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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一旦胡攪蠻纏起來,還真的誰都拿她沒辦法。陶慎言也沒辦法,懷裏的小女人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也不知道有多凄慘可憐,他只能一遍遍地道歉,“對,是我的錯,我不該和她那樣笑……但其實我是故意笑給你看的,我就是想讓你認識到錯誤。”
“壞蛋、壞蛋……”
陶慎言嘆氣,“對對對,我是壞蛋。”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李蘇樂哭累了,終于在陶慎言懷裏睡着了。他害怕吵醒她,輕輕地将她打橫抱起,緩緩地走向停車場。
女人的眼淚是天生的武器,古人說的話絕對是有道理的。
寧右芯風波的始作俑者分明是李蘇樂,要不是她嚷着求着要陶慎言去和寧右芯交往一天,那麽什麽邰不會發生。
但現在的問題是,李蘇樂哭了、傷心了、難過了、委屈了。讓她哭了、傷心了、難過了、委屈了的陶慎言就是錯了,就是罪魁禍首。
于是在這件事過後,李蘇樂過上了特別舒爽的日子,因為每次鬥嘴如果她一落下風,她就把陶慎言和寧右芯的親吻搬出來,他立刻就會偃旗息鼓,用漂亮的黑眸寵溺又無奈地凝視她,卻不再說出那些讓她會氣得跳腳的話。
“小桃子最近這麽聽話,要不要趁熱打鐵,把婚給求了?”李蘇樂的歪腦筋又動起來了。
她跑去找陶父商量,陶父也認為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們喜歡什麽樣的鑽戒,我叫珠寶店的送過來。”陶父就是豪氣。
李蘇樂搖頭,“不用了,這個等小桃子答應了之後再去挑好了。”
陶父表示不贊同,“啊?別淘氣,求婚不用鑽戒怎麽行?”
“那是男生求婚才要用鑽戒。”李蘇樂眨巴着大眼睛,“相信我,我已經想好怎麽求婚了,一定會給他一個超級無敵大的驚喜。”
陶父将信将疑,“你确定?”
陶慎言覺得李蘇樂最近有點不對勁。
她不再黏他了,除了上班時間,其他時間約她都很難約到,她給的回複都是,“啊,對不起,我現在剛好有事,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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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确定她對自己的感情,他都懷疑她是不是另有新歡了。
話說她到底怎麽了,難道還在為上次的事情生氣?不至于吧,他該道歉的都道歉了,而且之後他自認為表現都相當良好,不可能觸到她的逆鱗才對。
俗話說,女人心,海底針。陶慎言摸着腦袋越想越煩,卻也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小桃子,明天周六有時間嗎?
在陶慎言胡思亂想的當下,他收到了李蘇樂的訊息。
他立刻就回了過去,有。
李蘇樂的回複也很快,那明天你來我家接我,我們一起回母校。
回母校,重溫往事?
陶慎言癟了癟嘴,這個事情好像也沒有那麽重要,什麽時候做都可以啊,為什麽李蘇樂會把它特意提到日程上,還鄭重其事地發訊息?
他搖了搖頭,開車出門。
兩分鐘後,他到達李宅,給李蘇樂打了電話通知她他到了,然後便默默等着。
話說,他們兩個都快一星期沒見了。
直到這一刻,眼巴巴地以望穿秋水的狀态望着李家的門,陶慎言才願意承認,自己有多想念李蘇樂那張可愛又甜蜜的小臉。
門開了,一個梳着馬尾,素顏的女生跑了出來。
陶慎言覺得眼熟,卻一時間沒認出來,直到這個女人一直跑到了他的車子旁,自動自發地拉開車門坐上了車。
“小樂?”
“對啊,不認識我了?”
面前的女生仿佛穿越了時光,重回到了大學,重新燙直的頭發,可愛清新的打扮,脂粉未沾卻清麗可人。
陶慎言忽然覺得喉嚨有點幹,“你今天怎麽穿成這樣?”
李蘇樂不答反問,笑嘻嘻的,露出臉頰上醉人的酒窩,“你喜歡嗎?”
陶慎言俯身給了她一個激烈的法式熱吻,用行動代替了回答。
在他們的母校裏,李蘇樂牽着陶慎言的手,走過體育館,走過宿舍樓,走過實驗室。一路走,一路回憶當初種種,最後她帶着他來到了情人谷。
“小桃子,還記得這裏嗎?我第一次親你。”
陶慎言笑,“當然記得,那一天我被兩個女生強吻,都快吓死我了。”
李蘇樂朝他皺了皺眉鼻子,突然撒開腿跑了起來,“小桃子,你快來追我。”
她跑得像只小兔子一樣靈活,陶慎言雖然腿長,竟然一時間也逮不住她,跟着她漸漸地走進了情人谷深處。
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節奏明快的結婚進行曲。
兩片的樹枝上挂滿了各種照片,陶慎言走過去看了,才發現上面全是他和李蘇樂的合影,一張張笑臉,随着微風在樹枝上飄蕩。
“小桃子,喜歡嗎?”李蘇樂站在前方,張開手臂,朝他得意地笑。
陶慎言點頭,溫柔又纏綿,“喜歡。”
李蘇樂笑得更開心了,她蹦蹦跳跳地來到了他面前,像變魔術一樣從背後拿出了一大捧的玫瑰,“喏,我親手折的紙玫瑰,很特別喔,送給你。如果你這次還敢賣掉,我就……”
“就怎樣?”
“本來想說打斷你的腿,可是我又不忍心。”李蘇樂好苦惱,“算了,便宜你了,如果你賣得掉,記得把錢送到孤兒院,我再重新折給你。”
這句話仿佛有着神奇的力量,陶慎言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激動地一把抱住李蘇樂,“小樂,你親手折的,我寧願把我自己賣了,也不會賣了它。”
李蘇樂笑,“那也行啊,你把你自己賣給我吧。”
陶慎言放開了她,低下頭,和她鼻子磨着鼻子,四目相對,彼此呼出的熱氣糾纏不休,氣氛又暧昧又甜蜜,“可是我很貴,你買得起嗎?!”
“用一百塊夠不夠?”李蘇樂突然掏出了一張百元紙鈔,“我用這個向你求婚,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百元,可對于他們兩個來說,有着極其特殊的意義。
四年前,因為這一百元,他們相識,從此結下了不解之緣。
當李蘇樂苦思冥想用什麽求婚無果的時候,她開始回憶她和陶慎言從相識,相互仇視到相愛的過程,于是這個一百塊便第一時間跳入了她的大腦。
陶慎言感受到了她的用心,萬萬想不到,最近幾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女人是在搞這些東西。
他低低笑出了聲,十分性感又魅惑,“笨蛋,你應該說,願不願意娶我。”
李蘇樂從善如流,一雙烏黑的大眼牢牢地盯住陶慎言,“小桃子,你願不願意娶我?以後你開福特我就坐福特,你搭捷運我就搭捷運,絕無二話。”
這個小女人怎麽這麽會說情話。陶慎言只覺得無數暖流注入心髒,将心髒層層疊疊地裹了起來,他情不自禁地吻了李蘇樂。李蘇樂紅着臉,用他教導的方式,認真又專注地給予回應。
吻與吻的間隙,她聽到陶慎言的回答,“我願意。”
她欣喜若狂,“真的嗎?”
這三個字說得太用力,甚至忘記了那條還在她口腔裏攻城掠地的舌頭,于是乎,陶慎言低叫一聲,猛地放開了李蘇樂,只管疼得哈氣。
“小桃子,你、你怎麽了?”
陶慎言哀怨地望着李蘇樂,“你差點把我舌頭咬下來。”
李蘇樂一臉無辜,“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陶慎言張開嘴,“那你給我呼呼氣,看會不會好點,我都要疼死了。”
“喔,好。”
李蘇樂天真地上前,剛微微張嘴,就被早有預謀、心懷不軌的陶慎言狠狠含住了嘴巴,長舌長驅直入,十分靈活地迫着她的小舌與之共舞。
“唔唔……”李蘇樂被吻得大腦缺氧,四肢如同棉花。
秋風浮動,在明快的結婚進行曲中,又加入了風吹照片的聲音,竟然有一種神奇的和諧,那是幸福的聲音。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