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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憤怒目光,轉身向外走去:“你失血過多,好好養養吧,不過,估計,你的身體養好之後,罪名也定下來了!”左右是,她活不了多久了。

張玉蘭買兇殺人之事上報刑部,不知怎的被皇上知道了,龍顏大怒,親自下旨,淩遲張玉蘭與張禦史,張玉菲,張玉玲,張玉棋三人貶為官奴,永世不得脫籍!

淩遲那天,晴空萬裏,在行刑廣場上,萬人觀摩,看着血肉一片一片從張玉蘭和張禦史身上割下來,鮮血飛濺,聽着兩人一聲痛過一聲的嚎叫,衆人議論紛紛,慕容琳躲在不起眼的角落,大聲哭泣,娘死了,就沒人教導,指點自己了,怎麽辦呢?

慕容雨擡頭望向天空,心中有了一絲安慰:娘,哥哥,我一定會找到那名幕後主謀為你們報仇的,張玉蘭這個間接的兇手已經受到了懲罰,你們可以安息了!

淩遲完畢,張玉蘭,張禦史徹底死絕的時候,已是三天後了,天空有些陰沉,慕容雨的心情也很低沉,那名幕後主謀,比張姨娘聰明,狡猾許多,來無蹤,去無影不說,自己還沒有查到有關他的任何信息,甚至于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這一仗,很難打……

突然,一襲熟悉的衣袂映入眼簾,慕容雨停下腳步,擡頭望去:“寒風世子,你怎麽出來了,身體可好些了?”

小甜給歐陽寒風喝的最後一次藥,是最厲害,也是最致命的,不過,被歐陽少弦的人調包,以陳太醫開的藥方代替了,所以,歐陽寒風保住了命,也驅出了體內的蝕心蠱,每月月圓,不必再受蝕心之苦。

歐陽寒風的身體還未完全恢複,是小厮扶着他出來的,幾天的時間不見,他好像一下子熟悉了許多,眸光明亮,卻暗含了一些讓人琢磨不透的東西。

輕輕笑笑,歐陽寒風擺手遣退了小厮,琴兒等人也在慕容雨的暗示下走的遠了一些:“世子找我有事?”

歐陽寒風沉思半晌:“謝謝你救了我。”

慕容雨微微一笑:“不必謝我,藥是陳太醫配的,藥材是少弦世子的人換的,我可是什麽忙都沒幫上……”

“不必自謙,香雅都告訴我了,是你冒着危險,取了我喝的藥和……那人養的鳶尾花給陳太醫檢查,他們方才能救下我……”歐陽寒風語氣低沉,提起那個照顧了他十多年,卻又在暗害他,甚至于是他殺母仇人的女子,他的心情,是非常複雜的。

眼睑沉了沉,歐陽寒風語氣惆悵:“其實,我倒是希望你沒有救我,這樣一來,我就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嫁給別人!”

轉身的瞬間,慕容雨看到歐陽寒風的眼中淚水閃動:“阿北,扶我回去!”

望着歐陽寒風漸漸遠去的背影,慕容雨眸光閃了閃,他今天特意跑出來見自己,就是為了說這句話嗎?

“砰!”慕容雨在出神,未注意四周,一人急步前行,可能是也沒注意看路,狠狠撞到了慕容雨身上。

慕容雨踉跄着後退好幾米,方才停下腳步,擡頭望向那個冒失鬼,美眸中怒火燃燒:走路都不看人的嗎?

撞了人,那人也停下了腳步,側目望去,慕容雨美麗氣憤的小臉映入眼簾,那人眸底一絲驚豔一閃而逝:“姑娘,對不起,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必了,我沒事!”男子相貌英俊,氣質高貴優雅,如同天邊的驕陽,讓人無法忽視。

慕容雨身邊圍繞着許多美男子,歐陽少弦,歐陽寒風,謝輕翔,陸皓文,他們各有各的優點,慕容雨見的多了,再看這名英俊男子,并未察覺他有多優秀,最多能得歐陽少弦,歐陽夜辰相提并論一下。

“小姐!”琴兒,瑟兒等人驚呼着,快步走上前來,仔細察看,确認慕容雨無礙,方才放下心來。

整好衣着,慕容雨看也沒再看那人一眼:“回府!”

慕容雨起身欲走,那人快行一步,來到慕容雨身側:“請問姑娘,知不知道七星塔怎麽走?”

男子氣質修養皆不俗,言談舉止也非常禮貌,再加上他也只是無意撞到了她,也道過歉了,慕容雨的怒氣消去不少:“順着這條路一直向前走,大約走上半柱香,會有一個很大的十字路口,再向右拐,走上三百步左右,就能看到七星塔了!”他應該不是京城人,不然,豈會不知道七星塔在哪裏。

“多謝姑娘。”男子禮貌客氣:“姑娘是否知道,碧水湖在七星塔的哪個方位?”

“公子,碧水湖和七星塔的方向完全相反,您究竟是去七星塔,還是碧水湖?”琴兒皺了皺眉,長的倒是相貌英俊,但問的問題真是奇特,不會是拿小姐尋開心的登徒子吧。

男子輕輕笑笑:“兩位朋友約我見面,一位在七星塔,一位在碧水湖!”

慕容雨淡淡一笑:“碧水湖在……”

“公子!”遠處,一名小厮目光焦急。

男子微微一笑:“失陪一下!”轉過身,快步走向小厮:“出什麽事了?”

“雨兒!”王香雅突然冒了出來:“你怎麽站在這裏啊,走走走,陪我去醉情樓喝酒。”不由分說,王香雅拉了慕容雨向前走去。

慕容雨戲谑道“我沒酒量,喝上幾杯就醉了,會掃你酒興的!”歐陽少弦孝期已過,準備請皇上賜婚,慕容雨很快就要出嫁了,而王香雅這個比慕容雨還大一歲的女子至今找不到婆家,說不傷心,不難過,那是不可能的。

王香雅拿出一顆藥丸:“我這裏有太醫做的解酒藥,你先吃上一顆,保證千杯不醉……”

“喝太多酒可是會傷身體的,适量的飲些就好……”知道王香雅借酒消愁,慕容雨勸她不要喝太多,心中已暗暗有了計劃,香雅的肥胖,應該是能減下來的吧,自己好好翻翻這方面的書籍,幫幫她。

男子聽小厮說完事情,吩咐過細節後,回頭望向慕容雨,卻見剛才站過佳人的地方,早已空空如也,男子快步走了過去,着急的四下觀望,大街上人來人往,卻唯獨不見他想見的那張臉孔……

“大哥,你今天沒事情做嗎,拉着我出來逛街!”謝輕翔,謝輕揚兩兄弟英俊潇灑,器宇不凡,走在大街上,引得無數人駐足觀看。

在丞相府休養這段時間,謝輕揚的傷已基本痊愈,雖說整天呆在府中他有些悶,可讓他陪着謝輕翔逛街,他還真是有些不自在。

“輕揚,你覺得送女孩子,什麽禮物好?”謝輕翔停在一個小攤前,細細打量着攤上嬌小玲珑的各種物件。

“大哥有心上人了?”這可是大事件,祖母和爹娘知道了肯定高興。

“沒錯,我想送她件禮物!”謝輕翔居然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那她是哪家的千金,性格如何,喜好是什麽?”送禮嘛,就要投其所好,這樣才能擄獲芳心,更重要的是,謝輕揚想知道,那女子和丞相府是否門當戶對,若是身份很低,即便謝輕翔再喜歡,也是不能做正室的。

“她……你也認識……”不知是不是謝輕揚的錯覺,謝輕翔英俊的臉龐微微泛紅:“就是雨兒表妹……”

謝輕揚猛然擡起眼睑,眸底寫滿了震驚,大哥喜歡雨兒!意料之中,震驚之外!

仿佛早就料到謝輕揚會是這種反應,謝輕翔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在小攤上看東西:“很吃驚是嗎?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把雨兒當妹妹,可前幾天,我突然發現,我對她不止兄妹之情,當我意識到這點時,也很吃驚……”

“你看這只玉蜻蜓,雨兒會喜歡嗎?”謝輕翔拿起一只展翅欲飛的蜻蜓,詢問謝輕揚的意見。

謝輕揚淡淡掃了一眼,無論雨兒喜不喜歡,她都不會以戀人的身份收下這份禮物,歐陽少弦喜歡雨兒,放眼整個清頌,誰敢和他搶人,大哥的一番真心,根本得不到任何回應!

“就要這只蜻蜓了!”謝輕翔付了銀子,向前走去。

“大哥要去忠勇侯府!”看謝輕翔前行的方向,謝輕揚也猜出了他的目的。

“我想早點把禮物送給雨兒!”順便表白心跡,女兒已經到了出嫁年齡了,若是侯爺、老夫人都不反對,過幾天他就送聘禮。

謝輕揚輕輕搖搖頭,大哥此去,絕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忠勇侯府十分熱鬧,管家指揮着丫鬟,小厮們來來往往的忙碌不停,每個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的。

謝輕翔走上前:“管家,侯府可是有喜事?”

謝輕翔是侯府常客,管家自然認得他,快步走上前來:“回謝少爺,是皇上下了聖旨,賜婚大小姐于楚宣王世子,世子的聘禮已經送來了……”

“當!”謝輕翔怔立當場,手中的蜻蜓掉落在地,摔成兩半:世子對雨兒早就有意,難怪自己說想娶雨兒時,他那麽氣憤,看來,輕揚也一早就知道了,否則,他剛才不會有那麽大反應,只有自己,被蒙在鼓裏……

謝輕揚掃了謝輕翔一眼,他天天見世子,這件事情居然還不如自己知道的早,是歐陽少弦隐藏的太好,還是大哥的反應有些遲鈍……

“輕揚,陪我去楚宣王府!”謝輕翔愣了半天後,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

“大哥,你想幹什麽?”謝輕揚伸手抓住了謝輕翔的胳膊,目光凝重:歐陽少弦不好惹,千萬別做傻事。

“歐陽少弦喜歡雨兒,卻瞞了我這麽久,身為好朋友,你說我應不應該多罰他幾杯酒?”拍拍謝輕揚的胳膊,謝輕翔微微一笑:“走吧,去找歐陽少弦拼酒!”

大哥居然這麽快就想通了?望着謝輕翔漸漸遠去的身影,謝輕揚望望天空,大哥和雨兒之間,還未開始,已經結束,所以,雨兒嫁人,大哥雖惋惜,卻不會執着,心痛,這樣的結局,很好!

夜幕降臨,一名英俊男子坐在桌前,提筆書寫,目光專注,若是細看便會發現,這男子是那天慕容雨在街上遇到的那位。

“當當當!”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得到允許,一名小厮端着食物推門走了進來:“公子,用膳了!”

“最近京城有沒有大的事情發生!”男子手中的筆,仍舊在紙上揮灑,頭也未擡。

“回公子,大街小巷都在盛傳,楚宣王世子歐陽少弦,和忠勇侯府大小姐慕容雨即将大婚!”

男子眸光微閃,寫完最後一畫,放下手中筆,笑容高深莫測:“想不到歐陽少弦也遇到了心愛之人,那慕容雨,長相很美吧!”歐陽少弦喜歡的女子,和自己一樣,絕對是頂尖的。

“傳聞,慕容小姐美若天仙!”小厮沒見過慕容雨,自然不敢說的太過肯定。

“沒事了,你先下去吧,我交待你的事情,不可怠慢!”

“是!”小厮領命而去,男子拿起了桌上的紙張,一副美人圖躍然顯現,那一筆一畫,十分傳神,可見畫畫之人畫像時的專心與專注,将畫上的慕容雨畫的如同活了一般。

男子望着畫卷,久久移不開眼睛,眸底閃着淡淡的笑意,以她的言談舉止,穿着,打扮還有身邊跟随的丫鬟來看,她定是大戶家的小姐,身份不低,無論她是誰,身在何方,自己都會把她找出來的!

歐陽少弦急着娶慕容雨回府,賜婚後,下了聘禮,就請欽天監算良辰吉日!欽天監日以繼夜的測算,終于定出了最近,也最吉利的日子!

八月六日,歐陽少弦、慕容雨大婚!

120 洞房花燭

出嫁,要請父母皆在,兒女雙全,家事和睦的全福夫人來梳頭,是幸福美滿婚姻的象征。

一大早,慕容雨起床,沐浴後,端坐在梳妝臺前,全福夫人滿面微笑的為她梳頭,一邊梳一邊高喊:“一梳梳到尾,二梳白發齊眉,三梳子孫滿堂,四梳出行遇貴人……”

慕容雨聽着那喊聲,面頰有些微微發熱,她就要嫁給歐陽少弦為妻了,這是真的嗎?怎麽感覺像做夢一樣呢?

梳好頭,上好妝,慕容雨擡頭一望,雪白的小臉,彎彎的眉毛,紅紅的櫻桃小嘴,是她,又不像她,全福夫人笑容燦爛:“姑娘出嫁,都是如此,大小姐是我見過的所有新娘子中最美麗的,濃妝淡抹皆相宜!”

慕容雨輕輕笑笑,前世的婚姻早已恍然如夢,雖然禮儀周全,卻不像今世這般隆重,歐陽少弦與李向東不同,他是真的喜歡自己,嫁給他,自己一定會幸福的,想到這些,慕容雨有些緊張,不由自主的攥緊了小手。

王香雅湊上前來,笑道:“歐陽少弦那麽喜歡你,成親後,絕對會将你寵上天,保證不會欺負你的!”

王香雅還未嫁人,但她看出了慕容雨的緊張與憂慮,便出言寬慰,并且,她也沒有說錯,歐陽少弦非常寶貝慕容雨,哪舍得欺負:“如果哪天,他脾氣不好,真的欺負了你,你告訴我,我保證替你出氣!”

沈老太君笑出聲:“你這孩子,夫妻吵鬧與與平常人鬧矛盾不同,別人不插手,他們鬧鬧別扭,很快就會和好如初,若是別人從中插一腳,那鬧矛盾的時間可就長了……”

“是啊,香雅,等你出嫁後,就會明白了……”慕容雨和王香雅是好朋友,故而,慕容雨的長輩直呼王香雅的名字,她并不介意。

“小姐,吉時快到了!”琴兒捧來了鳳冠霞帔。

皇上親自賜婚,婚期又訂的很急,慕容雨根本來不及做嫁衣,皇上賞賜的鳳冠霞帔自是與從不同的,上面串着貴重的東珠與寶石,高貴,華麗。

穿好嫁衣,戴上鳳冠,慕容雨明媚動人的讓人移不開眼睛,沈老太君輕嘆一聲,雨兒長的,真像馨兒,馨兒出嫁,仿佛還是昨天的事情,一眨眼,馨兒的女兒已到了出嫁年齡!

“姐姐,恭喜你大婚!”慕容琳笑着走了進來,精致的發髻,得體的妝容,一縷墨絲輕輕垂下,遮蓋住了臉上那塊醜陋疤痕,猛然看上去,也算是個小美人,手中捧着一只禮物盒:“小小禮物不成敬意,望姐姐笑納!”張姨娘,張禦史被淩遲後,慕容琳一度消沉,幾天前方才再次活躍起來。

慕容雨身上的大紅嫁衣,深深的刺痛着慕容琳的眼睛,如果沒有慕容雨,穿着皇上賜予的紅嫁衣嫁給世子的人就會是自己!

“琳妹妹能來祝福姐姐,姐姐已經很高興了!”今天是慕容雨的大喜之日,她想開開心心,高高興興的,故而,沒心情與慕容琳較量。

琴兒接過慕容琳的禮物盒退下,慕容琳酸酸的說了一句:“姐姐真美!”

老夫人笑的和藹可親:“那可不,雨兒本來就是美人胚子!”

簾子打開,小丫鬟禀報:“迎親的隊伍來了!”

“把吉祥物都拿好,千萬別落下什麽……”全福夫人仔細檢查着。

“雨兒,我看你早晨根本沒吃東西,要不要喝碗滲湯!”王香雅關切着,不吃東西,還要颠簸那麽長時間,身體肯定受不了的。

“千萬不可。”喜娘急忙制止:“新娘子出嫁,都是滴水不進的!”否則不吉利。

“上轎的時間到了,快把喜帕蒙上!”紅色的喜帕蓋上,眼前一片大紅,耳邊喜樂大作,慕容雨的心跳突然間加快,剛剛消失的緊張,再次襲來。

“輕揚少爺,你怎麽來了?”門口,響起琴兒的詢問聲。

“我來送雨兒表妹出閣!”謝輕揚語氣微沉,隔着喜帕,慕容雨也能感覺他望向她的視線,侯府沒有男孩子,慕容雨出嫁,自是讓表哥來送。

“不是輕翔少爺來送嗎?”琴兒的問題也是慕容雨最想問的。

“大哥在外面招呼客人呢,讓我來送雨兒出閣!”謝輕揚可不敢告訴慕容雨,歐陽少弦知道謝輕翔對慕容雨有意,故意剝奪了他送人的權力。

“吉時到,新娘子出閣!”喜娘高喊一聲,慕容雨被扶出了房間,謝輕揚淺淺一笑,修長的身體俯身蹲在了慕容雨身前,慕容雨伏在他背上,低聲道:“有勞輕揚表哥!”

謝輕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背着慕容雨向煙雨閣外走去,一路人聲吵雜,鞭炮聲,恭喜聲不斷。

越往前走,迎親的鑼鼓聲越發響亮,歡慶的氣氛沖散了慕容雨心頭的緊張,想到歐陽少弦就在侯府門口等着迎娶她,慕容雨心跳加快,臉頰也紅了起來,心中泛起絲絲甜意。

剛才的緊張與憂慮瞬間消失無蹤,對未來生活的憧憬與期待充滿整個心田。

侯府門口,歐陽少弦不時側目張望,利眸中暗帶焦急,當謝輕揚背着慕容雨出現在他視線中時,眼睛猛然一亮,嘴角上揚起一抹悠美的弧度,若非顧及今日是大婚,禮數不可逾越,他早就大步向前,将慕容雨接下來了。

在噼裏啪啦的鞭炮聲,和漫天的喜樂聲中,謝輕揚将慕容雨送上花轎,賓客們掌聲雷動,司儀大聲喊道:“起轎!”

皇上賜婚,又是楚宣王世子妃,婚禮辦的極是隆重,宮燈,琉璃盞,紅燈籠,吉祥如意等喻意吉祥合美之物皆由十對婢女手捧着,在花轎前後緩步前行,十喻意十全十美。

後又有樂隊一路吹吹打打,整個隊伍長近百米,聲勢浩大,極為壯觀,道路旁的百姓們争相觀看,熱鬧非凡。

侯府門口,陸皓文望着迎親的隊伍離去,臉上的笑容瞬間轉為濃濃的苦澀,雖然他早就知道會有這天,也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但是,當慕容雨真的出嫁時,他還是感到了心痛。

“慕容雨喜歡的人不是你,并且,她已經出嫁,你的心思,不應該再放在她身上!”王香雅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與陸皓文并肩而立,她體态肥胖,沒有男子喜歡,并不代表,她不懂情愛之事,陸皓文對慕容雨的喜歡,她一直都看的很明白。

“我明白!”目光望向前方,陸皓文重重的嘆了口氣,慕容雨已為人妻,他不應該再想着她,增添她的麻煩,但是,突然之間讓他将她從心裏徹底去除,他也是做不到的,他需要時間,慢慢遺忘……

迎親隊伍一路吹吹打打奔向楚宣王府,慕容雨坐在轎中,心髒“砰砰”直跳,下了花轎,拜了堂,她和歐陽少弦就是夫妻了,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兩人之間的關系立刻就要轉變,慕容雨如墜雲裏霧中,覺得不太真實。

想到第一次兩人見面時,歐陽少弦那銳利,冷漠,深不可測的眼神,再到之後的無意相逢,歐陽少弦的暗中相助,慕容雨可是做夢都想不到,他們兩人竟會走到一起。

如他那般高貴的優秀男子,肯真心實意待她一生一世,她真的很知足,想到歐陽少弦對她的承諾與關切,慕容雨心中被濃濃的幸福填滿:他們兩人在一起,一定會很幸福的!

恍惚間,轎外響起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将喜樂聲都給蓋住了,轎子搖晃了一下,停了下來,喜娘扶了慕容雨下轎,喧鬧歡聲笑語撲面而來,慕容雨無端的升起一陣慌亂,一只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緊緊握住了她有些顫抖的小手,慕容雨慌亂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

進入正廳,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對拜……楚宣王和楚宣王妃雖已亡故,但太妃和側妃仍在,禮節自是必不可少。

禮節走完,新人送入洞房,慕容雨蓋着紅蓋頭,端坐在大紅喜床上,喜娘站在一側,丫鬟們則端着各種象征吉祥,喜慶的物件立于兩側,前來鬧洞房的人,也站滿了大半個房間。

“世子請挑蓋頭!”喜娘的笑聲響起,一柄如意秤伸自眼前,将蓋頭無聲挑落,滿屋的大紅色映入眼簾,看的慕容雨有些不知所措。

“新娘子真漂亮……”

“美若天仙……”

“世子真有福氣……”

各種贊美聲如潮水般蜂湧而來,衆人望向慕容雨的目光充滿了好奇,羨慕……

歐陽少弦一身大紅禮服,相貌英俊,望着床邊,一身大紅嫁衣的慕容雨,嘴角輕揚起一絲淺淺的笑。

楚宣王府來了許多客人,歐陽少弦身為新郎官前去招呼,參加婚宴的一些女眷留下陪慕容雨聊天說話。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歐陽少弦回來了,身上帶着些許的酒氣,女眷們識趣的告辭離去,鬧洞房,也要看人看對象,這楚宣王世子,性子冷漠,脾氣也讓人琢磨不透,還是不要鬧的太過份了,見好就收。

“新郎新娘請喝合卺酒!”喜娘用托盤捧着兩只倒滿酒的酒杯送到身旁,歐陽少弦與慕容雨各自取過一只,手臂相交,交頸而飲,慕容雨面頰發燙,紅唇輕啓,清爽可口的瓊漿玉液流入口中,歐陽少弦眸底蒙上一層笑意。

禮成,喜娘,丫鬟,嬷嬷們都得了紅包,笑意盈盈的離去,房門關上的剎那間,歐陽少弦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伸手将慕容雨抱進懷中,眸底閃着莫名的喜悅:“雨兒,我終于娶到你了!”

“那個,鳳冠很重,能不能讓我先摘了?”歐陽少弦抱的緊,慕容雨快要喘不過氣了,頭上還戴着一頂沉甸甸的鳳冠,她真的很難受。

“我來!”歐陽少弦輕輕笑着,摘下慕容雨的鳳冠放到桌上,又将她束發的珠翠摘下,瞬間,烏黑的墨絲如綢緞般緩緩垂下,歐陽少弦瞬間失神,薄唇輕輕向慕容雨櫻紅誘人的香唇上湊去。

“你喝了多少酒,要不要讓廚房準備醒酒湯?”慕容雨離歐陽少弦很近,自是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望着他有些迷蒙的眼神,慕容雨有些擔憂,喝醉了,可能很難受的。

歐陽少弦酒量的确不錯,但外面來了許多客人,他招呼時難免多喝了幾杯,慕容雨這麽一說,他的頭的确有些隐隐做痛:“我的酒量好,沒什麽大礙,我去沐浴,清醒清醒就沒事了!”這個樣子洞房,他也不是特別在狀态。

命丫鬟們打來熱水,歐陽少弦去屏風後沐浴,慕容雨用了些食物,梳洗一番,洗去了臉上的濃妝,坐于梳妝鏡前,望着鏡中未施粉黛的容顏,慕容雨輕輕笑笑,這才是真正的自己。

“雨兒!”身後憑空出現一人,将慕容雨緊緊抱進懷中,熱水的餘溫夾雜着淡淡的墨竹香萦繞鼻端,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頭發上,慕容雨微微一愣:“這麽快就沐浴完了!”酒味倒是全部洗掉了。

鏡中的美人,肌膚賽雪,發絲如墨,馨香的身體柔若無骨,歐陽少弦心神蕩漾着,輕輕答應一聲,俯身吻住了慕容雨香甜的唇瓣輾轉吸吮,靈舌輕巧的啓開她的貝齒,探入她的檀口中與她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

柔軟馨香的身體被他緊擁在懷中,隔着薄薄的衣服,他能感受到她身體的玲珑曲線,歐陽少弦已經不滿足于越來越激烈,纏綿的吻,伸臂抱起慕容雨,大步向大紅色的婚床走去。

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慕容雨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慌亂。

小心翼翼的将慕容雨放在紅色錦褥上,歐陽少弦側躺在她身側,略顯粗燥的大手如呵護珍寶一般,輕輕撫摸着慕容雨光滑細膩的小臉,讓他朝思暮想的可人,終于要屬于他,他不必再每天忍受相思之苦了。

慕容雨眼睑輕擡,目露疑惑與不解,對歐陽少弦來說,根本就是無聲的誘惑,低頭,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歐陽少弦的吻火熱霸道,在慕容雨唇齒間不斷翻攪,恣意品嘗着她的甜美,慕容雨只覺那男性氣息如潮水般将她淹沒,呼吸間,全是他的氣息,心跳快的無法控制,似要沖出胸膛。

慕容雨腦中一片空白,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任由歐陽少弦狂暴的吻漸漸襲向全身。

外衣,裏衣不知不覺間已被歐陽少弦褪下,略顯粗燥的大手輕撫着慕容雨光滑嬌嫩的肌膚,如一捧雪,柔軟的不可思議,仿佛下一秒就會化去。

慕容雨的呼吸被奪走多時,即将窒息,歐陽少弦依依不舍的松開那被他吻的紅腫的嘴唇,滾燙的薄唇吻上了她纖細的脖頸,精致的鎖骨,不停在她身上制造着獨屬于他的痕跡。

慕容雨意亂情迷的半眯着眼睛,胸口随着急促的呼吸,不斷起伏,繡有鴛鴦戲水的粉色肚兜遮住了她胸前的美好,卻更大程度的刺激着歐陽少弦的感官。

大手輕撫着慕容雨柔美的後背,輕輕扯開了肚兜的帶子,歐陽少弦俯身壓上慕容雨柔軟的嬌軀,慕容雨瞬間僵硬了身體,美眸睜開,小手下意識的緊揪住身下的錦褥。

前世的新婚之夜,李向東不顧她是初次,拼命索取,從那之後,她便怕了那男女之事……

輕吻着慕容雨的眼睑,歐陽少弦輕聲安慰着:“別怕,我會很小心的!”

“我知道!”慕容雨點點頭,目光迷蒙,身體依然僵硬!

散發着少女芬芳的嬌美身體就綻放在眼前,歐陽少弦暫時卻不能碰,心中十分郁悶,體內的**不斷奔騰,叫嚣,全身的血液也都凝在了一處,脹疼的難受。

但慕容雨明顯還沒有做好準備,如果他硬要,慕容雨肯定難受,他心疼她,耐着性子不斷勸慰自己,她已經被自己娶了回來,今夜注定要成為自己的人,慢慢來,千萬不要吓壞了她,否則,得不償失……

輕溫柔的吻再次落到慕容雨身上,一只手輕撫着她的後背不斷安撫,慕容雨緊繃的神經慢慢放松下來,柔軟的身體在歐陽少弦手中起了不可思議的變化,軟的如一汪春水,整個人沉浸在歐陽少弦的溫柔中,不可自拔。

撕心裂肺的疼痛猛然傳來,慕容雨瞬間清醒,痛呼聲尚未出口,已被歐陽少弦緊緊吻住,呼痛聲被他悉數吞入腹中,兩顆清淚順着眼角滑落……

“別怕,放輕松!”歐陽少弦輕聲安撫着,試着動作,溫柔的親吻着她的眉,她的眼,眼臉上的每一寸肌膚,慕容雨身體的疼痛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非常舒适的感覺,欲生還死,欲颠還狂,讓人深深的沉浸其中,無論自拔……

慕容雨小臉嫣紅,眼神迷離,帶着疼痛、甜美與歐陽少弦盡情纏綿,原來男女之事不是疼痛,還可以這麽美……

大紅的帳幔放下,遮去一室春光,高桌上,紅燭跳躍,搖曳生輝……

纏綿過後,慕容雨累極,沉沉睡去,美麗的小臉上浮現着**過後的紅暈,不過,她好像睡的很不安穩,眉頭一直皺着,翻來覆去。

喚來丫鬟備好熱水,歐陽少弦抱着睡着的慕容雨走進屏風後,沐浴完畢,換上睡袍,歐陽少弦神情氣爽,慕容雨睡的踏實了,眉頭也舒展開來。

伸手将慕容雨抱進懷中,歐陽少弦閉上了眼睛,嘴角揚起一絲淺淺的笑,雨兒終于完完全全屬于自己了。

歐陽少弦正值血氣方剛之際,又初嘗男女之事,一次纏綿,**難消,不過,慕容雨已經累的睡着了,他不想再折騰她,兩人已經是夫妻,來日方才,不必貪戀這一兩次,萬一吓壞了她,對他生了恐懼,他豈不是得不償失。

七星塔與楚宣王府遙遙相望,宇文振站在能上到的最高的塔層,站在窗前望向楚宣王府的方向,這裏最高,看的最遠,可是,他已經站在最高一層了,卻仍然看不到他朝思暮想的那張容顏。

擡頭望望天空,亥時已過半,宇文振重重的嘆了口氣,眸底閃過一絲苦澀,從一開始,他和慕容雨之間便注定要錯過,因為他身負的任務,因為他有個真正好色的弟弟。

父親的眼光不錯,說的道理也沒錯,慕容雨是個好女孩,可是這樣的女子卻不屬于他們宇文家。

宇文振有時會忍不住幻想,如果他沒有身負任務,如果宇文明不好色,那麽他和慕容雨之間應該是天作之合的一對,慕容雨向他要的東西,他已經找到東西替代,卻終究是晚了一步。

低下頭,輕輕嘆了口氣,慕容雨和歐陽少弦兩情相悅,即便自己将那些東西全部拿到她面前,她也是不會舍棄歐陽少弦嫁給自己的吧!

樓下傳來低低的說話聲,緊接着,男子的粗喘與女子的低吟相交着響起,想到這個時間,慕容雨和歐陽少弦正在洞房,宇文振就氣不打一處來,快步走下臺階,來到纏綿的那對男女面前,怒聲道:“這裏是七星塔,神聖的觀星地,你們居然在這裏行茍且之事,就不怕玷污了神靈,被天打雷劈!”

有陌生男子出現,“啊!”女子驚恐的尖叫着,目光羞澀,與她相交的宇文明卻沒什麽特殊反應,快速動了幾下,緩解**,興趣缺缺的拿過一旁的衣服,慢騰騰的穿着:“大哥,你怎麽是一個人來這裏,沒找名姑娘陪你!”七星塔裏這麽好的景色,不溫存一番,真是太可惜了。

女子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幽怨的目光望向宇文明,宇文明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笑道:“去第一層等我吧,與大哥談完事情,我就送你回去。”

女子輕輕點點頭,羞紅着小臉快速下了臺階。

宇文明轉身望向宇文振,責備道:“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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