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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雨反問道:“侍衛和少弦世子說的都是機密,我豈敢偷聽?”

“我要去乾清宮找歐陽少弦,向他問清楚……”沐雪蓮泣不成聲:“他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明明要了我,卻又把我丢給別的男人……”

“少弦世子的為人,大家都很清楚,他又在孝期,不可能這麽随便,沐小姐,你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慕容雨明嘲暗諷。

“那不是幻覺,是真實存在的……”沐雪蓮對着慕容雨怒吼。

慕容雨為歐陽少弦洗清,沐雪蓮就拼命對他栽贓,場面的氣氛,瞬間變的詭異起來。

“這裏很熱鬧!”月光下,歐陽少弦修長的身影自遠處踏步而來,月光在他周身萦繞着一層淡淡的光圈,高貴,神秘,俊逸出衆,深邃的眸底,暗潮湧動,嘴角,微揚起一抹淺淺的笑,似嘲諷,又似冷傲。

“少弦世子!”沐雪蓮怔立當場:他怎麽會從那個方向走過來,與乾清宮完全相反的方向?随即,她又明白過來,歐陽少弦設計了自己,當然可以做許多事情來掩蓋……

“少弦,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沐雪蓮雙目含淚,楚楚可憐。

“我做什麽了?”歐陽少弦不答反問,語氣冰冷。

“你為什麽要了我,再抛棄我……”沐雪蓮一指身旁站着的李向東,怒吼道:“還将我送給這個豬狗不如的男人……”

李向東一言未發,藏在衣袖下的手卻緊緊握了起來。

“沐小姐,話不可以亂說!”歐陽少弦淩厲的眸底寒意迸發:“太子殿下邀我前往未央宮,我等了半天,都未見殿下身影,方才前來尋人,根本沒有踏足過這裏……”

“你胡說,那侍衛明明請你去乾清宮,哪是什麽未央宮……”沐雪蓮一氣之下,将陰謀說了出來,意識到不對時,已經晚了。

歐陽少弦冷冷一笑:“沐小姐怎知侍衛請我去哪座宮殿?”

“我……我……”沐雪蓮吱吱唔唔,說不出所以然來,若是她承認那侍衛是她派的,就是假傳旨意,罪名可不輕。

歐陽少弦望望被侍衛押着的李向東:“看來,我錯過了一場好戲……”語氣低沉,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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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向東的身體猛然一震,快速低下了頭:“沐小姐,其實,是你喝多了酒,主動與我……”

“這不可能!”沐雪蓮狂吼着,目光突然清明,腦海中現出不久前發生的一切:她伸去去解歐陽少弦的衣帶時,歐陽少弦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力氣大的快要将她那細細的手腕捏碎,随即,一只小酒杯憑空出現在歐陽少弦手中,杯子上的紋理,赫然是她暗中做的記號,來不及震驚,那杯放了催情藥的酒已灌進她口中……

她還記得,歐陽少弦将她扔在地上,居高臨下的望着她,目光冷冽,嘲諷,卻不帶一絲感情,随後,有侍衛走了進來,擡着她離開了乾清宮……

再後來,她看到許多衣衫褴褛的乞丐,淫笑着撕扯她的衣服,肮髒的手在她光滑的肌膚上不斷游離,她想反抗,卻全身無力,有乞丐壓到了她身上,一陣陣酸臭味險些将她熏昏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打架聲,乞丐一個接一個消失不見,有名年輕男子走到她面前,抱起了她,當時,她中的催情藥已經發作,非常難受,神智不清間,她緊緊纏住了那人的身體……

“沐小姐已經想起剛才之事了麽,看來不必我再過多提醒。”歐陽少弦嘴角微揚,暗帶嘲諷。

沐雪蓮的身體瞬間癱倒在地,眸底如死灰,怎麽會這樣,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歐陽夜辰的目光在沐雪蓮與李向東身上來回轉了轉:“事關沐小姐的名譽,非同小可,來人,扶沐小姐,李公子去見皇上!”

慕容雨心中暗笑,沐雪蓮是葉貴妃的娘家侄女,無論她嫁給哪位高官的嫡子,葉貴妃一方都會增添一分實力,如今,沐雪蓮和李向東有了夫妻之實,一名無權無勢的李向東,對歐陽夜辰構不成任何威脅,所以,歐陽夜辰一定會盡全力促成他們兩人的婚事。

“我不要見皇上,不要見……”沐雪蓮突然清醒過來,怒吼着,眸底寫滿了驚恐與不甘:衆目睽睽之下,發生了這種事情,到了皇上面前,她的終身大事就會被訂下來了,她喜歡的是少弦啊,豈能嫁給那個豬狗不如的男人……

歐陽夜辰淡淡笑笑:“沐小姐是魏國公府的嫡出千金,事情不可草率,一定要由父皇親自定奪才行!”歐陽夜辰對侍衛們使了個眼色,侍衛心神領會,押着李向東,拖着哭泣、尖叫的沐雪蓮向前走去……

“少弦,是誰假傳旨意,害你在未央宮白等我了半天……”歐陽夜辰走上前來,歐陽少弦沒被沐雪蓮設計到,他是高興的,國為這意味着,歐陽少弦不會站在葉貴妃那一方,說不定歐陽少弦一氣之下,還會站到自己這邊來。

“當時光線太暗,我只隐隐看到那人的大致輪廓,并未看清模樣……”歐陽少弦敷衍着。

歐陽夜辰輕輕笑笑:“無妨,改天你有空,畫副畫像出來,總會找到他的,敢假傳我的旨意,活的不耐煩了……”

沐雪蓮并未走遠,歐陽少弦和歐陽夜辰的話一字不落的聽進她耳中,除了傷心,絕望,她又多了分害怕,萬一那侍衛将自己供出來,自己的罪名可就大了……怎麽辦,怎麽辦……

“這位就是花燈的主人嗎?”南宮雪晴走上前來,笑容親切禮貌。

歐陽少弦不解的望望慕容雨,慕容雨急忙解釋:“這位是離月國雪晴公主,喜歡世子的走馬燈,願以其他物品與世子交換……”

“不好意思公主,走馬燈是我尋來送人的,不能與公主交換!”歐陽少弦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他是世子,府裏什麽都不缺,不需要與人交換東西。

南宮雪晴眸光黯淡許多,不自然的笑了笑:“君子不奪人所愛,既然走馬燈是世子準備送人的,我不會再強人所難!”

“禀太子殿下,皇上請您,公主以及諸位名子,小姐們過去!”沐雪蓮的事情他們這一大群人親眼所見,皇上要定判此事,當然要他們前去做證。

聖上的旨意不可違背,侍衛通傳後,歐陽夜辰,南宮雪晴等人快步離開,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走在了最後。

“世子,你的走馬燈!”慕容雨将花燈遞了過去,走馬燈制作精細,又有特殊的光芒散發,名門公子,千金們都是第一次見到,肯定十分珍貴,慕容雨不是貪圖別人便宜之輩,自然不會扣下走馬燈不還。

“送給你了!”話出口,歐陽少弦沒有絲毫猶豫,邁步向前走去。

慕容雨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方才回過神,快步追了上去:“世子,你拒絕雪晴公主的提議,就是為了将走馬燈送給我嗎?”

“有何不可?”對歐陽少弦來說,再貴重的東西,派不上用場,也是廢品一個,慕容雨喜歡走馬燈,他才将燈送她,若是與南宮雪晴交換了其他東西,慕容雨不喜歡,哪能讨她歡心。

“不是不可,我只是納悶,你為什麽将這麽貴重的燈送我?”慕容雨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不過,她還是想聽歐陽少弦親口說出來。

歐陽少弦輕輕笑笑:“現在想不通沒關系,等過兩年,你就能明白了!”慕容雨年齡尚小,又久居內宅,對情愛之事,肯定不明白,歐陽少弦也不急着表白,怕吓到人,再也不肯見他了,他豈不是很慘。

歐陽少弦正在盡一切努力,一點兒一點兒滲透慕容雨的生活,不知不覺間,她會将他當成生活的一部分,萬一少了他,她都會覺得別扭,到時,提親,成親,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花燈旁,皇帝,皇後,葉貴妃,魏妃都在,沐雪蓮,李向東只披外衣站在下面,天氣寒冷,兩人凍的瑟瑟發抖,皇帝皺了皺眉:“找兩身厚衣服給他們穿!”當着離國公主的面,鬧出這種事情來,清頌的臉都被他們丢盡了。

“到底怎麽回事?”待沐雪蓮和李向東穿好了衣服,皇帝怒聲質問,沐雪蓮和李向東吓的打了個激靈,卻不知如何回答。

歐陽夜辰走上前:“父皇,事情是這樣的……”将剛才看到的情形述說一遍,名門千金,公子們也跟着連連點頭:“我們看到的就是這樣!”

堂堂魏國公府嫡出千金,居然和男子茍合,還妄想将事情推到少弦世子身上,真是不要臉,若非他們親眼看到茍合的男子,那污水肯定潑到世子身上去了。

沐雪蓮不經意間側目,望到了站在衆人身後微笑交談的慕容雨和歐陽少弦,以及站在她身邊的李向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憑什麽慕容雨能得少弦垂青,自己卻要嫁給這個下賤的臭男人……

“皇上,這件事情,明顯是有人設計雪蓮,您一定要為雪蓮做主啊?”沐雪蓮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哭的梨花帶雨。

“說說看,究竟是何人設計你?”皇帝目光凝重。

魏國公府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沐雪蓮身為嫡出千金,身份高貴,在皇宮出了這種事,絕不能草草了事,但偷情嘛,屬後宮管轄,大可交給皇後處理,皇帝不必過問,如今,他卻是親自審理,是給了魏國公府最大的面子。

“臣女賞花燈時,有小宮女前來禀報,說少弦世子有事找我,當時我喝多了酒,迷迷糊糊的跟着小宮女向前走,來到宮殿前,小宮女說了聲‘世子就在乾清宮裏等候’,臣女就推開門走了進去,見到了少弦世子。”

沐雪蓮嘤嘤哭泣着,言下之意是,她并沒有看清宮殿名,歐陽少弦剛才說他獨自一人在未央宮等半天,時間上,正好吻合,他想賴都賴不掉。

“接下來呢?”皇帝語氣低沉。

“少弦世子抱住了臣女,脫掉了臣女的衣服……臣女想反抗,卻沒有力氣……”

“那為何千金,公子們發現你與李向東……在一起?”衆人還來不及氣憤,皇帝問出疑問。

“臣女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再醒來,居然是……嗚嗚嗚……”沐雪蓮哭的傷心欲絕:“世子強要了臣女,臣女認命,可臣女不懂,世子為何要将臣女扔給其他男子……”

慕容雨冷哼一聲,沐雪蓮的意思,歐陽少弦怕別人知道他做了壞事,才故意将沐雪蓮扔給其他男子,讓別人為他頂罪……

皇帝的臉色非常難看,歐陽少弦正在孝期,玩弄良家女子後,為遮惡行,将人扔給其他人玩弄、頂罪,就是大不孝,人品惡劣,楚宣王府管教不嚴,家風不正,傳揚出去,整個清頌皇室都會被人恥笑……

葉貴妃聽了沐雪蓮的話,不但沒有欣喜,還氣的全身發抖,這個不争氣的東西,居然敢私自設計歐陽少弦,真是膽大包天,不想要命了……

世子不是這樣的人啊,應該是沐雪蓮在血口噴人吧?衆人疑惑的目光在歐陽少弦和沐雪蓮身上來回轉,心中有些動搖。

“沐小姐,事情與世子無關,是小姐喝醉了酒,強拉着我……”站在一旁,一言未發的李向東驀然開口。

沐雪蓮不但沒有絲毫驚慌,還哭的更兇:“少弦世子果然找人頂罪了,嗚嗚嗚……世子不喜歡我,大可以明說,為何要這麽做……”

衆人的意志更加動搖,畢竟,他們并沒有看到前面的事情,沐雪蓮又說的有鼻子,有眼睛的,她現在的情況,的确很值得同情。

皇帝冷眼望向歐陽少弦:“少弦,你沒話要說嗎?”

歐陽少弦走上前,冷冷望着沐雪蓮,淩厲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穿,沐雪蓮心虛,低下了頭,不敢與歐陽少弦對視:“沐小姐醉的連宮殿名都看不清,又怎會看清在宮殿中迎接你的是我?”

呀,衆人瞬間反應過來,是啊,如此一說,自相矛盾嘛。

“因為……因為……”沐雪蓮眼睛急轉着,思索說詞:“因為我聞到了世子身上特有的墨竹香……”

“那就是沒看清人!”歐陽少弦嘴角微微上揚起一抹森冷的孤度:“香氣都是熏到衣服上的,只要調好熏籠,就可熏香,墨竹香又不是我獨享的,沐小姐為何僅憑墨竹香,就斷定那人是我……”

“這……這……”沐雪蓮目光轉了轉:“整個宴會,只有世子是墨竹香,其他人都不是……”名門公子們進宮都是穿着身上的衣服來的,不是墨竹香。

“那人大可準備兩套衣服,一套熏自己喜歡的,另一套熏墨竹香……”歐陽少弦語氣微冷:“身為皇室之人,又在孝期,我一直謹守本份,不敢有絲毫逾越,這種大逆不道之事,絕不會做……沐雪蓮,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收回你剛才所說的話……”

“世子,身為皇室之人,敢做就要敢當!”事到如今,沐雪蓮也顧不得其他了,想盡一切辦法,将事情栽贓到歐陽少弦身上:“就算你在孝期,暫時不能娶我,我可以等你到孝期滿的,可你為何這麽絕情……”

“少弦哥哥,少弦哥哥……”稚嫩的童音打斷了沐雪蓮的話,拐角處,一個十歲左右,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拿着一把小木劍,興高采烈的跑了過來,身後,大批宮女,嬷嬷快跑着跟來。

“浩兒!”葉貴妃微笑着走上前,想抱他,小男孩卻避過她,跑到了歐陽少弦面前,扯了扯他的衣服,昂頭道:“少弦哥哥,這把木劍真漂亮,能再幫我做一把大一些的嗎?”

歐陽少弦彎腰點了點小男孩的額頭,輕笑道:“你這麽小,用不着長劍,先拿這把用吧,等過兩年,我送你把真的……”

“真的,不許騙人,咱們拉勾!”小男孩天真的伸出手指,一本正經,歐陽少弦輕輕笑着,也伸出了手……

皇帝微眯了眼睛:“浩兒,你手裏的木劍是少弦哥哥送的?”這名小男孩就是葉貴妃的兒子。

小男孩點點頭,滿眼崇拜:“少弦哥哥好厲害,幾下就用木頭雕刻出了這把木劍……”

皇帝走下臺階,接過木劍看了看,痕跡很新,顯然是剛雕完不久:“你是在哪裏遇到少弦哥哥的?”

“就在前邊。”小男孩一指水塘邊。

“你什麽時候遇到少弦哥哥的?”

小男孩回答不出了,轉過身,大聲詢問:“嬷嬷,我遇到少弦哥哥多久了?”

“回小皇子,半個時辰!”小孩子記不住時間,大人記得住。

“遇到少弦哥哥後,你們一直都在一起嗎?”

“是啊,我和少弦哥哥去了未央宮,少弦哥哥雕了這把劍給我……”

“你們什麽時候分開的?”

“雕完劍不久,我和少弦哥哥就離開了未央宮,走到半路,看到乾清宮那裏聚着一群人,我打算去看熱鬧的,可嬷嬷說我睡覺的時間到了,少弦哥哥就讓她們帶我回去,自己去看熱鬧了……”

“一定是少弦世子買通了小皇子……”沐雪蓮還不死心,強詞奪理。

“閉嘴,小皇子只有十歲,豈會撒謊!”皇帝怒氣沖天:小皇子是葉貴妃的兒子,沐雪蓮的表弟,豈會幫着外人欺負自己的親人,更何況,他身邊那麽多的宮女,嬷嬷,也都是葉貴妃的人,怎會幫着歐陽少弦說話!

“沐雪蓮,你可知誣陷皇室世子是何罪?”皇後與葉貴妃之間的争鬥,皇帝略知一二,也知道歐陽少弦是她們争相拉攏之人,他之所以沒有過問,是因為她們只在暗中争鬥,無傷大雅,皇帝也就睜只睜,閉只眼,随她們去了。

可是這次,事情鬧到了明面上,險些丢盡了皇室的臉面,他就不能再坐視不理。

“微臣參見皇上,皇後,貴妃娘娘,魏妃娘娘!”魏國公快步走了過來,跪地行禮,沐雪蓮是魏國公府的人,出了這麽大事,皇帝自然是派人請了魏國公來。

“事情已經明朗,無關人等,都下去吧!”最後的處理結果,暫時不必讓太多人知道。

名門千金,才子們,三三兩兩的離開,望向沐雪蓮的目光,嘲諷,不屑,自己不知羞恥,做出這種事情,居然妄想着推到少弦世子身上,真是異想天開,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國公,雪蓮的事情,你都已經知道了吧!”皇帝坐回上座,葉貴妃也讓人将小皇子送回宮殿休息了,望向沐雪蓮的眼底,閃過一絲恨鐵不成鋼的怒意:真是急功近利,自己明明說過會幫她想辦法的,她居然這麽等不及,自作主張,歐陽少弦豈是那麽好算計的,出大事了吧……

魏國公重重的嘆息一聲:“都是臣的錯,教導無方,才會發生這種事情,一切全憑皇上處置……”事到如今,只能棄車保帥,顧不了太多了。

歐陽少弦拉了拉慕容雨的衣袖,兩人也随着衆人離開,事情已經明朗,接下來就是處罰,他們不必再理會。

走出好大一段距離後,沐雪蓮撕心裂肺的驚呼傳來:“我不嫁,死也不嫁……”

随後,便是魏國公的怒吼:“不嫁也得嫁……”衆目睽睽之下,沐雪蓮與李向東纏綿,最晚明天早晨,事情就會傳遍大街小巷,誰還會來魏國公府提親,娶一名殘花敗柳……

來到人煙稀少的角落,慕容雨停下腳步:“世子,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

102 世子英明,腦殘妹毀容

歐陽少弦明明被沐雪蓮算計,喝下了有問題的酒,随侍衛去了乾清宮,可剛才,他居然安然無恙的從未央宮回來,不懷好意的沐雪蓮卻被反設計,和李向東糾纏在了一起。

事情連在一起,有些複雜,慕容雨一時半會的想不明白,便直接問當事人歐陽少弦。

歐陽少弦揚揚唇角,眸光深邃,冷冽:“我喜歡喝酒,因而,對酒的味道十分敏感,那杯有記號的酒,舉至唇邊時,我便知道它有問題……”

“盤子裏那麽多酒,你怎麽偏偏端了那一杯被做了手腳的?”這一點兒,慕容雨想不通,如果說是偶然,那沐雪蓮就算是未蔔先知。

“回京後,我受邀參加過幾次宴會,每次取酒杯時,我都會選擇最中間那一杯!”為了靠近、設計自己,她們肯定花了不少心思了解自己的生活習慣,真是用心良苦。

“你為什麽喜歡拿最中間那一杯?”這麽多杯子放在一起,選最中間那只,肯定要費時間細算,萬一在此期間,那酒已經被人端走了呢?

看出了慕容雨心中疑惑,歐陽少弦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低頭望向盤子時,一眼就可知道哪杯是最中間的……”

呃,可能是與生俱來的某種特殊能力,慕容雨不再在這件事情上多做糾纏,接着詢問:“後來發生的事情呢?”

“我把那杯有問題的酒與普通酒調換,帶着它去了乾清宮,迎接我的,不是歐陽夜辰,而是沐雪蓮,我将做了手腳的那杯酒灌進她口中,讓侍衛将其扔進了乞丐堆裏……”

“咳咳咳……”慕容雨不自然的輕咳幾聲,歐陽少弦,萬萬得罪不得,不過,沐雪蓮做的也太過份了,若是被她的詭計得逞,歐陽少弦的名譽也就徹底毀了,被人戳着脊梁骨,一輩子擡不起頭來,歐陽少弦這般教訓她,并不為過。

“那沐雪蓮又是如何與李向東糾纏在一起的?”乞丐應該是在大街上的吧,可他們兩人卻是在乾清宮附近被發現的。

“乞丐是我命侍衛抓進宮來的,就在乾清宮附近,他們羞辱沐雪蓮時,李向東不知怎的突然跑了過來,将乞丐們全都打跑了……”

難怪衆人在外面說說笑笑,灌木後的兩人還在激戰,沐雪蓮是受藥物控制,神智不清,李向東則是故意想讓衆人看到,好做魏國公府的孫女婿。

慕容雨冷冷一笑:“李向東這個人,很精明,有野心,更懂得把握機會!”相國寺火龍珠一事後,他被貶成庶民,不能再做官,娶到魏國公府的嫡女沐雪蓮,可保他前程無憂,真會算計:“李向東是世子的人嗎?”

“當然不是!”自己怎麽可能會有這般不知羞恥的屬下。

“那世子為何不阻止李向東救人?”讓沐雪蓮被乞丐羞辱,比配給李向東要解氣吧。

“沐雪蓮畢竟是魏國公府的嫡出千金,即便是她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被別人設計了,為了給魏國公府一個交待,皇上也定會一查到底,事情總要找人來頂罪,乞丐出現在皇宮,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的,李向東,是自己送上門來的替罪羊……”自己當然不會再趕他回去,更何況,他也在這件事情中撈到了好處……

歐陽少弦和李向東雙方互利,只有沐雪蓮一人吃了大虧而已……

“李向東野心勃勃,不是簡單角色!”沐雪蓮,只是他升官發財的踏腳石而已。

歐陽少弦目光幽深:“放心,李向東不可能升官發財的!”歐陽夜辰一直在打壓葉貴妃一方的勢力,豈會容許魏國公府的孫女婿入朝為大官,參與朝政!

“後來呢?”整件事情還沒有說完。

“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回來水塘邊,遇到了小皇子,與他一同去了未央宮,做了把木劍給他後,再回去乾清宮,遇到你們……”歐陽少弦目光望向遠方:“我在乾清宮耽擱的時間并不長,沐雪蓮之事,大多數都是我下命令,別人處理,所以,小皇子的嬷嬷,并未發現時間上的不對!”

這計劃設計的真是天衣無縫,慕容雨眸底閃着濃濃的贊賞:“你能猜出事情的處理結果嗎?”

“很簡單,沐雪蓮嫁給李向東!”衆目睽睽之下,兩人偷着糾纏被抓,明天一早,魏國公府嫡出小姐放蕩一事就會傳遍大街小巷,平息謠言歸好的方法,就是讓兩人盡快成親,不出一月,魏國公府定會有喜訊傳出!

“沐雪蓮很讨厭李向東啊!”李向東娶沐雪蓮又是為高官厚祿,他們兩人成親後,日子絕對不會平靜,還有那些作為證人的名門公子,千金,原本是沐雪蓮設計,引來捉歐陽少弦罪證的,沒想到被歐陽少弦将計就計,成了見證沐雪蓮與李向東纏綿的人證。

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慕容雨櫻紅、水潤的唇瓣輕揚起一抹優美的弧度,映着身後,月光傾灑的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新出塵,美麗不可芳物,歐陽少弦瞬間失神,忍不住慢慢傾下身體,薄唇輕輕向她誘人的櫻唇湊去。

美妙的芬芳氣息徐徐飄來,歐陽少弦的心神更加蕩漾,薄唇馬上就要吻到香軟的菱唇了,慕容雨突然開口:“下雪了!”馨香的身體瞬間轉了過去,緊追下落的雪花……

歐陽少弦直起身體,擡頭望向天空,利眸中閃過一絲懊惱與挫敗,居然在這個時候下雪,真是,大煞風景!

不遠處,宮女送來許多孔明燈,名門公子與千金們成對的站在一起,燃放着孔明燈許願,慕容雨将走馬燈放在假山上,快步過去拿了一盞,小心翼翼的點燃燈內燭火:“世子許願嗎?”

“對燈許的願望,會實現嗎?”歐陽少弦将信将疑。

慕容雨輕輕笑着,将孔明燈遞到歐陽少弦面前:“心誠則靈!”

歐陽少弦笑了笑,沒有說話,與慕容雨一起舉着孔明燈緩緩升空,八月十五雲遮月,來年元宵雪打燈,半空中,白色的雪花飄飄灑灑,紛紛揚揚下落,與升空的紅色孔明燈形成鮮明的對比,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站在地上,仰望孔明燈帶着他們的願望越升越高,越行越遠……

相對于花燈旁,水塘邊的無聲浪漫,慕容琳所在的客房,那叫一個熱鬧非凡:“你們這群沒用的庸醫,滾,全都滾出去,去叫陳太醫來……”

屋內,一件又一件的裝飾物被扔出來,掉落在地,摔的粉碎,太醫們站在門外,相互對望一眼,面面相觑,宮女們手端着托盤,戰戰兢兢的站在門外。

太子歐陽夜辰命他們醫治慕容琳,他們早已診治完畢,受傷的肌膚也用過藥,并開了相配的內服中藥,照理說,這裏沒他們什麽事了,可慕容琳發瘋般,大呼小叫着要找陳太醫,精神不太正常,也算是病,沒醫治前他們不能離開。

慕容琳在屋內大吵大鬧,無論說什麽都不讓他們診治,他們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站在門外,尴尬萬分。

眼着着時間越來越晚,一太醫忍不住走上前:“慕容小姐,陳太醫告假回鄉了,要過了正月才會回來,不如讓我們為慕容小姐診……”

“砰!”太醫話未落,一只精美的花瓶重重的砸在了太醫腳下,若非他退的快,這花瓶就砸他身上了:“我不管,我的臉是在皇宮受的傷,你們有責任治好我,否則,我讓太子殺了你們全家,陳太醫呢,還不快去請陳太醫……”

太醫們徹底無語,陳太醫家遠在荊州,一來一回,最快也要大半個月的時間,豈是說到就能到的,這慕容二小姐臉受了傷,精神真是不錯,鬧騰了大半個晚上了,還是如此神采奕奕……

“王太醫,孫太醫,怎麽都愁眉不展的?”宇文明調侃着走進院落。

王太醫長嘆口氣:“別提了,裏面那位,真是個難伺候的姑奶奶……”

宇文明望望碎片滿地的門口,淡淡笑笑:“忙了大半夜,你們肯定累了,都回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好了……”

王太醫頓時瞪大了眼睛:“你能應付的來嗎?”慕容琳脾氣壞的狠。

孫太醫狠狠剜了王太醫一眼:“咱們都是四五十的老頭子了,當然勸不下人家姑娘,宇文公子與慕容小姐都是年輕人,彼此之間,有共同話題,咱們就不必擔心了,走走走,元宵佳節,我請你喝幾杯……”

孫太醫推着将信将疑的王太醫離開了院落,宇文明對宮女們吩咐着:“把門口打掃幹淨!”話落,高大的身形飄進屋內。

“滾,請不到陳太醫,別來見我!”一個不明物迎面飛來,宇文明急忙伸手接住,定晴一看,是一只古董筆洗,白色為底,深藍色描邊,周身點綴着一些漂亮的花花草草,啧啧,這筆洗拿到古董鋪子,最少也值近萬兩銀子,就這麽摔碎了,真是浪費……

目光掃到滿地狼籍的瓷器碎片,宇文明暗暗嘆息:這些東西随便拿來一件,都夠普通百姓吃上一輩子的,這麽輕易的就被慕容琳打碎了,真是敗家……

“滾,沒聽到我的話嗎?”慕容琳坐在床上,轉過身,對着宇文明怒吼,在看清面前人時,稍稍愣了愣,随即再次狂吼:“你來幹什麽,看我笑話?”

吼到最後,慕容琳眸底居然盈上一層水霧,眼淚不急氣的流了下來:“你們都欺負我,嗚嗚嗚……”

此時的慕容琳半邊臉包着白布,半邊臉露在外面,像只獨眼龍,想到她臉上那塊黑褐色的疤痕,宇文明只覺胸中一陣翻江倒海,晚膳險些要吐出來,深深呼吸着,不停告誡自己,為了自己的計劃一定要忍住,忍住……

宇文明慢慢靠近慕容琳,盡量不去看她那滑稽的搞笑模樣:“我代小倩向你道歉,她不是有意的……”

“道歉有什麽用?”慕容琳擡起頭,眸底怒火燃燒:“大夫說我臉上會留疤,會變成醜八怪,我恢複不了以前的容貌了,若是宇文倩真想道歉,就把臉也毀了,拿點誠意出來讓我看看……”

拆開繃帶,讓傷勢未愈的臉受風,是自己不對,但害自己毀容的元兇,卻是宇文倩潑來的那杯酒,否則,自己又豈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自己讓她毀容,并不過份。

宇文明眸底一絲厲光一閃而逝,随即開口勸解道:“這都是些庸醫,他們的話你也信?”

宇文明來到床邊,小心翼翼的坐了下來,慕容琳沒有再趕他離開,宇文明松了口氣,暗道,第一步計劃成功:“除了陳太醫外,京城還有好幾名厲害大夫,改天我帶你去看看,保證你嬌嫩的肌膚可以恢複如初,絕不會留下任何疤痕的……”

“真的?”慕容琳擡起淚眼,将信将疑。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宇文明睜着眼睛說瞎話:“若你不信,咱們現在就出宮,我帶你去醫館……”

“好,咱們馬上離開,去找大夫!”慕容琳非常珍愛她那無雙的美貌,容不得半點瑕疵,聽到太醫宣判她臉上會留疤時,她的心都要碎了,如今,得知可以恢複如初,她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去到大夫面前,讓他們為她診治。

宇文明那番話只是客套,是為安慰慕容琳,沒想到她居然當了真,說風就是雨,現在就要去找大夫,宇文明暗暗撇嘴,就她那副模樣,即便恢複容貌,也好看不到哪裏,這麽在意幹什麽。

“你先在這等會,我去命人備馬車。”不等慕容琳說話,宇文明已快步走了出去,心情有些郁悶,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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