

慕容雨不屑冷哼:若陸皓文真有僞造手劄的時間,用來賺錢糊口更實際些……

“住口!”慕容修怒氣沖沖,顫抖的手指着冊子:“你看看上面的字跡,有暗有清,明顯是用不同的墨寫成,紙張也開始發黃,絕不可能是最近裝訂,更何況,每篇手劄都标了日期,《早梅》詩是夾在中間的,如何做假?”

“凡事講究證據,爹,這本小冊子,可以做證據?”證明詩是陸皓文所做。慕容雨将事端挑起,然後撒手不管,坐在一旁慢條斯理的喝茶,看戲,外加火上澆油:“若證據在此,事實勝于雄辯!”看慕容琳還如何狡辯。

“琳兒,陸先生的詩可是比你早了八個月!”慕容修面色冰冷,怒氣翻騰:偷了別人的詩,還賊喊捉賊,誣陷別人偷她的,自己與侯府的臉都被她丢盡了。

慕容修動怒,慕容琳不敢再狡辯,吓的縮進張姨娘懷中,輕聲啜泣:“娘!”

“沒事,沒事!”張姨娘拍着慕容琳的後背,輕聲安慰着:“侯爺,琳兒年齡小,不懂事……”

“是啊,爹,你就不要訓斥琳妹妹了!”慕容雨溫柔淺笑,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張姨娘掌管整個侯府,事情還是交給她處理吧!”

慕容琳犯了錯,自然要受罰,但她是張姨娘的親生女兒,罰的輕了,侯府下人肯定不服,閑言碎語滿天飛,張姨娘的扶正之路更加坎坷,若罰的重了,倒黴,吃苦的可是慕容琳,若她一根筋的轉不過彎,說不定母女二人還會因此生出間隙來……

039 懲罰張姨娘,二小姐

張姨娘身體顫抖,冷冷盯着慕容雨,那目光中似要噴出火來,她終究,還是小看了慕容雨,眼前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女孩子,心機、謀略絕不遜于任何人。

慕容琳暗暗松了口氣,唯恐慕容修改變主意,急忙替張姨娘應下:“姨娘,琳兒甘願受罰!”美眸中滿是高傲與不以為然。

慕容修正在氣頭上,若是他下令懲罰她,她肯定不會好過,幸得慕容雨這個蠢貨幫忙,讓張姨娘做主處罰,她可是張姨娘的親生女兒,最多也就是在丫鬟,嬷嬷們面前做做樣子,訓斥、警告幾句,絕不會重罰她。

慕容雨望了慕容琳一眼,輕輕笑笑:“張姨娘掌管侯府三年,凡事安排的井井有條,賞罰分明,府中上下皆是心服口服,相信《早梅》詩一事,張姨娘也會禀公處理!”

張姨娘沉下的眸底怒火燃燒,手掌微微顫抖,慕容雨居然在逼迫自己重罰琳兒……

琳兒盜詩,并賊喊捉賊,丢盡了侯府的顏面,絕不能輕罰,否則,被老夫人拿捏到錯處,自己扶正之事泡湯,自己和琳兒只能做身份低下的姨娘和庶女,永無出頭之日……

眸光一寒,張姨娘下定了決心,忍痛道:“慕容琳盜詩,證據确鑿,罰面壁思過一月,抄寫女誡、詩經百遍,重打二十大板!”琳兒,為了咱們的将來,暫且忍忍,等自己扶了正,琳兒就是嫡女,有的是機會找慕容雨報仇。

“你居然這樣重罰我?”慕容琳難以置信的望着張姨娘,歇斯底裏的怒吼:“我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麽可以幫着別人欺負我!”

知道慕容琳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誤會了自己,可慕容修,慕容雨都在這裏,張姨娘不能解釋,只能暗示:“我身為二小姐的生母,監管不嚴,自願領二十大板……”

希望琳兒能領悟到:自己與琳兒是一體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出了錯,自己也會受罰,這次重罰她,是逼不得已!

慕容雨淡淡一笑:“張姨娘的确是獎賞罰分明,雨兒佩服!”張姨娘用心良苦,想讓慕容琳滲透其中的利害關系,自己可不會讓她如願。

慕容雨贊揚了張姨娘,就是變相的指責慕容琳該罰,對心高氣傲的慕容琳來說,無疑于火上澆油,狠瞪着張姨娘怒吼:“用不着你假好心……”若真的好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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