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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慕容雨會武功,愣了片刻,再次揮動手中長劍,從空隙處下手,幾人聯起手來,共同對付慕容雨。
慕容雨只是一人,又是名女子,習武的時間也才三年,對付這麽多身強力壯的黑衣人,短時間內還可以,時間長了,自是力不從心,被他們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了。
此處人煙稀少,不可能有人來救她不說,即便慕容雨被殺死在這裏,短時間內都未必找得到她的屍體,更何況,瑟兒,琴兒馬上就要找過來了,她們一點兒武功也不懂,來了也只有被殺的份。
眸光閃了閃,慕容雨看準時機,揮劍刺傷一名刺客,趁着空隙,快速向前跑去,黑衣人要殺的人是她,她走了,黑衣人也會走,琴兒和瑟兒就不會再出事,官道上時常有人來,只要慕容雨到達官道,就可以呼救……
慕容雨快速前行,黑衣人在後面緊追不舍,慕容雨對郊外的地形并不熟悉,跑了半天後,她也不知道自己來到了哪裏,周圍全是大樹,茂密叢生,慕容雨累的氣喘籲籲,沒有力氣再跑,不過,她卻想到了對付黑衣人的辦法。
慕容雨跑進樹叢中,很快消失無蹤,黑衣人商議幾句,快速分開,小心的四下尋找。
大樹很多,樹叢中也生長着許多其他植物,高高的,再加上慕容雨的衣服又是水綠色的,隐藏其中,黑衣人們不細看找不到她。
慕容雨躲在一棵大樹後,屏住呼吸,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一陣濃烈的殺氣襲來,慕容雨眼睛眯了眯,未動聲色,黑衣人小心翼翼的來到慕容雨所在的大樹旁,四下觀望,慕容雨冷冷一笑,猛然站起身,手腕一翻,削鐵如泥的匕首已劃破了那人的咽喉……
鮮血自脖頸不斷流出,黑衣人眸底寒光閃現,想動手殺慕容雨,卻全身沒有力氣,嗚咽着,想呼喚同夥前來,卻發不出絲毫聲音,血流如注,浸濕了胸前大片衣服,黑衣人心不甘情不願的倒了下去,眼睛圓睜着,死不瞑目。
慕容雨是第一次殺人,望着匕首上的血跡,以及倒地的黑衣人,有瞬間的恍神,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笑意,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退路,如果她不殺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就會是她,人都是被逼着變強的。
慕容雨堅定了目光,快速奔向其他地方,以同樣的方法,又殺掉幾名黑衣人,百米之內人的動靜,已經很是微弱,慕容雨便離開樹林,大步向寬敞的地方路去。
她不知道是誰要殺她,也不知道一共來了多少黑衣人,但黑衣人武功之高,明顯是來要她性命的,所以,她必須盡快到達官道,才會有一線生機。
慕容雨在路上摸索着,快速前行,還真被她找對了方向,近了,更近了,官道近在咫尺,慕容雨暗暗松了口氣,還來不及高興,一道強烈的破風之聲襲來,慕容雨心驚的同時,快速躲閃,羽箭擦着慕容雨的衣服飛過,狠狠釘進了不遠處的樹幹上。
嘩,數十名黑衣人自四面八方湧出,将慕容雨包圍起來,黑衣人武功高強,人數衆多,慕容雨根本沒有逃離的可能,即便他們沒有一湧而上,采用車輪戰,慕容雨不被殺死,也會被累死:“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殺我?”
黑衣人沒有說話,冷冽的目光緊盯着慕容雨,暗暗做好了動手的準備,慕容雨冷聲道:“就算你們想要我的命,也要讓我做個明白鬼吧。”
一名看起來像是首領的黑衣人走上前來,目光陰冷:“慕容雨,原本我們只是想抓你,卻沒想到你居然會武功,如此一來,我們更不能留你性命了……”
“從你們打算抓我時,就沒準備讓我活着回到忠勇侯府不是嗎?”慕容雨語氣冰冷:“你們是誰派來的?”
“無可奉告!”黑衣人的聲音,冷的如同臘月冰窖:“聰明人會被人喜歡,更會被人讨厭,慕容雨,如果你笨一點兒,說不定可以保全性命,但是現在……帶着你的問題,去地獄裏問閻王吧!”
首領黑衣人眸光一寒,揮手,其他黑衣人蜂擁而上,手中寒光閃閃的長劍,刺向慕容雨。
慕容雨自知會輸,卻不是坐以待斃之人,他們不讓自己活,自己也絕不能讓他們好過,墊背的人,多拉一個是一個。
雙足輕點,騰空而起,黑衣人的長劍刺了空,慕容雨剛剛落地,黑衣人們的長劍再次攻了上來,長劍無眼,劍招淩厲,黑衣人人數衆多,步步緊逼,慕容雨勢單力薄,寡不敵衆,手中的長劍,很快已被打落,數不清的寒光快速向慕容雨刺來……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的讓人來不及反應,慕容雨也一度以為,自己死定了……
突然,腰間一緊,慕容雨被人淩空抱離了劍群,“當當當!”激烈的兵器碰撞聲響起,卻是黑衣人們的長劍,相互碰撞了……
“雨兒,沒事吧?”穩穩落地後,歐陽少弦焦急的俊臉映入眼簾,慕容雨劫後餘生,心情卻很快平靜下來,嘴角輕揚起淺淺的笑:“我沒事,謝謝你又救了我一命!”
“沒事就好!”歐陽少弦伸手将慕容雨緊緊擁進懷中,眸底閃着難以言喻的喜悅,剛才看到那些人的長劍,快要刺到她身上,他的心跳險些停止,他不敢想象,如果他騎的不是汗血寶馬,如果他沒有快馬加鞭向這裏趕,慕容雨會落得什麽下場……
“原來是楚宣王世子!”黑衣人将歐陽少弦和慕容雨重重包圍,冷笑道:“前來送死的人,又多了一個。”
歐陽少弦直起身體,緊握住慕容雨的小手,望着面前的黑衣人,目光淩厲,如同利箭一般,可瞬間将人看穿,這些人,都想傷害慕容雨,他一個都不會放過:“前來送死的,不是我,而是你們!”敢暗殺他的心上人,活的不耐煩了!
歐陽少弦氣勢淩厲,森冷的氣息萦繞周身,眸底萦繞着一層陰霾,周圍的空氣仿佛被他感染,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日子,黑衣人卻覺得冰冷刺骨。
為首的黑衣人被歐陽少弦強勢的殺氣壓的喘不過氣,明智之人,都會選擇逃離,可他們來此的任務注定,不死不休,休即便是全部陣亡,也不能退縮:“殺了他們!”
黑衣首領一聲令下,黑衣人如同潮水一般,蜂擁而上,歐陽少弦冷冷一笑:“找死!”手腕輕翻,腰間一柄軟劍瞬間現于陽光之下,折射的光芒,照的人睜不開眼睛!
成群的黑衣人圍攻,歐陽少弦面無懼色,嘴角隐隐浮現一絲不屑的冷笑,将慕容雨安置在他的保護範圍內,手腕不停翻動着,“刷刷刷!”手中軟劍如同活物一般,見縫插針,避過黑衣人長劍的阻攔,直刺入他們的心髒之中……
黑衣首領站在外圈,觀戰,眸光震驚的同時,越來越焦急不安,戰圈中,歐陽少弦的一米內仿佛是一個保護圈,無論黑衣人如何努力,都近不了他一米內。
他手中軟劍,可剛可柔,可硬可軟,揮舞之快速,讓黑衣人根本看不清哪是虛,哪是實,往往,他們眼中的軟劍明明還在別人心髒中,下一秒,自己的心髒卻進了冷氣……
黑衣首領的心越來越沉,不必等到最後,這一次暗殺,他已經輸了,相傳,歐陽少弦心性冷傲,之前黑衣首領還有些不以為然,現在看來,他的确有傲的資本,武功高絕,心思缜密,這麽多厲害黑衣人擺的陣勢,在他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擊,戰神之稱,他當之無愧!
遇到歐陽少弦,他們這些人休想全身而退,若無意外,會全部死在這裏,自己身為首領,不能讓這麽多兄弟的血白流,即便殺了不了歐陽少弦,也要不惜一切代價重創他!
望望歐陽少弦身側的慕容雨,黑衣首領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悄悄離開了原地……
慕容雨和歐陽少弦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二次見他出手,第一次是對付宇文明,歐陽少弦并未顯露多少實力,可是這一次,黑衣人數衆多,出手狠毒,歐陽少弦也用上了七八成的功力。
同時對付這麽多黑衣人,還能游刃有餘,并且保護着她不受傷害,慕容雨心中的震驚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高手一詞已經表達不了她對歐陽少弦高超武功的概括。
慕容雨久居內院,平時見的都是高門貴族的女眷們,即便是王香雅和謝輕翔舞劍,也及不上歐陽少弦的一半,真正的高手,果然非同凡響,與衆不同!
黑衣首領悄悄來到人群中,望望和黑衣人們過招的歐陽少弦,以及氣定神閑的慕容雨,冷冷一笑,歐陽少弦很寶貝慕容雨,自己打不過他,可以暗中将慕容雨殺了,如此一來,歐陽少弦肯定痛不欲聲,兄弟們的仇也算報了!
眸光一寒,黑衣首領手中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刺向慕容雨……
身側,尖銳的惡風襲來,慕容雨眸光一寒,卑鄙小人,居然偷襲,正欲揮劍反擊,只聽:“當!”的一聲響,有人先她一步出招,打退了黑衣首領,歐陽少弦還在對付黑衣人,出手的自然不會是他,慕容雨疑惑的轉過身,熟悉的聲音搶先響起:“大小姐,你沒事吧?”
面前的人,一身戎裝,面容清俊,威武不凡,身上萦繞着沙場之人特有的森寒之氣,隐隐,又透出書生身上特有的書卷氣息,堅毅的眸底閃着擔憂與關切,男子熟悉的臉孔,讓慕容雨猛然一驚:“你是……陸先生!”
116 二小姐想嫁陸皓文?
陸皓文沒有說話,剛毅的面容,堅韌的眼神,嘴角揚起的燦笑讓慕容雨贊賞的同時,又有些吃驚:陸皓文不再是以前那個可任人欺負的文弱書生,在外歷練兩年多,他成功蛻變,帶着一身的本事和驕傲重回京城,他的回歸,肯定會掀起軒然大波,以前嘲笑過他的那些人,絕對會對他刮目相看!
大批精兵随後前來,和黑衣人戰到一起,激烈的兵器交接聲響起,歐陽少弦收回軟劍,躍出戰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站到了慕容雨和陸皓文之間,隔開兩人的同時,大手緊握着慕容雨柔若無骨的小手:“看來,陸公子這兩年,在邊關過的很不錯!”
歐陽少弦一頭墨的黑發垂在肩頭,僅在發頂束了一只鑲嵌着明珠的發帶,露出寬闊光潔的額頭,下面是一雙斜飛的濃眉,宛若天際翺翔的鷹,自由而尊貴,銳利、深邃的眼眸順着眉上挑,透出一泓幽深的眸光,身着剪裁得體的紫色滾邊長袍,露出裏面白色的衣襟,神秘,高貴。
陸皓文眸光暗了暗,即便是除去身份和地位,在歐陽少弦面前,也沒有任何一名男子不自慚形穢:“需要留活口嗎?”
歐陽少弦望望打鬥激烈的精兵與黑衣人:“這些黑衣人都是死士,任務失敗,不必精兵們動手,他們也會全部自盡,活口根本留不下!”
精兵越聚越多,将黑衣人重重包圍,形成甕中之鼈之勢,黑衣人的體力被消耗怠近,站着對敵的同夥也是越來越少,絕無逃離的可能,眸光一寒,黑衣首領下了命令,黑衣人當着精兵們的面,全部服毒自盡!
“歐陽少弦……雨兒……”遠處,王香雅身騎快馬,飛奔而來,焦急的目光在看到完好無損的兩人時,快速平靜下來:“還好,還好,你們沒事。”
“香雅,你怎麽也來了?”歐陽少弦消息靈通,得知慕容雨有危險并不奇怪,王香雅一般情況下是只愛吃喝,不愛管大事的,她現在也趕到了這裏,難道事情鬧的很大?
“事情說來話長了,我是跟着歐陽少弦來的!”望望氣定神閑的歐陽少弦,王香雅暗暗佩服,他的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自己的騎馬術已經很是不錯了,緊追慢追,硬是沒能追趕上他。
翻身下馬,望着滿地的黑衣死屍,王香雅眨眨眼睛,惋惜道:“全死了啊,就沒留個活口下來,逼問逼問幕後主謀?”
慕容雨嘆口氣:“他們是服毒自盡,留不下活口!”應該也不必留活口,歐陽少弦肯定已經知道幕後主謀是誰。
王香雅的目光也沉了下來,喃喃自語道:“幕後主謀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居然培養出死士了……”不過,再厲害也沒用了,他得罪了歐陽少弦,只有死路一條,逍遙得意的日子不長了……
“大小姐,謝将軍就在前面,你要不要見見他?”陸皓文驀然開口,禮貌之中暗帶崇敬。
“輕揚表哥班師回朝了!”前世,謝輕揚也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回的京城,不過,當時慕容雨已經嫁人,對謝輕揚的事情不是特別關心,不知道他回來的具體日期是哪一天。
慕容雨順着陸皓文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官道上,走來大批将士,正中一輛馬車,莊重卻不張揚,高貴卻不華麗,很适合邊關将士的風格。
“輕揚表哥怎麽是坐馬車回來?”邊關将軍們回京城,都是騎馬,行走速度快,馬車日行的路程可是遠遠比不上馬匹的。
“謝将軍在最後一戰中受了傷,不能騎馬颠簸,但他急着回京禀報軍情,故而,坐馬車回京!”陸皓文輕聲解釋着,慕容雨暗暗嘆口氣,舅舅一家對歐陽皇室真是忠誠,帶着重傷回京。
歐陽少弦緊握着慕容雨的小手不放,慕容雨去見謝輕揚,他自然也跟了過去。
陸皓文帶着精兵出現在隊伍最前端,将士們停下腳步:“陸先鋒!”
陸皓文答應着,急步來到馬車前:“禀大将軍,剛才的打鬥聲,是有黑衣人刺殺慕容大小姐,黑衣人被圍剿,逃離無望,服毒自殺,大小姐無礙!”
馬車內傳來幾聲輕咳,随即,簾子打開,一身戎裝的謝輕揚走了出來,英氣逼人,俊美無籌,相貌與謝輕翔有三四分的相似,氣質冷漠森嚴,與謝輕翔的溫文儒雅截然不同,面色有些蒼白,眸光卻深沉內斂,氣勢逼人。
慕容雨身着水綠色的對襟衫,下着同色的梅花長裙,腰間的雲錦腰帶上點綴着幾顆紅寶石,發髻整齊,發絲有些淩亂,鑲嵌着大顆亮鑽的發簪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明月珠的耳環,襯着她明媚的臉龐,美的讓人移不開眼睛,謝輕揚眸底閃着震驚與疑惑:“你是……雨兒?”
慕容雨笑着點點頭:“揚表哥傷勢可好些了?”許多認識謝梓馨的人,不經意間看到慕容雨時,會将她當成謝梓馨,謝輕揚有這種反應,慕容雨并不覺奇怪。
意識到自己的失态,謝輕揚沉下眼睑,輕咳幾聲:“已經沒什麽大礙,雨兒怎會來了這裏,還被人追殺?”
“若無意外,是有人想抓了雨兒來要挾我!”歐陽少弦驀然開口,解決掉黑衣人後,慕容雨只顧着和陸皓文,謝輕揚說話,都沒理過他,他心情非常郁悶。
“世子!”謝輕揚驚訝歐陽少弦出現在這裏的同時,目光又望到了他和慕容雨交握的手上,心中的震驚,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歐陽少弦喜歡雨兒?可他不是一向冷漠,絕情,對女子從不多看一眼的嗎,如今,居然為了雨兒,留在京城……
謝輕揚承認,慕容雨的确很美,雖然她長的像謝梓馨,可她清靈似水的氣質,與謝梓馨的溫柔善良截然不同,就連他常年征戰沙場,這位不喜近女色的人,第一眼看到慕容雨時,都有瞬間的失神……
慕容雨的目光在歐陽少弦和謝輕揚身上來回轉了轉:謝輕揚守衛邊關六七年,極少回京,歐陽少弦喜歡四處游歷,三年前回京城,就沒再離開,但他性子冷漠,不喜與人結交,如今,看歐陽少弦和謝輕揚的反應,他們兩人不僅認識,還很熟悉……
歐陽少弦望望天空:“謝将軍進京後,還要進宮面聖,時間已經不早了……”這句話,明着是為謝輕揚着想,可細細想想,總覺得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多謝世子提醒!”謝輕揚客套着,目光望向慕容雨:“雨兒,上馬車吧,我送你回府!”
“謝将軍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便可,我會送雨兒回忠勇侯府!”慕容雨尚未說話,歐陽少弦已給出回答,語氣微冷,目光幽深似潭。
謝輕揚不以為意:“世子是準備讓雨兒騎馬回城嗎?”大家閨秀哪會騎馬,若是歐陽少弦騎馬載人,慕容雨和他可是無名無份,走在大街上,定會惹人非議!
歐陽少弦皺皺眉:“不勞謝将軍費心,馬車很快就到!”
“揚表哥,你身上有傷,不能颠簸,如果馬車讓給我,你怎麽辦?”男女不同車,慕容雨坐上馬車後,謝輕揚自是不能再坐在裏面的,若是騎馬進城,傷口肯定會裂開,步行的話,速度太慢了,天黑前肯定進不了城!
“我的傷勢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騎短距離的馬不礙事!”謝輕揚悄悄望向面色鐵青的歐陽少弦,心情莫名的好,歐陽少弦身為冷面戰神,無論遇到什麽事情,都是沉着冷靜,面不改色的,想不到牽扯到雨兒的事情,他就亂了分寸,看來,他是真的很喜歡雨兒。
自己試探他對雨兒真心的同時,也可借機報報被他打壓的私仇,一舉兩得,不過,歐陽少弦的脾氣很難琢磨,自己不能做的太過了……
“世子,我有急事,想快些回城,等不到馬車前來了!”王香雅走到歐陽少弦身邊,低聲道:“你孝期未過,要避嫌,以免被洛陽王妃抓住把柄!”
一邊是歐陽少弦,一邊是謝輕揚,慕容雨肯定左右為難,自己來解圍吧。
王香雅伸手挽住慕容雨的胳膊:“時間不早了,雨兒和我一起坐車回去吧!”
王香雅的提議,打破僵局,圓滿解決了事情,也給謝輕揚,歐陽少弦下臺的臺階,只要不是愚蠢之人,都不會反對。
歐陽少弦凝凝眉,囑咐道:“好好照顧雨兒!”雖然他很不想讓慕容雨離開他的視線,但王香雅說的沒錯,洛陽王妃不簡單,又在想千方設百計的對付他,他必須小心謹慎,只有他安全了,才能保護慕容雨!
“我辦事,你放心!”王香雅保證着,挽着慕容雨的胳膊走向馬車,王香雅上了馬車後,慕容雨立于馬車前,腦中靈光一閃,快速轉過身:“我的兩名丫鬟,琴兒和瑟兒還在前面的樹林中,麻煩你們去找找!”
尋來琴兒和瑟兒,先鋒陸皓文帶着幾名精兵在前開道,謝輕揚,歐陽少弦,騎馬走在中間,再往後,就是慕容雨和王香雅坐的馬車以及近千名精兵,一行人浩浩蕩蕩駛往京城。
謝輕揚身為大将軍,進城第一件事情,進宮面聖,忠勇侯府的方向與皇宮不同路,他不能親自送慕容雨回侯府,歐陽少弦為了避嫌,也不能明目張膽的送人回去,于是,光榮而又艱巨的任務,落到了陸皓文身上。
忠勇侯府,慕容琳打扮的光鮮靓麗,準備出門,宇文明無論是身材,相貌,身份,地位都比馬重舟高了一籌不止,自己又是**于他的,他斷不能推卸責任。
最近這段時間,他總對自己避而不見,幸好自己聰明,買通了一名鎮國侯府的小厮,今晚見到他,一定要讓他給自己一個明确的答複,否則,自己就将鎮國侯府攪翻天,自己受苦,憑什麽讓他好過……
慕容琳剛剛走近大門,一輛馬車穩穩的停在門外,慕容琳不屑的撇撇嘴,這是誰家的馬車,這麽寒酸,半點值錢的點綴物都沒有,不會是停錯地方了吧。
正欲趾高氣昂的走過去吆喝馬車離遠點兒,別玷污了侯府門口,車簾打開,慕容雨、琴兒,瑟兒三人走了下來。
“大小姐,侯府已到,我還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來拜訪!”陸皓文背對着慕容琳,她看不到他的模樣,不過,他身着戎裝的挺拔身形,讓慕容琳頓感好奇:如此威武不凡的男子,相貌定是不俗的吧!
“多謝陸先生相送,侯府已安全,先生快些去辦其他事情吧!”陸皓文身為先鋒,退敵功不可沒,必須和謝輕揚一起進宮面聖,若無意外,謝輕揚正在宮門口等着他呢。
謝輕揚身為主帥,一舉一動被上千的将士盯着,不能擅自離開軍隊送慕容雨回府,否則,定會惹人非議,被冠上藐視皇上的罪名,陸皓文是先鋒,被謝輕揚派去辦事并無不妥,只要不耽擱太多時間,能和衆将士一起進宮面聖,基本不會有什麽大礙。
“告辭!”陸皓文轉身離去的瞬間,慕容琳看到了他冷峻的面容,配以肅殺的氣勢,英挺出衆的讓人贊嘆,慕容琳頓時瞪大了眼睛,顆顆桃心冒出,好英俊、好出色的男子,比宇文明還要優秀,從戰場上回來的人,就是與衆不同。
等等,他的模樣很熟悉,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他是誰呢?陸皓文和精兵們騎了快馬飛速離去,慕容琳凝眉思索着,将她認識的男子一一排查,眼睛猛然一亮:“姐姐,剛才送你來的,是陸皓文?”
“是啊,陸先生是先鋒,此次在戰沙上立了戰功回來,皇上肯定會大肆獎賞的!”升官發財,是一定的!慕容雨越過木然、崇拜的慕容琳,大步走進侯府。
慕容琳不會是又對陸皓文有意了吧,那她絕對是自讨苦吃,當年她百般嘲笑,挖苦陸皓文的事情,慕容雨到現在都記憶猶新,陸皓文更加不可能忘記。
慕容雨沒去相國寺上香,回來後,自是快步去了老夫人的松壽堂禀明情況,慕容琳站在侯府門口,忘記了要去找宇文明算賬,腦海中不時的浮現出陸皓文冷峻,出衆的臉龐,暗暗算計:
陸皓文是孤兒,即便是立了戰功,身份,地位在這望族遍地的京城,也不算太出衆,自己這侯府小姐配他,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陸皓文的地位雖不及宇文明高,但他的相貌,才情,氣質,官位,絕對在空有虛名,無所事事的宇文明之上,他無父無母,自己嫁過去,就是兩人過日子,不必侍奉公婆,慕容琳的眼睛晶晶亮亮的,就選他為夫吧。
慕容雨遇刺,非同小可,又事關她的名譽,事情沒有傳揚出去,只有數的一些人知道。
謝輕揚打了勝仗,班師回朝,皇上龍顏大悅,獎賞大堆金銀珠寶,绫羅綢緞,他身邊的有功之人,也都論功行賞。
陸皓文書生變先鋒,在邊關立下不少戰功,百官贊許的同時,又暗暗納悶,兩年多的時間,從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成為身經百戰的先鋒,他是如何做到的,肯定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吧?品性與韌性的确值得嘉獎。
之前上書彈劾過陸皓文的官員卻是暗中焦急,自己以前得罪過陸皓文,如今他立功歸來,會不會報複自己?
小心翼翼的觀察一段時間後,發現陸皓文對以前的事情只字不提,仿佛已經忘記了,官員們這才放下心來,自己當年也不過是就事論事,當時的他的确犯了錯,自己并沒有誇大其詞,他以新身份回來,的确不應該再翻舊賬。
醉情樓,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午膳時間,謝輕翔前來赴約,走進早就熟知的雅間,望着裏面的熟悉的人,謝輕翔輕輕笑着:“世子今天怎麽這麽早到了?”以前歐陽少弦也很守時,不過,他喜歡踏着時間點進房間,今天居然早早的等在了這裏,謝輕翔的确有些意外。
歐陽少弦放下手中茶杯,目光凝重:“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
“都在這裏!”謝輕翔将一本小冊子遞了過去:“世子怎麽突然想起來調查張禦史的事情了?”
“一時好奇!”歐陽少弦不鹹不淡的回答着,目光在打開的小冊子上流連。
謝輕翔坐在歐陽少弦對面,徑直倒茶,喝茶:“如果世子沒讓我去查張禦史,我還真不知道,他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更可氣的是,他居然夥同張玉蘭,私吞姑姑留給雨兒的嫁妝,姑丈居然也不管,任由他們聯合一起欺負雨兒,還有前些天,刺客刺殺雨兒一事,我覺得可能也和這張禦史脫不了關系,不過,他已經變成半個廢人了,頭腦不清醒,還失了記憶,指派人殺雨兒的可能性不是太大……”
“派刺客刺殺雨兒的,應該是另有其人!”歐陽少弦接了一句,目光依然望着小冊子上記下的事情。
放下茶杯,謝輕翔輕輕嘆了口氣:“姑姑過世,岸表弟也走了,姑丈事情多,顧不到雨兒,老夫人只是婦道人家,也保護不了雨兒,實在不行,我就把雨兒接回丞相府,諒他們也沒膽量在丞相府動手害人!”
“慕容雨是忠勇侯府小姐,侯府的侯爺和老夫人都還在,她長期住在舅舅家裏,名不正,言不順吧!”如果有心人再故意使使壞,這種小事極有可能會被說成數十個不同的版本,忠勇侯府和丞相府名譽受損是一定的。
“也對,侯府是名門望族,雨兒的确不能長時間住在丞相府!”謝輕翔拿起茶壺倒茶,在凫凫上浮的茶香中嘆道:“雨兒再出事,我絕不能坐視不理,如果實在想不到好的辦法,我就把雨兒娶回丞相府保護,這樣總該名正言順了吧!”
歐陽少弦孝期未滿,不能談情說愛,他和慕容雨的兩情相悅,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皇上指婚給歐陽少弦和慕容雨的事情,也只在皇室中傳揚,外人并不知曉。
雖然每年的元宵賞燈宴,慕容雨都持楚宣王府的鴛鴦貼進宮,但衆目睽睽之下的歐陽少弦是客氣,禮貌的,對慕容雨并未有親密的舉動,謝輕翔并不知道歐陽少弦喜歡慕容雨。
“啪!”歐陽少弦手中的小冊子狠狠拍到了桌面上,謝輕翔手一抖,茶水濺出許多:“世子,你怎麽了?”小冊子上記下的事情,并非人神共憤,不可能讓他如此氣憤吧。
“你不是只把慕容雨當妹妹嗎?”歐陽少弦語氣微冷,眸底怒氣萦繞。
“是啊。”所以自己必須好好保護她。
歐陽少弦強壓怒氣:“娶自己的妹妹為妻,你不覺得別扭?”
呃,會嗎?謝輕翔凝凝眉:自己和雨兒聊天時,很自然,沒感覺有什麽別扭的地方!
“妹妹和妻子,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你仔細想清楚了,不要一時沖動,做下錯事,婚後發現不對已經晚了,到時,受害的不是一個,而是兩個人。”別人開解人,都是溫聲細語的,歐陽少弦卻是聲勢淩厲,怎麽聽都像是在訓斥:“好心卻做了壞事,是世上最悲慘的事情!”
謝輕翔一直在凝眉思索着妹妹和妻子的不同,半晌沒有說話,歐陽少弦掃他一眼:“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想,不必急着找答案,先來看看小冊子上記載的這件事情,非常可疑,我已經想到了計策拆穿……”若是計劃成功,就能揪出黑衣人的幕後主使,雨兒也就會安全了。
距離自己孝期滿還有一個多月,時間怎麽過的這麽慢!
禦書房,龍顏大怒,奏折亂七八糟的扔了一地:“張禦史當年的救駕是故意為之,究竟怎麽回事?”
“回皇上,那張禦史應該是叛軍的人,故而知道綏晉王刺殺的時間,地點,當時,叛軍已經節節敗退,他不想被我軍斬于劍下,便設計了這出救駕計,投靠皇上……”一重臣直言不諱。
“這些事情是如何得知?”皇帝目光陰冷:“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回皇上,是張禦史慢慢記起了一些事情,無意間自己說出來的,臣命人調查了他說的其他事情,件件屬實,這件事情應該也不假!”大臣據實禀報,安排在小院周圍的暗衛,負責監視張禦史,絕不會撒謊。
“能記起事情,是好事,再等段時間,讓他将做的所有壞事都一一細說了,彙總,定罪!”皇帝目光陰霾。
其實,只這一條欺君之罪,就夠張禦史全家抄斬的,不過,現在的張禦史神智還不是特別清醒,就這麽斬了他,太無趣了,等他記起所有事情,完全清醒了,再斬他,能讓他從高高的雲端,跌進地獄,心情,地位的落差,就足以折磨的他發瘋!
敢欺君,就要承受足夠悲慘的後果!
忠勇侯府,煙雨閣,慕容雨将做好的雲片糕裝籃,遞給歐陽少弦:“你找人借張禦史之名,說出那些事情,不會被皇上察覺吧?”欺君之罪,沒人承擔的起。
歐陽少弦輕輕笑笑:“張禦史原本就是在裝傻,即便皇上派人調查,也查不出什麽!”更查不到自己身上。
“通過張禦史,真的能扳倒洛陽王妃嗎?”這一點兒,慕容雨有些懷疑,不是懷疑歐陽少弦的能力,而是懷疑張禦史的利用價值,以張玉蘭所講,張禦史和給他們信息的人,并沒有太多交集……
“洛陽王妃諸定張玉菲偷聽了她和李向東的談話,才會對禦史府下毒手,如今張禦史蘇醒,以往的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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