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59)

,剛開始,公婆對她還算客氣,人前人後與她關系都不錯,可時間長了,他們的狐貍尾巴就露了出來。

人後,對慕容雨十分苛刻,做什麽,錯什麽,不做什麽,也錯什麽,正應了那句,橫挑鼻子豎挑眼,雞蛋裏面找骨頭。

可轉眼間到了人前,他們又會對慕容雨溫柔淺笑,和藹可親,一副婆媳情深的模樣……

當時,慕容雨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事情,惹他們不高興,想千方設百計的讨他們歡心,現在想想,那根本就是人家故意找事,她哪能彌補得了。

沐雪蓮有這樣的公婆,以後的日子,絕不會好過,不過,她娘家離的近,若是受了委屈,跨過門檻兒就能告狀,遇到婆媳之争,誰輸誰贏還是未知……

“寒門小戶之人,就是難登大雅之堂,你看看那兩人穿的衣服,啧啧,俗豔,就像暴發戶,唯恐別人不知道他們有錢……”慕容雨身後,一名少婦望着李向東雙親,以絲帕輕掩着嘴巴,聲音是刻意壓低的,眸底,閃爍着毫不掩飾的嘲諷與不屑。

“忍忍吧,人家是揚州小地方來的,不懂京城的規距!”一少婦小聲勸解着,眸底也盡是不屑:“與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人交談,的确非常累人,若非因為喜貼是魏國公府發的,我才懶的來……”

衆人前來祝賀,都是看在魏國公府的面子上,李向東這個無名小卒,哪請得動他們這些名門望族之人。

“你們少說兩句,被人聽到不好!”一女子望望四周,小聲勸解着。

“怕什麽?”那兩名美少婦不以為然:“堂堂魏國公府嫡出小姐,婚前都與男子私通了,還怕咱們說麽……”

“就是,人家都大着膽子将那羞恥之事做了,還不興咱們說說麽……”

京城人盡皆知,沐雪蓮,李向東成親是為遮醜,高門貴族之人最重名聲與品行,沐雪蓮婚前與男子茍合之事,為她們所不恥,拿着請貼來赴宴只是給了魏國公府面子而已,心裏,她們非常看不起沐雪蓮,以她為恥……

老夫人進了花廳,與衆多太君聊天,慕容雨站在院子裏,尋找認識的人:“怎麽獨自一人站在這裏?”

熟悉的墨竹香萦繞鼻端,不用回頭慕容雨也知道誰來了:“老夫人們聊天,我插不上話,我認識的人都還沒到,只好一個人站在這裏了……”

自己從侯府起程的時間不算早了,可其他高門貴族的人來的更晚,看來對這魏國公府的邀請,大家到場也只是為了一下表示尊重,畢竟,是魏國公嫁孫女,又不是娶孫媳。

“走馬燈暫時還沒有找到,這個送你彌補彌補!”歐陽少弦拿出一串閃着五彩光芒的手鏈,戴到了慕容雨手腕上。

Advertisement

光芒暗下,慕容雨方才看清,那根本不是普通手鏈,而是一顆顆價值連城的龍珠,即便是高門貴族之人,能擁有這樣的一顆珠子便可對人炫耀,這串手鏈上卻串了五顆,金、木、水、火、土各一顆。

“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龍珠希世罕見,就是相國寺,也只有一顆火龍珠,天知道歐陽少弦是如何找齊這五顆龍珠的!

“這串手鏈适合女子配戴,看着合适,我才拿來送你,算是對走馬燈一事的彌補,若是你不想要,就扔了吧,我是男子,不能戴這種手鏈,要它也沒用!”歐陽少弦說的悠然自得。

慕容雨摘手鏈的動作慢了下來,眼睑沉了沉,放下手:“那這串手鏈就暫時放在我這裏,哪天世子想要了,再來拿回!”歐陽少弦一向說到做到,如果手鏈還到他手中,他扔了,豈不是很可惜。

歐陽少弦漫不經心的輕哼一聲,嘴角微微上揚,這禮物,終究還是送出去了,心情大好。

“世子,走馬燈的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慕容雨都看出走馬燈是故意有人損毀,歐陽少弦又豈會不明白。

歐陽少弦目光深邃,隐有寒風閃爍:“已經找到元兇,給他教訓了!”

歐陽少弦送慕容雨的第一份實制禮物以焚燒怠盡而結束,不過,敢動他歐陽少弦送出的東西,真是膽大包天,不給他點教訓,他不長記性……

慕容雨眸光閃了閃,正欲詢問那人是誰,門外司儀高唱:“吉時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門外,衆人簇擁着全身大紅的李向東和沐雪蓮走了進來,沐雪蓮蓋着紅蓋頭,慕容雨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不過,她那白嫩的纖纖十指緊掐着紅綢,似乎要将紅綢捏碎了,看來心情非常糟糕,李向東揚着嘴角微笑,可他那笑容怎麽看都覺得是牽強,虛僞,好像詭計得逞!

前行中的李向東也望到了慕容雨,以及站在她身旁的歐陽少弦,眸底,隐隐閃過一絲恨意:若非慕容雨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自己,自己又怎會選擇這個被乞丐用過的濫賤貨,除了家世外,自己有哪一點兒比不上歐陽少弦,慕容雨,果然是世俗的女子,只想着嫁給位高權重之人,享受榮華富貴,從未想過找一個溫柔體貼的夫君,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過一世……

如今,自己雖然娶了個濫賤貨,卻也是一腳踏進了官場,魏國公絕不允許自己的孫女婿做小小師爺,高官厚祿,前程爵位在等着自己,等自己爬到最頂端時,再來見慕容雨,讓她伏在腳下,仰望自己,為她當初的拒絕,痛悔終身……

微風輕輕吹過,若有似無的墨竹香飄入鼻中,沐雪蓮纖細的身體猛然一震,歐陽少弦,他也來了嗎?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如果他沒有設計自己,自己又豈會嫁給這個豬狗不如的臭男人……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站在陽光下說笑聊天,不知道那對新人此時的相法。

在李向東和沐雪蓮的各懷心思中,拜過天地,高堂,送入洞房,賓客們則去大廳用宴:“馬夫人呢?”慕容雨環視一周,沒看到雷氏的身影。

楊氏毫不在意:“她遇到幾名舊識,聊天去了!”

慕容雨仔細的看了一遍飯廳,還是沒看到雷氏的蹤影:奇怪,所有女客人都在這裏用膳,為何雷氏不在,難道是在別處與人聊天……

忠勇侯府,馬姨娘躺在軟塌上,輕撫着高高隆起的腹部,臉上洋溢着母性的笑容,再過二十天,孩子就要出生了,真期待啊,不知,他長的像侯爺,還是像自己……

“馬姨娘,參湯來了!”丫鬟紅燭端着新熬好的參湯走了進來,老夫人着急孫子,命廚房每天定時給馬姨娘熬制參湯,直至孩子出世,馬姨娘不好拒絕,只得接受老夫人的好意。

“參湯剛才冰過的,不熱不涼,正好喝!”紅燭将參湯遞到馬姨娘手中,馬姨娘輕輕笑了笑,鼻端隐隐飄過一絲古怪的味道,她以為是熬的久了,有些糊味,但沒在意,接過參湯一飲而盡。

“紅燭,拿針線來,我要做衣服!”小孩子的衣服,馬姨娘都是親自做的,未假他人之手。

“姨娘,您很快就要生産了,還是好好休息着,別忙了,萬一累壞了小少爺可如何是好……”紅燭勸解着。

馬姨娘微微笑笑:“做件衣服而已,哪有那麽嬌貴,你快去拿來……”

突然,腹中傳來一陣疼痛,馬姨娘緊緊皺起了眉頭,本以為休息一下就會好,哪曾想,腹疼越來越厲害,有溫熱的液體順着身體流出,翻過身,床上顯現鮮豔的血紅,馬姨娘恐慌的不知所措,驚呼道:“快,快請大夫……”

洞房,放眼望去,一片火紅,比鮮血的顏色還要刺眼,雖然是白天,高桌上早就燃起了紅色的蠟燭,象征吉祥如意。

沐雪蓮,李向東被衆人簇擁着進了洞房,喜娘笑容滿面道:“請新郎拿如意秤挑開新娘蓋頭,萬事如意!”

李向東笑着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如意秤,正欲挑開那大紅蓋頭,誰料,沐雪蓮自己揭了下來,不悅道:“悶死人了!”

喜娘大驚:“小姐,蓋頭一定要新郎來挑,自己揭開,可是不吉利的呀!”

跟進來看熱鬧的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她也太不守禮了,居然自己揭下蓋頭。

沐雪蓮冷哼一聲:“以後的日子是我們兩人在過,又不是你在過,吉不吉利,與你何幹?”

甩手将頭上的鳳冠摘下,沐雪蓮命令道:“玲兒,瑩兒服侍我沐浴梳洗,其他人都出去吧!”

“姑娘,這禮……”沐雪蓮狠狠瞪過來的目光,讓喜娘到了嘴邊的‘還未成’三字,生生咽回腹中:“姑娘好生休息,奴婢們退下了!”人家說的沒錯,婚後如何,是他們兩人的事情,與自己無關,人家都不在意吉不吉利,自己在意什麽。

沐雪蓮脾氣很壞,衆人全都識趣的離開,沒人願意呆在這裏觸黴頭。

“你怎麽還沒走?”沐雪蓮準備脫衣服時,發現李向東還站在房間中央,身上穿着那讓她無比生厭的大紅新郎服,剛剛消去一半的怒氣,瞬間又升了起來:

如果自己的計劃成功,現在站在洞房裏的就是少弦,哪會是這個豬狗不如的賤男人,趁自己神智不清,強要自己……

李向東微微笑笑,自己也對這場婚事不滿意,不揭蓋頭,自己求之不得:“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同處一室,并不奇怪!”婚前,他們兩人已有了夫妻之實,即便是她想沐浴,他留在這裏也無大礙,更何況,她已經是被乞丐們用過的濫貨了,哪還有羞恥之心……

沐雪蓮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笑的李向東莫名其妙:“你笑什麽?”

“哼,我笑你異想天開,癞蛤蟆想吃天鵝肉!”沐雪蓮收斂笑容,毫不留情的嘲諷:“你以為娶了我,就能飛黃騰達,一步登天了麽,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副樣子,暴發戶的窮酸樣,憑你也配進這洞房……”

“滾出去,今晚你睡柴房,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進這裏一步!”這個賤男人,強占了自己高貴的身體還不夠,居然還準備夜夜**,癡心妄想!

“這房子是我租下的,憑什麽不讓我睡在正屋!”沐雪蓮句句嘲諷,李向東也有些急了:“更何況,今晚可是洞房花燭夜,咱們不在一起,別人會說閑話的!”

李向東可不想讓魏國公府的人知道他怠慢了沐雪蓮,否則,他哪裏還會有美好前程,雖然他也很讨厭和沐雪蓮這個濫貨共處一室,同睡一床,但為了錦繡的前程,他必須得忍!

李向東不說這話還好,他一說,沐雪蓮眸底的嘲諷與不屑更濃:“若是沒有我祖父從中幫忙,你這名小小的狗屁師爺能租得下這所房子麽……”

“我租這所房子,也是為了給你長面子……”

“你是為了給自己長面子吧!”沐雪蓮毫不留情的拆穿李向東的謊話:“你不想讓人知道,自己是個窮酸鬼,所以租下這所房子撐面子……”就憑他那點師爺的俸銀,幾天的房租都不夠,自己才不會拿嫁妝補貼他,到時,看他怎麽辦!

李向東被沐雪蓮嗆的無話可說,只得暫時妥協:“我可以去睡柴房,但我希望這件事情不要讓我爹娘知道……”不然,急着抱孫子的他們還不得急死。

“你不說我倒忘了!”沐雪蓮悠然道:“讓你父母住到東南角那座院子裏去……”

李向東猛然擡起眼睑,眸底怒火燃燒:“他們可是你的公婆,你怎麽可以這麽對他們,那座院子是放雜物的,陰暗潮濕,哪能住人……”

沐雪蓮不屑的嗤笑一聲:“他們這對公婆,我可是從來都沒承認過,若是不想住那院子,就睡露天地!”兩個讓人生厭的暴發戶,也想住在這高貴典雅的房間中,癡人說夢。

挑釁、不屑的目光望向李向東,仿佛在說,只有這兩個選擇,你自己看着辦……

李向東眸底的火焰越燒越烈,若非因為有丫鬟在此,他早就沖上去,狠狠打沐雪蓮幾個耳光了……

思索半晌,權衡了諸多利弊後,李向東強忍着胸中不斷翻騰的怒火,轉過身,頭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忠勇侯府,馬姨娘身上鮮血不斷湧出,染紅了大半個床的床褥,紅燭等人站在床前,心急如焚,府醫告假了,這出去請大夫的人,怎麽還沒來呢?

“紅燭姐姐,紅燭姐姐,不好了!”一名小丫鬟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侯府不知怎的,突然間戒嚴了,不許任何人出去,奴婢沒辦法去找大夫……”

“将侯府戒嚴的是誰,是誰?”紅燭拎着小丫鬟的衣領,怒吼着,老夫人,侯爺,大小姐都出了府,除了姨娘和二小姐外,府裏根本就沒有主人的,誰會戒嚴了侯府……

“紅燭姐姐……據侍衛說……是有人拿着侯爺的令牌……将侯府戒嚴了……除非侯爺親自下令,否則,任何人都不準出府……”

紅燭只覺轟的一聲,大腦頓時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昏迷中,馬姨娘眉頭緊皺着,不斷夢呓,紅燭擦了擦奪眶而出的眼淚,對小丫鬟道:“你照顧姨娘,我去請大夫!”

侯府侍衛立于門前,威武不凡,擡手擋住了紅燭的去路:“留步,侯爺下令,任何人不得出府!”

紅燭沒有多說什麽,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那兩名侍衛未想到會有此變故慌的向後退了一步:“姑娘這是何意?”

“我也不想出府,可馬姨娘流了好多血,我求求你們了,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她,否則,會一屍兩命的……”

紅燭聲嘶力竭的哭訴被路過侯府的,一輛豪華馬車內的女子聽到,不過,她并沒有下車幫忙,而是愣了愣,随即幸災樂禍:忠勇侯府要出事了,哈哈,真是太好了,相信慕容雨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很震驚……

只要是能打擊到慕容雨,宇文倩什麽事情都願意做:“車夫,快點趕車,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婚宴地!”她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将這個‘好消息’告訴慕容雨了,她驚訝的瞪大眼睛,慌亂無措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兩名侍衛相互對望一眼,他們是侯府侍衛,自然知道馬姨娘腹中孩子的重要性,可剛才侯爺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府,他們也是侯府的人,不能出去的。

“紅燭姑娘,不是我們不幫你,只是,我們也不便出府的!”暗暗嘆了口氣:“你們兩個,送紅燭姑娘回梨園!”她的可憐相,他們真的不忍看。

兩名侍衛走上前來,拉着紅燭向梨園走去,紅燭哭的眼睛紅腫,淚流滿面,不停哀求着:“幾位大哥,求你們,求求你們了,去找個大夫來看看馬姨娘吧……她流了好多血,會死的……”

魏國公府隔壁,新房不遠處,站着一對年輕男女。

“沐雪蓮和李向東,鬧的很僵!”慕容雨驀然開口,尚未到用膳時間,大廳暫時沒有開席,慕容雨、歐陽少弦就出來走走,沒想到無意間走來了這裏,聽到了李向東和沐雪蓮的對話:這樣的夫妻,根本就是仇家,公婆尖酸苛刻,兒媳嚣張跋扈,這樣的一家人,絕對會鬧翻天的,以後,不愁沒熱鬧可看……

歐陽少弦望了新房的窗子一眼:“各懷心思,目的的兩人結合,除了利益,再無其他,意見不合,就會大打出手,府中鬧的雞飛狗跳,也在所難免……”

其實,皇室子弟娶親,也大多是這個樣子的,男女并不相愛,因某種利益而結合到一起,婚後哪有幸福可言,別人只看到了皇室之人外表的風光,卻不了解皇族人心中的辛酸與苦澀……

目光轉向慕容雨,歐陽少弦輕輕揚唇,似有笑意傾瀉:自己有幸,得遇喜歡之人,一定要小心謹慎,時時守護,以免給那些小人可趁之機……

慕容雨輕輕笑笑,明天早晨,沐雪蓮就要給公婆敬茶,前世,自己給他們敬茶時,為了顯示他們身為公公婆婆的威信,他們給了自己不小的下馬威,沐雪蓮肯定也不例外,可以沐雪蓮的性子,定不會容忍兩名暴發戶編排她,明天早晨,又有好戲看了……

“慕容小姐!”伴随着嬌嬌的女聲,宇文倩袅袅婷婷的走了過來,望到她身側的歐陽少弦時,宇文倩眸底閃過一絲憤怒,很快又恢複了剛才的笑顏如花:“少弦哥哥也在!”

歐陽少弦哼也沒哼一聲,更沒有側目去望宇文倩,完全當她是空氣。

慕容雨微笑:“原來是宇文小姐,你不去大廳用膳,怎的來了這裏?”她肯定是知道歐陽少弦在這裏,故意找來的。

“大廳裏上的飯菜太普通了,不合我的胃口,我就出來走走!”宇文倩輕輕的笑,目光不經意間望到了慕容雨手腕上的龍珠,震驚的同時,胸中怒火翻騰,少弦哥哥費盡心力尋來的龍珠,非常寶貝,連碰都不肯讓自己碰一下,居然輕易的就送給慕容雨了,可惡,可惡!

宇文倩強壓怒火,眸底閃過一絲詭異:“對了,我來此祝賀時,路過忠勇侯府,有個叫……紅燭的丫鬟,跪在地上求侍衛放她出去請大夫,說什麽,馬姨娘流了好多血,會一屍兩命,可那兩名侍衛死心眼,無論她如何哀求,他們都不肯放她出府……”

慕容雨心中一驚:“你說的可是真的?”侯府丫鬟只要檢查過無事,可以自由出入府內府外的,不可能哀求啊……

“這種事情,我騙你幹什麽。”宇文倩一本正經:“其實,我也說清事情是怎麽回事,只将看到的情形向你說說……”

“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宇文倩的确沒有騙自己的可能,難道馬姨娘腹中的孩子出事了?

“一柱半香前了吧。”宇文倩漫不經心的回答着:“你知道的,馬車從侯府到這裏,用不少時間,我又去了飯廳用膳,再走來這裏……”這麽大的事,自己說的越是漫不經心,慕容雨肯定越氣,将她氣走了,少弦哥哥才會正眼看自己。

慕容雨焦急震驚,這麽久了,若馬姨娘腹中的孩子真的出了事,十有**是保不住了:“我先回侯府一趟,失陪!”無論那孩子還在不在,自己總要抓緊時間請大夫過去……

慕容雨急步前行,未看四周,轉彎時,與人撞到了一起:“對不起!”慕容雨後退幾步,向來人道歉:“原來是馬夫人,剛才不好意思,我有急事,走的快了些……”難怪四處找不到她的身影,原來是跑來這裏了……

雷氏被慕容雨撞的踉跄後退兩步,身體撞到了牆壁,只聽:“當!”的一聲響,一個不明物從她身上掉了出來……

穩穩落地後,慕容雨不經意間低頭,看清了上面所繪的圖案,雪眸瞬間眯了起來,搶在震驚的雷氏之前,撿起了地上的牌子,厲聲道:“馬夫人怎會有我爹的令牌?”慕容雨可不認為慕容修會喜歡上這個尖酸、貪財、相貌俗豔的雷氏。

“這個……這個……”雷氏目光閃爍,吱吱唔唔的,急思合适的說詞。

慕容雨冷冷一笑:“侯府令牌只此一面,只有男主人配擁有,馬夫人可不要告訴我,是父親送給你們馬家人的!”

“侯府唯一的令牌,出現在馬夫人身上,事情很是蹊跷啊,既然馬夫人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就和我去見我爹吧,和他對質一下,就能明白事情真相了!”

言畢,不等雷氏說話,慕容雨緊緊抓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快速向慕容侯所在的大廳走去……

104 鏟除張姨娘、爪牙

雷氏心急如焚,怎麽辦,如果見了慕容修,對了質,自己可就完了……

慕容雨沉着眼睑,拉着雷氏急步前行,眼看着距離賓客們所在的大廳越來越近,雷氏狠下心腸,猛然用力甩開慕容雨抓在她胳膊上的手,傲然道:“大小姐,你偷了自己父親的令牌,帶我去見侯爺做什麽?”

慕容雨也不懊惱,冷冷一笑:“馬夫人颠倒是非,反咬一口的本事,我真是自愧不如!”

“大小姐說的話我聽不懂,也不知道事情的過程如何,不過,這令牌一直都是拿在大小姐手中的,如果不是要來的,自然就是偷來的!”雷氏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反駁着,慕容雨想害自己,沒那麽容易。

“大小姐,原來您在這裏!”琴兒等人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長長的松了口氣:“大廳已經開宴了,老夫人請您過去用宴!”

慕容雨擡頭望向琴兒和瑟兒等人,目光凝重:“今天的婚宴怕是吃不成了,琴兒,瑟兒,去請老夫人,馬老夫人,侯爺,馬大人來此,就說有十萬火急之事等他們前來處理!”

“是!”琴兒,瑟兒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慕容雨是她們的主子,她怎麽說,她們就怎麽做。

“不過是一張令牌而已,大小姐一時好奇,偷過來觀賞觀賞,再悄悄還回去便是,為何要鬧的人盡皆知呢?”雷氏強壓着心中的慌亂不安,漫不經心的建議着。

原本她以為,将令牌之事推到慕容雨身上,慕容雨有口難言,吃個啞巴虧,為了她自己的名譽着想,肯定會息事寧人,悄無聲息的将令牌還給慕容修,自己做的事情,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被掩蓋掉。

哪曾想,慕容雨唯恐天下不亂,居然準備将事情鬧大,雖然雷氏以令牌在侯府傳命令時,并未親自露面,但畢竟是虧心事,她莫名的有些心虛……

慕容雨冷冷掃了雷氏一眼:“馬夫人這是心虛了麽?否則,怎麽這麽害怕見祖母和我爹?”

“誰……誰說我心虛了。”雷氏的眸光不自然的閃了閃:“事情又與我無關……令牌是侯府的,又是大小姐偷拿的,怎麽算都落不到我頭上,我只是關心大小姐的名譽……”

“這麽說,我還要感謝馬夫人栽贓個偷盜的罪名給我了……”慕容雨明嘲暗諷,嗆的雷氏胸口憋悶,無話可說,半天後,方才憋出一句:“你們侯府的事情,與我無關,愛怎麽着,怎麽着!”

遠遠的,望見老夫人,馬老夫人,慕容修,馬大人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慕容雨眸光閃了閃,手中令牌塞進雷氏手中的同時,她纖細的身影瞬間到了五米外……

“慕容雨,你居然敢把這偷盜之物塞給我……”看清手中物,雷氏勃然大怒,高舉着令牌怒斥慕容雨,殊不知,老夫人,馬老夫人,慕容修,馬大人,馬中亭,馬重舟已經來到近前。

“馬夫人,你怎會有我侯府令牌?”慕容修眸底的震驚比慕容雨見到令牌時更濃,因為令牌一直是戴在他身上的,如今居然出現在雷氏手中。

雷氏慌亂之下,手指慕容雨:“是她偷的!”偷盜令牌,罪名不小,自己可不想被扭送進大理寺大牢。

“馬夫人,捉賊拿贓,捉奸要雙,令牌明明是拿在你手中的,為何誣陷是我偷的?”慕容雨滿面委屈。

“是你剛剛塞進我手中的……”雷氏怒吼,她說的可是事實。

“馬夫人,我與你距離五六米遠,如何塞令牌到你手中。”慕容雨滿眼無辜:“更何況,若這令牌真是我塞給你的,你肯定恨我栽贓你,會怒火氣沖天的沖過來與我質問,甚至扭打,可現在,咱們兩人的衣衫都很平整,哪有半點扭打的痕跡……”

雷氏着急上火,病急亂投醫:“琴兒,瑟兒,你們剛才見過慕容雨,當時,令牌是拿在她手中的對不對?”

琴兒,瑟兒等人相互對望一眼,滿眼疑惑不解,輕輕搖了搖頭:“我們見到馬夫人和大小姐時,大小姐明明是兩手空空的啊……”

“當時大小姐站的靠前,奴才拉看的清楚,手中的确沒拿什麽東西,馬夫人站在後面,被大小姐擋住了半個身體,奴婢們沒有看清您手中有沒有東西……”

“胡說,當時令牌明明就在慕容雨手中,你們是她的丫鬟,當然向着她說話了……”雷氏怒斥着,眸底火焰燃燒。

慕容雨揚揚唇,琴兒,瑟兒并沒有撒謊,因為自己停下腳步時,手臂放了下來,衣袖将手中的令牌遮掩,她們并沒有看到……

“娘,這到底怎麽回事?”馬重舟上前一步,焦急不安的目光在慕容雨和雷氏身上來回轉了轉:他愛慕慕容雨,不相信她會偷令牌,可雷氏是他母親,他也不相信她會偷了令牌栽贓慕容雨!

“令牌是慕容雨塞到我手中的,就是她塞的……”雷氏還不認罪,聲嘶力竭的狂吼着,除了這句話,她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為自己辯駁,私盜令牌,暗下命令,偷溜回來制造不在場證明,卻不小心被慕容雨撞破,這些事情就算爛在肚子裏,也絕不能說……

“夠了!”老夫人眸底萦繞着一層陰霾,怒吼一聲,打斷了雷氏的尖叫:“做人,一定要坦坦蕩蕩,光明正大,衆目睽睽之下,令牌拿在你雷氏手中,你不但不認錯,還誣陷我侯府大小姐,你到底是何居心……”

“老夫人,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老夫人冷眼望向雷氏:“雨兒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我還能不了解她的性子麽,這侯府令牌,她幾乎天天見,知道令牌的重要性,豈會偷拿,更何況,十多年了,雨兒為何早不偷,晚不偷,偏偏在這時候偷,還栽贓陷害到你身上?”

老夫人久居內宅,深懂宅鬥之道,是個人精,馬大人進府半月時,她便将他們一家五口人的性子全部摸的一清二楚了,雷氏自私貪婪,好高骛遠,總奢望一些她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若說令牌是雷氏偷的,老夫人絕對相信,因為令牌可命令侯府的任何一個人,侯府有着巨大的財富,雷氏貪心之下,命人砸開倉庫偷拿銀兩或珠寶的可能性很大……

“當然,你是馬府的人,是非公斷馬府的人也應當參與,馬大人,馬老地人,事情交給你們處理好了!”老夫人将事情甩給了馬大人和楊氏:雷氏不是侯府的人,她若處置了,便是越俎代庖。

馬大人是官員,對朝堂之事精通,對內宅的彎彎繞繞不算太明白,将事情推給了楊氏:“你是婆婆,內宅之事,你來管理!”

楊氏和雷氏以婆媳身份相處十多年,自然了解雷氏的性子,當她第一眼看到雷氏手中拿的令牌時,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自己一家吃着侯府的,住着侯府的,自己兒媳手腳居然還如此不幹淨,偷拿人家的東西,楊氏都替她感到臉紅。

侯府身為名門貴族,行事大度,原本,雷氏承認個錯誤,侯府又沒什麽損失的話,事情就可以過去了,可偏偏,雷氏為洗清罪名,将偷盜之事推到了侯府大小姐身上,這一次,楊氏保不住她了。

“雷氏,還不向大小姐和老夫人認錯!”自己女兒是侯府姨娘,正準備生下男孩子,扶為正妻做繼室夫人,若老夫人對自己一家有了壞印象,那女兒和馬家的前程也就完了,事情必須秉公處理。

“婆婆,我真的沒偷東西,沒犯錯……”雷氏還在強詞奪理,死不認罪。

慕容雨冷冷一笑,雷氏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喜宴開始前,我聽說馬夫人去找以前的閨中好友聊天了?”

“是又如何?與這件事情有關嗎?”雷氏冷冷望着慕容雨,眸底寒風閃爍。

“不但有關,關系還大了去了,爹爹的令牌從不離身,就算是丢了,也就是今天的事情,若馬夫人真與朋友們在聊天,定是不可能偷取令牌,為了證明馬夫人的清白,還請馬夫人告知,您都與哪幾位好朋友聊了天,我們也好前去證實……”

慕容雨雖不知道雷氏的令牌是何時偷到手的,卻知道她剛才回了侯府,以令牌将侯府戒嚴,否則,紅燭也不會跪在門口哭求侍衛放她出府,所以,雷氏是沒有人證可以證明她在與人聊天,正好可以坐實偷盜令牌之罪。

“她們有事,各自回府了!”雷氏敷衍着,目光有些閃爍:“大小姐可有人證證明你在這裏?”

“當然有,将軍府的大小姐,王香雅……”慕容雨在新房外看到了王香雅,不過,她急色匆匆的,一閃而過,不知在忙什麽,慕容雨連和她打招呼的機會都沒有,不過香雅很聰明,一點兒就透,謊話她也可以編的十分圓滿,不會讓自己露餡的。

“京城誰人不知王香雅與大小姐是好朋友,萬一她編謊話……”

“閉嘴,将軍府大小姐怎麽可能會撒謊!”馬大人厲聲怒斥,這個雷氏,真是不知輕重,再繼續下去,全家人都會被她連累的。

“若是香雅的份量不夠,那楚宣王世子呢?”慕容雨不急不燥:“我和香雅聊天時,他就站在不遠處,世子的話,總可信吧……”

馬大人長嘆了口氣:“大小姐,我相信你是清白的!”王香雅,歐陽少弦,地位是一個比一個高,份量也一個比一個重,他堂堂從五品官員,可不敢挑戰皇室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