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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那個答案,不行!”就算要派暗衛保護慕容雨,也應該是自己親自指派,哪有假他人之手保護她的道理。
王香雅停下腳步,氣呼呼道:“不行,不行,就知道說不行,冰山一座,不解風情,有你後悔的時候……”
原來剛才被王香雅罵愚蠢的人是歐陽少弦!慕容雨只覺額頭冷汗直冒:放眼整個清頌,也只有王香雅敢這般直言歐陽少弦吧……
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目光陰冷的葉貴妃,慕容雨雪眸微眯,順着葉貴妃的目光望去,王香雅胖胖的身材現于眼前:葉貴妃恨王香雅?可葉貴妃剛見到王香雅時,眸底明明是眼着笑意的,絕不是這種表情……
歐陽少弦修長的身影漸行漸遠,慕容雨的眼眸也越凝越深,因為葉貴妃的目光從王香雅那裏轉到了歐陽少弦身上,眸底的陰冷,瞬間轉為濃濃的笑意與高深莫測:葉貴妃是因為歐陽少弦,才讨厭王香雅的……
這副模樣的王香雅和歐陽少弦說了幾句話,葉貴妃就恨成這個樣子,若換了身材,相貌姣好的女子同他說話,葉貴妃還不得生吞活剝了人家……
不過,葉貴妃看歐陽少弦的目光,不像戀人間那麽灼熱,也不像朋友間那般友好,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更确切一點兒說,是葉貴妃在心裏為歐陽少弦留有什麽樣的位置?
前世,歐陽少弦一直生活于人們的傳說中,慕容雨并未見過他,卻知道,以他的高傲與能力,他不會,也不屑多加注意葉貴妃,葉貴妃出身魏國公府,年齡比楚宣王小幾歲……
歐陽少弦走後,太後,皇後,葉貴妃去了佛堂祈福,慕容雨和王香雅則準備去鎮國侯的小院裏看看熱鬧:宇文明究竟傷到了什麽程度,才會讓鎮國侯跪求太後賜太醫。
原本,慕容雨覺得她們是女孩子,去鎮國侯的小院有些突兀,可當兩人來到院門口時,她就不這麽認為了,因為院落裏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男女老少皆有,個個伸長了脖子,等待陳太醫的診斷結果:陳太醫診病啊,他們沒能有此榮幸,看看總不為過吧!
慕容雨眼眸微沉,不必等到陳太醫診治完,她已經猜到了診斷結果,陳太醫出手,沒有解不了的毒,也沒有治不好的病,更沒有醫不好的傷,無論宇文明傷的多重,他都會安然無恙的醒過來。
果然不出慕容雨所料,房門拉開,陳太醫滿頭大汗的走了出來,鎮國侯急步上前詢問:“陳太醫,犬子傷勢如何了?”
陳太醫淡淡笑笑,眸底難掩疲憊:“侯爺放心,宇文公子已無大礙,幸好大公子發現的及時,若是再晚上半個時辰,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年輕就是好,在冰冷的地面上躺了大半夜,只得了點風寒,并無其他病發症。
“多謝陳太醫。”鎮國侯眸底閃着喜悅:“陳太醫,犬子蘇醒後,身體會恢複正常吧?”當着這麽多人的面,鎮國侯問的很是隐晦,不知情的人,以為他說的是宇文明身上的傷,慕容雨和陳太醫卻知道,鎮國侯主詢問宇文明的關鍵部位。
“侯爺放心,等傷勢完全好了,宇文公子會像以前那樣生龍活虎,看不出曾受過傷。”陳太醫拿出一張紙,遞給了鎮國侯:“宇文公子內服,外用的藥我都已經開好了,等會讓人前去抓藥即可,不過,宇文公子傷勢特殊,這張紙上所列的東西,一定要忌口,半點都不能碰。”
鎮國侯接過紙張,大致望了一遍,點點頭:“陳太醫放心,我會親自監督犬子,不讓他吃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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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太醫輕輕笑着:“如此甚好,宇文公子的傷,想必很快就可痊愈!”
診治已完,宇文明無礙,衆人沒有熱鬧可看了,三五成群,議論着陳太醫高超的醫術,相繼離去。
陳太醫本想離開,思索片刻,又留了下來,四下望望,壓低了聲音:“侯爺,我鬥膽問一句,宇文公子可有仇家?”
鎮國侯滿眼疑惑:“陳太醫此話怎講?”
陳太醫目光凝重:“實不相瞞,貴公子除了關鍵部位被重傷外,肋骨也被打斷了三根,除了仇家,別人應該不會下如此重手。”
鎮國的目光不自然的閃了閃,那個臭小子,不但在外面亂闖禍,還被人追來相國寺,打成這副模樣,丢人丢到家了:“多謝陳太醫提醒,我會多加注意!”
将手中紙張遞給一旁的侍衛,鎮國侯沉聲命令着:“你們幾個聽清楚了,從今天開始,負責二少爺的飲食起居,這上面寫的東西,一個都不許端來!”
“是!”侍衛們回答的斬釘截鐵,紙張展開,細心的注視着上面所寫的每一個食物名,用心将它們記到腦子裏。
慕容雨不着痕跡的走了過去,站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目光飛快的在紙張上掃視,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只是單純的站在那裏:“慕容小姐也來看二弟?”
慕容雨瞬間回神,回頭,正對上宇振妖孽的俊臉,不着痕跡的後退兩步,與他拉開距離,微微笑:“我見這裏有很多人,還以為出了什麽事,便過來看看。”她也的确是來看宇文明的,看看他有哪些弱點和孔子可讓她利用。
“原來如此。”得知慕容雨并非有意來看宇文明,宇文振的心裏莫名的閃過一陣失落:“二弟的傷勢已經穩定了,你要不要進去看看?”語氣平靜無波,隐隐,帶着一絲期盼,不似以前那般嚣張跋扈,針鋒相對。
“病人需要休息,最忌被人打擾,等宇文二公子傷勢好些了,我再來看他吧。”自己需要好好想想辦法,絕不會讓他的傷勢恢複如初。
慕容雨轉身離去,宇文振眼眸微轉,正準備找理由留住她,屋內傳來鎮國侯的急聲呼喚:“小振快進來,你弟弟醒了!”
“好,馬上來!”宇文振回應鎮國侯的空隙,慕容雨窈窕的身影已轉過彎,消失不見,宇文振回過頭後,只看到眼前空蕩蕩一片,心情,莫名的失落。
宇文明受傷,不宜遠行,便在相國寺住着養傷,在外人眼中,他只是身體受了傷,斷肋骨和關鍵部位的傷勢,只限鎮國侯,宇文振,陳太醫知道。
慕容雨險些被黑衣人羞辱之事并沒有傳出,宇文明以為歐陽少弦和慕容雨不知道那晚的黑衣人是他,大大方方,明目張膽的留在相國寺養傷。
本來老夫人打算在相國寺祈福三天,可太後,皇後等人一來,她又改變了主意,将祈福之日延長了幾天,無形之中,讓慕容雨得到[寶貴時間,得以思索對付宇文明的辦法。
楚宣王三日超渡後,歐陽少弦倒是離開了相國寺,不過,隔三差五的他還會回來,住在原來的廂房中,與慕容雨的小院,只有一牆之隔。
葉貴妃每天都陪着太後,皇後祈福,沒什麽特殊舉動,有時走在路上遇到歐陽少弦,目光平靜之中帶着熱情,讓人猜不透她究竟想幹什麽。
一日,天氣晴朗,慕容雨梳洗完畢,正在用膳,瑟兒拿着東西走了進來:“大小姐,宇文二公子的喜好,興趣,奴婢都已經讓人調查清楚了!”
一張大紙鋪到慕容雨面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大到宇文明喜歡的佩飾,飯菜,興趣愛好,喜歡到哪裏走動,愛看什麽樣的風景,愛坐什麽樣的椅子,小到他衣服上的扣子是哪種顏色,哪種材質,都記的清清楚楚。
從飲食中做手腳,是最好,也是最直接的辦法,不過,這件事情只需成功,不許失敗,宇文振,宇文明都是精明之人,自己需細細查看一番,才能定下具體的計策,可是,要以什麽理由去往鎮國侯院落?
門外丫鬟禀報:“大小姐,侯爺來了。”
“請他進來。”慕容雨快速收起桌上的紙張,暗藏到一邊。
簾子打開,慕容修拿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雨兒,今天可忙?”
慕容雨淡淡笑笑:“祈福都是祖母,張姨娘,馬姨娘三人在做,我只是跟來看風景的,沒什麽事情要忙,爹可是有事?”慕容修一向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慕容修眼底的笑容更加親切:“我還有事要辦,既然你沒事,那這盒人參,你替我送給鎮國侯。”
鎮國侯的院落距離這裏雖遠,但也耽擱不了多少時間,慕容修讓自己送東西,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也沒關系,自己正好可以趁機過去看看,打探打探宇文明的情況。
“好,人參我一定會送到!”慕容雨語氣堅定,嘴角微揚,帶着某種特殊的意味,慕容修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注意,見慕容雨答應了,非常高興,簡單交待幾句,眉眼彎彎的笑着離開了。
自己正愁找不到理由去探聽消息,沒想到慕容修送給自己一個,飯也不吃了,慕容雨漱過口,擦幹手,扶着琴兒的手,去往鎮國侯的院落。
鎮國侯不在,只有宇文振招呼客人,見慕容雨前來,宇文振莫名的高興,簡單應付完其他人,迎了上來:“慕容小姐來看二弟。”這次總該是來探病的了吧。
慕容雨望望院落:“侯爺不在嗎?”
“我爹有事,出去了,慕容小姐找他有事?”宇文振似笑非笑,說出口的話,十分禮貌,少了平時的針鋒相對。
“家父讓我送這盒人參,給宇文公子補身體,。”慕容雨擺擺手,瑟兒捧着盒子走上前:“既然侯爺不在,就有勞大公子收下吧。”
宇文振笑笑,笑容有些別扭,吩咐下人收下人參,宇文明受傷,來訪的客人很多,宇文振上午接待客人,鎮國侯是下午,整個相國寺人盡皆知,慕容雨不可能不知道。
若她想嫁進鎮國侯府,一定會在下午來送禮物,趁機和鎮國侯多聊聊,巴結巴結他,為進府鋪路,可她卻選擇在上午來了,對着宇文振這個對她印象不好,時時與她争吵之人,可見,她對他們兄弟兩人,是真的沒有好印象。
“二弟傷勢好了許多,可以會客,慕容小姐要不要進來聊聊?”不知為何,宇文振想讓慕容雨在這裏多留一會兒,唯恐慕容雨誤會,宇文振接着解釋:“裏面有許多訪客。”不算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慕容雨笑了笑,笑容中帶着淡漠與疏離:“既然宇文公子的傷都好了,我也就沒必要再進去探望了,更何況,宇文公子還在恢複階段,屋裏訪客多,我再進去的話,他會勞累些,傷勢痊愈的速度,也會變慢的。”她怕見到那個人渣後,她會控制不住情緒,狠狠扁他一頓。
宇文振的嘴角抽了抽,傷重時,她說他需要休息,不宜會客,傷好了,她又說無礙了,她不必再見,說來說去,她是想盡辦法的不想進去看望,直說就好了,拐彎抹角的幹什麽,不過,這也更加說明,慕容雨當日說的話是真的,她不願與鎮國侯府扯上任何關系。
“大少爺,早膳和藥都準備好了!”幾名下人端着飯菜走了過來,菜以清淡為主,合理搭配,雖然在相國寺不能吃葷,但這些素菜的營養,足夠宇文明的傷勢快速好轉。
宇文振走上前,将所有飯菜檢查一遍,确認無誤,方才擺擺手放行,慕容雨沉下眼睑:宇文明的一日三餐和藥都有專門的下人負責,宇文振又如此小心,自己根本不可能在這些吃食中做手腳,需要另想辦法才行!
“……慕容小姐……在想什麽?”宇文振的呼喚聲音将慕容雨拉回現實。
慕容雨淡淡笑笑:“你們要用早膳,那我就告辭了,不打擾你們用膳。”言畢,不等宇文振說話,她已扶着琴兒的手,轉身離去。
宇文振右手握着折扇,輕輕拍了拍左手心:難道剛才慕容雨一直在苦思離開這裏的借口,我們兄弟兩人,有那麽讨人厭嗎?
走在小路上,慕容雨柳眉微皺,陳太醫醫術高明,宇文明的傷勢很快就會痊愈,自己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想到辦法,不能再耽擱下去了,否則,宇文明傷好,又會來侮辱自己。
上次是自己運氣好,被歐陽少弦所救,下次可就沒那麽好命了……
不遠處,幾名僧人擡着幾個籃子走過,籃子上貼着标記,是皇宮專用的,慕容雨一時好奇,走了過去:“小師傅,這籃子裏裝的是什麽?”籃子上面蓋着一層布,慕容雨看不到下面的東西。
“回女施主,是皇宮送來的一種果子,給太後溫養食用的。”
慕容雨點點頭,透過布料被風掀起的一角,看到了裏面的東西,眼睛一亮,嘴角,輕揚起一絲詭異的笑意: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一個絕妙的計劃,在慕容雨心裏成形。
如往常一樣,王香雅睡到日上三杆才起,慕容雨也沒打擾她,自己坐在涼亭中飲茶。
不在過了多久,一只标記着皇宮标識的籃子放到慕容雨面前,王香雅胖胖的身形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這不是皇宮送給太後的溫補果子嗎,你怎麽拿到這裏來了?”
“這可不是我偷拿的,是太後賞我的。”王香雅掀開布料,拿出一枚果子,小心翼翼的剝去外皮,放到嘴邊咬了一大口,頓時,迷人的果香随風飄散,她那小眼睛也閃閃發光:“好吃,真好吃……雨兒,你也嘗嘗。”
慕容雨看着果子,無從下手:“皮上全是刺,肯定紮手的,怎麽拿?”
“我教你。”王香雅三兩下吃完一枚果子,将皮丢到一邊,伸手去拿第二個:“看清楚沒,像我這樣,捏着刺的根部,就沒問題了……”
慕容雨照王香雅說的,拿起果子,剝皮,食用,香氣溢滿整個口腔:“真好吃,這是什麽果子?”
“我也不知道。”王香雅邊吃邊回答:“我只知道,這種果子産量極少,一年,也就那麽幾籃,全獻給太後溫補了……”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太後是什麽病啊,陳太醫也治不好嗎?”
王香雅嘆了口氣,看着面前的果子:“太後那不是病,是傷,三年前叛亂,她為了救皇上,被叛賊刺了一劍,再加上當時局勢很亂,她的傷沒得到好的治療與照顧,落下了病根,這些果子有溫補之效,可以緩解她的疼痛……”
不遠處,閃過一道熟悉的身影,慕容雨冷冷一笑,裝作不知:“那若是受傷之人吃了它,是不是可以很快恢複、痊愈?”
王香雅點頭:“是啊,重傷之人,吃它很有效果,不過,這些果子都被皇上運來送給太後了,別人想吃卻吃不到……”
“那這些果子是不是放在太後的院落裏啊?”慕容雨的眼睛閃閃發光。
“沒錯,你想幹嘛?”直覺告訴王香雅,慕容雨沒安好心。
慕容雨詭異的笑笑:“我準備去太後那裏多請幾次安,多帶些補身體的東西,讓她也賜些果子給我……”目光有意無意,望向躲在不遠處偷聽的那人。
“那你絕對要失望了。”王香雅丢掉果皮:“這果子,太後寶貝的很,才不會将它随便賜人,我可是在她那裏軟磨硬泡了大半天,她被我攪的沒辦法了,才賜我這籃果子的……”
“這麽寶貝?”慕容雨無奈嘆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可以讓躲在不遠處的人聽到。
王香雅也不知吃了多少,身旁堆了不少的果皮:“別嘆氣了,你再不動口,果子就要被我吃光了……”
“別吃太快了,給我留幾個……”慕容雨開始正式和果子奮戰。
“你吃快點不就行了……”王香雅含着果肉報怨。
微風吹起,陣陣果香飄散,躲在樹後的宇文明深吸幾口,眼底閃過一絲貪婪:這果子除了果香外,還隐隐有點肉的味道,為了身上的傷,他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聽到肉字,垂涎欲滴。
再加上,王香雅說這果子是療傷佳藥,他很想吃一些,盡快恢複以往的雄風,然後……
陰冷的目光轉向亭子中,談笑風聲的慕容雨,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就該輪到她倒黴了,她害自己險些變成太監的賬,自己會一次性和她清算!
仿佛沒有察覺到宇文明的邪惡用心,慕容雨和王香雅邊吃邊聊,嘴角的淡笑意味深長,眸底,也是越凝越深。
子時,萬籁俱寂,天地萬物全都陷入沉睡之中,突然,寂靜的院落中竄出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身上背着一個大袋子,閃着寒光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清析。
四下觀望無人,黑色身影快步前行,迅速消失于夜色中。
确認黑衣人已走遠,慕容雨從隐蔽的角落中走了出來,望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嘴角輕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他果然禁不住誘惑,前來偷果子,宇文明,你就等着倒黴吧!
“夜深了,你不在房間休息,來這裏做什麽?”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慕容雨先是一愣,随即釋然,轉過身,輕輕笑笑:“世子不也沒休息,來這裏可是有事?”對望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來人哪,有賊啊,抓賊……”呼叫的人,是慕容雨安排的,并特意囑咐,要等宇文明偷走果子以後再叫。
“賊已經走了,他呼叫的似乎晚了些!”歐陽少弦語氣平靜,仿佛早已洞察剛才的一切。
慕容雨搖搖頭,笑容高深莫測:“不,他呼叫的時間,剛剛好!”接下來,好戲正式開始!
驚呼聲很響亮,在這寂靜的夜裏也格外刺耳,附近的香客都被驚醒,各自檢查自己的物品是否被盜。
內室,太後披着外衣坐在椅子上,發髻未挽,眸底有些疲憊,明顯是被驚醒的,下人們從旁忙碌,檢查物品:“可丢了什麽?”
一名宮女上前一步:“回太後,首飾與其他貴重物品倒是沒丢,只少了……”宮女欲言又止!
“少了什麽?”太後語氣和藹,她帶來的東西雖貴重,卻也并非無價之寶,丢一件兩件的,無所謂,不過,這寺院的戒備,太松懈了。
“皇上特意差人送來的,給您溫補療傷的果子,少了一籃。”宮女低垂着頭:那可是太後最寶貝的果子啊……
太後先是一愣,随即笑出聲來:這小賊放着貴重物品不偷,居然偷果子,肯定是個饞嘴的家夥,會不會是香雅那丫頭,她可是十分眼饞自己那些果子……
“夜深了,大家也都累了,既然沒丢貴重物品,事情就緩緩再查!”若真是香雅偷的,查出來,豈不是很落她的面子。
太後丢果子一事,已經傳遍了整個寺院,侍衛們站在門外,嚴陣以待,只等太後一聲令下,他們便會全力抓人。
哪曾想,太後居然說暫時不追究此事,他們将功折罪的願望沒能實現,心裏有點郁悶。
不過,幸運的是,太後沒有治他們的罪,他們也就不急着表現了,私下裏卻在議論,如果太後下令再追查,他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将那個偷果子的賊揪出來,狠狠教訓,誰讓他害他們犯了失職罪。
侍衛們義憤填膺時,罪魁禍首宇文明,已悄悄避過寺院中的戒備,背着果子回了自己房間,将門窗關好後,他脫下衣行衣,得意洋洋的倒出果子,小心剝開皮,張口吞下了果肉,頓時,果香,夾雜着淡淡的肉味盈滿了整個口腔。
宇文明享受的眯起了眼睛,這果子的确好吃,早知如此,自己就多拿些過來。
為了多吃些果子,宇文明沒怎麽吃晚飯,如今見到日思夜想的果子,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吞食着,那吃相,以狼吞虎咽一詞來形容,絕對不為過。
口中塞着果子,宇文明腦海中卻浮現慕容雨美麗的小臉,柔若無骨,令人着迷的身體,以及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淡淡梅花香,眸底色光閃爍:自己馬上就可以恢複了,到時,慕容雨絕對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
眼看着,一籃果子下去大半,宇文明也差不多飽了,正欲找個地方将果子藏起來,明天再吃,哪曾想,關鍵部位居然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此疼痛不同以往,讓人難以承受,瞬間的功夫,宇文明就疼的額頭青筋暴出,冷汗直冒,躺在床上直打滾,顫抖的聲音高呼:“來人哪,救命啊……”
075 世子拒婚,宇文振動情
. 夜色寧靜,宇文明凄厲的慘叫聲顯得格外清析,鎮國侯和宇文振就住在宇文明隔壁,離的最近,自然也是最先跑了過來,撞開房門,望着疼的在地上打滾的宇文明,急聲高呼:“快去請陳太醫!”
片刻之後,陳太醫來到屋內,将所有人請出房間,為宇文明診治,鎮國侯,宇文振在外室來回走動着,心急如焚。
而站在院外的慕容雨,望着燈火通明的院落,嘴角輕揚着冰冷的笑意:剛才宇文明吃下的果子,名叫刺果,慕容雨前世曾見過,刺果屬熱性,像太後這種因受傷,體質虛寒的人,可用來溫補,正常人或一般的傷者多吃些都沒關系。
可宇文明卻是傷到了關鍵部位的,吃多了,虛火萦繞,直沖關鍵部位,能讓他快要痊愈的輕傷恢複成原來的重傷不說,虛火的上漲,他承受不住,一不小心,就會成為廢人……
所以,陳太醫所列的食品禁忌中,排第一位的,就是刺果,可惜,宇文明并不知道此事,才會中了自己的計!
白天,慕容雨和王香雅在亭子裏品嘗、讨論刺果之事,是慕容雨一手策劃的,因為她知道,宇文明傷勢好轉後,喜歡去亭子邊散步,宇文振在食物上把關很嚴,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他都安排的清清楚楚,她沒辦法做手腳,便透了這個消息給宇文明,讓他去偷吃太後的刺果,宇文振不知道宇文明去偷吃東西,自然沒辦法再把關,自己的計策當然成功實施。
不過,也是宇文明自己貪心,若他老老實實聽陳太醫的話,正常的吃飯,喝藥,而不是走這種快速恢複的捷徑,他也不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打算讓宇文明成為廢人?”淡淡墨竹香飄過,歐陽少弦的人與聲音同時來到慕容雨身側。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能不能讓他成為半個太監?”宇文明風流成性,若他成為真正的太監,對美人,看的見吃不到,短時間的難過後,說不定他會漸漸适應。
可若讓他成為半個太監,美人能看,也能吃,卻要等到合适的時間才能吃,時間長了,他沒病,也會憋出病來,說不定為了恢複正常,他還會做出一些有違常理之事,自己有的是機會抓他把柄,對付他。
歐陽少弦沒有說話,目光望着慕容雨,一眨不眨,慕容雨被他望的後背發涼,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宇文明肯定吃了不少刺果,他還有救嗎?”若他沒救了,自己的要求,的确是在強人所難。
歐陽少弦收回目光,唇角微揚:“陳太醫出手,他一定有救!”半個太監的确比完全太監更折磨人!
內室,陳太醫剛剛為宇文明診治完畢,鎮國侯快步走上前,目光焦急:“陳太醫,犬子如何了?”明明那裏的傷勢都快好了,為何無緣無故的突然加重,難道這混賬背過所有人,與女子亂來了……
陳太醫語氣凝重:“侯爺,二少爺是因吃了刺果,方才突然加重病情,我明明将刺果列為第一禁食品,二少爺痊愈前根本不能食用……”
“二弟的膳食,我一直都嚴格把關,沒給他吃什麽刺果。”宇文振心中大為疑惑,他連刺果的樣子都沒見過,絕不可能有此疏忽:“陳太醫,什麽是刺果?”
陳太醫一指桌邊的袋子:“那裏面裝的,就是刺果,袋子旁邊的,是刺果皮!”刺果皮堆了小半堆,宇文明吃的不少啊。
“這……這不是皇上命人運來給太後溫養身體用的果子嗎?”鎮國侯瞬間明白了一切:剛才偷盜刺果的小偷,就是自己的兒子宇文明……
“你這個不孝子!”鎮國侯沖到床邊,對着痛苦不堪的宇文明一頓拳打腳踢:堂堂鎮國侯府嫡出二公子,好的不學,居然學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偷東西不說,還偷到了太後身上,最後,因偷的東西不适合他吃,輕傷變重傷,被迫呼救,事情傳出去,整個鎮國侯府的臉面都讓他丢盡了!
宇文明重傷,無力反抗鎮國侯,被打的鼻青臉腫,痛的直哼哼,陳太醫是外人,不方便管鎮國侯府的事情,宇文振急步上前,拉開了鎮國侯:“爹,二弟重傷未愈,您別再打了,否則,他會傷上加傷……”
鎮國侯心思軟了下來,放輕動作,任由宇文振将他拉到一邊:“陳太醫,那個不孝子,究竟怎麽樣了?”
陳太醫猶豫片刻:“侯爺,我說了,您可一定要沉住氣,二少爺傷勢未好,卻吃了大量刺果,只怕會落下殘疾……”
雖然鎮國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驚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陳太醫,您一定有辦法治療對不對?”
陳太醫嘆口氣:“二少爺吃了太多的刺果,虛火太強,我的醫術有限,只怕……”
“陳太醫,求您一定要救救他,千萬不能讓他成為廢人啊……”鎮國侯語氣哀求,險些就要跪下來求陳太醫了:若陳太醫不肯救人,宇文明就真的完了。
陳太醫重重的嘆了口氣:“我盡力而為!”就算不能讓宇文明恢複正常,也要讓他看起來像個男人。
“多謝陳太醫!”在鎮國侯的萬分感謝中,陳太醫拿了銀針去救宇文明。
半個時辰後,陳太醫收起銀針,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緩步走出內室:“侯爺,我已經盡力了,至于二公子,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陳太醫此言何意?”難道那個混賬真的沒救了?
陳太醫嘆口氣:“我雖已銀針為二公子引出虛火燥熱,但他吃了太多的刺果,已經傷到了……那裏,若是恢複的情況好,二公子一月可行房三次,若是不好……一月只能一次……”
二弟一向風流,若一月只能行房一次,還不得将他憋出內傷來:“陳太醫,若是二弟不小心,超過了行房次數會如何?”宇文振問的小心翼翼。
“那他就會成為真正的廢人,今世休想再行房!”陳太醫語氣肯定,目光凝重:“我是站在一名大夫的立場上為其診病,并非在開玩笑!”
“我們明白!”鎮國侯除了嘆氣就是嘆氣,事情變成這樣,都是那混賬自找的,行房次數減少也好,免得他再在外面拈花惹草,只是,一月三次,也太少了些。
送走陳太醫,宇文振猶豫片刻:“爹,若二弟真的成了半個廢人,那和忠勇侯府的婚事……”慕容雨可是侯府嫡出大小姐,以她的性子,嫁過來後,發現夫君不正常,還不得将鎮國侯府攪翻天,到時,鎮國侯府與忠勇侯府不是結親,是結仇,還是不能化解的深仇。
鎮國侯府心裏亂成一團,哪還有心思想這些:“等你二弟的身體恢複恢複再說吧!”
宇文振張了張嘴巴:“若爹想和忠勇侯府結親,我願意娶慕容雨!”這句話到了嘴邊,硬是沒有說出口:原本爹是想讓二弟與慕容雨成親的,如今二弟受傷,正在傷心,的确不是商議這件事情的時候。
此時的宇文振早就忘記,當初鎮國侯向他提及,打算讓他娶慕容雨時,他是多麽反感!
為了盡早得知宇文明的真實慘狀,慕容雨并沒有回房休息,而是坐在距離鎮國侯院落不遠的亭子中等候消息。
歐陽少弦走進亭子時,就看到這樣一副情形,慕容雨坐在木凳子上,輕倚着身旁的木柱,睡的香甜。
歐陽少弦沒有叫醒她,走到她身旁,輕輕坐了下來,小心翼翼的移動她香軟的身體。
夜色已深,慕容雨也困極了,歐陽少弦移動她時,她只是輕輕動了動,并未睜開睜眼,身靠着歐陽少弦的右臂,頭枕着他的肩膀,呼吸再次均勻。
柔若無骨的身體緊挨着歐陽少弦,若有似無的梅花香萦繞鼻端,如絲般順滑的青絲輕觸他的脖頸,歐陽少弦沒來由的一陣心神蕩漾。
微微側目,慕容雨出塵的小臉,長長的睫毛,秀挺的鼻梁,櫻紅誘人的嘴唇映入眼簾,宛若初生嬰兒般恬靜的睡顏讓人不忍亵渎。
慕容雨不知夢到了什麽,嘴唇微微張了張,再次合上,如同無聲的邀請,鬼使神差,歐陽少弦輕輕低下頭,薄唇慢慢向慕容雨櫻唇上湊去……
眼看着就要碰到香軟的櫻唇了,身後閃過一道身影:“世子……”侍衛道出稱呼後,方才望到面前的一幕,驚訝的同時,大睜着眼睛,忘記了應該如何反應。
歐陽少弦驀然驚醒,卻沒有驚慌,眉頭皺了皺,慢慢坐直了身體,而慕容雨在聽到侍衛的聲音時,悠悠轉醒,潛意識的遠離歐陽少弦,坐直身體:“陳太醫的診斷結果已經出來了嗎?”
侍衛瞬間回神,為防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看到他的異常,快速低下頭:“是的,宇文明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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