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他忽然将人攬入懷中,又……
柳夢姚哭喪着臉,但不忘白柳凡一眼:“她今日明明是和太子殿下一起去上清園了。”
她面露苦澀,支着腦袋問柳盈月:“所以你怎麽乘豫小王爺的馬車回來了,太子殿下呢?”
柳凡看着她一臉頭疼的模樣,招來少宮,讓他去廚房看看可有什麽吃的。
随即也坐到檀木桌邊,試圖将一桌的紅帖理好。
柳凡原不想看上面是什麽人,但終究還是沒忍住,甚至念了出來,“骠騎将軍之子蕭啓求娶……”
他又翻找出幾個紅帖出來,頗有些不可思議道:“怎麽這麽多金烏衛的人,他們這是在打賭誰能娶到你麽?”
柳夢姚一聽,那泫然欲泣的臉上又多了幾分緊張,雖并未起身,目光卻不斷往柳凡手上瞟。
柳凡翻得快,也不怎麽看上面的名字,正叫柳夢姚欲言又止。
柳盈月察覺到柳夢姚的神情,即便胳膊不怎麽有力氣,還是伸手接過柳凡排好的紅帖,翻了翻朝柳夢姚确認道:“他沒送。”
自然指的是黎衡。
只見柳夢姚松了一口氣,疲憊的臉上立馬浮出笑容。
柳凡也終于敏銳捕捉到兩個妹妹之間的暗語,凝眉看過來:“你們說的是誰。”
柳夢姚不想将黎衡的名字告訴大哥。一想到自己還有居然還有婚約纏身,她就痛苦不已,活了十五年,突然多了一個見面屈指可數的未婚夫,她着實有些難耐,手指一個勁地在一旁的案幾上刮着。
柳盈月朝她走去,捏着她的手道:“放心吧,應當是不會成的。”
“真的嗎?”柳夢姚眼中放光。
那當然真的,前世她都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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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轉而一想,這一世有些事情發生了變化,不知對于柳夢姚的結局會否有新的影響?
但她會盡自己所能,阻止悲劇發生。
“我絕不要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柳夢姚扭捏着靠在柳盈月的身上。
柳盈月輕輕撫摸她的發頂,“那,他呢。”
提起“他”,柳夢姚便是一頓,擡起頭來時臉上一陣紅暈,輕咳了一聲,別開了臉。
柳凡在一旁已經理好紅帖,語氣涼涼地道:“你倆在我面前打啞謎呢?二妹是看上哪家的少爺了。”
柳夢姚瞥他一眼,憤憤地跑了出去。
柳凡一時語塞,頗有些無奈,“姑娘家家怎麽能跟別人私定終身呢?你……”
他剛想說“勸着點”,但想着自己這個妹妹不也是一門心思撲在那個人身上,便不言語,凝着面前的人兀自生悶氣。
柳盈月正要說話,少宮和素雲一道進門,身後跟着幾個端着菜盤子的婢女。
素雲指使着那些小丫頭們布菜,替柳盈月先盛了一碗紅棗蓮子小米粥,“熱過一遍,不知有沒有失味,姑娘先嘗嘗。”
柳盈月亦看向流雲:“你也下去吃一些吧。”
原本婢女需等主子吃好之後才能在小廚房裏用飯,但流雲今日陪着柳盈月,應當也是沒怎麽吃東西的。
流雲一聽高興起來,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柳盈月開始頭疼。
窦合延還是出現了,該怎麽才能叫流雲不被窦合延讨走。
流雲性子單純,若直叫她不要出門,必然要讓她傷心了,而且她的性子,也全然不能悶在家裏。
柳凡見她吃的不大專心,取來一雙筷子替她夾菜,“想什麽呢,先吃飯再說吧。”
但他亦有心事,面露難色地道:“我有一事需同你商量。”
柳盈月回神看他。
“前日金烏衛裏有人說想來柳府坐坐,我便應了。”柳凡扶額,“今日才知道,他們竟都是沖着你來的。”
柳凡避開柳盈月的目光,“……大約就在近幾日,我知道你心不在此,不想見的話,你便不要出小院,亦或是出去逛逛,可好?”
柳盈月悶聲喝了幾口粥,而後才道:“知道了。”
她的确不想見,不過幸而柳凡也知曉,并不為難她。
柳夢姚的未婚夫倒是來的更快。
金烏高懸,碧空如洗。一大早就能聽到小院外的動靜,小院內也醒的早,柳盈月已閑的無事支使人出來曬書了。
為了方便曬書,今日的裝扮也比較随意,不過是件藕粉對襟襦裙,舉手投足都很方便。
她正思索着院中還有哪出的空地可以擺一擺她的琴譜,就有有婢女走進小院朝在院中的柳盈月道:“三小姐。大夫人說,窦大人和窦少爺已經在府上,還望小姐今日不要出來。”
“一日三餐,會有人給小姐送到院中。”
柳盈月極識趣的點頭,早已做好在院中待上好幾日的準備。
整個上午都很平靜,用過午膳,柳盈月略顯坐在院中略顯困乏,見素雲正從門口走來,道:“我得去……睡一會兒。”
“姑娘!”素雲的聲音從身邊響起,柳盈月心中一驚。
瞌睡都驚去了,她才發現剛剛迷迷糊糊看見的人影,哪裏是素雲,而是面上極其陌生的男子。
素雲亦顯得十分驚恐,很快地走到柳盈月身前擋住,斥問道:“你是何人?”
恰流雲亦從屋內走出,見着居然有外男進了小院,心頭一震,正要大喊,只聽對方沉聲道:“姑娘莫喊。”
對面的男子恭敬地抱拳,“原是我走錯了小院,還請姑娘恕罪,我這就走。”
他說着便回身,見他正出小院,素雲在安心下來,走到柳盈月的身邊,朝柳盈月道:“姑娘莫怕。”
但柳盈月緊盯着門口,那男子又回過身來,站在門外與柳盈月對望,午後的暖風吹拂,空氣像是靜止了。
那男子再拜辭去,良久沒再出現。
素雲和流雲都松下一口氣。
然而,柳盈月卻下意識攥緊衣袖,盯着那人離去後留下的空門。
“小姐,人已經走了。”
直到素雲輕撫她的肩,柳盈月才發蒙似的起身,看向流雲。
流雲朝她眨了眨眼睛。
柳盈月想到前世流雲的結局,不自覺眼睛有些幹澀,聲音啞道:“流雲,以後見着這個人,都要避開好嗎?”
流雲雖微訝,但見小姐十分懇切,連連應答。
南城小院,一女子穿着錦綢,打着扇兒,頗有些緊張地盯着門口。
只見一男子負手穿過拱門,她立馬站起身:“爺。”
窦合延進了屋,女子也趕忙一道進去,拉開窗簾,顯得屋內亮堂許多。又趕忙到了熱茶,恭恭敬敬給遞到他的面前。
“兩個月,我就得成婚了。”窦合延就着茶飲了一口,“你待在院子裏,不要露面。”
女子臉色一僵,“成婚?”
窦合延頗不耐煩地應一聲。
“請爺不要丢下奴家。”女子瞬時跪在他的腳邊,素手試探性地捏着窦合延的衣角,祈求似的細細哭了兩聲,兩眼中淚花已經泛起。
窦合延原覺着這招過時,正想伸腳踢開,但見她雙眼含淚,楚楚動人,尤其是那雙狹長的眼眸,極像他今日在柳府小院見到的那位姑娘。
明明妖嬈長相,可眼中卻不見任何情絲,見到他時,竟像受驚的小鹿一般茫然。
窦合延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随後,他一語不發地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淚,又細細地端詳着。
如此,又不那麽像。
他嗤笑一聲。
這姑娘原是在僵所救,邊境女人少,便留她在一旁侍奉,回京時覺得侍奉着尚可,家中又無人,才一道捎上。
可大婚之前,決不能叫柳家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窦合延忽然将她攬入懷中,又猛地捏她的下颚,令道:“哭。”
那女子下巴被捏的生疼,可不敢做聲,但眼淚簌簌落下,梨花帶雨。
窦合延封住她的唇。
他閉上眼,狠厲的眉色凝起,眼中浮現午後所見的麗影,将懷中人緊了緊,心中已生一計。
晚間,流雲正在侍弄院中的花草,素雲将三小姐的琴搬出來擦了擦。
午後的那個無理之人,大家都閉口不提,只當未見。
因為小姐似乎很怕。
素雲回身時,只見小姐坐在屋檐下,晚間的風拂過她的鬓發,她一動不動,不知在想什麽。
擾亂寂靜的是一陣噠噠的腳步聲,柳夢姚進了小院,耷拉着臉,“我母親已在商定日子了。”
“定下來了嗎?”柳盈月臉色一凝。
“定在七月初五,還有近兩個月。”柳夢姚攥緊拳頭,憤憤道,“我必要叫他把這婚給退了!”
“先不要沖動。”柳盈月說着,“畢竟是父母定下的婚約,驟然撕破臉,對兩家都不好。”
“你不是再勸我安然接受吧?”柳夢姚咬着牙,“等我嫁過去,也是要兩家雞飛狗跳的!”
“不是死纏爛打逼他退婚,”柳盈月搖頭,“先找他的錯處,到時候退婚便不會波及到你的名聲。”
實際上,窦合延那風流成性,絕非在接任将軍之後,必然會留下痕跡。
未婚養外室、暴虐嗜血,都可以是退婚的理由,柳夢姚無需背負罵名。
“他常年在外,能找出錯來麽?”
“是人便有蹤跡,咱們可以托兄長去問問軍中人。”柳盈月遠看着流雲在修剪花枝,繼而道,“再是留意他的動靜,看看有沒有藏着什麽人。”
柳凡請金烏衛的同僚吃飯那日,柳盈月并不在家中。
柳夢姚拉着她上了京中的一家酒樓,這家酒樓是她的閨中好友所開。據說是今日是開業一年,讓柳夢姚替她去捧場的。
見柳夢姚央了半天,柳盈月終于是願意出門了。
到了百仙樓。
馬車停于後門,柳夢姚先下了馬車。
柳盈月習慣性地戴上紗帽,掀簾下車時,簾紗輕舞,而外面,早有一群人等候着她。
許霓裳撚着團扇,方迎柳家的二小姐,更期待着車中的人。一得知柳夢姚能講自己家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妹妹帶到百仙樓來,不由得高興地睡不着。
但不成想,下來的柳三小姐居然戴着紗帽,她一驚,确認道:“三小姐?”
素雲替柳盈月理着裙擺,柳盈月應了一聲。
許霓裳連忙上前,半天不知作什麽禮,雙手交疊打了個圈,還是對方先反應過來,“有禮,柳盈月。”
“許霓裳。”
許霓裳面對她,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緊張,柳盈月戴着面紗時,竟然還透着一股威嚴。
她一招手,便有小厮去同柳家的家仆牽馬,她則很禮貌地引道:“快進來坐吧。”
關于許霓裳,柳盈月前世接觸不多,還是柳夢姚同她說起。
京中除開缙國公夫人開了綠冶園之外,還有一些富家小姐不甘于閨閣之中閑坐,在京中開了一些鋪子。
而許霓裳為了開這家百仙樓,還曾經與其父許參知大吵一架,不靠家中權勢,自己在京中站穩腳跟。
要知道,京中是個看門第和嫡庶出身的地方,沒有這些寸步難行。
眼見許霓裳身材高挑,笑容明媚,待人很是熱情。
走進百仙樓,便可見樓中空,中央擺着許多供飲酒喝茶的桌子。再擡頭,樓層有三,兩側的樓階都可以上去。
百仙樓裏人來人往,也很是熱鬧,打理這一家大酒樓,想必很不容易。
“二樓是雅間。”許霓裳團扇一點,便對着對面開着房間道,裏邊有人坐着,小厮提着一壺酒和果盤走進。“門一關,便可以談事。”
上了三樓,許霓裳領着人推門而入。
這間房比方才二樓那屋子看起來大多了,幾人就着屋內的圓桌坐了下來。柳盈月一摘帷帽,許霓裳不禁楞了一下。
而後她但覺失禮,因此抱歉地道:“姑娘随便看看便是,這間屋子不會有別人來用。”
柳盈月瞥見門外,三樓有一處多出來的空地,像是底下是空的,與三樓相連,像是一座空中樓閣。
許霓裳順着柳盈月的目光看去,笑道:“原是打算在那處置些大的梅瓶的,供人從三樓俯視。”
柳盈月收回目光,手指在袖口摩挲。
“二位姑娘便在這裏稍坐吧。”許霓裳起身拜道,“今日還有幾個貴客在樓中,我去看看他們可還有什麽要求,失陪。”
她離去步履款款,方才近身時,才能聞到她身上的脂粉香味。
自知道自己要常見裴闕,柳盈月已很久不搽這些脂粉,而柳夢姚也不慣用香,一時柳盈月竟想不起來許霓裳用的是哪種香。
柳盈月方才留心,三樓一共只有幾間像這樣大的屋子,不能不感嘆,許姑娘待人還是很周到,至少很給她們臉面。
正坐着,有幾位小厮上來添茶,又置了些果盤,柳夢姚端着小凳子坐在門口,一時往外望,一時往裏望。
“你平日裏素少見人。”柳夢姚眼睛一轉,“不會是恐人吧?”
柳盈月正飲茶,給她一嗆,咳了好一陣。
再擡頭時,柳夢姚已然起身,身後許霓裳提着裙擺踏入門中。
許霓裳一臉苦笑,一坐下來,柳盈月替她倒了杯茶。
“今日原請了如音閣裏的姑娘來彈琴,方才有小厮來報那姑娘今日有約,不來了。”
柳夢姚吃了一驚,“如音閣?那可不便宜吧。”
許霓裳嘆道,“原是為着這苦心經營的一年,想有個儀式。我才往外一說,對面的貴人方才來曲子也點好了,若是言而無信,那生意可不好做。”
她将茶水一飲而盡,柳盈月站在一旁不禁也替她擔憂。
但見柳夢姚眼骨碌一轉,落到柳盈月身上,許霓裳心中一驚。
別說如音閣的姑娘,現成會彈琴的人,不就有一個麽?
“姑娘。”許霓裳說的十分誠懇,朝柳盈月一拜,“可否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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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