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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在冬季選拔賽湘北被我抓住機會痛宰後所有的謠言不攻自破。每個人都相信我做事從來是留着些餘地的,沒道理真的和流川有什麽的時候一點情面都不講,那樣大比分勝出。
于是,當我們真的有什麽的時候所有人都說我們是宿命的對手。
我們那年贏的原因無他,只因為田崗老頭運氣好,下半學期意外轉校的高二新生竟然是青森縣的明星中鋒,在技巧和實力上力壓表現忽高忽低還沒适應中鋒位置的櫻木花道。
我放下拉面碗,把手指放在流川的耳垂上降溫。他白了我一眼,把剝好的煮雞蛋認真地分成兩半,一半放在我碗裏,一半放在自己碗裏。
我慢慢的吃面,他很快的吃了雞蛋又吃完面,喝了兩口湯後推開碗,拿出一頁紙沖我晃晃,紙上的字跡很模糊,清楚的只有訓練計劃那四個字。
他抿着嘴,眼裏透着得意,他赤着腳跑去門後,把那頁訓練計劃用圖釘固定在門後。他回頭看着我,站在陰影裏的他眼睛閃着光:“我們一定可以做到!先參加職業聯賽!然後去NBA!”
我猛然醒過來,自己還是在宿舍裏,窗外隐隐的月光照進來,黑暗裏沒有流川,只有那份釘在櫃子上的訓練計劃。
原來是夢。我在黑暗中苦笑着,果然是太想他了,那麽早的事都會出現在夢裏。
我翻了個身,聽着自己怦怦的心跳聲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似乎又做了個夢,很模糊的夢,似乎有很多人,還有湘南那段綿長的海岸線和分不清是夕陽還是朝霞的雲彩在天際緩慢的移動。
早晨跑步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三井,他一手夾着厚厚的兩本書,一手提着四盒便當,隔着七八級臺階沖我無精打采的招了下手,帶着一臉萎靡走進宿舍。
不用想也知道,他要開始惡補課業了。藤真的教學能力毋庸置疑,但我更佩服的是三井,怎麽能把平時都學不會的東西用十天左右的時間裝進腦子。
不過這似乎也算是湘北的傳統,流川和櫻木也是這樣,只有逼到絕境才能看到他們的極限,不管是學習還是籃球。
趁着還有時間我去了趟打工的咖啡店,和店長商定好打工的時間和班次,順路去對面的書店買新一期的籃球周刊。
走到新到書刊那排架子,手指順着書脊滑過,少年jump、少年sunday、籃球周刊,我抽出籃球周刊時旁邊的另一本書被帶的掉在地上。彎腰撿起來,才發現是一本寫真集,沙灘、陽光、穿着比基尼的女孩子,随手翻開一頁,這張上的女孩腿很長,但是腰不夠細。再翻一頁,啊!這個是,是……什麽未來?
應該能想起來名字的,我可是因此被越野念了很久,還被冠以對豐滿的胸部有着不可理喻的執念。
又是流川,我撓撓頭,忽然生出一些無力的挫敗感,我不少莫名其妙的癖好都是因他而起的一場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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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過是初秋突如其來的一場大雨,轉眼就把還在小球場打球的我和流川淋了個通透,我不過是出于健康考慮才邀請他去我那裏洗個澡。
出于禮貌當然是讓他先洗,等我洗完出來就看到他站在沙發旁邊,一副在出神的樣子,毛巾挂在脖子上,一顆水珠躍躍欲試的挂在發梢。
怎麽了?我擦着頭發走過去。
你喜歡這種?流川用下巴指指沙發。
沙發上是一本美女寫真集,攤開的一面已經濕了一小片。
哎!那可是我借越野的!我推開流川抖掉書頁上的水,用毛巾擦了又擦,還是留下了一片不規則的水痕。
當時我并沒想那麽多,但是還書的時候越野看着那片皺皺巴巴的痕跡,表情怪異的看着我:你不會拿着我的書……。
“應該不會吧……,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蠻受歡迎的那種。”
“可是他都看了好久了,還那樣笑。”
我猛然回過神,隔着一個書架,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女孩一邊小聲地說着話,一邊偷偷看我。
拎着裝周刊的紙帶,我懶懶的走在樹蔭下朝學校晃去,在書店那兩個女生眼中我是什麽?色狼?或者變态更确切些。
我努力忍着不讓自己笑出聲,這麽大的人了對着比基尼寫真發呆,确實有些丢臉。
“喂!仙道!”
背後有人叫我,聽聲音似乎是水野學長。他是本地人,高我兩級,是籃球部的主力前鋒,也是籃球部的八卦之王,在對消息的接收和傳播速度上甚至比彥一還要可怕。難道是昨晚的事?真的這麽快就被他知道了……。
“聽說你昨晚甩了筱原!”
他的胳膊搭在我肩上,用力的搖晃了一下我。
“什麽叫甩了阿,前輩!只是我有喜歡的人,不能和筱原學姐交往而已。”我必須好好應付他,不然開學這件事就不知道會傳成什麽樣子。
“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你根本沒女人,這種借口也太爛了!”他顯然不信,又用力的撞了一下我,“聽說劍道部的主将很喜歡她,你也許會被追殺啊!”
追殺嗎?我嘿嘿地笑了幾聲,除了流川的追殺,其他人我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那麽漂亮的女孩子都拒絕,你還真是浪費青春啊!”
“學長會因為對方漂亮就喜歡上嗎?”
“會吧……,反正交往交往又不會吃什麽虧。”他拖長了聲音,後半段話根本是不負責任的敷衍,“哎!我還有事先走了,後天訓練可別遲到!”
他的聲音忽然變得輕快起來,他放開我朝街對面跑去,對面的樹蔭下站着一個短發穿長裙的女孩,圓圓的臉上帶着笑看着穿過人行道跑向她的水野學長。
是不是我沒喜歡過流川現在也會像水野學長一樣,喜歡一個女孩,看到她時會從心裏露出一個溫暖的笑容?
為什麽會喜歡?大概是和讨厭一樣說不清的。比如流川不喜歡吃青椒、我不喜歡吃胡蘿蔔,沒什麽原因,只是不喜歡而已。但是每次做咖喱,我都會切很多青椒,他都會切很多胡蘿蔔放進去,然後吃到自己不喜歡的就伸腿踢踢對方。
忽然覺得有點寂寞。
第一次明白寂寞是看到媽媽在深夜坐在床邊哄發燒的紀之睡覺的背影,她抱着九歲的紀之,輕輕地唱着紅蜻蜓。
對于十三歲的我來說母親的再婚我并沒有得到新的家,反而連她也失去了。我還不懂得怎麽去祝福,我只是很難過。難過了一段日子,我才漸漸明白,不快樂是我自己的,也許有人會為我難過幾秒,但是最終都會丢下我去尋找自己的快樂。
每個人都想快樂。我也想快樂,最終我找到了,不要過分去寄予希望,那麽你也不會那麽失望。所以我只注重過程,因為我知道很多事的結果都不盡如人意。
第二次覺得寂寞是在那年的深秋。我很開心的去釣魚,不用找借口搪塞優美,也不用看流川的臉色,我像風一樣自由自在的漂去小碼頭釣魚。
挂餌、甩竿,盯着随波起起伏伏的浮标。從來都是不知不覺天就暗了,那天卻意外的覺得時間像凝滞住了一樣。
我覺得是因為風有些冷了,所以第二周來我穿了厚外套。
浮标在動,我眼睜睜的看着卻不想動手,我想是因為風太冷,我不想把手伸出去。
最終魚跑了。
我收起魚竿坐在小碼頭上,還是一樣湛藍湛藍的海,還是一樣大朵大朵的雲,總是讓我不知不覺就沉浸其中的風景今天卻讓我浮躁。
時間多了出來。雖然還是24個小時我卻覺得白天很長,我不再翹掉練習,我甚至拿出了更多時間訓練,田崗教練因為我的轉變臉上的皺紋都多了幾道。
但是訓練總有結束的時候,回到自己那小公寓我還是無事可做。
我開始閑逛,從街道轉到公園,霸占了一架秋千慢慢的蕩,不遠處的沙坑裏有四五個小孩在專心的拍着沙子,還有兩個站在坑邊,一副很嚴肅的樣子。
開始只是覺得小小的臉上挂着那種表情很有意思,于是留意起兩個小孩的對話。
“你明天不來找我玩了嗎?”
“媽媽說我要搬走了。”
“你以後不來找我玩了嗎?”
“媽媽說不能了。”
“那很久很久以後呢?再也不來了嗎?”
被問的小孩很為難的樣子,小胖手揪着自己的衣角,不知是沒明白話裏的意思還是不想輕易承諾。
“我讨厭你!”
小孩丢下玩具跑向滑梯,我想大概是去哭了。
“你真的要搬家了嗎?”
又有其他的小孩子圍過來。
“嗯。”
“真好啊!我也想搬家,搬家就不用每天都路過杉崎家了,他家的爺爺很兇,狗狗也總對着我叫!”
那個跑掉的孩子小小的腦袋從樓梯下探出來,大大地眼睛閃着水光,看向這邊的神情很無助。
我看着小孩臉上的表情,摸摸自己的臉,剛才在商店街的櫥窗裏看到了同樣的表情在我臉上。其實是寂寞吧。
沒有流川來找我一對一,沒有流川來陪我釣魚,沒有流川翻着白眼說我白癡,我像那個孩子一樣覺得寂寞了,只是我沒有他勇敢,不敢去問為什麽。
養成一個習慣需要多久?我掰着手指算了算他來找我的次數,十七次。那戒掉一個習慣需要多久?也許要用幾個月,也許要用一輩子。
我忽然很想聽流川的聲音,但是看看時間只能作罷,他的日子恐怕比我還要忙碌,因為打工他連練球的時間都減少了。
我用力的搓搓臉。流川出國後第一次聽到他的消息是在大一一場練習賽前,對方的6號走過來和三井打招呼。
三井呆呆的笑了幾秒才反應出來:深津!是你啊!
兩個人似乎不是很熟,很客氣的聊了幾句,就在我以為兩人已經無話可說的時候深津忽然問:你那個學弟,就是那個去美國的流川楓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了?
我轉過頭,吃驚的看着那個叫深津的人。
三井下意識的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還是挂着痞痞的笑意:那家夥的父親是外交官,能出什麽事。
深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樣啊,可是我聽澤北說他約了流川楓幾次,想一起打球都被拒絕了,說打工很忙沒時間。恐怕是他不想理澤北那個愛哭鬼,結果那家夥每次被拒絕了就會打電話回來,也不管時……。
後面說了什麽我沒什麽印象,那天的練習賽也打的恍恍惚惚,在開場不久就被教練換下場。
好不容易挨到比賽結束,我跟在三井的身後進了更衣室:流川的電話號碼給我!
什麽?三井打開衣櫃開始脫衣服。
我把他的衣櫃砰一聲關上:你別告訴我不知道!
知道也沒告訴你的義務!三井在我胸前推了一把,我踉跄了兩步撞在旁邊的衣櫃上。
仙道!三井!藤真沖上來擋在我和三井之間。
那天再沒機會見到三井,最少在我離開前他都沒有回宿舍。
第二天我去更衣室換衣服,打開衣櫃,從櫃縫裏掉出一張寫着電話號碼的紙條。
按着每天的計劃去跑步,畢竟是夏天,就算是清爽的早晨,一路跑下來也掙出一身的汗,感覺汗珠順着兩鬓彙集到下巴,再落在胸前。眼睛裏也蟄蟄的,我擡起手想抹把汗,看到手腕上已經很舊的護腕沒舍得用,只好拉起衣擺在臉上抹了把。
明天就要開始集訓了,這種天氣在那像蒸籠一樣的運動館裏……,想一想就覺得有些腿軟。轉過車站前的綠蔭開始放慢腳步,調整着呼吸慢慢跑向路邊的電話亭。
那是我的幸運電話亭。在撥錯,被流川的室友接聽,和諸多紛亂的時差和語言誤會中,第一次确切聯系到流川的電話就是從這裏撥出的,從那以後我每次都來這裏打電話,這個電話亭也從沒讓我失望過。
不過現在我的幸運電話亭前站着一個男孩,比我小個兩三歲的樣子,一邊打着電話一邊有意無意的用腳撥弄着腳邊的一顆小石子。
“我知道,他就是那種人,其實……”
看對方的神情說不好也是在給女朋友打電話,也許要很久,我自覺地溜達到路邊蹲下。我眼巴巴的看着他動個不停的嘴在心裏盤算,他如果煲半個小時的電話粥,流川就該睡覺了,要不要找他商量一下?
我炙熱的視線終于起到作用,對方終于在現實世界裏發現了我的存在。他用帶着警惕和威脅的眼睛看着我,我微笑了一下,試圖表示一下善意。可惜他并不領情,甚至把我的示好當做示弱,再一次用眼睛示意讓我走開或者滾開。
我笑眯眯的站起身。對方的臉刷的白了,勉強的和電話那邊說了再見,挂上話筒頭也不回地跑了。
有些人就是這樣,也不去看別人真實的意圖,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去理解,而且欺軟怕硬。我沒想威脅他,只是打算去對面的自動販賣機買瓶水。
現在可以不必買水了,我拿起電話熟練的按下那一長串數字。聽着親切的輕微電流聲和嘟——嘟——的長音,七八聲之後電話被接起。
“楓!是我!”我知道他的室友都回家了,可以肆無忌憚的叫他的名字,不用像之前那麽客氣的說請問是流川楓嗎。
“……”
“難道你已經睡了?快醒醒,一個月才打一次電話你怎麽也該對我熱情點?越野前幾天告訴我有個女孩子……”
“我是流川的母親。”電話那邊的悅耳女聲中帶着種優雅。
“阿……阿姨。”我的心要停跳了,從上次被禮貌的請出流川在神奈川的家就再沒見過流川的母親,最後的會面還是那麽尴尬……。
“小楓還沒有回來。”
“那我改天再……打,對不起,打擾……”我想我這句改天再打是她最不想聽見的,但我不想說謊。
“仙道君……”
“阿姨,有事情嗎?”
“那個……,仙道君,能不能拜托你勸勸小楓,勸他回家吧。他這樣……他住在這裏……”
電話那邊傳來輕輕地啜泣聲,還有些隐約的聲音,似乎是聽筒被拿遠,最後變成舒緩的呼吸聲。
“楓?”
“嗯。”
“阿姨去看你了?”
“嗯。”
“阿姨想你回家去住……”
“你還是覺得……”
“不是!不是!”我趕忙否認,這件事上我是犯過錯誤的,總要吸取點應對的經驗,“不然就放假這段時間,回去陪陪阿姨?那邊不是離澤北的學校也近嘛,你也能多出些時間和他打球!”
電話那頭是無聲的沉默。
“楓?”
“我知道了。”
我松了一口氣,對着電話嘿嘿的笑了幾聲。
“你怎麽樣?”
流川的聲音淡淡的,有我才能體會到的柔和和關心。
“我啊!明天開始集訓,下周有個練習賽,會遇到牧和赤木,好像還有職業隊的教練要來看。”
“加油!”他的聲音揚起,肯定在替我能有機會在專業人士面前表演覺得高興。
“當然!”我微笑起來,我當然會努力,我不會放棄任何機會,可我要的并不是這些。
集訓開始後時間變成一塊模板,LSD跑、體能訓練、投籃練習,我們這些主力還要加練短距離沖刺跑、折返變向跑。
三井不止一次扶着我的肩,青白着臉用賭咒發誓般的莊重神色說:不劃算!老子再也不幹了!第二天還是一樣出現在體育館。
在這種反複的自虐中我們迎來了第一場練習賽。
藤真面色堅毅的對隊員做完‘賽前動員’,退到場外小聲對我和三井說:打練習賽真好,總算可以休息了。
教練開始的戰術是run and gun,我要代打中鋒,除了三井笑的還算開心,連藤真的臉色都變了。
第二天在場上我看着對方球員:牧、赤木、禦子柴,還有幾個看着眼熟但叫不上名字的,每次的練習賽和循環賽時總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優秀的籃球手就是這些個人,每個隊的主力多多少少在之前的各種大賽中都打過幾場或者見過幾面。
三井已經眉開眼笑的和赤木打完招呼回來,帶着少有的洋洋得意攬住藤真的肩膀,用力地拍了又拍。
藤真還是一貫的冷靜,對着牧笑了笑,慢慢地做着伸展。
比賽從哨聲響起的瞬間就火光四射,做了多年對手的神奈川雙壁互不相讓,我們的戰術倒是給了藤真更多的發揮餘地,也限制了赤木的作用,但是這運動量,絕對比一天的訓練還累。
中場休息前我被換下場,在下半場開始沒多久頂了藤真PG的位置,掐着秒針算教練給我的休息時間都不會超過二十分鐘。
現在算是知道田崗老頭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從來不會為了測測我們的體能底線就這麽往死虐。挨到比賽結束兩隊行過禮,我一邊在場邊喝水一邊在心裏對傾盡全力的自己表示敬意。
牧擦着汗走過來,拍拍我的肩:你那個習慣怎麽還是沒變?
我挺茫然,我有什麽特定的習慣?流川倒是說過我撒謊的時候喜歡動眉毛,不過這習慣我已經克服掉了。
三井在一邊喘的都倒不過氣還不忘落井下石:嗯,遇到緊要關頭就笑的像個變态!
那叫風度!藤真走過來,一掌拍在三井背上。三井的臉色由白轉紫,退了兩步坐在椅子上專心喘氣去了。
我讪笑着抓抓脖子,正對上牧的視線,他對我無聲的笑了笑。
這一幕有點場景再現的感覺,高二的冬天終于在選拔賽贏了海南,當時牧也來看比賽,就站在看臺上,在和我目光對上後也這樣笑了笑。
當然我之所以記得很清楚肯定不是因為牧的笑容,而是之後的事情。
那天也是我向流川告白的日子,就在和湘北對決,争奪出線的前一晚。那晚我賴着流川跟到他家門口,以第二天在這邊比賽不用早起做借口擋住他要求被收留。
其實從知道自己喜歡他後就沒想過要告白。這樣也沒什麽不好,就算他有了女朋友我還是可以來找他。沒有負擔的關系才能長久。
那天我洗完澡出來在廚房找到流川,他在煮面,談不上什麽手藝,最多就是會給速食面裏再放半個雞蛋的水平。
但是他煮面的樣子特別認真和專心,低垂的細密睫毛遮住了黑亮瞳孔中的淩厲,在騰起的水汽裏整個人都充滿了誘惑。
我站在他身後看了眼鍋子:找個女朋友吧,就不用自己煮飯了。
麻煩,他朝後擺了下胳膊,示意我走開。
吶!我甚至并沒想清楚已經脫口而出:既然覺得和女孩子交往麻煩,不如和我交往吧。
他愣了幾秒,轉過頭看我:就你?
沖動是魔鬼,但是魔鬼已經現出原形,我只能繼續推銷自己:你看流川,和我交往有很多好處,首先你可以随時找我一對一,其次我也不會嫌你喜歡睡覺不陪我逛街,再其次你和我的衣服可以混着穿,再再……。
白癡!贏了我再說!他的嘴角動了一下,角度是朝上的。
我贏了,但是我沒機會去收獲我的戰果。
賽後田崗老頭很高興,被周圍一陣高過一陣的歡呼沖暈了頭腦,大手一揮:去魚柱學長家開慶祝會。因為那天有田崗老頭跟着根本沒有機會做什麽出格的事,比如喝酒,但是一群人還是很興奮,鬧到夜深才散。
現在回想起來高中的慶祝會還是慶功會都是一群人傻乎乎的瞎高興,那種勝利的興奮和成就感比酒精還來的刺激,似乎看着隊友的笑臉就覺得有什麽從心裏湧出來。
我也曾就這種感覺問過流川:看到櫻木的臉會不會也有這種感覺?
流川擦着流到下颌的汗水,送了雙白眼給我:那種白癡?!誰會去看他!
我退後一步,我知道自己下來的話肯定會被他兇狠的反撲:那是誰在比賽結束時和櫻木擊掌祝賀的?
他的眼神銳利起來,運球的速度變了又變,後退一步,擡手,toss,然後面無表情的耍無賴:不知道白癡有時會傳染嗎!
我咧着嘴撿起球開始進攻。流川的白癡有很多種意思,不滿、高興、害羞、生氣、不屑,其實只要他肯說話心情就不算多差,他真的感到傷心和憤怒時從來都是沉默的。
賽後第一天是周末,我想他會來找我打球吧。
我窩在家裏沒敢出門,一直在等着,結果流川沒來。
第二天我想他就算是要拒絕也該打個電話答複我吧,結果也沒有。
第三天的訓練結束後我終于不再說服自己,有些認命的坐上了車。
路上我一直在想自己為什麽這麽急于去聽一個結果,也許這個結果根本是我不想要的。
那天我最終還是無功而返,沒等我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就在湘北高校的體育館外遇到了櫻木和彩子。
櫻木還是那麽嚣張吵鬧,頂着凍紅的鼻頭氣勢洶洶的對我說了一堆亂七八糟東西,直到彩子一掌拍在他腰上:你是在受罰啊!還有12圈,還不快去跑!
櫻木帶着不忿的表情繼續跑圈,彩子打量了我幾眼問我:來找流川的?
我點點頭。
流川家裏有事已經回家了,彩子的表情有點失落,看着櫻木跑遠的背影又說,他可能要去美國了。
流川是說過要去美國打球,但也很執着的說要先做日本第一高中生後再去。我愣了會才想起來問彩子:為了打球?
彩子搖搖頭:流川的父親是外交官,前段時間調職去了美國,好像準備帶着他和阿姨一起去……。
之後我和彩子說了什麽,又是怎麽告別回來的我幾乎沒有印象,回到房間裏天早已經黑透了,我躺在床上卷緊被子。
我失戀了。
或者連失戀都算不上。我和流川之間算什麽,他說一對一,我就跟着他在小球場打到看不清籃環;我說去釣魚吧,他就背着籃球跟我去小碼頭,我悠閑的看着海面發呆,他在旁邊睡的天昏地暗。
我以為那時的彼此就是整個世界,現在卻覺得其實什麽都不是。
第二天午休的時候我趴在桌上,昨晚沒睡好,整個腦袋都覺得昏昏沉沉的,下午訓練恐怕又要氣的田崗教練胃疼了。
其實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身體裏似乎有一部分在沉睡,怎麽也不願意醒來。
仙道!仙道!有人找!
班上的武田在喊我,還有女孩的議論聲。
我擡起頭,看着站在門口的人揉揉眼。
也許是我的表情真的很傻,門口的人毫不留情的嘟囔了句:白癡!轉身走了。
我趴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雨發呆。這場雨從淩晨開始下,很大的雨,絕對比我浴室裏噴頭開到最大還大的多。
今天不用訓練,因為明天就開學了,總是要讓我們休整一下,忙些學業上的事,比如三井需要補考,藤真和我還有學群的事務。
“你到底想好了沒有?!”已經等到不耐煩的藤真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在我頭頂上拍了一下。
“想什麽?”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從早上就不請自來的賴在我這,反正我是不會管飯的,這麽大的雨,死都不出去!我打算餓到下午,去打工的時候随便吃點東西算了。
“兩個球隊邀請你去試訓,你真的都不去?”藤真看着我,眼睛裏都要噴出火了,估計他能替我做決定的話肯定第一時間把我踢去沖繩。
“如果時間合适我也想去,可是你看我有很多事要忙。”我努力攤開桌上的一堆申請表,雖然相信自己肯定可以通過心儀學校的甄選,但是還是害怕有那麽萬分一的失敗,所以我特意多準備了幾個學校。
藤真靠在桌邊目不轉睛的看着我,他的眼神裏有着惋惜有些妒忌還有些……,我不知道自己拒絕職業隊的試訓怎麽會讓他有這麽複雜的情緒。
“那我預祝你留學申請可以通過。”
他拍了下我的肩,把文件夾丢在桌上走了。
幾乎是藤真的腳步聲剛消失門又被輕輕的推開,三井以極快的速度蹿進來,占據了藤真剛才坐過的桌角,“你真的不去試訓?!”
我懶得理他,把剛才攤開的資料和表格收攏到一起。我有些懷疑他剛是不是一直趴在門口偷聽我和藤真說話。
因為流川的關系對于三井我有着奇特的親切感,所以也從不掩飾真實的自己,所以我不想說話的時候就不說話。當然他也從來不會因為我的沉默就轉身走開。
“你不去也好,也許藤真就有機會了。”他晃了晃腿忽然感慨起來,“那年的秋季集訓後不也是這樣嘛,只不過那年擋在他前面的是牧,今年是你。”
我忽然有些明白藤真剛才的複雜心情,那麽認真好勝的一個人,卻總是只能跟在別人後面,去撿別人放棄的機會。
“你好意思說別人?”我在三井晃來晃去的腿上踹了一腳,“那年你不也是神的替補。”
“哎!你真沒意思!”他的臉微微有點發紅,一手撐着桌子不怎麽有底氣的為自己辯解,“我那不是有兩年沒摸籃球嘛,不然肯定不會輸給神的!”
這也是湘北籃球隊那幾個問題兒的特點,嘴一個比一個硬,不管有沒有道理。
比如國體選拔落選時的櫻木,明明心裏難過的要命眼淚都快流出來了,還叉着腰哈哈笑着說:本天才才不想去!
比如流川第一次做咖喱,不但水添的很多,而且還把生米直接倒進了正在熬煮的咖喱裏。被我指出問題之後非但不承認錯了,反而很灑脫的翻了個白眼:反正最後都要拌在一起。
事實證明我們都有錯。我的錯是這種按西班牙海鮮燴飯的做法做出來的咖喱味道還算不錯,流川的錯是水放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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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