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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受罰。”
之前那三個大夫的事情,杜如晦在出宮前就已知曉,自然也知道幼子所說屬實,但他這番懲戒長子,為的不是他為救幼妹的心,而是他沒腦子的,竟想出去宮門口鬧出事端,雖然如此一鬧,因着杜構是他長子,定是不會有性命之憂,可如此一來,日後構兒還想入朝為官,就定會官途波折,皇威不可輕視。
不過聽着杜荷上前說完求情的話,杜如晦心中的火氣消了許多,只是唯恐長子自負,終會惹禍上人,還是不好松口,只應下幼子請求說道:“既然你要跟着兄長一同受罰,那為父就應了你,都下去抄寫禮法十遍。”
杜如晦說完這話,見着長子一臉着急的想開口勸說,不想再耽擱為幼女診脈,擡手阻止他說話,對兩人擺了擺手,命他們退下。
轉身看向門外,對着因避嫌不好進門,在外等着劉醫丞,杜如晦拱手微微躬身一禮,“又要勞煩劉醫丞。”
劉醫丞怎敢受杜大人如此大禮,忙擡手不讓他拜下,搖頭笑說道:“杜大人何必如此,還是先看看小娘子,大人家人所請的三位大夫,另兩位如何劉某不知,可吳大夫曾在太醫署進學,雖未能留在太醫署,可醫術确實不俗。”
“哦?既然如此,劉醫丞盡力而為即可,陛下那裏我會前去回禀。”沒有太過難為人,杜如晦既然聽懂劉醫丞的話,就回道。
得到杜大人的應承,劉醫丞安心不少,但還是一臉慎重的走去床邊,本就因杜大人的病,陛下對他們太醫署的醫術有所懷疑,若是今日不能醫治好杜家小娘子,陛下那裏就更是不好交代,在心中深嘆口氣,轉身對着杜大人拱手點了點頭,就坐在床邊為小娘子診脈。
屋子內的人,唯恐打擾到診脈,連呼吸都屏住,更不敢弄出一點聲響,眼睛緊盯着劉醫丞,看到他皺眉,心就跟着輕顫一下,不知過了多久,還不見劉醫丞診脈完,就是想來沉穩的杜如晦,看着劉醫丞越發緊皺的眉頭,也有些坐不住,上前走到床邊,剛想喚一聲,問問到底如何。
不知是不是被驚擾到,劉醫丞在杜如晦在身旁站定,就長嘆口氣,收回診脈的手,輕輕把杜家小娘子的手放進錦被中,起身對着杜如晦伸手一請,兩人走離床邊後,劉醫丞才搖頭一臉慚愧的說道:“杜大人,令千金的脈象平和,只是好似有傷神之患,只是小娘子剛出生僅幾日,不知有何事竟能讓她傷魂損神至此,這樣昏睡确實是養神良方,想必不出明日小娘子就能醒來,但之後幾日還會昏睡幾次,如此就要大人家眷多多勞心。”
☆、17喊聲老爺
幾日被拘在宮中,每日補藥良藥吃着,杜如晦早已忘了,曾見着幼女好似早已知事的樣子,乍聽到劉醫丞如此說,心中也緊張萬分,這傷魂損神的病症,真是可大可小,既然連醫丞都無從解釋,只能等将人送走,在好生問問這幾日府裏發生了什麽事。
“真是勞煩劉醫丞,不知小女可需吃些養神的良藥?”既然診出病症為何,杜如晦忙問道。
“杜大人,令千金年幼,雖吃湯藥會好的快些,但不定會留下後患,不若就似現在這般多睡,等養好精神,再行診脈看是否需用良藥,只是如此需靜養多日,确實耗費府內衆人心思,若大人想劉某到是可以開方。”劉醫丞見着杜家小娘子脈象平和,中肯的對杜大人回道。
“既然劉醫丞如此說,就先無需開方熬藥,只是日後還要勞煩劉醫丞了。”一日未痊愈,定是還要勞煩劉醫丞,杜如晦拱手對着一禮說道。
兩人說了幾句臺面上的話,劉醫丞見杜大人府中不寧,陛下也未對他吩咐,要他定再将大人帶回宮中,自然也就不再多留,得了杜夫人聽聞此事,感激所贈的法極大師墨寶,推辭不得就先行回宮禀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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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如晦将人送走,就想趕去鑫雅苑,不好入內說話,但隔着門說幾句并無不可,只是在此前還要問問家奴,這幾日他未回家中,是否有事發生。
阮祥子承父業,自幼跟在杜如晦身邊,就是出外征戰的時候,也多次身先士卒,為其主遮擋危險,在杜府內就是杜如晦也給他三分薄面,杜構和杜荷也稱其為阮叔。
在外征戰日久,身子不比杜如晦硬朗,但還是想為杜家耗盡最後一滴心血,身為杜府的大管家,這府裏的大小事件都瞞不過他。
杜如晦端坐在書房內,看着眼前年紀還小他兩歲,可那斑白的頭發,和明顯看得見彎下的脊梁,僅看外貌真是難以相信,他如今的年紀才不過四十不惑之年,這麽多年他日日夜夜為國事操勞,有多久未曾看過府裏的人一眼。
“阮祥,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杜如晦看着忠奴如此,心中不無感嘆的說。
知道自家老爺什麽脾性,一心都放在社稷百姓身上,也是小娘子自出生起,身子就不妥當,讓老爺日日挂心,對着府裏的人也才多看了一眼,阮祥笑着搖頭說:“老爺無需如此,這府裏的事情不累人身。”
不累人身,可是累人心?從不曾為着府裏的事情,多動一份心的杜如晦,聽着忠奴如此說,心裏冒出這樣的疑問,只是杜府內,沒有長輩和許多親戚,他雖收了皇上所賜的幾個女人,可她們連妾都不是,所住的地方也離着正房頗遠,如何能弄的家宅不寧。
“我去宮裏這幾日,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不想再多饒彎子,杜如晦對着忠奴問道。
阮祥知道老爺的心思,都耗費在國事和百姓身上,自然對家宅之事不知如何去想,“老爺,這府裏夫人雖能做主,可有人仗着兩位郎君和先夫人,就是我也不好多插手去管,這次也是她鬧的太大,而夫人又在月中不得出房門,您又因腦中暗疾久留宮中,才使得小娘子受了些委屈。”
忠奴話都說的這般清楚,杜如晦哪裏還需要多思量,仗着構兒和荷兒兩人,在府裏連夫人都敢頂撞的,除了朱婆子再無她人,可她畢竟是先夫人留下的,對着構兒和荷兒照料也很是盡心,就是他有心打發了,構兒也會對倩娘心懷怨恨,真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阮祥,你把這幾日府裏的事,不論大小都據實報來。”杜如晦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先聽忠奴禀報,之後再酌情再看如何處置。
“是,夫人在生小娘子前,就将我叫去,把府裏的事情都交代安排妥當,雖小娘子出生早了幾日,府裏也并未慌亂,只是老爺進宮後,那翠芝,就在大公子耳邊挑唆,開始對府裏的事插起手來,這幾日更是變本加厲,還要把府外不知哪家的親戚招進府裏,阮祥哪裏敢應,如此更是惡了她,在府裏指桑罵槐起來。”
若說這罵言,阮祥也并未多上心,可做盡小人之事,對着大公子日日挑唆,就令他看不過眼,如此做雖悅了夫人,可一個小娘子,礙不到兩位郎君。
更是讓阮祥下定決心如此做,還是因夫人那一劑絕孕的湯藥,雖也有刻意讓他知曉的意思,那日夜不開的內寝窗子,在夫人服用那一劑湯藥時,恰好開了一道縫隙,雖隔着紗簾有些模糊,可那湯藥夫人有無喝入腹中,他還未老眼昏花看不清。
既然夫人可以如此,為了杜府的安寧,他就長舌一次又如何,何況那朱翠芝,本就本性不佳,最喜做那挑唆之事,實在讓人厭煩的緊。
杜如晦眉頭緊皺着聽完阮祥的話,這次朱婆子看來是把他這個忠仆也得罪狠了,可想想她伺候的長子,杜如晦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對倩娘他很放心,就看她照顧荷兒的模樣,他又何須不放心而一直留着朱翠芝。
實在是構兒離不得那婆子,因心中對生母的零星記憶,讓他小小年紀無人訴說,雖那朱翠芝心中有着諸多算計,可也真的用心伺候構兒多年。
阮祥在一旁看着老爺,雖在他提起朱翠芝時,臉上也有着一閃而過的厭惡,可聽完他的話還不見有所動作,想必心中還有這顧及。
杜如晦心中有了決定,剛要擡頭對着阮祥吩咐,門外傳來通報的聲音,“老爺,伺候大公子的朱媽媽,聽大公子說您回府,特意炖了滋補的湯水送來。”
阮祥聽着門外二寶的話,轉過頭看向一臉黑的老爺,心裏悶笑開來,她還真是不死心,以前還是完璧之身,老爺就未曾多看她一眼,還被心眼細小的先夫人,匆匆嫁了個府裏的小管事,可誰承想那人因護着孕中的先夫人,一路前來尋老爺,不甚身死而亡,如此留下一個恃恩而驕朱翠芝,在先夫人去後,極力讨好大公子,如今仗着大公子看重,只要老爺回府在書房辦公,就定少不了她送來的一碗滋補的湯水。
之前弄的老爺,每每回府就往夫人院子裏跑,還特意在鑫雅苑,辟出個小地方,用來處理政事,這次難得讓她逮到,怎麽會就這麽算了,看來又有好戲可看了,阮祥眼中閃過戲谑的光。
杜如晦也甚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只手扶額頭疼的緊,起身打開房門走出去,剛一站定就看着微微垂首的女子,身有扶柳之姿,頭上不全似婦人,也有別未出嫁女子的發樣,穿着粉色薄紗裙,在薄風中微微飄蕩,頗有一股子嬌柔之美。
看着那因捧着熱燙,将一雙細致白嫩的手,作踐的通紅一片,如此矯揉造作的人,杜如晦不願多看其一言,板着一張臉訓斥替她通報,又将人放進院中的門房道:“書房重地,哪裏是誰都能進的地方,阮祥将這不聽吩咐的奴仆,拉下去重重責罰,換了新的前來看守來。”
那奴仆聽見老爺如此說,哪裏還有心思多看那美人,忙跪地磕頭求饒道:“老爺饒了小的這一遭,朱媽媽,你快替我跟老爺求求情,我可是聽你說,這是大公子的吩咐,才放你進來的,老爺饒了小的。”
“啪”一聲瓦罐破裂的聲音,打斷了門房求饒的話,将衆人的目光吸引到院中之人的身上,見着她好似也是被吓住,微張着紅唇,睜着一雙水眸含情的看着老爺,阮祥恭敬的為低着頭,嘴角勾起一個不易察覺的笑,聽着她萬分嬌媚的聲音喊道:“老爺。”
☆、18救人哭聲
明明“老爺”的稱呼,府裏衆人都沒少叫的,可朱翠芝這聲,就是讓杜如晦覺得渾身不對勁,實在是太過做作不堪,這哪裏是能待在長子身邊伺候的人,若是将杜構的性子引左了,真的是後悔都來不及。
本還想念着先夫人的遺願,雖不能收了她做妾,可讓她常伴長子身邊,并不是難辦的事情,但見着眼前她這幅模樣,杜如晦真的後悔答應先夫人,留這麽個女人在府裏,明明倩娘就算不嫁他,也是兩個孩子的親姨娘,卻因為這麽個女人的挑撥,加上他的縱容,讓長子和倩娘越發離心。
杜如晦眼睛瞥了眼身後,對着在一旁看熱鬧的阮祥說道:“私自放人進書房,将人帶下去責打二十杖,朱翠芝明知書房乃重地,卻還是再三用計惑人前來,其心不知善惡,将人帶下去看守好,等我去和夫人商議之後,在行處置。”
阮祥看着自家老爺警告的眼神,不敢再躲一旁看熱鬧,叫來院門外的人進來,沒等兩人吵鬧就将兩人捂嘴拉了出去,不過看着朱婆子,被人捂嘴拉扯出院外,一雙水眸看委屈可憐的落在老爺身上,這般不爽利的女子,實在不知怎麽會能迷的幾個奴仆,神魂颠倒不知所雲。
“老爺,這人可以看管起來,可大公子那裏,若是問起該如何回話?”老爺對大公子寄予厚望,府裏衆人都知曉,對大公子都甚是恭敬,就是夫人也常常避其鋒芒,雖他跟在老爺身邊,征戰沙場護其安危,但身為奴仆的本分,哪裏能對主子挾恩求報,阮祥想着大公子的性子,還是問過老爺才好回話。
“就說其不經通傳,就擅自闖入書房內院,唯恐其是細作,先責令看守。”不願在一個不知所謂的女人身上浪費時間,杜如晦随口對着阮祥說道。
這話說完,不等阮祥拱手再問其他,就揮袖出去院子,不知這麽一會兒,月瑤醒了沒有,若連她都如此狼狽,倩娘又該如何了,越想杜如晦心中越是不安,忙快步向着鑫雅苑走去。
阮祥見着老爺如此,心中也悟了幾分,這老爺不是對夫人不上心,恐怕是不願為其招厭,才故意為之。
“阮管家,小的剛在門外,見着大公子院子裏的來喜,一臉慌張的該是去通風報信去了。”送朱婆子的兩人回來,見着阮管家在,忙上前說道。
大公子那裏早晚都會知道,老爺也是雷聲大雨點小,多是想借着此事,讓大公子知曉那婆子是何居心,看不看得透,還是要看大公子,阮祥聽完這話點點頭,“此事我已知,你們看好院門,不得再讓人随意出入。”
阮管家這邊對着兩個門房,好生交代了一番,杜家老爺也走到鑫雅苑,還未進外門倩娘就已知曉,擔憂的看着被送回來,安靜睡在身邊的月瑤,對着房內守着的素娥吩咐道:“這次的事确實湊巧,阮管家那裏剛說定,月瑤就病的這麽重,雖有阮管家在老爺面前說話,可月瑤如此實非我願。”
素娥在床腳,看着夫人眼中的淚,上前忙勸說道:“夫人哭不得,這月中哭可傷身的緊,都是我們伺候不周,才惹得小娘子傷神,素娥真是該死。”
話說完就甩了自己一巴掌,倩娘聽着這聲脆響,忙轉過身伸手阻止,“不可,這怎麽是你們的錯,月瑤日日在我身旁,我明知她性子敏感,旁人的奶水都不碰,還偏要乳娘日日引着喂她,弄的她這幾日都吐過好幾次,如此折騰哪裏能不傷着身子。”
看着夫人埋怨自個兒的樣子,素娥心疼的厲害,可小娘子是夫人求神拜佛,好不容易得來的,素娥哪裏敢怨,只能上前寬慰道:“這哪裏能怪夫人,就是之前夫人娘家,雖不是高官侯府之家,卻也不見有親自喂養兒女的,夫人也是怕給老爺惹話柄,才不得不為之,誰知竟傷着小娘子。”
勸說的話雖說的在理,可倩娘看着小臉似是小了一圈的月瑤,心中還是愧疚的緊,若早知道為着那臉面,竟害的女兒如此,就是被人用唾沫淹死,又哪裏能比的過月瑤安好重要。
倩娘不言語,素娥也不好再多言,屋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是沒等片刻,杜老爺被岫玉因着來到門外,沒用旁人通傳,就開口對着屋內輕言道:“倩娘,你身子可好?”
雖知道老爺回府,但沒聽着聲音可有精神,倩娘這心總是放不下,一聽到老爺關心的話,心中這些日子的擔憂、着急和委屈,都湧上心頭,倩娘都說不出是何滋味,眼中本就因心疼女兒湧上的淚,終是掉落下來,一時着急就想要下榻。
讓在一旁看見夫人落淚,就想要上前勸慰的素娥,此時也顧不得身份,忙上前把人攔在床上,聲音一揚說道:“夫人不可下床,屋子裏雖不冷,可地上涼的厲害,受涼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短短五六日,倩娘心中擔憂,那火燒心似的煎熬,真的快要讓她撐不住,此時聽到夫君的聲音,哪裏還能控制的住,掙紮着下床就想要看夫君一眼。
屋外的杜老爺聽見夫人如此,心中也難受的厲害,平日溫婉賢良的倩娘,雖讓杜如晦心中喜歡的緊,可不見其為他吃醋,就是那朱婆子湊上前,倩娘也總是調笑多些,見着他表現厭煩的緊,可并不把人送走,也并無絲毫怨言,讓心中已有她的杜如晦,總是拉不下臉上前讨好。
可如今聽見她如此,杜如晦心中一閃而過的歡喜,早就被滿心的愧疚心疼淹沒,顧不得身份如何,也管不了府裏是否有陛下的人,對着屋內鬧着要看他如何的倩娘,揚聲安撫哄說道:“倩娘,我無事,你聽伺候人的話,好生待在床上,若你見着我無恙,你才能安心,那我進去就好了,正好也讓我看看你如何。”
話說完就要上前推門而入,這産房和做月子的屋子,哪裏是男人可以進的,何況還是自家老爺,衆人都忙上前阻攔,素娥見着屋內這位還未能攔住,屋外又鬧騰開來的主子,真是覺得快暈過去了。
“哇,哇”
☆、19養精蓄銳
被随身游戲空間,強制拉回現實中,月瑤迷迷糊糊看了娘親一眼,就閉目昏睡了過去,這一覺可是自出生後,睡的最舒服的一覺,可還不等她享受夠,就被耳邊的雜亂的聲音吵醒。
月瑤自大學畢業後,就沒出去找工作,沒有胸懷大志的她,只靠着整日寫文賺稿費養活自己,過着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毫無煩心事的悠哉日子,每日都是日上三竿才會起床,聽着耳邊的吵鬧聲,本就精神耗損太大,頭一陣陣隐隐作痛的月瑤,心中的火氣更甚,開口就要訓斥吵鬧的人。
“哇哇哇哇(不要吵了),”剛說了一句話,月瑤就聽着不對勁,想起她早就不是前世的宅女,如今的她剛出生幾日,聲帶還未發育完全,哪裏能說的了話。
醒了醒神,月瑤身邊的吵鬧聲,越發清楚的進了耳朵裏,不過還不等她聽清楚鬧的是什麽,屋內卻沒了絲毫聲音,呼吸了幾下,聽見屋內好似一下子就只剩下她自己。
奇怪的慢慢睜開眼睛,還沒等她想用眼睛,去找剛剛吵鬧的聲音,就聽到一聲吃驚的吸氣聲,這次不等月瑤再做什麽,就被身着淡紫色內襯的身影緊緊抱住,“心肝啊”“肉啊”的哭喊。
聽着熟悉的聲音,月瑤沒能看到抱住她人的面容,也知道該是娘親無疑,怎麽只是睡了一覺,娘親就一副好似她歷劫歸來的擔憂、心疼的模樣。
“啊,哇哇啊,哇咦咦呀呀(娘,不要哭,這是怎麽了)?”月瑤咦咦啊啊半天,又忘了她才剛出生,大人哪裏能聽得懂她這些言語。
不過還好床邊站了不少勸說的人,素娥見着小娘子哭鬧,以為是夫人把人抱疼了,又怕夫人哭傷了身子,忙叫着蘭兒上前勸道:“夫人切莫再哭了,這若是哭壞了身子,不是讓門外的老爺更擔憂,小娘子這會兒的哭聲,聽着怕是餓急了,夫人還是先顧着些小娘子才好。”
倩娘本見着月瑤睜開眼睛,心中一時慌神,才不管不顧的撲過去哭起來,如今聽着素娥的勸說,想起如今天色已暗,這麽大半日沒進吃食,月瑤也确實該餓了,顧不上門外聽見的自家老爺,忙叫來人幫她清洗下身子,就要抱起小娘子喂奶水。
月瑤被抱起來,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屋內忙而不亂的衆人,就聽娘親和素娥的幾句話,實在不知剛剛的亂騰是因何,可聽見素娥提起她該餓了,她不大的小肚子,就咕嚕咕嚕的翻騰起來,一時餓的她沒心思再多想,看着娘親露出的豐滿酥胸,口水都流了下來。
幫着夫人擦拭身子的素娥,擡眼就看着小娘子那副饞樣,一時沒忍住就“撲哧”笑出聲,被素娥擋住的倩娘,聽見素娥這一聲笑,好奇的把人輕推開,沒了旁人的遮擋,自然也看到月瑤這幅口水直流的饞樣,覺得好笑時,心裏也松了口氣,忙招手讓蘭兒把人抱到身邊。
不知道自己露出那般饞樣的月瑤,見着可吃的也顧不上其他,一口含住紅珠就美美吃起來,餓的揪心揪肺的感覺,月瑤也只是在前世的父母初死時,無處可去,無人可尋時吃過幾日的苦,沒想到睡了一覺,有讓她重新感受到這種感覺。
倩娘在一旁,不知月瑤心中所想,只看着她這般有力氣的吃奶水的樣子,心中最後一絲擔憂也終是放下,這心下一松,也想起門外還有自家老爺,雖聽不見門外的聲音,卻還是忙叫來素娥到身前,對着她問道:“老爺是否還在門外,小娘子醒了的事,着人去禀報一聲沒。”
素娥聽見夫人問話,上前拘身行了一禮回道:“回夫人,剛小娘子醒來的哭聲,老爺在門外也聽見了,剛岫玉出去端水來給夫人擦身,見着老爺問起就回了話。”
聽岫玉把事說于老爺聽,倩娘也放心的點點頭,不過想起剛剛的吵鬧,确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紅了臉,不好問老爺問了些什麽,岫玉又回了什麽,怕那個傻妮子真據實以報,那真是要讓她羞死了,低頭看着貪吃的小女,實在開不了口去問岫玉,只好把事情掠過去。
擡手在自家女兒白嫩的小臉上碰了下,側耳細聽不到門外的響聲,不知老爺是否離開,想着還有許多事未問,剛剛一通吵鬧,雖把女兒吵醒過來,見着其精神還好,心也放下來,可想着自家老爺,也是身有頑疾,還未來得及問問如何,忙擡頭對着素娥詢問道:“素娥,不知老爺還在門外否?”
素娥看着夫人一臉的焦急,明明最是養身子的時候,可這才幾日的工夫,夫人本就僅是略微豐滿的身子,如今瘦的讓人看着心疼,那巴掌大的圓潤小臉,都瘦出尖下巴來,這幅樣子若真是被老爺看見,還不定要如何心疼。
本就因憂心老爺,讓夫人如此心焦憔悴,素娥聽夫人如此問,哪裏還敢不趕緊回話,“夫人,老爺此刻還等在外頭,想親眼看看小娘子,今個兒劉醫丞的話,讓老爺心中甚是擔憂,若不是如今天色已晚,夜裏風冷寒氣過重,還想着能隔着窗子看夫人一眼。”
倩娘聽着老爺挂念的話,心中也甚是安慰,總算這些年的心思都沒白費,雖不定能取代姐姐在夫君心中的地位,可被記挂在心上,她就很是滿足了。
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倩娘看着喝飽了的女兒,熟練的把她慢慢豎起抱着,讓其靠在自個兒懷裏,隔着錦被輕拍幾下,聽到奶嗝聲,才放心把人放平床上,接過一旁蘭兒遞來的錦帕,給月瑤擦了擦嘴角的奶水,親自幫女兒收拾穩妥,再三交代蘭兒,才讓抱出去給老爺看。
可看着蘭兒就快走到房門,倩娘才想起什麽的阻止道:“等一下,岫玉,你先帶老爺到一旁的屋子,就是小娘子白日常去的那間,再命人傳些膳食送過去,讓老爺進完膳食再把小娘子抱過去,若老爺着急看小娘子,就說她剛吃完奶水,要穩穩不好這就抱出去,若再灌了涼風就更讓人憂心了。”
屋內一種伺候的丫鬟婆子,聽見夫人如此說,心中都甚是不安,這天都黑下來,她們都沒一個想起此事,這不輕不重的幾句話,讓屋內衆人都不敢出聲。
素娥身為夫人的心腹,此事該是在老爺回府時,她就該對夫人出言提點,如今卻需要夫人開這個口,在心中暗罵自個兒幾句,想了想再沒有遺漏,才上前來到床邊,對着夫人略有些奉承的言說道:“還是夫人心細,咱們這些蠢呆的,遇事就頭昏,素娥這就去廚房,看看有什麽新鮮的,這就給老爺端過去。”
見着素娥姐話說完,帶着幾人出去,岫玉也不敢再耽擱,忙應下夫人的吩咐,跟着出去房外,而蘭兒在岫玉出去房外,就忙回來夫人身旁,把小娘子好生放在床上,這剛喝了奶水的嬰孩,确實不該抱着颠簸,只是想着老爺要見醒着的小娘子,不好讓小娘子這就睡下,只能想法子哄着些。
這麽一通折騰,月瑤雖是聽這事情該是和她有關系,可前世從未生過孩子,如何能知道初生嬰孩的習性,自然是對娘親和丫鬟們的話,有聽沒有懂多少,不過看着娘親讓蘭兒哄着她,似是不想讓她這般早就睡下,還想着弄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月瑤,雖困意一陣陣的湧上來,頭也又有些隐隐作痛,還是硬撐着不睡着。
可如此小的嬰孩,本該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地,她這樣硬撐着,之前就已經傷了神,如今未能補足精神,只一小會兒就開始打起小哈欠來,一雙像極了倩娘的杏眼,也泛上困頓的淚來,讓在一旁本想着月瑤剛醒,該是能撐上片刻,讓老爺進些吃食的倩娘,看的哪裏忍心,忙顧不得老爺哪裏飯有無吃上幾口,就忙要蘭兒把月瑤抱過去,再三囑咐別耽擱太久,揮手讓屋內剩下的一個丫鬟,好生跟上去幫襯着些,就催促兩人趕緊去。
月瑤聽到倩娘如此說,多少又打起些精神,不過還是在看到爹爹,見其并未有什麽變化,就撐不住的又陷入昏睡,把剛接過來抱着的杜如晦,還未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若不是時候不早,定又會忍不住再請劉醫丞前來。
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等月瑤恢複精神後,倩娘也快出月子,而她也快要滿月。
☆、20能人隐士
月瑤在劉醫丞再次給她診脈,說傷神之症痊愈後,第一件事就是閉眼進去游戲空間,大半個月的時間渾渾噩噩渡過,進入空間之後,月瑤不再着急跑去太醫院,不是耗費精力煉丹,就是去山地采摘藥材,之前那麽拼命,丹藥沒能煉成幾次,卻讓自己勞神傷魂,讓爹爹娘親和哥哥日日擔心。
如此本末倒置的事情,這近一個月以來,讓月瑤吃足了苦頭,卻也讓她想清楚,以後該如何去做,這個空間既然是按着游戲來的,那麽自然也會有些小任務,還有她現在所學尚藥的技能,雖然只是個初級施毒的技能,還要耗費十七點氣力,這對出生不足月,氣力只有五十點的月瑤來說,實在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數。
而且她所施的毒,因着等級太低,普通的解毒藥劑即可解,如今是用不上,可等級提升之後,所能學的威吓、脅迫、收為己用、催眠等技能,拿到現實中的用途,可就不只是游戲中的用處,施展出來用途和名字相同,就拿威吓來說,可短時間被威壓恐吓住,乖乖的聽其命令行事,技能等級越高威吓的對象,被控制的時間也就越長,直至最後變成永遠聽命的傀儡。
這樣一來,實在就有違天和,但确實不需擔心背叛,這些日子以來,月瑤雖日日昏睡,但也得到了空間全部的傳承,這個游戲空間并沒有那麽簡單,若得到這個空間,月瑤就是想要替代武則天,當上女皇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是她沒有那麽大的野心,這個游戲空間在她手上,卻就有些太過大材小用。
進來空間有一會兒,想着許久未見的寵物可可,月瑤在心中喚了它幾聲,剛感覺到一絲回應,擡頭就見着它自牆角出現在眼前,月瑤并沒有多想,只以為可可是空間內的靈物,在空間中一眨眼就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
不過月瑤不知道的是,在她毫無預警的倒下時,可可就一直擔憂的等在那兒,月瑤重新進來空間後,它一時羞怯才躲到一邊,可可是真的不知道,耗盡精神會讓主人如此,用了近一個月的時間,主人才能再有力氣進入空間,這幾日不眠不休的守在主人寄身的傀儡身旁,想了許多許多。
可可看着見到它很是歡喜的主人,心中更是愧疚的厲害,耷拉着兩只小耳朵,低着頭悶悶的說:“對不起。”
“對不起,都是我沒和主人細說空間的事情,才讓主人耗盡精神力,差一點就回不去現實中,還會永遠消失在三界中,可可是個壞蛋,不配做主人的寵物,我。”可可還想再說什麽,可心裏實在難受,鼻子一酸眼淚就湧了上來,讓它下面的話說不出來。
月瑤看着可可難過的樣子,忙上前把小家夥抱進懷裏,感覺不對的掂了掂小家夥,确實是輕了不少的感覺,在心裏嘆了口氣,真不知是該覺得安慰,還是生氣的伸出手,幫小家夥擦了擦貓臉上的淚,溫柔的輕聲說道:“可可不壞,是主人之前太過懶散,可可也是想着主人能多學點東西,在外面不受絲毫委屈,而且你之前也拉着我做些不費神的任務,我因為惦記着爹爹腦中的暗疾,還兇過你幾次,要說壞,也是我更壞,不是個好主人。”
“不是,不是的,主人對可可很好,主人不壞。”可可慌忙反駁。
這幾日在外面,雖然日夜不停的昏睡,并沒有覺得很難過,可有着成人思想的月瑤,還是覺得睡眠太過充足,每次醒來後都有種無力感。
但她從來不覺得是可可的錯,在空間內拼命煉制丹藥,不然就是去采摘需要用的藥材,這些都是很耗費精力的,可可每次想要勸阻,月瑤初時還用借口把小家夥支開,最後丹藥煉制一次次的失敗,讓她的耐性一點點被耗盡,每次還不等可可開口,就對着它一通脾氣發出來,就是這樣小家夥還是日日湊上前。
每次想到這些,月瑤就心中不安,這次進來空間,還想着怎麽讨好才是,沒想到竟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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